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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片刻,“就说说那张纸条,为什么会给我写那张纸条?”几句简单的对话之中我能察觉一点,其实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他沉默时周身静止的空气,和他那张严肃的脸,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冷酷疏离。
“只是无聊而已。”
听闻这样的答案,我多少有些失落。
他停顿了一下,淡淡地一抿嘴角,又用他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长扫视我,“不过,我的确是想知道答案,我对你这个人还是挺好奇的。”
这句话算做什么意思?果然让人哭笑不得。
“我有什么好好奇的?”我察觉到他虽语气刚硬冷漠,却也并没有敌意。因此猜测从性格来看,看似生人勿进,但如若一旦相交,倒是一个可以放心交谈的人吧。
于是和他讲话时,没了先前那样畏惧,底气也更足了点。
盛世浮城,烟花易冷【14】
想起那张被我留下桌肚里的纸条,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却也来了话题。
“你写的纸条真的很莫名其妙。为什么要问我是谁?”说到这里我很不解看了他一眼,观察他的反应。看见他依旧保持着先前静坐的姿势丝毫未变,我吸了口气接着说,“我坐在你前面的座位上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再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把我的事情告诉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呢?”
这回,在我的意料之中,他皱起了浓密眉头,不过脸上并没有怒色,也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之后,一个漫长的停顿。在这个漫长的停顿里,似乎他是在用凌厉的眼光重新地仔细打量我,然后才缓缓地回答道,“我叫古殊。”接着才刚想起什么似的,“你呢?”
“你现在是在问我的名字吗?”我笑,我隐约能感受到,和我一样,其实这也是个不太擅长与人交流的人吧。“简洛吟。”
这样,就算是正式的认识了吗?
“今晚学校礼堂有晚会。”他说,“你怎么没有和朋友一起去看,反而一个人坐在这里?”
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却故作镇定“你不也是吗?”
“我觉得无趣,没什么意思。”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黑色的岑寂,与这个世界的喧嚣格格不入。
“我也是。”我婉然一笑,对上他三分讶异的眸子,半真半假地说道。
月亮一点点爬高了,在薄薄的云里穿梭,在枝梢间游戏,在高高的屋檐上安详地栖息。而后十二月风寒风轻柔而凌冽地掀起飘落的树叶,昏黄的路灯下空无一人的操场显得格外寂寥。这个夜晚让我想起简恺铭离家出走的那一天。那个夜晚不像今天,北风像野兽狂吼,浓厚的阴霾遮蔽了天空和月亮。树影婆娑。萧索凄清。争吵声,巴掌声,碗碟破碎声,摔门声……刺耳的交响。这是我至今为止最难以逃脱的心痛。
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该走了。
同他道别后,我依着上去的方式,小心翼翼一层一层地从爬杆上下来。
每一次松开手掌,移换到低处的一根横杆上的时候,抬起头不经意地撇到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横杆上。
从我的角度看上去,他高高在上,落寞而孤独。
算了,简洛吟,别悯人悲天了。你根本没有资本去同情别人。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站在爬杆脚下,把手捧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他,为了保证能够让他听见,尽可能大声地朝着上面叫着“再见,古殊。”口中呼出的暖气渐渐在手心蔓延出一片温润的潮湿。
果然他看见了我,从上面低着头平静地他向我摆了摆手。
他迎着月光,我从爬杆的脚下看过去,整张脸暗黑暗黑的,完全看不清楚他带着什么样的表情。
时间的确不早了,晚会也该结束了。无论怎么说,我该找到许慕,和她一起回家了。
盛世浮城,烟花易冷【15】
我想尽早找到许慕,在小姨担心以前和她赶回到家里。可是,出乎我意料的,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离晚会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礼堂内的人开始嬉笑着熙熙攘攘地从里面走出来。我在礼堂外,视线最好也是最显眼的位置等待许慕,同时用眼睛扫视从我面前经过的每一个人。从他们脸上激动的神情和喋喋不休的谈笑议论中可以猜测,这大概是场很让他们满意的精彩晚会吧。
从礼堂里走出的人越来越多,可我却始终见不到许慕的身影。
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只是纳闷,为什么许慕还是没有出来?为了不与她错过,我仍然静下心来站立在原地等候。可后来,时间越来越久,人流也稀稀疏疏越来越少。再后来,仅有几只猫头鹰慵懒地停靠在树丫上歇脚。
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这一前一后的火热与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我渐渐地失了耐心,也变得焦虑不安起来。终于忍不住直接匆忙从礼堂的入口跑了进去。
可是,进去以后我才发现,这礼堂内空荡荡的,除了我刚刚所站的舞台旁,还有几位工作人员在清理会场,哪里有许慕的影子?
我这才意识到不好。难道,她是跑到后台去了?这所学校里除了我她只认识霍星允,她跑去找霍星允了也有可能……
这么想着,我急急忙忙迅速摸索着找到了舞台的后方,没有时间犹豫便猛地推开后台的门。
却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我豁然发现霍星允出现在我的眼前。
他兴许也是刚走到门前,正打算打开门。(。pnxs。 ;平南文学网)却遇到了巧合。
此刻的他依旧是今天在台上的装扮。戴一只蓝色的棒球帽,肩上背着他心爱的吉他。和煦如春风,像个潮流的音乐少年。
仅仅一道门的距离,我那样近地看着这个给我的青春注入无数酸甜苦涩的少年。
依旧抚着门把手的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贸然闯入的失礼,正准备开口道歉,而他显然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在愣了片刻后忽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好看,朗眸皓齿。看上去很开心。
他说,“是你啊,你真的来了!”纵然心里有千般滋味,纵然对向前他的动作有百般介怀,纵然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头欲说还休,可是我还是在心里默默许愿。就让时光定格再这一刻吧,我好想再多看一会儿他闪耀的眼睛。
我木然地望着他的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才慢慢地恢复记忆,转而急忙不带任何铺垫地问道,“看见许慕了吗?她有没有来找你?”
“许慕也来了吗,我没有见到她。”他脸上好看的笑容逐渐消褪去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怎么了,你找不到小慕了吗?”
我忧心忡忡地朝他点点头。“我刚才一直在礼堂外等她,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她出去。我等得急了就想进来找她,我们学校她不熟,我以为她会来后台找你。她身上也没有电话,现在怎么办,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你先别着急,这么晚了,也许她看完表演没找到你先回去也说不定。你安心些,一会我先送你回去,要是她没在家,我们再出来找她。”
我听了他的话,只有用力地点点头。
盛世浮城,烟花易冷【16】
霍星允很自然地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用带着歉意的语气柔和地说着对她说,“雪沁,今天的演出很成功,你配合得很完美。真的很感谢你!但抱歉我遇到点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了,你一个人路上小心。”身边的女子也格外的善解人意,轻柔地回应他,没关系,你去吧。注意安全。
而我,也许是先前因为许慕的事太过着急,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站在霍星允身旁,一袭粉色长裙的何雪沁。听到此番对话处才觉得后背发凉,头脑发胀。
天气严寒,可是由于晚会主持的需要,何雪沁仍然穿着单薄的裙子,上身裹着一件羽绒服,头上顶着时髦的毛线帽子。柔顺的发丝从帽子后边垂下,散落在肩上。她脸上还挂着浓浓的舞台装,显然是因为赶时间离开而未来得及卸去的妆容。格外娇媚。
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仔细地看她,她看上去真的很美,这张脸精致地好像瓷娃娃一样。除去她此刻看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怨念和失落,紧紧是短暂的片刻,好像火花在瞬间迸发的一刹那,被我不经意地捕捉了。我咬紧了牙一埋头,心里一阵寒意。
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第二次坐霍星允的车。
他的吉他高高地遮住他的身形。许是因为急切,这一路上他骑得很快,昏黄的路灯迅速向后退去,风呼咻呼咻地划过我的耳畔。我坐在他身后,回想着今晚舞台上他用动听的声音唱的歌,他温柔地牵起何雪沁的手……
一路无言。
到了兰茵新村,远远地从楼下看到小姨家屋内的灯亮着。
心中急切的我几乎是想都没想,什么都不顾地匆忙从霍星允的车后座上跳了下来,却忽视了他脚下迅疾的车速。顺理成章,忽的脚下无力,一个趔趄,整个人因为惯性不可避免地猛烈向前跌去。
——剧烈的摩擦声。
我瞪大了眼睛,地面离我越来越近……
眼看着就要摔到地上,我无从躲避,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听见霍星允慌忙的刹车声——吱!
刺耳的一声响,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原地,激起一地飘飞的灰尘,而他敏捷地用一只手迅速地支起我的手臂。也许是因为急切,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力度,而安下心来的我却觉得手臂上一阵吃痛,我躲避着他直视的目光,缓缓地挣脱他的手。
然而我再一次回首,瞥到的却是他白皙的手背上,被车头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长长红色划痕。那样不和谐。那样刺眼。
我的心猛烈地震惊了一下。好像耳边轰响起一道惊雷。
没等他开口,低着头并未看他,声音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沉默。静谧。枯朽的树叶在风里飘摇的飒飒声。远处汽车呼啸和按喇叭的声音。近处居民楼里清脆的锅碗瓢盆碰击的声音。
没有说话,也没有对我的歉意做出回应。然后我抬头,瞥见他的眉头皱成一道浅浅的“川”字型。可即便做出这样的表情来表示他此刻很不高兴,他的脸还同往日一样让人看着很舒服。
盛世浮城,烟花易冷【17】
车内,躺在座椅上悠闲地沐浴着暖气的孟廷熙,一下子被这刺骨的寒风吹得一阵哆嗦,他赶紧起身,伸手将她那边的一扇车门带上。瞪着眼看她。
女生对此丝毫不以为然,自动忽视了。刚坐下后便急不可耐地发话,埋怨的语气里好像对孟廷熙的突然到访并不满意,“你干嘛突然来我学校?“见孟廷熙依旧那张扑克脸,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她接而道,“其实,作为一个青春美丽的女大学生,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太好,难道你不觉得吗?”
孟廷熙一拍脑袋暗叫天。他孟廷熙生命中来来往往这么多各形各色的人,可敢用这种语气对他冷嘲热讽的,她魏檬是唯一一个。“魏大小姐,你也已经大四了吧。都快毕业的人了,早就已经皮糙肉厚人老珠黄了吧,怎么还学着那些刚进大学的小女生情怀呢?再者,我们俩什么关系还需要再进一步探讨吗?”
不知是车内温度太高还是魏檬气得红了小脸,脑海里高速旋转,可半天也只吐出一个“流氓!”来。又把脸迅速地转向窗外。
孟廷熙一向自认为绅士优雅,听这话不由觉得刺耳。可他每次望着这丫头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便觉怒气全消,凶不起来。他歪着嘴笑了笑,不跟她计较了。
看她气红了的脸,跟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柔情似水,“好了,今天是跨年夜,想给送你一个惊喜。”
女生闻言一翻白眼做了个“晕”的表情,然后朝他苦笑了笑,“算了吧,孟大总裁您带给我的从来只有惊,没有喜。说吧,今天又是什么馊主意?”
“上次请你吃饭我误了时间,所以这次补偿给你。”
“哦?上次,是哪一次啊?让我数数……”魏檬说着掰起了手指头,努力思考,做出很认真的数的样子。
在这个古灵精怪并且嘴巴格外厉害的丫头面前,孟廷熙实在很无奈。他将自己的座椅重新调整好,一边替魏檬系好安全带,一边说,“就是临时和朋友喝酒,送他回家的那次。”
魏檬这才算放过他一般没再追问。
孟廷熙开始发动车子,看了看后视镜,忽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今晚就带你去见见我的这位朋友。相信这次不会让你失望的。”
魏檬也不甘示弱,“你怎么就知道呢!”
孟廷熙忽然一踩油门,车子“呼啦”一下就冲了出去。引得魏檬轻呼了一声。眉头皱成一团,侧过脸来瞥他,却见他翘起嘴角,藏着三分得意,“看了再说话。”
留下茫然凌乱的魏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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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洋岛。灯火辉煌的中央酒店。
这张精致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丰盛菜色,酒杯里的酒更是名贵稀有。餐桌旁围坐的十多个精英模样的男子,个个西装革履,其乐融融。
“恺铭,万源一战打得实在漂亮!咱们孟氏可是好久没遇到这样顺利的案子了。”
“是啊,拿下万源对孟氏来说有不可估量的意义。恺铭,你的能力不容小觑啊!”
“今后你就是孟氏的大功臣了。孟氏上下谁不得敬你三分?我们都要指望着你呐。”
他一言你一语,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语气。作为今日主角的简恺铭被他们包围在中,举止优雅气质脱俗,显得分外亮眼。面对众人的不知是真是假的赞扬,简恺铭眉眼间有欣慰的笑意,他并不答话,只是端起酒杯象征性地一一敬过说话者。心里百味杂陈。
餐桌旁有两张座椅空着。周身的人还在面露红光地交谈,敬酒。简恺铭却靠着椅背翘起了腿,眼光还在四下扫视。心中不免疑惑,今天是孟廷熙钦定的庆功宴,怎么到了此时他本人却还未现身?
那多出来的一张座椅,是不是要留给什么人?
正猜想着,听孟廷熙的助理说,孟总今日有点事,会晚点到,让大家不要等他了。
众人听闻此言,某人嬉笑了起来,借着酒劲说话更是比往日不正经了,“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孟总要是不来,你说说我们哪一个敢先动筷子啊。没事,我们多等会儿,不碍事的。”众人纷纷应和“你别看他疯,这话倒是说得真,孟总不来我们就开始不合规矩,我们再等一会儿,没事的,没事的。”
盛世浮城,烟花易冷【18】
松洋岛。(。pnxs。 ;平南文学网)灯火辉煌的中央酒店。
这张精致的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丰盛菜色,酒杯里的酒更是名贵稀有。餐桌旁围坐的十多个精英模样的男子,个个西装革履,其乐融融。
“恺铭,万源一战打得实在漂亮!咱们孟氏可是好久没遇到这样顺利的案子了。”
“是啊,拿下万源对孟氏来说有不可估量的意义。恺铭,你的能力不容小觑啊!”
“今后你就是孟氏的大功臣了。咱们孟氏上下谁不得敬你三分?我们都要指望着你呐。”
他一言你一语,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语气。作为今日主角的简恺铭被他们包围在中,举止优雅气质脱俗,显得分外亮眼。面对众人的不知是真是假的赞扬,简恺铭眉眼间有欣慰的笑意,他并不答话,只是端起酒杯象征性地一一敬过说话者。心里百味杂陈。
餐桌旁有两张座椅空着。周身的人还在面露红光地交谈,敬酒。简恺铭却靠着椅背翘起了腿,眼光还在四下扫视。心中不免疑惑,今天是孟廷熙钦定的庆功宴,怎么到了此时他本人却还未现身?
那多出来的一张座椅,是不是要留给什么人?
正猜想着,听孟廷熙的助理说,孟总今日有点事,会晚点到,让大家不要等他了。
众人听闻此言,某人嬉笑了起来,借着酒劲说话更是比往日不正经了,“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道理,孟总要是不来,你说说我们哪一个敢先动筷子啊。没事,我们多等会儿,不碍事的。”众人纷纷应和“你别看他疯,这话倒是说得真,孟总不来我们就开始不合规矩,我们再等一会儿,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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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孟廷熙拐下车的魏檬,将衣服裹紧了些。在凌冽的寒风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喷嚏,倍觉清醒。
定睛看来,才发现自己所在的竟是松洋岛最奢华的中央酒店,这是通常只有和父亲出席商业聚会,或是大型宴会时才回来的场所。那硕大的霓虹灯高高在上,照的她满面红光,睁不开眼。
看见关上车门就往大厅内踱去的孟廷熙,魏檬顾不上停顿,急忙绕道车子另一侧,快步跑到孟廷熙身旁,有点惊讶地问,“喂,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随便吃个晚餐就可以了,用不着这么奢侈吧?”
孟廷熙只当没听见她的话,低头理了理领带。然后冷笑一声,扯过她的一只手紧紧握在手中,转身就走,“跟着我,一会儿只管少说话,多吃菜!”霸道的话语从嘴角飘来。扑到魏檬脸上。
到了预定的包间,却见席上满座都是陌生的面孔。
完全没料到是这番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