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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蝙蝠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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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有见过的武功很多……”

胡铁花忽然道:“我看他非但轻功不弱,马屁功也高明的很。”

楚留香道:“哦?”

胡铁花道:“你以为他真的很佩服你么?”

他冷笑着接道:“他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故意拍你的马屁,讨你的好,想必对你有所图谋,我看你还是小心的好。”

楚留香笑了笑,道:“也许他真的佩服我呢?你又何必吃醋?”

胡铁花哼了一声,摇头道:“千穿万

胡铁花冷笑道:“但张碧奇就算胜了,也胜得不光荣。我着这种投机取巧的法子,大概也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楚留香道:“怎见得?”

胡铁花道:“这种法子也只有女人才想得出。”

楚留香笑了笑,道:“但张碧奇夫妻那时总还是武林后辈,无论是用什么法子取胜的,轩辕野都无话可说,立刻就将离愁官拱手让人,他自己也就从此失踪,至今已有四十余年,江湖中简直就没有人再听到过他的消息。”

他接着又道:“但自从那一战之后,张碧奇夫妇也很少在江湖露面了。近二十年来,更是绝迹红尘,后一辈的人,几乎未听过他们的名字。”

胡铁花冷冷道:“他们只怕也自知胜得不光荣,问心有愧,所以才投脸见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兴高采烈;金灵芝竟一直没打断他们的话,只因这两人口才极好,说的又是件极引人入胜的武林故事,当真是紧张曲折,高潮迭起,金灵芝已听得出神。

直到两人说完,金灵芝才口过神来,大声道:“我到这里来,可不是听你们说故事的。我只问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楚留香苦笑道:“我说这故事,只为了要想姑娘知道,张碧奇夫妇对那玉蟠桃是如何珍视,我和他们素昧平生,毫无渊源,怎么能要得到?”

金灵芝道,“我也知道你要不到,但要不到的东西,你就去愉。江湖中人人都知道,天下再也没有‘盗帅”楚留香偷不到东西,是不是?”

楚留香道:“但张碧奇夫妇在极乐官一住四十年,武功之高,想必已深不可测,这四十年来,江湖中也有不少人想去打他们那玉蟋桃的主意,简直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何况,星宿海远在西极,迢迢万里,我又怎能在短短半个月里赶去赶回?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金灵芝大声道:“不错,我就是要强人所难!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他!”

胡铁花闭上眼睛,苦笑道:“看来你不如还是快替我去买棺材吧,买棺材总比偷桃子方便得多了。”

金灵芝冷笑道:“连棺材都不必买,我杀了你后,就抛你到江里去喂……”

这句话还未说完,突听“轰”的一声,船底竟然裂开了一个大洞,江水立刻喷泉般涌出——船身震荡,金灵芝骤出不意,脚下一个踉跄,只觉手腕一麻,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手里的剑就再也拿不住了。

这柄剑忽然间就到了楚留香手上。

汹涌的江水中,竟然钻出个人来,正是“快网、张三。

只听张三笑道:“姑娘在这里耽半天,想必也被熏臭了,也下来洗个澡吧。”

笑声中,他竟伸手去抱金灵芝的腿。

金灵芝脸都吓白了。

船舱明明是开着的,她居然不会往外钻,只是大声道:“你敢碰我,你敢……”

张三已看出她一定不懂水性,所以才会慌成这样子,笑道:“在地上是姑娘厉害,可是在水里,就得看我的了。”

金灵芝惊呼一声,突然觉得有只手在她肘下一托,她的人就被托得飞了起来,飞出了船舱。

只听楚留香的声音带着笑道:“下一次着想要人的命,就千万莫要听人说故事……”

船在慢慢的往下沉。

张三托着腮,蹲在岸边,愁眉昔脸的瞧着,不停的叹着气,好像连眼泪都已快掉了下来。

胡铁花心里虽然对他有说不出的感激,嘴里却故意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条船反正也快报销了,早些沉了反而落个干净,你难受什么?”

张三跳了起来,大叫道:“破船?你说我这是条破船?这样的破船你有几条?”

胡铁花笑道:“一条部没有,就算有,我也早就将它弄沉了,免得看着生气。”

张三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好好好,胡相公既然这么说,那不破的船胡相公想必至少也有十条八条的了,就请胡相公随便赔我一条如何?”

胡铁花悠然道:“船,本来是应该赔的,应该赔你船的人,本来也在这里,只可惜……”

他用眼角眯着楚留香,冷冷的接着道:“只可惜那人已被这位怜香惜玉的花花公子放走了。”

楚留香笑了,道:“我放走了她,你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但我若不放走她,又当如何,你难道还能咬她一口么?”

张三道:“一点也不错,以我看也是放走了的好。她若留在这里,少时若又掉两滴眼泪,胡相公的心就难免又要被打动了,胡相公的心一软,说不定又想去摸人家的大腿,若再被人家的剑抵住脖子,到了那时,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就算想再救胡相公,也找不到第二条破船来弄沉了。”

胡铁花也仰天打了两个哈哈,道:“好好好,你两人一搭一挡,想气死我是不是?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气,我上了人家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了!”

张三道:“哦?胡相公难道是第一次上女人的当么?”

胡铁花说不出话,鼻子似乎又有点发痒,又要用手去摸摸,楚留香这摸鼻子的毛病,他早已学得“青出于蓝”了。

张三道:“据我所知,胡相公上女人的当,没有七八百次,也有三五百次,每次上了当之后,都指天誓言,下次一定要学乖,但下次见了漂亮女人时,他还是偏偏要照样上当不误,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楚留香笑道:“他上辈子想必欠了女人不少债,留着这辈子来还的,只不过……凭良心讲,他这次上当,倒也不能怪他。”

张三道:“哦?”

楚留香道:“那位金姑娘本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若说她骑马上过房,闯过男人澡堂,甚至说她脱光了衣裳在街上走,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若说她会奸计骗人,那就连我也是万万不想不到的了。”

胡铁花叹了口气,喃喃道:“这老臭虫虽然也是个臭嘴,但有时至少还会说几句良心话,我就因为再也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上她的当。”

张三道:“这话倒也有理,但方才骗人的难道不是她么?”

楚留香道:“我想,她方才那么样做,一定不是她自己的主意。”

胡铁花道:“不错,她一定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说不定还是被人所胁,否则……”

张三道:“否则她一定不忍心来骗我们这位多情大少的,是不是?”

他不让别人说话,接着又道:“但像她那种脾气的人,又有谁能指使她?威胁她?”

楚留香沉吟着,道:“说不定她有什么把柄被人捏在手里。”

胡铁花道:“不错,威胁她的人一定是了枫,你看她见到丁枫时的样子,就可看出来了。”

张三道:“那也未必,她对那位丁鲍子事事忍让,说不定只因为她对他早已情有所钟,女人家对自己喜爱的,总是让着些的,你看那位丁鲍子,不但少年英俊,风流潇洒,而且言语得体,文武双全,我若是女人,见了他时,那脾气也是万万发作不出来的。”

胡铁花眼睁睁的听着,忽然站来,向他长长作了一揖,道:“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张三也不禁怔了怔,道:“你想求我什么?还想吃烤鱼?”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我求求你,不要再气我,我实在已经受不了了,等我发了财时,一定赔你一条船,而且保险和你那条船一样破。”

张三也忍不住笑了,喃喃道:“这人本来说的还像是人话,谁知说到后来又不对了……”

他接着道:“你们若说她竟是受丁枫所胁,也未尝没有道理,只不过,丁枫想要的本是楚留香的命,何苦要他去偷那玉蟠桃?”

胡铁花道:“这你都不懂么?……这就叫做借刀杀人之计!”

张三道:“借刀杀人?”

胡铁花道:“丁枫想必也知道老臭虫不是好对付的,所以就要他去盗那玉蟠桃,想那极乐官岂是容人来去自如之地?老臭虫若真去了,还能回得来么?”

张三拊掌道:“不错,想不到你居然也变得聪明起来了。”

楚留香道:“还有呢?”

胡铁花道:“还有什么?”

楚留香笑道:“丁枫用的这本是一条连环计,一计之外,还有二计,你这位聪明人怎会看不出了。”

胡铁花道:“还有第二计?是哪一计?”

楚留香道:“那是三十六计中的第十八计,叫调虎离山。”

胡铁花道:“调虎离山?”

楚留香道:“不错,他在这里想必有什么勾当,生怕我们碍了他的事,所以就想将我们远远的支到星宿海去,这一去纵能回来,至少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胡铁花默然半晌,摇着头叹道:“看来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看得破丁枫那种人的好计,我的确还差得远了,这种阴险狡诈的事,我非但做不出,简直连想也想不出。”

楚留香失笑道:“但你骂人本事倒不错,骂起人来,全不带半个脏字。”

胡铁花道:“这我也是跟你学的,难道你忘了?”

张三道:“说来说去,那丁枫看来倒的确是个了不得的角色。”

胡铁花冷笑道:“有什么了不得?”

张三道:“他能算准你们对金灵芝不会有防范之心,能令金灵芝来做这种事,单凭这一点,已经很够了不得了。”

楚留香道:“只不过他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算。”

张三道:“哪一算?”

楚留香道:“他忘了金灵芝本不是这样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忍不住要发发小姐脾气,否则她又怎会硬逼着你到臭水里去洗澡。”

张三笑道:“逼我洗澡倒也罢了,那故事她却是万万不该听的,她若不听得那么出神,我任下面将船底弄破了那么大一个洞,她怎会连一点也不知道。”

第四章 心怀鬼胎

三和楼自然有“楼”,非但有二楼,二楼上还有个阁楼。

阁楼的地方并不大,刚好可以摆得下一桌酒。

海阔天请客的一桌酒,就摆在这阁楼上。

胡铁花走上这阁楼,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金灵芝。

金灵芝居然还是来了。

胡铁花在“逍遥池”里看到她的时候,她看来活脱脱就像个泼妇,而且还是有点神经病的泼妇。

在那船舱里,她就变了,变得可怜兮兮的,像条小绵羊,但一眨眼,这条小绵羊就变成一条狐狸,一只老虎。

现在,她居然又变了。

她已换了件质料很高贵,并不太花的衣服,头上戴的珍翠既不大多,也不太少。

她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看来既不刺眼,也绝不寒伧,正是位世家大宅中的千金小姐应该有的模样。

胡铁花暗中叹了口气:“女人真是会变,有人说:女人的心,就像是五月黄梅天时的天气,说这话的人,倒真是个天才。”

最高明的是,在她看到楚留香和胡铁花时,居然还面不改色,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方才躲在船舱里的那个人,好像根本就不是她。

胡铁花又不禁叹了口气:“我若是她,她若是我,我见了她,只怕早已红着脸躲到桌子下面去了,如此看来,女人的脸皮的确要比男人厚得多。”

他却不知道,若说女人的脸皮比男人厚,那也只不过因为她们脸上多一层粉而已,纵然脸红了,别人也很难看得出。

也有人说:年纪越大的女人,脸皮越厚。

其实那也只不过因为年纪越大的女人,粉也一定擦得越多。

金灵芝左边两位子,是空着的,显然是准备留给楚留香和胡铁花的,在酒席上,这两个位子都是上座。

但胡铁花却宁可坐在地上,也不愿坐在那里。

被人用剑抵住脖子,毕竟不能算是件很得意的事。

胡铁花的脖子到现在还有点疼。

金灵芝右边,坐的是个像貌堂堂的锦袍老人,须发都已花白,但一双眸子,却还是闪闪有光,顾盼之间,棱棱有威,令人不敢逼视。

无论谁都可以看出,这人的来头必定不小。可喜的是,他架子倒不大,见到胡铁花他们进来,居然起来含笑作礼。

胡铁花立刻也笑着还礼。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他的笑容很快就又瞧不见了。

他一进来,就觉得这老人面熟得很,只不过骤然间想不起是谁了。等到他见到这老人绵袍上系着的腰带,他才想了起来。腰带是用七根不同颜色的丝条编成的。

这老人赫然竞是“凤尾帮”的总瓢把子“神箭射日”武维扬。

胡铁花忍不住偷偷了楚留香一眼,意思正是在说:“你岂非已算定武维场死了么?他现在为何还好好的活着?”

楚留香居然也面不改色,就像根本没有说过这些话似的,胡铁花常常都在奇怪,这人的脸皮如此厚,胡子怎么还能长得出来。

勾子长居然也已来了,武维扬旁边坐的就是他,再下来就是丁枫、海阔天和那佩刀大汉。

坐在那里,勾子长也比别人高了半个头。

“但他的腿虽长,上身并不长呀。”

胡铁花正在奇怪,勾子长也已含笑站了起来,胡铁花这才看出原来他竟还是将那黑皮箱垫着坐下,像是生怕被人抢走。

等到人座后,胡铁花才发觉旁边有个空位子,也不知留着等谁的,这人居然来得比他们还迟。

丁枫的笑容还是那么亲切,已举杯道:“两位来迟了,是不是该罚?”

楚留香笑道:“该罚该罚,先罚我三杯。”

他果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铁花也放心了。

楚留香喝下去的酒,就绝不会有毒。酒里只要有毒,就瞒不过楚留香。

丁枫又笑道:“楚兄既已喝了,胡兄呢?”

胡铁花笑道:“连他都喝了三杯,我至少也得喝六杯。”

他索性将六杯酒都倒在一个大碗里,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丁枫拊掌道:“胡兄果然是好酒量,果然是名不虚传。”

胡铁花道:“原来阁下早已认得我们了。”

了枫微笑道:“两位的大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在下若说不认得两位,岂非欺人之谈了。”

胡铁花瞪了海阔天一眼,道:“有海帮主在这里,阁下能认得出我们,倒也不奇怪,但我若说,我们也认得阁下,那只怕就有些奇怪了。是不是?”

丁枫道:“那倒的确奇怪得很,在下既无两位这样的赫赫大名,也极少在江湖间走动,两位又怎会认得在下?”

胡铁花笑道:“怪事年年都有的,我倒偏偏就是认得你,你信不信?”

了枫道:“哦?”

胡铁花道:“阁下姓丁,名枫……”

他话未说完,丁枫的面色已有些变了,失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丁枫,却不知两位怎会知道?”

他在枯梅大师舱上自报姓名时,当然想不到岸上还人偷听。

胡铁花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正色道:“其实阁下的大名我们已知道很久了,阁下的事,我们也都清楚得很,否则今日我们又怎会一请就来呢?”

丁枫嘴里好像突然被人塞了个拳头,半晌说不出话来。

胡铁花察言观色,忽然仰天一笑,道:“丁兄若是认为自己的身份很神秘,不愿被人知道,那就只怪我多嘴了,我再罚六杯。”

楚留香笑道:“这人有个最大的本事,无论你说什么,他总能找到机会喝酒的。”

丁枫也立刻跟着笑了,道:“在座的人,只怕还有一位是两位不认得的。”

那佩刀大汉立刻站了起来,抱拳道:“在下向天飞。”

他只说了这五个字,就坐了下去,眼睛始终也没有向胡铁花他们这边看过一眼,方才那一肚子火气,到现在竟还是没有沉下去。

楚留香笑道:“幸会幸会,‘海上孤鹰’向天飞的大名,不知道的人只怕还很少……”

勾子长突然打断了他的活,淡淡道:“这名字我就不知道,而且从来也未听说过。”

向天飞的面色变了,冷笑道:“那倒是巧得很,阁下的大名,我也从未听人说起过。”

陆上的强盗大致可分成几种,有的是帮匪,有的是股匪,有的占山为王,有的四处流窜,有的坐地分赃,还有一种,叫独行盗。

独行盗的武功通常都很高,一个人独来独往,从来不要帮手,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做不但行事较隐秘,而且也没有人抢着要和他们分肥,其中的高手,有的甚至真能做到“日行千家,夜盗百户”的。

他们只要做成一宗大买卖,就能享受很久。

但独行盗既然是独来独往从无帮手,所以冒的风险自然也比较大,是以他们大多身怀几种独门绝技,足以应变。

也有的是轻功极高,一击不中,也能全身而退。总之,若非对自已武功有自信的人,就绝不敢做独行盗。在海上做案,遇险的机会总比陆上多,因为商船航行海上,必定有备,而且海上风浪险恶,也绝非一个人所能应付得了的。所以海盗大都是啸聚成群,很少有独行盗。

这“海上孤鹰”向天飞却正是海上绝无仅有的独行盗。此人不但武功高,水性熟,而且极情于航海术,一人一帆,飘游海上,遇着的若非极大的买卖,他绝不会出手。

自东而西,满载而归的商船,常会在半夜中被洗劫,船上的金银珠宝已被盗一空,沉重的银两,却原封不动。那时船上的人纵未见到下手的人是谁,也必定会猜出这就是“海上孤鹰”向夭飞的手笔了。大家也只有自认倒霉。

因为那时向天飞早已扬帆而去,不知所终,在茫茫大海中要找一个人,正好像要在海底捞针一般。

独行盗大多都脾气古怪,骄横狂做,很少有朋友,而且下手必定心黑手辣,这向天飞自然也不例外。

比起别人独行盗,这向天飞却有两样好处。第一,他手下极少伤人性命,而且一向只劫财,不劫色。

楚留香总觉得这人并不太坏。

但这人的脾气却坏极了,一言不合,好像就要翻桌子出手。

这次勾子长倒很沉得住气,居然还是神色不动,淡淡道:“我本就是个无名小卒,阁下未曾听过我的名字,本不足为奇,但阁下既然号称“海上孤鹰”,轻功必是极高明的了。”

若是别人听了这话,少不得总要谦谢一番。

向天飞只是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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