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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云烟过眼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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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一次的争吵,被我永远地刻在脑海里,多年不得忘记,因为……

    我房间的窗子是朝着北面的。我住在高高的十层,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水杉树尖儿翠绿的顶子。楼下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晚八点到九点的时候正是松洋岛上夜市最热闹的时刻。不早也不迟,入夜不久,窗外依旧是城市呼啸着的深冬的狂风。街市两旁的路灯光,昏黄的颜色把天空映照地发光,天上一层薄薄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幕把孤单的人的故事藏在无言之中。时而吹过来一阵风,冷得让人忍不住要打颤。

    这是我的家。

    简恺铭这样离开了的家,或者说,这间屋子。一直以来,这里不像个温馨的家。于他而言,没有父母的宠溺,不能够庇护他的场所。很久以来,这里给他的是无尽争端。

    我的父亲,那个常常会对着自己儿子怒吼的男人。他叫简闻,是一名商人。我知道,他应该算是个成功的商人,至少在这个领域里,他算的上一个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比如在这个圈子里每每有人斜着眼提到“那个姓简的”或是一脸堆笑地说着“简先生”的时候,人们大抵都会知晓他们口中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简闻。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个很出色的商人。可是,他并不算一个伟人,因为强大的人总不伟大。或者说得骨感些,他是一个可以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人,一些人口中的“奸商”。

    是的,我猜一定有很多人会把简闻成为奸商。可他从不在意别人这样说他。即便那个人是他最亲近的儿子。

    他可以为了利益去做一切事情,无论这是否正确。大概这长久以来都是他的儿子与他争吵的根本原因。他总会在得到利益之后,笑着同他所谓的朋友不动声色地标榜一番自己的能力。他这样的人骨子里到思想深处始终都遗留着“要么强,要么死”的刻板意识,他身体里流动着胜利者的血液。有的人说这样的人有拼劲,有志向;也有的人说这众人容易误入歧途,譬如离他最近的人,也就是我们。

    比如我的母亲就常常站在与他对面的角度,一次次地劝诫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见好就收,切忌贪婪”等等此类于他而言等同废话的良言。
小事一桩,道来话长【6】
    简闻是一个倔强的人,生硬,固执,他不顾我们一家人的反对,常年来为自己的事业不惜一切代价。他常说“要不是我拼死拼活卖了这么些年的命,你们要过上这样的日子还不得等个十年八年?”于是那时我们没有人再辩驳他。有时候那个和他相同个性的儿子简恺铭会不以为然地冷笑一番。我的父亲是富有的,他可以给他的妻和子很多的财富,但他又是贫穷的,他连最单纯最简单的快乐都无法给我们。

    这些年来,我的父亲本着“儿要穷养,女要富养”的观念,问心无愧地苛求着他的儿子,对我这个尘埃一样微渺的女儿百般依顺。有时候我真恨他会有这样的想法!若不是这样,我的手足又怎会视我为仇敌?所以,我不需要他的宠溺。

    晚上要入睡的时候,吊灯在晃动,连同诡异的影子。

    我听见父母房里低微的耳语声。我们的房间只一墙之隔罢了,打开窗户便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声。于是我敞开窗子,听他们私语,也能任凭各季的风侵略我的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即便这是在高高的十层楼上,我也总爱疯狂地把脑袋伸到窗外去,因为喜欢。狂风吹乱发丝的感觉,就像蹦极以前的感觉,那是我喜爱的感觉,刺激而惊险。

    母亲说,“你说恺铭这是去了哪了,这大晚上的,天又这么冷……”

    接着被父亲不耐烦地打断了。

    “他要是这么没用,这点磨练都经不住,就不配做我的儿子。”

    “行了吧你!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你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和他争?”

    父亲无奈地叹息。“也没多大的事,他的学分修完了大概很快要毕业了,拿的那份文件是一家外企的招标书,准备去一家什么公司实习要交学费,连同近期的生活费差不多几千块吧。你看他前阵子跟我说要和朋友合资创业,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又改了主意,这么大的人了都没有一点主意,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能成什么大事?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习性,我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没有钱就就呆在家里歇几年……”

    “你这样做不是太难为孩子了吗,你说说他才多大啊,从他记事起,这孩子就很少开口管你要钱,你平时也从来不给他零钱,你又不缺钱,你想让他怎么解决,难不成去偷去抢啊!”母亲嚷道。

    “我这不也是为他好嘛!不是我舍不得钱,男孩子就要多锻炼锻炼,让他学会早点学会自立,现在很多小孩整天只知道拿父母的钱吃喝玩乐。尤其是现在像他这么大男孩子,你说现在不凭自己的努力闯一闯,将来上了社会能干什么!恺铭现在还小,等他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懂我的苦心的。”

    “唉……”

    “唉……”

    两声长长的叹息。母亲片刻后说道,“得了,你肺还疼了不,要不我给你沏碗红茶吧,瞧你刚才气的,我真怕你会晕过去。”

    母亲的拖鞋在木地板上渐渐远去的清脆声音。

    “过几日他要是回来,诚心地向我道了歉,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简恺铭声音低低的,不知是对着远去的母亲的背影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小事一桩,说来话长【7】
    我正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每一次发生家庭争执以后,我就喜欢回想很多很多情景。小时候简闻带着我和简恺铭逛动物园的情景,一家人和睦地吃晚餐的情景,我穿着白色长裙趴在球场的栏杆上看简恺铭打球的情景,当年初来到松洋岛上一家人四处游玩的情景。多年以前,我们单纯美好的小幸福就烟一样无声无息地飘走了。多年以后的今天,只是残忍地留给我一片灰暗的阴霾,垄断了当年的天空。

    简闻一直相信,将来有一天简恺铭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然后发自内心地愧疚,然后诚恳地向他道歉,希望得到他的原谅,然后自己便语重心长地把自己的理念教导给他。他不否认,简恺铭是个出众的孩子,只是距离他的理想要求还很遥远。

    吃晚餐的时候,他时常对我和简恺铭说,“现在的这个世界,是强者生存,弱者死亡的世界,除非你学会自强,否则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你。”简恺铭无形里一直挣扎着被他灌输着这样的思想。现在他的父亲想,在他十八岁的时候,让他学会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他说很多富商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白手起家,一路奋斗过来的。

    只是,这样类似厮杀的生活,会不会太累?世间多少少年志,黑发唯恐白发时。我听闻李白、方世玉年轻的时候都曾不学无术过。

    简闻的确是为他好。天下哪有父母不为子女好的?

    可是往往当时的我们尚且年少,哪怕自己跌跌撞撞杀出一条血路,也不愿意领会他们那些完整地摆放到我们面前的叫做“经验”的,可以写成类似于标注着“独家秘籍”的耀眼大字的小册子的东西。因为年轻,因为无知,因为经不住羽翼丰满的诱惑想要闯荡,要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所以宁愿跨过一路荆棘,迷茫失落,最后精疲力竭走到终点,笑着,也不愿沿着眼前前辈们铺设好的“快速直达通道”, ;愁眉苦脸。

    简闻的亲情就是一种愚爱,他的高要求和高期望都是因为爱简恺铭。他的父爱很炽烈,比世上任何一种感情都来得炽烈真切,由于是不会表达,用错了说爱的方式,所以才让一切都变了质。

    再晚一点,仍旧睡不着。

    深冬这时节总容易让人听见整个城市低吟寂寞的声音。北风试图从窗户的缝隙间闯入某个封闭的屋子里,却又因为达不到目的而急切地徘徊着,城市上空盘踞着恼羞成怒的呼啸声像夜鬼在哭。夜市比往时结束的早一些,窗外人的声响已经安静了许多。不远处斑斑点点的照明灯投下的光线映照在头顶的天花板上。行人越来越少。似乎在警示一种近乎恐怖的寒冷和黑暗即将来袭。

    我好似又失眠了。某本书上说,失眠的感觉就像慢性自杀。多确切的比喻。麻木和煎熬,精神和**,任你如何强迫也无济于事。就如濒临死亡前无谓的挣扎,像无数只微小的虫子沿着皮肤缓慢地爬行。
小事一桩,道来话长【8】
    与其如此煎熬着倒不如起身痛快。于是拉开台灯,冲一杯速溶咖啡。浓厚的,苦涩的。捧着白色的硬皮书阅读,用瘦而长的宋体字印刷,一些短小而生疏的词句,窗户半开着,夜风畅通无阻,甚至有些震动我的房门,那是一块单薄的胡桃木。

    夜里。不知几时。远处。听见楼下的篮球场有篮球狠狠地砸击地面的声音。我估摸着大约已是次日凌晨时候。推开窗子探头去看,并不见人但扑通的响声愈发清晰了些。

    ——简恺铭最终没有走远。我知道是他,于是兀自笑了。庆幸作为亲人的我,对他还有些许的了解。在我们尚且没有那么“看似”尖锐的矛盾的时候,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喜欢篮球,喜欢推理小说,喜欢夜晚,喜欢寂静,喜欢一个人独处,和自己对话。

    也许,暂时的离开对我们都有好处。这几年来,在这个屋檐下居住着的人,我们不计其数地被战火灼烧,被带着浓郁火药味的烟雾笼罩得几乎窒息。离开,他可以用这段时间清醒一下自身,而我,也可以一段时间去找一缕幽静,摒开他们的嘶吵。由此看来,像是个不错的计策。

    奇怪的是,他一走了之,多日以后也依然没有回来。三天,五天,一个星期……

    我每晚都会多次打开窗子,守株待兔般地仔细听篮球的声音,久了,变成一种习惯,可他再也没有去过那片篮球场。简闻虽也担心他,却始终放不下颜面去找他回来。他也曾问过我,问我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很奇怪,我和他的关系似乎一直都没那么好过。我和简恺铭的关系永远不会像我希望的那样,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像普通人家亲密友爱的兄妹那样轻松简单,毫无顾忌地把自己心里藏不住的一切告诉对方。我们从来不会。你一定不会猜到我和简恺铭的相处方式,这些年的我们就像出入家门时遇见的陌生人,薄凉得不过点头之交罢了。虽然我有这个哥哥,可比那些独生的孩子还要孤单难耐。都是因为简闻,我知道我不该怨他,可他总是将我简恺铭的一切区分得一清二白,简洛吟的快乐简恺铭不能享有,简恺铭的辛劳不必简洛吟分担。仿佛我只负责接受上帝赐予的所有恩泽,而简恺铭则负责接受上帝派给的所有苦难,除了我的胃病。父亲更因为这件事疼惜我,我还记得简恺铭曾在我胃病发作的时候冷冷地冲我说过,“你的苦难终于来了!”

    为此,他还曾挨过简闻重重的一个巴掌。

    这些天一直睡不着,夜里躺在床上,睡前几乎准时听到母亲喃喃的念叨,“恺铭啊恺铭,这孩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后来父亲便呵斥母亲说收起她的妇人之仁。即便他心里也一样难过。

    ——————————————————

    简恺铭离开了,可是这个冬天依然如火如荼地来了,不曾停留片刻。我掀起日历,上面赫然印着黑体红色的两个字:大寒。老天给每一个时节一个特别的名字,却是没缘由的。我不知道这个普通的冬日为什么要叫大寒,可它确实冷得让我不愿意讲脖子伸长一厘米。我怕冷,比一般人更怕一些。
小事一桩,道来话长【9】
    下了晚自习,背着包,手插在口袋里。呼一口暖气,用厚厚的口罩遮住半张脸,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低着头,埋头往回走。到家后取来热水浸泡略微红肿的手指。很快传来热水如针芒般的刺痛感。

    意外听见母亲在屋内惊慌的叫声,“你说的可是真的?”

    接着是父亲不耐烦的叮嘱,“你吵什么!小声点,这件事千万不能宣扬,更不要让小吟知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本能地想要走近。贴近房门,却只是听见他们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我自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心里一阵纳闷,也便当做健忘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事情很快便明了。看来话说世事无常,果然不错。谁也料不到我们这一家的命运转变竟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

    我这天记不清是简恺铭离家出走后的第几个夜晚,只依稀记得,冬天夜晚的风一点都不温柔。干燥而寒冷得叫人疼痛。

    那个我最熟悉的少年。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改变着装,白色的外套随意地披在肩头,一阵寒风吹来他瘦长的骨架在空落落的衣服里瑟瑟发抖,脑海里却一遍一遍回忆着那段让人心肺俱裂的对话“没用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接而是他气急败坏的摔门声。让他心痛的,他始终念念不忘。

    一遍一遍,简闻狰狞的脸孔深深地刻在简恺铭的脑海里,磨灭不去了。他紧紧的抓自己的臂膀,扯自己的头发。试着用疼痛来淡化心里的不甘,他用尽了一切力量。去让撕扯着的缠绕着的痛麻痹头皮。

    “啊——”终还是忍不住叫喊出愤恨,那一刻他疯近乎崩溃尖叫声引来某些路人惊讶的驻足,和看疯子一样嘲讽的目光。他无助地走在街头,他什么都无所谓。他落寞的声音就像是城市里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事实上,他如今就是这样的人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回到那个没有爱的家里。宁可颠沛流离,无家可归……

    白色欧式花坛。边缘被泥土染出几丝灰尘色,华丽而典雅,里面却依然摆着一盆盆已经死去多时的花,花色深灰暗黄。待风吹过,那已经干枯的花叶发出脆脆的破碎声,然后化为一堆微小的细屑。很没生机的样子。

    简恺铭蹒跚到花坛的角落,缓缓地蹲下。在我眼里,下蹲和蜷缩都是无助的表现吧。他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地狠狠拉扯自己的头发。

    “简恺铭,你真的很没用吗?你真的很没用吗?是不是?”他问自己,没有声音回答。风声那样肆虐,吹得一切猖狂地摇摆。

    “呵,看来你是真的很没用了。”

    他因为过度咆哮而嘶哑的嗓音实在令人怜惜。他抬头的时候看见满街欢愉地闪烁着的霓虹,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燃起的万家灯火,看着这个陌生熟悉却不属于他的冰冷的城市。

    “废物”一词像根尖锐的针,刺痛了他的心,深陷于内,想拔却拔不出。他自尊好强,骨子里叛逆,对事情看得透彻。他很聪明,并且能干。少年如他,又怎会轻易接受盖在他身上“没用的废物”的章?

    “简恺铭,你不能这样堕落,一定不能!”似乎找到勇气,他站起来,转身。
小事一桩,道来话长【10】
    晚自习结束,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静默地站在他身后。那一晚的一切,都看在我眼里。

    可我竟然只是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勇气上去叫他一声“哥”。他忽然的转身,使我措手不及。而他亦然。刹那间我分明发现他的面部有什么正闪烁着的东西,衬着路灯可以看得到流淌着的凉意。他眼里有惊讶,但很快被平静覆盖。

    我感觉我的心在颤抖。

    仅仅短暂一别,他把自己弄得像个挫败的癫狂之人。最后一次,他赫然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事隔多时,至今仍不能忘记。他布络着血丝的眼睛,我虽不能看得清楚,却也觉得触目惊心。他让我想到殉情不成的男子,在街头颓废地哭得泪流满面,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愚蠢的行为。

    他看着我,显然这一幕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我想他一定欲质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或是“你是不是成心想要羞辱我,看我的笑话?”

    我要解释也毫无作用,于是机械地动了动唇,“回去吧。认个错,爸,还有妈他们都很想你。”我说。说话时我的声音很低,但我知道他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我的亲哥哥,母亲和简闻十八年的儿子。我们之间毕竟血浓于水。

    可是……

    “呵……”我似乎只是听见了他似笑非笑的轻蔑的声音。这声笑意味不明。他看我的眼神也让我恐惧,我竟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我依旧痴痴地立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去一个不知道在何处的地方。

    我在他身后放声大声地叫他的名字,质问他,丝毫不顾及路人鄙夷的眼光,“你想去哪?你真的不愿意回去了吗?你真的就这么恨他?一点都不愿屈服?”他的背影在我疯狂地呼喊之中逐渐消失地干干净净。那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简恺铭,我们的对话不超过三十秒。以他的嗤笑和无言谢绝而告终。那个人是我一脉相牵的哥哥。

    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父亲母亲。

    我实在怕会从简闻口中听到让人心寒的话。他会气愤地说:“他要去哪里,随他去好了,他要是学不会出去拼搏是不会真正长大的。”或者更让我怕的是,他说,“他今后去哪里,都与我无关,他已经不是这个家的人了。他如果今后事业有成,我固然替他高兴,但他如果沦落街头也与我无关。”

    我真怕,这样的恩断义绝。

    我怕也许有一天,我终究也逃出了他们的庇护,这个家再也与我无染。好像人生就是一场没有剧本的戏,我们在自己的故事里寻寻觅觅一个尽可能光明的结局。如果那一天来临,我该怎么办?也许那时我也会这样无助地流浪街头,习惯于注意远处的星光和灯火发呆,和思考,而后心酸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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