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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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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鲁坦然而直接,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上过床没有,做爱!make love!如果有,是在你们是“兄妹”的时候吗?你知道,逾越伦理和禁忌,这也是会造成病人的心理与人格障碍的原因。
  凉生看着他,说,没有。
  安德鲁并不放弃,说,现在呢?!
  凉生说,没有。
  安德鲁一副“你这个虚伪的骗子”的表情,他依旧记录着,姿态专业而敬业;但嘴上却不依不饶,问,那你们两人最亲密的行为到什么程度?
  凉生的思绪突然飘向很远,很远,眸子里的宁静的光,让他看起来像一个陷入旧日时光的少年,他说,我吻过她。
  安德鲁依旧坚持他们曾逾越过禁忌的推测,眉毛挑了挑,问,吻……到什么程度?!全身……
  凉生看着他,平静,认真,说,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也看着他,如被莎士比亚附身,咄咄逼人不肯相让,说,十多年禁忌之爱!像罂粟一样冶艳致命诱人!像同与魔鬼交易一般出卖了灵魂!只是一个吻?!
  安德鲁很想说,亲,你当荷尔蒙是个死的?!但为了表示自己是有职业道德的,他还是决定说得更委婉一些,所以,他说,那你确定你爱她,或者你确定你爱的是女人?不是什么其他性别?
  凉生一字一顿地说,我确定。
  安德鲁还想开口。
  凉生直接让他没了开口的机会,他慢条斯理地说,否则,你觉得,我们两个,深夜在此,进行过深入灵魂的交流,还穿戴得这么整齐的机会有多大?
  安德鲁被噎住了。
  老陈捧着一杯参茸汤走了进来,一脸“我其实什么都没听到”的表情,对凉生说,先生,时间不早了,就是倒时差,您也该休息了。
  安德鲁迅速收起记录,看了看老陈,对凉生说,呃,明天见。
  118女主人。
  安德鲁走后,老陈说,先生,我觉得你给小姐请的这个心理医生不靠谱。
  凉生看了看老陈,冷笑,你可是对一个不靠谱的人,都可以大秀自家女主人的隐私呢?!
  老陈词穷理亏。
  凉生看了看窗外,说,他拥有耶鲁大学医学院医学博士学位,年纪轻轻便已担任耶鲁大学精神科主治医师,专攻生物精神医学与药物滥用,我重金求得。另外……凉生的眉毛微微一挑,说,他从不抽雪茄!
  老陈后背一阵发冷,却又努力笑得从容,他说,是我动了先生的雪茄!你说我这张老脸,是我……
  凉生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陈叔,我问最后一次,绝对不会再问第三遍。你听好了,谁来过?
  老陈低头,很为难的表情。最终,他还是如实说,您走之后,您的父……不,周总他来过。
  凉生说,他来过……你何必瞒我?
  老陈小声说,怪我嘴巴不严,一失口,把姜小姐去找程天佑的事情告诉了周总……他为此大发雷霆。
  老陈小心翼翼地措辞,紧盯着凉生脸上的表情,又做无心状自言自语叹气,哎——这姜小姐怎么就不了解先生的苦心呢!唉!本也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撞到了大少爷身上就总犯糊涂呢!
  凉生眯着眼,老陈话里有话,他不是听不懂:明里体恤,暗里贬斥。
  凉生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老陈面前,说,你不喜欢她?
  老陈忙赔笑,解释,先生,您误会了!我怎么会不喜欢姜小姐……我这只是为了先生……唉!
  他看着凉生,声音颇委屈,说,从先生十九岁起,我就陪伴先生左右了。这么多年来的酸甜苦辣,只有我和先生知道。
  凉生不说话。
  他说,钱伯常说他对大少爷视如己出!我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但是,我对先生的心,除了两位老爷,那是谁也比不了的!
  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凉生,说,即使是周老爷,他还有大公子,而程老爷子,也还有两房嫡孙……我却一心只为少爷!
  他想说“我和少爷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却又不得不生生地咽下去,这话,凉生对他说可以,他对凉生,说不得。
  老陈话里的话,凉生怎能听不出;此间情谊,几分真,几分假,他根本不想去辨识,更不需辨识。
  凉生看着老陈,说,有些话,我们之间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但是你得清楚:我的富贵,才是你的荣华!
  他紧紧盯着老陈,说,所以,她就是再让你瞧不上眼,也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女人,那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就是你的主母!你记好了!别再给我忘记了!
  老陈背后一阵冷汗,连忙说是。
  老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书房的时候,凉生突然喊住了他,口气有所缓和,说,陈叔,肩上的伤口,帮我看看。
  119烧伤。
  夜深,灯下。
  老陈仔细给凉生肩膀上的伤口清理包扎。
  凉生在一旁,皱着眉,许是疼痛,额上一层白汗。
  老陈偷偷看了他一眼,心突然有些软。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巴黎的那无数个夜晚,都是他这么陪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老陈的眼底突然有些热,他迅速收起凉生换下的衬衫,衬衫肩膀处,被烧伤的溢液染上淡黄色的印记,他叹气,说,先生您在国内受苦了。
  凉生没说话。
  口袋里,有安德鲁留给他的吗啡和注射器,以备无法忍受这烧伤的疼痛。
  老陈叹气,说,您怎么不照实告诉姜小姐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虽然不说,心里却一直为您迟迟不来赌着气,怕是误会您和未央小姐……
  他本来还想说——她和大少爷在巴黎的这些纠缠不清,怕也有几分是因为误会您的迟迟不来。
  这本是带着真心的话,最后还是给生生咽下去了。
  一来,怕凉生觉得自己又在话里有话地挑唆。
  二来,其实他内心对姜生和凉生之间有所误会还是喜闻乐见的——他不喜欢姜生,觉得她碍着凉生的锦绣前程。
  更好的锦绣前程。
  凉生低头,看了看肩上的白色的纱布,说,我累了,你去吧。
  120我能为你做的那些小事。
  枕了一夜荒凉,生活却还得继续。
  第二天,我下楼,没看到凉生,只见老陈,便问他。老陈说,先生今天走得很早,打猎去了。
  打猎?我脑子迅速地转了转。
  因为又经历了一个让凉生不甚愉快的“昨夜”,我正在头疼这个崭新的早晨该如何同他“打招呼”,好在当我抱着被子纠结翻滚的时候,柯小柔很体恤地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他下个月要结婚了。
  柯小柔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和××海域出现了××海怪的效果基本等同,虽然这样说自己的朋友不厚道,但是,厚道也从来不是我的强项。
  原想着可以用这个消息,同凉生进行今天早晨的开场白,配上没心没肺的表情,这基本是我最擅长的脑残行为了。
  要做女主,这是标配。于是,我略觉轻松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可是……我台词都准备好了,男主怎么就打猎去了呢?
  老陈见我一脸沉思的表情,忙解释,说,是和生意伙伴,真不是什么其他女人。他笑着补充上几句,小姐,这女人也不喜欢打猎是不是?直升机颠颠簸簸的,开枪啪啪啪啪的,打死什么野物血淋淋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老陈,说,你是不是特别想引导我往其他女人身上想?
  老陈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忙说,没。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桌上的牛奶推到我眼前,堆笑,说,这是先生临走前,亲手给你倒的。
  我愣愣地看着那杯牛奶。
  以往情景如画面般重现。
  ——我想吃一辈子。
  ——那我就做一辈子。
  老陈搓搓手,感叹,说,先生生性孤冷,对小姐却真是好啊。
  他说,这过日子啊,繁复琐碎,哪能都如情话。他工作繁忙,家里也有工人,不能真的去为你做每一次早餐,却也不忘在早餐桌上,为你亲手铺一方餐巾,亲手倒一杯牛奶。
  他竟感慨,年轻,真好。
  我没说话,喝完那杯他亲手倒给我的牛奶,抓起一片面包,就拿起书包匆匆出门去学校上语言课了。
  121在一个人身边,去想另一个人的时候。
  因为凉生,在幼时那么闭塞的村落里,我很小便知道了钢琴。
  所以,懵懂的少女时代……嗯……那时,理查德·克莱德曼被称作“钢琴王子”,他就是法国人。
  这个法国男子当时还算年轻,有着如梦似幻的颜,我曾坚信,凉生,长大后,也是这么颠倒众生的气质——嗯,如今看来,其余都很好,只是略有些面瘫……
  说这些就是为了表达,从懵懂的少女时代起,我内心已经渴望学法语了,大学时候,也学过,但是……很显然,我失败了。
  这次,我不想失败。
  下课后,我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巴黎的街道,随处可以看到东方人的面孔。
  彼此之间,会点头微笑,为这异国他乡的相逢;那一刻,突然那么思念,思念我在国内的朋友们。
  我的金陵,我的北小武,我的八宝,甚至……我的柯小柔。
  咖啡的香,和他们的暖。
  我紧紧抱着咖啡,温热的纸杯壁,一如今天早晨那杯牛奶的温度。我的心底,如同盛开了一朵温柔的莲。
  我低头,给凉生发了微信:昨天半夜知道的,柯小柔这个月要结婚了,我得回去参加他的婚礼。你有时间陪我一同参加吗?
  最后那句问话,犹豫再三,还是删了。
  谁都知道,邀一个异性陪同自己参加婚礼是什么意思。
  总是有这么一个人,你的心底因他永远住着一个少女,不改最初模样,哪怕你历尽风霜,过尽千帆。所以,你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能掀起你内心少女时的紧张和慎重,不得不小心翼翼,反复思量。
  凉生一直没回复。
  打猎?凉生?和野猪?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两者同时出现在我脑海里时,我突然觉得特别喜感,特别想笑;就像想起了北小武和峨眉山的猴子一样。
  我居然在笑?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地单纯地笑了。
  我喝光了咖啡,徒步走回家。
  路过协和广场时,一对年轻的小情侣正在分享着一只热狗,我突然有些恍惚,天上的云突然低下来,时间也突然慢下来。
  我不敢再看下去,低着头,快步往前走。
  眼眶有些微微发热,是眼泪冲撞的感觉。怎么能,不恨自己!在一个人的身边,想起另一个人的时候!
  122姜生,你在怕什么?
  我逃命般回到家,就见安德鲁在耍酒疯。
  小绵瓜在一旁看,老陈和小助手两个人合力都按不住他,最后还是法国胖厨娘拎着碎牛肉筋的锤子将他锤晕的。
  安德鲁被拖去客卧,钱包掉在地上。
  我捡起,看了看,便走进客卧,他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我将他的钱包放在床头柜边上。
  他突然醒来,醉眼惺忪,看了我一眼,笑,说,姜,我爱的人,她心里有了别的人。这句话真抓人啊!
  抓得那叫一个准啊!
  可我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伤心欲绝,还是醉酒之时,说的难道不该是自己的母语吗?
  因为那些伤心话,与其说是说给外人听,还不如说是说给自己的心听。
  我刚走出客房门,就听楼下,有人说话。
  老陈说,二少爷去打猎了,说是陪客户,得很晚才能回来。大少爷,您先这边请吧。
  大少爷?!我的心突然震了一下。
  来的人似有笑意,说,他真不要命了!还没倒时差吧!看来,这家伙真的是势在必得了。
  老陈堆笑试探,说,海外股份?
  来的人没说话。
  我疑惑着,又迟疑着,探身从楼梯处望去,只觉得呼吸都被掠去,来的人,不是我想象的人,而是陆文隽。
  他恰好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如坠冰窖,手脚冰凉,几乎是趔趄着,退进了客房,紧紧关上门,却仍觉得自己无处可藏。
  安德鲁突然爬起来,奇怪地看着我,说,姜生——
  我惊恐地看着他,近似绝望地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喊我的名字。
  他下床,蓝色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特别的光芒,像是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什么东西了似的,他说,你怎么了?脸这么苍白?
  我抓起他的手,这是目前唯一有温度的物体,我所能握到的。
  安德鲁说,你的手好凉!
  我抑制不住地喘息,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安德鲁说,你在怕什么?
  我强笑,说,没!我只是身体不舒服。
  安德鲁说,我给你去喊老陈。
  我拉住他,几乎绝望,说,不要!
  安德鲁奇怪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突然惊觉,说,你不是喝醉了吗?
  安德鲁翻了翻眼睛,说,好像……是。
  这时,老陈在门口敲门,我连忙捂住安德鲁的嘴巴,生怕他出卖我在房里。
  老陈敲了敲门,说,安德鲁医生!安德鲁医生……
  我愣愣地看着安德鲁,说,医生?!
  老陈还在敲门,说,安德鲁医生!是我,老陈!你不用装醉了!刚刚来客人了,小姐的治疗改期吧……
  安德鲁其实已经扑上前去开门,遗憾的是,老陈的嘴巴比他的手快。
  当我们三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杵着时,老陈张大了嘴巴,看着安德鲁身后的我。
  安德鲁回头,对我说,姜生,你听我说,我叫安德鲁,是凉生为你请的心理医生。他很担心你……
  我摇摇头,推开他,转身冲下楼。
  123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后面的生活!
  第一次,我觉得巴黎是一座乱糟糟的城市。
  富丽堂皇的古建筑透露着法兰西的一丝乱糟糟的傲慢,就连塞纳河上的锁心桥,都乱糟糟地锁着一把又一把的锁。
  欲哭无泪的城!
  那个伤害我的人,那个几乎毁掉我的人,他此刻,正坐在凉生的家里,享受着那里的咖啡,和温软的床,还有主人殷勤的招待吧?
  他在抬头看到我的时候,竟是那么若无其事的脸,竟是如此风轻云淡,没有一丝停顿,迟疑,甚至是逃避。
  真可笑!
  手机突然响起,是凉生。
  他说:你也想结婚了吗?
  这是他回复我今天上午发给他的微信,我跟他说,柯小柔要结婚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回了一条:如果我的姜生恨嫁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看看自己有没有档期吧。
  我看过那些话,努力望着天,原本那么晴朗的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沾湿了我的眼睛。
  呵呵。
  果然是女主角的光环罩着啊!都自带呼风唤雨功能了,这么下去,我开挂变成蛇蝎女超人报复陆贱人指日可待了吧?
  我自嘲般想着,心下却是无比荒凉。
  第一次,在这个城市,无家可归,无处可藏。
  夜深了。
  雨还在下。
  凉生的电话打来一遍又一遍,我没有接,抱着双臂蹲在塞纳河边,又冷又累又饿。
  他无奈地传来简讯:姜生,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的手轻轻触过他发来的那些字,幻想着,那是他的唇齿间的话,来自他仰月般微微翘起的唇。
  他说,姜生,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请心理医生,我不是想窥视隐私,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
  他说,姜生,我不问你在哪里了。你只要给我一个回应,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好。
  ……
  我已经被雨水浸透,心灰意冷,却不知道何处可借个依靠。唯一的温暖,就是看看自己的朋友圈,他们每个人的状态,翻阅着,幻想着,这是我们曾经的城市,有他们的城市,我可以抱着他们号啕大哭的城市,毫无顾忌丑态百出的城市。
  朋友圈里有这么一条: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
  这是来自八宝,她披着“安笙”这么文艺女青年的皮,对北小武隔空示爱。
  我看了居然不是感动,而是冷笑——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你爱一个人的概率是0。000049,那么你伤害一个人的概率也应该是0。000049?可为什么是我!
  我看着手机,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我不是生气他请了安德鲁!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后面的生活!
  我的脸紧紧贴在手机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无数次,冲动着,想接起他的电话,对他吼,凉生,远离陆文隽吧!远离他吧!你知不知道他让我们两个看起来像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他毁了我,所有的希望,信心,憧憬,未来……
  可是我却,不能说。
  就像陆文隽说的,他和凉生,唇齿相依。
  多荒唐啊!
  我紧紧地握起拳头,直到微长的指甲将掌心弄出了血,我几乎是体会到一种自虐的快乐。我傻笑,然后突然整个人有些晕乎。
  啊!忘了!我晕血!
  这时,八宝诡异的语调从手机微信上幽幽飘了进来——喂!姜生!爆炸消息哎,你前任好像有了新欢啊,在网络上被扒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124我不要那个伤害过我的人,那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看着我毁灭!
  我愣了一下,望着这漫天雨幕,哦,我还有个前任?!
  八宝直接甩给我一张微博截图——这个微博上很久之前有些许互动的痕迹,但似乎中间弃用过两年之久,最新微博只飘着一行字——我的阿多,她没来。
  地点定位在法国,le…de…France,巴黎,Saint…Germain des Prés; Boulevard Saint…Germain,75006,是Café de Flore的位置。
  日期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我们约定过的那一天。
  一瞬间,这七个字,像子弹,击中我原本已满目疮痍的心脏。却原来,他曾赴约过。
  ……
  八宝兴奋至极地解说聒噪着我的耳膜——哎!网络上八卦出来了,这是程家大少爷的小号,当然咯,也有人说是假的,说他们这些有海外背景的人都混Facebook或者INS,不可能混微博。可还是有无数“少奶奶们”前仆后继在这个微博下嘘寒问暖的,撒娇卖萌的,心灵鸡汤的。她说,哦,当然,因为传闻大少爷口味广泛,还有部分“男少奶奶”表示愿意贡献自己的身心。
  男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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