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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想起一事,“那中州是啥地方?也有花么?为啥说提起中州,花会发愁呢?”
明思微微一怔,唇角一抹淡淡笑意,“中州是个大地方,那洛阳便从属中州。”顿了顿,却未解释下去,“好了,去让如玉摆膳吧。我随后就来。”
帽儿虽还有疑问,但一听到明思要用膳,方觉大事。赶紧应了,脚下生风的行了出去。
帽儿的动作带起一阵风,书案上的十三枝烛火也跟着晃动摇曳不止。
明思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素宣上,片刻后,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李从周的这首《昭君怨。牡丹》名为惜花之意,实则惜中州故国旧都。
而自己,不过是替故人感伤同惜罢了。
可无论如何,他还活着,总归算是一件幸事。
天命究竟如何,她无从知晓,害怕忧虑统统无用处。她只能跟着自己的心,摸索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去走。
想到这里,明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微微阖目,神情专注而平静,似欲从这无形质的空气中。吸取到足够的清醒和力量。
几个时辰的冷静,让她此刻是思绪无比清明。
回想这些日子,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失态了,也知道自己的确是冲动了几次。
譬如那日篝火会上。她几乎是挑衅的唱了那首《寒衣调》。再譬如今日。听得明汐说的消息,便有些乱了阵脚。帽儿不明白,她自己却是清楚的。起意去偏院。是想从荣烈那里探些口风。后来…却是惊而乱。怕去偏院被荣烈察觉,便拒了沙鲁。再后一想,觉得自己这般古怪行径定会让荣烈生疑。于是,又改了主意,去见荣烈。
可没想到的是,到最后,自己非但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还被他激得心绪难宁。
这个男人太敏锐,也太…可怕。
刚用完膳,虽时候也不早了,明思却不想即刻歇息。
让帽儿取针线过来,帽儿却道。“晚上熬夜灯伤眼,小姐若不想睡,咱们出去走走吧。”
明思想了想,也就颔了首。
两人便行了出来,沿着游廊缓行。
廊下的灯笼在夜色中弥漫出朦朦红光。夜风习习,庭中花木静谧,无声无息幽香暗吐。
不知不觉便行到东侧新建的游廊前,木柱上红漆湛然,两侧每隔十步便垂着一盏灯笼。尽头看不见建筑的全景。却有夜风扬起的轻纱,如烟似雾的飘荡。
“小姐,要去看看么?”帽儿问。
她听如玉和莲花形容过,但明思一次都未踏足,她也别扭着不想去。但好奇心也是有的,若是明思去看。她便觉自己这份好奇心名正言顺了。
明思却回道,“把灯笼都灭了吧。”
帽儿一滞,眨了眨眼,“灭灯笼?”
“嗯,”明思颔首淡淡,“这样亮着,浪费。”
帽儿噎了噎,遂无语转身,取了吹筒过来,沿着游廊将两侧灯笼一一灭烛。
灯笼灭尽,庭院中的光线也倏地黯淡了不少。
将吹筒放回,帽儿走回来,明思却在今日下午帽儿坐过的那条石凳下坐了下来。石凳旁的花圃边上栽种的正好是数株吊钟海棠。花如其名,型如吊钟。却胜在色泽上红下白。上部红胜似火,如红蝶展翅;下部白则若雪,即便盛开之时也如含苞欲放未放。两色分明,交映鲜艳。
明思正神情恬静地望着那花,还伸出一只手轻轻在那花瓣上轻抚。
待帽儿行到身边,听明思似轻笑自语,“都说海棠无香,这吊钟海棠却是有香的。”
帽儿看着眼前的石凳,心头便是一跳,站在明思身后不动步子。
明思收回手,转首拉着帽儿在身边坐下,“有心事?”
帽儿看着明思眨眼,“小姐,我”说了半句,眼圈便红了,咬着唇垂下首。
明思一怔,旋即抿唇一笑,用手指亲昵地刮了刮帽儿的鼻尖,“是谁给咱家帽儿受委屈了?”
帽儿眼里泛着水光,可怜巴巴地望着明思,想说话,喉咙却发酸说不出来嫁夫。
“我想想,”明思唇畔笑意几分俏皮调侃,“知道了。准是沙鲁那大个子欺负了我家帽儿——我明日就寻他算账去!”
“小姐——”帽儿本事满腹心事难言,可经明思这般一调笑,她也生出几分赧然羞涩。这一羞涩,原本那酸涩之意却是去了不少,喉咙也通畅了,再一见明思眼底的笑意,她顿时羞急,“小姐欺负人,小姐明明知道不是的,还说。”
明思却一本正经,“我哪里胡说了。今日我可听见的,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儿,让你补衣裳。这还不是欺负么?”说着又朝帽儿似天真般眨了眨眼,“难道真不是欺负?哦,原是我弄错了,看来我明日得同他陪个不是才是。竟是错怪他了。”
看着明思满脸煞有介事的模样,帽儿急红了脸,最后才撅嘴闷闷道,“帽儿知道小姐欺负人。帽儿嘴笨心笨,可说不过小姐。”
明思莞尔一笑,伸手拉过帽儿揽住,“好了好了,小姐给你陪不是。都是小姐的错,小姐该给帽儿陪不是,不干沙鲁的事。”
帽儿先是一怔,抬眼望着明思亮若星子般的双眸,心里又酸又甜。
怔了半晌,她才轻声问,“小姐,你不难过了么?”
明思一愣,下一刻便盈盈笑开,颊边酒涡轻漾。松开手放下,盖在帽儿放在膝上的双手之上,清眸如水地望着帽儿,“帽儿,是小姐不好。小姐让帽儿担心了,也不开心了。”
帽儿呆了呆,明思笑了笑,“别担心,小姐没事。”又顿了顿,才轻声道,“有些事小姐不是不告诉帽儿,而是眼下时机未到。等到了时候,等小姐想好了,小姐再告诉帽儿,好么?”
帽儿眼中顿起光亮,几分惊喜几分激动的连连点头。
“可这接下来的路,”明思唇边笑意轻轻敛起,神情渐渐慎重,“只怕会有些艰险。帽儿可会怕?”
帽儿怔了怔,神情慢慢沉静,目光却逐渐坚定,“帽儿不怕。帽儿答应过蓝彩姐姐要好好照顾小姐。帽儿不会的,小姐教帽儿,帽儿会好好学的。小姐也不用怕,不管如何,帽儿总会陪着小姐的。”
看着帽儿眼中的清澈明亮,明思只觉眼角忽地生出些热意。竭力抑住那股酸胀之意,明思怔了片刻,微笑着用力颔首,“好!小姐也不怕。”
如此般又过了两日。
这两日中明思一切照旧。只传了大管事过来,定下了荣烈下月寿宴的相关事宜。也未做多少改变,大多也是循了旧例。府中伶人不足,便请了原大京中盛名的几个班子。
交待了大管事的次日,办事稳重的大管事便传了那几个班主连同府里的伶人管事多木一同前来,奉上名册曲目,让明思过目择定。
明思也不马虎,不明之处一一问清修改,最后才将曲目明细定下。
那几个班主也是见惯世情八面玲珑之人。待明思定下相关事宜后,也纷纷不显山露水的讨好奉承了几句。
明思听入耳也只一笑,道让他们好好督促手下人演练,只要给王府长了脸面,赏钱定是不会少的。
几个班主闻言自是连连称是。
待几个班主离去,那伶人管事多木殷勤赔笑道,“早就听闻王妃乐诣不凡,今日一见,却是果不其然。奴才虽做了这伶人管事,却不及王妃远矣,实是惭愧。”
明思噙笑,“多木管事过誉了。此番乃是我头回经办王爷的寿宴,我没操持过这般事务,不过是细致了些罢了。”
见明思竟丝毫架子都无,同自己接话态度也极随和亲切,多木顿有些受宠若惊。他是这回新提上来的管事,原先王庭中的伶人管事库巴升了外院管事留在王庭中打理事务。
眼见明思待人和气,他便生了些喜意,遂讨好道,“奴才也是刚经手此番事务。方才呈上的曲目虽都是奴才检览过的,可奴才的乐诣浅薄,也不免心怀惴惴。若王妃有暇亲自过目,奴才也能得些心安。”
“这样啊”明思稍稍迟疑。
见明思未有一口拒绝,多木只觉有戏,赶紧又道,“曲目皆是这两日定下的。因时间赶紧,故也匆忙。王妃过目若觉不适,眼下要改也便宜些。”
明思斟酌片刻,颔首微笑道,“你办事倒也细致稳重。这般也好,你就传他们半个时辰后到香绿苑便是。”
多木喜上眉梢,迭声应下,便退下去准备。
多木退下后,明思又将大管事拟定的宾客名单不疾不徐的过目了一遍,不明处也向大管事问询清楚。
看到太子府也在名册当中,明思一笑后提笔划去。
大管事一愣,迟疑道,“王妃不打算请太子府?”
第五百一十九章 隔帘相望(一更奉上)
明思颔首,“太子既是不在京里,太子妃也未入府嫁夫。本是王爷过寿,请了也不大相宜,还是免了吧。”
这个道理大管事也是明白的。之所以请太子府却是看在明思面上。太子府如今四位侧妃,自不能个个都请来。只能派一二代表。有了明思这层关系,论情论理,也是明汐排在前面。而明思此言却是表明态度避嫌之意。
大管事一听即明,遂呵呵笑颔首道,“这倒是小的未想周全。太子是个爱热闹的,原先王爷寿辰,太子每回都在。若办得不热闹,太子定是要打趣埋汰的。这回小的也没多想,便列了名册。”
明思抿唇一笑,“看来这回少了这太子爷,还真是少了热闹了。”
大管事也是笑。
最后将名单敲定后,大管事便拿下去照着名册发帖。
如玉抬眼看了下更漏,“小姐,该去香绿苑了。”
明思端起茶盏慢慢饮了两口,搁回站起,“嗯,走吧。”
一刻钟后,明思坐在香绿苑的池畔水亭中,隔着轻纱观看外面舞娘排练的歌舞。
舞娘门穿着大红斜肩的纱衣,腰上系着五彩的丝带,随着乐音若灵蛇般旋转扭动。舞姿和乐曲一般热情洋溢。
一曲舞罢,站在亭边的多木便询问明思的意见。
明思颔首笑道,“不错,曲子和舞极相合,大家跳得也极好。不过,若能在手腕脚腕处系上一些小铃铛,或更有些新意?”
多木听了。埋首细想甚觉有理,暗异之后也多了几分敬佩之意,遂添了几许真切的道,“王妃所言极是。奴才稍后就让人准备。”
他原本此举是借机讨好亲近明思,想在明思跟前露个脸混个熟。对于此番选出的曲目,他也是下了功夫。心里是很有成算的。先前所言却是半真半假。明思曾同荣烈双人同琴合奏,这琴艺自是不消说的。可乐诣一道分类众多,真要说也可谓浩瀚如海,博大精深。他那悦诣不凡四字,多少有吹捧的七八分在里面。但明思方才提出的这个建议却真正是锦上添花,为这支舞曲恰到好处的增情添趣了。
且明思的言辞虽气度不凡,却也未越俎代庖。用的乃是建议相商的问句,也算给了他这管事的一个脸面。多木自是有几分真心心服。
三支舞曲后便是两支唱曲的节目。一个是歌伶用琵琶自弹自唱。另一个是双人对唱,一个高音部女音一个低音部唱男音。词儿写得甚是谐趣,明思听着也觉得有意思。
明思赞许几句后,这些歌舞伶娘便退下。退下后。却似无人上场。
明思一怔,隔着轻纱看向多木,“单子上不是还有一个曲目么?“
多木朝亭内行了一礼,语中几分为难,“回王妃,咱们府里本是备了六个曲目。还有一支琴曲未上,不过那琴师这两日病了,今日怕是——”
“管事大人,景明来了。”他正说着。话声便被乐队中的乐师打断。
他一愣,转首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欣长的男子抱着瑶琴从园门处缓步而来。
只见他平凡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只那一双眼却黑亮深幽之极,为这张平凡发黄的脸添了数分光彩。他身量高挑而单薄,无丝毫佝偻之态,步伐走得缓慢而从容。
多木愣了一瞬。面上也添了一分喜意。方才乐师队长禀报说景明病了两日,昨日甚至未起榻,他心里虽恼怒不满,但也不好说甚。荣烈喜乐律,这瑶琴独奏更是每年的定例。如今府中精简人手后,留下的琴师只这景明一人。那日他说归说,但也听得出这景明琴艺确实不凡。而在那日后的第二日,景明重新选了一曲,他也算满意。
待景明缓步行到场中行了一礼后,他略略颔首,“今日是王妃阅曲,好生奏曲。”
景明朝他点了点头,一旁也有乐师帮手将琴案设好,接过他手中瑶琴置放好。景明走到琴案前坐下,朝轻纱的方向静静看了一眼后,将双手放于琴上。
一瞬后,琴声便起。只听那曲声欢快轻盈,奏得却是一曲欢快的《鸾凤和鸣》。
琴案设得近,离亭子不过十步之遥。
隔着雪色轻纱,明思的目光落在正在拨动琴弦的那一双手上。那双手肤色微黄,却比脸上的肤色要浅些。有些瘦削,十指纤长,拨动琴弦的动作优美而娴熟,透着一种高贵秀雅。
明思面上神情恬淡,唇角一缕浅笑不灭,眼底却有些怔忪。
如果那日还有些疑虑的话,如今已毫无质疑。
这两日,她曾有过万分之一的希翼。那七八分相似的《枉凝眉》——也许,也许只是一个跟她同样身份的人。虽然这个可能性连她自己都不能信,可还是存了些希望。
可方才那步步从容的步态,那一身刻意掩饰了却掩盖不住的气度风华…在那一眼隔纱的对望中,那双眼眸深幽如海,虽只一眼,却似深得让人看不到底…
耳畔琴声欢快跳跃,明思心底却轻轻叹气嫁夫。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那日那支曲子,他应不是刻意。园子在外院,他不可能知道自己会恰好经过。奏那支曲子或是随意,或是因不想在寿宴上表演…自己真没想到,这数月,他竟然是在王庭的王府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还是别有所图?
这时,琴声停歇,多木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回王妃,景明奏完了。不知这支曲子,王妃可觉得合适?”
明思却有些犹豫了。
他竟会抱恙而来,那她原本的决定是否还合适?
“琴声似有些力虚,可是身体有恙的缘故?”明思望着那琴后的身影,轻声问道。
景明似怔了怔,然后缓缓起身,静立片刻,微微颔首。
一旁乐队中一个中年男子也站了起来,语声小心翼翼,“回王妃,景明这两日病了。眼下还有半月,想必将养几日就能好了。”
明思的余光看了一眼远处正在修枝的老花匠,淡淡而笑,“既是如此,那待病好了再奏一次。若是无碍,再上场吧。”
多木闻言赔笑,“多谢王妃宽容。”又转身看向景明,“还不快谢过王妃恩——”
“小姐——”多木的那个“典”字还未出口,便被莲花慌张的声音打断。
明思一怔,那到了口边的“不必”也退回,转首朝远处望去。
莲花从月洞门一路小跑而入,脚步同表情皆是惊慌。气喘吁吁地到了跟前才注意到园中人多,不由一呆,顿住脚步。下一刻,未有开口,却目光急切地朝明思望来。
明思一愣,只觉心下没来由的一颤!
定了定神,她看向多木,“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这般情容,多木也知定是急事,心里虽猜疑,但却不是他该多口多想的,遂恭谨应下,让众人退下。
众人纷纷收拾,告退离去。
帽儿掀开雪纱唤莲花进去。
这一瞬,景明抱着瑶琴也朝亭中望来。
明思有所觉,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目光。这时,莲花走到亭中,压低了声音却仍急切,“小姐,银叶来了,牛牛不见了!”
“什么?”明思猛地抬首。
“牛牛早上起来在院子里玩了会儿,后来在推车上睡着了。乳娘和金叶就送牛牛回房。金叶给牛牛去熬米糊,乳娘见牛牛睡得熟,去了趟茅房。回来牛牛就不见了。”莲花语声有些发颤,“乳娘先以为是金叶抱了牛牛出去,等金叶回来却不是。后来府里寻遍了,都没寻到。金叶让银叶来咱们府里报信,自己去了铺子寻方师长。”
明思脸色白了白,“银叶呢?”
“在二门等着。”莲花低声回道。
传话婆子不识得银叶,不敢直接报到香绿苑,便去主院寻了莲花。
明思定住神,“咱们过去。”
园中人还未散尽,明思也顾不得那么多。如玉快步打起纱帘,明思行了出来,朝月形洞门快步行去。
景明在另一侧的八角洞门前停住脚步,转身望来,却见明思脚步匆匆而去。
一旁的胡人乐师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劝慰道,“莫要担心,我瞧王妃人挺和气。待你病好些,再奏一回定是无事的。”
景明垂了垂眸,转过身去前行。
明思行到中堂厅中,先行一步的帽儿也拉着银叶过来了。
明思按捺住心绪,细细相询。得到的答复同莲花的别无二致,只是更详细,也伴着银叶的啜泣。
末了,银叶抹着眼泪道,“金叶让奴婢问六小姐,此事可要报官?”
牛牛身份特殊,如今虽是办了户籍下来,但金叶到底有些害怕心虚,便让明思拿主意。
明思听到这里已是心胆俱寒,闭了闭眼,冷声一字一顿道,“报,凭何不报?”说了一句话,转首看向如玉,“让大管事拿我的牌子去京兆尹,就说本王妃的义子被人劫持,让他们即刻查案!”
如玉稍有迟疑,踌躇低声,“可是小姐,此事若是同小姐拉上关系,只怕会”
第五百二十章 风波又起(一)(二更闲枝消夏护法和氏璧+)
明思同方府虽有师徒之谊,却从未公开。加上先前牛牛户籍未入,明思同牛牛之间的关系,更是绝少人知。
故而,如玉才有此一言。
“你错了。”明思垂眸清冷,“此事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既是如此,何不摆明车马。”
如玉一怔,旋即明白了几分,遂用力一颔首,匆匆而去。
帽儿张了张嘴,顿了顿,红着眼圈咬唇道,“小姐,你是说…牛牛并非是被人贩儿偷走的?”
明思冷然抬眼,“如今大京秩序井然,你几时听了有人贩儿胆敢入府盗人的?师傅与人向来为善,前几月又让人加高了院墙。府里人手虽不多,可能大白日的避开下人,将牛牛带走毫无惊动,岂是普通人贩儿能做到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