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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凤山一见“草上飞”,二话不说,抱住他的双手就是一阵痛哭,在场众人都是自小混江湖的苦人,见马凤山如此重情义,暗中都挑起了大拇指,佩服之余,也跟着落了几滴眼泪。马凤山哭罢多时,用袖子把眼泪一抹,高声道:“老前辈不用担惊受怕,我这就给你上下打点,别说金山银山,就是掉了这颗脑袋也要把你弄出去!”
马凤山几句话说得慷慨激昂,牛二柱和三耗子听得热血沸腾,心中更加敬重马四爷的为人,只有张小半仙皱了皱眉头,沉着脸没说话,他可是江湖八大营生里“卦”门的高手,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见这马凤山虽然哭的涕泪横流,话也说的硬气,可眼神发飘,眼珠子贼溜溜的乱转,就知道他言不由衷。话虽如此,张小半仙也不知道他和“草上飞”什么交情,所谓疏不间亲,也不好就此点破。
“草上飞”闻言一笑,他可是个人精,能听不出马凤山话里有水分?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虚情假意,江湖上尔虞我诈,什么人没有?今天他能来,就证明这人还有点儿良心。再者自己可是个飞贼,从前清到民国,无论皇帝还是总统,对自己的通缉令就没停过一天,那可是全国都排的上号儿的要犯,别说他一个青帮小头目,恐怕天津市长都讲不下这情面来,所以这些话也只能是听听而已,全然不能当真。
马凤山大概也觉察出“草上飞”对他不大信任,也后悔自己不该把话说得太满,不过他可是混江湖的,讲究的就是脸面二字,哪怕日后反悔,当时也不能把说出去的话往回收,这叫“光棍不吃眼前亏,混混不讲回头话”,这小子也琢磨着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当时就豁出去了,什么话大说什么,最后赌咒发誓,把自己爹妈的命都搭进去了。不知道所以的都夸他义薄云天,可实际上这小子十二岁就死了爹妈,就一个妹妹和他相依为命,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其实就跟一个屁差不多。
马凤山白话了半天,倒把“草上飞”说的没词儿了,自从进了监狱,他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几十年来偷金盗银,这也算是他的报应,别说挨枪子儿,就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可身边儿这几位可没什么大罪过,尤其是卜发财,为了填饱肚子偷个鸡吃,更犯不上跟自己一起受罪。“草上飞”想到此处,沉吟了一阵,打断马四爷道:“老四,别的话你也别说了,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了倒也干净,更不求你出手相救,只是我身边儿这仨人受了我的连累,跟着倒霉有点说不过去,你只要把他们弄出去,我就感激不尽了!”
马凤山一听这话当时就乐了,这事儿可不难办,偷鸡摸狗的事儿花不了几个钱就能保释出来,“草上飞”还得承他的人情,日后跟佛爷们打交道,谁都得给几分面子,还有这张小半仙儿,以后都是用的上的人物。马四爷一口答应下来,这回把话说得更大,明天中午一定让监狱放人,晚一分钟他马四就不是人养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不提,马凤山一走,“草上飞”便把身子往墙上一靠,闭目养神。余下这三人都有点儿过意不去,要说冤枉,这屋里的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冤,人家来了熟人打点,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本人没得着实惠,自己倒是得了恩典,这要一声不吭的回家,那还算个人吗?当下张小半仙带头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草上飞”,让他趁着有这么个机会,赶紧上下疏通,就算出不了监狱,把命保住也是好的。
三人说了半天,“草上飞”还是无动于衷,正在着急,这人忽然把眼一睁,仰天一阵狂笑,把仨人笑的一愣一愣的,心说这是抽的什么邪风,莫不是死期将至,被吓傻了?“草上飞”笑够多时,忽然把头一低,眼中射出几道寒光,冷笑道:“几位莫非真的以为我要坐以待毙?”
一句话说的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草上飞”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打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原来这位巨寇早想好了脱身的方法,他让马凤山救这仨人出去,为的是叫他们去杨柳青请两位高人,这俩人手眼通天,功夫更是一绝,只要他们肯出手相救,自己绝对能逃出牢笼。
三人一听这话,心里总算稳当了点儿,不由得佩服“草上飞”心思缜密,不愧是江湖上的大盗。众人心里有了底,这日子就不那么难熬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转眼天就黑上来了。长夜漫漫,穷极无聊,牛二柱和三耗子就缠着张小半仙给他们算卦,张小半仙年龄也不算大,本来就有几分少年习性,有人一怂恿,便再也按耐不住,拿出铜钱演算起来,“草上飞“久闻他的大名,刚想也凑个热闹,谁知张小半仙刚把铜钱摆出来,脸色就是一片死灰,嘴里惊叫道:“不好,这条道儿咱可走不得!”
二十一、鬼打眼()
众人见张小半仙变颜变色,汗都下来了吗,全都不知所以,不约而同围拢过来细看,只见张小半仙面前散落着十来个亮晶晶的铜钱,分布十分凌乱,就跟随手乱撒的一样。众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午卯酉,倒是张小半仙脸色越来越难看,如同死灰一样,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叨咕着什么。牛二柱耳尖,仔细听了听,好像说的是“鬼打眼”三个字。
要想把“鬼打眼”解释清楚,咱还得回头说说算卦这回事儿。占卜这东西自古有之,到底灵不灵,谁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街面上摆摊算卦的大多都是生意口,不管是揪金、画金还是瓜子儿金,都是打马虎眼骗人的东西,看着解闷儿还行,半点儿当不了真,至于抽签测字也是胡诌白咧的居多。不过张小半仙可不一样,他算卦的手段可是传自于古法,不敢说卦卦都灵,也能推演的**不离十。
别的不说,单论他算卦的工具,那讲究就多了去了。你得有一个龟壳,这龟壳还不是随便在海边儿就能捡到的,得是刚刚成年尚未交配的雄性仔龟,龟背上的条纹也有说法,要刚好纵纹九道,横纹九道,暗合九九天演之数,多一条少一条都不行。龟壳找到了,你还得准备十枚铜钱,而且必须是汉唐两代的,因为这两个朝代是华夏文明的鼎盛时期,暗含着王朝蓬勃的气运,最能预测吉凶。
就这两件东西,一般江湖上的算命先生就倒腾不来,而且还不算完,东西有了,你还得会算。古法是把铜钱装进龟壳,摇晃一阵,一个个撒出来看阴阳面,这里的阴阳面就是正反面儿,正面为阳,代表着吉,反面为阴,代表着凶,十枚铜钱都撒出来,正反面自有一种排列,这种排列就组成了一种卦象,有经验的先生就能根据卦象判断吉凶。
三耗子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子午卯酉来,他那儿懂这个,这小子眨了眨眼睛,回头问牛二柱:“二哥,半仙这是干什么哪?”
牛二柱自幼混迹市井,多少也懂点儿这里边的门道儿,头也不抬的道:“还能干啥,算卦呗!”
三耗子有点儿不信,撇了撇嘴道:“算卦,这玩意儿也能算卦?”
卜发财这一问,牛二柱就答不上来了,八卦易理深奥无比,他一个懵懂少年,能知道多少?好在半仙为人平和,又极喜欢这两个孩子,便把话头儿接了过来,替牛二柱解了围。
半仙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边道:“要把卦相这事儿说,其实也不难,清楚一般来说,最好的卦象就是九阳一阴,代表着大吉大利,百无禁忌,最凶的卦象就是九阴一阳,代表着劫运当头,诸事不宜,喝口凉水都能噎死。
说道这里,三耗子又不明白了,抢着问道:“张大叔,既然是十枚铜钱,为什么十面都是阳不是最好的,反而九阳一阴是大吉大利?”
半仙虽然心里焦急,但却极有耐心,边擦汗边说:“这事儿说起来就有点儿麻烦了,简单说就是一句话——物极必反,古人认为九是一个最完美的数字,而且是天地间一个大循环的基数,暗含着无穷的奥妙,十这个数字虽然代表着十全十美,但事物发展到顶峰就没有上升的空间了,接下来就得往相反的方向转变,吉会演化成凶,凶会演化成吉,所以十阴十阳代表的不是吉凶,而是一种变化。”
三耗子还是不明白,接着问道:“变化?什么变化?”
半仙叹了口气:“所谓变化就是事物运行的规律,比如说一年四季,冬至那天代表着极阴,是一年中阳光照射最短的一天,但你就看去吧,这几天肯定比前几天和后几天暖和,这叫冬至一阳生,说明阴气达到了顶峰,阳气开始复苏。反之夏至一阴生,夏至这几天一般比平时凉爽,说明阳气到了顶点,阴气开始回升。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几句话说的虚虚实实玄而又玄,牛二柱和三耗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又仿佛啥都没明白,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发呆。
半仙见两人如此,索性将此事说了一个通透:“《西游记》你们都知道吧,孙悟空会72变,猪八戒三十六变,沙僧会18变,师徒四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整部书中和九有关系的地方数不胜数,再比如《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借东风那一段,大冬天的为何刮起了东风?那就是孔明先生通晓阴阳之说,算准了冬至那一天阳气回升,天时有变,这才有了惊世骇俗的一举。”
牛二柱和三耗子,这才多少有点儿,明白,三耗子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方才是怎么回事儿?”
半仙叹道:“这就是鬼打眼了,鬼打眼和鬼遮眼不一样,单指算卦占卜之人遇到的一种诡异现象,那就是算命人在占卜的时候,有不知名的东西暗中捣乱,扰乱了天地气运,让人无法推演卦象结果。一般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普通人一生都遇不到一次,而且能扰乱气运的东西一般都成了气候,占卜人一旦遇到这种事情,那绝对是凶多吉少!”
话说张小半仙儿那可是家学渊博,江湖中金门的翘楚,就算有人捣乱,卦象摆在眼前,又怎能推演不出结果?这也不怪他,因为这里边另有蹊跷,张小半仙头算卦的时候,仔细数过这些铜钱,整整十枚,不多不少,可等一撒出来,就变成了十一枚,占卜一术极为严谨,数目不对,这卦象就没意义了。张小半仙出道几十年,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眉头一皱,把多余的那枚铜钱拿出来,又重新补了一卦,原以为这一次万无一失,谁知铜钱一出来,却变成了九枚,又组不成完整卦象了,张小半仙心里纳闷儿,东找西找,这才发现少了的那枚铜钱卡在龟壳里,死活拿不出来。
张小半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委顿在地。卦象虽不完整,却也证明了此行的险恶,弄不好就得把小命搭上,这比什么凶兆倒要凶险,其中的含义已经是不言而喻。在座众人虽然不明白其中的蹊跷,但从张小半仙的脸色中也能猜出个大概,全都愁眉苦脸,一时提不起精神。不过也有那不信邪的,牛二柱就是这么一位,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出了一个主意,把十枚铜钱全部做上记号,看那东西还怎么捣鬼!
大家一听这话,全都眼睛一亮,你还别说,这真是一个主意,虽然不怎么高明,却也值得一试。张小半仙当时咬破食指,在十枚铜钱上点了一点鲜血,把龟壳重新摇起,满怀希望又起了一卦。
众人大眼瞪小眼,满以为这次万无一失,谁知张小半仙摇了几摇,把龟壳一倾,竟然死活都倒不出来,那些铜钱跟粘在龟壳里一样,无论怎么弄也不出来。张小半仙脸都绿了,这种情况别说遇见,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卦还怎么算,怎么算都是死路一条。张小半仙叹息一声,低头不语。
四人之中,张小半仙老成持重,“草上飞”心思缜密,也就牛二柱和三耗子少年心性,最好事不过,这俩人一把从张小半仙手里抢过龟壳,又摇又晃,拼了命也要把铜钱弄出来,你还别说,这俩愣头青这么穷鼓捣了一番,还真把铜钱儿弄出来了,可这铜钱一出来,四个人也都全成了木雕泥塑的雕像,只见这十枚铜钱被鲜血粘在一起,已经摞成了一堆,鬼知道是怎么弄到一块儿去的!
二十二、暗授机宜()
张小半仙和“草上飞”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什么事儿没遇见过,一看今天这情景就知道事不可为,不由得心情低落,沉默不语。尤其是“草上飞”,年少成名,艺高胆大,连皇城里的侍卫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在小阴沟里翻船,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土财主治得服服帖帖,心中怎能释然,长吁短叹了一阵,望着房顶发呆,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牛二柱和三耗子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做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平时也没啥消遣,就爱听个评书,最敬重的就是江湖中的好汉,自从一见“草上飞”心里就带着几分敬意,现在看他黯然神伤,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多少就有点儿失望,不过沮丧之余更多的是舍我其谁的豪情,两人对视一眼,牛二柱当时就站了出来,把胸脯拍的啪啪山响,满不在乎的道:“洪爷,张爷,你们二位也不用发愁,不就是‘鬼打眼’么,依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都是龟蛋鳖孙见不得人的把戏,它们要真有什么本事,怎么不出来和咱们爷儿几个单对单、个对个儿的比划比划,暗中捣鬼,和几块铜钱叫板算什么能耐?要我说那东西也就这么大点儿脓水儿,明天马四爷把我们爷儿仨一弄出去,马不停蹄请来高人,我看这些混账王八蛋还有什么咒儿念!”
三耗子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劲:“就是,这位牛哥说得对,洪爷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哥儿俩命在,就绝不能让您老挨那一枪,咱出来混讲究的是对得起天地良心,刘大户那孙子死了闺女管咱们啥事儿?祖师爷和关老爷到时候也得护佑着咱们不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慷慨激昂,吐沫星子横飞,虽然在那二位听起来,都是小毛孩子撒癔症说胡话,但初次见面就能如此推心置腹,仗义执言,也算是难能可贵。张小半仙和“草上飞”听他们嚷嚷了半天,虽然大部分说的都是外行话,但你还别说,倒真起了点儿作用,“草上飞”心头一震,也多少有了点儿精神,把另外三人拢在一起,商议明天如何搬请高人。
转眼又是一天,马凤山虽然有点儿奸猾,办事却是雷厉风行,十分靠谱,不到中午,就领了几个弟兄来接张小半仙儿仨人,马凤山早已打通关节,这仨人又没有什么大罪,自然也没有人阻拦。马四爷再三向“草上飞”告罪,说自己不够分量,不能救恩人出去,还望海涵之类。“草上飞”也是外场人,知道自己是全国通缉的要犯,别说马四,就连达官贵人也不一定能说的上话,除非国务总理段祺瑞发话,否则都是白费心机,因此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再三嘱咐张小半仙儿仨人,一定要尽快请来高人,否则时间稍微一长,自己恐怕就得把命搭进去。三人自然是满口应承,没有二话,“草上飞”又拜托马四,叫他千万协助三人,路费马匹准备妥当,确保万无一失,马凤山当然也是连连点头,四人千言万语,总算把事情交代清楚,这才洒泪分别,各做正事儿去了。
按下“草上飞”在监狱里受苦不提,单说张小半仙四人出了监狱。要依半仙、牛二柱和三耗子的意思,事不宜迟,连午饭都别吃,多带些干粮,直奔杨柳青。马凤山却死活也不同意,非要请这仨人吃完饭再走,说再着急也不急在这一顿饭上。牛二柱和三耗子到底年龄小,没那么多心眼儿,还以为马凤山为人豪爽好客,也就没多推辞,慨然赴宴,只有张小半仙阅人无数,知道马四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破费请人吃饭,只怕还有别的企图。
果然不出半仙所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四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小子满脸愁容,装的比谁都可怜,说这年月码头上不好混,天津卫帮派林立,青帮内部也分出好几大派,自己一个干混出头儿的小把头,处处都要仰人鼻息,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身败名裂,这些年一直想要找一个好助手,无奈没有碰上合适的,今天遇见半仙,实在三生有幸,还望半仙屈尊,助自己一臂之力,至于到杨柳青求救,牛二柱和三耗子都是青年才俊,应付这种有事儿自然不在话下。
马凤山说到此处,也不知是动了真情,还是善于做戏,居然在酒桌上痛哭起来,边哭边说自己如何艰难,混江湖如何不易。他这一闹,倒叫这三人下不来台,是个人都瞧出来这人输打赢要,两面三刀,是个挣不脱的滚刀肉,可这路人最惹不起,你要回绝了他,他肯定怀恨在心,日后天天找人和你捣乱,这天津城你就别想混了。半仙一阵犹豫,要说这事儿也不算是坏事儿,马凤山也有一号,真要在他手底下当师爷,以后自己也就抖起来了,可临行时收“草上飞”之托,现在要摔耙子不干,日后也没脸见江湖上的朋友。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这边儿牛二柱就说话了。
马凤山一哭,牛二柱就看出他的心思来了,心里暗骂这小子太不地道,自己恩人受困,他还要为自己挖墙角,这还算是个人么?不过他可没敢多说话,一来马凤山有势力,自己说错一句话,就得跟着倒霉。二来也不明白半仙的心思,人家要愿意跟马四混,自己不是里外不是人,白当了冤人吗?牛二柱年龄虽小,心眼儿却不少,暗中察言观色,见半仙面带愁容,就知道他有难处,心里就开始想主意。
牛二柱自由混迹街头,各色人物见了不少,一看马凤山虽然哭哭啼啼,但眼神中隐藏着杀机,一张大脸阴沉不定,就知道他没按什么好心,今天半仙留下也得留下,不留下也得留下,否则这仨人谁都走不了。大少咳嗽一声,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走一个是一个,回头真把“草上飞”救出来,马凤山立马就得变孙子,他这点儿破势力跟人家那可是半点儿都比不了。
牛二柱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依我看,马四爷盛情难却,张先生不如就留下和他共创大业吧,请人这事儿虽然也不能耽误,但料想也不会太难,有我和发财兄弟同去,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马凤山喜出望外,又打躬又作揖,简直肉麻到了极点。半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