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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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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小柔靠在金陵身上,金陵说,要是真不想结婚,咱就不结了!自己都这么痛苦,还害了人家尹静,何苦?
  柯小柔看着金陵,突然坐了起来,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开始对着月亮大吼,好吧!我是一个GAY!
  城市之中,万家灯火。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很痛苦,他说,妈!我们不是怪物!
  金陵说,我知道。
  柯小柔抬头,发蒙地看了她一眼,龟毛如他,竟也不计较了。
  此刻,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不是因为同性恋而爱他,也不是因我爱他而同性恋。妈!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我们恰好同性。仅此而已。
  他痛苦地陈述着,这是那段他奉为至理名言的“话”,不知是谁曾经说过的。
  金陵拍拍他的肩膀,说,就这么去跟你妈说吧!她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能体谅你的人,也是最想你幸福的人。
  柯小柔恍若从长梦中惊醒,苦笑,说,那我妈明天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他看着我和金陵,看着八宝和钱至,说,孝子和好丈夫,这辈子,我已经做不了好丈夫了,就让我做好这一次孝子吧。
  他说,只是,以后的人生,跟一个没感情的女人度过,想想都觉得可怕,怕自己崩溃,都不知道会不会精神分裂……
  柯小柔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姜生啊,这世界上我看到的最美的定情物,就是凉生送你的那柄红豆骨梳——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他说,我多么希望,我自己也能有能力,去爱上一个小小的女子,有一场这样的长长的幸福。
  他捂住脸,说,我多么想。
  ……
  165她可以让他看到她的粗鲁她的无礼她的张狂,却真的不想他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那天晚上,他们在露台上交杯换盏,我却意外的滴酒未沾,默默地走去卧室,打开梳妆台抽屉,一个人望着那柄骨梳,呆了很久。
  酸枣树。风雪夜。河灯。骨梳。
  光影之下,仿佛看得到,年与岁之中,他细细的琢与磨——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一肩长发及腰,一张骨梳含情。这世间,有很多幸福人,温柔事;可为什么不包括,我和他?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他在彼处,端站着,望着我,嘴角是笑,一如既往,温暖又冷静。
  眼眶红起,我将抽屉关上,转身。
  抬头忍泪,皓月当空。
  我离开的时候,将公寓钥匙留给北小武。
  金陵阻止了我,说,我给他吧。
  北小武接过了钥匙。
  他说他打算明天就把小九送到戒毒所去。
  八宝在一旁抱着酒瓶挂在柯小柔脖子上哈哈哈地大笑,她不无讽刺地说,戒毒所?小心你的Girl恨死你!
  然后,她突然冲过去,一把抓过北小武的领子,说,北小武你是个王八蛋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啊!我都跑到水底去见你妈了!你为什么就不肯喜欢我!喜欢我啊!就一点点一点点行不行啊!行不行啊!
  然后,她突然收住自己抓狂的表情,仿佛一下子又清醒了一般,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理了理北小武的衣裳,说,SORRY!SORRY!
  柯小柔在身后突然笑,说,八宝你个文盲还会说英语了!你会拼写吗?可别拼成了SNOOPY!
  八宝抬手,一耳光甩过去。
  柯小柔虽然醉了,但人一晃荡,躲了过去,八宝却直接摔倒在地上,四平八稳的一地收不起的狼狈至极,在她爱的男人面前,一览无余。
  北小武站在那里,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柯小柔喝得太过,竟也没了分寸,还在愉快地拍手,说,哟!八宝!狗吃屎了!
  我忙把他推向一旁,俯身去扶八宝。
  八宝闭上眼,眼泪偷偷忍在眼角——他是她爱的人,她可以让他看到她的粗鲁她的无礼她的张狂,却真的不想他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她憋着气,趴在地上不肯起来,大吼说,柯小柔!我这就告诉尹静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们的婚礼明天举行不了!
  柯小柔依旧醉着,还很欢乐地拍着掌,说,好啊好啊!
  北小武忙将他推进屋子里。
  金陵连忙去扶八宝,回头看了北小武一眼,说,你也进去啊!然后,她对我和钱至说,我送她回家。
  钱至说,太晚了。我送你们俩吧。
  我们送金陵回去的时候,发现一辆车停在她的公寓门口,车窗紧闭,在我们的车停下那一刻,它也驱驰离开。
  我愣了一下,心下却想,大约是巧合。
  钱至注视着它离开,并没说话,下车为金陵开门。
  166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在这个夏季,再次绕到了结点。
  送完金陵和八宝,回去的路上,我突然不放心,就给北小武打电话,问了他小九现在怎样了,是否需要我回去帮他。他说,没关系。我自己能行。他说,妹子,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你自己的事儿……也不多如意。哥能行。你也能行。
  他说,我们都能行。
  我挂掉电话,沉默不言。
  钱至突然开口,说,太太,我知道您是个好人。
  后视镜中,他看了我一眼。
  我一愣,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但是,傻乎乎地清纯系问一句“什么啊”,已经不是我该做的事情了。鉴于“小贵妇”身份加身,我也得端着,不懂装懂地静听,最有姿态。
  钱至说,但好人不一定办好事。
  我依旧不说话。
  他说,我知道我不该多嘴,身份都不配。但是,我还是得说,您离那个女孩远一些吧。我和金陵都这么想的。
  我懂了。
  他说的是小九。
  就这样,一路无话。
  我转头,望着车窗外,这个盛夏的夜晚,灯火通明。
  每个人的命运似乎都在这个夏季,再次绕到了结点;就如同很多年前的巷子湾的那个夏季,它改变了我们一群人的命运。
  它呼啸而来,你无可抵御。
  宿命一般。
  回到程宅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钱至下车,为我开车门,撑伞。
  我说,我自己来吧。
  其实,我还是不习惯处处被照顾。
  我独自撑伞走着,抬头,二楼书房的灯正亮着,他的侧影,映在窗上,伴着长夜凌乱的雨声,不知今夜,会走入谁的梦里头。
  我刚到楼上,就听刘妈和一女工在说,大少爷今儿摔伤了。女工说,真是可惜了,原本多好的一个人啊。
  我怔在那里。
  167我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柯小柔的婚礼如期举行了。
  洁白的婚纱,温柔的新娘。
  鲜花,绿地,纱幔,红毯,还有亲友们的祝福,就连天空之上绵绵不绝的雨丝,都是情意。
  柯小柔的母亲握着尹静母亲的手,笑得如同一朵硕大的盛世牡丹花,仿佛,这一刻,这辈子都值了。
  仪式结束后,尹静的新娘捧花落在我的手里。
  一群人中,钱至的眼睛瞟向我。
  我心一虚,连忙要将捧花转给金陵,尹静却已经走到我的身边,柯小柔就在她身边,她对我笑,说,姜生,我们都等你的好消息。
  我含混着应声。
  尹静拥抱我的时候,我无助地看了金陵一眼,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凶手,屠尽的是,眼前这个拥抱了我的女孩子此后漫长的一生。
  金陵看得懂我眼睛里的那种难过,大约怕我不靠谱地做出什么错事,立刻挪上前来,笑着同尹静拥抱,说恭喜。
  尹静和柯小柔被一群人拥着到了别处。
  我说,金陵……
  她说,我知道。
  她一面鼓掌,一面头都不转地对我说,柯小柔他妈过来了!她可是刚从医院里出来,我们要是添乱,那今天婚礼就变葬礼了。
  我捧着花束,柯小柔他妈被这捧花给招引了过来,我和金陵双双冲她鞠躬,觉得不对劲,又改成冲她鼓掌,对她说,阿姨,恭喜。
  她笑着,一团喜气,但再多的脂粉也抵不住病容隐约,她打量了我半天,说,瞧瞧这姑娘,鼻山眼水的,皮肤跟团雪似的白,真好看。
  她指了指我身边的钱至,问我,你男朋友可真是一表人才。借着这束花啊,阿姨祝你们也早日修成正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钱至立刻躲到金陵身边,我也立刻将花球扔到金陵手里。
  柯小柔的母亲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拉住金陵的手,特歉意,说,阿姨糊涂了,错点了鸳鸯。哈哈。
  然后,她笑着离开,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跟金陵说,我还以为八宝真就将柯小柔的婚礼给拆了呢。
  金陵说,赌气的话,你也当真!没听有人说吗?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亿万年的柯小柔八宝是冤家!
  我说,谁说的?
  金陵说,我啊!
  我:……
  金陵说,别看八宝总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这次被感情伤得不轻,估计下不了床了。不会来参加婚礼了。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八宝从远处走过来,湖蓝蕾丝连衣裙,楚楚动人,天女下凡一般,就差脑门上刻上:我美吗?我很美吧!哈哈哈!她身旁还跟着那个摄影师小Q在“咔咔咔”地跟拍着。
  当然,你不能否认,她一出现,就是焦点;开始有人骚动,猜测她是不是某个不当红的小明星。
  她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她不开口真的是仪态万方,弱风扶柳;一开口的感觉就是“大王派我来巡山”的猥琐气质毕露。
  旁边刻薄些的女孩开始窃窃私语,好在八宝今天不愿意自己耳朵太灵光,否则方圆十米之内必然血流成河。
  那些姑娘一定不知道,这一刻她们是被上帝亲吻过了的宠儿,被神明庇佑着。
  金陵说,我以为你伤心得下不了床了!
  八宝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说,开什么玩笑!伤心能让我下不了床?能让我下不了床的只有男人。
  我和金陵立刻站得笔直,肃然起敬之余,却又想着同她划清界限,所以不跟她说话。
  周围的人循声望过来,一胖叔悄声跟身边人私下嘀咕,这人谁啊?我和金陵一副“啊这女人谁啊哈哈呵呵我们也跟她不熟哈哈呵呵”的表情,说,我们不认识呢。
  八宝看了看我和金陵一脸正气的表情,笑了一下,说,这俩小妹妹!瞧这单纯的小模样,阿姨好想给你们俩穿上尿不湿啊!
  我和金陵依然不说话,端的是“我们跟这女人不熟呵呵哈哈”的表情。
  八宝突然问我,哎,姜生,程天佑怎么样?
  我一愣,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他。
  八宝说,我说床上。
  我立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八宝特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声音特大,说,哎哟!别装得跟你没睡过似的!
  我整个人没风中也凌乱在了那里,一群人望着我。钱至低头,很自觉地走开了一下;小Q拍摄之余,冲着我嘿嘿一笑。
  八宝抽了他脑袋一下,说,漂亮吧?!漂亮你就多看两眼吧!反正你也睡不起!
  睡不起……一群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时,我只觉得想吐血。
  她突然转脸,一本正经地望着金陵,哎,金陵,程天恩……她刚开口,魔舌还没伸直,金陵立刻飞扑了上去,抱住了她,几乎是热泪盈眶,说,我不装!但我真的!没睡过!
  八宝笑,那你认识我不?
  金陵立刻点头,一副誓死效忠八宝女王陛下的表情,说,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哈哈!
  八宝很满意金陵的表现,她说,作为最好的朋友我有义务告诉你,你没睡真的是太对了!听一姐妹说,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金陵的同事徐囡就急匆匆走过来,徐囡低声问金陵,说,那伴郎谁呀?
  八宝的话被打断,金陵站直身,说,哦。八成是柯小柔的朋友。怎么?
  徐囡笑了一下。
  金陵立刻会意,笑,噢——这是好事儿呀。我给你打听一下。
  八宝抱着手,也附和着,嗯!好事儿!男未婚,女未嫁的。记得打听一下他有没有男朋友。
  徐囡似乎没听出什么来,说,对啊对啊。
  我和金陵的脸绿绿的。
  八宝却已经注意力转向了别的地方,她望柯小柔一眼,转脸,对着我们叹气,这雨下的!我怎么觉得今天就跟嫁闺女似的,又是开心又是想哭泣的。
  金陵凑过去,刚想问八宝刚才要对她说什么,柯小柔已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冲着八宝的小细胳膊掐了一下,说,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更像死了爹呢!
  八宝被“哎哟”一声,转头冲他挥拳头,说,你是不是想死啊!没让你婚礼变葬礼你是不是活不过今天了啊!……
  谁知,柯小柔他妈不知何时也游弋了过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冲着她宝贝儿子挥拳头的秀美女孩,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八宝一恼,说,干什么关你屁事!你谁啊!
  柯小柔说,这是我妈!
  八宝直接傻了,说,妈!啊不!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柯小柔他妈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顿时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平日里交友不慎,才“误入歧途”,幸亏自己铁血雄心才力挽狂澜挽救了儿子的余生。
  就在她不停地往坏里构想着八宝的身份背景时,小Q脑子转得快,一把抓开解释不清急得抓狂的八宝,说,阿姨,您别见怪,她是小柔的前女友。小柔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心里憋得慌。
  最合适的理由了。
  这关系,在此刻,甭说给她儿子一拳头,就是给她儿子打成马蜂窝,也是应该的。
  我和金陵面面相觑,目光对视中交流着对小Q智慧的赞叹之情。
  柯小柔的母亲顿时表示能理解了,但是又更糊涂了——前?女?友?但无论是理解还是迷糊,当务之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柯小柔扯到一旁,说,快让她走吧!
  柯小柔看了八宝一眼,很无奈,说,姑奶奶,走吧!
  小Q也忙拉八宝离开。
  八宝显然不甘心,她看了柯小柔一眼,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在对话——不是吧!有你这么对朋友的吗!我情伤不下火线坚持出席!你就这么对我啊!你昨夜让我在我心爱的男人面前跌了个狗吃屎我都不拆你婚礼,这不是真爱是什么!而且,我为了参加你的婚礼可是花了血本钱买了这件华伦天奴啊!
  柯小柔直冲她眼色,大约是,姑奶奶,我改天给你做牛做马。
  八宝可不领情,做牛做马怎么能行,我让你做爹。她突然恶作剧似的来了一句,涕泪俱下,柔啊,我怀孕了,是你的。男孩!
  柯小柔的脸立刻绿了。
  柯小柔他妈正转身离开,一脚踩空,直接靠到金陵和我身上,我们俩没反应过来,就同她三三地摔倒在地上。
  168可有些事儿吧,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只是完好无损,可金陵,被柯小柔他妈给压得尾椎骨断裂。
  金陵趴在病床上,口水止不住地流,她说,姜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狼——狼——狼——狈——狈——狈——
  她说,其实我想优雅一点的,把我脚踝压断也好啊,为什么是这里,为什么是这个姿势,为什么……
  我看着她苦中作乐,心里挺疼的,我说,你省点儿力气吧。
  这时,钱至走了进来,金陵立刻恢复了楚楚动人之态,眉心蹙的,眉梢颦的,刚才的抽风状态全然不见了。
  钱至看着她,说,医生说好好休息。你别太担心。
  金陵敛着眉点点头,说,嗯。
  八宝在一旁直撇嘴。
  钱至说,我去给你倒点儿热水。
  他刚走出门,八宝就站起来,说,都说我作,其实,哪个女人不作!男人眼前都恨不得刻脸上一贞节牌坊,哟,高岭之花啊,淑女啊;背地里还不跟个大马猴似的。
  金陵皱了皱眉头,说,你说谁呢!还不都是你害的!
  八宝说,要怪怪小Q!说什么前女友的。
  金陵说,那你也不能扯什么怀孕啊。
  八宝摆摆手,说,大姐,灵感一下子上来了,我也控制不住啊!
  金陵直接无奈,趴在床上不住地叹气。
  八宝看着她,也叹气,哎哟,怎么偏偏弄伤了尾椎骨,这个姿势趴上几天,C杯都压成了A!你本来就是个A的可怎么办啊?
  金陵脸一黑。然后,她有气无力对我说,姜生!我同意你把我和王主任埋在一起了!只要你把她弄走!
  但最终,走的人是我。
  八宝留下来照顾金陵,虽然金陵几乎是认命了的悲壮眼神,但也别无选择。
  八宝抱着钱至倒给金陵的热水笑得跟个狼外婆似的,她端到金陵面前,文绉绉地叹了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钱至对金陵说,我送她回去,很快就回来。
  八宝说,去吧去吧!我照顾得了。
  其实,我本想留下来照顾金陵,但看得出钱至眼神中的为难——我要不回程宅,他没法交代。
  我和钱至刚要离开,柯小柔就风一样冲了进来,尹静紧跟其后。
  柯小柔一进门就冲过去,死命地抱着床,表示自己的母亲把金陵弄成这样,他于心难过,一定要在这里照顾金陵。
  我和钱至面面相觑,碍于尹静又不能太“相觑”
  金陵就笑,说,多大点儿事儿,还有八宝呢。
  柯小柔当时就看了八宝一眼,感觉恨不能把八宝从窗户扔出去,或者有点儿什么化骨水把八宝这个碍事的给化掉,他看着金陵说,还是我和尹静照顾你吧,毕竟是我妈把你弄成这样。
  尹静点点头,说,小柔说得对。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这么见外。
  柯小柔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金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八宝在一旁恶作剧般地笑了笑,说,这怎么能行呢。大喜之日,新婚之夜,洞房花烛都来不及……是不是姜生?
  我装作没听到,我可不想被柯小柔泼化骨水。
  柯小柔的眼睛狠狠地剜了八宝一眼,用一寸寸的眼光将她凌迟掉,他恨不能将自己镶进这张床里,但嘴上却说得义正词严,说,我的朋友都这样了!谁还有心思洞房花烛!那是禽兽!
  八宝拉过尹静来,说,架不住我们女人就喜欢禽兽!对不对啊,静啊?
  柯小柔当时就有一种“八宝!我们同归于尽吧!”的念头。
  好在尹静很体恤他,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对八宝说,我们还是一起照顾金陵吧!要不,我们俩都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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