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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顿了顿,未回首,“不用了,你把上面收拾下。”
那男子一愣,见那女子没回首,也就悻悻地提着装满水的木桶离开了。
紫衣女子犹疑片刻,慢慢蹲下,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在明思鼻翼晃了晃。嗅到了解药的明思睫毛颤了颤。身体却还软软无力,意识刚刚复苏,只觉周遭一片寒气。
忽地耳畔传来一个女子的低声,“是死是活就看你运气了。”
明思用力睁开眼。迷濛的视线中,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极快的沿着木梯上到了顶。下一刻,木梯被慢慢抽了上去。
然后。厚厚的木板盖下,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明思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慢慢地撑手爬了起来。
刚才短短的一会儿,她只看到了从顶上到下面是一段长十米左右类似井道的入口,直径不足三米。而这下面她并未看清,只感觉空间似不小。
空气有些污浊。还可以忍受,唯一受不了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寒气。
明思摸索着走了几步,便触到了带着寒意厚厚草席。朝下摸了摸,寒气愈发的重。明思揭开几层草席,便摸到了方方正正的冰块。
愣了愣。明思顺着摸了一圈,总算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这是一个卖冰的作坊!
摸了一圈后,明思退到入口下方,这里是离那些存冰最远的地方。挨着入口,木板上留了细细的一条缝隙,模模糊糊有些光线,空气也稍微没那么浑浊。
看着自己身上的薄纱,明思无奈地苦笑一声。这个敌人心可真狠!明明可以将她一刀解决,却把她关到这十米深的冰窖中活活冻死!
而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的保持清醒,不要在这寒气中睡着。
明思强抑住已经有些颤栗的身体,挥舞着手臂,在原地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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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儿去到后堂发现明思不见,四下一寻不见人影便吓住了。出来通知两个侍卫,三人又寻了一圈。两个侍卫便分头,一个带着帽儿去宫里寻荣烈,一个回府中报信。
在宫门外寻到沙鲁,沙鲁一听便让人通报。可偏生荣烈在御书房,按荣安的规矩无人敢扰。等荣烈出来,传信的太监已等了半个时辰有余。
沙鲁不敢明言,只让太监传信道“府中有事”。荣烈一听,未多言,便直出宫门。
出了宫门,早等得心急如焚的沙鲁快步迎了上来,低声道,“主子,王妃不见了。”
荣烈眼底寒光一闪,快步上了马车。帽儿正缩在车里抹眼泪,一见荣烈便宛若救星般,“王爷——”
“废话莫说,从头说来!”荣烈面如寒霜打断帽儿。
帽儿定了定神,抹了把泪,虽是哽咽着还是利落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收了信后,她才说要出去的?”荣烈冷声问。
帽儿点头,“是五少爷的信。”
荣烈垂了垂眸,面色阴沉一片。沙鲁听得车内没了声音,只将马车赶得更快。平时用大半个时辰的路,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入了府,荣烈大步朝主院而行。沙鲁跟在其后,“主子,我已发了信号,布罗应该也快回来了。”
这些日子布罗的差事多,一直都在外忙着。
两人身量都极高,步子也大。帽儿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不多时,便进了院子。
如玉和莲花还未得到消息,见荣烈一脸沉色的进来,再一看身后眼睛红肿的帽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荣烈站在门前,转身问帽儿,“拿了信她可马上看了?”
“没有,小姐只看了信封就回来了。让我去泡茶,就进了书房。”帽儿含泪摇首,“我去泡了茶回来,小姐从房里走出来,却说不喝了。说是心情烦闷,要去街上逛逛。我们就出去了。”
荣烈看向如玉莲花,“王妃回来后,你们何人跟着?”
如玉摇首,“我们都没在,小姐一个人在房里。等我们出来,小姐就说要出去。”
荣烈垂了垂眼帘,买过门槛,大步朝书房行去。珠帘一掀,便步入。书房中窗半开,阳光泻入,半是明媚半清幽。
整整洁洁,如同他上次来时一般。
目光一扫,他快步走到书案前,拿起摆在正中的那封书信。
拆开一看,只见除了那陌生的一排字迹,下方的字迹却是熟悉之极。“牛牛不是他带走的。我做了准备,勿须担心。循灰灰草的气味可寻到我。”
荣烈只觉心房紧紧一缩,瞳孔也跟着缩紧,将手中信笺捏紧——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瞒了个滴水不漏!若她在跟前。真想狠狠地揍她的屁股!她难道不懂么?不是他带走的,她才会有危险!
猛地转过身,看着帽儿。“灰灰草的气味儿你识得?”
帽儿愣了一瞬,蓦地睁大眼,“香囊里装得灰灰草”叫了一句,她蓦地转身拔腿朝寝房奔去。
明思的那些个东西都是她收拣的,每一样她都有数。
沙鲁同如玉莲花一呆,荣烈抿紧了唇,已经抬腿跟着过去了。三人一怔。也快步跟了过去。
寝房中,帽儿看着桌上打开了两个匣子,喃喃道,“灰灰草没了,镯子也没了…小姐。你干什么不告诉帽儿?”
荣烈长腿一迈到桌前,目光扫过。只见一个匣子中整整齐齐分格,每个格中都放了一两个纸包,只右上角一格是空的。而另一个匣中却是空空荡荡。
“什么镯子?”荣烈语声冷冽。
帽儿抬起首,眼里水光莹然,“镯子是小姐请五少爷打的。里面有暗格,藏得是些厉害的药——”伸手一指那放了纸包的匣子,“这里都是些麻药迷药。灰灰草是泻药,本是放这里的。”
吸了吸鼻子。帽儿脑中一亮,“我们快去,小姐定是用灰灰草给咱们引路,灰灰草的味儿是酸的!”
沙鲁忙跟了上去。
荣烈将那匣子托起,在空格上方一闻,在混合的多种气味中。果然有一股甚是明显的酸味儿。
放下匣子,荣烈转身大步而行。
马车刚刚出府,就见布罗飞马而来。到了跟前停下,飞身下马,见沙鲁同帽儿两人面上神情,心中不由一凛,“出了何事?”
沙鲁用的是最紧急的一种信箭,他一见到便急赶而回。
车厢中传来荣烈没有温度的声音,“上车!”
布罗微怔,下一刻反应过来,将缰绳一扔,便上了马车。
沙鲁一抖缰绳,马车风驰而出。
此际已过午时,马车驶出一段路,便见天际云层乌沉下来。本是阳光明媚,乌云渐渐扩散,天色也暗了下来。
荣烈掀开车窗帘一看,磨了磨牙,“动作快些!”
沙鲁也看见了天色的变化,不待荣烈在此催促便将速度加到最快。
帽儿只觉耳畔风声呼呼,马车速度一快难免就有些摇晃。帽儿咬着唇,紧紧地抱住手臂靠住背后的车厢,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偏倒。
沙鲁余光一扫,低声道,“别摔下去了,抓我的衣服。”
帽儿也知这不是矫情的时候,伸手抓住了沙鲁的腰带,身形便稳住了。
可惜这般紧赶也快不过老天爷。待马车停在“福顺茶楼”时,已有细碎的雨点飘落下来。
凉凉的雨点落在帽儿脸色,帽儿脸色变了变,看向荣烈,神情有些绝望,“王爷,下雨了”
荣烈面沉如水,一撩袍角便朝后堂行去。
沙鲁一拽帽儿胳膊,压低嗓音,“还不快跟上!”
见得荣烈冷脸而入,气势不凡,一进来便直直朝后堂走。掌柜有些摸不准门路,迎了出来,正露出殷勤笑意。布罗忙上前拉开拦住荣烈道的掌柜,将睿亲王府的腰牌掏出一亮,“睿亲王府办事,一旁候着便是,勿要声张。”
此际,荣烈已经穿过后堂到了后门处。人既是未从前门走,那定是走的后门。
他天生五感敏锐,勿须帽儿带路,就顺着空气中的酸味朝右边快步行去。
第五百二十四章 风波又起(六)
这时雨点却密集了起来,落在青石板上“沙沙”有声,留下黑黝黝的湿点嫁夫。荣烈提气而行,很快便穿过酒楼的后门,到了前门,那雨点已经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空气中的酸味儿顿时若有若无,荣烈心房猛地收紧,也不顾酒楼中避雨众人的好奇目光,快步冲了出去。
雨落大了,街上空落,荣烈也也顾不得许多,提气展开身形飞驰。须臾便到了那成衣店。那掌柜娘子见大雨正要关铺子,伙计正在上最后两块门板。荣烈一把将伙计推了个趔趄退出几步。门板厚重,伙计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顿时火大,正欲张口骂人,抬眼一见荣烈那乌沉沉的面色和那一身华贵绛紫质孙服,心里一颤,怨气便咽了下去。
掌柜娘子看清荣烈形貌也是一惊,连忙赔笑着迎了上来,“这位贵人——”
“今日巳时可有一单身女子到此?”荣烈冷冷打断她,“身量中等,戴了对翡翠金镯。”
荣烈这一说,那掌柜娘子便想起来了。生意人自然会估量客人。除开明思那身气度外,对明思手腕上的那对价值不菲的金镯,她印象也是同样深刻的。
“有有有,那位夫人来买了一套衣裳,也未还价,换上就走了。”她一面说一面指了指柜中一套粉色的衫裙,“同这套一样,不过是蓝色的。”
荣烈听完也未多言,转身便出。街上的气味已经淡薄不少,他加快了速度。可即便是他加快了不少。也在追出了两条街后失去了追踪的方向。
此刻已是暴雨如注。天色一片暗沉,如同黄昏提前来临。天地被银线连成了一片,只余一片“唰唰”声。
荣烈黑沉着脸站在街边的屋檐下,望着地面被渐起的水花。眸间一片暗潮。
片刻后,布罗撑着伞寻了过来。见得檐下的荣烈,先是松了口气。再一看荣烈已经湿透的质孙服,一愣之后,也只得心中一叹。
不多时,沙鲁同帽儿也到了。见这般情形,也只得让帽儿在檐下避着,自己回去赶车。
上了马车,行出一段。荣烈敲了敲车壁。布罗将挡板拉开,“主子?”
“马上派人查莫清清!”荣烈半垂着眼帘,神情阴戾,“再多派些人手,全城查探——尤其是各家医馆药铺都给本王细细的查!凡有可疑。皆不可放过!”
布罗一怔,点了点头,想了想稍有迟疑,“主子莫非怀疑宝光郡主?可后日便是宝光郡主婚期”
除了春狩那日,这些日子宝光郡主也算安分。春狩后便回了莫氏封地,两家准备在大京完婚,故而她前几日才回京备嫁。婚期就是六月初一,也就是后日。
荣烈这意思分明是怀疑宝光郡主,布罗却有些拿不定。
荣烈冷冷而笑。眼帘抬起,眸间一片阴暗戾气,冰寒之极的瞥向布罗,“本王的话听不明白么?”
布罗心下蓦地一颤,不敢再多问,用力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
说完,便拉起挡板。转身跃下马车,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人便消失在茫茫雨帘中。
初夏的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个半时辰后,雨声便停了。
睿亲王府偏院中,书房门扉紧闭。
帽儿抱膝蹲在廊下,呆呆地望着被雨水冲刷得洁净无比的庭院。此时已近黄昏,暴雨住了,乌云散去,天光反倒是比下午那会儿亮堂得多。回到府中后,,帽儿也不肯回主院,只默默地跟在沙鲁后面。见荣烈未有出声,沙鲁也未开口赶人。
回了偏院,荣烈进了书房。帽儿就一直抱膝靠墙,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埋首无声流泪。
沙罗知她难过,可这样的情形,他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无言的站在一旁,心情沉重。能调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怪也只怪老天爷,好好地下什么雨!若非这场雨,也许此刻已经找到了!
沙鲁默默叹气。
“小姐不会有事的!”帽儿忽地低声,像是说给别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小姐落过水,掉过山崖,还被火烧过,最后都没事。小姐人那样好,老天爷定是护着小姐的。小姐那样聪明,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帽儿翻来覆去地喃喃自语。
沙鲁听清楚了,不由一愣。明思落水和掉山崖他是知晓的,查到的资料上有,可“火烧过”是怎么回事?
他正待开口相问,外间传来了急促脚步声。沙鲁顿时精神一震,“布罗回来了!”
话一出口,书房的门便蓦地打开,荣烈站在门前朝院门望去。
回来的不只布罗,还有卓都。
两人大步行到廊前停下,不待荣烈开口问,布罗便神情凝重道,“主子请跟属下来——”又转首看向帽儿,稍有迟疑,“帽儿姑娘最好也来一趟。”
帽儿同沙鲁一呆,帽儿站了起来,荣烈已大步行出嫁夫。
一行人行到另一个院子,只见院中摆着一具白布覆盖的尸体。看露在外面的发式,应是一个男子。
帽儿霎时僵住,站在几步外不敢上前。
布罗行到尸体前掀开白布,饶是胆大如沙鲁也不禁吸了口冷气。
白布下的男尸面目发青,口鼻处皆有乌血,脸上脖颈处都布满了道道血痕。
“属下按主子的吩咐查探。此人曾在午时后三刻在西城言氏医馆求诊。据说当时他脸上奇痒无比,一抓便出血痕。此人名邱智,乃是西城一个下九流的地痞。那医馆馆主惧怕此人,便随便看了看,只道治不了。被他砸了医馆后离去。属下在医馆查到消息后,便去了此人住所,却发现此人已中毒身亡。属下让人查验过,此人死因乃是中了一日断魂。一日断魂十二个时辰发作。那此药应是昨日午时后才服下的。”布罗将情况快速说了一遍,最后沉声道,“眼下属下已经派人打探此人这两日踪迹。”
荣烈眸光冰寒地落在地上的男子脸上。“皮肤奇痒?”
一日断魂虽是剧毒,可也是江湖上比较常见的剧毒。毒性发作时间是十二个时辰,七窍流血而死。但却没有致人皮肤发痒之功效。
听荣烈一言道出,布罗也知荣烈同他想到了一块儿。点了点头,他转身看向帽儿,“那年从白玉楼出来,王妃撒在主子身上的药粉。你可识得?”
帽儿一听同明思有关,也顾不得害怕,快步奔了过来。仔细在尸体面上看了看后,一把掀开白布,抓起那尸体的手一看。倏地睁大了眼,“是小姐的千丝万缕!”说着便落下泪来,“ 小姐说过,这药没有解药,只熬过了时辰便好。可若是挠了,便会愈挠愈痒,指甲沾了毒血,甲面会发红。他沾了血的这三个指甲都是红的——这是小姐的千丝万缕。”
帽儿的证明也在布罗的意料当中。
荣烈的命令一开始他并未想明白,后来一查到此人。他便明白过来了。明思会用毒,除了那灰灰草,她定会想法子留下别的线索。
而两年前,明思也用这种毒粉对付过荣烈。荣烈当时足足忍了六个时辰,一宿未眠,才熬了过去。
一听到那医馆馆主所言。他便有种强烈的直觉。此人同明思失踪有关。
沙鲁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先将犹在尸体前呆怔的帽儿拉了起来,神情肃穆,“此人是被杀人灭口。“
荣烈瞥了一眼那模样狰狞的尸首,“还查到什么消息?”
卓都上前沉声道,“回王爷,属下方才查了莫府。这几日莫府都在备婚事,府中人出入频繁,暂未查到疑处。属下已经派人盯着,若有动静,即刻回报。”
布罗有些犹豫,“主子为何认为此事定与宝光郡主有关?”
荣烈半垂着眼帘,未有回答。
片刻之后,荣烈抬眸起来,盯着布罗,语声冷冽地一字一顿,“若半个时辰内未有消息,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莫清清给本王带来!”
布罗蓦地心神一颤,惊异抬眼,“主子?”
不仅是布罗,就连沙鲁同卓都都惊住了!旁人听不出荣烈的意思,他们三人却是听出来了。荣烈这话的意思是,若是半个时辰内未有消息,便要抓莫清清来逼供!
眼下什么证据都无,莫说能否断定是宝光郡主所为,退一步说,即便是断定了,但他们此刻无凭无据,若抓了宝光郡主,那定然是场轩然大波。
荣烈却好似未见三人神色变化,眸色清冷地望着卓都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莫清清心机深沉行事周密。她这门婚事是本王一手促成,她定怨恨极深。此番行事想是筹谋已久,必定缜密。不会动用莫氏的人手。”余光在那尸首上一扫,“你也勿须查莫府其他人等。只查她身边心腹之人便是。昨日送信的乃是一着纳兰府丫鬟服侍的女子,送信时辰是昨日辰时。此人是昨日午时后服下那一日断魂,你只去查她身边这两个时间不在府中的心腹。查到疑处,不必回报,即刻给本王把人带走——本王要活的!”
说到最后,已是字字阴冷。
第五百二十五章 风波又起(七)
卓都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荣烈这般吩咐说明他已经认定此事是莫清清所为嫁夫。虽不知荣烈这般肯定的缘由出自何处,但作为下属,他也只能且必须奉命而行。
当然,从内心他对荣烈也是认可和信服的。他看着他,从一个孩童成长为睿王爷,然后到如今的睿亲王。出于爱屋及乌,即便荣烈对他多有疏远,但他对荣烈却始终怀着一种关爱和欣慰。
卓都利落地颔了颔首,走出一步后又转首沉声道了一句,“王爷放心,王妃这样的女子上苍必定会庇佑三分的!”
荣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未有言语,只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院中几人望着卓都的身形消失在院门外。
帽儿收回目光,低头想了想,抬首看向荣烈,目光几分执拗,“王爷,是宝光郡主抓了牛牛和小姐?”顿了顿,“她抓牛牛和小姐,可是因为王爷?”
沙鲁同布罗也朝荣烈看去。看着荣烈目无表情中的三分阴沉之色,沙鲁不禁替帽儿有些担心,忙岔开话题,“主子先前可是查到了线索?”
荣烈言下之意断定了是宝光郡主所为,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先前在福顺茶楼后门出来,荣烈一人先行,他们却需要帽儿带路,等到汇合时,已经过了两刻钟。而荣烈离开后,那家成衣铺也关了门,他们自然无从得知。
帽儿冷冷地盯了沙鲁一眼,沙鲁却一个劲儿的朝她使眼色。
荣烈的性子他同布罗都清楚之极,眼下荣烈看似冷静。可方才竟然连抓宝光郡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