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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媳养夫-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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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想起他刚刚莫名的激动,还有那语焉不详的“害了你三年”、“拖累”之类,裴宁才算明白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激烈地反对她买下这个小院子。虽然不知道是谁向他透露过,但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她和唐洛书当年的约定。认定是他拖累了她,害了她的前程。

    “大夫,他方才忽然地就昏过去了。。。。。。”

    裴宁情急之下抱着舒景悦就进了屋,那屋主看她这样,只得从就近的医馆里拖了个大夫来出诊,彼此虽说都不熟识,那大夫见裴宁守在一边难掩忧虑的样子,还是边把脉边好心开解了她一句:“这位相公气息尚算平稳,想来不会有事,小姐不用太担心。。。”

    裴宁点头谢过了她的好意,坐在床边看着她替舒景悦把脉,一边伸手帮舒景悦拂开了搭在眼上的散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呵呵,这位小姐对夫郎真是情谊深厚,小姐不必忧心,你家夫郎只是有些体虚,多多将养些时候就好了,”那大夫终于收回了手,站起身来笑道:“只不过。。。这位相公以前似乎伤到过筋骨,等月份大了恐怕是要熬得吃力点。”

    裴宁先是松了一口气,听到她又加了一句“不过”,便有些担忧,直到听完她整句话,面上表情一变再变,最后竟有点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什么月份?他到底是怎么了?”

    “哈哈,莫非令夫郎尚不知自己怀了身孕?”大夫朗声笑了起来,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他这是怀了孩子经不起骤喜骤怒,一时情急才会晕迷过去,歇一会儿就该醒了。小姐快快把这好消息告诉他吧。”

    “啊?你说、你说他是怀了,怀了孩子。。。。。。”

    那大夫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也禁不住觉得好笑,频频点头:“正是这样,老身这里恭喜了。。。”

    直到屋主代替她送了那大夫回去,又把房屋的契纸摆到了她面前,裴宁才从方才的“惊喜”中醒过来,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正笼在舒景悦依旧平坦的腹上,见那屋主进门来,不由有点尴尬,飞快地缩回手,不好意思地朝她点头笑笑:“谢谢您为我请了大夫来,这屋子我们这就买下了,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上官府去立个字据。”

    “哎,行,哪天都行,”那屋主也答应地痛快,见她的目光还不时飘到床上的人身上,便玩笑了一句:“要我说你夫郎肚子里这孩子来得还真巧,简直就像算好了你要买新屋子一样。”

    裴宁舒展了眉眼笑起来,完全沉浸在即将为人父母的事实中,简直看谁的脸都能看出花来,自然也是开开心心地答了话,又与她约定了上官府的时间,托屋主替她雇了马车,才小心地抱着舒景悦告辞回去。

    舒景悦被她抱在怀里上了车,姿势一变再变,加上马车颠簸不断,只一会儿也就醒了过来,眉头无意识地紧蹙着,看到裴宁微笑的脸,愣了一愣:“唔,裴宁。。。。。。?”

    “嗯,醒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这样是不是窝着你了。。。”裴宁的问话一句接着一句,一边问,已经一边动了动身体,让他更舒服地靠着:“我把那院子买下来了。”

    “你、为什么非、非要。。。?”

    “别急别急,慢慢说,”裴宁扶他靠着车壁坐好,一手垫在他背后扶着他,温声劝他:“大夫说你不能再这样急着气恼了,咱们的宝宝会受不住的。。。”

    裴宁这样跟他说,其实是存了点别的心思的,她想看看舒景悦对这个消息,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们成亲虽然有一年多,其间也一直有床弟之事,但却从未想过孩子的事。裴宁这方面,是因为还不太能想象男人怀孕生子的事,而舒景悦这边不知为了什么原因,似乎也完全没有想到过这件事。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说你怀孕了,阿景,我们就要添一个宝宝了,这样一来,那间小院子就更缺不得了呢,”裴宁拥着他,见他惊得不断反问,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疼惜:“所以别跟我置气了,等咱们的宝宝出生,那院子就适用了,对不对?”

    “宝宝?我、我。。。。。。”

    舒景悦似乎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捂着小腹,抬起眼来看她,见她微微笑着朝自己点头,才红着脸别开眼去。

    “可是,你不留些钱,到以后想做事。。。”

    “阿景。。。”一刻的安静过后,舒景悦开了口,却依旧回到了原本的话题上去,裴宁温柔地朝他摇头,把他揽在自己身前,轻轻地拍着:“你没有拖累我,从来都没有。”

    舒景悦仰起脸来看她,眼神里一瞬间闪过的竟然是深深的抑郁,伸手抓紧了她的衣襟,埋下头去:“我都知道了,我害你三年不能做事,害得你要给人抄书,在工地上吹风淋雨。。。我、我。。。。。。”

    裴宁心疼地拥住他,任由他伏下去,只揉着他的头发:“谁告诉你的?”

    “魏紫,唐洛书喝醉了才对他说的。”

    “他告诉你你就这么信了?”裴宁嗔了一句,贴在他脸边继续道:“我要是不答应,不仅你出不来,恐怕我自己也是没那么容易离开唐家的,何况,要是没有这两年多的时间,我就算真的想做生意,也没有机会认得那些工头、东家。。。说不定早就亏大本了呢。”

    “撇开这些都不说,咱们在这两年多里成了亲,把小阳送去学塾,安了家,现在又马上要有孩子,值得高兴的事这么多,还有什么好懊悔的?”

    “可我不想连累你的。。。”

    “那你后悔吗?”

    舒景悦猛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上她的视线,竟然是浓浓的委屈,重重地摇了两下头,便被裴宁拥进怀里。裴宁虽然不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难过,一面庆幸着他终于肯把心里埋着的事一点不漏地袒露出来,一面却因为他的坦白而更是心疼。

    “你不后悔,我也不觉得遗憾,这样还不够么?”裴宁用指腹蹭去他脸上的泪痕,低头亲在他眉眼之间:“傻阿景,夫妻之间是没有拖累的,就算有,那我也喜欢让你拖累。。。”

    舒景悦躲向车窗边,掩饰般挑开了窗帘,外头正是莺飞草长的江南春色,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裴宁却只记住了他不断泛红的脸,几乎红得胜过窗外渐渐绽放的花骨朵。

    买新屋子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舒景悦没有再反对,只是在添置家中用品的时候,又狠狠地“抠门”了一顿,裴宁好说歹说,最后也只是为他的腰考虑,在他们的起居室里添了一张软靠。

    舒阳知道他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妹妹或者弟弟后,更是乖巧异常,舒景悦在做家务的时候,她总是要上去帮忙,就算帮不了,也会早早地在一旁催他多休息。舒景悦有时候虽觉得并没有什么,也实在挡不住她不断的催促,只能坐在床上边做些针线活边休息。

    这一来,裴宁倒是省了事,每日里回来都有舒阳向她“回报”舒景悦一天做的事,听得舒景悦不断地撇嘴,却偏偏拿他一贯最宠的甥女没有什么办法。

    “我看还是让她早些回周夫子那里去念书吧,省得整天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舒景悦一边给她打水一边说着,裴宁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盆子,把他扶到床上坐下,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先前舒景悦晕倒了一次,再加上那几日把心里压着的歉疚一起倒了出来,着实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下地,贤良祠那边的工地上就快要完工,裴宁自然是脱不开身,舒阳便不肯去学塾,非要留在家中照顾小舅,裴宁权衡了一下,知道她年纪虽小,但的确是很懂事,也就同意让她在家里待几天。但这一个多月来舒景悦身体也好了一些,舒阳当然不能一直在家中。

    “也好,她总是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学业毕竟荒废不得,”裴宁点了头,弯下腰接替他手上的工作铺好了床铺,拉着他一起躺下来,伸手在他腹上试探着摸了摸:“好像凸起来一点了,是不是?”

    舒景悦有些忸怩,却并没有躲开,一手迟疑着覆上她的手背,微微点了点头,才推开她转向里面睡了。裴宁只觉得心情大好,想到工地上近两日就能完工,更是开心,扶着他的肩把他转了过来,笑道:“相公莫不是羞了?”

    “呸,哪个跟你一样没脸。。。”

    “好好好,我不说了,”裴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举起一只手来讨饶:“我明天就把小阳送回去,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多当心身子。。。”

    裴宁说这话的时候,舒景悦还是认真的点了头的,她却知道舒景悦一向操持惯了,只要看每日里家中做得井井有条的各类家事,就知道他一直没让自己闲着。

    原本只想着等工地上结束后,她可以在家照顾他几天,没想到舒阳才回学塾两日,舒景悦的脸色就明显差了下去。




第四十六章日新月异

坦途和暗潮~

    裴宁原本以为他是太操劳了,回家的一路上还想着要好好说说他,让他不要把那些琐碎的家务看得太重,轻松的可以做一些,粗活重活一定要等她回来做。然而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舒景悦低微的痛哼,沉闷的声音压抑在喉间,断断续续地,让人揪心。

    舒景悦侧身对着她跪在桌子边,一手撑着腰,一手不断地捶着小腿,并没有注意到她站在门口,歇了一下想要站起来,然而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起身,余光不经意瞥到她愣愣地站在门口,眼中一下闪过尴尬受伤的神色,忙忙地垂下眼去。

    裴宁快步走到他身边,抿着唇勉强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地把他抱了起来。舒景悦本要抗拒,见她脸上沉静如水,辨认不出表情,一时便忘了伸手挡开,任她抱着往床边去。

    她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一身薄汗,舒景悦被她抱在身前,只觉得鼻间都有一股夏热季节的汗湿味,混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莫名地觉得踏实,不由自主地往她胸口贴近了一点,迟疑道:“没事,就是腰上,有点疼。。。。。。”

    “那这样躺着会不会扭到哪里?僵着难受么?”

    “没。”

    舒景悦听到她终于开了口,心里竟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这次肯抬起眼来看她。裴宁帮他换了个姿势,伸手在他腰上轻揉起来,一边装作不经意般看向他的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索性都说给我。。。我一并给你推推吧。。。。。。”

    “唔。。。别的还行。。。。。。”舒景悦立刻摇了头,想了想,似乎有点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你快别念叨了,本来不疼也要被你念叨疼了。。。。。。”

    裴宁点了点头,颇有些无奈地在他腿上搭了一床薄被,拥着他拍了拍:“饿了么?想吃什么?”

    “米还没下锅,哪里有什么吃的,你稍微等会。”

    舒景悦见她看向炉灶,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裴宁摇头按住他:“你要是累了就在床上歇着,这些事等我回来做不也一样么,晚点吃饭能有什么打紧?”

    “你一个女人家,会做什么饭。。。”

    舒景悦嘀咕了一句,待要反对,却被她牢牢按住了肩,动弹不得,只得看着她从缸里舀了米,淘好了倒进锅里,一边等着饭煮熟一边动手捡菜:“怎么就不会了?我原先还和你一起在厨房待过呢,你就给我好好歇着,今天我做饭伺候你和宝宝。”

    舒景悦面上一红,原本撑在腰上的手不知不觉移到了腹上,眼神也跟着飘过去,看着已经看得出隆起了不少的肚腹不知想到了什么。裴宁利索地把弄干净的菜都丢下了另一边锅里,见他还怔怔地低着头,正想过去,却看到舒阳已经自己回来了,正缩在门边看他们,不由好气又好笑:“小丫头,你做贼呢?还不进来?”

    “哦。。。裴姨。。。我小舅怎么了?”

    “没事,他有点累,”裴宁见她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舒景悦,便伸手搂了搂她笑着安慰:“大概是你的这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小家伙不如你听话。”

    “肯定是弟弟。。。”

    裴宁呵呵地笑起来,在她胳肢窝挠了一下,笑问道:“哦?为什么?你不想要个妹妹陪你玩么?”

    “嗯。。。想是想。。。可是,如果是弟弟,我就可以照顾他,对他好了。。。”舒阳似乎是在要弟弟还是妹妹的选择上有点为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坚持了原来的念头:“就像我娘对小舅好一样,我可以一直保护他,不让他被人欺负。。。。。。”

    裴宁笑了笑,想起以前舒景悦对他父亲和姐姐执意考科考光宗耀祖的事耿耿于怀,不由有点疑惑地朝舒景悦看了一眼,却见他也低着头不说话,便把舒阳抱了起来,笑闹道:“好啊,那你跟我去煮饭吧,让你小舅好好休息一会儿。。。。。。”

    舒景悦看着她们闹着出去,觉得腰腿上也痛得不怎么厉害了,不一会儿倒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就见桌上像模像样地摆了一个菜一个汤,裴宁正在一边翻着几张纸,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我去把菜热热。。。。。。”

    “哎,醒了啊,”他走到身边,裴宁才从书里回神,一边拉着他在身边坐下来,一边端起菜,见他对着冷掉的菜频频皱眉,不由笑了笑,从另一边的小碗里捡了一颗干果塞进他嘴里:“喏,先含着,等我一会儿就好。。。。。。”

    舒景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举动,直到嘴里泛起淡淡却不绝如缕的酸甜味道,才恍惚明白过来,愣愣地在桌边坐下来,竟不明所以地伸手按了按胸口,只觉得心里的热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染红了一片。整顿晚饭吃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以往不断来扰胃口的恶心和烦闷也全然抛到了脑后。

    “阿景,我想跟你商量个事。。。”裴宁收拾了桌子,看他还坐在原地,便上前给他披了件长袍,蹲下身来跟他说话:“贤良祠再有半个月就能完工了,房东家跟我谈过,希望我跟她联手,她出面把事情接下来,转手交给我来督工。。。我想了一下,想应允了。。。。。。你看怎么样?”

    舒景悦腰腹上被她的手臂圈着,面上更是涨红了一点,就撇开了眼不去看她:“外面的事你说了就算,拿来问我一个不识字的男人做什么?”

    裴宁见他有点羞,竟慢慢把脸贴在他腹上亲了一下,虽是隔着衣物,也让他惊得一晃,刚才犹豫难决的心情不由好了一点,照实跟他解释:“咱们没什么根基,要白手起家也不是一天两天,跟房东家联手,虽说赚的不会太多,可是也就没有风险,总是稳一点,只不过接什么活,赶多少时间全得由房东家说了算,你现在这样。。。要是再出趟远门什么的,我心里怎么放得下。。。。。。”

    “我有什么要紧的,天底下哪天没有人生孩子,我哪里就比别人差点了?”舒景悦却比她果断得多,一伸手就拍开了她贴在他腹上的手,微微恼道:“谁家也没有男人生孩子还要妻主天天陪着的道理。”

    “你啊,若是你肯像别人家夫郎那样好好顾着自己,我哪里还要这样挂心,”裴宁知道他当然不可能让自己成为她的顾虑,也猜到了他定是会同意她的决定,对他说这话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他上心一些:“那我就先应了她了,不过我今天也说过,等我要走的时候,她不能拦着我。。。。。。阿景,再等等,以后我们自己做得来主了,我一定给你好好赔罪。。。。。。”

    “谁要你赔罪了,”舒景悦推了她一下,见她又扶了上来,也就推就着让她抱紧了:“裴宁,我腿脚还没废呢,再说就算是废了一条腿,你也不要。。。唔,不要把我当不中用的人。。。。。。”

    “胡说,不中用的人能把这个家照顾得这样好么?”裴宁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能感受到他心里隐隐的不安和恐惧。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我是怕你太逞强,才时不时拿几句话来说你呢。”

    也许是裴宁的“敲打”起了作用,也许是腹中的孩子真的消耗了舒景悦太多体力,从那天之后,舒景悦就不再接针线活计来做了,每天做事的时候,也会着意只做一会儿,时不时躺下来歇歇。

    房皓第二次提起联手的时候,裴宁也就答应了下来,正式地跟夏初妆辞了工,再三谢过了她这两年多来的帮衬。夏初妆倒显得有点心不在焉,被她敬了几杯酒,虽说言语上还在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脸上表情却还是瞧得出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啊?啊。。。没事、没事。。。我们喝酒。。。。。。”夏初妆一愣,习惯性地抓起酒杯,却发现里面早已经是空的了,一时不由尴尬起来,捏了捏指上的骨节,干脆呵呵地笑了起来,自嘲道:“不瞒你说,我是犯了相思病啦。”

    “啊?”裴宁愣了一下,对她的坦然自嘲有点意外,细一想,却又觉得这样的话也能说得无比坦然才果真符合夏初妆的性子,这么两年多来,她的确是把夏初妆当做可以相交的朋友的,因此也笑了起来:“那不知道我们夏小姐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怎么没立马遣了人上门提亲去?总不能是看上了哪家的有妇之夫吧?”

    “虽不中,亦不远了。”夏初妆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示意不提这件事了,只重新倒了酒朝她举杯:“房皓虽说不上多善,但也算得上是个坐得正行得端的人,你要跟她合伙,总还是不错的。”

    “多谢小姐关心,”裴宁顺着她的意思转开了话题,说起了自己的情况,自然也就提到了舒景悦怀了身孕的事。夏初妆一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才想起要跟她道喜。

    裴宁不明所以,只以为她是为情所伤,也不好多说,本欲起身告辞,夏初妆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拉住了她。

    “对了,你在房皓那里做事,有一点可要记得,千万别对她家里的事指手画脚。”

    “这个当然,我不会不知分寸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一时也说不清,你到她店里就晓得了,到时候再说好了,反正你一贯是知轻知重的,”夏初妆说得有点含糊,顿了一下才有点犹豫地说道:“我看她们家也不太平,你。。。时机到了还是早点脱身的好。”

    裴宁点头谢过她,对她的直言不讳很是有一分感激,走到门边回头,却见她还是一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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