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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奏鸣曲-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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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封信是欧菲亚寄来的。常诚从新任大队文书杨帆的手上接过信时,宿舍窗外正下着新疆十分难得的大雨。

       “亲爱的诚弟:

      见信好!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甚是思念。想必你一切都好吧?

      自从粉碎了“四人帮”,国家的噩梦结束了,天仿佛也晴了。对于从头至尾亲身参加了这场运动的我来讲也仿佛大梦初醒。这么多年来,从一个幼稚激进的狂热追随者到一个越来越困惑、越来越迷茫的观望者,我是有着许多痛苦的思想历程的。这痛苦包括到边疆,生活艰苦而承受的身心两方面的痛苦,但我始终朝好的地方理解,朝理想的方面努力。

      从给毛主席写信开始,我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着我不断前行,根本容不得我多想,都说‘时势造英雄’,我大概就是那个特殊时代造就的特殊‘英雄’吧?

      然而,这种烙着明显时代烙印的‘英雄’,终究不是真正的英雄。随着那个时代的终结,罩在我身上的‘英雄’泡沫也随之破灭了。

      前几天,我们团场党委通知我,在‘清理三种人’(追随林彪、江青反党集团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的清理中,我属于‘双突对象’(突击入党、突击提干),被取消了党员资格。这对我来说,不啻是晴天霹雳!我的世界从此倒塌了。我做错了什么?命运怎会如此地捉弄人?我真不知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我就像一粒随波逐流的砂子,被时代所裹胁,最终被时代所抛弃。

      弟,姐真心地希望你能好好地珍惜自己的一切。别忘了姐姐。再见!

                                                                姐:欧菲亚
                                                         一九七七年六月十五日

      常诚捧着这封明显可以看出滴满了泪痕,尤其是结尾祝词是“再见”的信,让常诚百感交集。多少年来,这位聪明漂亮的姐姐始终是常诚崇拜的偶像;从她捋着常诚的脑袋,给他戴上红领巾的那天起,她的一言一行都成了常诚效仿的楷模,她的生活足迹也成了常诚追随的目标,怎么一下子。。。。。。是她错了还是命运错了?

      入党,对现在还不是党员的常诚来讲,是件多么神圣的事啊,怎么能说入就入,说取消资格就取消资格呢?当初欧菲亚入党,常诚就感觉有点儿太容易了。

       “文化大革命”虽说是结束了,但十年“文化大革命”所形成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是非观念并不是短期内改变的,我们的政治生活什么时候才能更“人性化”一点哟?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多一点“理解”,少一点“斗争”啊?

       欧菲亚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千万珍重,人生的路还长着呐。“再见”——应该是期待着再次相见,而不是“永别”的代名词吧?常诚流着眼泪,一如窗外的大雨,忘记了吃饭,忘记了开灯,就这么默默地坐在黑暗之中。

      文书杨帆推开了常诚宿舍的门儿。“哟,咋个搞起在,灯也不开,想当节约标兵唆?”他开着玩笑拉亮了开关,灯一亮,一见满脸泪痕的常诚,他吓了一跳。“咋子啦?一个人在这儿‘向隅而泣’?”常诚不说话,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杨帆。杨帆看完信,默默地把信放在桌上,拍了拍常诚肩膀:“老兵,振作起来,还记得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吗?”常诚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杨帆。杨帆轻轻地吟道: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
                                不耐心时暂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乐之日就会到来。。。。。。“

常诚感激地看看杨帆:“行了行了,谢谢你,我想一个人静会儿。”“恐怕你静不了啦,教导员叫我通知你到大队部去一下。”“什么事儿?”“好事儿。”

      
       “报告!”“进来!”常诚推开了大队部的门儿,只见教导员和大队长都在。常诚敬过礼后,大队长一指椅子,常诚坐下。教导员说:“常诚同志,根据团党委下达的提干指标,经大队党委研究,综合你的政治表现和军事作战能力,准备提升你为业务干部,今天我代表大队党委,正式征求你的意见。沉默。大队长和教导员面面相觑。大队长说:“怎么不吭声?不想干?我早说过吗?上海兵就是没出息,恋窝!”“哎,老孔,你先别急嘛,让常诚自己说,有什么想法?”常诚还是沉默着。教导员也忍不住了:“说话呀,不会真的像大队长说的,怕艰苦,不想扎根边疆?想早点儿复员回上海?告诉你,大队党委也还在考虑你的入党申请,你此次对提干问题的态度将直接影响党组织对你的入党考察。”

      常诚终于抬起了头,教导员和大队长同时看到了他红红的双眼。“我考虑几天行吗?”“好吧。我们等待你的考虑结果。”

      常诚一夜无眠。按理说在那个年代,入党、提干是许多农村青年参军入伍的最终目的。是“跳农门”的唯一出路,也是许多家境不是太好的人改变人生境遇的唯一手段。可对城市入伍的人来讲,尤其是中国最大城市——上海入伍的青年,可选择的路就多些。因此,部队往往处于矛盾之中:农村兵,勤劳朴实、吃苦耐劳,但业务上不一定很拔尖儿,提干绝对没问题;城市兵,见多识广、头脑敏捷,业务上一般出类拔萃,但提干却三心二意;对部队而言,对待提干问题的态度,确实是对城市兵的考验。

      如果没有欧菲亚的来信,从小在部队长大,对部队怀有深厚感情的常诚对提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他对城市也没有太多的依恋,对物质享受也没有太多的追求;可这次的提干,却是在收到了欧菲亚的来信之后,常诚的思想发生了巨大的波动。常诚躺在床上,瞪着双眼,脑海里翻江倒海。他想到了李书民李叔叔,想到了小丽,想到了爸爸,想到了欧菲亚。造成他们人生悲剧的原因是什么?他又想到了小叶叔叔,想到了武老师,想到了许指导员,想到了张晓军,这些在他人生道路上,给他帮助,对他寄予厚望的人们。

      提干,今后的路怎么走?不提干,如何面对这些曾经关心帮助过他的人们。常诚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着。

      就在常诚苦闷徘徊的同时,团作训股周参谋正在三大队大队部。“为庆祝建军五十周年,军里‘八一’要组织一次军事比赛,比赛项目包括轻武器精度射击、带战术背景的五公里超时后速射,以及以团代表队为单位的分列式。所以对参赛人员要求较高。现在,团战备值班任务这么紧,团部决定,不搞普遍性的选拔赛,依据历年来轻武器射击成绩选拔。你们大队,我们选中了常诚。大队长闻言说道:“常诚?这几天这小子正闹情绪呢。”“他可是教导队刘队长想像力推荐的人选之一啊。”教导员说:“也好,让他出去走走,再压压担子,也许他就跳出了苦闷的误区了。”“我同意,让他出去闯闯,也是好事儿。”就这样,常诚又回到了教导队。与其它各大队抽调来的九位同志,共同组成了团参赛队。
 
      紧张的赛前强化训练,在作训股周参谋的带领下,紧跟着开始了。

      新疆的夏天正是瓜果飘香的季节。也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早穿棉,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温差最大的季节。

      每天,起床就是全副武装的五公里超时,其中还有二百米通过“染毒地带”,须戴防毒面具;一早晨下来,除了军帽帽顶上是干的,全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早饭后,便是正步训练;踢腿虎虎生风、落脚铿锵有声。午饭后,便是射击体检;每天一箱子弹。

      紧张而刺激的训练简直让常诚喘不过气儿来,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超强度的强化训练正以它自己特有的魅力洗刷着常诚的心灵。只有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常诚会披着大衣,面对博格达峰,遐想万千。

      博格达峰,是天山的一座山峰。据说,这个名字还是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取的。常诚想:这么磅礴的一座大山哟,怎么起了这么一个念起来就像母鸡下蛋后那一声叫唤般的名字。然而,博格达峰却并不因为名字而影响它的巍峨。它似一尊巨佛,盘腿雄倨整个天山山脉之上;它威威然、巍巍然,俯瞰群山,千年复千年;任凭风霜雨剑,笑看峰涛翻滚;如来佛一般一动不动,卓尔超群。在它的脚下,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浩气长存。纵观历史,只要来过新疆,不论他是何种原因来的,建功立业也罢,流放充军也罢;只要一提起他们,总会令人们血脉贲张,肃然起敬。高仙芝、岑参、封常清、林则徐、左宗棠。。。。。。

      今天祖国把这块儿神圣的土地交给我们驻守,难道我就这么心安理得地逃走了?“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刚刚开始的军旅生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结束了?钟爱一生的军装就这么轻易脱下了?常诚想着想着,发现自己俨然像头迷途的羔羊,孤单而无助。看着博格达峰安然稳坐,他的心渐渐地沉稳了、踏实了。一段时间来的迷惘、消沉、烦燥在博格达峰面前渐渐隐去了。


       “八一建军节”那天,军部竞武场上,红旗蔽日,硝烟弥漫。。。。。。

      第一天,步枪、手枪、冲锋枪、班用轻机枪的分组精度射击,打得热火朝天。

      第二天,带战术背景的武装超时后速射比赛,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第三天,打乱团参赛队建制,按枪种进行的分列式检阅,更是达到了高潮。在队列里,端枪正步通过检阅台的常诚,热血沸腾、浑身是胆;这时候如果有个枪眼儿要堵,或是有个碉堡要炸,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

      当常诚昂着晒得黝黑的脸庞,捧着步枪射击个人亚军和整个团参赛队手枪个人冠军、班用轻机枪团体第三名的优异成绩回到团部的时候,受到了团长政委的热情接待。团长在“接风洗尘”宴上,满面红光地高举酒杯:“同志们:我听周参谋介绍,比赛一结束,军首先对过去一直默默无闻的我们赞不绝口啊:没想到,戴耳机拿笔杆子的‘9538’,居然除了冲锋枪,其它枪种都带了彩。不容易啊。听说把那些飞行部队、场站部队、雷达部队、工程部队都给震了?好,当兵就得当出个样儿来,你们为我们团争了光,为建军五十周年献了厚礼,我祝贺你们!来!干了这杯!”“干!”。。。。。。

       经过比武硝烟的洗礼,常诚终于战胜了自我。

       当常诚换上了四个兜的干部服时,常诚又收到了欧菲亚的来信:

       “亲爱的诚弟:

       见信好!你的来信收到。已阅,甚慰。

       我虽然没有见过博格达峰,但从你的描述中我仿佛亲眼看见了一般,感同身受、获益匪浅。衷心地谢谢了。生活像大山,需要不断地攀登才能到达光辉的顶点,哪怕是暂时的滑落。生活像小河,表面上平平静静,其实暗藏暗礁和潜流;遇到山洪暴发、泥石俱下,其状不能不说惨矣;但暴雨过后,清流直下,仍旧还会还我小河的清沏。生活更像一组交响乐,有时悠扬,有时低迷,有时揪心,有时激昂,但只有听完整首乐曲,你才会明白,乐曲所表现的真实思想。

      真的谢谢你,患难之中才见真情。因为我的事早已传遍全团场,就在收到你信的前几天,有一位前志愿军的老战士来找我,和我谈了许多,让我知道了原来生活并不都是彩色的,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并非我一个人。这位在我们团场负责养猪的毫不起眼儿的李老头,原来也是一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只是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受伤被俘过;尽管他们九死一生、拼尽性命才回到祖国大陆,但是,回国后还是被开除了党籍、军籍。一下子从一个‘最可爱的人’变成了一个最多余的人;和他相比,我这点委屈就算不了什么了。他和我谈了许多许多,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他遭遇的相同,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说这么多的话。

      好了,我真的释怀了。我原以为我是一个被时代愚弄和遗弃的人。现在,有这么多人关心我、帮助我,我知足了。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会记住你说的:太阳明天依然会升起!

      祝:一切顺利!愉快!

                                                               姐:欧菲亚
                                                             一九七八年一月

看完信的常诚,仰天长出了一口气。生活无论你怎样看待它,也无论它给予了你什么,生活仍然以它固有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行进着。

      因“文化大革命”停止了十年的大学高考终于恢复了。热血沸腾的五百七十多万青年参加了高考;最终录取二十七万余人,令常诚欣喜若狂的是他的弟弟——常军居然也在二十七万人之列。收到弟弟被录取,即将入学的来信,常诚兴奋得一蹦三丈高地来到大队部,来请他的第一次探亲假。可是,教导员又拿出一张电报——“父病危,速归。”五雷轰顶!常诚心想:我这人是怎么了,一喜必有一悲,悲喜总是接伴而来。正应了那句古话:“福兮祸所依。”就这样,常诚怀着悲喜交加的焦急心情,踏上了列车。

      站在父亲的病床前,常诚六年未叫已经感到生涩了地叫了声“爸爸”,声随泪下。望着父亲因胃癌晚期而显得十分消瘦的面颊,常诚肝肠寸断。父亲握着常诚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长大了,进步了,出息了,别忘了曾经帮助过你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把自己的工作,干出色喽,永远别忘了,责任。”“知道了,我记住了。您就放心吧!”常诚含泪相告。父亲又拉着常军的手:“你俩,记住,走好人生,每一步!”这就是常诚、常军兄弟无限崇拜的父亲,留给他们的遗言。

      安葬了父亲,送走了弟弟。常诚在返回部队的列车上,掏出爸爸因怕来不及见常诚最后一面儿而预先写好的一封诀别信默默看了起来:

       “诚儿:

      这几天,我感觉不是很好,看来时日不多了。吾之一生,并无财富可言,能留给你们的唯有这封信了。

      回首往事,一生虽谈不上坎坷,但也是颇有曲折的,有风有雨,有喜有悲。最让我感到自豪的是:我曾是一名军人,虽然不是亲自冲锋陷阵的战士,但却能让冲锋陷阵的战士更能勇敢冲锋的军人,就这点而言,我一生无憾。是部队让我走进了音乐的殿堂,而我用音乐回报了部队,也回报了社会;尽管回报得还很不够,尤其是在我的艺术生命日臻成熟的时候,让我脱下了军装。今天,终于等到了艺术的春天到来了,我却已经要走了,就这点而言,我心有不甘,死不瞑目啊。我自己认为:军人并不只是尚武粗莽的,其实,军人有着比常人更为丰富的感情世界,只是当祖国需要我们献身时,军人显得更为简单直接而已。

      从来没跟你们说起过的是,我的胃其实就是在一次“友好接待”时弄坏,而留下致命的病根的那是在“中苏友好”的年代,有一次接待“红旗歌舞团”来华访问。。。。。。

看着爸爸用心写就的诀别信,常诚眼前幻化出小叶叔叔曾经跟他讲过的那次“友好接待”的场景:

      由伊万诺夫少将率领的苏军“红旗歌舞团”来华访问,在北京进行了几场演出后,巡回演出到南方的这个城市。当时中苏关系已经出现裂痕,苏军表面上是以“红旗歌舞团”的编制来华,其实苏军配备了庞大的极强的演出阵容,有世界顶级、众所周知的男声合唱,有闻名遐迩、广受赞誉的俄罗斯舞蹈,有自诩鼻祖、骄人傲世的军乐表演;目的就是给建国后迅猛发展、迅速崛起的,但有点儿不太听从“老大哥”指挥棒指挥的新中国一点颜色看看。这样的意图在北京演出时已初露端倪;因此,巡回演出开始后,国务院、中央军委格外慎重地对待这次“友好访问”。明令军区歌舞团、军乐队配备精兵精心准备,必须拿出高质量的演出节目,悍卫年轻共和国的尊严。

      接到任务,常诚爸爸和所有参加演出的同志们心里都很明白: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这是一场技术技巧的较量,身为军人的我们,人在阵地在,祖国的尊严是军人的生命,在紧张的排练准备现场,同志们喊响了一句口号:“拼死也不能输给‘老毛子’!”其实,这种较量是不对等的,一方是国家级的演出团体,一方是地方军区级的演出团体;来者怀着嚣张的王者心态,应者胸中充满了激昂的战斗意志。

      友好演出在著名的“中同纪念堂”进行。真正的较量在无比热烈的笑脸和无比灿烂的鲜花中拉开帷幕。舞台上厚重的俄罗斯文化和悠久的东方文明不断撞击出耀眼悦耳的火花,令观众喜不胜收、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轮到军乐队出场了,“红旗歌舞团”演奏二曲,一首苏军阅兵的经典曲目《胜利进行曲》,一首表现技术技巧的《马刀舞曲》,只闻乐声中马蹄疾驰、马刀翻飞。观众报以极其热烈的掌声。军乐队也演奏二曲,一曲是气势磅礴、永往直前的《解放军进行曲》,一首是荡气回肠的长号独奏曲《嘎达梅林》,只见常诚爸爸神清气定、挥洒自如,尤其当演奏到悠扬之处,竟以他拿手的圆号音色变奏之,一曲终了,观众更是疯了似地欢呼鼓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嘎达梅林》的余音未绝,观众爆发出掌声之时,伊万诺夫少将竟起立鼓掌:“哈拉绍!曲子好,演奏更好!没想到你们一个军区的军乐队竟有如此高超的演奏水平和个人演奏技巧,简直可以和欧洲的任何一支军乐队媲美,啊呀,我看到了什么?一夜之间,一个音乐强国诞生在古老的东方了。”他转身通过翻译向陪同的军区首长由衷地赞叹道。

      演出结束后的夜宵,本是普通的夜宵并不是正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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