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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村子那么大,没见过也正常。不过,他那么瘦,怎么还往前走?”
一群少年在议论着,但声音不很大,凡铁并没有听到,他以为铁牛让他试试,就是试试萧风举起的那把锤子,所以就走到了最后那把锤子前面。
刚想弯腰,就听到铁牛的声音。
“小铁!你还是先试试前面的。”又看了一眼凡铁,像是确定了什么之后道:“那个二百斤的!”
于是,凡铁又来到那把二百斤的锤子前面。
和萧风举锤前的样子差不多,凡铁也是双腿叉开,双手紧握,弓起的身子猛一发力——“啊~”
“砰——”。凡铁一下子睡到了地上,摔了一个“背朝黄土,面朝天。”只是他手里还紧握着那二百斤的锤子。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萧风和月儿也都笑得好开心,铁牛,看上去很平静······。
凡铁把锤子放下,潮红了的脸。
铁牛道:“那小铁,你再试试那把五百五十斤的吧。”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凡铁小心地缓慢加大力量,锤子缓缓离地,又被举到头顶。
这时候少年们都不笑了,谁都没想到凡铁瘦小的身体里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这次没要铁牛指示,凡铁又直接走到了七百斤的那把锤子前面。和萧风一样的动作!从头到尾都一样!一丝灰尘都没有溅起!七百斤,不在话下!
这一下,在众少年眼里,他也真和萧风变成了一个等级,虽然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等级。把凡铁和萧风比,那就是猴子和人的区别;把凡铁和铁牛比,那就是猴子和大猩猩的区别;把凡铁和月儿比,那就是,那还真没多少区别——仅指体型——或许凡铁比月儿还要瘦些。
接下来,几十个少年一一都依次试了自己能提的重量,打过招呼后都散去了。他们的成绩,萧风也都记录了下来,这其中只有三四个少年提起了五百斤的锤子,其余大多在一二百斤。就算如此也是了不起的成绩了,毕竟他们都才十四五岁,普通人成年人能举二百斤也算是力气大的了。
铁牛道:“小风,小铁,你们俩跟我走吧!”
“我要先告诉爷爷!”凡铁道。
“我也要给我爹讲一声。”萧风道。
“行!”铁牛两把两把的拎起锤子放到推车上,一手六百五十斤的,一手七百斤的,拎起来,看不出他有啥感觉。
“牛叔,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要不然就到我家吃饭吧,爷爷都说你好久没去了呢。风哥,你也一起去吧!”
“好!”大家都很熟,也没有客气的必要,况且凡梵的厨艺让人无法抗拒!
“凡老头,我来蹭顿饭。”还没进院子,铁牛就叫喊了起来。
凡梵笑了笑,随后对萧风道:“小风也来了!今天你牛叔来了,你干脆回家一趟,把你爹,你娘还有凌雨都叫来!咱们好好聚一下。”
萧风一个小辈,不能有什么拒绝的意思,点头就要跑回家。
“凌雨!我也去!我也去!”月儿叫嚷着,“爷爷,今天牛叔都来了,您肯定亲自下厨,用不着我来了,对吧!走了,风哥!”
“凡爷爷,那我们就去去就回——”萧风、月儿两人跑了出去。
凡梵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风是个好孩子,只是——”铁牛也是一声叹息。
凡铁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
第四章 眼睛
凡铁回到院子,天已经大亮了。
“嘎吱~”一声,凡梵的房门开了。
凡梵看到凡铁,微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啊,小铁。”
凡铁点头道:“恩。爷爷!其实我也不想起那么早的,但我不知道为何,每天到固定的时间就会醒来,而且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不必担心,可能是你之前有这方面的习惯。这不是什么病。”凡梵道。
“还有!爷爷!今天我才发现,我竟然会一套拳法!”凡铁于是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都讲给了凡梵听。
凡梵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凡铁,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惊讶,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事儿一样!这倒是让凡铁很是惊讶!
凡梵听完凡铁所讲,点了点头道:“恩。照你讲这拳法挺不错,那你上山就不怕野兽了。还没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那也没事儿。来日方长,慢慢想。就算一直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在这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的。”
凡铁点头。
凡梵向着药房走去,对凡铁道:“来小铁,爷爷送你份礼物。”
不久后,月儿从房里出来,伸了个懒腰后,她径直向厨房走去。
片刻之后,饭菜香味遍布院内的各个角落。
“开饭啦!”光是月儿甜美的声音就能把人叫饿了,更何况这诱人的的饭菜香味呢?
“咦!你是谁呀?”月儿喊完开饭,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双眼乌黑,很有精神的少年,不过这少年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呢?
那少年冲月儿一笑,月儿恍然大悟!
“呀!是小铁!你的眼睛怎么——!”月儿惊道。
“爷爷给我配的药!我滴一滴到眼睛里,眼睛就变得和大家一样了!”凡铁手里拿着一个小瓶,高兴地道。
“呵呵,那真好!哎呀,这样看,小铁你长的还挺俊呐,哈哈。”没有过多的惊讶,月儿双眼眯起就像月牙儿,她围着凡铁转着圈的上下瞅。
凡铁被看的脸通红。
幸好。凡梵及时解围,“别闹了,吃饭吧。”
“等下吃罢饭,你们俩个出去转一转,小铁,让月儿带你到处转转,了解一下村子。”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凡铁还没表态,月儿却先保证道。
“我,那个,还是以后再去吧,每天来看病的人那么多······你们给我讲讲村子的情况就行了。”凡铁想多给凡梵帮一帮忙。
“咱这村子名叫四合村,因为东南西北四座了大山包围了村子,所以就这样起了名字。其实村子挺大的,有千百户人家。你既然在这里生活,迟早你是要去溜达溜达的。”凡梵道。
“不用担心,不要被爷爷的外表所迷惑,别看他头发、眉毛、胡子都又白又长,他一点也不老,每天来那么一点人,他应付得过来的。”月儿对凡铁道。
凡铁木着脸,眨了眨眼,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
饭后,收拾好饭菜,还没等凡铁说话,月儿就拉着他奔出了院子。
出来有好一段距离,“咱们上哪儿玩去呢?”月儿思考状道。
“爷爷真像你说的那样啊?”走路上月儿又给他灌输了爷爷的各种事件。凡铁也相信月儿的话,就光自己看见的就足以证明了,可以一时还是不能接受。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啊。啊!有了,我知道哪儿有好玩的了。走,拐回去!每天一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好多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在那里集合,他们一起在那里打拳,有时候还打架,不过有人看着,不会受伤,而且打拳的时候有萧叔或者何叔来教。我喜欢躲在旁边的梨锦树上看他们打架,吃着梨锦看他们打架!梨锦,你肯定也吃过梨锦的,只不过,你忘了,等马上到了你再尝尝就知道了,很好吃的呦!”月儿冲凡铁眨了眨眼睛。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个地方。
“到了!”月儿道。
“是这里啊!”原来是早上凡铁练习拳法的那一大块空旷的场地。
这时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而且确如月儿所言,广场上有好多都是十四五岁的少男。
“快过来这树上!”月儿麻利的爬上这空地旁边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对凡铁催促道。
凡铁朝大树走的同时,目光在广场上移动,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梨锦呢?肯定是被他们摘了吃了。”月儿站在树上,皱着眉头,攥起小拳头。
“月儿姐,风哥也在前面!”昨天凡铁已经和萧风聊了一阵儿,已经算是认识了,更何况萧风还是凡铁的救命恩人!
“风哥!在哪里?”月儿从树上一跃而下,直冲到凡铁面前。
“那儿。风哥!”凡铁冲萧风喊道。
萧风回头,眉头微皱又訇然打开,他惊讶的道:“小铁!?”
“恩,爷爷给的药。”凡铁腼腆的说道。
“呵呵,那太好了!还有月儿,你们怎么来这儿了?”萧风问道。
“爷爷让我带他溜达溜达,溜着溜着就溜到这儿了,今天没练拳啊,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月儿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温柔。
“哦,因为东山的狼比预想的还要多,村里的兵器不够用,需要铁叔再打制一些,又因为时间有点紧,铁叔想找两个帮忙的,给打打下手,顺便考一考我们这群人,看看近来有没有进步。”萧风道。
“那这些锤子干嘛的?”凡铁指着按照大小摆放得一齐的锤子说到。
“就是用这些锤子来考我们啊!”萧风笑道。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我没见过?”一位强壮如牛的大汉说话。这大汉有三十来岁,赤着上身,皮肤黝黑、粗糙,身高九尺,混身肌肉,青筋随处可见。
第三章 无名拳法
月光静静的洒下,好像给整个村庄围上了一条皎洁的丝带,在朦胧的薄雾中更显出村庄的安宁与圣洁。
月光通过窗户照进了屋子里,凡铁正在这间屋子里睡着。
可蓦然间凡铁睁开了眼睛!
“又是这样!”
自从凡铁意识清醒,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每天都是在这个时候,凡铁就会自动的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呢?这和我的过去有什么关系吗?”凡铁稍起身,倚在床头,很是努力的回想!
“啊~”凡铁一声痛苦的呻吟!
凡铁似乎是摸到了自己记忆的脚跟,可就在摸到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脑袋忽然剧烈的疼痛!这让自己不得不放弃继续回想。
凡铁长叹一口气,起身穿好衣服,他之前几天的经验告诉他,想再睡着是不可能的!一旦醒了,自己就再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还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打开房门,皎洁的月光下,院落里的一切景物一目了然。
大家都还睡着,只有几只蛐蛐在精力旺盛的叫唤着,不过有它们叫声的衬托,更显得这黎明前的黑夜寂静了。
凡铁找了扫把,小心翼翼的把院落打扫干净,他把动作放的很轻、很慢,没发出太大的声响。之后,他想了想,又到药园子和菜园子里去捉虫。
按理说就算月光再明亮,捉虫这种精细活,怕还是不可以做,但凡铁却仍然捉到了不少藏身于菜叶,药材叶片下面的虫子!难道是因为他双眼特殊的缘故?这个不得而知。
把这些都做完后,天色依然没有丝毫要亮的意思!
凡铁又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倒不是他饿了,他是想自己可不可以做饭!
凡梵救了他,还认他做了孙子,凡铁无以为报,只能尽自己力量多做些事情孝敬他老人家!
可惜,凡铁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关于做饭的记忆,只能再出来!
实在无事可做了,那,就活动活动身体吧!
凡铁先扎好马步,随后一拳平平打出!
打完这一拳,凡铁停了下来,有些奇怪!
“这感觉——?!”凡铁打出这一拳,他的身体立马反馈给他一种尤其熟悉的感觉!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打这一拳真的是相当的熟练!而且,自己的身体,还跃跃欲试的想打出下一拳来!
“这!难道,我以前经常练拳?”凡铁暗自思考,但还是思考不得什么结果。
罢了,不去管它了。凡铁反正只是活动活动身体,消磨消磨时间而已。
凡铁重新扎好马步,又平平的打出一拳!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凡铁心中很是惊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不过,凡铁这回没停下,而是顺着身体的感觉,打出了第二拳!
第二拳出来,凡铁的熟悉感更强烈起来!同时身体感觉也似乎更兴奋了,第三拳呼啸而出!
第四拳!第五拳!第六拳······第十一拳!第十二拳!第十三······第三十四拳!第三十五拳!第三十六拳!
打到第三十六拳,凡铁艰难的停下了!
此时,他的心中已经被自己震惊到无可附加!这简直就是一套拳法!每一拳都不一样!由简入繁,层层递进又相互联系!
凡铁可以肯定自己以前绝对是经常练习这套拳法,否则自己的身体不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自己失去记忆,居然还能凭直觉打出这么多拳来!这套拳法,自己以前绝对练得很勤!
并且,这套拳法!很是不凡!三十六拳显然不是这套拳法的终点!
刚刚,越打到后面的时候,凡铁其实越打得顺畅起来,但凡铁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越到后面,这拳法的气势就越来越大!打到三十多拳的时候,凡铁每一个动作,都会带起破风声来!“呼呼——”那声响可真不小!
凡铁不想因此而打扰到凡梵和月儿他们休息,于是他才强迫身体停了下来!
凡铁心中有些兴奋和喜悦,自己起码是又得到了一条和自己以前有关的信息了!自己一定得把这套拳法给完整的打出来!那样说不定能让自己回想起什么来呢!
此时天色仍然没有想要亮的样子,凡铁心里既有了要把那套拳法完整打出来的想法,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凡铁从院子后门来到外面,迎着月光,没走多远,竟然让他发现了一大片空地!这简直就是为他准备的!
凡铁沉静下心情,扎下马步,集中注意力,第一拳打出,熟悉感生来!第二拳!第三拳!
到了第三十六拳,凡铁循着身体的感觉,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果然还有第三十七拳!
“呼——”“呼——”第三十八拳!第三十九拳!
“哗——!”第五十四拳!
“嘭——!”第八十一拳!
没有停,没有停,凡铁根本停不下来!拳法的声势越来越大!一直打,一直打!第八十二拳!第八十三拳!第八十······第九十九拳!第一百拳!一百零一拳!
一百零二!一百零三!还没停下来!
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一百零六!
第一百零七拳!一百零八拳!
“轰——!”凡铁的动作戛然而止!但却没有让人感觉到生硬,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凡铁长呼了一口气,站在原地默默地回想自己所大的每一拳!自己的脑海里好像有画面,有运动,有个影子在一招一式的向自己演示着这套拳法!
片刻之后,凡铁睁开了双眼,眼中有一丝的清明之色,这套拳法,他以后不需凭直觉,凭身体的感觉来打了,他已经再次获得了这套拳法!虽然,这套拳法并未让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但凡铁感觉,这套拳法和自己很亲切!自己重获这套拳法,就好像是找到了亲人一样!所以,尽管没有回想起什么来,凡铁心中依然很是愉悦!
这时候,西边那座山的山顶开始亮起来,慢慢的整座山都亮起来,大概能看出此地的地形地貌:不仅西面是山,另外两面,虽然还不清楚哪边是南哪边是北,也都是山,其中一座山烟雾缭绕。毫无疑问,东面肯定也是山了,不然,也不会西山先亮!
“这里竟然四面环山!”凡铁一直没出来过,自然也不知道此处的地形。
凡铁也不打算再练一遍这套拳法了,天马上就要亮,自己这双眼睛,在这里如果再碰到人定然又会有不少麻烦。
凡铁于是向着凡梵的院落走去。
第二章 我叫凡铁
几人刚进屋子,“呜哇呜呜~~~”奇怪的声音就从那浑身裹着纱布的人口中传来。
老头上前除去他嘴上的纱布。
睁着猩红的眸子,这人发出声音,“我饿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
“这,这是?”萧邦看到此人的眼睛后心中一惊,还从没听说过有这种人!
待萧邦回过神儿来之后,他又开始暗暗惊叹于这人的伤势竟恢复的如此之快!
“这人这么快就醒了!刚醒来竟然就能说话,伤势恢复得那么快,意识还能如此清晰,这——”
萧邦知道凡梵医术高明,但凡梵医术再高,伤势是严重的!只用这么短的时间这人就恢复了,说明这人自己恢复能力也强。
萧风同样吃惊。
“凡爷爷,他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啊,红色的,瞳孔是长的。难道他是传说中其他什么种族的人?”看来萧风更多的是好奇,听说过大陆有不同种族,不同种族的人们之间存在差异,以为眼前这个就是某一个未知种族的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凡梵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好吧。不过,凡爷爷,你真厉害,他伤那么重,只三天你就让他醒了!”
“功劳不在我。这小子体质奇特,意志力够强,能这么快醒来,主要是他自己的功劳。”
对于凡梵的话,萧邦暗自点头。
那人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又沉沉睡去。
而萧邦父子停留了一会儿,便去了东面去勘探狼群的情况······。
一晃,三天的时间又过去了。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再次醒来,这次是意识彻底苏醒,而且身上的伤看上去全好了。纱布被扯下,凡老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