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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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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箭齐发,叮叮当当打在狙击骑兵及战马身上,结果只有两匹马被射伤。狙击骑兵无一折损——青党甲果然名不虚传,劲矢难透,更不用说弓箭了。只可惜这样精良的甲具不多,否则人披一具,直接就冲上去踏阵了。
    宋军放箭,距离已在五十步内,而狙击骑兵与阵中帅旗的直线距离,也拉近到了八十步。
    不得不说,无论是杜充也好,霍明也罢。都没有与天诛军火枪兵交手的经验。所以并不知道与火枪兵的安全距离是多少。更不知道,与狙击手的安全距离是多少。就是这种不了解,注定了他们悲催的下场。
    几乎一踏入距圆阵中央八十步距离,三十狙击手不约而同将竖起的枪口放平。在极短的时间内锁定目标、瞄准、扣板机……
    砰砰砰!烟雾缭绕。战马灰聿聿嘶鸣着后退数步。
    宋军圆阵中央。帅旗之下,杜充与霍明身上同时绽开点点血花,闷哼摔倒。再爬不起来。
    主帅与主将同时毙命于阵中,这仗还用打吗?四百余宋兵,一哄而散,等待他们的,将是骑兵追斩的悲凉结局。
    梁兴策马上前,从霍明的尸体边拾起最后一支遗失的火枪,扔给凌远。
    凌远接过,正要说话,却见那名随军辨认尸体的原东京留守司属吏大叫:“这人不是杜充,只是穿了杜充衣物,这是个替死鬼!”
    金蝉脱壳!
    凌远与梁兴对视一眼,怒不可遏。
    “上马,再追!我说过,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绝不放过你!”
    ……
    杜充没有跑到天涯海角,但的确跑得够远,一路躲躲藏藏,餐风宿露,亡命向南,磁州、相州、安利军……最后竟跑到黄河边。
    黄河滔滔,两岸的船只早已被金军管制,乘船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走滑州的黄河大桥。杜充与六名亲兵,还没踏上黄河大桥,就被巡逻的金军截获。不理杜充一再辩称,直接绑缚到右副元帅府。
    完颜宗辅一见杜充的狼狈模样,愕然半响,跌足长叹:“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还没等完颜宗辅想好怎么处理杜充时,滑州急报,发现大股天诛骑兵,不下千骑。
    东京主力大军,已被兀术率领着前往江北了,此时东京城中,只有不足万人,以及大量抢掠的物资财富——天诛军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又要来一次黑吃黑?
    已经被狄烈与他的天诛军抢怕了的完颜宗辅,急急率军前往滑州,当然,也没落下杜充。
    就在黄河大桥前,一名奉命交涉的金国官吏,冲着百步之外的猎兵军阵大喊:“贵军来此意欲何为?岂不闻我家元帅与贵城城主已签订互不侵犯之和约了么?莫非狄城主要撕毁条约,以为天下笑柄?”
    凌远不屑一顾,那所谓金使的刘豫签署的算什么狗屁和约,如果这样,那辽州之战又怎么算?不过,现在也的确不是决战的好时机。当下振声道:“我等此来,只为一贼!交出杜充,兵马立退。”
    在桥头军队中的杜充,听闻此语,双脚一软,趴伏在完颜宗辅马前,仓皇叫道:“元帅,杜充不回南朝了,杜充原降大金,为元帅效犬马之劳。”
    完颜宗辅只是漠然看了趴在马足下的这个南朝右相一眼,一言不发,马鞭一指,立即有金兵上前,拖了便走。
    杜充声嘶力竭,哀号道:“元帅哇!贵使撒离喝也折在奈何关。不为杜某,也要为撒离喝复仇啊,他可是代表元帅出使的啊!天诛军杀了撒离喝,就是打了元帅的脸啊!”
    完颜宗辅冷哼一声,说出一句与王伯龙毫无二致的话:“你以为本帅会为了一个死人,与天诛军再爆发一场战争么?”
    吭!两名金军骑士将死狗一样的杜充扔在猎兵军阵之前,然后掉后退回桥头。
    那名负责认人的留守司属吏终于点头确认:“没错,他就是杜充,如假包换。”
    凌远也不废话,示意两名猎兵先搜身,然后挟持着杜充,策马向前,来到波涛滚涌、声势骇人的黄河岸边。下马,掏出那把编号“零零一”的鹰嘴铳,慢条斯礼地装填弹药。
    杜充此时早已没了羽扇纶巾的气度,披头散发、面如死灰,宛若即将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囚。纵然在这最后时刻,仍不忘垂死挣扎:“这位将爷,杜充愿降天枢城,杜某人可是南朝右相,若率先归降,必可带动天下士子归心,于狄城主大业,帮助甚大啊!”
    杜充不愧为人精,非但看出狄烈之志,更是明白自己价值所在。但换来的,却是顶在额头上的冰凉枪口,耳边响起他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从你踏入井陉关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之下场。”
    砰!血花与脑浆齐飞,身体仰倒滚坠,象石头一样直直砸入黄河,溅起少许浪花,随即被滚滚洪流卷得无影无踪……
    杜充,曾经想埋葬黄河,而现在,黄河埋葬了他。
    黄河大桥的桥头之前,数千结阵警戒的金兵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出奇地安静。
    千骑如风,倏现倏去,只留下漫天黄尘,还有那笑傲黄河两岸的隐隐绰绰的骑影……(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青山芳魂
    井陉关前,有兀鹰盘旋,有黑鸦乱飞,只因为,高高的木杆下,吊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这人只着在兜裆处有两片破布遮挡,全身**,肌肤被风吹日晒而裂成一道道血口,浑身上下更是被啄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双腕处因绳索长期捆勒悬吊,已经永久缺血而发黑坏死;发如乱草,落满禽鸟粪便,与脑袋一同无力低垂,胯间干涸的污秽,迎风臭出百丈。不时有黑鸦倏忽扑下,对着那肿胀发紫的身躯猛啄一口,在这身躯猛然颤抖中,翩然惊飞——只有这时,才能确定此人一息尚存。
    清晨,井陉关前出现大批人马,烟尘满天,但守军却并不慌乱,因为他们看到了那两面旗帜——天诛军六芒星旗、猎兵营黑底白色短刺与短铳交叉的枪刺旗。
    是的,八百猎兵扬威河朔,就在金人的地盘上肆意纵横,来回两趟,沿途各州县的金军硬是不敢露头。金军是不敢惹猎兵了,但猎兵却没有放过金军。当猎兵经过安利军治所黎阳时,因五日口粮已尽(出发时谁都没想到会追到黄河岸边),当下兵围黎阳,要求守军提供粮草。
    黎阳距离滑州很近,正当黎阳守军惶恐不安时,滑州方面派来信使,宣读右副元帅令,敦促黎阳金军提供天诛猎兵七日口粮,尽快送瘟神出界。
    就是在金军这种竭诚服务、全力配合下,三月下旬。八百猎兵,一千五百余匹战马,一个不少,凯旋而归。
    井陉关临时守将左开(张宪已率四百守备营士兵回太原),大笑着出关迎接凯旋勇士。
    一番叙话之后,凌远的目光扫向那高杆上吊着的人:“此乃何人,因何遭此酷刑?”
    左开意味深长地看了凌远一眼,低低说了三个字,看到凌远有些吃惊地扬扬眉,嘿了一声道:“这是军主下的命令。说航海水手常有一种刑罚。将叛徒吊在桅杆上,让烈日与海风晾成肉干——井陉道的风挺大,适合熏肉。”
    凌远缓缓策骑来到高杆之下,看着乱发掩映中那张不成人形的骷髅面孔。完全无法将之与十余日前。那一脸横肉。暴戾凶悍的面孔重叠起来。
    似乎听到身下有马蹄声,那死囚头微动一下,撩起眼皮。翻起因阳光长时间暴晒而半失明的眼睛,看着下方模模糊糊的人影,微不可闻地说出一句话:“不管……你是谁,求……杀了俺……来世……衔环相报……”
    如此细微的声音,凌远竟然听清了,但他的回答,却是拒绝:“天诛军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为你解除这痛苦,唯独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凌远没说,死囚也无力再问。
    三日后,入侵奈何关的最后一个元凶——孔彦舟。在经过七天七夜的非人痛苦折磨后,活活吊死在井陉关前,成为震慑宋军金两军的标本。
    ……
    正午时分,猎兵回到奈何关,凌远将指挥权交还给梁兴,目送八百猎兵远去后,凌远进入天枢城,按照奈何关守备叶蝶儿的指引,前往西山英烈峰。
    顺着那一级级被踩得滑亮的台阶,登上英烈峰。山风徐来,松涛阵阵,樟柏青翠,野花芬芳。此时刚过清明不久,烈士陵园的空气中,仍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香烛烟火之气。那高大恢弘的烈士纪念碑及庄严肃穆的一座座碑林,依然给人以强烈的视觉与心理双重冲击。
    凌远不用费心寻找,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背影,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军主,女的……嗯,是朱皇后。二人正伫立在一座新坟茔前,默然肃立无语。
    凌远深吸一口气,挺直身躯走过去。两侧的警卫目注凌远,行了个军礼,凌远点头回礼。在警卫队中,只有一个面庞稚嫩的少年,对凌远到来视若无睹,只是呆呆看着那如剑指天的方尖纪念碑,以及碑上那八个气势磅礴的鎏金大字,视线久久不动。
    脚步声惊动了两位天枢城最高首脑,一同回首,见到凌远,表情各不相同。
    狄烈招招手:“子游,猜到你今日会回来,给你留着祭品呢。”狄烈没有问凌远追凶结果如何,只要看到凌远回来,就知道结果了。
    陵墓构造简洁凝重,俱以青条石铺就,石碑上只刻着一行字:天诛军天骄营指挥使朱婉婷之墓。
    “这是婉婷的衣冠冢,我选了两套她生前最喜欢的衣裳,一件是入宫时的凤冠霞帔,一件是缀满勋章的女兵军服。”朱皇后面容憔悴,双眼红肿。天枢城中,再没有人比她与朱婉婷更亲近——这里葬着的,是她的亲堂妹。
    在凌远接过朱皇后递来香火的一刻,朱皇后轻轻说了一句:“婉婷曾对我说,她真想再一次披上那件凤冠霞帔,为一个人……”
    凌远手一颤,差点接不住香火,连连告罪,转身上香,有泪滴尘。
    “婉婷,此次来犯之所有敌人与仇人,皆已授首,请安息吧。今后,我……会常常来看你……”
    在凌远喃喃诉说之际,狄烈与朱皇后都退后十数步,小心回避。
    良久,眼眶尚有湿痕的凌远来到狄烈与朱皇后面前,将一份从杜充身上搜出的密旨,呈给狄烈。
    狄烈看罢,冷然一笑,递给朱皇后。
    朱皇后越看脸越白,娇躯晃了一下,两名宫女慌忙扶住。
    “九王,你好狠的心……”朱皇后贝齿紧紧咬住嘴唇,有隐隐有血丝渗出。
    “没有必要谴责。”狄烈倒是看得开,“对任何一个帝王而言,屁股下的龙椅都是头等大事,就算是亲老子、亲儿子。都没有情面可讲。他所做的,是一个称孤道寡之人,所表现出的正常反应,我们都低估了他的决心……如今你明白我为何一直对建炎朝封锁你们的消息了吧?”
    朱皇后垂首无语,山风拂来,一根草茎随风起舞,飞上插满珠翠的臻首。狄烈环顾左右,无论是凌远还是警卫,大都侧身垂目,未敢正视。毕竟皇后可不是能随意注目的。只有两名宫女目光灼灼。但因为所站角度不对,看不到这根草茎。
    于是狄烈只好亲自动手——朱皇后似有所觉,原本苍白的脸色染着红晕,本能退后一步。容色薄怒。正要喝斥。却见狄烈晃了晃草茎。然后放近唇边,呼地吹飞。
    朱皇后生生将斥喝咽回,呛咳几声。慌得两名宫女连连轻捶后背:“娘娘,山风寒凉,还是下山去吧?”
    狄烈也顺势点头道:“也好,下山。”
    朱皇后稳定了一下情绪,轻声道:“城主可否稍晚一些再回太原?”
    狄烈道:“我暂时不回太原,还要到井陉关视察。”
    “嗯,那城主可否晚一些再到井陉关?”
    “皇后有事请说。”
    “本宫今夜要召集宗亲议事,请城主做陪,可否?”
    狄烈那会不明白,朱皇后这是自示光明之举,他没理由,也不可能推拒,当下微微一笑:“皇后有诏,固不敢辞。”
    ……
    天枢城议事厅,自从天枢城的军政中心迁移至平定、太原之后,此处就成为困居城中的赵宗皇族的日常聚集点,经常在此议论时事,评议天枢城政事。
    狄烈对此倒是表示欢迎,公开聚会,总要好过私下里聚会;评议政事,也是天枢城任何一个居民应有之权力,只要有好的意见,都可以向府衙建议——只有一条,不得妄议军事。
    在狄烈眼里,这帮遗老遗少,在文学、艺术、词赋、政务方面,都有几把刷子,唯独军事方面,其蠢如猪。狄烈只会听人的意见,不想听猪哼哼。
    此刻,议事厅内,气氛肃穆,赵宋宗室有头有脸的人物俱在座:越王赵偲、济王赵栩、信王赵榛、相国公赵梃(猎兵赵梃完成追杀杜充任务后,请假顺便探望杏园的姐姐们,故而赶上趟)、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等等,只有一些有军职在身的宗室远亲不在座,诸如安远男赵能、书令使赵忠等等。
    由于在坐的俱是本族宗亲,为示以不见外,朱皇后撤除珠帘,凤冠霞帔,面覆毓串,端坐正中。她身后是一个屏风,诸帝姬与郡县主们都静坐于屏风后旁听。而在朱皇后的左首边,狄烈与凌远一坐一立,表情同样严肃。
    肃穆的气氛,不仅仅是因为天枢城两位最领袖在座所致,更是来自那一卷在众宗室子弟手中传递的建炎密旨,以及撒离喝与孔彦舟的供词。赵构在密旨中,其实说得很含糊,大意就是说,只要杜充、范琼、孔彦舟三人将此事办成,朝廷不吝重赏;但其中有一句,却说极为露骨“生亦可,死亦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些宗室是什么人?都是能从字里看出字的抠文高手,这密旨写得再含混,结合杜充、范琼、孔彦舟三人此次入侵行为,不难猜出那位建炎天子的险恶用心。
    宗室子弟看过后,表情各异。越王赵偲神情肃煞,眉眼抽搐;济王赵栩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永安县公赵儆、项城伯赵供,这二位则垂目不语,神色木然。
    一向激进的赵梃,居然也是军姿端坐,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含煞;而那信王赵榛,表情一惯阴郁,看完后只冷冷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大多宗室子弟,虽然神情愤怒,但都没有说话,毕竟这皇室纷争,不是他们这个层面的人有资格议论的。
    “看完了吧?”朱皇后清冷的声音在珍珠毓串覆面后响起,“城主原本提议,让越王、济王在诸当着宗亲之面,共审撒离喝与孔彦舟,但被本宫拒绝了——家丑不可外扬,本宫不想此事尽人皆知。有这封九王的亲笔密旨,加上二贼供词,再有三月初八那场生死恶战。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厅内一片沉寂,只朱皇后的声音不断回荡:“本宫亲妹,渊圣慎妃,为了保护她的姊妹、叔伯、兄弟,把最后一滴血,洒在了奈何关,化身成蝶,只留衣冠。但正如婉婷生前所言,她是女军人、女战士,战死沙场,是她最好的归宿。本宫所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一位舍身护亲的姊妹白白牺牲——今后凡有言南朝好事者,无需城主出手,本宫亲自驱逐之,勿谓言之不预也!”
    对于这些赵宋宗室而言,一位自除宗籍、离经叛道的前妃子之死,并不会在他们心里引起多大波澜,但皇后这句满怀怒意的警告,却不容他们不深为戒惧。
    这时,辈份最尊的越王赵偲开腔了:“九王此举,令人寒心,但不排除中间或许有奸人挑拨,甚或误解,亦未可知。方今天下,以皇后与九王并立为尊,二尊相残,亲痛仇快。此中纠结,宜遣使前往杭州,诘问并释之。”
    越王赵偲这话一出口,屏风后就响起一清媚女声:“皇叔所言极是,正该如此。”
    狄烈听得清楚,正是柔福帝姬嬛嬛的声音。兄妹情谊,果然胜过姑嫂啊。
    越王赵偲的提议,一下得到赵宋宗室的齐声附和。这一次奈何关几乎被攻破,他们这帮人也差点被包了饺子,真心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已经与金人成死仇,实在不愿再与建炎朝结怨,两面树敌。
    越王赵偲正对狄烈说着相同的意思:“同室操戈,相煎何急,金与建炎,两面树敌。此实为不智,城主以为如何?”
    去杭州,打口水仗,解那永远都不可能扯得开的死结?这是你死我活的正统之争啊!这越王赵偲是啥意思,狄烈斜睨了越王赵偲一眼,见他朝自己直打眼色,狄烈不解地眨眨眼。
    凌远俯首低声道:“争取舆论,搅乱杭州。”
    狄烈恍然,没错,给正被金军逼得焦头烂额的赵构添添堵也不错,现在没空腾出手用武力收拾你,那就先以文斗的方式,发起向建炎朝的第一击吧。
    狄烈同意,朱皇后当然也就只有点头的份。
    至于出使的人选,狄烈、朱皇后、越王赵偲,同时属意永安县公赵儆与项城伯赵供,这二位身份地位都很合衬。但这二位公伯却决不肯干这既危险,又没半分好处的事。以这二位的身份辈份,朱皇后与越王赵偲都不好硬性摊派。
    倒是赵梃自告奋勇:“让我来当护送军使吧,我只要一队猎兵就成。”
    一见赵梃打头阵,一直阴着脸的赵榛,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也跟着跳出来:“赵榛甘为副军使,辅佐二十三弟。军兵……最好能有百人。”
    狄烈冷睨道:“你们两个歇歇吧,这是出使,不是开战。”
    朱皇后也斥道:“公伯为正、副使,王公为护送军使,成何体统?”
    赵梃与赵榛唯唯而退。
    对于赵儆与赵供这俩孙子推三阻四,狄烈都有些冒火,突然注意到,赵儆与赵供推脱时,时不时拿眼看向济王赵栩,而后者面无表情,没有半点表示。
    狄烈心头一动,若有所悟,想了一会,突然嘿嘿一笑,招呼赵儆与赵供跟自己出来一趟。
    赵儆与赵供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不从,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狄烈跟这二位公伯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见到他们回来后,一脸惊喜,好似狗尾巴花盛开,爽快无比地当着诸宗室的面,接下了这出使的差事。
    凌远与军主走出议事厅后,步行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军主,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居然会这般积极配合?”
    星空之下,狄烈长笑:“我与这两个家伙,永远尿不到一个壶里,但并不妨碍,我们一起尿向赵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赵构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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