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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耶克传-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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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宣读一篇文章。你们可以想象,这对我是莫大的激励。③    
    在1943年12月的一封信中,波普写道,哈耶克“对我始终不渝的体贴照顾,不夸张地说,改变了我的一生”④。几天后他又写道,“没有谁会比我更感激哈耶克”⑤。波普在自传中说,他的朋友恩斯特·贡布里希“与哈耶克给了我最慷慨的帮助(自我认识他后,我一共只麻烦过他几次)”,为他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找到了出版社,而这本书成为波普最著名的著作。波普继续赞美说:“对这本书,他们两人写下了最热情的书评。我觉得,这两人拯救了我的生活,我一直是这么想的。”⑥    
    波普能在战后保住高级讲师的职位,哈耶克也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哈耶克把他的《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研究》(1967)⑦一书题献给波普,波普则把他的《猜测与反驳》(1963)题献给哈耶克。    
    哈耶克则表示,他在思想上极大地受益于波普。在一次访谈中,哈耶克说:    
    引领我进入我现在几乎有点不大情愿称为哲学———我觉得科学方法这个说法更贴切———的领域的,是马赫的哲学。它曾主宰了维也纳的哲学讨论。它是维也纳小组的开端,我从来没有加入过这个小组,但跟其成员有密切关系……    
    让我改变看法的是社会科学家们,遵循奥托·诺伊拉特思想传统的科学专家们,他们对经济学的认识非常极端、非常幼稚,正是看到他们的表现,我才意识到,实证主义可能是误导性的……我曾以为,问题出在他太极端了,但我很快就认识到,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摆脱它确实费了很长时间。我是在离开维也纳并到达伦敦后,才开始系统地考虑社会科学中的方法论问题的。我逐渐认识到,在这一领域中,实证主义绝对会使人误入歧途。    
    我从伦敦回到维也纳跟我的朋友哈贝尔勒进行讨论的时候,我向他解释说,我已经得出结论,对于我们的目的而言,马赫的实证主义可不是好东西。当时他对我说:“啊,有一本非常好的新书,是一个叫卡尔·波普的人写的,谈的就是科学研究的逻辑。”我对这本书非常满意,因为它确证了我已经形成的那种看法。    
    英国经济学史家、经济理论家泰伦斯·哈奇逊认识哈耶克和波普,熟悉他们的著作和思想,他曾深入地讨论过哈耶克的方法论观点的发展历程。哈奇逊把哈耶克的方法论思想区分为两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第一期哈耶克”———持续到1936年,遵循的是维塞尔和米塞斯的观点;而第二阶段———“第二期哈耶克”则始于1937年,融会了波普的观点。    
    在学术生涯的早期,哈耶克几乎完全遵循米塞斯-维塞尔的方法论。这种方法论坚持认为,知识对人来说是内在的、给定的。经验发现可以用来证实理论,但并不能驳倒理论。经济学理论乃是以不证自明的公理为基础的。理论先于经验观察。哈奇逊引用过哈耶克在《集体主义经济计划》中说过的话:“为解释社会现象,我们所需要掌握的最重要的基本事实乃是我们共同的经验的一部分,是我们思想的材料的一部分。在社会科学中,它是不需要争论即可掌握的复杂现象的基本组成部分。在自然科学中,它们最多只能猜测出来。这些基本组成部分与其说是确定的,不如说是复杂现象的某种规整性,正是它们,构成了社会科学中的真正的经验因素。”⑨    
    哈奇逊说到,在1935年为《集体主义经济计划》所写的导论中,哈耶克在两个“最关键的问题上”“非常接近”维塞尔和米塞斯,即:“1.‘经济学的最重要的基本事实’是不可证伪的、是驳斥不倒的;2.强调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在方法和基本假设上的根本对立———维塞尔、米塞斯和哈耶克都认为经济学是一门社会科学,他们几乎同样乖戾地强调这种对立。”⑩维塞尔、米塞斯和第一期哈耶克都认为,由于经济学的知识是不证自明的,因而经济学有可能提出比物理学更精确的命题。    
    “第二期哈耶克”则信奉一种更具有波普色彩的观点。当然,重要的并不是观点的渊源,而在于观点本身。哈奇逊特别强调他“拒绝猜测思想之间互相影响的痕迹”{11}。哈耶克1937年写的《经济学与知识》就是打算解释,为什么他不能接受米塞斯的先验主义。在《经济学与知识》一文中,哈耶克坚持一种更具有经验主义色彩的方法,尽管他仍然继续强调理论的重要性。哈耶克说,他从来没有信奉过米塞斯的先验方法。    
    人们对哈耶克和波普思想上的关系一直有所争论,起因部分在于,波普曾经声称,至少是在他自己进入晚年而哈耶克也去世之后声称,他对哈耶克的影响要比大家一般认为的、甚至比哈耶克自己所想象的大。在上面所引的他回忆他与哈耶克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的那篇纪念性讲话中,波普接着叙述说:“对于作为经济学家的哈耶克,我不想说什么。但对哈耶克的两部讨论自由社会的法律框架的巨著……《自由宪章》和《法、立法与自由》,我倒可以说上几句。我觉得,我对于他的兴趣转向这个方向发挥了那么一点点影响———因为我在我们的交谈中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要反对当时人们所说和批评的———尤其是米塞斯所批评的———保护主义或者说国家保护主义,就不能采取米塞斯的路线;因为,在一个复杂社会中,任何类似于自由市场的东西,只有在获得法律、也即国家的保护后,才可能存在。因此,‘自由市场’这个词也必须永远放到引号中,因为它永远都接受法律框架的约束或限制,只有借助这一法律框架,它才能够正常运转。”{12}也就是说,波普声称,哈耶克学术生涯后50年的主要贡献———即阐述了法律对于确立或创建古典自由主义或自由至上主义的秩序具有核心作用———乃是得益于他。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英国逐渐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尽管与苏联的冷战取代了与德国和日本的热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末,美国的地位就迅速上升,它拥有核武器,占有无可匹敌的经济生产力,在大战刚结束那几年,占有整个世界的领土的将近一半。    
    战后,哈耶克到吉尔布拉塔(Gilbraltar)进行了六个星期的社会考察,并撰写了一份报告提交给政府。后来,英国政府又请他对塞浦路斯也进行了一番同样的研究,但他拒绝了。他积极参与了当时一个政治团体的活动,该团体名叫“争取南蒂罗尔正义”委员会,要求意大利(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占领)将南蒂罗尔地区归还给奥地利。哈耶克一生都向大众媒体投稿,论述当时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    
    哈耶克从前的学生玛尔约丽丝·格赖丝·哈钦森回忆说,1947到1948年间:    
    我有幸听了哈耶克的一门课,讲授“经济学史导论”。在讲课的时候,他喜欢踱来踱去,用一种闲谈的语调说话,既不刻意强调,也不卖弄学问。他的记忆力很好,又有深厚的人文背景,很多国家各个时期的哲学家、法学家、政治家和商人的观念,由他讲出来很吸引人。他讲课的教室总是坐得满满的,而他也总是能够毫不费力地抓住人们的注意力。    
    这门课分20讲,在第一堂课上,哈耶克给我们开出了一份他觉得对我们有用的阅读书目,列入他的书目的作者有亚历山大·格雷,爱德温·坎南、詹姆斯·博纳、熊彼特、奥古斯特·翁肯、雅各布·维纳、查尔斯·吉德和查尔斯·瑞斯特。他也向我们推荐埃利克·罗尔的《经济学思想史》,尽管罗尔当时是位马克思主义者。哈耶克用了八堂多课讲授斯密之前的经济学思想,哈耶克总是强调早期的学者们的重要性。不用说,我们这些正准备专攻经济学史的人都受到他的鼓励,努力研究经济学诞生之初的思想。{13}    
    格赖丝·哈钦森也回忆说,哈耶克“用一般的术语区分了经济学思想的两大来源,哲学的,与经验的或实践的。这门课主要追溯这两大思想流派的起源和发展及其之间的关系,从古希腊哲学讲起,最后以凯恩斯收尾”。关于哈耶克的性格,她说他“谦恭有礼但又超然离群”,他非常热心地帮助很多学生,包括她本人,使他们的学位论文得以出版。{14}    
    曾受教于哈耶克的亨利·托奇回忆说,20世纪40年代后期,他听了哈耶克开设的《储蓄与投资》课,当时学院的“气氛是社会主义的,大部分学生都接受了工党政府的资助,而休伊·达尔顿后来成了内阁部长。我记得哈耶克教授在他那门课结束的时候说了这些话,‘如果你们同意我的分析,那在考试时就这么回答,但你们一定要给出自己完整的论证,因为我的看法并不是最后的定论,如果你的论证不有力,就要丢分。’学生们大声叫好,这种事可不多见”。托奇也回忆说,1949年,哈耶克出席了罗宾斯的研究生研讨课,他的评论性发言“简短,直中要害,非常精彩”{15}。显然,哈耶克与罗宾斯的关系正在恶化。这时候的研讨课已经不复有20世纪30年代的盛况了。    
    


第三部 剑桥(1940…1949)第20章 波 普(2)

        在战争后期,哈耶克和波普之间书信往来频繁,尽管他们两人彼此还没有深入了解。波普请哈耶克帮忙,想出版《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后来则要获得伦敦经济学院的高级讲师职位。1943年年中到1945年初,波普差不多每两周给哈耶克写一封信。在战时通信中,他们从来没有彼此直呼名字。    
    1943年2月,波普写完了《开放社会及其敌人》。6月份,哈耶克写信给他说:“我对你提到的研究尤其感兴趣,因为你的研究似乎跟我现在正在进行的研究非常相近。”{16}1944年5月,波普收到了哈耶克寄的一本《通往奴役之路》,他认为这本书的出版是“最激动人心的事件”。他写信给哈耶克说:“你在前言中形容这本书是‘我不能逃避的责任’,看到这段话,我觉得,推动你进行研究的力量跟推动我的那股力量完全是一样的。”{17}    
    据曾担任过八年波普的研究助手的杰里米·席尔默说,从《通往奴役之路》中,波普发现,哈耶克的一些观点跟他自己的观点“惊人地相同”,以至于波普特意“将《开放社会及其敌人》手稿完成的日期加上去,以免别人以为他用了哈耶克的观点却不表示谢意”{18}。席尔默又写道:“波普认为,哈耶克的出发点似乎跟他完全不同……波普私下有点不安,不知道哈耶克的观点是否比他的观点更保守;因为———与他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有所不同———哈耶克似乎没有显示出明显地保护弱者的关切,而哈耶克的著作也受到了保守人士的热烈欢迎。”{19}哈耶克提出为《开放社会及其敌人》写一篇前言,但波普在1945年写给他的朋友贡布里希的一封信中说,他谢绝了哈耶克这一好意,因为“我太珍视这本书了”,而让他写序会“给这本书和我本人贴上他的标签”。{20}    
    马拉奇·哈伊姆·哈考恩对波普的思想发展和哈耶克对他的影响的看法可能是最精当的。哈考恩强调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维也纳城的思想氛围。他认为,波普是在一种思想上更为激进、具有更强烈的逻辑实证主义气氛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还在学校的时候,哈耶克就走上了古典自由主义之路,而波普当时则是个共产主义者。哈耶克是天主教徒,波普则是犹太后裔。    
    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维也纳是个独一无二的地方。这是一个没有政治力量的城市,到20世纪30年代,惟一的问题是何时被置于希特勒的控制之下。20世纪30年代,面对德国,奥地利已经丧失了自身的政治独立性。20世纪30年代中后期一直到1938年,左翼和犹太公共知识分子争相离开维也纳。    
    波普就是在维也纳逻辑实证主义的气氛中形成自己的观念的,尽管波普本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逻辑实证主义者,实际上,他觉得,他一直在反驳逻辑实证主义的基本前提。哈考恩写道,哈耶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发表在《经济学》杂志上、后来收入《科学的反革命》中的一系列论文“打开了他的(波普)视野。他发现了一个他以前不了解的广阔的社会科学研究领域”。这些论文尤其对波普的《历史决定论的贫困》的最后两章发挥了较大影响。不过哈考恩也证实,尽管“哈耶克曾试图打消(波普的)社会主义信念”,波普仍然在政治上比哈耶克左得多。{21}    
    1944年,波普写信给哈耶克说:“我觉得我从你那里学到的东西比从任何一位当世的思想家那儿学到的都要多,也许阿尔弗雷德·塔尔斯基是个例外。”{22}40年后在一封写给哈耶克的信中他又说,对他来说,哈耶克已经成为“某种父辈人物”{23},尽管他只比哈耶克小3岁。尽管如此,哈靠恩指出,波普“从来不认为哈耶克是至高无上的”,“尽管他热情地感谢和赞颂哈耶克,但他从来不承认哈耶克或任何其它人是他的权威”{24}。哈耶克从来没有与波普发展出他所希望的那种亲密的思想关系。    
    杰里米·席尔默也提到了波普与哈耶克的思想关系。他认为,从本质上说,两人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密切。他在《卡尔·波普的政治思想》(1996)中评论说:“波普在新西兰的时候,确实读过哈耶克的一些著作,在他的著作中也对哈耶克表示过谢意,后来他在写作《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的时候,也确实受到了哈耶克思想观点的影响,但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没有特别密切的联系。正因为此,波普在写完《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一书后,发现哈耶克也得出了跟他多少有点相近的结论,觉得特别惊讶……哈耶克的思想后来对波普的社会哲学产生过一些影响,最突出的一点是他强调政府的制度性程序的重要性,而反对个人的自由裁量(individual discretion?雪。但在我看来,在新西兰的时候,及在这之后,波普并没有太多地关注哈耶克关于社会主义条件下的经济计算问题的论述———而这一点是哈耶克形成自己的社会理论的关键。”{25}    
    政治思想史家迈克尔·莱斯诺夫也证实了这样一种说法。他在论述到哈耶克和波普时说:“两人互相赞美对方的思想。然而,尽管他们的看法有诸多相似之处,彼此也互有影响,但这种相通之处却没有双方说的那样多。他们之间比较亲密的私人关系,无疑使他们以为自己的思想也多有相同之处。”{26}    
    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波普可能是哈耶克最亲密的朋友,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哈耶克以前在经济学圈子中的朋友,最著名的如罗宾斯,都跟他彻底闹翻了。这不可能让他心情愉快。    
    1966年哈耶克在为自己的《哲学、政治学和经济学研究》一书所写的前言中说,读过他以前的著作的读者可能会注意到,他在讨论他所说的“惟科学主义”———意指错误地运用实证主义的、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社会科学———时,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他将这种变化归功于波普,是波普让他明白了,“大部分自然科学家实际上既没有告诉我们他们干了些什么,也没有强求别的学科的人去模仿他们。这两类学科之间的差别因此被大大缩小了”{27}。波普在这里的主要影响是改变了哈耶克对自然科学中的实际科学研究方法的认识,自然科学中的知识和真理也基本上是推测性的。    
    波普和哈耶克两人在这一阶段的研究都是针对左派———针对理性和世俗的启蒙哲学家和思想家。在1944年写给出版他的著作的瑞特里奇出版社的一封信中,波普说到了《开放社会及其敌人》:“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在热爱‘开放社会’的人士中间,即在人道主义的阵营中,或者用我的话说,在‘左翼人士’———如果这个词能包容那些正确地认识到社会改良需要的自由主义者的话———的阵营中,杜绝要命的开小差行为。”{28}哈耶克要把《通往奴役之路》献给“所有政党中的社会主义者”。1945年,在一次讨论《通往奴役之路》的广播专题讨论中哈耶克也说,这本书并不是“要攻击社会主义者;毋宁说是要说服社会主义者,我把这本书献给他们。我的主要论点是,他们实现他们所向往的目标的方法搞错了”{29}。后来他又说,《通往奴役之路》有一个“很具体的目的:说服我的英国费边社同事们,告诉他们,他们错了”{30}。这本书是写给左翼人士的,他基本上同意他们的伦理看法,尽管反对他们的经验看法。    
    


第三部 剑桥(1940…1949)第20章 波 普(3)

    哈耶克的世界观中高扬人的精神———个人循着自由与真理追求一种适合他们自己和他人的生活的能力。用他的话说,这是乌托邦的,当然,他用这个词并不是指人们试图或期望得到本来就不可能的东西。它所欲获得的是尽可能好的东西。而且,这种认识与基督教的认识相通。在基督教中,生活中重要的是保持精神的纯洁,出于错误的理由做好事不能证明行为者之正当性;只有基于正当的理由做的事情才能算是正当的。对于个人来说,只有惟一的一条道路是合乎基督教教义的,那就是信仰自由和真理,通过自愿地从事正当行为来证明自己的信念。哈耶克可能并不是这样对自由做出论证的,但他的看法大致与此相同。种种试图为了改善人们的境遇而剥夺人们的自由的努力,正好摧毁了人之为人的本质。自由并不只是要最好的结果,还要人道的道路。    
    而且,哈耶克对作为人的自由之基础的人性是非常乐观的。哈耶克的哲学不多不少,只是要求人们遵循真理,不管它把人们引往何处。他相信,把普通男女放到一个恰当的环境中,他们就能为自己和他人创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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