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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虑榈木!�
〃我是去你家玩的,可出门口有个小孩在胡同里玩机关枪,我就看一会儿,可他看我看他就不玩了。〃
〃那你干啥去了?〃
〃我啥也没干,就站着了。有一个阿姨过来让我给她拿东西,她要去厕所。〃
〃你拿了?〃
牛牛点点头。
〃拿的啥?〃
〃一本书。
〃啥书?〃
〃不知道,那上面没有中国字。〃
'市人儿吗?〃
'娜是人儿。〃
〃那上面的人儿是不是都没穿衣服?〃
牛牛又点点头。
牛牛奶一听再一次冲过来,揪住牛牛的头发使劲拽,她说:
〃你给她拿那种书干啥,你真是要作死啊。〃
牛牛被揪疼了,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
〃拿,就拿,咋的了?〃
我和老太太把牛牛妈拉开。
〃那书上的人都没穿衣服,你怎么还能看呢?〃老太太说。
'市啥不能看,都是机器人。〃牛牛自己用手揉头发,不哭了。
〃是机器人,那还行,接着说吧。〃
〃还说啥,后来她从厕所出来了,我就把书给她了。她问我喜欢看不,我说喜欢。后来她就说让我跟她一块去一个饭店吃饭,她还说路上我就可以把这本书看完,她说吃完饭她就把我送回来。我就去了。〃
〃你就去了,你说得多轻巧!〃牛牛奶咬牙切齿地说。
〃去了咋的,我还不是回来了吗?她根本不是那种坏人,要是坏人能让我回来吗?〃
〃你们怎么去的?〃我问牛牛。
牛牛一听我问这个,兴奋起来:
〃坐小轿车去的,红色儿的小轿车。〃
〃车上她对你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看书来看。后来我看她流眼泪了,我就把书还给她了。她说你看吧,不关你事,我就又看了。〃
〃她还说什么了?〃
〃她总说活着没意思。〃
〃她让你喝了多少酒?〃
〃一样儿喝一点儿。她说这就是生活。她说话那样的,我都听不懂,她有点傻。〃
〃她喝了吗?〃
〃喝了,喝了好几杯,一边喝一边说没意思。〃
〃还说别的没?〃
〃她还说女人都是贱骨头。〃牛牛说到这儿,笑了,〃她说女人都离不了男爷们儿。〃
〃你要是再说,我就扯了你的嘴。你这个孽种。〃牛牛奶说。
牛牛大声回敬一句:
〃是你们让我说的。〃
〃吃完饭去哪儿了?〃
〃坐电梯去一个屋子,有电视还有游戏机。〃
牛牛叙说的兴致很高,仿佛这些询问正合他的胃口,他巴不得把〃历险经历〃向人倾吐呢。
〃回房间她干啥了?〃
〃她教我玩游戏机。后来她去另一个小屋了,可能是去撒尿了。〃
〃出来时,她穿的啥?〃老太太警觉地问。
〃大白袍子。〃牛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她对你干什么了?〃老太太又问。
〃摸我脑袋了。〃
〃还干什么了?〃又是老太太。
〃没干什么,她说要送我回来。〃
〃她还摸你哪儿了?〃牛牛妈问。
〃就摸我脑袋了。〃牛牛的脸涨得通红。也许是因为气愤,也许是听出了大人们问话中的那种意味。
〃你撒谎!〃
〃我没有!〃
〃她到底还摸你哪儿了?〃
〃没摸!〃
〃把他裤子脱下来看看就知道了。〃老太太真的要动手扒牛牛的裤子,牛牛急了,他哭着喊着,〃我没有,没有,我没有。〃
牛牛在两个女人手中挣扎着,哭声断断续续。他绝望的眼睛四处求救,当他的目光看见我时,他费力地把一只手伸向我,但马上被老太太捺回去。我没想什么,就冲了过去,我攒足力气,掀翻了两个女人,拉起了牛牛。牛牛用双臂围住自己的裤子。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跟牛牛站在一起,只是浑身哆嗦。
两个被我掀翻的女人镇定一下,爬了起来,一旦反应过来,马上向我开火。
〃我们管教孩子,有你什么事。〃
〃你们可以管教,但不能摧残。〃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但说话还是哆嗦。
〃这是我们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更不应该摧残他。〃
〃我们摧残孩子?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真不知道你什么居心。〃老太太满口是词儿。
〃我没什么居心。孩子告诉你们了,那个女人没做什么,你们还要怎样?〃
〃孩子说啥是孩子的事,我们做大人的,要把事情搞清楚。〃
〃难道还不清楚吗?那女人让牛牛吃了一顿饭,看了一本书,然后就送他回来了。〃
〃是她送回来的吗?〃
牛午说:〃是她让一个男的送我回来的。〃
〃你们是牛牛的亲人,但不能那样对待孩子,你们首先应该相信自己的孩子。这年头的确有许多坏人,但这个女人也许就是挺有钱,遇到什么心烦事排遣不开,找个小孩说说话,很可能就是这样。不管怎样,孩子还小,他将来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你们不能在他这个年龄上就让他生活在阴影下。〃
老太太〃哟〃了一声,抱起双臂坐到我床边,怪里怪气地说: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是很理解那个女的了?〃
〃我只是猜测。〃
'原来是猜测啊,年轻人,我岁数大了,又在娱乐圈混这么多年,可以说什么样儿的我都见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也读过几本心理学,可以给你提个醒儿:一个女人无论情绪怎么坏,找一个十岁的男孩儿陪她,这就是地地道道的变态。〃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一时间还不能说老太太说的没道理,但我也不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老太太接着又说,〃按书上的说法,也是一种变态。如今的女人,尤其是年轻的,都不正常。〃老太太音调抑扬得当,让我有种置身舞台之上的幻觉。
老太太从我身边拉过牛牛,对牛牛妈说:
〃收拾东西,住我家去,让孩子呆在这儿跟让孩子出去和陌生女人一同吃饭,同样危险,都是性变态患者,真可怕。〃
牛牛惊恐地看着我,仿佛从我脸上看到了真正的危险。在我看见牛牛这种眼神之前,我想我是有力气把这个患了病需要小男孩儿新鲜尿液的当过专演悲角儿演员的臭老太婆打翻在地的。我还年轻,我有力气,可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世界的存在产生了误解。
该走的都走了,〃芬达〃饮料瓶也拿走了。我脑海一片空漠,最先浮升的念头是;牛牛到别的地方去撒尿了。
我看见我写好的那封信。我把它撕成了碎片。我打开窗户随手把碎纸片扬了出去。有鸽哨由远处传来;没多会儿,鸽群又飞回来了,老屋顶上的枯草微微晃动,我的视线由此开始模糊……
门轻轻地开了,老吴站在门旁。我回身看他,他笑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关上门,然后站在嫩旁对我说: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然后就走,就走。〃
我对他诚恳地点点头,表示愿意听他说。
他说:
〃我比你年长些,看得透些。我虽然不了解你,但能看出体缺少混世经验。刚才我们几个在门外都听见了,就不说这个了。娟子下班走了,你可能也看见了,她是提着一桶鸡蛋走的。那鸡蛋就等于是我送她的。我跟娟子说,我有个朋友在养鸡场,我可以走后门为她买便宜鸡蛋,十斤十块钱。娟子每月都给我十块钱,让我替她买便宜鸡蛋。其实那鸡蛋就是门口副食店买的,十块钱肯定不够,余下的我补。我也不占她啥便宜,就想跟她说几句逗笑的话,她别不搭理我。一桶鸡蛋换她个半激半恼有时还是不激不恼的笑脸,我觉得挺值。所以你不问青红皂白地冲进我房间,是不是有点多余。年轻人,我丝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你将来的路还长,我给你提个醒儿,省得你到处碰壁。〃
〃谢谢你啊。〃我说。
〃这就不必了。〃
〃你的提醒完了?〃
〃嘿,我这也是老朽了,该说的大致也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也该滚了。〃
老吴的脸骤然间变得狰狞,他恶狠狠地说:
〃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说完他走了。
我的心房突然溢满了无名的快乐。我甚至感受到了撞上南墙之后那淋漓的痛感。于是我对自己说,撞上南墙有他妈的什么不好,不是说有钱难买乐意吗?
鸽群在老屋脊上安闲地徜徉,我一跃跳上窗台,打开窗户对着鸽群大声嚷嚷,直到它们重新飞上蓝天,飞出我的视线,留下鸽哨的空鸣。我依旧蹲在窗台上,一个人对着外面的世界微笑,我的鼻尖一定冻得发红,因为它有些痛感了。但我要等那群鸽子回来,我打算告诉它们:我还有勇气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城市轶事
体面的夜晚
如果我把发生在两个不同夜晚的事情,放在一个夜晚讲给你听,因而使我的故事像那些夜晚一样体面,你会介意吗?我想你不会,因为你是个宽容的人,看重的是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和你一样宽容,因此才会答应朋友的请求,带两位江南人士去饭店吃晚饭。我的朋友在介绍我时,在我的姓氏后面加了〃总助〃两个字。那两个人立刻热情地跟我握手。临上车时,我悄声问我的朋友:〃'总助'是什么意思?〃
〃总帮助别人。〃他说。
他还在我耳旁说,那两个人是来催款的,肯定买单,一切我都不必操心。
我从来都不喜欢我的城市,虽然我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但我有这个城市的共同缺点,肯定是不知不觉中沾惹上的。比如,我看两位江南人士的衣着比普通一般还差一点,便问他们想去什么地方吃饭。
〃好一点的。〃一个人说。
〃是的,好一点的。〃另一个也同意。
〃东海渔村。〃我告诉司机。
出租车停在〃渔村〃门口时,两位江南人士争先恐后付钱,被我拦住了。这又是我们这个城市的一个缺点:应该是坐在司机旁边的人付钱。
他们走在我前面,也许穿得太单薄,想早点进到酒店。北方的深秋比江南的隆冬更有凉意。但他们被站在〃渔村〃门口的漂亮小伙子拦住了。
〃什么事?先生。〃小伙子问他们,他们怔住了。
我连忙快步赶过去,在我的城市有不少和我相似的人:挣钱不多,但首先要穿在身上。漂亮小伙子看一眼我的西服,便为我们拉开了门。但前厅的另一位漂亮小伙子马上向我们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楼上,还是楼下?〃
〃楼上?〃我探询他们的意见,楼上收费要高一些。
〃楼上有最低消费标准。〃小伙子说。
〃有地下室吗?〃我只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最后我们在楼上一个角落位置安顿下来,为我们服务的是一位大概刚过二十岁的女孩儿。
〃小姐,这儿有什么好吃的?〃他们中的一个人问道。
小姐没有马上回答,微笑地扫视我们一眼,然后便确定了重点服务对象是我,因为她发菜单时是从我开始的,微笑中的热情也是由我向那两位先生递减的。也许你想问,我们这个城市是不是也有排外的习气。不,我想没有。我们跟上海人不同,跟北京人也不同,我们没有他们聪明,但也不呆傻。小姐因为我的穿着断定买单的将是我,便自然有这样的偏重。而我们的某些酒店可以收小费,只要小姐不举着那张人民币到处乱嚷就行了。
整个进餐过程我就不一一描绘了,总之,小姐一直围来绕去在我们左右,斟酒上菜诸如此类,宛如一只在水面上点彩的蜻蜓,动作十分轻盈。这位小姐对我们的态度可以说是不卑不亢:不亢给了我,不卑给了另两位先生。
两位先生像所有的南方人一样敏锐,很快洞察了一切,特别是对他们的那么一点点蔑视。但南方人有南方人的沉着,其中一个先生脱下夹克衫搭在椅背上。小姐立刻间他,要不要替他挂起来。
〃要哇。〃那人回答时很色情,好像小姐是在问他要不要按摩。
我亲眼看见小姐接过那件夹克衫时的表情,我想,这位小姐的家世一定曾经显赫过,轮到她父亲这辈破败了,她才不得已做了传者。尽管这样,她还是能在皱眉头时不经意地弄出几分高贵气。她的眉头那么微微地一皱,既表露出对那件不干净夹克衫及其主人的蔑视,又不失体统。我又想,要是男人娶了这样的姑娘回家,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呢?
〃蛮好,蛮好。〃客人中的一位对另一位评论菜肴。我笑了。肚子饱了便迎来了付账的时候,〃姐用一个精美的碟子把帐单微笑着托给我。我突然不能呼吸,好像胸腔里闯入一团浓雾。我看一眼两位客人,他们正看着我,我觉得他们的笑意开始渗入恶毒。我真不忍心这么干,但还是打个手势,示意小姐把账单端给先生们。小姐的脸色〃刷〃地改变了,是惊的。
于是我也明白了这两位江南人士沉着的出处。
吃饭时脱了夹克衫的那位先生笑吟吟地拿过账单,一边看一边示意小姐坐下。小姐坐下了。
〃对不起了,小姐,还得请你站起来,我的夹克……〃他指着挂在衣帽钩上的夹克衫。
小姐麻利地替他取下衣服,我专注地盯着小姐的脸,心陡立起来,心情也坏掉了。她拿着和刚才一样不干净的夹克衫,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是妻子为多年的丈夫递衣服一样。
〃卡,行吗?〃他从夹克衫的内怀兜掏出钱包。
小姐点点头,接过卡想马上离开。
'等等。〃付钱的先生拦住小姐,〃卡上的钱不多了,但还够小费的。〃
小姐听了这话,马上喜出望外,笑容真挚,肯定发自心底。她又一次想离开,也许担心付钱的先生改主意。
〃等等,别忙。〃他又一次拦住起身的小姐,〃除了饭钱,小费,我那卡上还有千把块钱。这点钱我也想花在你身上。我想知道一下价格,骂你一句多少钱?〃
小姐的脸白了,胭脂好像也给惊掉了。她马上站起来,但又一次被那位先生拦下了,〃一句五百怎么样?我只写两句。〃
我一直搞不清楚什么是市民气。我想,这一刹那我产生的愿望就是这玩意儿吧。我等着小姐鼻子一哼,甩两句我们这个城市通用的脏话给他们。他们要是还敢说什么,我肯定替小姐跟他们拼了。
可是我的小姐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她无言地低下了美丽的头。我心里呢当一声。
〃真他妈的贱。〃我说完先走了。又没人付我钱,我何必连骂也要旁听呢?
来到街上心情多少畅快些,毕竟是灯火辉煌的城市,我离开广场街,朝下湾走去。路上我又经过了几家用灯光装饰着的酒店,在其中一家酒店的门口,一个手持鲜花的小姑娘拦住一对男女,她摇晃着鲜花对那位先生说:
〃先生,给你女朋友买束鲜花吧,她多漂亮啊。先生〃
〃走开。〃先生伸手把小姑娘推开,小姑娘仿佛听不懂先生的话,不仅没走开,反而跟了上去。她扯扯先生的西服后摆,她说:
〃先生,买束……〃
先生一边说〃讨厌〃一边打掉小姑娘扯他衣服的小手。小姑娘也终于放过了他们。我走近小姑娘低头看她的脸,她的脸平静如初。
〃你几岁了?〃
〃先生,你买花吗?〃她并不回答我。我掏出十块钱给她。
〃我四岁半。〃她告诉我之后,高兴地把花塞进我手里,然后飞快地跑出我的视线,消失在黑暗中。我看着手里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心情又一次变得晦暗。我把花扔在路边,我想,明天早晨花便枯萎了。
当我又闻到烧木柴烧煤的气味儿时,我知道我已经在叫下湾的这一街区了。我只要顺着脚下的这条路一直向前,我会走近一堵高墙下,再也无路可走。小时候,我们总想知道高墙里面是什么地方,并想象自己长到多高才能爬上高墙,尽管墙上有铁丝网,后来听说里面是监狱,我们爬墙的兴致便转到了别处。
下湾是名副其实的棚户区,这里住着很多残疾人,多得超出你的想象,以至于我幼时常常觉得这世界上至少有一半人口是残疾人。对我来说,聋哑人根本就不是残疾人,因为除了说话,他们能干一切事。
在我的记忆中,下湾的黄昏是慢慢燃烧起来的。因为取暖或是做饭,每家每户都要点炉子,烟雾很快便升腾起来,在高处汇成一片。放学后,我们在烟雾中跑来跑去,很快就会等来弥漫开的饭香,然后是一声吆喝:
〃大军,吃饭!〃
即使现在烧木柴的气味也仍能让我瞬间之内产生莫名其妙的饥饿感,尽管我离开下湾转眼好多年了。
如果你在火车上认识一位这个城市里的人,如果你问他住在城里的哪一区,如果他告诉你他住在下湾区或是曾经住在下湾区,那么他一定是个不错的人。你知道吗?别的街区扔在大街上的破烂东西,下湾区的人多数会捡回来。这儿的人计较很多事,比如,这儿的自来水在外面,冬天会冻的,得用热水烫开或是用纸、木柴烤开。人们会在心里记住谁家总也不去烫水管子,但却不停地用水。唐家父子三人都是这样的人,他们并不残疾。有一次,爸爸却资问他们,我跟在他后面。可我只有十五岁,他们动手以后,我拿着半块青砖扑过去,被唐家老二抢过去,砸在了爸爸的膝盖上。爸爸支着青肿的腿,坐在炕上,几天不能下地。他有时哀怨地看我一眼,那以后,我总是试图躲开他的目光,那目光让人心烦。
但我发誓过几年一定弄到足够的钱,在别的地方买房子,离开,永远离开下湾,也带上和我有关的一切人。
我做到了这点。但谁也不能问我怎样弄到这笔钱的。我没有去偷,也没有去抢,尽管当初我下决心,如果必要我能这么干。我是自己挣来这笔钱的,但你别问我手段,那手段并不触犯法律。好像接下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请你别这样望着我吧,当我满眼泪水的时候我愿意背对着世界。说心里话,也许只有我才能理解,酒店里的那位小姐低下眼帘那一瞬间的全部意味。
生活常常都是这样的。
我他妈的凭什么骂她贱!我顺着监狱高墙坐下去,开始厌恶自己。过一会儿我听见脚步声,两个操外地口音的老太太朝我走过来。通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