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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空中又绽开大朵绚烂的烟火,照亮了他涕泪交横有些呆滞恍惚的面容。
明思一惊!
这不是襄城侯世子么?
这,这神情……精神面貌好像有点不对劲!
襄城侯不是还在大牢里吗?怎么就说死了?
这襄城侯世子竟然在这里骂皇帝!
不对!
明思蹙紧眉头,这襄城侯世子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怎么看着像嗑了药的?
明思没有来得及想自己为何能联想到嗑药的人,脚步声又传来了。
赶紧一按帽儿探出的头,缩着身子躲回了草丛,将呼吸也调到极轻。
脚步声一快一慢乃是两人。
只片刻就到了襄城侯世子瘫倒的位置。
只听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男子声音,压低了嗓子,“主子,在这儿!”
紧接着,另一个男子带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是说药性还要过一炷香么?”
低沉中带着魅惑,又带着些冷酷。
明思身形微微一颤——她听出来了,这是那十七皇子,也就是西胡如今的睿亲王!
不觉心里无奈叹气,暗恨倒霉!
果然进宫就没啥好事,她的八字肯定跟这皇宫犯冲!
那个先说话的男子就是上次拦她马车的那个车夫,应该是这睿亲王的随从。
明思只能叹气。
用眼神示意帽儿千万别乱动后,明思缩着身子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这主仆二人都是有功夫的,显然在进行什么阴谋,若是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只听那随从嗫嗫道,“想必是药下重了些……”
“还废话作甚,还不赶紧把他弄过去!”那睿亲王冷冷呵斥,“你还想等那边散场么?”
那随从干笑两声,好似俯下身子看着那襄城侯世子,声音带了些奇异的韵律,“襄城侯已经死了!手脚都断成了一截一截,你们襄城侯府也被抄了,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不过是犯了些小错,又不曾谋反,他们竟然如此对你们,是不是太不公了!这都是司马高和司马陵两父子干的,你看看,你们家破人亡,他们却开开心心,心里是不是很生气!”
襄城侯世子在那随从说话时停住了哭声,听他话声顿住,忽地从喉间低吼一声,“司马高,我要杀了你!”
那随从轻声一笑,“不用去杀他!你杀不了他,你去好好同他把你心里的话说出来便是——你是也司马皇族的,襄城侯也是,凭什么他们就坐拥天下,还这般对你们?你去找他好好说说,让天下人都评评理。”
衣物“窸窣”声传来,那襄城侯世子似从地上站了起来,那随从话声带了些笑意,“这就对了,从这穿过去,再过一个园子,司马高和司马陵都在,还有很多人,你赶紧去吧——好好同他说说理!”
“好!我要找他说理!我不服气!凭什么……”随着喃喃的话声,踉跄的脚步声向着明思她们来的那个方向远去了。
海棠园中一片静谧。
明思和帽儿大气儿都不敢出。
过了片刻,那随从的声音响起,带了些得意,“主子,咱们赶紧过去看热闹去!也不知那司马高会不会被气死——”
话声忽地顿住,带了些尴尬,“这个,小的是说……”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那睿亲王的声音清冷响起。
说完,他的脚步声便朝另一个方向转去。
紧接着,那随从似拍了自己脑袋一记,“叫你不会说话!”
也跟着去了。
又过了片刻,只听风“呼呼”吹过树梢的声音,半空中烟火绚烂,却在海棠园中投下鬼影幢幢。
明思松了一口气。
心念几转之下,她已经明白了这睿亲王的打的主意!
秋柏一份劝降书活活气死了西胡先皇,也就这睿亲王荣烈的祖父荣弛,而今天这主仆二人给那襄城侯世子应该是服用了带有迷幻性质的药物,加以一定的催眠,让他去寻建熙帝……
明思打了个寒颤!
这睿亲王好生毒的心肠,还睚眦必报!
明知建熙帝有心疾,这是故意想气死建熙帝啊!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他是故意挑这样的手段!
明思又叹了口气。
怎么自己就老是碰上这样的事儿呢?
想过下清静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可是,还是得想法子阻止才是——虽然自己也没什么家国概念,但毕竟这个大汉国和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息息相关的。
帽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她虽不聪明,但方才听到的东西却是明白的。
明思暗暗又叹了口气,拉了拉帽儿,低声道,“走吧。”
帽儿畏缩地点点头,明思将大氅拾起,帽儿这才反应过来替她穿上。
两人刚走到园门口,帽儿忽然“咦”了一声,“小姐,地上有东西。”
明思一愣,顿住脚步回首一看,只见方才三人停留的地方落下了一块奇异兽形的白玉佩!
不好!
明思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从九年前的第一次见面,这个玉佩几次见那十七皇子都是随身佩戴,应该是重要的饰物,他肯定会回来找的!
若是发现自己两人在这儿……
明思心里一颤,刚想出声催促帽儿,却忽地听见有脚步声朝海棠园对面的洞门行来。
正是那方才睿亲王离开的方向!
霎时来不及多想,明思快步上前拉着帽儿,故意不高不低地压低了声音,又带了些羞涩,“你帮我看着,千万别让人进来了!”
帽儿一愣,明思手中暗中使劲捏了捏她,面上依旧羞涩,左右看了看,又有些犹豫不决,“这里不会有人来吧?”
帽儿呆了呆,四下看了看,虽不明白明思的意思,还是愣愣回了一句,“应该不会吧。”
还好帽儿没露馅!
明思松了口气,那脚步声在她说话间已经消失了,但明思肯定若是那睿亲王,他定然是在一旁隐住了身形。
“你在那边去帮我看着!”吸了口气,明思咬咬牙,放开帽儿的手,指了指她们来的那洞门,又左右看了下,走到那园门视线的死角处,寻了处黑暗角落,蹲了下来!
细细地水流声从自己身下传出,明思纵然是下定了决心,也止不住脸红。
反正看不见!看不见!
明思咬牙自我催眠——英国女皇也是要解决生理问题的,没啥好丢脸的!还是小命重要!
反正绝不能让他们怀疑自己看到了他们的阴谋——否则只怕自己和帽儿是出不了这个园子的!
本来就是强逼出来的,也没多少存货,很快明思就解决完了。
整理好衣裳站起,假装胆怯地四处看了看,赶紧快步朝站在洞门内侧阴影处的帽儿走去。
“好了,咱们走吧。”明思低声羞怯道。
一拉帽儿,两人便朝来路行去。
帽儿还算福至心临了一把,见明思这般惊骇世俗,也猜到大约是有些缘由,所以一直也未说话。
两人穿过第二个园子,便到了众人看烟火的大园子。
明思目光四下一扫,果然看见那睿亲王的随从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这样说,那人多半就是那睿亲王了!
这大半夜的,也没人会从那个方向过来。
心里松懈下来,忽地又提起——那襄城侯世子呢?
目光再一梭巡,停顿在了人群边。
只见人群边上一处树下阴暗处,那一身赭色锦袍是襄城侯世子正被杜老夫人拉住,两人似在争执。
看来杜老夫人察觉了世子的不对劲,应该是要阻止他。
可一个老年人的气力,如何能抵得过一个年轻壮年男子,只见那襄城侯世子忽地将杜老夫人一推,杜老夫人踉跄着倒退几步,便坐到了地上!
襄城侯世子不管不顾的推倒杜老夫人后,便朝人群中挤,方向正是人群最前方的建熙帝和皇后太后所在之处。
第两百三十五章那个男人!(恭贺《嫁夫》第一位堂主小BAO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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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是好?
明思咬了咬牙,低声道,“帽儿,跟我来。等下我一摔倒,你就抓住他喊叫!”
说着,便快步朝前行去,面上却做出一副看向半空烟火的痴迷惊喜表情。
挤到人群中,只见那襄城侯世子已经挤到中间,一身灰土,面上神情却有些恍惚狰狞,眼睛只直勾勾地看着建熙帝所在的位置。
周遭官员并家眷被他拨开,有些忍下不言,有些却带了些怒气,“世子怎么走路的?”
他却置若未闻,推开那人就朝前走。
明思吸了口气,拉着帽儿朝明汐的方向走——明汐站在司马陵身边,正好也同建熙帝站在一块儿。
看着位置差不多了,明思故意做出欢喜的模样,抬首欢欣喊道,“三姐姐,三姐姐!”
明汐转过首,看见明思的满脸喜悦,不禁一呆。
同样表情的还有同时回首的司马陵,也是满眼讶然。
建熙帝和皇后太后正在小声说着什么,倒是未注意这边。
见明汐转回头,明思努力扯开笑,朝前走,恰好挡住了襄城侯世子的去路,遂放缓了脚步,故意挡住,此时离建熙帝和明汐他们所在只有数步远,明思抬首笑道,“三姐姐,你方才可是寻我?”
襄城侯世子见马上就要到了目的地却被明思挡住,顿时一怒,伸手便朝明思一推。
明思本就打的这个主意,加之襄城侯世子这一下也的确使了大力,顿时明思就被推向了右边,狠狠地撞到了一个男子身上。
帽儿是直性子,见状虽是一惊,但立即想起了明思的吩咐,“啊!”的尖叫一声,扑上去抓住襄城侯世子,“你干什么推我家小——夫人!”
本来想喊小姐的,还好脑子转了过来,改了口。
明思撞到那官员,他的夫人正在身侧,一见是明思,赶紧过来扶住,“秋夫人,可伤着了?”
明思摇了摇首,面上却蹙紧了眉头,按住肩膀做出一副难受状。
襄城侯世子被帽儿抓住,顿时大怒,此时他为药物所迷,又受了催眠,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建熙帝面前发泄怒气!
被帽儿一阻,他便有些发狂,歇斯底里的一拳打在帽儿肩膀上,“谁敢拦我!我要去见司——”
话还未完,一把泥土便洒了他满脸满嘴!
顿时看不清,也说不出。
顾不得周遭人的惊异目光,明思冲过去扶起被打倒在地的帽儿,随即眼泪汪汪地指着襄城侯世子控诉,“你这人怎么回事?到底还讲不讲理?你撞了人,还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重手!”似气急,喘了喘,“要是帽儿有什么事儿,我,我……”
“明思!”
就这这时,秋池有些急切的声音响起。
明思转首望去,只见秋池满眼急色的从人群外大步走近。
明思还来不及回答,只听司马陵的声音在她身侧冷冷响起,“来人!襄城侯世子喝多了,给我带下去醒醒酒!”
语声一落,几个侍卫便围了上来,将襄城侯世子架了起来。
襄城侯世子拼命挣扎,“放开,谁敢阻我,我要见那司——”
“给我把他嘴堵了!”司马陵语声冷冽,“堂堂世子,君前失仪,成何体统!”
一个侍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旁边还有一个官家小姐低声道,“杜老夫人也受伤了。”
司马陵朝那边树下一望,眸光一闪,沉声道,“来人,把杜老夫人扶到内殿,请御医来诊治!”
秋池此时也站到明思身畔,上下看了下明思,眉宇间忧色颇深,但见太子在处置事务,便未开口。
明思朝他笑了笑,轻轻摇首示意无事。
那边建熙帝也被惊动了,“皇儿,何事喧哗?”
司马陵转首道,“父皇,无事,不过是襄城侯世子醉了酒。”
转身又深深地看了明思一眼,朝建熙帝的方向去了。
明汐也看着明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六妹妹,可有伤着?”
明思垂眸摇首,“三姐姐,我没事。”苦笑一声,“本想找三姐姐说话,不想却遇见这桩事儿。”
明汐轻轻一笑,抬了抬眉梢,“六妹妹想寻我说话,何时都可,不必着急。”
明思笑了笑,不在多言。
明汐唇角掀了掀,转身莲步款款离去。
待这两人都走了,秋池蹙眉望着明思,“出了什么事儿?你可有伤着?”
明思一怔,心里微微讶异。
她和帽儿离开已经很久,回来也有一会儿了。
秋池这般问,显然是不知方才发生的事,他同袁侍郎竟然呆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好问,明思轻声道,“没事,就是方才被襄城侯世子撞了一下,他又打了帽儿——”
还好方才去扶帽儿时,帽儿低声说了句“无事”,若是帽儿真有什么事儿,她可是要后悔死了!
秋池看了她手上的脏污尘土,微微愣住,“你摔了?”
明思摇首,“只是抓了把泥,并未摔着。”
说着,走到帽儿身边,帽儿还按住肩膀,但脸色倒还倔强,没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唇咬得有些紧。
明思颦眉,在帽儿被打伤的肩膀处轻轻一按,帽儿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明思心里一颤,“很疼么?”
帽儿用力摇首,轻声道,“只有一点点疼。”
明思眼眶一热,咬了咬唇,转首对秋池道,“我们回去吧。帽儿的伤得找个大夫来看看。”
秋池似有些心神不属,听见明思的话愣了一瞬,“好,我去同殿下说一声,这就回去。”
待秋池离开,明思转首扶住帽儿的手臂,满心自责,“都是我害了你。”
帽儿笑得憨厚,“小姐做的肯定是对的,帽儿没事,小姐不用担心。”
明思低低叹了口气,抬首起来想看看秋池回来没,却一抬首却见先前杜老夫人被推到的树下,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正定定地望着她们这边。
隔得二三十步远,明思还能感受到那目光的炯然火烫。
看到明思的目光,他唇角微微一勾,朝明思挑了挑眉,露出一抹邪魅的似笑非笑,那眸光比方才海棠园中所见到的黑猫还要惊亮,琥珀色流转间似有勾魂摄魄之能!
这分明是睥睨讥诮的一笑,顿时让他整个人似乎都生出如暗生花的魅惑!
明思心里鼓点早就敲得如雨点般急促,心跳也有些不正常,但她使劲给自己催眠。
世事无巧不成书者多矣!
他未必能肯定自己在捣鬼!
故而即便心中惊惶之极,她面上还是露出疑惑的神情,微微颦眉望了他半晌,又若无其事的转开视线。
整个表情只把他当做一个毫无相干的人。
正好此时,秋池也回转过来,轻轻扶了抚明思手臂,“已经同殿下说了,咱们回府吧。”
明思颔了颔首,余光朝那树下一扫,只见那人已经没了踪迹。
心里松了口气——还是平生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大的压迫感!
这个睿亲王可真是不简单。
够心狠,也够心计,做事只凭喜恶不问手段,对这样的人,明思只想有多远就闪多远的敬而远之。
可是方才的事,她如果不出手,也许不会有什么恶果,也许就是天大的动荡。
明思喜欢过安静悠闲的日子,实在不愿再生波折。
至少建熙帝若出了什么事儿,她那暖玉温泉多半就没着落了。
现在这幅身体,明思有很强烈的愿望想将身体调整好。
那几日卧病在床,动一动就喘气的日子,实在不想再受一回了。
身体是**的本钱,没有好身体,再大的幸福都要打折扣。
那是那几日明思最深刻的体会。
其实方才也没想那么多,只稍稍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结果刚才看到那睿亲王时,才真正后怕了。
那个男人的目光简直……
明思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只是方才目光相济的那一刻,她感觉她背心蓦地起了一层凉汗。
她不敢肯定那个男人是否看穿了她的做戏。
事已至此,再去想后悔无济于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思没有往后看的习惯。
走到园门处,明思不自觉地又用余光朝那树下扫了一眼,依旧是空空如也。
心中一松——有秋池在,他总不至于到北将军府来生事儿吧!
明思打定主意,这接下来的日子,她绝不独自出府门一步。
出了宫门,一路缓行。
明思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通,当然是隐去了真实情节的。
她想,这件事还是不要牵连秋池的好。
秋池性格忠直,若是得知了这事只怕是藏不住。
那个睿亲王想必这两日还不会离开,若是秋池知道了不等于说她也暴露了。
实在不想同那个男人再生牵扯。
至于那襄城侯世子被带走后的事,她也顾不了许多了。
不过一般的**药物都有时效,且大多都不记得自己在药效发作时发生的事儿,要不然那睿亲王也不会有那样大的胆子,而今日所见,他那症状的确也很像醉酒发狂,想必药物应该是不易被人查出首尾的。
如今只盼着那襄城侯世子能早点清醒,让此事早点了结。
第两百三十六章无耻之徒
(二更)
听完明思轻描淡写描述的经过,秋池稍有怔忪,片刻后,他低声道,“是我疏忽了,我该早些回来。”
明思笑了笑,“袁侍郎寻你定是有正事,这不过是意外,怨不得你。”
秋池微滞,看了明思一眼,垂下眸,“总归是我没照看你。”
明思摇首,“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人时时照应。再说我也没什么,只是苦了帽儿,无端端地挨了一下。”
秋池眼底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什么都未说。
三人回到北将军府,秋池将明思送回静湪院,让方管家请了大夫来替帽儿诊治。
明思看向秋池,笑道,“你若还有事就去忙吧,我这里也顾不上你。”
秋池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我先过去了。”
明思笑着颔首。
待秋池离开后,明思同蓝彩脱下帽儿衣裳,才见肩窝处淤青了一大片。
明思脸色当下就变了,帽儿忍住疼扯开笑,“小姐真没事,我胳膊还能动呢。”
看着帽儿憨厚的笑容,明思默然,只觉心中很是内疚难受。
她身边的这些个丫鬟,虽自跟着她后也未有多大脸面,但还没一个受过伤。
见二人入宫一趟竟然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