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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走出伫立良久的八角小亭,刚到亭口,迈出的脚又不禁收了回来。晶莹剔透的雪花洒了满地,她竟是不忍去践踏。
“可漂亮!”夕歌却是不管这些,扬着双手便迈出了霁月亭。双足在轻软的雪花上印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望着天幕下自由旋转的玉色精灵,顾婧容唇角一弯,眉眼里尽是笑意。
视线所及之处,猝然闯入一片殷虹,数百枝梅花傲然绽放,放眼望去如红云浮动。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心中一松,她脚下的步子便不自觉朝那片梅林走去。
芙蓉园幽静处,却不知何时闯入一道群青色的身影。
脚下蹬着八宝锦靴,乌程蹙眉四下张望了一眼,见着眼前相似的景色,不禁有些头疼。
他好容易摆脱了护卫,想一个人四处走走,却不想乱花迷人眼,入了这片梅林,他竟是出不去了!也莫怪那些人都说中原景色秀丽,以往他还不信,如今见着,那些人倒真的半点不曾夸大其器。
正走着,乌程脚下赫然一顿。侧耳听了听,似乎有脚步声正在向自己靠近。莫非那些个烦人的人又跟上来了?如此一想,乌程眉间紧锁,顿时失了兴致。
然而,正当他想出言训斥时,不远处的脚步声却突然沉淀了下来。
乌程一愣,意识道不是自己人,这才轻手轻脚地迈开步子往那人的方向挪去。入眼的一幕,却是他即将铭记一生的。
红梅点点,花枝交错,织锦囊毛斗篷下,顾婧容一身阮罗百合群,一朵朵精巧的兰花缠绕着祥云纹样的叶片,仿佛从苍穹中簌簌坠落的雪絮。袖口处纹着五彩银丝,缀着虎睛石,束腰上层层下坠的璎珞缎子随风起舞,远远望去,梅树下,她清丽灵动,飘渺出尘。
乌程一时看忘了时辰,视线再也挪不开。
“小姐,小姐……”夕歌玩得欢快,见着顾婧容往深处越行越深,便有些不放心,一路跟了过来,却不想发现了那个陌生男人盯着自家小姐一直瞧,显然是不安好心。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张开双臂挡在顾婧容身前,夕歌一脸母鸡护鸡仔的模样,见着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婧容瞧,心里便来气。
小姐好不容易出来走走,却遇上这么一个登徒浪子!夕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把那讨厌的视线收回去!
乌程没想过会有人突然打断自己欣赏美艳的景象,顿时有些恼火。但良好的修养致使他强忍了怒意,弯唇看了她一眼,视线最终还是落在她身后的顾婧容身上:
“在下乌程,不知这位小姐又是何人?”
——
作者有话说:想说,白日里上班没时间码字,通常都是现码现发,所以上传时间不定,见谅……
第008章 乌程
男人的声音略显粗犷,不似大哥那般温润如玉。
顾婧容没想过梅林深处竟会有人,被夕歌这么一闹倒是有些吃惊。
抬眼蹙眉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眼底划过一丝惊疑——这个自称乌程的男人,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乍一看他的模样,让人不免觉得他长相有些凶悍,浓眉星目,然眉毛、下眼尾、嘴角似乎都微微上着,会给人以凶巴巴的感觉,再配上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更觉得这个叫乌程的男人不会是好人。他的脸部轮廓极其硬朗,眼眶深陷,鼻若悬梁。不知是她看花了眼,抑或是别的缘故,她似乎见着他眼底一抹淡蓝光泽,但转眼间却又瞧不见了。
一身群青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银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腰间佩着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他个子很高,与大哥相比,似乎都要高出一些,墨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负手而立,看上去有一股威严的气势浑然天成,绝非是普通百姓流落于此。
但见他目光略微有些挑衅,不似当地人的温和,顾婧容皱了皱眉,只与他缓缓颔首,便唤了夕歌转身离去。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是。”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夕歌早就不想多待,此时听到她的话自然是满口赞同。
朝乌程狠狠瞪了一眼,夕歌撇了撇嘴,这才转身随着顾婧容走了。
“诶——”乌程一愣。不都说中原人最重礼仪么,怎么这两人对他一个比一个冷淡?方才那个朝她扮鬼脸的小丫头似乎对他成见极大,至于被她称为小姐的那人——乌程忽而弯了嘴角——中原女人长得温婉娴静,水灵灵的模样倒真是很称他的心意。早就听说中原都城人杰地灵,如今见着,果不其然,只是,礼仪比起他们乌楦似乎差了一些。想来那些人口中将中原长安说得世间少见,这里头也有夸大其词的部分。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想到方才那抬眉间的似水温柔,乌程却突然一愣,也顾不上唐突,迈着大步往前追了去:
“等等,不知小姐姓甚名谁?”
一听到这个声音,夕歌顿时面怒愠色,脚下一顿便停了下来。顾婧容也停住了,秀眉蹙着,也并不想多与他打交道。
“小姐,你与暮月先回去吧,这里离别院不远,少会儿奴婢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
夕歌身子一转,一手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候着乌程。
顾婧容一愣,看着夕歌纤细的背影,眼前恍然略过一道同样瘦小的背影。
“真儿……”
夕歌一心想拦下乌程,不让他再骚扰顾婧容,因此也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倒是乌程有些不凑巧,这才靠近两人便见着顾婧容略微有些失神,嘴里念着一个名字——真儿。
不顾夕歌的怒目而视,乌程面上一喜:“真儿?原来小姐闺名叫真儿,好听。”
“……”顾婧容回过神来,檀口半启,神情有愕然。
“真儿小姐,在下想……”
“喂,我说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总盯着我们家小姐做什么?”被乌程忽视了个彻底,夕歌心中恼怒,上前便遮住他的眼睛,“看什么看,你还看!”
“你……”乌程牙关一紧,右手猝然成拳。
顾婧容一见他神色不对,赶紧将夕歌拉了回来。抬眉看了乌程一眼:“抱歉,婢子无理顶撞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
她的声音很轻,丝线一般的细腻,乌程顿时失了神,望着她怒火也消了一半。
低头看了一眼只齐自己胸前的小丫头,乌程一声轻笑,抬手轻轻将她一推,轻易便将她隔开了去。
夕歌抿了抿唇,微恼。
“今日多有冒犯,公子海涵。”轻轻颔首,顾婧容一把拉住还想与他顶嘴的夕歌,转身便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身衣裙曳起一地落雪。
梅枝间穿梭,不免会有触碰。她所过之处,偶然惊起雪花簌簌,在红梅间飞旋起舞,如同落入凡尘的精灵一般。
沿着小径回到霁月亭,暮月还在等着,见两人回来,当即取了桌上的食盒,缓缓出了亭子。
一眼便瞧出夕歌满脸的恼怒,暮月蹙眉问道:“这是怎么了?”方才在里头是发生了什么吗?她先前分明见着夕歌兴趣勃勃,如今怎的恹恹儿的像是谁惹了她一样。
顾婧容扭头朝夕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事,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听她这么说,暮月便也不再多问,紧随着她,踏上了归程。
乌程追出来的时候,便只见着顾婧容偕同两名婢女离开时候的背影。
风尘摇曳,她却能轻易抓住他的视线,引得他一眼便倾心相顾。这是不是所谓的缘分?!
站在霁月亭边上,乌程目送着几人渐行渐远,唇畔的弧度化开了许多。看来,他偷偷辗转来到长安,实在不虚此行!
耳尖微动,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了。
“领主!”
“领主!”
“末将参见领主!”
梅林深处,不知何时钻出来许多穿着虎丘袍子、腰系蟒带的壮汉。这些人一个个身形彪悍,长相凶悍,络腮胡盘脸,腰间蟒带还别着弯刀和皮鞭,皆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此时,见着乌程之际,皆是委身屈膝单膝下跪与他行着礼。
视线一收,乌程收敛了神色,转过身,垂眸看着身后跪了一地的属下,顿时心生不悦:“说过多少次了,以后穿成这样就不要出来!”
此处是长安,不是他乌楦领地。他虽不喜汉人的这些繁文缛节,但是入乡随俗,他若想要在长安待得更久,就不能表现得与这里的人有什么不同。
似想到什么,乌程一转首,视线落在顾婧容回去的那条路上,勾唇一笑:“多德,你想不想让我乖乖随你回去?”
被点到的中年男人猝然抬头,神情渴盼。见着他脸上一抹意犹未尽的笑意,旋即明白了什么。抬手握拳抵在自己左胸上,多德信誓旦旦:“只要领主愿意随末将回去,领主说什么,末将现在就带人去办。”
“那好,你帮我找一个人。”乌程敛了笑,神情肃穆的盯着他。
方才,她们几个携备简陋,应当是住在这附近才对。据他所知,芙蓉园并未有太多人,是以,若想要寻到她,可谓是轻而易举。
多德一愣,朝身边的属下看了一眼,他们此行一共十五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领主还要他找什么人?
“不知领主……”
“她叫真儿。”
第009章 心思
听闻乌程的话,多德愣了愣。
真儿?他们队伍里头何时多了一个叫真儿的人?而且,这名字一听便知不是他们乌楦部落的人,倒是像一个汉人的名字。
“领主可否说得再详细一些,也免得多德找错了人。”待得乌程免了一干人的礼,多德起身站到他边上,短粗的眉紧紧蹙着。
侧身一转,乌程指着顾婧容离开的方向:“我看过了,芙蓉园这里人口不多,你带着人在这附近搜寻,相信很快就能找得到。”说着,便将顾婧容的些许特征与多德交待了一番,“切记,找人归找人,可是断然不得伤了她。”
“……”多德皱了皱眉,“领主要找的……是个女人,汉人女子?”
多德心中忐忑,生怕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侧目瞥了一眼多德,见着他如此紧张的模样,乌程不以为意地笑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本王会让你们辛辛苦苦去找一个大男人?”这脑子难道是榆木做的么?
多德脸色绿了又绿,调色盘似的。须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老领主说了,您要与……”
“闭嘴。”猜到他要说的话,乌程脸色不是很好。方才还兴致盎然的脸瞬间沉郁了下来,“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但眼下,你必须先给我找到真儿。”
“是!”深知乌程的脾性,多德也不再废话。
转身振臂一呼,指了三两人,语气不容拒绝:“乌达、乌逵跟我走,剩下的好好收着领主,若是有任何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安排妥当,便带着乌达、乌逵辞了乌程,急急忙忙去找人去了。
这厢,顾婧容带着夕歌、暮月两人回了别院,在廊檐下拍了拍身上残留的雪花,这才挑帘入了屋子。
“小姐,日后还是不要轻易出去的好,若是再碰上今日像……像……”话说到一半,夕歌却突然记不起那男人的名字了。
淡眉一扫,顾婧容不经意间开了口:“乌程。”
“对,就是他!”夕歌对他的成见似乎格外深。
暮月一早便疑惑这两人在梅林深处遇到的事情,如今见着夕歌提了出来,便顺势问了一句:“乌程是谁?”
“还能有谁?一个登徒浪子罢了,竟然敢骚扰小姐,若是下次被我……”夕歌突然话语一顿,眉头皱得比先前遇到乌程时还要紧。暮月见着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嘴里念念有词,“呸呸呸,没有下一次了!”
一看夕歌这模样,暮月便知从她这里闻不到什么,索性跟了顾婧容往里屋走去。与她挑起幕帘的时候,随口问道:“小姐,夕歌方才说的那人是谁,怎么女婢以前从未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他本就不是……”不是本地人——话说一半,顾婧容却突然收了话,朝暮月看了一眼,眉眼一弯,笑道,“无事,左不过是逛园子的时候碰上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往后也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既然与咱们不相干的,那还说这些做什么。”
“是。”暮月点了点头,乖巧地跟在她身后。
进屋染了熏香,转身从床头的红木漆皮箱子里拿出一张虎皮替她铺在了软榻上,覆手试了试柔软度,待得满意了这才朝顾婧容开口道:“逛了一日园子,小姐应当累了,先躺会子吧。”
闻言,顾婧容也未有拒绝,抬手去解颈间的璎珞穗子。
暮月起身,顺手接过她将将褪下来的织锦囊毛斗篷,搁在间:“小姐先休息吧,奴婢让小厨房去准备夕食。”
见顾婧容已然闭了眼躺在了软榻上,暮月这才朝外间走去。招来夕歌在外间好生守着,自己便往小厨房方向去了。
望着暮月的背影,夕歌突然吃吃笑了笑。有暮月在,她当真要轻松不少。暮月行事小心谨慎,凡事都有所考量,不像自己,总是咋咋呼呼,还总令小姐头疼。
可是,一想到先前在梅林遇见的乌程,夕歌心中便有些郁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胆子倒是大,竟敢追着小姐瞧,若是给少爷知道了……”
“夕歌!”软榻上,顾婧容忽而睁了眸子,神色不虞。
“小姐。”挑帘进来,夕歌急急忙忙朝着顾婧容走去,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
见着她,顾婧容却是挑了挑眉,一本正经道:“夕歌,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过了便过了,你也不必再耿耿于怀,左右他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可是,他居然敢那样盯着小姐瞧。要是让少爷知道……”见顾婧容面无表情地,夕歌突然噤了声。小姐平日里都是温温和和的,从未有过这般严肃的表情,如今见着,她心里居然有些犯怵。
顾婧容躺在那张铺了虎皮子的软榻上,身材娇小,一身阮罗百合裙铺散在皮子黄褐色条纹的虎皮子上,显得有些别样的诡异。
目光清冷,盯着夕歌半晌,见她的确是怵了,这才开了口:“往后,别拿这些事去烦大哥了。大哥是沈家长子,如今又被封了骠骑将军,公务缠身,我虽不能为他做些什么,但也不能再与他多添麻烦。”
不给夕歌还嘴的机会,顾婧容声音清凉:“日后,咱们只管安安心心住在别院,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去与大家添麻烦,便是最好了。夕歌,你记住了吗?”
她倒不担心暮月如此,只是夕歌,毕竟年岁也不大,有时候受了委屈便想着有人能出来给自己主持公道。大哥待人极好,尤其是她院子里的人,他向来是另眼相待,夕歌往常有什么事去找他,他也是倾力相助。
只是,如今她从沈家大宅里搬到别院里头,究其缘由,便是沈博彦对她太好,惹来了一些人的眼红嫉妒。若是她再如此不知好歹,远居别院还时不时拿琐事去劳烦大哥,岂不是更会惹来闲言碎语?夕歌是依赖他惯了,想必还不习惯少了他,大概等过段时间便好了吧。
扭头,见夕歌沉默着,顾婧容也不再多说,轻叹一声便闭了眼,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外头传来一声轻传:“小姐,少爷过来了。”
她听见夕歌一声欢喜,大抵是见着自己还躺着,便径直出去相迎了。
第010章 探望
听着廊檐下的脚步声,顾婧容动了动眸子,却依然没有要起身的打算。
她因着后院的传言被迫搬到了别院,若是再与沈博彦有过多的牵扯,闲言碎语只会越来越多,她还不想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小姐呢?”门外,沈博彦的声音传了进来。
顾婧容有些心烦,迟迟不愿起身,直到夕歌进来叫她。
见她阖目躺着,夕歌踌躇了一阵,但想着外头冰天雪地少爷还在等着,便走到软榻前,轻声唤了一声“小姐。”
无法,顾婧容也装不下去,索性睁眼看着她:“怎么了?”
见她醒着,夕歌面上一喜:“小姐,少爷来了,此刻正在门外等着呢。”
顾婧容起身,抬眉往屋外看了一眼。厚厚的卷帘垂落着,遮住她眺望的视线。可她即便是见不着,也能想象得到他孤身而立的模样。抿了抿唇,她却有些不敢见他。
府上传言,她与大哥之间关系并不纯粹,以往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在别院住了几日,她却时常会想起他来,不说日日夜夜想念,可时间久了,就连她自己都发现一些端倪来。空穴不来风,若是她从未生出过那样的心思,又岂会被人捉了把柄,惹了流言蜚语。
“小姐,小姐?”想着沈博彦还在外面等着,夕歌心中有些着急,却见她有些失神,不免一惊。“少爷还在外面等着……”
“走吧。”起身,她让夕歌替自己换上那一身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重整了发髻,这才让夕歌再出门相迎。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廊檐下,沈博彦负手茕茕而立,目光清朗,剑眉斜飞。
他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外面罩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腰间的犀角带上只缀着一枚白玉佩。
“大哥。”这两个字,她以往叫得极其顺口,今日再见到他,却不知为何有些酸涩。
“还以为是婧儿不愿意见我了呢。”沈博彦笑着,见她脸色不佳,也再不调笑,“外头冷,你先进去吧。”
顾婧容摇了摇头:“大哥好不容易来看我,我可不能这般不识好歹将大哥一人晾着。”转头吩咐夕歌回屋拿了手炉,便朝他笑道,“闺中没什么好看的,我带大哥去安福堂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