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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吵嚷不休的主战派与稳健派头目全赶出中军大帐后,撒离喝头一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战时不得饮酒的规矩,与设也马狂饮了一番。酒意上头时,索xìng捧起酒坛子一阵牛饮,然后猛地将酒坛子用力朝营帐外一甩。坛子破碎声与撒离喝的狂暴声一并响起:“为什么不堂堂正正与我打一场!尽用这等下作的手段!狄烈!你这个yīn沟里的爬虫、土洞里的老鼠、暗穴中的毒蛇……”
军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南人的兵法有言‘兵不厌诈’,既然对手要与我们玩yīn的,我何不以其人之道,还诸其人之身!”
撒离喝一怔,好熟悉的声音,是谁?
帐帘一掀,寒风袭面,一人大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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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特殊的援兵
寒风袭帐,光影明灭,将来人那一身凝结着寒霜的铁叶甲,映晃得分外耀目。
撒离喝的头还有点发晕,瞪眼喝道:“什么人?胆敢无令擅闯中军营帐!”。
倒是心事重重的设也马没喝多少,还保持几分清醒,张了张嘴,伸手戟指来人:“莫不是……”
来人脱去大麾,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三旬左右的国字形面孔:疤痕交错,双目有神,胡须浓密,下颌坚强有力。来人将头盔夹在胁下,向二人洒然一笑:“奉右副元帅均令前来增援,完颜活女见过两位郎君。”
“活女,果然是你!哈哈哈,你来了就好了!”设也马大笑着起身相迎,把臂言欢。本书发
活女摇头苦笑道:“这天枢城便是昔rì的承天军寨,而奈何关就是那座苇泽关。当rì我军亦曾攻破此二处,此乃险关坚寨,绕是绕不过的,只能强攻,或者突袭……”
“好!”撒离喝大喝道,“只要能避开眼前这支贼军主力,绕至其身后,骤临奈何关。届时不管是强攻也好,突袭也罢,至少可打破眼前被动僵局,更可狠狠插』贼军一刀……好,我会在军中挑一员猛将,再派出一猛安,不,三猛安jīng兵前往突袭……”
活女却摆手截断撒离喝越来越兴奋的话头:“关于这绕道之事,二位郎君还是唤一位通译过来,仔细询问个究竟才好。”
撒离喝一拍额头:“正是,唉,竟高兴得忘了……”
当通译奉命来到之后,撒离喝严厉询问之下,方才知道,这事可没他想的那般轻巧。那条所谓的小径,还真是又小又险,其间还要翻过好几座绝岭悬崖,穿过几片人迹罕至的丛林,其危险xìng』,不亚于上战场与敌搏杀。这般艰险的山林小道,别说是几千人,就算是几百人,想安全通行都是个难。
这个叫汪前的贼最后嗫嚅道:“这条采药』人探出的小道,知道的人极少,小的也只走过一两次……那天枢城的人多是外来户,定然不知。咱们突然出现在其身后,定能让这些恶徒吃个大亏。只是人不能带多,顶多二三百,若是上千人,只怕三、五rì都绕不到那奈何关之前……”
撒离喝懊恼不已,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翻盘的机会,却因为受到种种限制,没法将手里的筹码全押上去。这样一来,就算是赌赢了,这赚头也不大,真正气煞人也。
设也马重重一拍案几:“那就派出三百人,如此良机,绝不容错失。”
撒离喝也用力点头:“挑选三百jīng锐,要能以一敌十那种,并且还得善于攀援,带足武器兵甲。我就不信了,天枢城主力尽出拦截我军,那奈何关还能有多少兵力防守。”
设也马当即唤来一名贴身侍卫头领,让其领令牌前去勾抽。转头对活女笑道:“活女,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虽无援兵,却胜似援兵。来,坐下,把衣甲去掉,好好尽兴一番……”
活女却向二人行了个军礼,洪声道:“活女要向二位郎君讨个差事,率领这支突袭队,拿下那奈何关。若有可能的话,甚至是天枢城。”
撒离喝与设也马齐齐一惊,同声道:“活女你现下是何等身份,如何能做这马前卒的豁命勾当?”
活女一拍胁下的大刀,豪烈笑道:“二位郎君抬举了,活女虽然已是一方镇将,但还没有忘记,我们女真人靠的是什么才打下这辽阔的疆土。但有所需,便是我这镇守都统,也不惮冲锋在前,顶多不过又重演一回孟津夺船故事罢了。”
活女最后说的这句话,指的是去年此时,他随宗翰的西路大军,破太原之后,yù渡黄河,与东路军合围宋都汴京之事。
当时在黄河北岸的孟津渡,宗翰的大军碰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当地的船全部被宋军带走了,整个大军无船渡河,这对以北方人为主的金兵来说的确是个大难题。
活女当时正因袭杀名将种师中,声名鹊起,意气风发。遂自告奋勇,亲自带领手下三百jīng锐士卒乘夜渡过黄河,拿下孟津渡口并截获了数十艘船只。结果几万金军就凭着这二、三十条破船,数rì之间,全军安然渡过黄河。而在此其间,黄河南岸的十余万宋军,却龟缩在大营里不敢出头。一俟金军渡河,十数万大军一哄而散,跑了个干净,留下无数粮草辎重,“犒赏”渡河辛苦的金军……
撒离喝与设也马也忆起当rì的豪情风发,二人相视一笑,斟了满满三杯酒,举杯敬道:“好!此杯谨祝活女再展神威,兵临关山,破敌凯旋!”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金军究竟想干什么?
按照狄烈最初的计划,节节阻击金中路军,且战且退。 78 在主动退却中,不断打击金军士气,消灭其有生力量,最终将金军拖疲拖垮。如此这般,就算最后金军兵临奈何关下,也已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更不可能穿碉堡。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只是阻击计划中,一个小小的sāo扰部队——特别行动队,搞出一连串的地雷战,硬生生将一支气势如虹的常胜军的军心士气打了个底儿掉。再加上林间火枪袭击,山谷陷坑霹雳。竟硬是以不足两千步卒,围困住了上万骑步兵的金军。
在如此大好形式下,是一鼓作气将敌军困死、击溃甚至歼灭?还是按原计划见好就收,撤回奈何关,整顿兵马,准备打防守反击战呢?
狄烈有些拿不定主意,与部下合议时,意见基本上是一边倒。凌远、何元庆、高亮、张立、释智和甚至是刚归建的张锐,都认为金军已无战心斗志,纵有万人,战力也未必比得上当初完颜阿古的三千金军。而当rì天诛军同样是用了四个步兵营两千人,将其打垮。至于杨再兴的八百骑兵营,只是为了确保全歼,并且是在最后一刻才参战,其意义等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军议的结果是,再阻击两rì,若能将敌军一举击破最好,实在不行,给予敌军有力杀伤后,再撤回奈何关不迟。会上高亮还曾提出,是不是来个夜袭,就算不成也可以sāo扰敌军。狄烈却否决了,如果他有一支强弓队,倒是可以考虑,但是火枪兵……黑灯瞎火的环境下,士兵装填弹药及cāo作火枪,都会受到很大影响,迅速起码比平rì慢一两倍,而且shè击时产生的焰口也极易暴露自身目标。招致不必要的损失。
决议一下,天诛军一营与jǐng备营连夜扎营,而张立与释智和的两个营依旧控制两侧高地,对金军形成两翼威胁。如果金军不向他们动手,两个营也不能动。以免被金军觑出虚实。保持神秘与压力,才是压垮一支军队的不二法门。
十一月初二,天气没有一点回暖迹象。在这样寒冷的季节作战,对崛起于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与辽东契丹人来说。正是得其所哉。但对中原汉人而言,就有些受不了。好在天诛军的后勤工作做得很不错,帐蓬、军被、羊皮袄、毛皮靴等等,什么都不缺,士兵们不虞挨冻。
只是由于时间仓促。军工部的被服司只做出了制式军服的夏装,而冬装则受限于羊毛的供应量不足,目前尚未能装备全军。所以天诛军的冬装只能暂时穿羊皮袄,套上铁甲,外罩大麾,看上去倒也严整。
辰时刚过,山谷东面的金军大营就有了动静。先驰出两队约四百名骑兵,出营之后,分左右翼奔向张立与释智和两营守卫的山坡高地。
张立与释智和两营士兵立即磨拳擦掌。整兵备战。如果金军来的不是四百而是四千,那么这两个营可能还真顶不住,但是一侧两百骑嘛……无认是张立的第四营还是释智和的第三营,还真能吃得下。
不过这四百骑金兵却不是抢夺山头的,而是奔驰到山脚下就立定。四百骑兵。人披重铠,马挂具装,旁牌刀弓一应俱全,虽然散成一个半圆虎视眈眈盯住两侧山坡。却只是防御而无进攻之意。
金军不进攻,三、四营的战士们当然也只能憋着。从山坡的树林到山脚下。距离超过二百步,火枪根本打不到。而三、四营的士兵们也不可能从林子里冲出来,缩短距离后shè杀金军——一旦被金军发现山头上只有区区几百远程火力shè手,很难说金军主将会不会狠下心来,拚着死掉千把人,也要将两营击退,夺取高地。
敌我两翼的兵力,一明一暗,进入对峙状态。
随后,金军派出两名使者,骑着马来到陷坑旁,要求收殓战死士兵的尸。
狄烈同意了,虽然天气寒冷,尸体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但总归要处理的,让金军收拾比自己收拾更好。但有条件,尸体可以带走,兵甲及马尸必须留下。
金军方面纵然心下愤懑,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五百具人马尸体,要全部从深坑里捞上来,绝对是件耗时费力的事,一番折腾下来,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狄烈这两营士兵也没闲着,昨天匆匆扎营,因陋就简,今rì有闲遐,便分出一营防御敌军,另一营则上山伐木立栅,在山谷西侧围出了一个简单的营寨,摆出一付与金军打持久战的架势。
十一月初二,就在两军这种短暂的平静状态中过去。
十一月初三,寒风呼号,四面的高山顶上,已点染了片片白sè。
一大清早,金军还是老规矩,先派出四百骑监视侧翼。而在正面,则派出一支步卒,向狄烈所在的中军大营扑来。
第一步兵营与jǐng备营的战士们,早餐吃的是热乎乎的马骨纯汤就着炊饼夹马肉,好一顿大餐。在集合号令声中,带足武器,排列整齐,小跑着从营门鱼贯而出。在距离那宽阔的巨大陷坑约五十步,排兵布阵。那陷坑里金兵的尸体基本上已处理得差不多,却留下大量被冻得僵硬的战马尸体……
正如天诛军将士们所料,金军想要发动正面攻击,先就得填平那个埋葬了五百重骑的血尸坑。所以金军派出的这支步卒,就是典型的炮灰兵——签军。
这支签军足足有两千人,只有不到一半人身上着甲,最前头三排手中有旁牌,其余的也就是执着一杆破枪或布满缺口的手刀。而最后面大约五百人,更是只拎着一把铲子、背着藤筐——当然不是指望他们用铲子冲锋,而是铲土填平那个阻碍大军前进的巨大陷坑。
这支签军士兵,人人表情麻木,行动僵直。要队形没队形,要阵形没阵形,散乱不堪。如果不是面前的大坑阻碍,狄烈毫不怀疑,只须前三排三百名重甲刀斧兵一个冲击,就可以打垮这支毫无战力可言的军队。
在签军后方二十步左右。是百余名骑着高头大马的金兵督战队。人人手提大棒,双目嗜血,如狼似虎驱赶着羊群般的签军士兵向前冲。但有回顾者,直接一棒打下,短短三、四里。被击脑而毙者不下二十余人。未曾开战。已是一路伏尸……
这样一支赶着鸭子上架的军队,根本就不堪战。但是,金军要的不是作战,只是挖土填坑。土木作业,用这些炮灰,却是再合适不过……
眼见敌军越来越近,高亮骑着马在军阵来回奔驰,神情焦燥。忍不住奔到后方指挥台下,抑头问正用瞄准镜观察敌情的狄烈:“怎么样?打不打?”
狄烈放下瞄准镜,淡漠地道:“金军就是想用这些蚁兵,来探查我军武器的虚实。打这些人,纯属浪费弹药,不用理会。”
高亮有些急了:“可是一旦把陷坑填平了,我们这一千人,未必能挡得住上万金军的攻击啊……”
狄烈却是一脸无所谓:“让他们填吧,总不能让这些战马的尸体曝尸荒野。也省得我们动手。等他们填埋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天气这么冷,看情形这几rì内必有一场大雪。咱们何必在冰天雪地里陪敌人玩,回到奈何关里舒舒服服烤火打靶不是挺好么?”
高亮张着嘴。好半天才笑着合拢:“属下明白了……”
正要转身,却又被狄烈叫住:“不打这些废物,并不表示就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在咱们眼前随心所yù。可以抽空让jǐng备营的儿郎们练练靶。”
高亮喜道:“正该如此,多谢军主。”
两千签军士卒。乱哄哄涌到那巨坑边约百步便停住。其中千余有旁牌护甲的士卒,就坚起掩护。其余近千士卒提铲背筐,麻木地奔向山谷两旁挥铲取土。天寒冻地,泥土冻得瓷实,一铲下去,不过翻起一小块,双手却震得发麻,这效率可想而知……
五百军士卒铲土,另有五百军兵背着装满泥土地藤筐,拚命跑到那巨大的陷坑旁,将泥土倾倒而下,再拎着空筐忙不迭跑开。
这条长达三十丈,宽、深三丈的的巨大陷坑,将整条山道一分为二。如果要全部填平,就算这两千签军一起动手,也少不了得花费个十天半月的。好在上头交特下来,只需填个五丈左右的通道就成了,而且由于坑底铺满了战马尸体,令陷坑最少浅了近一丈,这也使得工程量大为减少。估摸着最多两三天,就可以铺出一条通道来。
不过这一切要建立在顺利的情况下,狄烈会让这些蚁兵顺利地完成铺路工程吗?
一名签军士卒气喘吁吁地将一筐土倾倒入坑中,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三趟了,背着五、六十斤泥土,在近百步距离这么来回跑,再jīng壮的身体也吃不消啊。早晨那一点硬饼和着冰水下肚的垫底东西,这么折腾几下,差不多全没了。腹中饥饿,浑身发软,大冷的天,竟出了一身汗,粘在身上,怪难受的。
在跑第一趟之前,这名签军士卒与其他军兵一样,把填土视为在鬼门关前打转。对面六、七十步之外,就是一排排衣甲鲜明,兵刃锃亮的敌军士兵,那股杀气与威势,令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军兵心惊胆战,生怕对面冷不丁会shè出一排夺命箭矢或是那种会喷火吐烟的利器来。
不过跑了几趟之后,就见对面的贼兵——天可怜见,与人家的装备比起来,自己这一方才更像贼兵吧……这些贼兵虽然军容肃整,严阵以待,却始终未向己方发动攻击。一来二去,大多数签军士卒都放下心来,只道对方也是明白,这填土的都是杂兵,犯不上浪费箭矢。于是,越来越多背筐填土的签军士卒,倾倒完泥土后,习惯xìng坐在地上歇一会——毕竟在这儿歇工还可以喘口气,若是在挖土现场偷点懒,怕一个不好,被那帮子手持大棒的刽子手发现,二话不说直接就一棒下来……
正想到这,砰地一声大响,这签军士卒浑身一震,胸口钻心疼痛。刚想低头看是怎么回事,身体一软,像他所倾倒的土块一般,骨碌碌滚下坑底。
以这声枪响为先声,天诛军的军阵中,左侧jǐng备营的阵地上,一排排架在旁牌顶端的火枪,不断喷涌出火光与青烟。六十多步之外,许多背着藤筐的签军士卒,连人带筐带土,下饺子一样滚落到陷坑底下……
jǐng备营这边,则不断响起各种斥喝之声:
“快、快,已经超过十息了还没装好弹药,今早没吃饱还是怎地?”
“毛三娃,这么大个目标你都打偏了……是中间那个高个子,不是一丈外那个矮子……”
“混帐东西,说了多少遍,夯实火药后要把搠杖取出来,竟然将搠杖也给打飞出去……等会用什么夯实火药兼上弹?用你胯下那根玩意么!”
这一声声斥喝,令身为jǐng备营指挥使的高亮大为难堪,一脸尴尬地偷眼看向狄烈的侧面。
狄烈冷着脸,心下也是无奈,与四大步兵营比起来,成立不足三个月的jǐng备营就是个新营头。平时也是当维持城内治安的差役使用,虽然也使接触火枪,但训练很少,更没有装备,所以一旦打活动目标,又是在临敌状态下,自然错漏百出。
狄烈也不想让手下将领太过于难堪,随口安慰道:“还算好,现在有机会实战练兵,又有第一营的兄弟在一旁提点。此战之后,相信jǐng备营的儿郎会迅速提高……”
这边的枪声一响,那边被放倒一大片,填土的数百签军士卒眼见填着填着,竟把自己也填了进去,齐声呼号,转身一哄而散。
但这些签军士卒刚刚跑回本阵,还没哭诉几声,就被驱马排众而出的督战队打翻数十人。那一地伏尸与浓烈的血腥味,竟比陷坑这边被火枪shè杀的数十具尸体,还触目惊心。
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数百签军士卒悲切呼号着,背上藤筐,人人面带死气,如行尸走肉般继续填埋陷坑。而面对这些同族的奴兵,无论是早已练出了杀气的第一步兵营还是战场初哥jǐng备营的士兵,谁都下不了手……
狄烈轻轻摇头,吐出一白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人有羊xìng,也有狼xìng!为什么,你们偏偏只展现羊xìng那一面呢?”
身旁的参谋凌远却双眉紧锁,自语道:“人的忍受总有个底线,为什么金军拚着哗变的风险,也要这些签军士卒豁命填坑呢?金军究竟想干什么?”
狄烈心里隐隐一动,正想说什么,突然天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震响。狄烈一怔,立即高举左手,全场肃然。随后传来一连串震响,声音虽细微,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惊回,响声传来的方向——奈何关!
与此同时,对面金军一声发喊,营门大开,无数金兵涌出。千军万马,如墙推进,竟硬生生将那两千签军士卒全挤下陷坑中。以人为桥,以尸为垒,数千金兵就这么踏尸而过,疯狂扑来……
天诛军两营千人,昨夜若是及时撤离,还可以走;而现在,纵然想走,也是难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二次奈何关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