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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况是,狄烈的小分队在山梁顶上,金兵巡哨在坡底下。双方直线距离是二百米,如果顺着弯曲的山道绕下去的话,超过五百米。
这时,金军哨骑众多,并且互不统属的利弊便显现出来:有利的是,巡哨多了,防卫自然更严密;而弊端在于,两支巡哨遭遇,会本能的认为,那就是已方的哨骑,即使不认识,也有可能是另一位大王寨子的哨探。
当然,想真正蒙混过关,不仅仅靠一身“虎皮”,以及距离较远的好运气,至关重要的一点,还在于有阿术这个真正的“奇兵”。
宋金两国自从交战以来,只有数不清的宋将、宋臣、宋兵投降金人,而金国方面却从无一兵一卒降宋。所以,金兵巡哨们压根想象不到,那个特意绕了半个山梁,向自己喊话的“原汁原味”、如假包换的纯女真牌子头,居然是个可耻的叛徒!
于是,狄烈的这支小分队,就在携灭国大胜后的骄横自大、不可一世的金兵巡哨的眼皮子底下,连闯数道封锁线。不知不觉间,已逼近金军三大王的中军营寨。
小分队越是深入,张荣一伙越是紧张加兴奋:好家伙,上次是没赶上趟;这一回,也该俺们梁山好汉露露脸了。而杨奋则是心情沉重,他派出的哨探,已无法再往里深入刺探消息,前面是什么情况,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深陷大军重围之中,好进不好出啊!
如果狄烈知道杨奋心里的忧虑,一定会嗤之以鼻:出?既然已经进来了,不把自己的人捞出来,再拿上自己该得的一份,八抬大桥请都不走!
第四十六章 皇后尿尿
这是一座遍布着各种低矮灌木丛的小山包,狄烈与他的小分队就隐蔽在其中。他们各自分散开来,每一个人的间距都在十几米以上,而且造形都很怪异:浑身上下都罩着一件用树藤编织成的,象鱼网一样的“树皮衣”,上面还插满各种花花草草。不光如此,脸上还被树汁及湿泥涂得青一条、黄一条的,咋一看,还真有几分山枭jīng魅的样子。
出乎狄烈的预料,张荣一伙并不反感这“网兜装”,却不知这群水中好汉平rì里与水寇、官兵等作战时,伪装更甚,有时浑身都要抹上淤泥,只露出鼻孔与眼珠。与那个相比,身上的网兜装与涂脸汁只算是小儿科了。不过,貌似效果不错,众人潜伏了半个时辰,先后有四批金兵哨骑从眼皮子底下经过,愣没发现他们。
而此时狄烈正独自伏在最靠前一片荆棘丛中,透过棘刺间隙,从瞄准镜中观察那至少有七、八里之遥的金军大寨。
是的,经过两天的迂回追赶,躲过十次以上的金军巡哨拦截,小分队终于在汤yīn城外追上了金军的主力部队。
汤yīn的地理位置,正好处在相州与枉人山之间。从这里往北到相州,还有七、八十里路;往南到枉人山,也是相同的里程。在这个地方动手,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狄烈的打算是再等一等,最好是过了相州,甚至更远才行动。
狄烈看着远处金军大营幔帐林立,刁斗森严,不时可见一排排的兵甲反shè光芒。更有一队队金兵哨骑纵横穿梭,往返于各寨门之间,巡逻之严密,远胜之前所见过的那几个金军营寨,果然不愧是“大王级”的寨子。
现在金军驻扎的地方在麦水与汤水之间,距离汤yīn县城不过十里,狄烈前几天也曾路过。这个时候的汤yīn县城,据说已人去城空了,周围的城垣,也被金兵拆了个干净。昔rì的繁华上县,交通要枢,此时已是一派断垣残壁的凄凉景象。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支金军干脆不进城,而是在城外找了个较平坦且近水源的地方,就近驻营。
狄烈心下也暗自庆幸,自己所率的那支杂牌军与难民早几天赶回枉人山大本营,如果这个时候才回来,十有仈jiǔ要与这支金军遭遇。倘若如此,结果不言而喻,别说打人家的主意了,只怕连皮带骨都要被人家吞个干净。
这支金军是在黄昏时分停军驻扎的,游牧民族扎营速度很快,皮帐一展,四面打上木桩就成了。而竖刁斗、立寨栅、建马厩、搭仓库这些琐事,有数万俘虏及各族的阿里喜(仆从)辅兵,当然更是小事一桩。也就在狄烈等人潜伏观察的这半个时辰里,一座一大五小的梅花形组寨,就象模象样的建成了。
傍晚时分,在瞄准镜中,居然出现了一群女人。这群女子作宋人装束,服饰华美,满头珠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民女。
这群女子从寨门出来后,便慢慢走向寨外的小河,而她们所过之处,所有的金兵巡哨都远远避开。只有几个与那些女子一道从寨门出来的金人,不时纵马从众女身旁呼啸而过,恣意嘻笑。
从那条小河到狄烈等人埋伏的地点足有四、五里,这样远的距离,除了狄烈借助十倍率的瞄准镜勉强看清之外。在杨奋、张荣等人眼里,那不过就是一群小黑点,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自然一个个眼睛泛困。如果不是在金兵眼皮子底下,危机重重,只怕已经有人忍不住要打瞌睡了。
狄烈正琢磨这些女子是什么身份之时,却惊讶地发现其中一名粉红襦裙的女子四下张望一会,竟顺着河流朝自己藏身处的小山包而来。更令人惊异的是,当那女子走出一段路后,那几名纵马驰骋的金人中的一骑,向斜侧方奔行了一段路,竟绕了个弯悄然尾随在那女子身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女子气喘吁吁地来到山脚,四下张望一会,没发现有人,只在不远处有一匹孤零零的马。女子略微犹豫一下,便提起裙裾,小心向狄烈所在处走来。
狄烈皱眉,他不认为这个女子发现了自己藏身所在,或者是真想钻进这片荆棘丛,只是为何……唔,有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有些令人尴尬。
那女子侧身对着狄烈所在的方向,撩起裙裾,掀开蔽膝,隐约可见雪臀肉光致致,然后慢慢蹲下去。
原来是小解,竟绕了恁大一段路……不过,方圆数里之内,一马平川,只有这个小山包还有些遮掩,还真是解决大小问题的不二选择。
从侧面看,这女子大约二十出头,不光身段姣好,姿容秀丽,而且神态中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多半出身于官宦世家。
一个美妇在小便,自己在的距离观看……呃,似乎不能叫偷窥,因为比起另一个人来,狄烈觉得自己很纯洁了。那个偷偷跟在女子身后的金人,利用其高超的骑术,采用蹬里藏身的方法,躲过了女子的眼睛。快要到山脚下时,那金人跳下马,躬身伏低,悄然无声地接近女子身后。
那女子小解的位置,到狄烈藏身所在,再到金人躲藏的地方,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
这世上本就有不少心理变态者,在缺乏心理干预的古代就更为严重。狄烈没有兴趣打击这种特殊偏好者,目前所在的环境也不适合这么干。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令他改变了主意。
那偷窥者显然已经不满足于偷偷摸摸过眼瘾,而是要动真格的了。就在女子起身提裙的一瞬,那个一脸大胡子、满面疤痕的金人如饿虎扑食一般,从后面一下将女子扑倒在地。张着露出黄板牙的大嘴,不住地乱啃乱嗅,同时一只手将女子的襦裙向上撩起,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
女子的脸被摁在草地上,嘴里咬着草茎,呜呜地低吟挣扎。当那金人腾出一只手来解腰带时,压力减小,那女子终于挣扎着翻转过身来,看清了那施暴者的面容。
女子愤怒地尖声大叫:“国禄,你这个混蛋!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大金国的千户贵人;而本宫是大宋国的皇后,是一国之母!你这样做,是羞辱天下间的宋人……”
千户?皇后!这消息也太震憾了!
狄烈一听女子后面说的那句“这样做,是羞辱天下间的宋人。”就知道要糟。果然,眼角瞥见左右人影幢幢,张荣那一伙忍不住要出手了。
狄烈举手止住,与其让他们出手搞出恁大的动静,还不如让自己来,毕竟自己距离最近,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起远处金军巡哨的注意。
此时那名叫国禄的金军千户,正兴奋地褪下马裤,露出黑不溜秋的光腚,cāo着一口生硬的、带北地口音的宋语桀桀怪笑:“什么大宋国皇后,宋国都已经被我大金的铁蹄踏成齑粉了,哪里还有什么皇后?你将来到了上京,也只不过是洗衣院里的一名倡jì而已。到时就是一个普遍的谋克,甚至蒲辇都能玩你,我堂堂一名千户贵人,如何不能玩!”
这一番话就象一个惊雷,将那女子震得面如死灰、浑身发僵,所有的挣扎都停滞了。国禄得意地狞笑着,趁机将女子的襦裙尽数掀起,将其头面及上半身全覆盖,那惊心动魄的白嫩与一抹黑丛,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rì之下……
国禄的唾液差点没流淌出来——宋皇的正牌老婆啊!那滋味多少会与众不同吧?急不可待地捉着黑棍正要挺入。突然脖颈处一凉,一个寒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国禄是吧?要打野战,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你在我们那么多兄弟的眼皮子底下这样搞,是不是当我们不存在啊?”
这回轮到国禄浑身发僵了,常年刀尖打滚的军事生涯,使他在第一时间就明白搁在脖子上的是什么。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嘿嘿笑道:“你们是宋人?哦,如今大楚国刚刚建立,你们应该是楚人。楚君张邦昌与我颇有交情,若壮士不嫌弃的话,我可命人修书一封,让楚君任命你们为楚国大官。文到侍郎、御使,武到统制、都管,任壮士选择,如何?”
“你这家伙的脑筋倒转得蛮快,居然想拿高官厚禄来收买咱们兄弟。”狄烈持匕首的手微微一紧,迫使国禄随着他的手势慢慢向后退,从女子身上离开。
狄烈随即伸手,将襦裙从女子身上拉下,遮盖住其裸露的下身。
那女子甫见眼前出人意料的一幕,顿时从昏昏噩噩中惊醒过来,失声惊呼。
几乎同一时间,国禄猝然抬起右手紧紧攥住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不顾利刃切肉的剧痛,硬生生将刃口从脖颈上挪开半分,随即左肘后撞,重击在狄烈小腹。
狄烈也没料到这家伙对自己也这么狠,居然拼着断指的危险,空手抓刀刃,还给自己来了一记狠着。换成一般人,挨了这身经百战的猛将一记手肘,多半要趴到一旁吐黄胆水了。好在狄烈强化后的身躯,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足以扛住烈马的冲撞。这凶猛地一记手肘,也只是令他小腹微感震痛而已。
狄烈目中冷芒一闪,猛然抽拉匕首,生生将国禄半只手掌切掉。在国禄张开大嘴yù高声惨呼的一瞬,狄烈按住襦裙的左手回转,屈指成凿拳,闪电般凿打在国禄的咽喉上。
国禄一只半手紧紧扼住自家脖子,喉咙嗬嗬有声,两眼翻白,鼻涕眼泪一起出来,身躯象煮熟的大虾一样弯曲着倒在地上,干呕不已。
狄烈竖指唇前,示意那女子噤声。然后环目四顾,确定没有惊动金军巡哨,随即向不远处的灌木丛打了个手势。杨奋、张荣、贾虎等纷纷跃出,将国禄拖死狗一样拖入灌木丛中。
狄烈向那女子做了个跟来的手势,当先而行。那女子完全没想到这片荒山里,居然躲藏着这么多穿着古怪的人,想到适才自己小解及险被污辱的情形尽入人眼,玉容不禁一阵燥热,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PS:金军千户国禄在野外偷窥及污辱宋钦宗皇妃事件,史载应发生在靖康二年四月初二的北返途中。本书因剧情需要,延后了十几天,识者莫怪。
第四十七章 凶灵传说
“你就是那个凶灵?!”
当狄烈正准备审讯国禄时,为了震慑这个凶顽这家伙,便将自己已经敲掉了两支金兵北返大军,并宰杀了象他这样的猛安千户超过了三个人的光辉战绩简略地提了一下。没想到反应出乎意料之外,国禄与那女子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狄烈莫明其妙:“什么凶灵?我虽然也在午夜出没,但向来只杀人而不吓人啊!怎么跟‘午夜凶灵’扯上了?”
国禄哑着嗓子叫出“凶灵”时,本来因失血过多的惨白脸sè更是白中泛青,原本满是凶焰的牛眼竟闪过一丝畏惧之sè。而那女子则相反,柔媚的凤眼里,满是惊奇与喜悦。
狄烈也因为这个已经在金军中成了魔鬼的代称,迅速得到了那女子的信任,将自己的身份与金军三王大寨中的一些情况和盘托出。
正如这女子先前所说,她是当今大宋官家、钦宋的皇后:朱皇后。
自从汴京城破,大宋皇室被一网打尽之后,她与朱慎妃(钦宗妃)、公主(钦宗幼女)、珠珠帝姬(钦宗之妹)以及一大批嫔妃宫女,被分配到宝山大王的北返大军中。
两rì之前,宝山大王与真珠大王会师,在真珠大王寨中,她终于见到自城破被俘之后,就一直未能谋面的韦妃(康王之母)、邢妃(康王之妻)、朱妃(郓王之妻)、富金、缳缳两帝姬(康王之妹),以及相国王(赵梃)、建安王(赵模)等等赵宋宗室。
昔rì的天之娇女、帝王嫔妃,如今却沦落为北国蛮族的俘虏。这般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惨境,令众女相见,无不抱头悲恸,泣不成声。而相国王赵梃、建安王赵模这些个曾经地位尊贵,对于时局糜烂至此,负有不可推卸责任的赵宋的龙子龙孙们,则在女人们无声的谴责与一旁监督的金兵轻蔑的目光中,羞惭掩面不语。
也就是在这时,已被宝山大王纳为侍妾的洵德帝姬赵富金(即富金帝姬),悄然向众皇妃姐妹们传播了一个无意间偷听到的消息:有一个被金人萨满巫师称之为“凶灵”的不明事物,像幽灵一样在金军各路北返大军头顶上游荡着。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造成了两路北返大军的溃灭,以及统军主将身亡的惨重后果。
尽管金军上层竭力想封锁这个消息,但两路大军溃败,主将身死,这样大范围内发生的重大事件,怎么可能封锁得了?结果各路大军上下传得纷纷扬扬,只不过,对于那十余万的宋俘而言,这消息倒是封锁得滴水不漏。
富金帝姬能得到这个消息,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她颇有语言天赋。侍奉宝山大王数月以来,对于女真语也能听懂十之五、六,所以才能在一次陪酒宴席之时,听到了已经有几分醉意的众金将们的议论。而宝山大王则因为对于自己这位侍妾的外语听力估计不足,才致使消息外泄。
凶灵?那是什么?一缕幽魂、一只邪魅、还是一群鬼怪,抑或是……一个人?
即便是身陷囹囵,女人天xìng的八卦心理,还是让一众嫔妃帝姬们热烈地讨论起这个“凶灵”来——对于一群正经历着亡国之痛的女人们而言,任何一个能给予敌寇沉重打击的事件,都是她们屈辱生活中的一剂兴奋剂。
也正是从这一刻起,这个“凶灵”的形象就深深印在朱皇后的脑海里。只不过,长期受道家熏陶的皇后,脑海里凶灵的形象多近似于那捉鬼的钟馗……
如今亲眼见到了“凶灵”的真身,居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与脑子里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刚开始朱皇后本能地认为是某支义军听闻此事,借其凶名以威吓金虏,但随即就注意到了国禄的脸sè大变。
与富金帝姬、朱皇后所获得的残缺不齐的信息不同,国禄身为猛安孛堇,属于金军的高级将领,对于“凶灵”所造成金军的重大损伤,了解得非常清楚。其中有很多细节,是只有少数高级将领,才得到通报而知晓的机密。而现在的情况是,眼前这个果敢狠辣的年轻人,却知道得一清二楚,宛如亲眼所见——呃,应该就是亲眼所见,并亲手造成的吧?否则很难有别的解释。
国禄的变sè与眼神之怨毒,以及沉默不语,无异于反证了狄烈“凶灵”的身份。明白了这一点,朱皇后惊喜交加,信任度暴涨,便不难理解了。
不过,由于皇后的身份,她被监视甚严,轻易不得与外界接触。所以,她只能了解到一些小范围内宋俘的情况,而且只限于少量皇族成员的情况,对大多数宫女、官员及普通百姓的关押情形,完全不了解。因此,狄烈没能从她嘴里得到半点有关阿吉等被俘工匠们的情报。
至于国禄,身为贵人,这样的小事自然也入不得其法眼。在被贾虎动刑打掉了六颗牙之后,狄烈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了。不过对另一个情况,狄烈可以肯定国禄一定知道。
“我需要目前三王大寨的各种情报,你最好能告诉我。”狄烈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酷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就算从实招供了,我也不会饶你xìng命。只不过,非自然死亡有很多种方法,但归根结底只有两种,一是被杀死;一是求速死。你想选哪种?”
国禄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女真人里没有怕死的孬种,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爷来!”
张荣等人下意识看了一眼阿术,却见这个女真人中的另类远远闪了开去。
行刑手贾虎狞笑道:“是吗?老子却是不信。殿下,请把他交给俺,最多半个时辰,俺要让他将小时候尿坑的事都吐出来。”在得到狄烈允许后,贾虎便拖着国禄到后方一处山凹里行刑去了。
面对那婷婷玉立,姿仪雍容的当今皇后,自杨奋、张荣以下,齐齐跪了一地,口称罪过,唯独狄烈与阿术站立不动。狄烈是没有向人下跪的习惯,更何况是女人;而阿术心底始终视战败者的女人为战利品,何曾见过战胜者向战利品下跪的?
对于张荣、杨奋等人的拜见,朱皇后感觉很自然。虽然被金人所掳,但她始终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天下间所有的宋人,都是她的臣民。因此对昂然而立的狄烈,朱皇后秀眉微微一皱(至于那个一看就是异族人的阿术,被她选择xìng忽略了),这时才隐隐想起之前那位行刑手对此人的称呼,不由低声道:“他们……称你为……殿下?”
“正是。”狄烈眼睛都不眨一下,将自己捏造的身份又说了一遍。同时,重点点出了这个身份是当初那几位王爷,诸如濮王、信王及晋康、平原、和义、永宁四郡王等等赵宋皇亲都加以亲口承认的。
“原来是大汉后裔,乔居海外的王子殿下,虽然血脉相隔千载,亦为炎黄子孙,华夏后人,亡国之妇人失敬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