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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真没想到母亲会有此一问,疑惑道:“你没有见过这里的海潮……当地的渔民说,根本就没救了,现在只指望能找到他的尸体,渔民们已经出海连夜寻找了……”
祁红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说的是……明熙已经死了……”
“啊,妈,你在说什么呀……明熙?”韵真这一次发出了一声娇呼,连衣服都没有顾上穿,就光着身子走出了浴室,靠在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身子,那模样好像是李明熙的死只有在通过母亲的话验证之后才可信,而刚才孔所长的话只不过是一种传闻而已。
“你听着,岳建东已经证实了,丁朝辉已经前往临海县,他们考虑到首长还没有走,所以没有公开这个案子,岳建东说有人证实是秦笑愚干的……”
“妈,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韵真倒不是矫情才故意这么问,而是觉得跟母亲的这种互动能够开启她的思路,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是秦笑愚干的……你信吗?”祁红好像心里也有一疑团,需要女儿来帮她寻找答案。
“我不信……可既然有人证实,也不好说……妈,虽然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不过,我总有种预感,他也许已经变了……”
祁红犹豫了一下,叹口气道:“可这是为什么呢?他和明熙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韵真觉得母亲并不是在向自己探寻答案,而是在提醒自己,秦笑愚杀人跟自己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并不是一件孤立的刑事案件,丁朝辉在给秦笑愚定罪以后,不仅要抓捕他,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他的杀人动机,这就有可能把自己扯进去。
“妈,我一想到跟他见面就害怕,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跟他见面……”韵真说道。
祁红说道:“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跟他见面,不管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要见他,不然,你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丁朝辉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的目标可不是秦笑愚,而是心怀叵测,想找我们母女的茬呢……”
韵真担忧地说道:“可是……他是跟着我来临海县的,既然他在柳家洼杀了明熙,自然也知道我在柳家洼,我担心他会自己来找我……你知道,他这人神出鬼没的,想躲也躲不掉啊……”
“所以,我要你和韵冰连夜赶回临海市,不要在柳家洼逗留……另外,李毅的死会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韵真心中一动,听母亲的口气,似乎她知道李毅是被自己谋杀的,不过,她信心十足地说道:“妈,这是一个意外,我自己也差点丢掉性命,我承担什么责任……”
祁红似乎相信了女儿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叮嘱道:“如果韵冰还不知道明熙的事情,你先不要告诉她,等回到家里再说……”
韵真恼火地说道:“妈,韵冰现在忙着出风头呢,那肯跟我回临海市,她可是这里的东道主,就看孟书记他们晚上走不走,如果不走的话,她也脱不开身啊……”
祁红哼了一声道:“孟书记怎么会住在柳家洼过夜?你告诉她,就说是我说的,就算用绳子绑也要把她绑回来……”
韵真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语气这么独断,按道理来说,自己才是秦笑愚的目标,跟韵冰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为什么这么焦急地要把韵冰找回去呢?
对了,不管怎么说李明熙都是韵冰的丈夫,公安局不会把这件事压多久,一旦公之于众,起码要把李明熙的尸体领回来吧,还要开个追悼会。
丁朝辉为了给秦笑愚施加压力,说不定还会追认李明熙为烈士呢,这个时候,韵冰如果不第一时间出面哀悼一番,不仅李明熙的家人那里过去不去,也会给外界造成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这么想着,韵真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说实话,一想到李毅的死,以及秦笑愚随时都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有种想逃离这里的冲动。
柳家洼已经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了,甚至决定今后再也不踏进柳家洼一步,因为这个柳中原的出生地,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带来好运。
她甚至怀疑那些钱投在这里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许,时机成熟的时候,考虑说服韵冰从这里脱身,毕竟赚钱已经不是自己目前的主要课题了,就像目前国家的重要任务是搞稳定一样,自己的重要工作也可以总结成六个字,那就是,保平安,求发展。
韵真不知道的是,妹妹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激动不已,焦急地等待着省委一把手的单独接见,她完全没有想到,孟书记竟然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点名要亲自跟她谈谈,征求她对临海县经济开发区的未来发展的意见。
按道理来说,韵冰也出生在官宦家庭,母亲也是正省级干部,对省委一把手的接见应该不会表现的如此兴奋。
然而,韵冰和韵真不同,从小开始,父母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韵真身上,是家里的重点培养对象,而韵冰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本身的性格都没有被父母看好,所以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忽视,以至于连大学都没有考上,最后直接去当了兵。
而部队的封闭性的管理,培养了她的服从性,并且多少限制了她的眼界,加上复员以后连一份好工作都找不上,所以,她对自己的家庭优势反而渐渐淡化了,直到在韵真的扶持下,终于成了亿万富翁之后,心理上才逐渐找回了平衡。
但是,尽管手里有了钱,可在家里仍然处于从属地位,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听从姐姐的吩咐,那点自卑心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有钱是一回事,有权是另一回事,现在对她来说,钱的吸引力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强烈了,她现在渴望的是一种支配权,一种控制欲,希望能够像韵真那样独当一面。
所以,省委一把手的单独接见从某种方面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何况,领导可是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自己的姐姐可从来没有征求过自己的意见。
“董事长,来了来了……”一直替韵冰在楼下把风的秘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道。
韵冰一听,小脸都胀红了,连忙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问道:“我的头发没乱吧……你在门口给我看好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别让他来打搅我们……哎呀,忘记关手机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韵冰终于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赶紧迎出门去,只见孟桐带着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是他们家的老相识刘辉,另一个却没有见过。不过,看见省委一把手不是一个人来,她有点微微失望,可随即一想,省委一把手走到哪里自然是前呼后拥,现在只有三个人跟着,已经很不简单了。
“欢迎孟书记……哎呀,我们去会议室谈吧……”韵冰一想,既然来了三个人,就应该在会议室里进行这次接见。
孟桐微微一笑,说道:“又不是开会,没必要这么正式……就在你办公室好了……”说着,转身对刘辉说道:“你们不是还没有吃饭吗?别跟着我了,我这可是私事,祁主席委派我来看看她的女儿……”
韵冰一听,一颗心又紧张起来,马上说道:“那就请进吧……”说着对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秘书吩咐道:“你带刘叔他们去食堂,饭菜已经安排好了……让张总和李总他们作陪……”
孟桐走进韵冰的办公室一看,嘴里嘿了一声,赞叹道:“韵冰,你这办公室装修花了多少钱啊,我看,在临海市装修的这么豪华的办公室也不多啊……”
这句话如果是出自某个生意伙伴之口,韵冰可能会得意一番,可现在从孟桐嘴里说出来,就让她有点不自在。
因为,上次韵真来的时候,就已经警告过她了,让她别太张扬,一定要保持低调,而这间办公室却处处显示出她的高调,就连省委一把手都觉得有点过分了。
“啊,孟书记……这间办公室以前并不是我的,而是前任董事长的办公室……如果您觉得我在这里办公不合适,我马上就搬出去……”
“前任董事长?”孟桐疑惑地问道,他对韵冰的公司并不是太了解,还以为这家公司是韵冰的私人财产呢。
韵冰掩饰道:“是呀,公司在最初发起的时候,我只是其中的股东之一,后来前任董事长去了台湾,转让了所有的股份……
孟书记,你坐呀,我听说您喜欢喝铁观音,昨天特地派人从市里面买来的,我也不懂茶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孟桐坐下来浅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皱皱眉头说道:“看来你确实不懂茶,不管你多少钱一斤买来的,肯定是上当受骗了……不过,也难怪,现在市场上哪里有什么正宗的好茶……”
韵冰忐忑道:“啊,那就别喝了……要不,我给你泡本地的茶吧……”
孟桐摆摆手,笑道:“我也不太讲究,都买来了,就别浪费了……对了,既然来你这里,我倒想跟你讨点本地的土特产呢……”
韵冰一听,连忙说道:“本地土特产?您说……我们这里除了鱼,哪里有什么土特产啊……”
孟桐似笑非笑地盯着韵冰说道:“你呀,怎么就把自己的产品忘掉了呢,你们这里的血燕窝不是很有名吗……”
“啊,可刚才我给每个来宾都准备了一点,您不是说……不要吗?”韵冰疑惑地说道。
孟桐嘿嘿干笑了几声,低声道:“真是个傻丫头,那玩意有什么效果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受这种赠品呢?不过,上次你姐姐给我带去了一点,还别说,吃了一阵子以后,还真有点效果,所以,我只能偷偷问你要了,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活广告啊……哎,毕竟年龄不饶人啊……”
韵冰脸上浮起一片红晕,在羞涩的同时心中一阵激动,没想到省委一把手把自己当成了亲信,连这种事情都在自己面前直言不讳,更没想到的是,姐姐竟然已经捷足先登了。
血燕窝对有些男人来说无异于宝贝,从孟书记的年纪来看,那方面肯定有点力不从心了,倒是姐姐想得周到,自己就算想送给他也没有机会呢。
他这么直白地问自己要血燕窝,肯定是从中尝到了甜头,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基于母亲和他的特殊关系,所以才对自己这么信任,也许,自己从今以后可以借这个名义跟他保持长期的联系。
不过,一想到社会上关于自己母亲和这个男人之间的绯闻,她就觉得有种羞耻感,心想,他家里养着刘幼霜,然后还跟母亲不清不楚,其他的女人更不要说有多少了,即便是小伙子也招架不住啊,血燕窝治标不治本,对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吃多了未必是好事,要不要劝劝他呢?
然而,当韵冰注意到孟桐的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的时候,脸上忍不住一热,心里面竟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就想起了他和母亲的关系,暗自责怪自己想得太多。
“孟书记,上次我姐姐给你的那种血燕窝是浓缩型的,由于原材料日渐枯竭,我们已经有好一阵没有生产这种纯度的血燕窝了……我看,您先等上几天,为专门替您特制一些,到时候亲自给您送去……”韵冰巴结地说道。
孟桐哈哈一笑,指着韵冰说道:“好啊,这么说,你投放到市场上的原来都含有水分,这可是欺骗消费者啊……”
韵冰晕着脸嗔道:“孟书记,您可别诬赖人啊,我们投放到市场上的产品虽然纯度不高,但绝对是正宗货,不像外省一些厂家挂羊头卖狗肉……要不然,我们的产品也不会供不应酬了,是真是假,消费者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接到过一例投诉呢……”
孟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摆摆手说道:“你看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现在也是你们的用户,难道就不能接受用户的质疑?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就把它当做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韵冰赶忙说道:“多谢孟书记对我的信任……”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孟桐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韵冰,你知道我今天单独找你谈话的原因吗?”
韵冰愣了一下,说道:“您不是想听听我对开发区未来发展的意见吗?”
随即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点不自量力,人家孟书记说这句话也就是客气,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怎么就当真了?于是赶忙补充道:“不过,我对这方面可没有研究,到时候您可不许笑话我啊……”
孟桐摇摇头说道:“我一个省委一把手,怎么会过问这些具体的事情呢……其实,我今天之所以单独见你,是有另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韵冰一听省委一把手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顿时受宠若惊,就像是在部队的时候,首长把一个重要的角色指名道姓让自己出演时的感觉一模一样,不过,这样的机会可并不多。
“啊,孟书记,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孟桐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我有言在先,这件事是我们的第二个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甚至不能告诉你妈,也不能告诉你姐,你要是能做到,我就说,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说了……”
韵冰连想都没想,信誓旦旦地说道:“孟书记,您就放一百个心,你说的话,就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
孟桐点上一支烟,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韵冰,直到女人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这才缓缓说道:“我女儿孟欣,你跟她还不熟吧……”
韵冰迷惑地摇摇头,她确实跟孟欣不熟,只是在聚源公司的会议上见过两次面,不过,她知道姐姐韵真好像跟她走的挺近,她不明白孟桐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提到他的女儿。
“我认识您的女儿,她也是聚源公司的股东,不过,没有太深的交往,孟书记的意思是……”
孟桐点点头,低声道:“她虽然是聚源公司的股东,可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个挂名的角色,聚源公司的实际控制者其实是你的姐姐韵真……
你可能也听说过,孟欣和她后母不合,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共事,而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总不能眼看着她整天无所事事。
所以,前不久,她注册了一家自己的公司,想另起炉灶单干,结果被我骂了一顿,你知道,我是政府官员,我的女儿在我的地盘上搞公司,难免招人口舌。
可女儿大了,我的话她也听不进去,这公司是非要办不可,实在没办法,我就想,与其让她在外面瞎闯、闹出什么事端,还不如给她找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方面能够让她尽快上路,另一方面也好帮着她一点。
所以,我就想起了你,毕竟,我们两家……啊,可以说是知根知底,起码不会骗她……不过,我有言在先,孟欣的公司不能在本省注册,她可以去外省注册一家公司,然后做她的生意,我希望你能够在资金上支持她一下,如果找银行贷款的话,到时候可能有人会说我利用手中的权力在私下为女儿铺路呢……”
孟桐做了诸多铺垫的长篇大论似乎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最后几句话让韵冰听明白了,很显然,他把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了,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她女儿要在外省开公司,让自己给她提供资金支持,至于怎么支持,是借钱还是白给,还是共同出资,他没有明说,反正,他想让女儿参合自己的生意。
这一次,韵冰并没有因为省委一把手的要求而马上答应下来,在犹豫了一阵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因为,她明白,孟欣这种身份的人,要是真的开公司的话,那绝对不会是小打小闹,还不知道需要多少资金支持呢,如果是几百万的话,给也就给了,可超过这个范围的话,没有韵真开口,自己断断不敢私自做主。
奇怪的是,孟桐为什么不去找韵真,而单单要跑来找自己呢?并且还提前声明,这件事不能让母亲和姐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他向母亲开口,或者向韵真开口,难道她们还会拒绝他的要求?
“怎么?有什么难处吗?”孟桐似乎一眼就看透了韵冰的心事,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看那样子竟然像是有点不高兴。
韵冰见孟桐脸上似乎有点失望,马上问道:“不知道孟欣想做哪方面的生意?”
孟桐明白韵冰这是在估算投资的规模,就不知道她对手中的资金有多大的处置权,按道理来说,拿出一两个亿应该不成问题。
“她在外省的一个朋友手里有几块地,所以想搞房地产……我倒是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现在的房产很热,国家都靠着房产来平易通货膨胀呢,所以,房地产在十年之内应该只涨不跌……
你不是说血燕窝的资源越来越稀缺吗,如果你手里有闲钱的话,不妨转向地产生意,即便不是一本万利,起码也算是个稳当生意……”
韵冰一听,头都大了,她虽然没有搞过房地产,可也知道这种投入至少在几千万以上,自己手里就算资金充裕,也不可能用这么一大笔钱学雷锋啊,难道孟桐一句话就值几千万?
孟桐见韵冰还在犹豫,基本上能够猜到她在担心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