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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很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没有问青樱为什么这次瞒着自己,因为他对原因心知肚明。中万钧所能做的,就是让青樱保证不要再独自抗下所有痛苦。
青樱的声音像蚊子叫:“你最近为了King Bar的那个隐形人*杀*人事件几乎天天加班,我上网看到的消息都在说你们警*方无能,我知道你的压力一定很大,所以我不想让你分心嘛。”
中万钧摸摸青樱的头,觉得自己有青樱相伴,实在是幸运。
青樱关切地问万钧:“对了,你呢?你的案子是不是很棘手?”
中万钧看着她,眼神之中透露着严肃,他说:“青樱,你知道警*局的规矩的,在正式破案以前,我是不可能对你透露任何情况的。”
青樱被中万钧的严肃吓到,赶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只是想关心你一下,我不是故意探听案情的。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她已被中万钧轻轻捂住嘴。
中万钧笑道:“傻瓜,我在逗你你看不出来啊?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放心吧,案子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你只好好好地养好身体就行了。”
青樱点点头。她推开中万钧捂着自己的嘴的手,问:“现在几点了?”
中万钧一看手表:“四点多了。”
青樱一惊,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都四点多了你还没睡觉?!”
中万钧吓了一跳,赶紧扶着青樱想把她按回床上:“躺好躺好,你现在不能受凉。”
青樱抓住中万钧的手,急声道:“不是,你先别管我,你赶紧回去睡一觉啊。不然一会儿你又得去上班,你不能不睡觉啊。”
“青樱,别激动别激动,”中万钧安抚她,“我没事。你现在照顾好你自己。”
“不是,你怎么能没事?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青樱心疼地说,“破案抓犯人是要精力的,我求求你你赶紧回去小睡一会儿好不好。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中万钧迟疑:“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青樱马上说:“你不用担心我,真的。要不这样,我现在跟你回去,明天,哦不,今天我请假不上课了,我乖乖在家里睡一天。我现在跟你回去,你马上睡觉。好不好?”
中万钧看着青樱焦急的眼神,不忍再辜负她的好意,遂点头答应:“好吧。”
“那快点走。”青樱掀被子下床。
“慢点慢点。”
§
青樱肚子痛的这段小插曲平淡无奇地过去,青樱在身体恢复后正常上课,中万钧则是忙着案子,根本没时间想自己那天为什么在误以为青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会那么生气。
日子还在继续,King Bar的隐形人*杀*人事件成功告破,中万钧用自己的成绩在苏格兰场树立了威信,没人再敢质疑这个18岁的长官是靠家里关系在*警*局*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儿。
一晃,又到了圣诞,这是青樱在伦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她照旧跟着中万钧来到Holmes夫妇家吃晚餐,Holmes夫妇平易近人,再加上青樱跟他们也已经熟了,所以她不再像第一次来Holmes家吃饭时那么紧张了。
吃完晚饭,中万钧开车带青樱回公寓。
路上,青樱问:“对了,你刚才喝酒没?”
中万钧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喝了一点点,是红酒,没事儿。”他知道青樱在担心酒*驾的问题。
青樱斜了他一眼:“那你不还是喝酒了吗?你小心点开,慢一点。”
中万钧无奈道:“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开车,你要是会开,我今晚就敞开喝了。”
青樱嘟囔:“这不是没人教嘛,我倒是想学来着。”
“想学?成啊,我教你。”中万钧笑说。
青樱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大忙人,我可不敢耽误你的时间。上次问你一道题目,结果撞上你在看文件,你不由分说就骂我一顿,说我总拿这些事儿来耽误你的时间。”
中万钧失笑:“还记着仇呢。那次我不是被Mycroft骂了一顿,心情糟糕透顶,你刚好又凑过来,我就把气出到你身上了。好啦,我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拿你撒气,我事后不也道歉了吗?你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再记着我了。”
青樱“哼”了一声:“想得美,我可是要把你记一辈子的。”
中万钧愣了愣,细细品青樱这话,发现竟是别有一番意味。中万钧发现他心中正在发酵一股甜甜的,说不出的感觉。于是,他说道:“好啦,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对你发脾气。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课业上的问题,尽管来问我。”
青樱摇摇头:“不用,你就负责专心工作就好。你在‘为人民服务’,我确实不应该那么不懂事。你放心,课业上的问题,祁天会帮我的。”
时隔两个月,再听到祁天这个名字,中万钧有几秒的失神,以至于他差点没看到眼前的红灯。
“万钧红灯啊!”
青樱的惊呼拉回了走神的中万钧,他及时踩下刹车,蓝色的法拉利稳稳地停在了线上。
“你吓死我了,”青樱长出一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中万钧掩饰道,“我刚刚有点走神。对了,你刚刚说的祁天,是不是就是上次在医务室里你的那个学长啊?”
“对啊,”青樱说,“他是我们法学系的研究生,人超级好,又帅又温柔,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呢!”
中万钧从未听过青樱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如今听她对这个祁天这般夸奖,心中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他其实很想问一句“那他也是你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吗”,但想到他中万钧根本没有立场问青樱这个问题,到嘴边的话,最后让中万钧生生咽了下去。
绿灯亮起,中万钧沉默着重新发动了车子。
青樱不知道中万钧为什么突然闭了嘴,不过考虑到刚刚中万钧走神差点没看到红灯的事,青樱还是决定自己也不要跟他说话好了,毕竟万钧喝了点酒,万一和他说话,害他分心导致车祸就不好了。
青樱不知道的是,中万钧看她一言不发,心中也闷闷的。怎么不跟我说话?
两人正在沉默间,青樱的手机突然响了。青樱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笑眯眯地接起了电话:“喂,祁天啊。”
原来是那个学长。中万钧心中有数了,但随即又不高兴起来。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又看不到脸,笑那么灿烂干嘛?!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诶,我给你寄去你宿舍的礼物你收到了吗?……没事,就一条围巾,不用谢……”
围巾?你都还没送过我围巾呢!我的圣诞礼物呢?!特么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的圣诞礼物呢?!中万钧开着车,一边支起耳朵听青樱讲电话,一边在心中忿忿地想。
“……对啊,我就说我的眼光很不错的,你戴这条围巾一定很帅。”
帅什么?有我帅吗?!劳资不戴围巾都比他帅!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表情那么生动干嘛?那个七天八天的又看不见你的脸!
“……真的?谢谢你哦。这个好消息对我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中万钧猛地一踩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公寓前的院子里。他大声对青樱说:“到家喽!”还弄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有意想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
果然,电话那头的祁天顿了一顿,随即问青樱:“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啊?”
青樱看了中万钧一眼,捂着电话和中万钧说:“我在讲电话,你轻一点啦!”然后又对着电话说道:“啊呀,我和你说过好多次了,他不是我男朋友,”青樱下了车,“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兼室友,我在他这儿借住呢。你别想歪。”
中万钧听见这话,在青樱身后不满地看了青樱一眼,随即一言不发,带着一身的低气压进屋。青樱也没发现,继续和祁天讲着电话。
“那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嗯,谢谢,那我们到时候电话联系。拜拜!”站在玄关讲完最后几句,青樱才收了手机,然后换鞋。
“万钧万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青樱欢天喜地地蹦到坐在沙发上的中万钧身边,挨着他坐下,“我被录取了!”
“什么录取啊?”中万钧眼皮都不抬一下。真是的,他在生气她没看出来吗?
“Dream舞蹈工作室啊。”青樱说。
“什么工作室?”中万钧听得莫名其妙。
“Dream舞蹈工作室,”青樱一脸认真,“我上次跟你逛街的时候和你提过的。我说我想去那里勤工俭学。”
听青樱这么一说,中万钧想起来了。就是在那次他朝着青樱发脾气之后,他为了赔罪,在周末的时候和青樱一起去逛街。青樱曾经拉着他去看过一间舞蹈工作室,说是想来应聘,看看有没有机会勤工俭学。他当时也没放在心上,随口说了一句“那你努力吧”就过去了。
中万钧问:“怎么?那间工作室录取你了?”
青樱兴奋地点点头:“对啊。本来我是以为不行的,因为对方说要高年级的实习生,我以为我没机会的。哪里知道原来祁天也在这间工作室里实习,他帮我录了一段跳舞的视频,然后拿给工作室的负责人看,那个负责人觉得我在舞蹈上很有天分,于是决定破格录用我。刚刚祁天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的。万钧,我太开心了!耶!Give me five!”她把手掌举到空中,想和中万钧击掌庆祝。
中万钧没有回应她,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上:“你说你那个学长也在这间工作室?”
“是啊,”青樱点头,“原来祁天和我一样,虽然在读法学,但我们的兴趣都是舞蹈。祁天现在就在这件工作室里跳舞,他已经参加过好几场公演了。”
这么说来这两个人以后还有可能会一起跳舞?这个认知让中万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拿去灌了铅一样,又沉又不舒服。
没有理会青樱还举在半空中的手,中万钧直接起身上楼:“我很累,先洗澡睡觉了。”
青樱一个人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中万钧的背影,兴奋之情被冲淡,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家伙,好像……也许……似乎……可能……大概在生气欸。
§
翻过来……睡不着。
翻过去……睡不着。
翻过来又翻过去……还是睡不着!
中万钧恼火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多。
中万钧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懊恼地抓抓头发。四个小时的翻来覆去明晃晃地告诉他一个事实:他中万钧,失眠了。
中万钧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为什么失眠,从父母家回来后,他心里就一直堵得慌。
青樱和祁天……祁天和青樱……一把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中万钧就烦躁地想大喊大叫。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不是喜欢雷婷吗?干嘛为青樱和别的男人好上了而感到不舒服?
中万钧很想说服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把青樱当妹妹、当家人,所以看到青樱和别人在一起,才会感觉不舒服。可是每当他这么一想,他的心底就会有一个诚实的小声音说道:“妹妹谈恋爱,对方又高又帅,人还温柔体贴,你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烦死了烦死了!”中万钧把头捂在被子里,烦躁地吼着。等他钻出被子的时候,头发已经乱成鸡窝状。
顶着个鸡窝头,中万钧决定给杨旋澈打个电话。澈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定能帮他分析一下情况的。于是,压根没有想到英国和加拿大时差问题的中万钧,直接拿过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幸好幸好,加拿大的温哥华和伦敦时差八小时,伦敦这边虽然是凌晨两点,但温哥华却还是头一天晚上六点,一贯有严格作息习惯的杨旋澈正在院子里练枪——杨旋澈是北宋杨家将的后代,从小练的,都是杨家枪。
见是中万钧打来的电话,杨旋澈迅速算了一下时差,然后在奇怪中万钧为什么会在凌晨打电话给自己的心思中按了通话键:“喂,万钧,什么事?”
“旋澈,我问你件事。”中万钧语气困惑、沉重。
“你说。”杨旋澈把手中的蟠龙金枪放在一旁,坐下来认真听中万钧说事。
“我这么跟你说吧。男孩A喜欢女孩A,女孩B喜欢男孩A,原本男孩A不喜欢女孩B的,可是他跟女孩B朝夕相处。后来女孩B一直在男孩A前面夸奖另一个男孩B,而且女孩B和那个男孩B还走得很近。对此,那个男孩A感觉很不舒服,很不爽,可是他很确定他喜欢的人是女孩A。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堆的AB听得杨旋澈差点变蚊香眼。他在脑海里把中万钧说的人物关系捋了一遍,随即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你和雷婷给还有青樱以及某个出现在青樱身边的男孩吧?”
“……回答我的问题!”
杨旋澈抽抽嘴角:“我送你一句话:当局者迷。”
中万钧很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就是因为迷我才来问你!”
杨旋澈问:“你确定你喜欢的人还是雷婷?”
“什么叫还是?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雷婷。现在是,将来也是。”中万钧郑重地说。
杨旋澈头疼,他心想你这句话不是说给我听的,是说给你自己听的。于是,他说道:“中万钧,你真的很固执!”
“我固执?”中万钧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不对,我固不固执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个毛线关系?你先帮帮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旋澈站起身,把蟠龙金枪拿好:“你真的想知道?”
“对啊。”
“我的答案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你是在吃醋!”话一说完,杨旋澈潇洒地把手机扔到软椅上,然后枪头一抬,帅气地练起了招式。
远在伦敦的中万钧被杨旋澈的一句话说得发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怎么可能吃醋?!”中万钧朝电话那头吼道,可惜杨旋澈早就把电话给挂了。
中万钧怏怏地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再度躺回床里,却是更加辗转反侧。
“旋澈说我在吃醋?拜托,我怎么可能在吃醋?!我又没……喜欢上青樱……我是在吃醋……吗?”
§
这一夜,同样失眠的还有一个人。
青樱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今天的中万钧真的很反常,莫名其妙对她生气?奇怪,她好像没有惹到他啊?
青樱烦恼地抓抓头发,突然“嚯”地从床上坐起。不行,她一定要搞清楚中万钧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青樱完全没想到现在是凌晨两点,她拿起手机啪啪啪按着。她原本想打给青栀倾诉倾诉,但转念一想,姐姐了解她,但是不了解中万钧;要想知道中万钧为什么反常,应该去问中万钧的姐姐才对。于是,青樱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张秋的号码。
张秋就没有杨旋澈那么幸运了,同在伦敦的她很快就从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叫醒。张秋拧开台灯,揉揉眼睛,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按下了通话键:“喂?”
“喂,秋学姐,我问你一件事。”青樱说。
听青樱的声音有些发急,张秋强迫自己清醒点:“你说。”
“就是今天晚上……”青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末了还问道:“秋学姐,你能不能说说,万钧是怎么回事?”
张秋打着哈欠,听完了整件事。她问:“所以,你打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对啊。”
张秋哀嚎一声:“青樱妹子啊,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青樱闻言,一边四下找着手表,一边不确定地说:“应该还早吧,我都没睡着呢。”
张秋使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问:“你几点上床睡觉的呀?”
“大概……十点吧。”
“吼!”张秋无力了,“那让我告诉你,从十点到凌晨两点,你不是没睡着,你这压根就是失眠了。”
“虾米?都这么晚啦?”青樱一惊,随即赶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秋学姐,我以为还早来着……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张秋道,“前面你说,小钧在莫名其妙地生气?”
“对啊,”青樱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对了秋学姐,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跟祁天打电话的时候让万钧小声点儿,然后他就生气了?毕竟我当时的语气……好像不是很好诶……”
张秋无语:“我真是败给你了。”
“蛤?”
“蛤蟆在田里啦。小钧还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生气。你应该要想想,他为什么要在你跟你的祁天学长打电话的时候发出那么大的响动。”
青樱想了想:“为什么?”
张秋嘴角抽搐:“你难道不觉得,小钧不高兴是从你在他面前提到祁天学长开始的吗?”
青樱一回想:“好像是诶……所以?”
“所以,”张秋揉额,“小钧不是在生气,他是在吃醋!”说完,张秋就把电话挂了,留了空间让青樱自己想去。
“万钧在吃醋?”青樱傻眼,“吃我的醋?”
回答她的,只有电话里的忙音。
青樱把电话放掉后钻回被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万钧在吃醋?吃我的醋?这可能吗?
青樱翻来覆去,张秋的一句话搅乱了她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湖,更难入睡了。
万钧……是在吃醋?——青樱
我……是在吃醋?——中万钧
这一夜,真是让人难眠的一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 吃醋了吃醋了,终于看到在一起的希望了~~~
☆、第二十九章:争吵
第二天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仿佛这样就能掩去昨夜的“胡思乱想”,却不想陷入了更大的尴尬之中。
中万钧一口闷完自己的牛奶,伸手去拿牛奶壶,想再倒一杯,恰好青樱也想再喝一杯,两人的手就那样碰到了一起。
青樱和中万钧对视着,两秒钟之后,两人齐齐缩回自己的手。
“对……对不起。”中万钧尴尬又笨拙地道着歉,然后低下了头,用叉子挑着面包上的番茄酱吃,好像番茄酱的红能掩盖他双颊的红似的。
虽然不知道中万钧为什么要道歉,但青樱还是礼貌地说道:“没关系。”她的右手轻轻抚着左手的指尖,那里,好像还残留着中万钧的温度。
两人继续尴尬地沉默着,一时间,桌子上只剩下刀叉与盘子碰撞时发出的声响。
青樱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喂,祁天,怎么了?”
中万钧瞬间抬起头盯着青樱,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对祁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