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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尔等一炷香之内,将那使邪术的妖人交出,全堡上下,自缚于阵前。逾期不至,大军提缰,踏平杀胡堡。”那两名擒生军骑兵吼罢,高举大弓,像打鸣的公鸡一样喔喔叫着,策马回阵。
狄烈扭头看了赵玉嫱一眼,她脸上神情很平静,既不为黄进禄之死而悲喜,也不为夏军的威胁而动容,只是右手紧攥铳把,细白的手背青筋浮现。
叶蝶儿呢,她手上轻轻把玩着一枚手雷——没错,就是狄烈送给她的那枚战术手雷。她一直牢记狄烈所说,这玩意威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因此,即使被韩常追得再紧,她也没有扔出这个杀手锏——当然,幸好她没扔,否则多半炸空,白白浪费。但是眼前这局面,或许真能用上了。
狄烈冲着叶蝶儿摇摇头,示意她收好手雷,转头对孙占功道:“孙佐将要自缚么?”
孙占功眼睛通红,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嘶声道:“然则奈何。”
狄烈无可无不可点头:“既如此,在下与两位婢子暂避一避,先行告退。”
孙占功瞪眼道:“你能避到哪里?”
狄烈闲闲伸手向西北山峰一指。
孙占功一脸不知该怎么说的表情:“你不会认为躲藏到那小山上就能逃掉吧?”
“我有说逃了吗?”。
“那你去干什么?”
“夏人不是说要捉妖人么,既是妖人,当然要做法,我就是去做法。”
狄烈说罢,携二女从容下楼,从南门离开。虽然他已说得很明白,但孙占功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就是夏人口中的“妖人”,完全没道理嘛……
或许是夏军与杀胡堡实力实在悬殊,整个泰山压卵的局面,因此根本没对杀胡堡进行包围,所以狄烈三人很顺当从南门离开杀胡堡。
狄烈之所以选择上山而不在敌楼狙击,便是因为敌楼高度不够,夏军人马众多,旗麾招展,令人眼花缭乱,难以找到目标。他需要一个更好的角度。
看到狄烈三人出来,夏军那边也分出四骑,快马长弓,追杀而来。
“把你们的匕首给我,然后尽快跑上山顶,”狄烈扬手接过二女边跑边抛过来的两把长匕,不紧不慢地跟在二女身后。
其实只要愿意,狄烈完全来得及将狙击步枪组装好,将三百米外的四名擒生骑兵连狙杀死。但他不能那样做,这无疑宣告了自己就是夏军兴师动众要找的人,引火烧身,殊为不智。而如果因此错失狙杀敌将,挽回局面的机会,就更为不值了。
狙击,只能打击在最有价值的目标之上,从而起到类似格斗中,四两拨千斤的奇妙作用。
叶蝶儿与赵玉嫱毕竟都是女子,本就跑不快,更何况对方还是骑马。而狄烈更是腿伤未愈,速度与二女差不多。距山脚下还有二百米时,四名骑兵追上来了。
这个时候,如果对方放箭或用马撞,狄烈纵然可以保护自己,却也很难护得二女周全。但是,这四名骑兵却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嘴里发现喔喔怪叫,用皮鞭指着竭力奔跑的三人,嘻嘻哈哈。
狄烈双手分握匕首,隐于肘后,装出……呃,他拐着腿跑步的样子,不用装也显得很狼狈了。表面狼狈,心里却暗松了口气:赌对了!擒生军,果然是见生就想擒。
一个瘸腿,两名妙龄女子,毫无威胁,当然要生擒为奴。这,就是擒生军士兵的惯xìng思维。而狄烈正是利用敌人这种托大抢掠的心理,安全地跑完最后二百米,与二女先后钻进山脚下的小树林里。
四名擒生军骑兵也不等马停稳,就从马鞍上一跃而下,身手相当利落。他们也不取弓箭,只从腰间拔出弯刀及短斧,飞快向三人围上去。
两名擒生军兵围向狄烈,另外两人,则各追一女。以擒生军兵之快捷身手,二女如何跑得过,惊慌失措之下,也不知绊到什么,先后尖叫倒地,两名擒生军兵大笑着俯身按捉。
叶蝶儿原本朝下的娇躯一翻,嘴里咬着一绺黑发,玉臂伸长,鹰嘴铳几乎抵到那擒生军兵的胸口——噗!一声闷响,那擒生军兵的皮胸甲顿时变败革。被胸甲阻挡了一下去势的铅弹,失衡之下,翻转着撞入其胸膛,将胸口爆开一个鸡蛋大的血洞。由于距离实在太近,铅弹入体后其势尤劲,旋转翻滚不休,将这名擒生军兵的五脏六腑搅得稀烂。
另一名擒生军兵听到响声,讶然回头,嘴巴不禁张大。便在此时,冷不防一根冰冷的铁管塞进他的大嘴里,一声低沉的闷响,嘴巴喷烟,后颈飙血……
围住狄烈的两名擒生军兵,笃定地晃着弯刀威胁着,眼角还不忘瞟向那边,想看好戏……果然是好戏,好得令二人失惊——便在这一惊之际,眼角瞥见两道寒光飞起,咽喉一阵冰凉……
由于两枪是抵近shè击,声音较闷而小,并未惊动五百米外的夏军骑兵军阵。
狄烈将匕首在尸体身上拭净后,交还给二女,然后一摆头:“快上山!必须在夏军反应过来,派人查看之前,干掉他们的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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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也不行”真是给力啊,短短时间就挤身三甲之列,甚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五十章 摧 旗
山不高,百米而已,但先是一阵狂跑,再到林中诱杀,继而爬到山顶,别说是两个女孩子,便是狄烈的体力也大幅消耗。一到山顶,三人背靠背坐喘成一团,全然不理会地上cháo湿的草叶浸渍衣裤。
时间紧张,可不能光顾着喘气。狄烈一边以腹式呼吸调整恢复,一边打开枪盒,有条不紊地组装枪械。在将瞄准镜卡上瞄具导轨时,狄烈下意识瞄了瞄二女腰间套筒里的望远镜一眼。狙击通常是一名狙击手配一名观察员,由观察员不断加以引导、调整、修正,确保狙击成功。
在目前这种百骑千军,旗麾满天的情形下,狄烈还真需要一名观察员。可惜,二女怕是连狙击是什么都不懂,不合格啊!两倍率的望远镜也欠了点,算了,还是自己慢慢来吧。
狄烈压上一匣标准弹,将枪架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通过瞄准镜慢慢寻找目标……
古代军将的铠甲基本都差不多,只要不是特别喜欢标新立意,诸如穿朱漆铜锁甲,或是胸前一块晃人眼的大镜子明光铠,那么要分辨那一个是主将,还真是件为难事。
幸好,狄烈用不着那么费事,他有个最简单的方法:辨旗帜!
一支千人大军,不可能没有主将的识别旗帜,一支军队的指挥,靠的可不是主将的大嗓门,而是将旗大纛,并且这个将旗还必须是非常醒目好认的——那军队里的正兵、辅兵甚至役夫的进退,全指着这旗帜呢。
没费多大功夫。狄烈就找到擒生军将旗所在。从百米高山俯望,视野shè界开阔,无遮无挡,如林的幡旗之中,那杆独一无二的白旄大纛分外醒目,大纛之下,是一名留着八字卷须的黑甲军将。此人骑着一匹朱红大马,两翼有排成半月形的骑兵护卫,不时以鞭梢向杀胡堡指指点点……确认再三,当是敌军主将无疑。
狄烈通过瞄准镜上的密位点。jīng确估算出目标距离在一千一百米……这个距离。真是蛋疼啊!能不能打中,真心没把握。
休息得差不多的二女一左一右伏在狄烈身旁。赵玉嫱充满敬畏地看着这把神秘莫测的死神之枪,见狄烈的眉头微皱,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找不到敌将么?”
“找到了。但距离太远。”狄烈的手指头在板机上轻轻弹动。却始终未扣下。
“嗯,没错,实在太远了。”叶蝶儿用两倍望远镜瞅了半天。也发现了那独树一帜的大纛,但压根看不清大纛下的人,只觉得黑压压一片,还有皮甲泛出的点点油光。
“那怎么办……啊呀,又有两骑往山脚这边跑过来……咦,不是……”赵玉嫱举着望远镜一惊一咋着。
夏军阵中奔出两骑,却是往杀胡堡而去,边跑边喊:“一炷香时间到——”
杀胡堡中,也适时传出孙占功的苍凉悲鸣:“大宋晋宁军佐将孙某与一百三十五条xìng命在此,yù杀yù剐,悉听尊便。”
狄烈微叹,这是要放弃抵抗了吧。也是,即便想拚死一搏,以不到三十军兵青壮的微弱力量,对抗上千大军,不过是一场屠杀而已……
“你杀胡堡一百三十五条贱命,尚不足以偿还我李家将门子,我们要的是那个妖人……”
“妖人在此!”狄烈心头怒吼着,腾地端起后托架,将十字准星对准那千米之外、蚂蚁大小的人形,果断扣下板机——
……
曹吉很郁闷,身为这支一千五百人的左厢神勇军司骑步军指挥使,不战而屈人之兵,本是件值得夸耀的事,他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是啊,一千五百人,又是骑兵又是步卒的,打人家一百多人,还大半是老弱平民。只要是还有脸皮的人,都会脸红吧。
曹吉是在三天前接到那位刚入职的李五公子的死讯的,令左厢神勇军司都统军野利荣大发雷霆。问及左右死因,那些逃回来的护卫铁鹞子竟瞠目以对,只知道李五公子突然间上半身炸碎成肉块,下半身及马匹却完好,至于怎么碎的,只有神灵才知道。
正是因为事态诡异,而且连jīng锐铁鹞子都大败而回,所以左厢神勇军司才分外谨慎,拔出本监司一半人马,如临大敌地杀过来……结果可好,面对的却只是百余老弱残兵,啥状况都没有,憋得足足的一拳,打在空处……当真是眼冒金星,气血翻腾。
与宋室尊道不同,西夏崇佛,但无论是佛也好,道也罢,都相信怪力乱神那一套。所以,野利荣与曹吉都将李知勇神秘爆尸之事,归咎于杀胡堡请了妖人施邪术。曹吉此番前来,最重要的就是要活捉那个“妖人”,以向枢密副使李良辅交待。
曹吉身边是一位法号叫德裕的大师,是从银州快马请来的高僧大德,身体高瘦,须眉灰白,大红袈裟,宝相庄严。此时,大师正应曹指挥使的要求,默念金刚伏魔真言。而曹指挥使相信,有此真言护体,他不会成为李五公子第二。
就在这时,一股尖锐的啸声从曹吉耳边刮过,如同有人用锥子狠狠刺了耳膜一下。曹吉掩耳大叫,表情极为痛苦。但在这一瞬间,不止他一个人在大叫,前后左右,尽数是惊恐万状的嘶声,仿佛目睹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可怖之事……
失准!子弹一shè出,狄烈就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颗失准弹,至少偏离了目标一尺。一千一百米,这个远狙的坎,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迈过去的啊!
狄烈狠狠地磨了磨牙,正准备重新校对,进行补shè,但瞄准镜里的情景,却令他目瞪口呆。更喜出望外。
一千一百米外,曹吉捂耳大叫;高僧德裕的脖子扭得像棵歪脖树,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而周围的擒生军骑兵,全傻着眼朝一个方向呆年着,一个个呆若木鸡……
狄烈shè出的这一颗打偏了的失准弹,没击中正主曹吉,而是从其耳边一尺半处飞掠而过,不偏不倚,歪打正着。正中那杆白旄大纛的旗杆!
旗杆粗如海碗。是用极为坚硬的铁杉木所制,高二丈,重百斤,由一名力士型旗头捧持。而狄烈手中的巴雷特shè出的这枚50口径。重42。7克的M33型军用标准弹头。正中那旗头持杆的手背。那粗大的巴掌。顿时变为碎糜……弹头毫无阻滞透入铁杉木旗杆,因木质坚硬的阻力而失重翻滚,产生一种内爆的效果。硬生生将这根刀劈留痕、斧斫不断的碗口粗的旗杆居中爆成两截。
大纛折倒!
大纛在古代战场上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主将、指挥、军心、战魂……一切一切,无论怎么说都不过份。不要说是古代,就算是近代热武器战争中,军旗被击落时,战士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冲上去,一次次用生命将军旗竖起来,就足以说明旗帜的重要xìng。
古代中军大纛对全军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历史记载中有不少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月,万事俱备,三军准备出战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旗帜折倒,则军心涣散,将军意沮。一场大战,还没开打,常常就中途草草收兵。
战阵之上,大纛稍有后移,都会引发全军动摇,阵脚大乱。更何况大纛倾倒,那简直就是败阵的信号。夏军排兵布阵时,最前面或后面的士兵距离中军大纛都在一里之外,他们的军心、士气、战意、斗志,全维系在那醒目的大纛之上。大纛一倒,谁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只当中了埋伏,全军立即大乱。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胡堡能有百十个战兵,只要有足够的胆量,从堡中杀出,发力一冲,就能将这支千人大军冲溃。从而上演一场以少胜多,以寡破众的逆袭战。
只可惜,杀胡堡内能拿得起兵器的人实在太少,敢于冲出去的士兵更没几个,眼睁睁看着这大好机会白白溜走……
“可惜!真是可惜!”狄烈也扼腕不已。夏军已经大乱了,只要有一支人数还过得去的军兵一冲,一定能令其崩溃。偏偏眼前就缺乏这样一支军队,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冲吧?那也没用啊!
sāo乱的夏军在各级军将的掸压下,稍稍平息,但仍扰嚷不止,阵脚慌乱。这个时候若被一支军队冲击,仍难逃溃乱之厄。之所以掸压不下去,是因为各级军将不断打马回中军处,请示指挥使曹吉。而曹吉却一脸痛苦难受表情,像鸭子听雷一样,根本没法下达命令——他的耳朵失聪了。
杀胡堡西门敌楼下,孙占功也是干着急却没办法,他手下不到三十守卒中,真正的战士只有十多个,其余都是协助守卫的民壮。想用十多人冲垮一支阵脚已乱的千人大军,怕只有金军jīng锐才能做到,他们这等常年闷守挨打的守堡军卒却是不行……
山上堡内,俱扼腕跌足之时,突然地面再次传来一阵沉闷的剧烈震动,比之前夏军杀气腾腾登场时的声势还惊人。高峰之上的狄烈与二女,堡墙上的孙占功与一众军民,齐齐翘首远眺,夏军阵形的侧后,东北方向烟尘大起,滚滚尘雾中,仿佛千军万马奔杀而来。
“是我们的军队!天诛军!六芒星红旗!”
二女指着滚滚烟云中,若隐若现的熟悉旗帜,手挽着手,欢呼雀跃。
而狄烈看到的更多——在那鲜艳夺目的六芒星旗后面,还有一面猎猎舞动、逆风飞扬的猎兵营黑sè战旗!
张锐与梁兴所率的八百猎兵的到来,宣告了曹吉的左厢神勇军司这支jīng锐擒生军的覆灭。
山颠之上,长风振衣,狄烈拄枪而笑。
这就是狙击的战略意义,真正用得好,有时只需一颗子弹,就能结束一场战役。(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太原没事
猎兵营八百骑,一人双马,便是一千六百匹马,那滚滚如雷的惊人声势,将数百擒生军的坐骑引得惊乱纷纷。那本已摇摇yù坠的步卒军阵,哪里禁得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如山压力,就像被竹杆重重戳了一记的马蜂窝,哄地一下,四面八方崩散。
左厢神勇军司不过是夏军地方厢军,除了擒生军骑兵尚算jīng锐,其步卒战斗力什么的都是垫底的。倚多欺少还可以,仓促对上从薄弱处奔杀而来的大股强军劲骑,那是有多快跑多快。四百余名擒生军骑兵本可一战,但中枢指挥瘫痪,更被四周乱成一团的步卒逼得动弹不得,无法集结发起反冲锋。而骑兵如果跑不起来,那是比步兵还容易被pk的悲摧对象。
眼见排山倒海般的铁骑洪流滚滚卷来,擒生军骑兵快急疯了,拚命抽打、冲撞周遭抱头鼠窜的步卒,这样做非但没能驱散步卒,反而引发更大的混乱。就在这乱遭遭的情形之下,猎兵营八百骑,千余战马,如旋风般卷过,留下一地皮毛骨肉血……
半个时辰之后,猎兵们还在追杀四面八方逃窜的夏军骑步军卒,而张锐与梁兴则策马奔向杀胡堡。在堡门前与孙占功说了几句,扭头看向山颠。
山颠之上,二女在狄烈的授意下,持鹰嘴铳向空中砰砰打了两枪,声音清脆,远远荡开。
张锐、梁兴与十余骑猎兵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山脚而来……
“军主……属下援兵来迟。陷军主于危境,请军主责罚。”张锐、梁兴与十余名猎兵一齐重重叩击心口,这其中,居然还有赵梃。此时他正拿眼不断偷瞟着二女,尤其是赵玉嫱,嘴角不时勾起。
“你们来得很及时!”狄烈笑着伸指向平野上狼奔豕突的夏军划了个半圈,“眼下的情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锐接受任务之初,的确很惊讶,怎么也没想到,军主无声无息地就出现在太原几百里之外。他不知道事情详细经过。也不需要知道。只要能再度在军主麾下战斗,这就行了。
“这是杨中郎将与凌副参谋长共同签署的明码军报,请军主垂览。”张锐见到军主安然无恙,整个心当即放松下来。将军报呈上。
狄烈接过军报。向张、梁二人挥挥手:“你们是指挥官。去做指挥官该做的事。”
“明白。”张锐再次顿首行礼,留下赵梃等十余名猎兵护卫,与梁兴一道下山指挥追剿残敌。
狄烈展开军报。上面是凌远将第一情报司近段时间收集到的,有关金军动态及未来有可能的动向所做出的分析:
攻占太原之后,河东局面为之一变。东路军右副元帅完颜宗辅虎头蛇尾、灰溜溜地撤回真定;而正在关中大地纵横捭阖的金西路军完颜娄室大军,也因为后勤突然中断,不得不中止进攻延安府,返回河中府休整。
与此同时,闻听太原jǐng讯的各路南侵金军:宗翰军、兀术军、拔离速军、阿鲁朴军、萨谋鲁军、斜卯阿里军……纷纷中止北撤,向河南之地的重镇洛阳、河阳集结;在北面,西京留守韩企先已下令云内节度使耶律奴哥,南下救援太原,不过被傅选、王忠植之白马旅堵在天门关,不得其门而入。
不过,天下的纷纷扰扰,在四月二十七这一天,随着原金军太原府步军副都指挥使高勇,被押解到洛阳,向左副元帅完颜宗翰以下金军诸将,陈述太原失守的详细经过后,终于尘埃落定。南侵金军,止步于黄河南岸,太原战云,一朝消散。
金军紧急回援,为的就是解救太原,可是现在太原已经易手,你再呼啦啦围上去,那就不叫解救,而叫强攻。
当年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