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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赵官家所在的高台很自然就是主席台,在大宋文人和百姓们眼中,主席台这个词是完全土生土长的中华称呼,熟悉,亲切。
在观礼台众人忍不住想靠近主席台,负责维持治安的立刻要他们坐下。瞅着这帮穿飞鱼服的,有人不服气。定睛一看,为首的乃是刑部尚书司马考以及一些侍卫头子。这帮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座位上。
八点五十五分,阅兵司令到了主席台前。‘司令’同样是中国传统名词,‘司’是掌管的意思,‘令’是指挥命令,‘司令’指的就是掌管发号施令的官员。这个是差事而不是职位,颇为符合此时阅兵的状态。
“报告官家,部队已经准备完毕,请官家视察。”司令员在台下大声说道。
赵官家点头,下了主席台,翻身上马。在阅兵司令的带领下从一个个方阵面前经过。广场在平地上,今天天气晴朗,附近的山上,路边都满是人。在场能够看到赵官家隐隐身影的人得有超过十万。在这么多人眼中,大概分不太清楚赵官家。因为他身穿军服。若是在近距离上,军服的种种标志都能清楚的让众人分清赵官家的地位。然而从远处看去,那些细节根本无从分辨。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区别在哪里。现在他们只能根据马匹的前后去判断到底谁具有更高的地位。
在如此之多的瞩目下,赵嘉仁行若无事。他经过一个个方阵,与部队用口号互相呼应。军队的装备气势在赵嘉仁这样的老军人眼中一看就能看出好坏。以赵官家看来,宋军的状况比t军强。和pla就没办法做出明确的比较。
海花辛公使听不到赵官家的声音,却能听到宋军方阵整齐划一的应答声。那股子气势就震的海花辛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等赵官家视察结束,他重新回到主席台。军乐队奏乐,行进式开始。
最先过去的是依仗兵方队。最前面的三位旗手与护旗手身高190,后面的依仗兵身高统统185。看得身高165的,在蒙古军中不算矮个的海花辛公使暗生自卑。
大宋男子平均身高超过170,禁军要求身高172以上。前来参加阅兵的则是有北宋时代的一等禁军标准,统统是身高180的军人。他们身材修长,装束整齐。采取标准举枪礼的姿势前进,方阵如同刀砍斧剁般整齐。那股子军队森严之气让观礼的人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在台上的人多数都没有从军经历,军队对他们而言是个陌生的存在。密集的队形,高度的纪律性,都让这帮人感到了发自本能的警觉乃至恐慌。
海花辛大使更是如此。他作为少见的蒙古文官,并没有参加黄河战役。所以他只能听别人讲述宋军的悍勇。此时亲眼所讲,那些故事立刻就得到了活灵活现的脑补。根据参加了黄河战役的将领所讲,宋军在战场上不急不躁,无论蒙古军如何的骚扰挑战,他们始终排着整齐的队列在战场上行动。便是有战友被流矢射杀在面前,他们也根本不为所动。
此时海花辛大使终于知道那种状态到底是什么样子。然而他却有些怀疑,这样的队列看着很死板,真能有那样无往而不利的威力?
步兵过去,接着就是炮兵。海花辛大使不懂火炮,能确定的只有大宋的火炮样式比较多。火炮大小比蒙古军的大。从色泽上看,大宋有些火炮是铁铸的,还有一部分是青铜火炮。
这些通过之后,大宋骑兵方阵登场了。海花辛大使远远看着马匹,立刻就觉得自己可以居高临下的好好评价一下大宋骑兵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等骑兵走近,海花辛大使就觉得失去了评价的愿望。
见到赵官家的高头大马之时,海花辛大使觉得赵官家的马,自然得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就如同蒙古大汗的马必然是最好的马。宋军检阅骑兵的马匹也同样是高头大马,比起赵官家的马匹并没有低矮的感觉。
蒙古军平均身高165,肩高120…135的蒙古马对于蒙古军挺般配。肩高150的大宋马匹配合了身高180的大宋骑兵同样合适。
作为精于骑术的海花辛大使,他并没有从宋军策马的水平上看出什么明显劣于蒙古骑兵的能力。那些马匹都训练的极好,步行姿态非常稳定从容。作为蒙古人,唯一可以批评的就是马匹带了粪兜。所以在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地面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瞎讲究什么啊!到战场上还关心这些咸淡事?海花辛大使心里面忍不住腹诽。不过他自己其实很清楚,宋军真到了战场上,一定不会在乎这样的咸淡事。他的嘲讽只是因为不安而已。
最后经过的则是各种花车行进队伍。队伍里面有公务员代表、英雄以及模范代表,工人代表,农民代表。每个花车队伍里都有男有女。看着倒是颇为热闹,也让现场被军队行进式弄到森严肃杀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整个阅兵仪式结束之后,海花辛大使等被招待参加国宴。在工作人员引领下离开看台的时候,海花辛大使忍不住生出疑问。便是如此规模宏大的活动,大宋的现场没有出现任何跪拜的礼节。
在大都见惯了三拜九叩之类的大礼,海花辛大使对此非常不习惯。rw
第89章 《正气歌》引发的普通纷争()
赵官家对阅兵很满意。他年轻的时候自然觉得什么是越新鲜越好,到了现在的年龄和阅历之后就明白很多事情未必就是越新越好。有些事情作为传统,自然有其理由与合理性。
譬如有一年阅兵式的傻缺女导播就遭到了大部分人的一致唾骂。特别是那位女导播还表示‘我下次会努力’。原本懒得吭声的人都加入怒骂的行列,‘这一次就够了!还想下次?’
大宋320年的阅兵就是赵官家给后世阅兵定下的规矩。至于阅兵本身,赵官家自己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国庆庆典并非只有这么一项,接下来就是国宴。巨大的皇城里面大摆宴席,席地而坐的传统改成了桌椅。分餐制也变成了大家一起共餐。
赵官家出现的时候态度从容,举止间尽是那种身居高位的人特有的气派。这份尊贵让有资格参加国宴的人都忍不住得高看官家一眼。而被众人这么钦佩的赵嘉仁赵官家倒是没有如此自傲的感觉,他只是完成自己身为大宋官家的义务,在众多人面前来充当主人。
在20世纪的时候,里根当总统,有人问他:“您作为世界上权势最大的人,有什么感觉?”
里根回答:“有人说我是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可我一点也不信。白宫有一位官员,每天早晨把一张小纸片放在我办公桌上,纸片上写着每一刻钟我该做的事情,他才是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
原本赵嘉仁觉得这是笑话,现在他觉得这只是实话。都当上了官家,行程与安排当然有办公厅来负责。他自己需要的是就是有人每天给他一份行程。当然,并不是由办公厅来制定所有行程。而是由赵官家决定他要解决什么问题,由办公厅来把他的命令给细化。
正因为自觉的承担起自己的角色,赵嘉仁倒是发现自己的形象反倒是从容不迫。让赵嘉仁更感觉到了21世纪的那些传统绝非是心血来潮,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华。
国宴上就是让众人见面聊天说话。赵官家也是如此。大家一个桌吃饭,有赵嘉仁比较看重的才俊坐在这桌上。只是看着年轻人的举动,大概就能判断出许多东西。
譬如徐远志的孙子徐怀玉,就能看出世家子弟的传承。不过这家伙给赵嘉仁的感觉并不像他祖父徐远志,而是很有新城市官僚的感觉。徐远志的傲慢或者从容都是自然而然的。身为进士,徐远志有资格活的像自己。徐怀玉则是经过激烈的制科竞争出来的人,他也有傲慢和从容,却都在掩饰。让整个人看着更让人亲近。
除了这位之外,还有一位叫包兴的年轻干部。这位出身普通农民,身上就没有那种城市的感觉。从学历上看,包兴的学历比徐怀玉更完备。所以这家伙身上有股学生气,还有些木讷坚忍的感觉。和赵嘉仁坐一桌,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放不开。
昨天的时候国庆之前的各种表彰奖励已经完成,今天的赵官家并不需要和他们多说什么。他只是和大家一起吃个饭,完成整个礼数。
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要敬酒。赵嘉仁站起身,向大家整体敬酒。所有人都喝完这杯,赵官家就与皇后一起离席。再往后的活动都已经有礼部的安排,赵官家可不用操心。
现在的皇城主要是做办公和活动场所,赵嘉仁一直住在作为行宫的后乐园。他一出宫门,礼部尚书熊裳就追过来,“官家。我有事情想讲。”
“边走边说。”赵嘉仁说道。
两人走的离开了人群,熊裳这才说道:“官家,最近不少人写文章附和文知府的《正气歌》,官家难倒什么都不讲么?”
赵嘉仁笑道:“这等事情有什么好特别讲的。我大宋并不禁止言论,文知府觉得有想法,写诗明志。他当然可以这么做。”
熊裳没想到赵官家如此爽快的对大宋传统做了讲述,可传统归传统,赵嘉仁绝非是大宋传统的简单继承者。在言论方面,赵官家对于各种投降主义、悲观主义、不抵抗主义进行了严厉的打击。因言获罪的人数量可以用‘百’来做统计单位。
想不出赵官家的真正理由,熊裳继续问道:“官家,你不禁止讨论文知府挑起的话题?”
赵嘉仁率直的反问:“你想在里面做什么?”
“臣原本觉得文知府说的有道理。不过仔细想想,他所讲的都是‘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也就是说,都是穷途末路之时。我大宋当下蓬勃向上,哪里有穷途一说。所以我觉得很不以为然。”
“若是如此,你自己写文反驳即可。为何来问我?”
“我担心官家要处置此事,若是贸然介入,生怕遭遇池鱼之殃。”熊裳把自己考虑再三的内容给讲了出来。根据他对赵嘉仁的观察,这位赵官家才智兼备,所以威福自用。对于文天祥的反击,赵官家不可能不为所动。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要拍马屁拍到马脚。而想避免这样的结果,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向官家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向官家说实话的人还都没有遭到官家严厉打击的案例。官家对于厚脸皮的家伙一点都不严苛。
“害怕池鱼之殃……,有趣。”赵嘉仁笑道。
“臣还想在退休之前为官家效力。那就得干到退休才行。”熊裳继续说了实话。
此时两人走到了湖边,赵嘉仁在他的专用小码头前停下。这里有个小亭子,赵嘉仁走进亭子坐下,也让熊裳坐下。
“这件事如果只是讨论,便让大家讨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对同一件事当然有不同想法。”赵嘉仁说道。
“那……到何时又是不该再谈的时候呢?”
“谈论是一回事。因为自己的想法对抗命令是另外一回事。谈,那是可以谈的。若是觉得因为有自己的想法,就以自己的想法为标准,那就得看国法政规答应不答应。”
听了赵嘉仁的讲述,熊裳心中一震。他是认为赵官家是在唱高调,最后就忍不住说道:“那些因为言论被治罪的人,又是为何?”
“言论可以自由。因为谁都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别人说话。但是言论不能免责,不能说完了话,对造成的结果不认账了。被惩处的那些,哪个不是违反了战争戒严令的。散布失败主义言论,编造无中生有的战败信息。这都是战争戒严令当中明文规定的。但是因为讨论战争戒严令而被抓的,你给我举个例子。”
“这……”熊裳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只是觉得有很多人因言入罪,但是这帮人到底是说了什么而被入罪,熊裳并没有任何研究。他只是本能的觉得赵官家威福自用,并非宽容的仁君。
“你若是想去辩论几句,便自己去。我之所以懒得讲这些,是因为今年我便要制宪,有些东西便在法度里面讲。若是一件事一件事的去解释,累也累死了。”赵嘉仁讲完,就站起身。
船夫早已经准备好。赵官家上了自己的船。船只向着湖对岸的后乐园驶去,把若有所思的熊裳给丢在岸上。
赵嘉仁现在对法制非常满意,法律是个好东西,有了法律之后就可以根据法律本身进行讨论。有了法律,就有了办事效率。若是没有法律,赵官家虽然不想对付文天祥,但是想通过打击文天祥的人就有很多手段。这是赵嘉仁非常厌恶的事情。
文天祥文知州虽然知道一定有人想要对付他,因为最近围绕《正气歌》的争论越来越多,骂战的趋势也已经开始。现在的官家赵嘉仁可不是一般的官家,群臣对普通的官家并无爱戴之心。大家看重的都是官家手中的权力,以及如何能够从中分到差事,获得利益。
许多人则是真心爱戴赵嘉仁赵官家,这些人也许热爱赵官家的权力,然而他们更热爱赵官家本人。这些爱戴者之中就包括文天祥。
没想到这些,文天祥自己都觉得很遗憾。若是普通的人,文天祥还真的懒得如此较真。当年面对贾似道,若不是让文天祥直接接触和贾似道有关的事情,文天祥也是懒得去提贾似道。然而文天祥是真的钦佩敬仰赵嘉仁,所以格外不能接受他和赵嘉仁的理念分歧。
当然,这样的分歧还不至于让文天祥耽误公务。对于国庆节这样的决定,文天祥个人非常支持。平日里想**国主义教育,总是显得格外的突兀,大家热情不高。国庆节和元旦一样有七天假,就有充足的时间进行教育。
如果人人都能对国家有清楚的了解,对自己要忠于国家有明白的认识,想来就再也不会出现临安总投降的惨事。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与赵官家有很大分歧,然而文天祥本人也觉得自己和赵嘉仁的共识远大于分歧。
然后,文天祥申请在开封进行阅兵的申请得到了回复,“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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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滑县和议的后续(上)()
“熊尚书,我大元是真心想续签《滑县和议》的年限。大元与大宋和平共处,再不动刀兵,岂不美哉……”
在大宋国庆结束的第二天,海花辛大使就按照预约见到了大宋礼部尚书熊裳。
熊裳尚书很淡定的听着大元公使表达着对和平的渴望,脸上有着微妙的表情。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用手遮住嘴,打了个哈欠。国庆节七天假,除了尚书必须参加的三天活动。其他的四天里面熊尚书都在陪伴家人。这可是挺累的。上班之后,尚书感觉颇为疲惫。
看着对面海花辛大使不怎么高兴的表情,熊尚书最初心里面有点紧张。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他稍微有点失礼。稍稍别开头,熊尚书看到了外面的警卫,然后尚书就精神一振。
海花辛不高兴又怎么了?在这里直接对熊裳动手的话,他会被警卫痛打。蒙古若是以此事向大宋兴师问罪,蒙古军会被宋军痛打。所以打个哈欠怎么了?蒙古大使不喜欢又怎么了?他可以不来么。
确认双方力量对比之后,熊裳觉得自己的心情仿佛插了翅膀一样轻松下来。在这一瞬,熊裳尚书有些奇怪,距离黄河战役已经有大概四年。将近四年前,赵官家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彻底扭转了大宋和大元之间的力量对比。为何到现在熊裳才明白世道已经变了?
想到这里,疲倦感突然消失了。熊裳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轻松的去听海花辛公使的发言。然后熊裳从对面的海花辛公使脸上看到,蒙古公使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表情,把咄咄逼人的感觉给收敛起来。
大宋共和四年九月十三日与大元签署了《滑县和议》,那一年用赵官家新确定的纪年模式,是大宋316年。距离现在有3年多。在滑县和议当中规定,这份和议为期三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年多时间。
大元一直希望能够延续和议,以条约的模式维持两国的和平。赵官家对此迟疑不决,因为除了规模为四万人的四个骑兵师还没组建完毕,宋军已经完成了二十六个步兵师的组建工作。即便对面的蒙古军开始组建府兵,宋军也觉得北伐的兵力应该够用。
这么稍微一迟疑,大宋内部的种种事情就把战争时间给延迟了。毕竟大家就是觉得大宋建国320周年这个数字,就是比大宋建国319周年感觉更重要。
等海花辛说完,熊裳开口道:“现在大宋的先帝、先太后、先太皇太后都在大都。理宗的灵柩也在大都。若是这些都没能解决,我也不好提出说和大元和议。”
“可否详细说说?”海花辛立刻急切的问道。之前和熊裳接触,熊裳都是推三阻四,以大宋先在内部事情很多作为借口,特别是以国庆庆典为借口。
“上次滑县和议,是我们打了仗之后,大家都觉得打不下去。于是议和了。这次议和,总得有个由头。若没有由头,我提出议和,在朝廷里面就会被指责。”
听了这话,海花辛乜斜着眼睛看着熊裳。见熊裳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根本不为所动,海花辛才不得不开口说道:“依你的意思,大宋是一定要和大元开战么?”
“一定要开战可是你说的。我只是讲,若是没有由头,我没办法在朝廷里面提。”
“你们如此无礼,就不怕惹怒了我们大汗么?”
“哦?若是蒙古大汗生气的话,他准备做什么?”熊裳饶有兴趣的问。如果蒙古公使言辞文雅,熊裳胡搅蛮缠。熊裳相信赵官家知道之后应该是会不高兴。不过在熊裳以礼相待的情况下,若是蒙古公使反倒吆喝着战争,熊裳觉得赵官家会毫不迟疑的投入战争。
海花辛被派来当大使,也是忽必烈挑选过的。看着熊裳无所畏惧的表情,海花辛立刻就明白自己有些冲动了。他的任务不是引发战争,而是要维持和平。在滑县和议之前,大元和大宋也有一个为期三年的停战协议,那个协议只维持了一年就被撕破。虽然大家都知道当时无论是大宋或者大元都没有维持和平的意愿,战争爆发只是早晚的事情。然而滑县和议之后,忽必烈大汗还是惩处了激化矛盾的责任者。
“若是能交还大宋贵人,便能签署和议?”海花辛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