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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trade说：“疯子的想法最难以体会。对了，你的女朋友碰见的那个黑衣男人应该就是凶手了。她很幸运，没有被灭口。”
中万钧点头：“是啊，只是不知道那个幸运能持续多久。可惜Renee的照相机里没有拍到他的正脸，只拍到了他胸前的衣服。”
Lestrade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灰心兄弟，我们还是能分析出一些线索的。”
中万钧忧心忡忡：“但愿如此。对了，我们带Renee一起回苏格兰场，我会通知我姐姐去接她的。”
“Look，Sam，”Lestrade很体谅他，“你的女朋友现在需要你，你真的不用留下来连夜加班。e on，回去陪你的姑娘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接着奋斗，哦不，是今天，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
中万钧犹豫了一下：“OK。”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开膛手杰克
陪着青樱睡了会儿，中万钧在早上九点准时到了警*局开工，临走之前，他托了张秋过来照顾她。
青樱睡醒时，家里只剩她和张秋两人。
青樱心事重重地吃着张秋为她准备的早餐。张秋已经从中万钧那里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很贴心地收起了番茄酱，只给青樱熬了白粥，避免她看到任何能够和凶案现场联系起来的东西。
经过一晚的沉淀，青樱已经冷静了很多。她在张秋叮嘱完以后一定不可以一个人晚上出门后，问道：“秋学姐，昨晚的案子……是不是和万钧昨天临时的加班有关？”
张秋愣了愣，随即一笑：“青樱，你很敏锐。”
青樱低下了头，难过地说：“我又给万钧添麻烦了。”
“事实上，是的。”张秋没有丝毫的安慰，反而肯定了这个说法，“青樱，无谓的安慰没有用，你要知道万钧工作的特殊性质，他会经常面对着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那些人甚至是失去理智的疯子。做警*察的，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自己家人。发疯的罪*犯没有弱点，但是他们的对手，警*察，却有。”
“所以，我是万钧的弱点……”青樱黯然地把话接了下去。
张秋道：“你不用为此自责，这是每个警*察都会碰到的问题。你作为警*察的家属，唯一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只有你安安全全的，万钧才能专心工作。”
青樱默不作声。
张秋继续说道：“我们相比其他的警*察*家庭已经好很多了，我们有Mycroft在。而且我又是异能行者，一个铁时空的凝结术就能解决许多问题。你虽然也是异能行者，但你的经验远不如我。如果昨晚是在凶案现场碰到那个黑衣男人，他要对你灭口，你是吓得转身就逃，还是会记着自己异能行者的身份，用异能来反抗？”
青樱难受地想，她会是前者。
张秋道：“这次的事就算了，以后你要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青樱重重地点点头。
张秋说：“对了，这几天万钧恐怕有的忙了，你又是和凶手照过面的人，所以我会搬过来和你住。你要当心点，万钧和我都觉得，凶手可能会再次找上你。”
青樱疑惑：“可是我没有看到他的容貌，也没有拍到他的样子啊。”
张秋耸耸肩：“以防万一。”更重要的是，你符合了这个凶手杀害的两名妇女的一个共同特征——和男人同居。
Jack the RipperⅡ，开膛手杰克二代。
来自地狱的，魔鬼！
§
“Jack the RipperⅡ，自称是百年前的杀*手的传承。”中万钧站在工作室的白板前，和大家讲解着，白板上已经贴上了好几张照片。中万钧指着第一行第一张照片，说：“Marry Getel，女，38岁，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于昨日凌晨两点至三点之间死亡。全身共计被捅39刀，其中9刀划过咽喉，致命刀伤为左胸心脏处的那一刀，但是在此之前，根据法医推断，死者已被开膛破肚，失血过多。”
“相当之残忍。”底下有警员皱着眉，不忍道。
中万钧颔首：“的确。尸体于昨日早晨六点十五在白教堂东区被发现。随后，下午四点，我们警局接到了一封奇怪的来信，”中万钧一指信件的照片，“信中第一句说：‘历史的齿轮一圈一圈地转，未来只是重复历史。现在转来的这个齿轮是1888年的，先生们，我很荣幸宣布，1888年的美妙历史，现在在你们面前重新上演。’信的落款是开膛手杰克二代。”
Lestrade站起来，走到中万钧身边，说道：“1888年，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肆虐在伦敦白教堂区，连杀五个*妓*女后销声匿迹。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又有人想要模仿开膛手杰克，危害伦敦市民，挑衅我们警*方的尊严。这一次，面对这个百年杀手，我们一定要把他缉捕归案，绝对不能让百年前苏格兰场失职的事再次发生。”
“Yes，sir。”底下的警员们齐声应道。
中万钧说：“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更为难的境地。首先，这个自称开膛手杰克二代的家伙并不是单纯的模仿作案。1888年，开膛手手下第一个死者Martha Tabram（玛莎塔布连）死于8月7日；现在，我们的第一个死者死于9月25日。两者只有发现尸体的地点以及身上的伤痕是一样的。1888年8月31日，开膛手杰克的第二个死者Marry Ann Nichols（玛丽安尼古拉斯）被发现死在白教堂附近的屯货区，时年43岁；现在，9月26日凌晨两点十五分左右，我们的第二名死者Lubio Sumel被发现陈尸于白教堂离当年的屯货区最近的一条巷子里。死者脸部被殴成瘀伤，部分门齿脱落，颈部被割两刀；腹部被剖开，肠子外拖，腹中三个月的胎儿也被刺死，情况与1888年的Marry大体上相同。”
“如果是单纯的模仿作案，凶手会在时间、地点、人物以及杀人手法上尽量与1888年的情况保持一致，这对我们预测他的行动也比较有利。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地点和杀人手法以外，时间与人物均与1888年不一样。1888年的开膛手杰克专杀*妓*女，但这次我们的两个死者全都有正当的工作，只是私*生活非常乱，这样一来，有可能遇害的女性范围就大大扩大；另一点也是最麻烦的一点，这次的作案在时间上与1888年的完全没有关系，这是我们最大的问题，因为我们完全不知道下一次凶杀案会发生在什么时候，预防之说更是无从谈起。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找出多的线索，在下一次的凶杀案发生之前，把人逮住。”中万钧的右手握成拳头，在桌子上轻轻一捶。
Lestrade说道：“上头的命令已经下来，我们CID的两个队正式合并成一个专案组，集中全力侦破这个案件。现在所有坐在这里的人都有保密的义务，白教堂地区接连发生两桩命案，社会上的风言风语已经起来了，但是在正式召开记者招待会之前，我们决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侦*查进程，哪怕会被猜测成‘无所作为’、‘一批吃公*粮的蠢材’。现在开始，取消任何休假，不定时加班，全力以赴，一定要把这个开膛手杰克二代逮捕归案！”
“Yes，sir！”
一百多年前，开膛手杰克像一个恶魔幽灵，飘荡在夜晚的白教堂区，苏格兰场的警察们对他束手无策，任由他消失在历史的叠影中；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开膛手从叠影中再度走出，血腥、杀戮成为他的代名词，但是一百多年的时间，科技在飞速进步，中万钧坚信，以他的能力再配上这些高科技，这一回，一定能逮住这个臭名昭著的恶魔！
§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那两件骇人的凶杀案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这期间，伦敦城风平浪静，没有妇女再遇害，但是苏格兰场的调查进展一样胶着。
中万钧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资料。从目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因为作案时间都在凌晨，所以所有与两名死者有关系的人，比如情夫、邻居、有过节的同事之类的，都拿不出不在场证明，所以无法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中万钧让人着重调查了两个死者交际圈重叠的那部分人，一共五个，其中四个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剩下那个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却又是唯一一个具有杀人动机的，CID的人对于这个情况相当的头痛，调查了一个星期，却连个初步的嫌疑人都锁定不出来，所有人包括中万钧在内，心里头都憋了一口气。
这些零碎的线索中万钧交给Lestrade和他的手下去查，他则是利用自己的化学知识，着重对那封挑衅的信做了检查。信件上有邮戳，是通过邮局寄来的，去邮局查证的同事也证实了这一点。信件所用的墨水及纸张都极其普通，笔迹是模仿报纸上的打印字体，非常工整以及没有特色，所以这三点都没有线索可寻；凶手应该是戴着手套写信的，因为信上除了邮递员以及碰过信的警察以外，没有别的指纹。不过中万钧在第一次接触信件时就闻到信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淡，要不是中万钧的嗅觉灵敏，根本不会发现。他感觉这个味道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中万钧意识到这可能是凶手无意中的一个破绽，他正全力以赴朝着这个方向追查。但是气味是会挥发的，中万钧要在气味上找线索，就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让信件被封在真空的袋子里。几天泡在实验室里无果后，中万钧不得不决定暂停一下，把信件密封后，等想出办法再作打算。
中万钧在家里的书房中继续加班，青樱泡了一杯绿茶，又做了一些点心，用托盘装了，轻轻敲开了书房的门。
“万钧……”
“青樱，怎么还没睡？”中万钧从文件后抬首看着只穿了一件睡衣的青樱。
青樱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书房的小几上，柔声说：“吃点东西歇歇吧，你从吃完晚饭后就没有休息过。你这样会用脑过度的。”
中万钧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现在外面人心惶惶，媒体每天都到警*局前堵人，再不破案，整个CID都会吃不了兜着走。”Sherlock也一定会按捺不住，飞回来参与破案！命案发生后，Sherlock在第一时间被Mycroft派活，现在在巴西，估计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中万钧知道，Mycroft是不想让Sherlock插手此案，要知道，对于一个侦探而言，开膛手杰克这种百年悬案的吸引力简直就像海洛因对吸毒者那样；为了能让中万钧单独办案，Mycroft硬是把Sherlock踢去南美。其实自从中万钧进入苏格兰场之后，Sherlock就很少过问苏格兰场的案子了，不过有时候遇到有意思的案子，他还是会不管不顾地插进来，一番指手画脚，丝毫不顾及中万钧的颜面问题。Sherlock在人情事故上的智商为0，不过好在还有Mycroft，几次之后，他察觉到Sherlock这样的行为对于自尊心极强、同时又很敏感的中万钧来说是种伤害，这个别扭的小弟弟一定会觉得Sherlock使他看起来好像没有哥哥的帮忙，就永远破不了案一般，这是对他的能力和尊严的否定。Mycroft知道，中万钧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痛快，于是，他很自觉地开始约束Sherlock。
青樱知道，中万钧头顶上有两个很优秀的哥哥，他也非常想证明自己并不会不如他们。这次的案件轰动全伦敦，中万钧顶着巨大的压力在侦查。这压力，有来自可怜的死者的，有来自警局上司的，有来自外界媒体的，但更多的，是来自中万钧自己的。青樱觉得，万钧这次太想破案了，有些急功近利，反而失了以往的冷静，所以使得案子进展不顺。万钧这几天在家里的时候，脾气明显暴躁了不少，虽然他记着上两次的教训，没有朝自己撒气，但是在他手下“壮烈牺牲”的杯子花瓶什么的可不少。青樱不知道案子进展得究竟如何，也没有破案的本领，只能好好照顾他、安慰他。
青樱说：“案子要破，东西也要吃。我泡的是薄荷绿茶，提神醒脑的，你过喝点，再吃点东西。吃饱喝足，才有力气想事情。”
中万钧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如果他还要继续加班的话，的确要吃点东西了。他起身，坐到书房一隅的沙发上，接过青樱准备的热毛巾擦了脸和手后，开始享用青樱为他准备的夜宵。
先前没觉得肚子饿，现在吃起东西来，反而觉得饥肠辘辘。中万钧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一不小心还呛了一下。青樱好笑地给他拍背顺气：“吃慢一点，你这样对胃不好。”
好不容易把堵在喉咙里的糕点咽了下去，中万钧又喝了一杯茶，才觉得气顺了一点。他看着为他添茶的青樱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感动。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去握住青樱的手：“青樱。”
“怎么了？”青樱奇怪地看着中万钧。
中万钧长臂一揽，把青樱搂到怀里。他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破案加班，就会累得青樱给他做夜宵、泡茶煮咖啡，每次都陪他到很晚。青樱觉得这很像妻子照顾丈夫，心中甜蜜；中万钧却很过意不去。
青樱不知道中万钧为什么突然“有感而发”，她便顺势说：“好啊，觉得辛苦我的话，等案子完了之后，陪我和秋学姐逛街，让你也辛苦一下。”
中万钧失笑：“陪你们逛街？那我宁可去破案。”
青樱柳眉倒竖：“你说什么？！”她伸出手在中万钧的腰侧拧了一下。
中万钧笑笑，不说话。为毛女人对逛街都拥有这么大的热情？她们甚至可以一天从早走到晚，不吃饭不喝水，结束的时候还兴致勃勃、意犹未尽。有过被拖去“陪逛”经历的中万钧和Harry提起这个就心有戚戚焉，他们真的不想一天都要饿肚子，还要做苦力啊啊啊啊！
青樱为了逗中万钧轻松些，继续说道：“这是你承诺的，回头不准耍赖啊。让我想想，爱马仕最近又出了一款新的包包，鳄鱼皮的——话说鳄鱼皮还要分人工的和野生的，爱马仕也太会赚钱了一点；还有香奈儿，又有新的香水出来了，工作室里有同事买了，味道淡淡的，很好闻，挺符合我对香水的要求，清淡，素雅……”
青樱接下来的话中万钧没去听了，他的脑子里猛地闪过一道灵光，在这道灵光消失之前，中万钧及时抓住了它，他怎么没想到呢？！
“万钧？万钧？”青樱连叫他好几声，中万钧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你怎么走神了？”青樱眉尖微蹙，“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晚就到此为止，你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继续，好不好？”
中万钧轻啄了一下青樱的粉唇：“青樱，谢谢你。”
“蛤？”
“你刚刚的话给了我灵感，我想我有线索了。”中万钧说，“我现在不累，相反还很兴奋。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呢。”
青樱不干：“你想都别想！我先去睡，回头你能干通宵！我就在这里等你，我可以给你两个钟头整理你的文件和思路。最多到两点，你必须跟我回去睡觉，天大的事也等睡醒后再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你必须睡觉！不要瞪我，你最近的脾气差到一定境界了，我早就做好了被你骂的准备。不过你骂也没用，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但是我真的想快点破案。”
“破你个大头鬼啦！知不知道什么叫‘急功近利’？知不知道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敢保证，你今晚要干通宵，就算你有灵感，但是用不了多久你的案子肯定又会遇到瓶颈。你需要睡眠，来让你的头脑清醒一点！”
面对强势的青樱，中万钧最终还是举白旗投降。青樱的话正中他的要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是有些神经质了，调查案子也没有之前有条理，总想着样样都要抓，几手都要硬，反而使自己被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困住了。
“好吧，理好资料后我就去睡觉。”
“或许你还需要一个热水澡。”
“我同意，那么热水……”
“就麻烦我这个二十四孝的女朋友了，对吧？”
“呵呵……”
§
“信件上的奇怪味道目前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是Chanel最新款的香水，市价在2000至3000英镑左右（注：英国人均月薪在1900～2100英镑，白领工资2500英镑起）。这个价格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中万钧向大家说着他的最新发现。
“所以写信的这个人是个有钱人？”底下有警员说道。
中万钧不置可否：“至少这个凶手能买到最新款的香水。”
警员一脸迷惑，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中万钧看着底下的人迷茫的神色，微叹一口气，说道：“首先，我们应当注意到，Chanel最新出的这款香水，是女士香水。”他曾经在张秋身上闻到过，所以觉得很熟悉。
“喷女士香水的开膛手？真是变态的趣味。”有人说。
“变态？Ken，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中万钧问。
那个Ken一愣后，说道：“Sir，这是很明显的事吧？一个男人用女人的香水，难道还不是变态？”
中万钧“嗤”的一笑：“谁告诉你凶手是个男人的？”
Ken傻眼：“难道不是？”
中万钧开始分析道：“自从昨晚我发现寄来的信上有女士用的香水的味道后，我就把这个案子重新理了一遍。首先，开膛手杰克这个个称呼只是一个代称，1888年的凶手究竟是谁，是男是女，我们一概不知；所以面对今天这个‘开膛手杰克二代’，我们单以杰克这个名字来判断凶手的性别，其实是毫无确切证据的。”
“第二，我们的目击证人Renee Leung曾经和凶手打过照面，Renee所见到的凶手，身材高大，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宽边帽，遮着脸。换句话说，Renee只看到了凶手的身形，并没有看到凶手的脸或是听到凶手的声音，因此不能仅凭衣着就断定凶手的性别。”
“信纸上的香味本就很淡，而且早就已经挥发完了，比起这个是凶手故意留下迷惑警方的线索，我更倾向于这是凶手无意中留下的破绽。”
Lestrade点头说：“有道理，这么淡的香水味，如果是可以留下的话，未免太过不引人注意了。”
中万钧接着说道：“如果是无意留下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写完信后，把信带在身上后去邮局，一路上因为信件存放在口袋里，所以染到了香水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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