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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的苦心,明思如何能不明白。
四老爷四夫人自是不愿她进宫,可她真的这样下去,他们心里只怕是难受而不说。
四老爷自然是认为自个儿没能护好女儿。
又岂能不自责?
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他们当然希望自己能过得如他们一般幸福。
不是不想女儿在身边,而是真心希望女儿能过得好。
说不出话来,心中情绪万千,明思只怔怔地红了眼圈。
蓝彩望着明思,柔声道,“小姐说那人和人不同,蓝彩也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想过没,若说不同,老爷和夫人不是更是大不同。老爷满腹诗书,可夫人如今识得的字还不如小姐七八岁时识得的多,老爷明白的许多道理,夫人也未必明白。可我们见到的哪对儿夫妻有老爷夫人那般和美?可见,并非是要同样性子同样眼界的人才能一起,小姐为何不试试?”
忍住了泪意,明思默然了许久,轻轻舒了口气,“蓝彩,让我好好想想吧。”
蓝彩叹口气,眸光中深深怜惜,“小姐,若是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人会舒服许多。”
明思轻轻苦笑,“我明白,可是,我做不来。”
哪怕亲近如蓝彩,如四老爷四夫人,她还是没有办法当着人让眼泪流下。
也许前世的那些习惯烙印中,这是最深刻的一个吧。
习惯成自然,自然而然的久了,便成了烙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太子大婚
(四更)
二月二十六日,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连老太爷也持续了头天的暖阳,继续放了晴。
似乎那一日一夜的鹅毛大雪,是这个数十年来最寒冷冬天最后的不甘谢幕。
许多的朝臣不管心里是否有那么喜悦,面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喜气洋洋。
活像要小登科的不是太子,而是他们自个儿。
太子的神情却十分浅淡平静。
祭天、祭地、祭祖宗……由始自终那双凤目中的眸光都宁静无比,一举一动进退得宜,没有丝毫差池。
稳重得如同经历过多次。
建熙帝看着太子稳健得度的模样,心中很是慰藉。
朝臣们看见这样的太子心中却是微凛。
太子眼中的宁静只在礼官高喊“太子妃辇驾到——”那一刻稍稍有些颤动,可是却极快地被垂眸隐去了,除了御阶下的玉兰尚仪,再无他人得见。
建熙帝坐在高大龙椅之上,颔首带笑。
上官皇后和欧阳太后位置稍低的分坐左右,面上都是端庄得宜的喜色。
司马陵挺拔地站在御阶之上,一身大红的彩绣十一章冕服下,那绝世的风姿在金碧的大殿中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红的曲领玄衣上绣着宝蓝的日月纹,腰下束着金线千格同心花纹的绛色组绶。左侧是用彩四印绶缚在腰间的紫玉太子印纽,左侧是从腰间垂下的大红丝织的玉环绶,而当中则是从腰间垂下的玉组佩。凸月形的玉珩下,润泽的玉珠串上分别悬起如意纹的玉花和圭形的玉饰,还有半月形的玉璜,最末端是水滴状的玉滴。
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在这身装束下散发得淋漓精致,玉面朱唇只见风流俊雅,眉心一点朱砂又添一分妖娆。
便是同为男子也不禁心生赞叹。
一身同色大红褖衣的明汐步入大殿稍稍一顿,微微抬首后便红了脸,心中既是激动喜悦又是傲然自得,望了一眼便轻轻垂了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提步缓缓朝那最前端一步步走去。
大红的万福团花地衣从殿外落辇处一直铺到了太子司马陵所在的御阶下,大红后摆裙裾连同肩上用五色丝罗织就的霞帔都长长的拖曳在身后。
走到御阶前,明汐羞涩的停住脚步,等候司马陵伸手牵引。
礼官宣礼后,静默了一会儿,司马陵才缓缓地伸出手,明汐垂首含羞的伸手同他伸出的手相接,步上了御阶。
方一踏上,司马陵便缩回了手,转身面向皇帝皇后。
礼官再次宣礼,两人盈盈拜倒,叩首。
三拜之后,建熙帝呵呵一笑,看向左右,内侍从内殿躬身行处,捧着托盘将金册奉上。
礼官取过金册高声诵读,“滋有大汉司马氏孝媳纳兰明汐端良贤德……”
司马陵一直静静跪伏在地,只是在听完金册宣读之后,顿了片刻,经礼官再次高喊了一声“孝子孝媳请起”后,方才起身。
太后忍不住笑,“陵儿莫慌张,你父皇当年可不比你稳重。”
一句话说得建熙帝和上官皇后都笑了起来,左右近侍宫女面上也是笑意。
这等喜庆的笑意并无不恭敬之意,建熙帝自然不会降罪。
按照礼节,建熙帝和太后皇后分别说了几句寄望叮嘱的话,太子和覆好红盖头的太子妃便被引入了仁和宫的新房寝殿。
司马陵并未将他原来的寝殿作为新房,而是将太子妃寝殿设在了仁和宫的西面。
大婚新房也设在此处。
虽说一般太子大婚新房并非一定要设在太子寝殿,但将新房设在西面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上官皇后听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反对。
撒帐、合衾……
最后到结发,明汐接过金剪从发端剪了束发下来交给喜嬷嬷,喜嬷嬷又将剪刀递给司马陵,司马陵却从袖间拿出一束束好的青丝递给喜嬷嬷。
喜嬷嬷顿时一愣,不自觉转首看了一眼正在红盖下娇羞的太子妃。
“还不接着!”太子的语声淡淡传来。
喜嬷嬷转首一抬眼,却见太子谪仙般的玉面上竟然全是寒意,顿时身子一颤,心底冒出凉气,哪里还敢出声,忙伸手将托盘奉上。
却一个眼尖又见太子大红的袍袖上湿漉漉的一团……
不觉又是一呆,余光不由地便朝桌上那金盏望去——难道方才这合衾酒……
只一念,便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心下不定,连例行的恭贺祝词也说得有些干巴巴地,全无喜意。
一应完成,喜嬷嬷躬身带着侍女们退下。
殿中便只剩司马陵同新晋的太子妃。
明汐垂首坐在床边,红红绣金凤祥云的盖头轻轻颤动着,从盖头下看着不远处的那冕服下的双明珠翘头五福金龙云靴,心中是喜不自胜。
可等了许久,那双云靴还在原地,她不禁有些局促,犹豫了些许,终于忍不住带了几分娇羞,“太子哥哥——”
司马陵冷冷地看着她,半晌,终于压住心中的万般心绪,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道,“累了一天了,好生歇着。”
言毕便转身。
明汐心中一急,“太子哥哥,你,你要出去?”
只听脚步声顿住,淡淡的语声传来,“父皇交给我的奏折还有许多未看,都是紧要的。这段时日政务繁重,你自个儿先安歇吧。”
“太子哥——”
还未说完,脚步声已经远去。
明汐呆滞的顿住话头,扯下盖头,只见那抹欣长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内殿门外。
过了片刻,紫茹走了进来,望了满脸铁青的明汐一眼,迟疑半晌,低声嗫嗫,“太子殿下他,他……”
明汐“唬”的起身,走到桌前便欲一扫,紫茹见状赶紧扑上去护住,“小姐——太子妃使不得!”
明汐动作被阻,心中漫天怨气无处可发,顿时“啪”地掴了紫茹一掌,凤目倒竖,“何时轮到你来管我了!”
这一下明汐用了大力,紫茹脸被扇得一偏,顿时火辣辣的疼,却不敢吱声,只强忍着道,“太子妃息怒,奴婢这都是为了太子妃好,这殿内殿外都是人。太子妃莫落了口实,若叫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知晓,对太子妃也是不好。”
明汐掴了这一掌,怨气出了些,脑子也冷静下来。
自然也明白紫茹说的道理。
缓缓吐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沉脸半晌,咬牙道,“你说太子殿下这是为何?”
听得那声夹了些隐怒和冷气的“太子殿下”,紫茹微微愣了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对于太子殿下的离去,紫茹心里也满满都是猜疑,但也十分明白此时不能说真话。
斟酌了片刻,她小心道,“奴婢以为太子妃不必多虑。大婚之后,太子殿下便要亲政,太子殿下想必是心忧政务。方才奴婢看着太子殿下的确是朝书房去的。”顿了顿,又道,“太子妃入宫前不是也打听过么?太子殿下于……一道向来浅淡,连伺寝也是极少召唤。所以,奴婢以为太子妃还是多体谅些。”
明汐阴沉着脸,凤目寒光一闪,“你当我是傻子么?”冷笑一声,“忙于政务?忙得连大婚之夜都要看奏折?”
紫茹一噤,遂垂首不语。
她并不傻。
从早几年到如今,她早已看出太子殿下对明汐并无情意。
甚至,甚至说是有些厌烦的。
这么多年,太子只在去年十一月送过一盆花到纳兰侯府给明汐。
当时三夫人和明汐都是满心喜悦,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未敢开口说,那花似乎是被人扯去了花瓣的。
她进纳兰府的最初便是侍弄花草的小丫鬟,对花草自然有几分熟悉。
那送来的“曼司花”的花蒂部位分明是有新鲜的痕迹,同其他部位色泽大不相同。
可是,她也明白,自己断不能说出来。
宫选的圣旨虽是下了,她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直到今日明汐上了辇驾,她才稍稍安心。
因为,只有明汐入了宫,她才有机会走近那天人一般的太子身边。
自绣坊的人转交了姐姐留下的书信,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并不想跟着姐姐回那元国深山。
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明汐能如愿以偿。
因为明汐如愿以偿后,她才能如愿以偿。
可在心底,她却是看不起明汐的。
这么些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明汐。
她很清楚明汐,这位纳兰五小姐其实除了自己谁都不爱,却认为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该属于她。
这样的明汐,如何能配得上那高洁的太子殿下?
对于太子殿下大婚之夜的离去,紫茹心中是有一种窃喜的。
对明汐那一掌,心中也不是不恨的。
可是她不敢表露丝毫,她是明汐的人,生杀予夺只在明汐一念之间,只能忍耐。
暗暗地吸了口气,她露出恭敬的神情,“太子妃,不若明日请安之时,太子妃同皇后娘娘好生说说——”
明汐斜睨她一眼,眸光仍旧阴鸷,“同皇后娘娘说?怎么说?”
“别的也不用提,就说太子殿下熬夜辛劳,当顾惜身子。”紫茹恭谨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往事莫追
(一更)
太子妃须得到凤庙祭拜之后才能入宫,而这回纳兰侯府的众人却不能跟着上山,只能送到山脚下。
看着明汐下了辇驾朝着凤庙的方向远去的背影,纳兰笙默然站了半响。
站了许久,老太君开口道回,纳兰笙才回神过来,转身同老太君禀告了一声,便匆匆地朝着北将军府去了。
天放了两日晴,路上的积雪也化了,路好走,也就快了,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门房自然识得纳兰五少,知道定是来探望夫人的,因而一见纳兰笙在大门前下了车,便笑着开门迎了上去,殷勤道,“舅老爷,夫人昨晚已是醒了,也已经退了热了。”
虽然昨晚已经收到了消息,但纳兰笙还是笑着打赏了一两碎银子。
门房带着喜色哈腰接过银子,让过纳兰笙进去,又关了门,小跑着上前在一侧引路。
纳兰笙边走边问,“今日大夫可来看过?”
门房忙道,“昨日将军便叮嘱了好些次,今儿个一大早方管家便遣了人接了‘同仁堂’的孟老大夫来。昨日也是请的孟老大夫来,孟老大夫昨日说得凶险,一府的下人心里都替夫人忧着。还好咱们夫人吉人天相,过了这道关口。”
纳兰笙不觉愣了愣,虽说下人讨好主子的话是常有,可这门房说“一府的下人”这般的,却是少有。
可想到是明思,却又觉得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足为奇。
遂笑了笑,“倒是让你们忧心了。”
门房笑道,“咱们夫人这样的主子原本便是打着灯笼也难寻——只说前夜老王受了那伤,大夫说只剩一丝儿连着未断开,若不是夫人处置得宜,骨头只怕早错了位。”
昨日虽来了却未说究竟,纳兰笙还不知这一段,闻言也有些惊异。
只听门房又叹了口气,“听说那几里路,还是夫人帮着抬过去的,就因为这,才伤了脚。”
纳兰笙轻轻地颔了颔首,想起了昨日秋池的种种神情,顿时若有所思。
走到半路,方管家听得禀报,迎了上来将纳兰笙引到了静湪院。
明思虽是退了热,但精神还是有些不济。
一夜间也睡得半梦半醒的,早上秋池来探的时候,虽是醒了却还是未睁眼。
待秋池离开后,又睡了会儿才起身用了早膳。
大夫来复诊后,虽无甚精神,但也不想躺着,便坐在床上同两个丫鬟说话。
喝了药后说了回子话,脸色便有些倦,两个丫鬟一见,赶紧劝她歇下,明思也未多言,顺服的又睡下了。
是以,纳兰笙来的时候,明思并未醒着。
纳兰笙听闻明思睡下,便在外间坐了,问了些两个丫鬟前日的具体情形。
方说得七七八八,便听内间传来明思的呓语。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朝内间走去。
绕过屏风,呓语已经停住,蓝彩拉开帐幔,只见明思蹙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额上一层薄汗。
纳兰笙皱了皱眉头,看向蓝彩。
蓝彩叹了口气,接过帽儿递上干净的棉帕,替明思沾了沾汗。
三人又退了出来。
“自昨日起,一睡下便是这般。”蓝彩低声道。
蓝彩心里有些懊悔,想着是不是自己说那些话太过了些,惹得明思心重。
这般情形,纳兰笙也无甚办法,只心忧的朝内间望了一眼,“下回大夫来,看看能否开些安神的药。这般不安稳,对身子也是伤损的。”
帽儿低声道,“先前新熬的药已经是下了安神的方子。”
明思又在继续昨日的梦境。
同样的灰蒙蒙,同样的无边际,偶尔有隐约的嘈杂声伴着些许色泽变幻的光晕传来,却还是听不清楚。
虽有些半梦半醒,但明思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记得这个地方。
昨夜同蓝彩说了话之后,她又做了和之前同样的梦。
心里有些不安,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梦里会出现胡之文。
而且胡之文还有那样的表情,对她说那样近乎荒谬的话。
在她的记忆中,胡之文不过是一个比一般同事要亲近些的学弟。
她有些不明白。
可这一回,走了许久,也没有看到什么。
她觉得有些累,停下脚步朝那虚无间大声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忽地有人伸手来拉她,她转过身,却见外公带着慈祥的笑意站在她身后。
顿时惊喜,然后湿润了眼眶,扑过去抱住,“外公,外公,真的是你,我好想你。”
外公笑着搂住她拍了拍,“傻孩子啊——”
她紧紧搂住不放,“外公,我很久没梦见你了,我好想你。”
外公松开她,带了些皱纹的脸上笑意微微,那双眼还是像以前那样睿智慈爱,“颖琪,不要再到这儿来了。过去的已经过去,都忘了吧。”
她愣了愣,还未说话,外公的身影便渐渐朦胧淡去。
她一惊,“外公,外公……”
不甘心外公这样消失,她四处跑着,想再次找到外公的身影,却怎么也找不到。
忽然脚下陡然一空——
缓缓地睁开眼,明思没有像昨日和今早醒来时那样迷茫。
这一次,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也没有忘记如今的身份。
看着帐顶的云纱,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学过心理学的她,很清楚梦境其实是人潜意识的反应。
昨日做了梦后,她一直很纳闷自己的梦中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胡之文。
对于自己上一世缺失的记忆,她不是没有试图想起过。
但几次的无果后,她便放弃了。
隐约地,心里似乎有个暗示让她也不想太过的追求这个答案。
可方才的梦境中和外公的对话却让她有些不解。
她不能分辨那话是出自她自己的潜意识,还是真的是外公想对她说的话。
自己两世的记忆让她无法再做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从心底,明思愿意相信那真的是外公。
可隐隐地,又不确定。
叹口气,明思心道,无论是自己的潜意识还是真的是外公说的话,其实都一样。
既然已经过去,就不要再寻求了。
将心底的所有杂念摒弃掉,明思深深呼吸一口,坐了起来。
屏风外很快传来脚步声,最先出现便是纳兰笙。
见到明思醒来,纳兰笙很是喜悦,“六妹妹,你醒了。怎么样?头还晕不晕?脚可还疼?”
心里仅有的不安在纳兰笙这一迭声的问话下也消失了。
明思抿唇一笑,“五哥哥,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答得过来?”
纳兰笙嘿嘿一笑,蓝彩取了凳子在床前安置,“五少爷请——”又转首看着明思,“五少爷都坐了一个时辰了,一直在等小姐。”
明思一怔,遂笑道,“你们早些该唤醒我的——”忽又想到方才梦中见到了外公,顿时便住了口。
纳兰笙并未注意到明思的顿口,只不以为意的笑着,“我闲得很,等等也是无妨,六妹妹歇息要紧。”
明思弯唇道,“今日也不忙?”
纳兰笙脸上笑意一歇,随即又自然,“我并非朝臣,同老太君和娘她们送到北山脚下便无事了。”
虽只一瞬,明思还是将纳兰笙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朝两个丫鬟微微示意,蓝彩便领会,拉着帽儿悄悄退下。
明思看着纳兰笙,“五哥哥心里不好受,对么?”
纳兰笙面上笑意慢慢地敛起,垂下眼睑,语声带了些低沉,“六妹妹,其实我心里明白的。五姐姐她——她不过是喜欢那个位置。我知道我劝不动她,可看她那样进了宫,我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听了纳兰笙的前两句,明思便知纳兰笙心里是明白的,并不需要她劝慰开导,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而这样的话,纳兰笙也惟有对她才能说。
遂笑了笑,也不多言,只温润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