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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在别院住了四年,男扮女装的在外做生意。盛德楼他们就见过,司马陵还亲题了匾额。这是她知道的,那她不知道的呢?而后来,司马陵还去过北将军府多次…
这些疑问,这十个月来她曾反复的琢磨无数次。猜疑越来越多后,在那次刺探三夫人之后,后来她也试图再套话,可每回她才隐约提了个头,三夫人就马上将话转开了。
她确定三夫人是知情的,也由此确定了司马陵心中有人这件事是真的!连她母亲都知道这件事,如果这个人同纳兰府没有干系,凭她对三夫人的了解,三夫人早就会忿忿为她这个女儿鸣不平了。如何还会遮遮掩掩?
只有明思,因为她闯宫救了笙弟和祖父,后来又攀上了睿亲王,所以三夫人才会对她隐瞒。
如果明思真同大汉太子有过纠葛,这可是天大的丑事,荣氏皇室如何能容下?纳兰府自然要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
心中几番喜很后,她也试图上睿亲王府意图试探,可那该死的明思竟然不见她,躲起来装病…
偏生荣俊自出了一趟门后回来无端端地就冷落了她,内忧外恨让她只差没把银牙咬碎!
明汐面上忽寒忽恨,本是存了别样心思的一番话说到最后却勾起了她自己的一腔怨气。心里胡想乱想不自觉就陷入了那些让她愈想愈恨的心绪中,倒把身边的荣俊给忘了。
望着明汐面上的阴晴变幻,荣俊如何看不出她此刻心中的恼怒嫉恨。他心中只觉嘲讽。明汐说司马陵不待见她,这点自是不消说的。可明汐将自己描述成不得不嫁司马陵的模样,那真真是讽刺了!
司马陵有大汉第一美男之美誉,且又是那样的身份,明汐这种贪权势贪美色的性子会不去抢?真当他有那般好糊弄?
不过他倒是几分好奇,那美玉般的大汉太子司马陵难道还真的心里有个女人?荣俊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他本是有些不信,明汐这样的女人十句话里能有一句真的就不错。
可看明汐竟然说着说着就失神了,眼中的恨嫉都忘了在他跟前藏住,他还真有几分惊奇——这话难不成还是真的?
但荣俊对明汐这样的女人实在太过了解。就算是明汐说的是真话,只怕也是存了别样的心思。否则,这样扫颜面的话,明汐岂会无端端说出来让自己没脸。
不过,且当趣味听听也无妨。
荣俊噙笑挑了挑眉,抬手在明汐面上抚了一把,语声戏谑中带了几分轻佻,“爱妃怎不说了?可是想到旧事伤心了?司马陵这般没眼色,放着爱妃这大京第一美人不疼,心里念着别人?”
荣俊这一开口,明汐这才心头一吓回过了神,忙不迭的收敛起表情,半垂首作势用罗袖揩了揩眼角,“臣妾…想起那些苦日子心里就忍不住难过,还望殿下恕罪才是。”
荣俊心底只觉好笑,面上却露出一抹宽容的笑容,揽过明汐,“孤怎会怪罪爱妃?心疼还来不及呢。”
明汐趁势偎进荣俊的怀里,“不瞒殿下说,臣妾虽对司马陵无甚情意,但他那般折辱于臣妾,臣妾心里也曾梦寐难安过。臣妾也想了许久,臣妾虽算不得仙姿玉貌,可也不是那见不得人的。臣妾自问也算得上贤良,他为何会那般辱我?他心里那个人,臣妾在殿下跟前也不敢妄言藏心思,臣妾也是猜过的。什么样的女人能同司马陵有机会私下往来却不能迎进宫来?”
第六百四十五章 何为天意?(洁曦长老5/7日和氏璧+更)
说到这里明汐顿住,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荣俊的脸色。
不能不说,明汐这最后一句话是用心极险恶的。“私下往来”这四字看着平常,若是一般身份的女子倒还无甚,可若是已婚的身份,那便极容易让人想到是“私通”二字。
荣俊自动省略掉明汐前面那些明为菲薄实为自得的言语后,倒还真被明汐那最后一句勾起了兴致,“那你可猜到人选?”
见荣俊面色没变化,心情也还不错的样子,明汐脸上显出几分迟疑,期期艾艾地望了荣俊一眼,垂下了首,“臣妾素来愚笨,哪里猜得到人家的心思。紫茹这话,臣妾原本是不信的。可上回回纳兰府,臣妾无意提了一句,母亲竟然变了脸色。臣妾再问,母亲竟是不高兴的样子。臣妾惊吓后才知道,此事只怕是真的。可母亲好像护着那人,怎么都不肯说。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母亲怎会护着别家的女儿?臣妾又细细回忆了往日那些事儿,臣妾也算同司马陵自幼相识,还真没见他对哪个女子给过好脸。也没听过旁人提过他同哪个女子有牵扯——”说到此处,明汐蓦地停住口,失态般的抬首起来,脸色露出一丝好像乍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惊惶犹疑。
荣俊心底轻笑,很是配合地温和想问,“爱妃又怎了?脸色怎这般难看?”
他倒想看看,除了明思,还有哪个女人能让她这般处心积虑的嫉恨算计。难道是她其他那两个妹妹?之前回府时得罪了她?
连纳兰三夫人都要保庇隐瞒的女子,除了纳兰府的小姐还能有其他身份么?
口口声声血缘亲人姐妹情深,可这话中藏着的心思确是真真恶毒,连自个儿母亲也拖下了水…
先还觉着看好笑,存了几分看明汐卖弄表演的心思,可此刻想到明汐竟然寡情凉薄至此,荣俊心里涌起了一阵厌恶。唇边笑意也淡冷了几分。
明汐的话正到了要紧关头,心里只想着如何表现得无辜自然些不让荣俊察觉自己刻意。故而在荣俊问话后。她便受惊般的惊惶低了头,“臣妾…臣妾”
荣俊今日已对明汐生了两次厌恶,早前那回忍下了,可这回是真不耐烦了。松开揽在明汐腰间的手,“不想说就别说了,歇着吧。”说完就趁势要起。
“殿下!”明汐一心慌,赶紧扬脸拉住荣俊的衣袖,“殿下。臣妾不是想对殿下有所隐瞒,而是——而是想起了当年在北将军府时,秋老夫人曾在六妹妹房中搜出了司马陵的手炉”
荣俊蓦然一怔,下一刻目光便冷凝起来。不置一词的微嘘了嘘眼后,唇角现出一抹让明汐有些脊背发冷的半笑不笑,“爱妃既是自认愚钝,那孤就提点爱妃一句——既然都是些旧事,爱妃还是忘了的好!有些心思不该起就歇着!少乱想些心思,爱妃的好日子兴许还能长久些!”
荣俊脸上突如其来的变色让明汐蓦地呆住,一双凤眼惊愣睁大,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就那样呆愣的望着荣俊僵住了身体。
荣俊冷冷一笑,甩袖扬长而去。
看着手中的袖子重重扯落,明汐张嘴欲喊,可荣俊步伐极快,转眼便绕过了屏风,身影不见。明汐滞了片刻,跌坐在床。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刹就从云端跌落尘土,更不明白荣俊何以那般快的就变了脸?
片刻后,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灵香走进了屏风,低声试探着探首出声,“娘娘——?”
明汐缓缓抬起一张有些灰败色的脸,语声沉沉,“你听见了?”
灵香一愣。赶紧摇首否认,“奴婢什么也没听——”
“少在本宫面前做戏!”明汐猛地打断她,凤眸寒光鹰利,“本宫什么样的奴才没见过?你们这些奴才的行径本宫清楚得很——你敢说你方才没在外间听动静?敢说半字谎言,本宫即刻就扒了你的皮!”
明汐说到最后已是字字冰寒,灵香身形一颤。“噗通”一声重重跪下磕头颤声,“请娘娘恕罪!奴婢不是存心的,奴婢只是想着万一主子要传唤,若离得远了只怕误了差事。奴婢并无其他心思,娘娘明鉴啊!”
明汐冷眼看着灵香抖如筛糠的脊背,半响后,“想本宫恕罪也不难——你只回答本宫几个问题,若是让本宫满意了,这回且饶了你。”
灵香不敢起身,“娘娘有话尽管问,奴婢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明汐瞟了她一样,“方才你都听见了,那你都听明白了些什么?”
灵香滞住,她也是有几分聪明的人,方才明汐同太子的对话,她虽不全然明白,但有些意思还是觉察到了的。譬如——明汐意图在太子殿下跟前暗指睿亲王妃同大汉旧太子有染…
可这话,她就算明白又如何有胆量说出来。方才太子殿下就是听着这个才动了怒,她一个小小奴婢又如何敢捋虎须?不管太子殿下为何动怒,万一这话传到太子殿下耳中,她不死只怕也要脱几层皮!
灵香不敢说话,心里直后悔自己不该为了得几个赏钱来听壁角。没消息送出不过是没赏钱又不会受罚,可此刻自己该如何躲过此劫?
“怎么不说话?”明汐语声中带出一丝戾气,“可是没听明白本宫说什么?”
灵香心里一吓反倒是急中生了智,“奴婢愚昧,旁的没听出来,只是觉得娘娘太过委屈了!”
“哦——”明汐拉长了声音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娘娘贤惠,性子好心眼好也重情。可惜娘娘太过为他人着想,性子太过直爽,旁人只看到娘娘不好的地方,旁人一挑拨,娘娘便落了个不好。若娘娘能多些计量,不当说的话避忌些,今日就不会让太子殿下误会娘娘了。”灵香说话也是个伶俐的,此际也只管拣明汐最喜欢的听满嘴跑马的吹捧着。
明汐听出几分味道。面色缓和下来,“继续说。”
灵香微微抬首余光扫了一眼,心下一松,“其实太子殿下最后那话也是为娘娘着想。”
“为我?”明汐诧异,连“本宫”的自称也忘了。
灵香顿首,“娘娘说的那些过去的委屈,太子殿下自然是心疼的。娘娘同太子殿下夫妻亲近,说这些也无可厚非。可娘娘不该在太子殿下面前提那手炉一事。”
明汐蹙眉冷颜。声音也顿时冷了几度,“为何不该提?本宫所言句句是实,为何提不得?”
灵香早已想好腹案,此刻也没被明汐的冷声吓住。咽了一口口水,“奴婢自是知晓娘娘实诚。殿下也知娘娘实诚,可殿下同睿亲王素来交好,且睿亲王的婚事是皇上亲口所赐。娘娘在殿下跟前提那手炉,即便是真话,可也是不敬。若是传出去,岂非是说皇上不圣明。殿下是为娘娘好啊!”
灵香是聪明的,一番话将事情交待清楚,又将关键绕了过去。讨了明汐的好,也恭维了太子。这话就算是传到外面也寻不出她的错处。
无疑,这番话打动了明汐。她的脸色恢复了些颜色,“起来吧。”
此话一出灵香吊住的那口气彻底松开。明汐让她起身,这一节算是揭过了。
她私心中,其实并不相信明汐所言。睿亲王是何等人?元帝又是何等人?若睿亲王妃真有这等首尾,即便一开始没发现。这都快一年了,难道还能没察觉?
既然是北将军府出的事儿,闹得那样大,连秋老夫人都开了祠堂,如果真有其事,只怕早就满城风雨了!明汐嫉恨睿亲王妃得宠不是一日两日了。旁人兴许不知明汐的心思,可经过了京兆尹衙门那回,她们这几个贴身的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这位纳兰侧妃。说白了,就是容不得有人过得比她好!
灵香心里嘀咕,眼下是睿亲王妃,等来年晴容郡主成了太子妃,天天眼前守着看着,还不知会闹腾出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灵香又有些犯疑,前几日寻到她头上的那花匠哈老头儿究竟是府里哪位主子的人?华侧妃?闵侧妃?还是静水院的穆侧妃?
灵香恭敬地垂着首思量,明汐也垂眸回想了一遍荣俊的话,心里慢慢踏实了几分。灵香分析的缘由似乎也是合情合理。早前荣俊可是一直都和颜悦色,耐性十足的陪她聊那些家常闲话。若真对她有旁的不满,按荣俊的性子,早就甩手而去了。
对于荣俊这个男人,明汐也是下了心思揣摩的。明汐清楚,荣俊看起来和气脾气好,可府中即便是有了小公主的闵侧妃也不敢在荣俊跟前有一句违逆。
不过只要顺着他的性子,荣俊也是极有情趣极会宠女人的。
这般一想后。明汐一颗心也算落下。心事方才一松,她蓦地又想起又是纳兰明思这个庶房贱种害她惹了荣俊的不快。一张俏脸才松缓下来转瞬又阴沉满了脸。
司马陵心里的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纳兰明思!可恨这样一个不干不净四处勾引男人的残花败柳竟然能过得那般称心如意——明汐忍不住咬牙切齿…她如何能甘心?
灵香等了半晌没听见明汐的动静,轻轻用眼角余光偷瞄,一抬起却正正面对明汐面上的扭曲之色。在满室通亮的灯火下,明汐美艳的面容显得有些可怕。
灵香只觉心里一颤不自觉地就抖了下身子。却不想明汐也正好抬首看过来,一察觉灵香眼中的惊诧骇色,满腹的怒气顿时冒起。一把抓起身后的枕头朝灵香砸了去,“贱婢!贱人丑样!杵着想领赏么?还不滚!”
灵香一哆嗦,不敢再卖弄口齿,应了一声后,便飞快地退了几步,退出了门。
快步走出了院门后,灵香才抹了把冷汗。寻了处僻静墙角躲着后,她心里涌上些悲哀。卖身到太子府,原本以为是进了福窝,谁知却是狼窝!还是头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母狼!
凭心而言,她是没想过要叛主的。没有奴才不知道出卖主子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可但凡她能遇上一个稍微好伺候些的主子,她即便再贪财,也不会将自个儿陷入这种境地。
可她有什么办法?
这大半年来她算是看清楚了!她这个主子就是头活生生的母狼!刁钻、狠毒、厚颜黑心…她就是把心贴上去,这母狼也不会当她这个奴才是人!遇上她心情不爽快时。管你有功有过,她照样下狠手在你身上出气。
所以哈老头寻上她时,她只考虑了一晚就应承了。
除了那一锭金子外,她的打算很长远。能对她的主子起心的无非就是其他三位侧妃,太子府女人虽不少,可其他人没那个身份来算计这位。
灵香寻思着,若是自己有用些,日后日子长了。这未必不是条出路。她实在不想在这个主子身边呆下去了。
眼下人家自是不会告诉她来路,可事在人为,反正都是府里的主子,脱不开那三位。她小心观察着,未必看不出端倪。机会,总该是有的。
灵香一番思量后,心里也安定了下来。沉了口气,抬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她提步回了院子。可灵香并不知,自己这番猜测虽是极合逻辑,却是同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早前灵香同明汐虚以委蛇时,荣俊也回了鹿园。
在两个侍女的细致伺候下。沐浴净了身,里里外外换过一身舒爽衣物后,荣俊摆了摆手。侍女们恭敬退下,荣俊信步缓缓走出净房。
此际,他的表情已恢复了素日里的平静。可平静的是脸,却不是心。
走到卧榻对面的南面墙下,他顿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墙上那幅已经看了无数次,几乎闭眼就能在脑海中完整勾画出的《苍鹰图》,脸色神情是不辨悲喜的深沉。
以前他听过这样的话。人最大的敌人其实就是自己。因为,人最不了解的往往就是自己。
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所以,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经常审视自己,揣摩自己,然后给自己定下行事的原则。
因此。荣俊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自己,也能全然的把控住自己,在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安全准则下,不会惹出不该有的麻烦。
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心乱了。
在对待女人方面,他也清楚自己。同世上大多数男人一样。他也是个喜欢采花,也喜欢享受肉欲,享受女人的男人。
可是,他从来都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无论前生今世,于女人这方面,他从来都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你享受我的钱财权势,我享受你的美貌乖顺。多么简单的事儿!他从不会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而惹上不该有的麻烦。他分得清,哪些女人能动,哪些女人不能动。哪怕有些麻烦他并不看在眼里,他也不会去伸手。
天下何处无芳草,寻快活就是为了舒心享受,哪里就只能独独少了一个女人?
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为一时快活惹无谓的烦扰,不值得,他不喜欢费那个心。
只是,今天的他,真的是有些烦乱了。
无可置疑,在今日之前,准确的说,是在经过了白玉兰赏花亭那日后,他对明思动了心。
这并不是一般的动心,甚至可以说,经历了两世的环肥燕瘦各色妖娆后,他是真的对一个女人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好感和向往。
所以他在围猎的中途才有预谋的悄然退场,他对她好感,所以,他找了个机会靠近。
这样的行为,他当时并未考虑太多。只是本能的按捺不住,毕竟,就算他可以随意的出人睿亲王府,也没多少机会能同她单独相处。
他只是想碰碰运气。然后,他碰对了运气。
当视野中出现她静静杵立古树下的纤细身影的那刻,他是真的心喜的,甚至,还有一丝欢欣的雀跃兴奋。
同她单独相处也是一件极让人舒服的事儿。不知为何,她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极舒服的安宁感。靠近了她后,似乎不知不觉心境就平静了下来。很让人舒畅,同时也很轻易的就让人心中生出喜悦。
哪怕是早前看着平常的景色,同她相处后再看,也能多看出一分别致妙处。
从去九长公主宫中算起,自北山回来也不过十个时辰,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的想法。可就在这样的时候,老天似乎存心给他惊奇。
若他早一步或者是晚一步出宫门。他都不会碰见睿亲王府的那个丫鬟。或者说,睿亲王府不是正好派了这个在青竹偏院伺候的丫鬟,随便派其他任何一个没在他眼前打过照面的丫鬟,他也不会多扫一眼去看那马车的标识。
可偏偏不早不晚碰上了,又偏偏是青竹偏院打过无数次照面的丫鬟,他还偏偏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于是,在他确定她不是她,在他淡淡失望并接受了这个认知的平静后。上天却忽然用这样一种近似恶作剧的方式似乎是要告诉他——他判断错了!
不仅是这一世错了,而且很有可能这个错误的时间线还要回朔到另外一个时空!
这实在是一个足够好笑可他半分都笑不出的神反转剧本!可他两世为人的经验让他无法欺骗自己,这就算是个神反转剧本,那他就是那个被上天摆了一道且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