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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报仇,可她到底下不了手,甚至连崔璃都不如。
翠嬷嬷刚打开大门,就看到外面的侍卫,唤了人来,带了昏迷的宇文轾离去,刚下阁楼,宇文轾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刺醒,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火把与十几名御林军侍卫,他幡然醒悟,是崔珊!“你……”直视着崔珊,眸光里闪动的是火焰,要把崔珊瞬间烧成灰烬的火焰。
崔璃向前,抬腿踹了两脚,“可恶!是你父亲害死我祖父、父母,我们崔家几十条人命,都是被你父亲害死的。父债子偿,是我下的毒,我要你死!”她厉骂着,转而笑看着众侍卫里一个为官模样的,“大人,是我杀死这叛贼的,皇上会不会有赏赐?”
“小姐杀贼有功,在下会如实禀报。”
崔璃想着,虽然崔珊每月给她三两银子的月例,可就这么一点,哪里够使,“有了封赏,大人可别忘了小女。”
崔瑶得了消息,赶了过来,“大姐没事吧?”
崔珊摇头,姐妹二人手牵着手,看侍卫架走浑身颤栗,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毒性发作痛苦难耐。
崔璃颇是得意地道:“大姐连个人都不敢杀,也太胆小了。回头皇上有了赏赐,你可不要和我抢!”
崔珊不置一词,只瞪了她一眼。
崔瑶轻斥道:“你吃的、用的、穿的,全是大姐给的,现在还说这种话。”就连她们姐妹的嫁妆,崔珊也是帮忙置备好的,只是现下因为失了祖父、父母,崔珊自己先打理着。
崔璃得了个无趣,想要反驳几句,识趣的丫头轻拽了一下,示意她住口,她只得欠身告退。丫头快走几步,追上崔璃道:“三小姐还得敬着县主和二小姐,她们俩的感情最好,可不敢顶撞了县主,你可别忘了,而今没了老爷、三爷,你的婚事能说上话的可是县主和二小姐呢。”
不仅是婚事,就是她的嫁妆也还被县主捏着呢。这些嫁妆又不是三爷夫妇留下的,这是崔珊给她们置备,万一惹恼了崔珊,将来崔璃出阁不给东西就惨了。
崔瑶看着崔璃的背影,“大姐不必与她计较。她和我们不同。”
崔璃是庶子之女,而他们的父亲才是嫡子,是同母出生的兄弟。
崔珊紧紧地,紧紧地抓住崔瑶的手。她杀人了,她以为自己会很轻松的,没想真杀了人,却是一阵阵的后怕,她甚至还能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与宇文轾玩耍时的情形。“二妹,我快有些扛不住了。”
“大姐,我明白,你独自一人支撑府邸,要打理田庄、店铺,很是辛苦。大姐。我会帮衬着你的。”
崔珊巴巴儿地看着崔瑶。
崔家没了,她和崔瑶间却亲近了起来。
崔瑶含着泪。
崔珊道:“你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哺养环儿,也会替环儿预备一份嫁妆。我是嫡长孙女,我会担起责任来。”
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崔珊是带着崔瑶、崔璃、崔环一起过活的。
她们姐妹的处境堪忧,府里没有主事男子,在外行事多有不便。
崔瑶紧拽住崔珊的手,“大姐,要不你送我去左肩王府的店铺里,让我学做生意。祖父没了,长辈没了。我们还得活下去……”
云河大长公主说了,当她放下了崔家,甚至不愿再与崔珊一起生活,她就放弃了曾经的自己。曾在崔家中规中矩为人妻、为人母的大公主没了,现在有的只是云河。她的余生,都为她自个活。快乐的、恣意的活。
崔珊带着羞愧地一笑,“好做的生意不易,我买下的几家铺子,生意都不大好,好在我们还有些积蓄。田庄的收益倒是没有风险。原想开花仙子脂粉铺的,可是郑小姐离开皇城后就再没出现过。连素妍都联系不上,我更就别说了。日子总还得过下去,府里原有的护院、侍卫不能辞……”
一府之中,没有男子主家,她心里有些怯懦。
她有了再嫁的念头,可现下她还在守孝期。
曾以来自己可以顾忌人言,等一步步走来,她崔珊也不过是凡尘俗女。
“二妹,等孝期满了,我一定风风光光地送你出阁,给你寻个最匹配的男子。”
“我若走了,那大姐呢?”
崔珊呢喃相问:“这世上还有好男子么?”
多想母亲还能再唠叨一回,哪怕是骂她也好,可现在云河仿佛和从前的一切都断绝了,只与二大长公主一处玩乐、嬉笑,忘了曾经,忘了她还有一个女儿。
姐妹俩相携回了闺阁,崔瑶望了眼琴台。
崔珊苦笑道:“二妹,我们好好活着,手足相扶,就像闻雅云姐妹那般。”
崔瑶点头。
崔珊坐在琴台前,一侧摆着本琴谱:“这是上回与素妍见面,她送我的,说我心烦时,可以弹上面的曲子。二妹,从今往后,我们再无依仗,能求助的只有左肩王妃了,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能伤了左肩王妃的心。如今,在我心里,素妍和你是一样的重要的。”
她常想,如果崔左相听从了素妍的话,是否崔家就会平安无事。
没有如果了……
崔家已经没了。
留下的,只是她们几个孤苦无依的姐妹。
琴声萧瑟,带着落漠,含着伤痛。
*
左肩王府,静堂。
老王爷坐在花厅,看着耀东。
素妍亦坐一侧,怀里抱着耀东,耀东一双小手抱着素妍的头,正啃着素妍的脸,直将一脸的口水涂抹到她脸上。
凌薇摇着扇子,“瞧瞧,几日没见他娘,喜欢成什么了。”心里想着没让素妍带耀东回江家的事,道:“前几日到江家,半点也不生分,还是那样热闹。”
虞氏抱他,耀东不闹;沈氏抱,他一样欢喜。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在如意堂花厅上审视着、打量着。
☆、905 釜底抽薪
姚妃自顾自地吃着西瓜,偶尔拿一枚杏子吃。
珠承仪的心思全都是红霞身上,红霞比耀东略小些,因是早产孩子更显孱弱。两个孩子近了,耀东总是好奇地伸手抓红霞的小脸。
凌薇道:“你是怎么想的?青霞、紫霞家里出了事,连她们俩都下了大牢,可得想法子救人。”
姚妃心里暗想:凌氏比自己还恨叶氏,连带着连叶氏生的两个女儿也一样恨,可在人前还扮演着贤妻良母的形象。
老王爷并没有生病,只是他提前知晓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本王能如何?这案子还没查清楚,让本王如何向皇上开口求情?这两个混账东西,帮着婆家,一并监视起娘家。出了事,还想娘家相救,且让她们吃些苦头。”
老王爷仰头望着屋顶,想着那些事,心头就烦得紧,到底是他的女儿,他哪有不疼之理,虽然出阁了,可还是他的孩子,他也是疼着的。
素妍并不说话,只与怀里的耀东逗闹着。
凌薇笑了一下,道:“你叫了大家来,又不说话。耀东原是睡下了,又被吵醒,这一玩又不知什么时候睡。”
老王爷看着姚妃,“与你父兄打个招呼,休理旁人的事,尽忠皇上,安心办差。”
今日午后,又有一批官员被下了大狱,其罪名是“叛贼党羽”。
今儿朝堂上,有御史替韩家说情,新皇震怒之下,抛出证据,只吓得弹劾的御史连连请罪,再不敢多说一字。
姚妃也是胆颤心惊,从今儿一早老王爷就不见任何人,只有凌薇能进他屋里。当即唤了陪嫁嬷嬷来,与她叮嘱了几句。
老王爷道:“从昨晚起。一到二更三刻,全城宵禁,别说各府行走,就是你出去买份吃食也不能。明儿再遣人送信。姚家要是与叛党无干,自然无事,要是背里勾结,这次本王就想求情想保也无用。皇上是下了狠心,要清除叛党!再不会心慈手软了!”
昨儿一夜,御林军查抄了韩、曹两家,这两家都是皇城的百年世族,亦都落魄了,又有十几家朝中官员的府邸。
午后,御林军又再度出动。又抄没了几家,所有家奴,如今都圈禁在威远候府内,分院落关押,只等着案子订了。再行发落。
凌薇小心翼翼地问:“那皇上会不会杀韩家?”
让老王爷不安的是,皇上如何对待皇族子弟。“就算不杀,从此皇城再无韩氏一族。”他却用眼看着素妍,这丫头对于新皇的事了若指掌。很显然,他这个儿媳,比他更为了解新皇的心思,“妍儿说说。皇上会如何处置韩家?”
素妍淡然一笑,“父王,儿媳又不是皇上,哪里猜得出皇上之意。依照大齐律法,叛逆乃是诛灭全族的大罪,皇上如何处罚都不为过。亦都恰当。重,诛夷全族;轻,贬为庶人,发配苦寒边陲之地。”
韩家与她有何相干,他们是死是活。她不想知道。她所关心的,只要江家在这场风雨中可以安然无佯便可。
当府门外传来更夫的声音:“三更一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当——”回荡空中,然后是梆子的时间,如此往复,更鼓、梆子、喊声交替传来,这样的更夫,整座皇城就有好几十名,他们漫布在皇城的大街小巷。
老王爷抬头望着漫漫长夜:“唉……”是叹息,是无奈。
素妍扭头,他的目光停凝住正是皇祠街方向。
今晚,皇族子弟里暗通宇文琮的,亦会被拿住。
素妍似看出了老王爷眼里的不忍与纠结,到底是皇族的后人,同为齐太祖的子嗣,只因他们卷入皇位争斗之中,也获了重罪。“父王,我陪你下棋吧!”她起身,将孩子给了凌薇。
老王爷是不安,是觉得无助,就想与家人说说话。
丫头们捧来了棋盘,翁媳二人相对而坐,下起棋来。
“皇上收下了售卖三县官田的六百万两银子!”似有意,又似在说一件寻常的事。
以素妍对他的了解,新皇会期望有更多的收益,他只出了五十万两银子,以朝廷的名义下拨,如今却有了六百万两银子的进项。“进国库还是内务府了?”
老王爷一脸茫然,“是私下呈上去的。”
避开众人呈上去,“就是进内务府了!”素妍淡淡地道。
老王爷走了十几步,有了兴致,抬手对姚妃、珠承仪道:“你们也下去歇着。姚妃,明晚我再去你那儿。”
姚妃应声退下。
前晚,老王爷就留在姚妃屋里。
姚妃自然想多留他几回,正巴巴地想着早怀子嗣。
凌薇将耀东放在小摇床上,哄耀东睡觉,偏耀东再不肯睡,手里拿着小木马玩着,竟似越来越精神。
老王爷道:“妍儿,皇上那日说了句:宇文理、宇文琮之乱,归结原因,皆因其封地太大。太祖皇帝订下封赐规矩,那是有原因的。”
先帝因将后位、太子位给了许皇后母子,对原配贵太嫔母子生有愧意,这才重赐封地,将晋地赐予宇文理,又给宇文琮赐封咸阳、洛阳之地,这才引得他们贪心不足。
亲王封地十县;郡王为五、六县;皇族候爷为二县或三县。公主最多封赐三县沐食邑,郡主一般只有封号,嫡出郡主可在自家父亲的封地得一、二县的沐食邑,这要看父亲如何上奏朝廷,但若有郡主得皇帝青睐,可另得一、二县的沐食邑。公主、郡主的沐食邑多为终身,不能世袭,像晋陵大郡主宇文鸣凤那样可世袭,着属恩赐。
这是新皇在传递一个信息,在新皇寻找叛臣为何造反的原因里,有一点:封地太大,反惹得他们不安分。
素妍道:“父王改日代阿琰上递一份折子,就照亲王之例来,请辞两县封地。”
老王爷摇头,“这个先例可不能由左肩王府来,要是先递上去,就成了各亲王、郡王的眼中钉。”
“寿王府亦有十五县的封地,照矩,寿王世子袭王爵时该是郡王。这一次,私通叛贼,不知有没有寿王府?”
她的眸光犀厉,似要看透老王爷心头的秘密。
老王爷道:“你别瞧我,我可不知。”
素妍转头望着皇祠街方向,“那里火把通明,私通叛贼的皇族子弟今晚亦会被捉住不少。”
为了荣华富贵,有人弑父,有人残害手足,什么事不会做。
老王爷一阵沉默,眼里一阵幽暗,似有难言的苦痛、挣扎。
素妍捏起棋子,落定棋盘。
老王爷一副心不蔫的模样,时不时望着外面,“妍儿,你说皇上会杀皇族子弟么?”
“重罪者,杀无赦!”
这是自然,老王爷担心的是,他会杀多少人,这可都是皇家的后嗣。
素妍又补充了一句:“父王为什么不直接问皇上?”
老王爷“我……”却陡然止话,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妍儿,几日前在皇上面前,我说错话了。”
“父王就是为这个坐立难安的?”
老王爷回想那日进宫,好好的与新皇叙家常,干吗赞扬新皇英明,赞扬他的“釜底抽薪之计”,“釜底抽薪”四字一出,新皇立时龙颜转肃,全无笑意,“老王爷这话从何而来?”
老王爷自不敢说是素妍说的,忙道:“微臣瞎说的!”
“瞎说的?”新皇可不信,“老王爷当朕是三岁小孩?说!从何而来?”
他还是不能说是素妍说的,吓得立时跪在地上。
新皇低声问:“是安西告诉你的?”
老王爷垂首,这是宇文轩,不是先帝,在先帝的面前,他可以口无遮拦,可这是新皇,是与先帝完全不同的新皇。
新皇双手负后,挺了挺胸,“安西若是男子,朕定不容她于世。”可她,是女子,也是朱武的学生,这普天之下,懂晓他心意的,居然会是一个养在闺中的女子。
是她,发现了流星阁与宇文琮之间的秘密。
是她,除他之外第一个洞晓了韩家与宇文琮勾结。
既有韩家,便还有别的臣子家。
素妍听罢,看老王爷一脸沉重,“父王就是为这个不安?”
老王爷摇了摇头,心下愧疚,觉得是自己对不住素妍,“妍儿,往后不要告诉我那么多,我……我一介武人,性子又直,说漏了嘴险些惹来大祸。皇上下令,我出宫之后不许再见旁人。”
这才是老王爷府时装病的原因,就是青霞、紫霞府里出事,也不敢见两府的下人。
如或素妍是男子,新皇知晓她猜中圣意,岂会容她。虽因素妍是女子没有追究,可谁知道往后新皇会怎么看待素妍。
老王爷这几日都懊悔死了,干吗说赞扬新皇的话,想拍他的马屁,却一下子拍到马蹄上,临出宫还要被新皇告诫休要走漏了风声。
素妍道:“明儿是六月十二,晋陵大郡主与吴大人完婚,父王去么?”
鸣凤在皇城的长辈不多,贤太妃、德太妃算一个,还有便是老王爷了。
老王爷道:“去!明儿你和姚妃也一起去。你婆母要留在府里打理,又要看孩子,许是不愿去的。”
“明儿父王可不能喝酒。”
“我不喝酒,就说正病着,郎中吩咐不能喝。”
☆、906 不助
三更三刻,耀东方才睡熟了,在小摇床上微阖着双眸。凌薇扒在床侧,开始打瞌睡,牛奶娘已经睡下,值夜的大丫头正在院子时晾晒站耀东的衣衫、尿布。
一盘棋结束,素妍起身,“时辰不早了,父王和婆母早些歇下。”
素妍领了白燕出来,刚出静堂的外院门,童英迎了过来。
“王妃,宇文轾死了。”
“死了?”素妍停下脚步。
童英将嗓门压得极低,“是,被毒杀在珊瑚县主府,是崔家三小姐下的手。”
宇文轾可谓愚蠢至极,害了崔家人,现在全城的百姓都说宇文琮设计这死了崔左相一门,她们姐妹恨极了宇文琮父子,竟然自投罗网,送上门去给人杀。
转而又一想,素妍觉得这么明显的事,为什么宇文轾会往珊瑚县主府?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说,崔家被灭门根本就与宇文琮无干?
一定是这样,宇文琮并没有算计崔家,所以宇文轾以为崔珊姐妹也会这样看,这才跑进了珊瑚县主府,否则就解释不通。
宇文轾到底太年轻了,不过才十六七岁,他的睿智远不及宇文轲。
童英道:“刚到三更,整条皇祠街就被御林军重重包围,有三成的皇族子弟都下了大牢!”
素妍快步走着,童英跟上。
“皇上这等到雷霆之势,好不容易清空的天牢,这会子又人满为患了。”
童英忍不住笑道:“王妃多虑了!”
她回头看着童英,似不认识他一样。
童英回道:“叛党案,由顾右相大人亲自出马主审,听说韩、曹两家的案子罪证确凿,已经定罪,韩、曹两家主犯一律秋后问斩,从犯发配肃州服苦役。终身不得离开肃州半步;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发配玉门关充军。十五岁以下的女子贬为宫婢,十五岁以上者充为官婢。”
从昨晚到现在,不过整整一日。
“这么快就定案?”这倒是素妍没想到的。
“明儿一早,官府就要发布公文。韩、曹两家的下人于西市拍卖。”
素妍停下脚步,含笑道:“你的消息倒也灵通,官文未发,你竟先知道了。”她微蹙眉头,“可知青霞、紫霞如何?”
童英道:“属下特意寻刑部的旧识打听了一番,顾大人已上禀皇上,原以为她们不知情,没想紫霞郡主竟是一早知道的。皇上有口谕,将其二人贬为庶人,随她们的夫婿发配肃州。”
叶浩在卫州河渠上都吃不下苦。而今又怎会受得了苦役的劳作艰辛。雷厉风行,是今世新皇宇文轩行事风格,但为了今日世人看到的雷霆手段,他却默默地思量了太久,等待时机。骤间暴发。
素妍走了一程,突地停下脚步,仰头看着夜空,“也不知王爷在徐州如何?应已抵达徐州了吧?”
这一世,她应是保住了父兄的性命,改变了前世悲惨的命运。
前世猖狂的人,今世落魄。
前世悲凉的。今生得势。
白燕接过话,道:“王妃,也许等不到中秋佳节,王爷就回来了。”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借你吉言。”
素妍道:“替我继续关注皇城大事动向,一有动静立马通禀。”
童英应“是”。
素妍领着白燕进了内院门。
童英问:“王妃不打算救紫霞、青霞二位郡主?”
“要救。但不是最近两年的事。”
要过几年才救,童英不解。
素妍回头,看着一脸迷茫的童英,“有一种人,你及时救她。她反而不念情,唯有让她堕入地狱,吃尽地狱的苦头,再将他救出来,她才会感恩,也才会牢牢抓住那个救她于水火、苦难的人。”
白燕道:“奴婢明白了,王妃要她们记住你的好。”
“不!我不要她们感激,我只要她们从此不再给我添堵,不再为王爷惹麻烦。她们如此不懂事,让她们吃吃苦头也好。青霞、紫霞的事暂时不要让老王爷知道,至少告诉老王爷这一切的人,不是琴瑟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