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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荣烈的神情猛然一滞,眸光霎时冰结,“你说明白些!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声如同从齿缝中迸发而出,字字用力。
“想听是么?”明思倏然抬眸,语声冷冷,唇角亦是笑意淡讽,“你们这些男人,可以因为爱而割舍,可以因为不爱而亲近!凡事种种,皆有理由。一句身不由己,一句情势不由人,便可堂堂正正,占尽理由!我凭什么要因为你们一时兴起,来修改我的人生!他日,你们会有无数的苦衷,无数的身不由己——我凭何该接受?我保护自己,我有什么错?”
荣烈怔住了!
眼前的女子,一双黑宝石般的眸子惊亮得惊人,锐利得惊人!唇边淡淡嘲讽笑意,话意也同样锋利如刀…的话:二更奉上~~明天要带儿子郊游,等下去买东西~~今天就二更了~~
第五百零四章 冷情如斯(一更奉上)
“千万别说你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明思轻笑着瞥他一眼,“睿亲王可有风流睿王的名头响彻王庭!难不成你府中的姬妾全都是摆设?还是说,那些女人全是你睿亲王爱之怜之之人?还有那温娜儿,你不也同她再一再二的做戏么?我虽是厌恶她至极,可她之所以对我厌恨,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面么?你是从未对她许诺过,可你所做的,难道不是利用么?你明明也讨厌她,可还不是允许过她的亲近――你敢说,你不是刻意的么?”
荣烈面色僵住!
明思面上的笑意化为淡然,眸清若水的望着他,“所以,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荣烈,我不信你,也不会信别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境。在你们这样的男子心里,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成为你们身不由己的理由。正如这次,你会因为见我我受伤而愧疚,可若再重来一次,你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在你眼里,你愧疚是因为我受的伤超出了你的预计范围,而我的心情,我的想法,从未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
荣烈眸光颤了颤,唇抿紧成一条直线,面色暗沉无比。
“荣烈,”明思眸色平静地同他对视。在荣烈那暗潮汹涌的眸光下,她的眸光连一丝微漾都无,宛若最静谧宁静的秋湖。平静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后,她顿了顿,“你的母后,这些年来一直以荣宠后宫闻名天下。谁都知晓你父皇敬她爱她宠她――可是,你却有二十五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而你的母后这二十多年来,都要靠染色才能掩住那满头白发!”
荣烈身形一颤,紧紧地盯着她,还是未说话。
他知道,这是她真正的心声。只有这个机会,她才会将她心里真正的想法说出。他不得不承认,听到这些。他震惊了!她所说的这些,有些他知道,但从未像她这样去想过。她所说的一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寻不出反驳的理由。
明思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轻轻垂眸,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荣烈,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所以。你真的不必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无论你对我是新奇感也罢,是征服感作祟也罢,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愿无干的人,因自己而受伤。”抬起眸子。清澈如水,“你是极聪明的人,当看得出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要因为一时的狩猎之心,一时的新奇之心,让大家难堪。至于青石大哥,你也不必针对他。他是个极干净极简单的人,我更不会让自己去害了他!这个世上,真正纯粹的人,已经很少了。他现在不过是一时迷惑。日后,他会明白过来的。”
说完,明思便住了口。
她要说的已经说完。这几日,她想了许多。将一切想清楚后,她心里也似平静了。
不想失望,最好的法子便是不要去希望。
她承认,这些日子的种种。都是以往的她,前世的她,从未体会和见识过的。这个男人的确有着水银泻地般的魅惑能力。即便自己一再自我提醒,可还是心不由己的被蛊惑了。甚至,是到了变故的那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春狩的那场变故似当头棒喝,让她蓦地清醒,也让她心生惧怕。经历了两世。她头一回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也有不受她掌控的时候。
她不喜欢这种变化,她心慌,她心惊。
强定下心神,深而细致的思索。将一切可能都规划出来后,她冷静了。
她必须承认,这样一个外表多变心思深沉的男人,她真不是他的对手。作为一个男人,他远比秋池和司马陵更擅于窥探和操纵人心。稍有不慎,便会沉沦。
所以,她只能守住本心,以不变应万变。无论他诸多变化,她只守住自己灵台清明。
今日,即便荣烈不来寻她,她也会同他说清楚。
虽是想好了方针,但她也厌烦了那些你来我往的试探手段。有什么话,还是一次性清楚的好。至于,他听得顺不顺耳,能不能听进去,那是他的事情。
荣烈一直定定地看着明思。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在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后,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她侃侃而谈,却不带半分悲喜。
无论说的是他人,还是她自己,她皆是一副与人无尤,宛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态度。
荣烈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
极不喜欢。
他感觉到了。她又将自己包回了那个厚厚的壳中,比原先更厚更重的壳。
静静地看着她,他此际心中却忽地没了早前的恼怒和郁气。
诚然如她所言。他能看出,也能听出,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她是真的那样想的。
她不信他,也不信其他的男人。所以,她将自己的心守得牢牢的。
可荣烈心里却有些怪异了!
秋池究竟做过些什么,竟让她看破世情至此?她不仅否定了秋池,否定了他,连这世上所有的,如他们一般的男人,在她心里,都不存半点期待。
她不过才十八岁,如何能冷情如斯?可她明明又是一个极心软善良的女人――难道她还藏了什么样的过往在心里,而不为人知…
荣烈望着眼前这双宛若宝石般清透,琉璃般晶亮的点漆乌眸,此际,这双眸子是那样的沉静婉约,无悲无喜。他知道,在此刻,她并未有半点怨愤之意。无论是于他,还是秋池,还是别人。
可这样的认知,并未让他觉得轻松快意。反而,在明晰这点的这一刹那,他却莫名有些难受不舒坦。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受从何而来。他也不明白,为何他更宁愿她恨他,怪他,也不愿她这般平静无波的同他言明一切。
这一瞬间,他心中忽地生出许多难以描述的感觉。而同时,也有一些隐隐约约不甚分明,又一时间难以理清的思绪。在心头若隐若现的浮动。
情绪思绪,皆是纷纷杂杂,复杂难辨。
“你不恨我?”沉默了许久,他听见自己问。
虽然已有了答案,可这刻,他还是问了。
明思也如他意料之中的那般摇了摇了头,可回答的言语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明思轻轻摇首,神情坦然。“不恨。虽然以往,你我也有不少宿怨。可真正说来,你也没真正对我造成过伤害。真正说,也只有――”顿了顿。“可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即便是没有你求旨赐婚一事,以你皇兄的算计,我也未必能逃得掉。至少,现在顶了个睿亲王妃的名头,多少对我和我的家人,也算是多了几分保障。”
说完,明思迎着他的目光淡淡一笑,“最开始,我是有些看你不顺眼。可后来想明白了这层,也就没有怨气了。”
荣烈半垂下眼睑,良久未言。
半晌之后,他才淡淡抬眸,却是说的另外一回事,“太学和《胡汉宝典》之事,过两日便会颁发诏书。你若有把握说通你父兄。不妨让他们前往报名一试。对这两宗事儿,皇兄还是颇为看重的。”
没有说得更透彻,但他清楚,她心里是明白的。
这也是她为何突然间会关心这些政事的缘由。他如何看不出,她是在替她的父兄,替纳兰府谋求后路。
再也没见过比她更蕙质兰心的女子了!
似乎再大的打击都不能击垮她,在受到伤害之后的第一时间,她不是自怨自艾。却是想着如何让自己摆脱困境,让自己的家人不受自己连累!
明思也知,他定然是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不过却是无所谓,她原本也没想过要瞒他。这两件提议,本是对双方都有利的。而从历史的角度来说,无论的兴学还是编纂资料。都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
她并不愿四老爷和纳兰笙他们陷入官场之中,尤其,还是在当下这样的情形中。
这一两月来,她一直都在想。而眼下的这个,是她所能想到,对他们而言,最好,也是相对比较容易接受的。虽然,她也明白,也许说服工作并不会那么容易。尤其是纳兰笙…
不过,总得试试不是么?
元帝多疑,但从目前看来,还算是一个想有作为的明君。也有容人之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这个睿亲王妃的名头也是风雨飘摇不靠谱,纳兰府的亲人想要真正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还是要靠他们自己。
只有他们自己显露了才能,才能真正在这大京站住脚。
即便自己有什么意外,他们也不至于被人当做出气筒,受连累。
这京城中,于她而言,最大的威胁是元帝。可同时,她的家人想要得到最大的保障,这靠山,也只能寻元帝!
明思朝着荣烈微微而笑,颔了颔首,“我会尽力说服他们的。此番之事,多谢。”
荣烈轻轻勾唇,笑意似讥似嘲,“你倒是说到做到――这么快就同我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言毕,转身大步,到了门前也未见停顿,将珠帘一拨,下一刻,脚步声便远去了。
见荣烈身形利落的离去,明思先是张了张口,很快地,又收住。
珠帘因大力而碰撞着,发出落珠似的清脆声。片刻后,声响渐弱,最后只剩轻轻地颤动摇曳。
明思怔怔地望着,眼里一丝恍惚。
第五百零五章 口直心快(二更LJ盟主金蛋+9)
翌日,明思将三封写好的书信交给帽儿,让人送到纳兰府,分别给四老爷、纳兰笙和纳兰诚。
这日晌午后,荣眉和明珠来了。
青石单独来访之事,明珠已经知晓。对于青石的心思,明珠约莫也猜到了几分。她同青石说的时候,其实也未想那么多。却未想到青石竟然生出了那样的心思,故而,再见明思,也有些许赧然。
青石于世事是一根筋,但她多少通宵些世情。在加之,心里也明白,青石这般行径多少也会给明思添些麻烦。心里便不大好意思,生怕明思会生怪罪。
说到底,此事也是由她而起。但从另一方便来说,对于青石的这种变化,她心里又是高兴的。至少,这样会主动,会争取,会自己走出门的青石,是她所乐于看见的。非但是她,就连右柱国刚察海最近对青石态度也变化了许多。
于是,对于此事,她心里是有几分犹豫的。虽然觉得青石的心思几乎不大可能,但毕竟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青石已经从过去的自闭和自卑中走了出来,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西胡男儿。因此,对于青石的心思,她只能装作不知。
见明珠面上那几分踌躇不自然,明思心里自然是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样的事,也没必要挑明,明思依旧是通往日一般的表情语气,同明珠说话。
明珠见明思丝毫未有不同,慢慢地,心里也就踏实下来。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自然。
这时明思才笑问起那向纳兰府求亲的胡人参将一事。
明思一提起这事儿,明珠却是笑了,“那家伙叫杨木坎多,眼下刚二十整。他打小就没了娘,他爹是杨木族的头领。杨木族同我们刚察部一直关系亲近。我们也算是打小就认识的。这人确是不错,脾气直,也无甚坏心思。”
明思微微疑惑。“那他怎突然想起向我们府里提亲?”
既然是部落头领的儿子,就算只是个依附于刚察氏的小部落,可凭他年仅二十就升了四品参将,他若是求亲,也应有不少的选择才对。
明珠看了明思一眼,神情有些期艾,“这个么”
见她忽地变得吞吞吐吐,明思倒有些讶异了。“怎么了?”
荣眉瞟了一眼明珠,颇为无语的叹气道,“你都说到这儿了,不妨都说了吧。”
明珠这才看着明思低声道。“那些军中的将士听说了千丈坳的事儿,对那位包夫人都很是钦佩。所以”她没有说下去。
明思默然了。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儿,明思才开口,“蓝彩是蓝彩,我那两个妹妹的性子同蓝彩并不相同。若是为这个缘由求亲,未免太儿戏了些。”
明珠却不这么想,“那你那两个妹妹性子如何?可有不好的?”
明思想了想,“七妹妹同八妹妹都挺好,七妹妹才学甚佳。八妹妹心思单纯。两人其实都不错。可话虽如此,但此事关系两个妹妹的终身,眼下又是这般敏感时刻,我觉得你还是要转告那位参将一声。此事,他最好还需考虑周详些。毕竟,终身大事于女子而言,却是一步也错不得。”
明思这样一说。明珠也明白了几分,便笑,“原先听说你那些姐妹同你并不算亲近,原来也是谬传。”
明思抿唇轻笑,摇首道,“我幼时孤僻,同她们之所以不亲近,也有我自个儿的原因在其中。不过。我这两个妹妹还真是不错的。莫说是姐妹,便是素不相识,也希望她们能有个好归宿。”
明珠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同坎多说一声。这家伙要是真心的也就罢了,若是胡来的。我头一个就不许!明思你就放心吧。”
明思莞尔。
说了这头。明珠才想起了正事。面色一变,带了些恨恨之色,“温娜儿那女人,真真好毒辣的心肠!”
明思一怔,遂明白过来,只淡笑不语。
明珠却是愈想愈气!这几日她在家中就一直没气平过。又想着明思伤得不轻,需要好生将养,故而才延迟了这许久才上门来探望。
“下月的巴山节,我一定为你出这口气!”明珠冷哼道,“除非她当缩头龟――哼!”
明珠这一提,明思才想起来巴山节这回事。每年的六月初三便是西胡的巴山节。相传这日是真神降临人间的日子,故而,于西胡人而言,这是一年中最盛大也是最隆重的节日。
现在是五月初一,离今年的巴山节,也不过只一月。
明思怔了怔,回神过来,明珠已经同荣眉在商议开了。
听着两人说得欢快,明思不由失笑,暗暗摇首。
知晓两人是好意,但这样是决计不行的。
若真是明珠动了手,弄得左右柱国面上都不好看,届时,最后的怨气定然会发泄到她身上。她自己如今是债多不愁,真要寻她麻烦,她还真无谓。眼下最担心的便是会连累到纳兰府。
她对荣安,多少还有些价值,可纳兰府却不同了…
这也是她一直忍耐的根本原因。
无论是温娜儿还是莫清清,受了这样多的算计,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可她现在却只能忍耐。一是投鼠忌器,顾忌自己的亲人。二则是,当下最紧要的矛盾还未曾明晰变化,她也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同那两个妒火攻心的女人计较。
出一时之气,毫无意义。
荣眉同明珠说得正欢,却见明思默然不语,遂一愣,“思思姐姐,你可是不愿意明珠替你出气?”
明思还未开口,明珠豪气道,“明思你不必担心,别人怕她温娜儿,我却是不怕的!莫说她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便是她做了皇后,也不能将我如何的!”
明思苦笑摇首,“这事还是算了。”
明珠一滞。愣住,不解地看向荣眉。
荣眉怔了怔。垂眸心下一转,蓦地明白了几分,“思思姐姐,你可是怕他们寻你家里人出气?”
明思轻轻颔首。
这一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
形势比人强,也就这样。
明珠蹙起眉心,“不是还睿亲王么?”说到这里,忽地脑中一闪。看着明思,“对了,这回的事儿,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温娜儿十成十是故意的――睿亲王可有说什么没?他可说了要如何替你出气?他那人,平素是半点亏也不吃的。这回你差点吃这么大的亏,他总不会就这么――”
她还未说完,荣眉就暗暗拉了她一下,明珠蓦地顿住口,眨了眨眼。
明思神情平静,唇边浅笑,“好了,这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伤着么?我摔一下。她也摔了,其他的,也没什么要紧的。”
明珠回过神,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荣眉比自个儿聪明,她提醒的,定是有她的道理在。呐呐半晌。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
这头不说了,她又想起另一头。望着明思疑惑道,“对了,那日的马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说摔就摔了?”
明思神情些许僵硬。
荣眉怔了片刻,看着明思的神情,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霎时浮起一丝同情,很快地又隐去。
她笑拍了明珠一下。“好了好了,思思姐姐都说过了,你还说个没完。”又转首看向明思,“思思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这手上的伤好像倒是差不多了,其他地方可有会留疤的?”
荣眉转开了话头。明思自是感激领会,遂一笑,“都差不多了。帽儿她们几个天天盯着,小心得紧,想是不会留疤的。”
明珠也凑过来,拉着明思的左手细细端详。见果真如明思所言,那伤口上现在已经粉红,也未有凹凸不平,这才放了心。
三人遂不提那些先前那些话题,又聊了些闲话。
荣眉二人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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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膳前,明思收到了四老爷同纳兰诚的回信。
相较于明思写给三人那三封花费了一个晚上写成了洋洋洒洒数页,纳兰诚的回信却是简洁了许多。
纳兰诚在信中说道,他将明思的书信给了三老爷过目。关于明思的提议,家中父兄已经同老太君商议过了。若是元帝下旨张榜,他同三老爷还有四老爷,都会报名一试。
纳兰诚在最后说道,明思这番苦心,家中亲人皆是心明。让她无需多虑,多顾着自己为要。
而四老爷的回信则更加简洁――“囡囡见字如晤:此间道理,为父心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