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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惶恐地直摇头“我不能死,我还要见我爸爸…求求你们,我还不能死…”那男人一脚向她踢去,她踉跄几步,便扑倒在了地上。她匍匐在地,哀求道“让我见我爸爸一面,求求你们了…”
“打死她!”他们的叫喊声如同夏日的闷雷,在她头顶炸响。不一会,许多人对她拳脚相加。她只觉耳中一片嗡嗡响,身体内仿佛有东西被撕裂,痛得她无力再哭喊。她蜷伏在地,连反抗都使不上力,只是任他们踢打。
十多辆小车浩浩荡荡地驶了过来,白恒宇坐在车里,闭目歇息。几天前,他接到子承的电话,说林秀替他生了一个女儿。那是真的么?秀当初是因为有了孩子才离他而去?才说那些狠心的话?他简直高兴得快疯了,十几年了,原来他一直误会了她!他要找到秀同女儿,对她们忏悔,对她们赎罪!
他睁开眼,看着窗外,外头的一切还是那样的熟悉,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上海没有现在这样繁华。第一次见到秀时,正是在上海街头,她与一些同学走在一起,风拂动了她的秀风,她飘逸的不像是世俗人,反而像极了画中走出来的精灵。在那一刻,他就知道,白恒宇这辈子,只要一个林秀!
他轻轻叹息,眉头紧蹙,听子承说他的女儿叫夏妓,与秀长得一模一样,就住在白府。只不过,外头都说她杀了人,现在有生命危险。所以他才不分昼夜地赶路,幸好提前到了。
“先生,前头有批人挡住了路。过不去。”司机停下车。白恒宇看着前头一大批人围在一起,拉下脸,问“如果换条路去白府要多久?”
司机说:“这条路是最近的,如果换条路,可能要一个时辰左右。”
白恒宇吩咐身边的人“世安,去将前面的人给我赶走。”刘世安四十来岁,一身笔直的灰色西装,他背脊挺直,恭敬地应道“是!”
他打开车门,走下车,对着那些抗议的人说“麻烦各位让让。”他们似乎未闻,依然围在一起。他无耐,只得掏出配抢,朝空中开了一枪。“砰”的一声,他们目光立刻移到他身上,看这架式就知道,这是非同小可的人物。他们急忙朝四处散开,害怕惹祸上身。
刘世安满意地轻笑,走到车窗前,“先生,可以过去了。”白恒宇轻点头,刘世安坐回车里,笑道:“先生不用太紧张,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白恒宇没出声,一脸凝重。车缓缓开动,他看去窗外,雪地里躺着一个女人,一动不动,她仿佛是死掉了,就那样蜷伏在地。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瞧见她浑身是血,连四围的雪也染上了一抹红。
“最近治安又差了许多。”他淡淡开口。刘世安勉强一笑,说“先生走的这几个月,是差了许多。一会我派人去叫李警长。”他点了点头,也没在说什么了,司机却沉沉一叹,说“先生不知道,您走的这几个月,可乱了。领事馆也乱成一团。”
刘世安见先生眉头紧锁,问司机“白府没出什么事罢?”司机摇头“我不晓得,今天一大早巡捕房的人说是去保护白公子,我们做下人的都让监视了,连白公子面都见不着。”
刘世安笑道“这李警长还像个样,知道先生要回来了,特意去保护白少爷。”白恒宇冷冷地哼了一声,没做声,只觉心乱如麻。司机说“是因为有人抗议,所以李警长才派人去保护白公子罢。幸好领事馆那边有人通知,说先生你今儿能到,若不然,我都接不到您呢。”
白恒宇听这话,心一颤,问:“抗议什么?”
第52章:白恒宇(2)
第52章:白恒宇(2)
“是说公子救的那个小姐,昨天就在抗议,还进屋搜人呢。公子打电话去找公董局与巡捕房的头,都没人在,说是外出有事了。”
“那位小姐呢?”白恒宇声音颤抖。刘世安见伯爵有些颤抖,就说“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很快就到家。可别半路就让伯爵担心。”
白恒宇瞪了他一眼,“让他讲下去!”又对司机说“将你晓得的全部讲出来。我要一字不漏。”
司机看他的神情,便慌了,只是唯唯诺诺地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一大早,我便过来接您了。可能让抓走了罢,他们那情形,不抓走,不会罢休。”
白恒宇语气冰厉地命令“掉转车,回刚刚那个女人那里。”他又唇齿颤抖地说“刚刚那个…死在雪地的女人那里。”
刘世安跟了他二十几年,还没见他如此在旁人面前失常态,不由轻唤道“先生。”司机将车停下,瞄了眼身后跟着的众多保镖车,问“先生,真要掉头?”
他的声音透出恐惧来“快,赶快!”
“先生,您还好罢?”刘世安瞧他神情不对,安慰道“可能那不是小姐,可能是您多心了…”
“可能…”他眼里满是绝望“可能是她呢…你就没瞧见那雪地旁边抗议的旗子?”他不敢再说下去,可能…他那未曾及面的女儿,已经遭人毒手了…
“先生,到了…”刘世安见他眉头紧锁,嘴唇微抖,便说“先生留在车上,我先下去看看罢?”
他摇了摇头,将车门打开,朝蜷伏在地上的女人走去。黑发遮住了她的脸,他瞧不清她的面容。见他下车,其他车内的保镖全都下车紧跟。
一阵寒风吹过,拂开了她脸上的秀发。她双眼紧闭,嘴唇死白,无了血色,那张脸也白得格外恐怖。他眼直直地盯着她,那面容熟悉得可怕!他腿一软,就这样跪了下去。
“先生。”刘世安扶住他。他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失了力气,就这样跪着,任刘世安怎么搀扶,也起不了身。过了好久,他仿佛从梦里醒来一样,指着她,声音喑哑“将她抱过来…你去将她抱过来…”
腿下的雪寒冷彻骨,他都不觉得冷,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他想,她一定是睡着了,所以才会睡得那样沉,连自己父亲来了都不晓得。她只是睡过去了…
刘世安将她抱来他眼前,不忍地说:“先生…小姐去的很安详。”他接过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双眼血红“她只是睡着了…”他全身瑟瑟发抖“她只是睡着了…”
刘世安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住她。
他笑着说:“世安…你瞧瞧她…多漂亮,跟她母亲一个样…”他将她紧紧箍住,“我想,一定很多人追她…就如同她母亲当年,也有许多人追…”
“先生…”刘世安一脸担忧。
他目光茫然,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就叫夏妓呢?一会回去,我替她改名,一定要改名…”他眸中泛泪“我有女儿…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过了这么久…我终于有女儿了…”
“先生…”刘世安陪着他跪下“小姐去了,您请保重。”
空气似乎结成了冰,无论他怎么呼吸,都觉得困难。他望着她的脸,那殷红的血异常刺眼,将他的眼都要刺出泪来,他翕动双唇,嘶哑地唤她“夏妓——”
夏妓只觉全身疼得厉害,仿佛有谁在用刀剐着她。她拼命睁开眼,这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她见他眼角沁出泪,似乎明白了。她用尽全力抬起手,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唤道“爸——爸。”
他欣喜若狂,将她抱得更紧“你再叫我一声,再叫我一声…”
她喉咙灼热似火,一口血喷了出来。她微微一笑,“爸爸…我…等到…您了…”她双眼缓缓闭上,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雪,不知几时又落了下来,大片、大片簌簌地往下落,耳畔北方如吼。
第53章:白恒宇(3)
第53章:白恒宇(3)
白恒宇站在病房门口,像傻了一样,目光直直地锁着病床上昏迷未醒的夏妓。刘世安瞄了他一眼,小声唤道“先生…”他恍若未闻,只是站着,手贴在玻璃上。他温柔地在玻璃上抚摸,就如同抚摸了女儿的脸。那张漂亮的脸,如今已经没有一点血色。其实他跟她只隔了一层玻璃,他却恍如隔了一世,只差一点,他们就真如同隔世了。
刘世安提高音量“先生。”
他似噩梦刚醒,掉转头,问“医生怎样说的?她多久能康复?”
刘世安不安地说“医生说小姐受伤太重…”
他见他欲言又止,不禁怒道“到底怎样?你直说就成了,我心里有数!”刘世安说“医生说小姐暂时不会醒,只能靠药物维持生命。”
“暂时是多久?”
“医生说……可能很快就会醒来,也可能…不会醒了…”
“甚么?”他如同被雷击中,不敢置信地瞠大眼“你说永远不会醒?有可能永远不会醒?”他攥起他的衣领,眼里直喷出火来“你跟我再讲一次,哪个医生说我女儿永远不会醒的?他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他?”
刘世安低下头“先生,这次果真没法子,小姐再迟点送来,可能连命都保不住。医生说能保住命已经是奇迹了。醒不醒得看老天的意思。”
“老天的意思?”他双手在颤抖“你问医生,我要他命,是不是也要看老天的意思?”
“先生,您如今为了小姐失了常态,属下能理解。可是现今最重要是查明真相,替小姐报仇。法租界不可能无缘无故便抗议游行,甚至连巡捕房也管不着他们,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没错!”白恒宇恍然大悟。
刘世安见他逐渐平静,便说“属下已经派人查过了,巡捕房的人不去镇压游行,却前去白府挟持了白公子一干人等。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他微眯眼,咬牙切齿地问“李警长去哪了?给我叫来!”
刘世安说“已经派人传话了。不过属下还有件事要禀报…”
“连女儿不会醒,我都接受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讲的?”
刘世安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吞吐地说“林秀…属下得知…她早在十几年前就过逝了。而小姐,是棺材所生…这件事,很多人都晓得。”
他有想过千万种可能,有可能秀还怒他,所以这些年都不愿见他。也想过…可能她已嫁做人妇。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幻想能再见到她,可是…一切果真成了幻想。他仿佛被抽空了,身体一软,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刘世安扶着他,仓惶地叫道“先生!先生!”又朝保镖叫道“快去叫医生,先生昏过去了。快!”
…
他缓缓睁开眼,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布帘,白色的被单,白色的大褂,四处全是白…也只有一片白。他讨厌这种白,如同女儿的脸色一样。
刘世安将他扶坐在床上,“您不要再伤心了,已经过去了。”
他面色如死灰,沉沉地叹道“你不要再讲了,我都晓得…”有些事,一但错过就会永远失去,如同秀,如昏迷未醒的女儿。他语气沉沉“你去替我办件事…”他在刘世安耳旁轻说了几句。
“属下定会办妥。”刘世安一脸凝重。他点头,掀开被子,往外去。刘世安急忙扶住他“医生让您多多休息。”
“我要去看她。”他甩开他的手,“你去忙那件事,我去陪她…”
刘世安晓得他的性子,说一不二,也不好再劝。只说“那您小心些。”
整个病房里死气沉沉,阴暗得厉害。他将窗帘拉开,刺眼的白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眼角又湿了起来。屋外的雪,依然下得厉害,大片、大片的漫天飞舞。仿佛想将这个世界都遮盖。门被推开,白子承闯进来,大声叫道“叔叔!”
“小声点。”白恒宇一脸怒气。
“叔叔…”白子承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夏妓,“妹妹怎么样了?”他指着外头“您的守卫不放我朋友进来,他们说是您命令的。”
他面无表情“过几天我带她回法国治疗,叫斯卡辛一道回去。”白子承惶急地脱口而出“那她未婚夫怎么办?”
他怔了怔,铁青着脸问“什么未婚夫?”
“是这样的,简单来说,就是妹妹与一个男人私定终身。”白子承晓得叔叔的脾气,如果不这样讲,修别说进来了,连与夏妓能不能在一起,也是个问题。
“甚么?”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白子承见他神情有异,慌忙说“我去唤他进来见您。”
第54章:因果报应(1)
第54章:因果报应(1)
修透过玻璃,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夏妓,他仿佛是傻了,没了一点反应。白子承从房间里走出来,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却不晓得他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里头。
白子承无耐,用手挡住他的眼睛“修,跟我进去,叔叔要见你。”他这时才回过神来,只是喃喃问“夏妓怎么样了?”白子承拖着他往房里去,“反正你只要跟叔叔说,你是他未婚夫就成了。”
白恒宇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不出声。
“她…怎么样了?”修沉默半晌,才开口。白恒宇没有出声。白子承坐到他旁边,说“叔叔,您说话呀,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白恒宇脸色凝重,过了好久,才淡淡说“她的病,我会想法子。叫你进来,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修魂不守舍,双眼直直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夏妓。白恒宇瞧他没听进去,轻咳了一声,说“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让她幸福?”
修茫然地点头,白恒宇忽然起身,一个耳光煽过去。修一愣,抬起手摸着脸,这才发现手冻僵了。可是,他竟然不觉得冷…
白子承急忙叫道“叔叔,你这是做什么,无端端的打他做什么?”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有爱情。”白恒宇怒气冲天,忿忿指着他说“我年轻时,就如同现在的你,以为只要拥有爱情就可以。但事实不是如此。”白恒宇眼中泪光闪闪“倘若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只有一个法子,退出名利。当时的我,做不到。我现在只想问你,要如何给她幸福,你的父亲可是公董局董事!”
修回过神,“我可以。”他目光坚定“我可以。只要是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白恒宇点头,冷冷道“这是你自己讲的,我可没逼你。”他指着床上的夏妓“我可以让你们结婚,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同我们一起去法国。再也不回上海。”
“叔叔…”白子承见修脸色苍白,便急急地说“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只要他不属于政界,呆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何必非去法国不可?他…”
“我去。”修截断他。白恒宇动了动嘴,似乎想说甚么,触及修眼里的坚定,又说不出口。最后,他只说“那我也无话可说。等这里的事完了,我便会派人去通知你。”
下午,玉凤来医院探望夏妓,她与白恒宇在房里说了半天。修不晓得他们讲了些什么,只知道白恒宇再次看到他时脸色恐怖到了极点,那双眼更是像要噬人一样。而玉凤昏倒在了沙发上,脖子上面有明显的淤痕。白恒宇明面上没讲什么,只叫侍卫送他回去。
过了一会,刘世安拿了份资料走进来,瞄了眼昏迷在沙发上的玉凤,问“先生,怎么回事?”白恒宇浑身都在抖,玉凤的话如同惊天霹雳,让他心疼得厉害。刘世安见他腿在发抖,似乎快要跌倒,慌忙扶住他,心急地唤道“先生。”
“世安…”他再也撑不住,那泪生生落了下来。刘世安跟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如此哭过,连小姐可能不会醒来,他都可以承受,还有什么能令他这样在旁人面前落泪的?刘世安说“先生,小姐会醒过来的。您不要太伤了。至于林秀那件事,您不是说已经过去了么?何苦为了她…”
“秀…”他突然大笑,那笑里满是悲凄。刘世安见他这样,隐约猜到几分,只说“先生,大局为重。死者以去,如今真相才重要。”刘世安扶着他坐下,“李警长并不知道小姐的真正身份。知道后什么都讲了,说是欧阳沐凡让他处死小姐。游行示威也是他安排的。”
“欧阳沐凡!”他一字字说得切齿,骨胳更是咯咯作响。刘世安疑惑地问“先生,您跟欧阳家是否有什么仇恨?”
“十七年前…”他双眼腥红“我早应该想到,秀的失踪与他们有关。我一直以为,是她不顾而去,原来她竟让人卖了做妓女!”他一字一字迸出“欧、阳、沐、凡!”
刘世安醒悟过来“您是指十七年前,欧阳沐凡为了做公董局董事一事,而抓走林秀?”
“是不是,你将他身边的侍卫长抓来,一问便晓得了。”他冷冷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玉凤“这个女人甚么都讲出来了,她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甚么都讲了出来。是她买了秀,同样是她收养了夏妓。她买秀时,偷偷看了眼外面的男人,她说,一直都记得那个男人的模样。就是欧阳沐凡的侍卫长。”他咬字极重地说“这事还假得了?他们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罢?偏偏老天就是这样的公平!”
刘世安小心地问:“先生…那您打算怎样对付他?”
他闭上眼,缓缓地吐出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55章:因果报应(2)
第55章:因果报应(2)
白恒宇对外界宣布他将要投资商业,这一消息在法租界被传为美谈。有人说他居法国要职,却不忘为自己国家着想。有人说他一心为自己国家繁荣着想,这种精神难能可贵。报纸将他的事迹照片放在头版。总之,对这种大人物,赞美溢于言表。
最紧张的是各商业大亨,都挤破脑袋想跟他合作。除了欧阳沐凡。
“你要去哪里?”欧阳沐凡见修午饭都没吃就出门,便唤住他。修脸色有些发青,精神不济,对父亲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只知道向外走。欧阳沐凡疾步走上去,扯住他的衣袖“吃过饭再出门罢。那丫头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修愣了片刻,才轻轻叫道“父亲。”
欧阳沐凡见他脸消瘦了许多,心隐隐一痛“听管家说你这几天都不怎么吃东西?这怎么成!自己身子也要紧。”修无力地摇头“父亲,她醒不来…”他眼角微湿,“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欧阳沐凡问“你是不是当真只喜欢一个夏妓?”这个孩子,一直是孩子脾气。不晓得要何时才会长大,可能要经历些什么,才能让他长大罢。
“我这辈子,只要一个夏妓。”他语意的坚定让欧阳沐凡觉得可怕。本以为,他与夏妓只是孩子一样的感情,却从未想到,他是这样的坚持。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