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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一口,她笑了笑,朝蓝灵点点头。
蓝灵扶她坐起,转身倒了杯水递过来,她接过喝了两口,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将杯子递回给蓝灵,她问道。
屋顶的“唰唰”雨声节奏快得好似声声击打在人心上一般——今夜这雨下得可真够猛的。
蓝灵接过杯子放好,又替她将枕头放好,“丑时中了,小姐还是休息吧——明日府里可是有事的。”
她笑了笑,“不过是祭地官,又不干我的事儿,再说,我对那些个也没兴趣。”
蓝灵认真道,“往年不在咱们府里,小姐自然可以托辞不出门,可今年是咱们府里办,小姐却是不能不去的。府里棚子都是搭好了的——”说着,转头看看窗外,“今儿个这雷打得高,只怕天亮前雨便会停——老太君前几日也是看过小姐的……”
明思闻言叹了口气,心里也知道蓝灵说的是事实,这回由纳兰侯府出头举办,她是不好躲过去的,也不能躲。
自从那年后,老太君不时会召集八位小姐到颐养院,考考学问,话话家常。前日,还特意问了她的身子。
她也有些奇怪。
这些年,老太君待她还真是挺不错的。每月都会让双喜过来看看不说,还时不时让双禄送些东西过来,吃的、用的、摆设的,统统都有。
而据蓝星探听的情况来看,这个待遇并非府内所有小姐都有,至少,二房的明雪明依明欢是没有的。其实按她本来的判断,当年“王一针”老先生问诊过后,老太君应该产生一种失望的情绪才对——就算不是明显的失望,也不应该对她如此……怎么说呢,应该说这种程度的关怀实在有些超出她的预期了。
她想不出理由。
对此,她心里总有些微妙的异样,尤其是老太君每次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时,这种异样感就更明显了。
这种关心是善意的,她很确定。
但她同样隐隐察觉出这种关心的不同,同样的慈爱关怀——老太君对明雪明依明欢,甚至对明柔明汐时,态度中总有一丝微妙的差异。
有时,与老太君视线碰触,那双已经显出苍老的眼,眼眶已经微微凹陷——每次,她总觉得那双眼在看着她的同时,似乎蕴藏着什么……
她很好奇,却只能尽力掩饰。
思绪拉回,明思暗自无奈一笑,无论前日里老太君关心她的身体是否有深意,明日她也必须要参加。
因为,不仅大京里的达官显贵们会携眷而来,就连皇帝皇后也会亲临纳兰侯府,同时——还有太子司马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不由又深深叹气。
这些年,每次听见太子要来,她心里就七上八下打鼓,生怕这位爷在府里再出什么事,所以尽管心里十分不愿凑热闹,也还是必须在每回太子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注意着。
还好,这几年下来都平平安安的,也看不出谁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劲——甚至有时她不禁会怀疑,四年前冰窖事件难道真是意外?
那铜锁和台阶上的油迹是下人不小心弄上去的……
可怀疑归怀疑,自己却不能赌,尤其四老爷四夫人和自个儿也在当中。
太子即便要出什么事儿,那也绝不能是在纳兰府里!
这样想着,心里又突然生出些莫名的担心。
已经许久没做过噩梦了,今夜却突然被魇住,莫非是潜意识的一个预警?
再一想又摇头,自己怎么也迷信了,应该是这雷雨天的电磁波对人的脑电波有所影响吧。
蓝灵看她神情恍惚,久久不言,心想,小姐即便再聪明也还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做了噩梦自然也是怕的——伸手托着明思肩背,特意又放柔了些声音,“小姐,奴婢就在这守着,你好生睡就是。”
明思这才回过神,朝她笑着点点头,顺势躺下。
此刻,外面的雷声渐歇,雨声也小了许多,四周也慢慢地开始安静下来。
明思暗自惋惜,若是这雨不停,该有多好……
三元节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官方地位都很高,也很受重视,几乎同元节地位相当。
元节就是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而三元节分为上中下三元,分别是元月十五、七月十五,还有十月十五。
同明思所了解的,也无文化偏差,这些重要的节日都有重要的祭祀活动。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上元祭祀天官,中元祭祀地官,下元祭祀水官。
唯一不同的就是,老百姓会在中元节放河灯祈祷祭祀先人,而贵族中却要举办祭祀地官的“斗鸡会”。
数十只经过训练的斗鸡一番惨烈厮杀后,最后得胜的那只斗鸡得到的奖励是它将作为最后的祭品被献祭给地官。
这也是中元节祭祀的最后一道仪式。
明思无法确认世上是否真有神鬼,也不知道自己的奇异经历究竟是该用唯心学说来解释,还是唯物学说来证明。
但她很是同情那只最后获胜冠军鸡——她有时会想,如果它知晓这样的结局,知道自己的鲜血将被人类作为祭品来祈求上天宽恕人类自己的罪过时,会不会后悔自己一路过来披荆斩棘的拼杀……
想到这里,她忽地自嘲一笑。
自己怜悯那只鸡,可作为人,何尝又有所不同呢?
夸父逐日,嫦娥盗药。
夸父直到倒下之前都不知他所追逐的是一个永恒的遥不可及,嫦娥也会不知道盗药飞升之后,等待她的是永恒的碧海青天夜夜心……
而自己在十七岁那年暑假,为了钢琴过级而拒绝了外公威尼斯度假的提议——又何尝不是一个盲目的夸父……
犹记得外公那声叹息,可她那时不懂。
明思闭着眼微微一笑,心里默默道,外公,我现在已经懂了。
看见小姐脸上带着些许轻松的淡淡笑意,蓝灵唇角一弯,俯身牵起一旁的薄丝被,轻轻搭在明思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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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果脯
待明思再度睡下,屋外的雨声已经零落稀疏了,到了寅时,便彻底止住了。
清晨,明思起身走到廊下一看,院中石板上有着被侵润的湿意,却并无水迹的滞留。整个院子,唯独廊前的几个被屋檐水滴出来的小凹坑里,还有浅浅的水渍。
以前下雨不积水还不算奇怪,昨夜那样的降水量,这院子竟然还能这样清爽——她微微诧异。
视线本能的四下一看,才看出端倪。
石板下的凹槽是上小下大的倒梯形,院子的几个角落里还有数块被镂空的石板……
走近一看,石板下面竟是一个直直的漏水井——难怪不会积水!
地面的水漏到凹槽中,最后都汇集到这直井里了,想必这整个纳兰府地下都应该有排水的管道……
封建时代的智慧真的不可小觑!明思深深感概。
抬首朝远处天际望去,只见金红的霞光正徐徐披展着,又是一个艳阳天啊!
昨夜的不过是梦魇,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唇角弯了弯,她转身朝屋内行去——时间还早,再画幅画儿吧。
此刻府里应该已经开始祭祀了,不过,她们这些女儿家是不能参加的。要等到辰时末,“斗鸡会”开始时,各府女眷来了,她们才能出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也只能尽力而已。
~~~~~~~~~~~~~~~~~~~我是分割线~~~~~~~~~~~~~~~~~~~~~~~~~~纳兰府昂山院西侧是五少爷纳兰笙的书房。
大汉闺阁女子的书房一般都和正房相连,正房的右侧是卧房,而左侧的次间则作为书房。与小姐们院落格局不同,大汉男子的书房一般都是独立的。
大汉重文,一个男子书房往往代表着他的学识和地位。
夏日的晨光从撑开的支架窗漏了进来,褪去了几分躁意,洒下一室明亮。
窗前大大的书案上,最外侧是磁州窑白地黑花寒梅大瓶,内侧一叠书函,书函后是一架尺高的紫檀座嵌玉砚屏,底座的插孔上插着数支毫笔。
书案的正中是一座三彩的砚山,峰峦叠嶂间隐隐有生云之气,形态极其逼真。
此刻,纳兰笙站在窗前望着屋外的晴朗,却是神情怏怏。
“还没死心?——再过几年,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书案边的圈椅上,一个把玩象牙雕梅雀香筒的金袍少年忽地抬首一笑,精致得甚至有些妖冶的俊容上,笑容里几分漠然几分傲然,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正是太子司马陵。
语声懒懒,神态慵懒。
秀挺的眉毛向上扬起,更添几分睥睨。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狭长的凤目眸光若星,白皙如玉的肌肤更衬得唇不染而朱。
眉间朱砂似火般耀眼。
乌黑油亮的长发从紫金冠下泻下,几缕披散在了胸前,更显风流意态。
金衣玉带,极尽尊贵。
十四岁的少年,已然妖娆。
看着太子,纳兰笙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一旁候着的太监富贵瞅了眼太子,朝纳兰笙笑道,“太子殿下也是为五少爷好,生在纳兰侯府这样的人家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有那些吃不上饭的穷汉子才去从军呢!吃不好,睡不好,你何须去受那样的苦?”
纳兰笙皱了皱眉,却没搭话。
望了一眼纳兰笙的表情,司马陵低头笑了笑,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香筒上的花纹,语气淡淡,“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你就别想了!除非你能不姓纳兰——”
纳兰笙神情更加黯然了。
“五少爷,依奴才看,即便您从了军也未必能全志——”富贵笑得谦卑恭谨,“如今四海升平,南边元国人少兵少是定然不会发兵的,而西胡也被咱打怕了——称臣岁贡,哪一年不是早早地来!再说,听闻那西胡老皇帝眼下也快不行了!哪儿还能起什么战事?您又何苦念着非要去白白受那些罪?”
夏虫不可语冰……纳兰笙心里默默道了句。
可他心里也明白,按太子的脾性,能让富贵劝说他也是看在多年的情谊,无论太子还是富贵,说得也都算是实情。
他既然做了纳兰笙,这一生便是注定的。
长舒了口气,他笑看司马陵,把话题转开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早便来了?我以为殿下会跟皇上皇后同来。”
司马陵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敲击着手中香筒,却未回答他,只道,“父皇已经颁了旨意,再过两月,秋池便回来了。”
“秋池要回来?”纳兰笙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他露出了喜悦的笑意,“会呆多久?”
“父皇让他做我陪读,应该要几年吧。”司马陵随意回道,抬首看向纳兰笙,“父皇还让我自己选一个,你要不要来?”
纳兰笙一愣,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我……能成么?”
他纵然年幼,但毕竟生于这样的环境,心里清楚皇帝让秋池做太子伴读的含义。
北府军是大汉四府军的中坚力量,秋池作为北将军府唯一的继承人,皇帝自然希望太子能和秋池结下情义。
这样的重臣才能更忠,也才能用得更加放心,就如同皇上皇后从不限制太子来纳兰府一样。
可他身为纳兰府的男丁——皇上希望他是忠臣,但他却绝不会有机会成为重臣。
他做太子伴读,皇上只怕是不会同意的。
司马陵瞥他一眼,便有些不耐的蹙眉,“我既说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你只说愿还是不愿便是,何来那许多婆婆妈**!”
太子这两年脾气愈发躁了!
纳兰笙无奈的叹口气,“我自然是愿意——”又看了一眼司马陵,把后面的“可是”给咽了下去。
见纳兰笙应了,司马陵这才一笑,把手中香筒朝书案上一搁,长身而起,走到另一侧的茶案边坐下。
富贵赶紧斟了茶,又掏出银签子试了试,双手奉给太子。
司马陵喝了几口,觉着身上舒服了些,心情也舒爽起来。
他看了一眼茶案上是十数样点心干果,却是一点胃口也无,便略略的皱了皱眉,将目光转向富贵,“那金玉果腌的果脯可有带来?”
“带了,带了。”富贵一面迭声应道,一面将茶盏放回。言毕,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漆黑木盒打开,木制的里面却是纯银内层。
盒子里是一颗颗色泽诱人金红色的果脯。
富贵又拿出一根金柄银挑放到盒中后,才毕恭毕敬的双手奉到司马陵身前。
司马陵挑起一颗放入口中,只觉一股清凉之意从唇舌间沁入肺腑,顿时燥热全无。
纳兰笙见状一笑,这两年也没少见他吃这果脯,但这金玉果乃是西边小郡进贡,每年产量极少,即便是纳兰府这样的人家也是没有的,偏生太子口味刁难,只独爱这一种。因此,皇后便命宫中司务太监将所有进贡的金玉果都制成果脯,送到了仁和宫专供太子享用。
纳兰笙一笑之后,刚想张口说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盛装打扮的三夫人面带微笑的出现在书房门口,提步迈进之后,先是款款福身一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她身后的紫雀紫檀也紧跟着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司马陵站起身,移了半步没有受三夫人的全礼,“三夫人免礼。”
纳兰笙也看向三夫人,“娘。”
“也没什么别的事儿,“三夫人含笑柔声道,“只是皇上皇后的銮驾就快到了,妾身特来知会一声。”
司马陵点了点头,“多谢三夫人费心。”
三夫人笑看了一眼纳兰笙,“笙儿年幼,只怕对殿下招待不周,妾身过来看看也才好放心。”说着一顿,看向富贵手中的果脯,“咦”了一声,“这可是澜郡进贡的金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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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冤家
纳兰笙一笑,“娘,正是金玉果腌的脯子。”
三夫人闻言摇首而笑,“这金玉果只澜郡才有,听说一年最多也不过百斤——殿下若是爱食此物,我等还真是无法。”
司马陵淡然一笑,“原先吃着也平常,不过腌过后,倒还吃出些滋味来。”
站在三夫人身后的紫雀闻言,神情一动,看着三夫人便露出了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来。
原来这紫雀在三房便是个最会弄吃食的,明汐最爱吃的那酥奶酪便是出自她的手。此刻见太子独爱这一味,便有心探看一番。
若是能试出制法,那也可用别的果子腌来试试,说不定太子也会喜欢呢。
紫檀同她自来相好,见状哪里猜不到她心思,看了她一眼便笑着进言,“夫人,不若让紫雀试试吧。”
三夫人一听,也觉得在理,便看着太子笑道,“我这丫头也是个喜欢做吃食的,太子可否让她看看这果脯,若能看出个究竟——我们也跟着太子沾光了!”
富贵瞟了一眼司马陵,垂眸不语,神情有些发紧。
司马陵眼睑微微垂了垂后,朝富贵点了点头。
富贵托着匣子走到紫雀跟前,紫雀欣喜凑近,只见盒中果脯色泽金黄中带着一抹通透的红色,香气分外诱人,而那香气中却好似有数种味道让她难以分辨……
她随即一愣,面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
富贵一直小心留意她的神色,见她露出如许表情,心中一定,便笑道,“这是宫中秘方所制——听说工序共有九道,配料也有十数种。”顿了顿,语气又带上几分不好意思的嗫嗫,“不过这方子么,奴才也是不清楚具体的……”
所谓秘方自然是人家的看家本领,安身立命之所在,又岂能随意泄露出来?
紫雀讪讪一笑,“无事,有劳富贵公公,是奴婢僭越了。”
三夫人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关窍,让紫雀试试也是抱着可能则喜的心态,眼下看着这般情形也不以为意,看着退回来的紫雀嗔怪打趣道,“你这丫头如今也知山外有山了,宫里的大家又岂是你能比得的?”说着又是一笑,对太子道,“妾身还有事儿,殿下且自便。”
司马陵淡笑有礼,“三夫人自便。”
三夫人浅笑颔首,又朝一旁的纳兰笙深深的看了一眼,领着两个丫鬟转身离去。
看着三夫人的背影,纳兰笙心里无奈叹气,知道母亲那一眼是催促他打探太子的口气,可近来太子愈发的喜怒无常,他哪里好开口。
而且,照他看来,太子对明柔明汐都是差不多,不远也不近。若真要论远近,只怕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些。私下里,太子也从未同他谈起过府里的姐妹。
说心里话,太子的脾气的确不太好相与,无论是明柔还是明汐,纳兰笙私心里都有忧虑,尤其是明汐,若是长久相处,只怕未必能得到太子欢心……
可偏生母亲和明汐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他只能叹气无言。
“在想什么?”突然,司马陵的声音响起。
方才三夫人的那一眼,司马陵也看在眼里,这一句语气中便带了些意味。
纳兰笙抬首,却见司马陵唇角似笑非笑,他心里一惊,忙道,“没什么,不过突然想到些琐事。”
司马陵淡淡一笑,指着富贵手中的金玉果脯子的匣子懒懒道,“这个便赏了你吧——”
说罢,便提步朝外行去。
富贵知道太子是嫌弃方才那丫鬟——不过这匣子里也只十来颗果脯,便是全给人吃了也不打紧,便将匣子一合,恭恭敬敬递到纳兰笙面前。
纳兰笙自然知他怪癖,心中也只能没奈何的一笑。
大户人家的吃食哪样不是下人做的,若真要计较,难不成还自个儿动手……
想归想,面上还是笑着无奈接过,摇了摇头,也跟着朝外行去。
司马陵走出门口,沉香兰香二人便紧跟其后。
他不疾不徐的走着,心里却有些莫名烦躁,身后两个侍女的脚步已经极轻,可他仍觉不耐,偏过头,“跟那么紧做什么?离远些!”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无奈,敛眉垂目恭谨道,“是。”
随即慢下步伐,隔了几步远,却依旧不敢松懈。
司马陵沉着脸看了一眼,转身“蹬蹬”的大步朝前而行。
心里有火,便走得极快,走了一段路,刚拐弯,迎面便见两个小丫头的身影在前方。
一个纳兰府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正蹦蹦跳跳的走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