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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离愁别绪
吵过闹过之后俞天佑更是对芳姐儿体贴入微了，两人又好的跟一人儿似的，张氏坐在炕上剪着窗花笑着对大媳妇道“这两个人呀就是这般，吵吵闹闹的才有意思，要是你敬我的我敬你，这过的跟个客人似的有什么意思，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就是这个理。”
丽娘笑了笑道“也是正理。”
张氏心里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口子在自己个儿的家里有多少的架吵不得，偏偏到了娘家来出丑，让亲戚朋友看了个笑话，也不知道个脸面。
花夕自打听了芳姐儿的那番话神情很是恍惚，一直以为自己比不过芳姐儿，自家相公不待见也就算了，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比不过的是人家的一个影子，自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花夕擦了擦眼泪，拿着自己手里的针线开始做活，自己这辈子就圈在这大宅门里，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什么也没有悲哀吗？不，自打自己见了自家夫君的第一眼心里便有了影子，哪怕就是不见面，但是感觉他就在一个门子里生活就有着无限的满足。
这两天俞天佑忙着处理公事，芳姐儿倒是也没有闲着，帮着娘家收拾了过年的年货，拿了块库房里上好的老虎皮给刘强赶制了一件皮大衣，看着既好看又暖和，穿着出去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张氏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拿着窗花纸剪窗户，芳姐儿坐在自己娘亲身边拿着锥子给家人做鞋，张氏看着心里有些心疼，忙拦着道“你这细嫩的小手和竿儿似的胳膊，你做什么鞋呀，有那功夫俺倒是希望你写两个字，快把这个放下，写个斗方，咱们贴在门上看着排场。”
芳姐儿笑了笑拿着打针在头皮上划了两下，道“这是给俺哥做的，我做的东西料下的足足的，而且我比俺嫂子劲儿大，做的鞋结实又大方，咋就俺不能做了？”
张氏从芳姐儿手里夺了下来，看看闺女的被线绳子勒的通红的小手，很是心疼，忙嗔怪道“你还说呢，你嫂子咋就不能做？你这双鞋的形也出来了，让你嫂子做。”
芳姐儿也不好给张氏没有脸面，忙笑了笑，放下手里的活，张氏拉着芳姐儿的手问道“你们家可是有劳什子陪房丫头的？这个可是不能有的，有了咱们家可是不依的。”
芳姐儿心里好笑，这张氏如今懂得也不少呀，笑着问道“娘，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您老知道的不少呀。”
张氏嗔道“这还用旁的人给俺说？俺这几年跟着你嫂子也出去做个几次客，俺怕出丑虽说不经常去，但是俺见的也不少了，有的奶奶太太身子后头一群花花艳艳的。俺开始只当是丫头，后来才知道这些个都是妾。”
张氏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惊讶的很，也是自己少见。在农村谁家娶了妾都是笑话他的，好容易家里日子好过了，还弄个张嘴就吃饭的主，这闺女嫁人可是要打听的，看看谁家老子娘是个破货，谁家爹是个不正经的，都有说头。所以张氏见了这一‘奇景’很是惊讶。
芳姐儿笑着躺在张氏的怀里道“娘，这门亲可是说对了，俺的夫君对俺没得说，真是好。家里人也是再和气不过的善良人了。”
张氏摸着芳姐儿的头发道“只要姑爷对你好，娘也不求什么了。”
芳姐儿真是感激着能和俞天佑结为夫妻。虽说俞天佑有着不少的毛病，霸道、清高、做事儿有些毛躁，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只要他一门心思对自己个儿好就是了。
正说着话，李奶娘抱着小上善进来了。小上善眼角还挂着泪，吸着鼻子，很是一副可怜的样子。见了芳姐儿便撇着嘴要哭，芳姐儿见了知道这孩子在撒娇，笑着抱在怀里，哄着。这孩子倒是乖巧，躺在芳姐儿怀里拱了拱，瞪着大眼睛四处看。
芳姐儿笑着问道“这又是咋了，怎么就闹上了？”
李奶娘笑着道“说这小爷也是好笑，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醒了见身边不是大奶奶您便开始哭闹，想是会黏人了。”
张氏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小手，道“真是个精灵的，咱家的孩子就是机灵，又长的干干净净的。”
芳姐儿笑了笑，哄着孩子和外婆玩了一会子，巧巧抱着小四儿进来，请了安，张氏笑着问道“孩子可是好了，这么冷的天儿也不要常抱出来玩耍。”
巧巧的小儿子就比小上善大四个月，身子有些羸弱，三天两头的生病，天冷就不敢抱出来，一见风就不自在，巧巧心疼小儿子，生下来就跟着自己见天的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巧巧笑了笑道“今个儿倒是不哭闹了，想是好多了。”
芳姐儿放下儿子，从自家嫂子手中接过小晨远，看了看孩子有些蔫儿蔫儿的，有些瘦（的样子，）“孩子看着像是有些气血不足，但是这么大的孩子还（是稍吃些）人参，以后多喂些小米油，以后把胡萝卜做成香甜的让孩子多吃些，这东西是好的。”
巧巧听了赶忙的记住，又问了些注意的事项，其实孩子也真是不好带，芳姐儿嘱咐了巧巧带着多走路，多喝水，以后见天让孩子喝一盏茶杯子的开水，或者是蜂蜜水，都是好的东西，巧巧听了笑道“天呀，我带着晨亮哥儿俩的时候都不觉着累，这小子怎么这么费劲呀。”
芳姐儿笑了笑没有言语，小上善坐在芳姐儿身边，看着自家娘亲怀里的小宝宝很是好奇，用手指点了点晨远的小手指，见没有动静，又点了点晨远的小鸡鸡，晨远两条腿并住，小上善感觉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物件’叉开自己的腿，摸了摸自己的小鸡鸡，咯咯咯的笑，芳姐儿回头一看，这小子拽着自己的小鸡鸡正玩的不亦乐乎，芳姐儿没好气，上前打了一下他的手，呵斥道“傻孩子，这可是不能乱拽的。”
张氏见状，笑着把孩子抱在怀里，道“你好好给他说，这般大的孩子懂什么。”说完抱着小上善很是亲昵了一番，这小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张望着自己的母亲，芳姐儿一看自己儿子这般的表情，真想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亲，真是太喜欢了。
晚上张氏卸着头面，笑着给刘强道“咱姐儿这命也算是好的了，俺看着心里也踏实，也不惦记什么了。”
刘强吸着旱烟，道“俺从军了九年，也差不多看着这小子长大了，那个时候才不足十岁就有一身的好武艺，人虽说有些毛躁，但是实在，没有什么花花心思。”
杜鹃帮着张氏梳头也趁机讨好道“咱大姑娘的品貌那个能比了过去？嫁与俞家也是他们烧了高香了。”
张氏听了这话很是帖服，也是！在自己的眼里这闺女就是好苗子栽在别人的地面上了，自己个儿的闺女那有不好的？自小是个能干的，又是能说会道，做事儿干练，虽说有些掐尖儿要强，但是总归是好的。
刘强看着张氏这般的神态心里也是好笑，这闺女可是比旁人家的都好，就是媳妇也比不上自己的闺女。
眼见的俞天佑的公事儿也完了，离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芳姐儿嘴里不说，但是俞天佑能感觉到自家娘子的不舍，日日赶制着衣裳和鞋帽，帮着做饭，见天的就不闲，就是有个空也是在张氏跟前尽孝，众人见了无不感慨这大姑娘的孝心。
芳姐儿心里难过，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何日才能见面，又不知道能和自家娘亲说上几句话，芳姐儿想着张氏的交待，和教诲。心里真是有着说不出了难过堵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
俞天佑见了忙安慰道“这过了年，闲了就让岳母岳父来京里转转，到咱家住个一年半载的，也是好的。”
芳姐儿笑了笑，没有言语，知道是自家夫君安慰自己的话，但是听着心里也是舒坦的很，笑着躺在俞天佑的怀里道“知道夫君对我好，我心里就满足了。”
俞天佑好笑的看着自家娘子慵懒而又娇弱的样子，心里倍感满足。
芳姐儿想起张氏的话，这当人家媳妇的就应该适当的弱些，不能太要强，男人还得好好的哄着。
离别的时候芳姐儿忍了忍眼泪，跪下给自家娘亲和爹爹磕了几个响头，到最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芳姐儿怕一张嘴泪就啪啪啪的往下掉，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了，说了句珍重便啼不成声，张氏也是拿着手巾掩面哭泣，丽娘和巧巧也是背过脸擦泪，刘强摆了摆手，道“赶紧的走吧，路上小心，别哭了，哭甚？又不是见不着面了。”
俞天佑环抱着芳姐儿，在耳边轻声安慰，哄了好一阵子才上了车，武哥儿骑着马，对张氏道“俺送俺妹子一成。”说着跟着打马前行，正在这时，有个小厮上前道“这可是侯王府？”
下人忙道“是，可是有事儿。这会子家里的姑爷个姑娘准备回京呢。”
那小厮忙道“可是走了。”
下人道“前头大门的地方就是了，赶紧去，兴许还没有走。”
那小厮忙上前到大门口高声道“前头可是京城俞家。”
俞天佑回头看了看，小满问道“是，你是何人？”
那小厮忙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函道“这是我家主人给俞家俞天佑公子的，我家主人只说是送与恩人。”
俞天佑一想便知道是周来福，笑着问道“你家老爷可好？”
那小厮忙道“我家老爷甚好。”
俞天佑点了点头，接过信函，塞在怀里，告了辞，这才前行了去。
第十八章 乐天知命
自打武哥儿送到沧州边儿上，辞别之后芳姐儿一路上都是离愁别绪，提不起精神，俞天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一路上劝解安慰真是费尽了心思，芳姐儿见自己夫君这般，真是不大好意思，慢慢的打起了精神。
到了俞府，收拾正装便赶着去俞有志处请安，俞有志见了孙子喜欢的抱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道“我的好孙子哎，可是想死爷爷了。”
小上善着自家爷爷的胡子呵呵呵的笑，俞天佑看着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甜甜听说芳姐儿回来了，带着丫头，忙跑了过来，俞有志见了呵斥道“那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甜甜嘟着小嘴，规规矩矩的站好，上前行了礼，叫了哥哥和嫂子，这才稳稳当当的坐好，见小上善坐在爹爹腿上，对他吐了吐舌头，这小子也学着姑姑吐舌头眨巴眼睛，芳姐儿看着好笑，碍于公公也没有敢放肆，俞有志无奈道“那有你这般当姑姑的，没有点好的，就是这些怪样，明年就要嫁人了，到了婆婆家，自有你婆婆教你规矩。”
甜甜听了这话，小脸通红含羞的低着头拽着手巾，芳姐儿笑着道“爹爹，姑娘是个好的，学的规矩也是有模有样，再说这厨艺我可是一直抓着呢，针线也从没有落下。”
俞有志这才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多学些本事儿，有句好话是，技多不压人，宁可学了不用，但是不能用了不会。”
甜甜起身福了福身子，垂眉底眼很有样子的做了个万福，道“谨记爹爹的教诲。”
俞天佑见自家妹妹这般的装模作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上善一见自家爹爹笑了也激动的呵呵呵笑的欢实，踢腾着身子，差点掉下来，俞有志唬了一跳，忙抱好这小子，无奈的看着甜甜道“算了，你也学不来，以后到了婆婆家，注意就是了。”
甜甜和芳姐儿对视一眼，暗中好笑。
吃了下午饭芳姐儿这才抱着儿子和丈夫回到自己的院子，刚到院子就接了东府三奶奶的帖子，说是有了身孕，明个儿邀请芳姐儿来做客。芳姐儿有些好笑，这般的大张旗鼓也不知道干什么，笑着对来的丫头道“给你们奶奶说，今个儿我才到家，这东西还没有收拾，明个儿不定有时间，要是有了空定去。”
丫头纳了个万福这才散了去。
芳姐儿看着这精致的纸张做的帖子，都替她心疼银子。这是京里最好的万砚坊的一刀切的纸，这纸张淡雅清香，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写出来的字带着清逸。一张这样的纸就是一两银子。这也是给皇上请安是才用的，连写折子都轻易不用这种纸张。
芳姐儿用热水狠狠地泡了泡澡，浑身地疲惫松弛了些才起身。
芳姐儿刚穿好衣裳，便有人来回话。芳姐儿让人用大毛巾挽了发，躺在炕上等着婆子来回话，说话的是俞超家的媳妇。俞超媳妇请了安，笑道“本今个儿就不该来回话，但是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有些事儿还得奶奶示下。”
芳姐儿躺好，轻声道“这不是有刘宏家的吗？有些事儿她能做的主。”
俞超媳妇道“这事儿是刘家嫂子让我回奶奶的，西面的庄上遭了灾了，地都不中用了，这年成想是也不好，这眼见着佃户没有粮食吃，这今年的上供是不中用了。”
芳姐儿惊讶道“这遭到什么灾？这么严重，佃户可是有了伤亡的？”
俞超就是西边的管家，这会子忙（着来回）话定是应着芳姐儿答应调了俞超回来。
俞超媳妇忙回话道“是雪灾，听说朝廷都派了粮食去了。”
芳姐儿听了这话，想了想道“你明个儿早上来，我自有安排，去吧。”
芳姐儿想了半晌，思索了家里的存粮，芳姐儿自小就劝服张氏存粮，这个时代不是说有银子就能有粮食的，要是碰上了灾年，没有粮食那不是要命的事儿嘛。
自嫁到俞家，芳姐儿每年就存三万担的粮食，现如今这粮库有六七万担的粮食了，芳姐儿思量着送到西面一万担粮食，拿出一千两银子安置那些佃户，芳姐儿捋好思绪抬头看了看表九点了，这俞天佑去了书房怎么还不回来，到门口一问才知道夫君去了公公那里。
俞天佑惊讶的看着俞有志道“爹，这真是一代帝师周思齐，周学士？”
俞有志看了看信件，凝神道“恩，不会错，我虽说和周学士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他的文章是我的挚爱，所以收藏了不少他的笔书，不会错。”
俞天佑眯着眼睛想了想，嘴角一个淡笑，有了一些计较，俞有志摸着胡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子孙自有子孙福，自己老了也管不了了。
其实信件内容甚是简单，感激了俞天佑的救命之恩，以后要是有帮忙的就拿信件来。
俞天佑心里多少有些欢喜，其实他倒是没有期望什么，这大师要避世自己自是不好打搅，然眼见有个帝师没有道理不用，思量着儿子六岁进学的时候送到周学士府里闭关‘学艺’就是了。
到了院子就见屋里的灯还亮着，心里倒是一暖，快走了两步到了屋里，芳姐儿含笑上前伺候俞天佑去了大衣裳，使了丫头端了水洗手洗脸，芳姐儿笑道“夫君赶紧的去洗个澡，我有事儿，俞天佑饮了半碗茶，问道“儿子呢？”
芳姐儿帮着挂衣裳道“儿子早睡了，我这哄了半天，你可是别去烦他，要不又是我受罪。”
俞天佑笑着点了点头，换了衣裳去沐浴。
俞天佑拿着毛巾擦了脸进来，见芳姐儿还在写写画画，轻轻环抱着她轻声问道“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赶紧安置吧。”
芳姐儿笑道“恩，给你说个事儿，听说西边遭了灾了，我看着咱们的银子也够使了，不如拿出一千两给贴补这佃户，过个好年，也能明年的时候播种熬过青黄不接的时候。”
俞天佑拉着芳姐儿坐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笑着道“恩，这是好事但是容易得罪人，你要是补贴了佃户，旁人知道了他们的庄子怎么办？定是不少人不愿意补贴，到时候定有很多的矛头指向自己。”
芳姐儿想了想真是有道理，疑惑道“那怎么办？”
俞天佑大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道“事儿是好事儿，但是得有技巧，这个就不用管了，你只说把粮食和银子给我就是了。”
芳姐儿笑了笑，上前亲了俞天佑一口轻声道“恩，我相信你，定会妥贴的。”
第十九章 心神不定
俞天佑在书房做了个具体的方案。拉去的粮食只说是借贷的，银子只说是自家庄子的修补，其他的再安排，又派了几个甚是妥当谨慎的人安顿。
粮食装车拉走，银子随后拉了去，惹得东府众人看着眼气，现在府里都知道这西府现在是富的，那些粮食成几车的拉去借贷，银子流水儿般的去整修庄子，也就是有钱烧的，这西府有些本来管事儿的人现在被芳姐儿安排的有些不如意，眼瞅着被陪嫁来的压了一头，自是有些窝心，歪嘴鸟舌的浑说，说芳姐儿只让自己个儿的人管理油水大的地方，银子不声不响的往娘家流，如今这庄上使唤银子，定是芳姐儿自己个儿要花销。有的没的往东府老太君耳边吹风，老太君心里多少有些听风声的意思，使了秋香去请芳姐儿过来说话。
说来这事也真是冤枉了芳姐儿，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俞天佑自己调办的，芳姐儿通没有插手，银子粮食都是明面上，芳姐儿自己庄里的收入好些也是明打明的账，也就是芳姐儿在自家哥哥作坊里吃利息的银子是自己收着，旁的花销也是有帐可查的。
秋香和芳姐儿有些投缘，芳姐儿也时不时的带些讨喜的小玩意送与老太君身边的人把玩，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丫头收着也是放心，秋香坐在车里轻声嘱咐道“大奶奶，这有些碎嘴的浑说的话，您也休要当真，老太君问什么您只往大爷身上推就是了，旁的也别说什么。”
芳姐儿一听有些迟疑，想了一下笑着道“秋香姐姐，这可是什么事儿的，我心里也没有个什么准备。”
秋香迟疑的一下，低声道“有些婆子浑说了一些话让老太太听见了，好像是关于你们府里粮食和银钱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有个数，老太太问起来，你仔细对付就是了。”
芳姐儿心里恼火，这些没事儿找事儿的人，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没影的事儿还想出些幺蛾子呢，更何况这么大的事儿。芳姐儿面上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寻思着如何应对。
芳姐儿心里生出无力来，这做了人家的媳妇跟在自己家当姑娘就是不一样，样样都要妥帖，总有人在身后盯着看，有一点错处就揪着不放。这哪是过日子？芳姐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下车的时候换了一副笑脸。
到了院子正巧鑫嬷嬷出来，鑫嬷嬷上前行了礼，芳姐儿忙拦着笑道“嬷嬷这会子要去那呀？”
鑫嬷嬷笑着道“奉了老太太的话去看看三奶奶身子可好了，奶奶您赶紧的进去吧，老太太正等着您呢。”
芳姐儿笑道：“这就进去，您赶紧的去吧。哦，对了这几日可是忙的很，倒是忘了，前儿我来看老太君也没有见嬷嬷你，这次回娘家带回了一种药是专治你的冬日咳，明个儿让丫头给你送来。”
鑫嬷嬷忙纳了福笑道“真是劳烦奶奶您费心了，这事儿你也记得。”
芳姐儿笑道“这方子也是我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