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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夫(全本)-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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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
    一时间,她也不知是喜是忧。
    顿时蹙眉怔忪。
    “三姐姐,”见明柔走神,明思轻唤一声,“怎么了?可是有为难处?”
    明柔心绪复杂,朝明思强笑了笑,走到窗前,有些暗沉的眸光越过院墙,定定地朝外望着。
    明思走到明柔身边,目光触及她的神情,心神霎时一震。
    明柔的目光看着的方向——正是明汐的澜芳院所在!
    “六妹妹,你信表哥会杀人么?”明柔轻声问。
    明思一愣,遂轻轻摇首。
    虽接触不多,但就明思的了解而言,实在无法将那个文弱的男子同“杀人凶手”这四字联系起来。
    明柔眸色暗沉,却微微一笑,“我也不信,从来都不信。”
    不信的人很多,却没人敢说出来,也无人会说出来。
    明思低低一叹——希望今夜是个转机……
    明柔说了这句后,便再未提过相关的话。
    姐妹二人又说了些闲话,明柔将明思赶走,“晚上还需你陪我走一遭,眼下你还是赶紧回去陪陪四婶吧。”顿了顿,淡淡笑了笑,“原先我总以为自己是多余的,而今才知娘心里还是有我这个女儿的。心里便是后悔也再无机会同她说……”
    明思心中叹息,却微笑道,“人言道逝者有灵,我想大伯母看到如今三姐姐这般,心里定然也是高兴的。”
    明柔笑着凝视明思片刻,“六妹妹,你实在是天下最最聪明也最最善良的一个女子。”
    虽然许多话两姐妹都未挑明,但明柔心里清楚,其实许多事情明思心里都明白。
    正因为如此,明柔心里才更加动容。
    这样的情形下,明思仍然说出伸出援手的承诺,可谓一字千斤之重。
    明思握了握明柔的手,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碧桃走进房中,明柔还在窗前站着。
    碧桃看了一眼院门,明思同帽儿的身影刚刚转过消失,“六小姐又聪明人又好——怎就被药性冲了?真真是可惜。”
    明柔已经知晓明思肤色的秘密,闻言轻声一笑,“若重貌而不能识石中玉者,也不配我这六妹妹。”
    回到鸣柳院,明思陪四夫人用了午膳,母女二人偎在一起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四老爷同阿刁也回来了。
    一家四口便坐在一起围着暖炉饮茶闲聊。
    临近分别了,大家都不提让人生出离愁的话,连四夫人怕明思伤怀,也忍了心中的万般不舍故意说了些明思幼时的趣事。
    大家笑了一阵,四夫人又提起阿刁和蓝星的亲事安排。
    明思却发现阿刁神情有些不同,虽也跟着说笑,但眼底似乎有些心事藏着。
    心里生出诧异,明思一头想起前日蓝星的异样。
    难道阿刁同蓝星间出了什么事?
    用了晚膳,明思估摸着时间还有余,便唤了蓝星同她回春芳院收拾东西。
    到了春芳院,明思拉着蓝星回正屋,“你同大哥是怎么回事?”
    蓝星一愣,抬眼瞅了一眼明思又垂首,“小姐,不是我同他的事……”
    明思不解,“那是何事?”
    蓝星低声道,“小姐,那晚你同五少爷在白玉楼——他耳力很好……”
    明思一呆,蓦地想起白玉楼开张那晚,郑国公父子前来——在三楼VIP包厢自己同纳兰笙说话时,阿刁就在门外。
    顿时了然,这样说阿刁是听见了自己同纳兰笙所说的话了。
    当日明思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到当日郑国公父子关系融洽的模样,明思又怕阿刁触景伤情所以当时便忍了口。谁知后面事情一桩接一桩,明思便将此事暂时放下,想着过了这阵再将此事告知阿刁再由他自己做决定。
    明思沉吟片刻拿了主意,“我们去寻大哥。”
    阿刁知道了也好,反正迟早也是要告诉他的,这是他自己的事,要怎么做也只能看他自己。
    蓝星道,“我知道他在哪儿,小姐就在这儿等的好,我去寻他过来,别处也不好说话。”
    明思颔首,“也好。”
    片刻后,阿刁便来了,他以为是今晚出去的事,“妹妹,不是说戌时么?”
    明思拉着他入座,蓝星同帽儿上了茶便退下,将门合拢。
    阿刁诧异地看了一眼蓝星,蓝星只冲他一笑。
    明思笑了笑,“大哥,别看了。蓝星已经告诉我了。”
    阿刁一怔,随即垂了垂眼睑,“我本不让她说的。”
    明思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自己又明确表示过不想再知道那人的消息。
    再说明思不说只怕也有担心他的意思,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
    明思看着阿刁,“大哥,你如今心里是作何想法?”
    阿刁眸光黯了黯,面上神情却有些复杂。
    明思思量片刻,“这样吧,大哥,你先将那暖玉扳指给我,我找五哥哥看看,先确定了咱们再说其他的话。大哥,你看这般可好?”
    虽有了十之七八的可能,但这样的事还是确定一些的好。
    阿刁却沉默了片刻,“三日前的晚上,我去了郑国公府——”顿了顿,接着低声道,“他醉了酒,我听见他唤了我娘的名字……”
    明思一惊,睁大了眼,“大哥你去了郑国公府?”
    阿刁看着明思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那一夜,缓缓讲述那晚的所见。
    原来自他听到了明思同纳兰笙的对话后,虽打定了主意不去寻那人,但心里却还是有意无意的会在意那人的消息。
    上元夜,在宫外,他看到了郑国公瞬间苍老的模样,也听闻了宫内发生的事。
    三日前,他正好去了白玉楼,却见郑国公一人独饮大醉,直到酒楼打烊,郑国公府的下人才将他扶了回去。
    阿刁自嘲的一笑,“我先是回来了,却睡不下,后来,我便去了。”
    明思颔首,朝他宽慰地笑了笑。
    去到郑国公府,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郑国公的院子。
    他把下人都赶开了,自己一人在屋中抱着酒壶还在喝。
    “他把窗户都开了,我就站在窗户边上。”阿刁轻声道。
    他贴墙而立,雪花不断飘到廊下,幽黑的苍穹上,银月如玉光洁,将院子照得一片光亮。
    他听见里面不断传来液体入杯的声音,和“咕隆咕隆”大口入喉的声音。
    忽地脚步声踉跄着到了窗前,那酒气顺着敞开的窗户传入了他的鼻翼。
    他与那人相隔不过一步远,他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
    呼吸声先是有些急促,紧接着忽地变了,带着些鼻音,“阿莎,你说这是报应么?你说这是报应么?”
    他顿时一震,衣服也在墙上摩擦了些声响。
    可郑国公却丝毫未觉。
    说了那一句后,他斜斜无力地靠在窗框上望着天际那轮皎月,却是似哭似笑,“阿莎,这是山神要罚我么?我郑平昭薄情背信,所以要我断子绝孙……”
    衣物“簌簌”摩擦声传来,他滑了下去,歪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阿刁在窗外攥紧了拳头,垂眸不语。
    ……
    明思听得心里也是复杂莫名。
    同情郑国公么?
    不,她不同情。
    相比望月莎苦等十二载的郁郁绝望而终,相比阿刁小小年纪千里寻父吃尽了苦楚,她无法对郑国公生出同情。
    也许,这世上冥冥中真的有天意。
    可是,用郑书远来惩罚郑国公,这未免也太不公了些。
    明思望着阿刁,“大哥,你怎么想的?”
    明思相信阿刁不是贪慕虚荣之辈,可如今郑书远出了事,郑国公府便塌了半边天。郑老夫人病倒在床,郑国公日日买醉,听说已经数日不曾上朝……
    毕竟是父子血脉,阿刁心里应该也不会好受。
    阿刁默然。
    明思伸手覆着他的手背,“大哥,无论你做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沉默半晌,阿刁轻声道,“我是可怜他,可我不会认他。只是郑世子——他毕竟是我兄弟,那人说郑世子不会杀人。妹妹,你说郑世子可是被冤枉的?五小姐说他杀人,我不喜欢五小姐,我也不信五小姐的话。若他真是冤枉的,那就太可怜了些。”
    原来,阿刁是为了郑书远……
    不愿意认父亲,可他心里却还是把郑书远当做了兄弟。
    明思沉吟片刻,“郑世子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眼下究竟内情如何,还不得而知。不过,今夜或有转机。大哥,你先别担心,待今夜见了太子再说。”
    阿刁一愣,“今夜是去见太子?”
    明思轻轻颔首,把昨日太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末了,“我看太子的模样似是有转机,不过他寻的是三姐姐,此事我也不好多问。今夜我们陪三姐姐去了便能见分晓。”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绝不放弃

    (两更并发)
    是夜,明思几人从后门出去,阿刁已经赶着马车侯在了门外。
    明思带着蓝彩同明柔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雪愈下愈大,坐在马车内,只听外面北风打着旋儿的凛冽呼啸。
    戌时两刻,几人才赶到。
    在后巷下了车,三人沿着楼梯直上三楼。一进楼道,站在门口的侍卫便叩门通传。
    包厢门打开,玉兰走了出来,先朝明柔明思行了个礼,便转首看着阿刁蓝彩二人,“两位这边请,”侍卫将对面一个包厢门推开,玉兰含笑道,“里面酒菜炉火皆齐备了,两位在里面侯着便是。”
    阿刁蓝彩齐齐将目光投向明思,这时明柔开口道,“我六妹妹就不必去了,我自去便可。”
    玉兰依旧浅笑有礼,“殿下说了,为免瓜田李下,还是请二位同去的好。”
    明思左右望了一眼,好似整个三楼都没有其他客人,想必已经被太子包了。
    心道,我的地盘如今到成了他司马陵的地方了。
    还瓜田李下,昨日召见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瓜田李下?
    明思站着未动,明柔还想开口婉拒,包厢门内却传来了司马陵的声音,“二位请进。”
    明思只觉怪异,垂眸微微蹙眉片刻,抬首,“走吧,三姐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推脱不得,不如就势,她倒要看看这个太子也到底有何用意!
    明柔歉然地看了明思一眼,明思轻轻摇首示意,两人迈步前后进入。
    迈进门口,抬首只见太子长身而立,迎面相待。
    只见他头束玉冠,一身银袍光华流转,下襟上绣着几支暗纹的细竹,玉洁的面上带着些许浅淡笑意,一双凤目却是湛然有神。
    明柔走在当前,见太子这般神容,心里不免微微一怔。
    多时未见,太子似乎有些些变化,以往在在纳兰府时从未见太子有过这般的神情和眼神。
    看起来,好似多出了几分亲切和熟稔。
    “见过太子殿下。”心里虽有些奇怪,但礼不可废,明柔对着太子盈盈一礼。
    明思也同时福身。
    “两位不必客气,请过来入座。”司马陵注视着二人,视线轻轻一扫,落在了后方。
    大约是为了今日大夫人的葬礼,明思今日是一身银白。
    上身一件一字襟的银白色折枝束腰小袄,襟口是浅淡的绿色折枝绣。小袄下配了一件月白百褶云纹素裙。
    梳着流苏髻的发上,只簪了几点零星错落的宝蓝色宝钿,再斜斜簪了一支通透的玉簪,耳垂上戴着一对水滴形的碧玉耳坠,通身上下再别无他物。
    她盈盈福身,动作有着说不出来的韵味。
    福身之际,只见纤腰如柳,盈盈不足一握,身姿极是婀娜。
    直身而起,通亮的烛火下,一双如漆般的眸子直直朝司马陵望来,清亮通透中似藏着一抹探究。
    四目相对,司马陵心中蓦地一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语声竭力平静,“两位入座说话吧。”
    明柔轻轻颔首,款步行到桌前,明思跟上,三人入座。
    入座后,司马陵望了二人一眼,“明柔妹妹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明思一怔,明柔含笑朝明思微微示意,转向太子,“殿下托六妹妹带的话,明柔也收到了,”顿住,轻轻垂眸片刻,明柔起身退后一步,深深一礼,“明柔谢殿下宽恕之恩。”
    司马陵笑了笑,起身虚扶,“你小时候也常唤我‘太子哥哥’,如今多时不见,倒是生分了。”
    语声中带着几分笑意,却只字未提明柔同郑书远私情一事。
    明思带回的那番话,已经说明太子显是已经知晓她对郑书远的那份情愫,明柔这一番请罪自然是为此。
    太子可以不责,但她却不能不谢。虽然她心知太子对她向来未有过情意,但她的这份情愫,却实实在在是为规矩所不容,且情节可大可小。
    明柔心中生出几分暖意,眸中便带出几分真挚感动,“多谢——太子哥哥。”
    无论太子最后知晓母亲之事后会如何,但起码眼下这份宽容是值得自己感动的。
    司马陵清风朗月的一笑,抬手一指座位,“莫要再拘礼了,坐下说话吧。” 明柔落座后,看了司马陵一眼,却是未开口。
    司马陵眸光微微一闪,“此处也无外人,明柔妹妹有话直言便是。”
    明柔微微沉吟后抬首,“太子哥哥,此事与六妹妹无干,可否容明柔单独禀报?”
    司马陵闻言“哦”了一身,又轻轻垂眸 ,片刻后,“这样啊——”
    明思起身,“殿下容明思暂退。”
    未曾想到明柔这般执着,司马陵心中无奈,只得颔首。
    明思福身一礼,转身退出。
    屋中只剩太子同明柔二人。
    明柔忽地起身,退后三步,拜倒在地,“明柔请太子哥哥恕罪!”
    司马陵顿时一愣,看着明柔跪伏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心中霎时几分明了。
    看来自己猜测得的确是没错了,郑氏同那人果然有关系。
    眸光微微沉了沉,语声却平静依然,“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明柔妹妹怎又请罪?还是起来说话吧。”
    明柔未起身,伏地沉默片刻,“太子哥哥,我娘她乃是自尽而亡。”
    “自尽?”司马陵眸光一闪,“起来说话。”
    明柔起身后,司马陵道,“你信中说有话同我说,可是此事?”
    明柔轻声道,“是。”
    司马陵目光炯炯,“你如何知晓此事?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病重么?”
    明柔垂眸默然良久,“我娘是因我而死的,她怕牵连于我,所以才走上绝路。”
    司马陵轻轻垂眸,“为何?‘
    “数月前,我同母亲去纯元观敬香,我无意间发现母亲同一妇人在后堂说话。我心中疑虑,后来得知那妇人乃上官常妃乳母之女。”望了一眼太子面上神情,还算沉稳,明柔稍稍顿了顿,“回去后,母亲便开了一家花草铺子。而后,母亲在房中摆了些名贵的花草,也常常侍弄。”
    花草铺子的事司马陵早已知晓,闻言便轻轻颔首,并未打断。
    明柔继续道,“两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去寻母亲,发现母亲将一个纸包埋入了花盆——第二日,这盆花便不见了。”
    说到此处,纵是下定了决心,明柔心中也猛跳起来,不觉住了口。
    司马陵眸光蓦地惊亮,好似抓到了头绪,语声顿时凌厉了几分,“两月前——具体何日?”
    明柔咬了咬牙,低声道,“十一月十七。”
    十一月十七?
    司马陵蹙眉思索那几日的情形,片刻后,心神一震!
    十一月十八母后生辰,当夜大长公主宫中夜宴归途突然中风,两日后便西归……
    若说大事,那几日也就这一件!
    他猜到郑氏同那女人有所牵扯,却不曾将此事与之相连。
    方才明柔说郑氏乃是自尽,他便猜想其中缘由——难道竟是与此有关?
    眸光倏地冰寒,先未追问缘由,只冷声道,“接着说!”
    明柔心头一跳,不敢看太子的双目。可是开弓已无回头箭,何况此事或许还同太子有关,于情于理于眼下情势,自己现在也是不能不说了。
    定了定神,明柔继续道,“而后,我便时常注意。上月母亲出门,店铺里又送了两盆花到府中。”顿口,抬首看着太子,“我在其中一盆花中发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交托之事谨记需在期前十日内,莫失莫忘。’”
    司马陵紧紧地盯着明柔,“你可知这‘交托之事’指的何事?”
    明柔摇首,“不知。”
    司马陵道,“那你为何说你母亲是为你而死?此话何解?”
    明柔心口一痛,闭了闭眼,“母亲出事的前一日晚上来看过我,”顿住口,眼泪终究忍不住溢出,“我原来本未多想,但自——那之后,我心里便一直惊怕。那日晚上,我问了母亲,也劝阻了她。”
    司马陵眸中暮霭沉沉,看着明柔轻声一字一顿,将话挑明,“你为何会惊怕?”
    明柔身形微颤,不敢抬首。
    虽一早定了心意,但如今到了临头,心里也不是不怕的。
    司马陵缓声道,“那几日,若说大事也就一件——十一月十八宫中夜宴,大长公主醉酒而返,归途忽然中风不起,两日后西去。”轻轻住口,眸色暗沉,“你惊怕的——可是此事?”
    明柔身子摇了摇,在太子的目光直视下,含泪轻轻颔首。
    看到明柔的动作,司马陵眼中怒色顿起,半晌后,想起自己今日的来意,又思及此事中的疑点,便将怒气压住,“此事何人主谋?缘由为何?将你知晓的全说出来!”
    明柔“噗通”一声跪下,珠泪滚滚而下,“此事虽是母亲之错,可她也苦了这么多年——逝者已矣,明柔愿替母亲恕罪。”
    司马陵深深看着她,听到那句“苦了这么多年”时,心中也疑惑,却未曾言语。
    明柔垂首垂眸,泪流满面,“子不言父母之过,但母亲犯下如此打错,明柔不敢不认,却也不忍不替母亲辩驳。”闭了闭眼,“母亲当初心慕父亲,所以甘愿为继室嫁入纳兰侯府。却不想父亲心中并无母亲半分,一直同大长公主有染。而且,因二人私情纵乐之故,致使父亲身怀暗疾。在我出生后,家中便再无子嗣——这么多年,母亲为了家中名声一直苦苦忍耐,父亲却从不曾悔改一分……”
    司马陵心中巨震,看着明柔说不出话来。
    纳兰大老爷竟然同大长公主有染?
    还因此而断了子嗣?
    明柔流着泪,“不瞒太子哥哥,自从猜到此事同母亲有关,我便夜夜惊惧。再后来,我便存了不活之意。母亲那夜来探我,我一时忍不住便都说了,我想让母亲住手,我怕她一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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