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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前面不远处喊道:“二哥,咱们有救了,你看前面那影影保|的,别是个山神庙吧!”
牛二柱一听“庙”这个字儿,心里就一哆嗦,心说怕啥来啥,张小半仙说的四句话里可就差这一句了,这回自己可得拿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进去。
大少一把将三耗子拦住,正要劝他不可造次,忽然天上突如其来的一个炸雷,转眼阴云密布,没多大的功夫,雨点儿霹雳啪啦的落了下来,这雨可就下起来了!
牛二柱叫苦不迭,一抖搂手,心说完了,这回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三十四、庙鬼()
牛二柱还是有点儿不甘心,这要真进去了,那张小半仙的话可就一句不落全都应验了。不用问,这庙里肯定处处藏着凶险,一进去就是九死一生,人哪有明知前头有火坑,还上赶着往里跳的?大少回头和三耗子打了一声招呼,他的意思是先找一棵大树,在下面避避雨,林子里枝叶繁茂,雨点儿落到地上,早就所剩无尽,也不至于把人淋湿了。依着三耗子往常的脾气,肯定是不乐意,不过这小子接连倒了几回霉,心里也有点儿犯怵,就没敢多说话。
两人注意是倒是打得不错,现在树底下眯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谁知这雨一下起来就没完,而且越来远大,到最后天地之间就连成了一条线儿,连个数儿都分不开了。牛二柱和三耗子刚在树底下蹲了不到三分钟,浑身上下就浇了一个透心儿凉。三耗子本来身子骨儿就弱,有被黄皮子折腾了小半天儿,实在有点儿吃不住劲儿,抱着个肩膀,哆里哆嗦的道:“诶呀我说二哥,咱这么下去可不是个事儿,没等有什么东西害咱们,咱自己就能把自己闹病喽,总在这里挨浇可不成,依我看,咱还是到庙里避一会儿雨,咱们俩大活人还能怕那些邪魔外道儿?大不了轮班儿守夜,我就不信眼睁睁的还能闹鬼儿!”
牛二柱一想也对,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两个大活人还整能叫尿给憋死?别的不说,但看三耗子这副身板儿,也不用等多久,再在雨地里挨一会儿浇,那肯定是发烧感冒没跑儿,自己一个人都够呛,再带一个病人那不就是干等着死么,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顾眼前,把这场雨躲过去再说!
二人打马往庙里赶,正所谓“望山跑死马”,那庙看着离得挺近,可正要往跟前儿走,却死活儿到不了眼前。哥儿俩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容易到了跟前儿,牛二柱抬眼一打量这破庙,心里就是一激灵。
这庙也太破了,匾额早就烂成了木头片子,零零碎碎的扔到一边儿,占地极小,也就一间半平房那么大,四周断壁残垣,房顶上连瓦都没了,墙壁上更是东一个窟窿,西一个缝子,比露天地儿也强不了多少。正堂里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见,还没进去,就觉得一股冷风直往肉里钻,怎么看怎么渗人。
三耗子记吃不记打,抬腿就往里走,牛二柱急忙把他一把拉住,埋怨这小子莽撞之余,多少也佩服他的贼胆儿不小,其实他哪儿知道,卜发财这是让雨给浇毛了,换做平时,给他两个胆儿也不敢打头阵。
牛二柱咳嗽了一声,冲里边儿一抱拳,朗声道:“庙里的爷们儿听着,我和三兄弟路过宝地,被大雨所阻,没地方落脚,借宝刹暂避一时,绝不毁坏庙里的东西,有鲁莽之处还请海涵!”
三耗子差点儿没笑出来,这里边儿黢黑,半天都没个动静儿,能有人么,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其实他可是想错了,牛二柱虽然比他只大一两岁,可常年在码头上混,规矩讲究比他可知道得多,旧社会最忌讳神神叨叨的东西,出门儿要看黄历,祭路神,走水路要祭水神,就连杀只鸡还得挑日子,这走夜道儿哪有不论规矩的?一般上点儿岁数的人都知道,你要是迷了路,尤其在荒山野岭,撞见道观、寺庙一类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进去,这里边儿不定藏着什么东西!实在万不得已,事先就要知会一声儿,免得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东西,两下都不方便,换句话说,大少这几句话可不是说给人听的。
牛二柱连喊三遍,庙里边儿是全无动静,大少心里一沉,暗道这事儿可不妙,一般喊完这几句话,荒废已久的院子里都得有点儿响动,不是平地里刮一阵邪风,就是大门无缘无故的开合几下,虽然看着吓人,可你要就此进去,十有**都嘛事儿没有,迷信的说法那是里面的阴邪听见了,给阳人让地方,实际上说不准就是什么野兽跑出去了。可里边儿要是没任何反应,那你就要小心了,不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那动心存心要害人。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庙又残损不全,不知荒废了多少年,八成就是后者。
尽管如此,可又不能在外边儿干耗着,你喊都喊了,里边要真有什么东西,可就记住你的声音了,你真要过门不入,它就会以为你在戏耍它,这事儿就更麻烦了,走遍天涯海角也得跟着你。牛二柱左右为难,三耗子又逼的紧,无奈之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进可是进去,那也不能推门就往里闯,那十有**要倒霉。牛二柱抬布走到门前,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推门。原以为这常年废弃的木门不知道有多难开,谁知刚一使劲儿,哗啦一下,连门带门框全都散了。
牛二柱一咧嘴,得,这回倒省事了。俩人一进庙门,心里都有点后悔,这屋里湿气太重了,潮气夹杂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儿来。不但如此,庙里白骨累累,胡乱的堆散在四周,也不知道是人骨还是兽骨,最倒霉的是屋里还漏雨,比外边儿也小不了多少,四边墙壁上窟窿连着窟窿,冷风往里一灌,比在外边儿还难受。
俩人虽然后悔,可进来都进来了,也就没必要计较这些了。哥儿俩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四处找了一点儿干燥的木柴,生了一堆火。火苗子一起来,庙里顿时亮堂了许多,俩人围着烤火,也没有方才那么难受了,人这东西也奇怪,甭管四周环境多么险恶,境遇多么诡异,只要有一堆火,当时就能轻松不少,哥儿俩说着闲话,又拿出干粮来啃了几口,当时就有点儿犯困。
牛二柱知道在这种地方绝对不能睡着,便一边和三耗子拉家常,一边四处打量庙里的摆设分散注意力。屋里虽然桌椅香案一应俱全,但早已腐朽不堪,主神位上供着一位神祗,虎头人身,狰狞中带着几分威严,倒也不十分吓人,就是神像残缺不全,看着有一点唏嘘。
牛二柱心里暗叹,这神仙和人一样,只要没混好,境况都好不到哪儿去。大少从小到大受了无数白眼,又是穷极无聊,渐渐就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站起身来,把供桌上的残香点燃,低头拜了几拜,心里暗暗祷告:“尊神在上,小人路过此地,被妖邪欺凌,如今苦不堪言,神灵若有应验,保佑我们哥儿俩得脱此难,日后混好了,必然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说来也怪,牛二柱刚刚拜祭完毕,庙里忽然起了一阵风,这风虽然起的怪异,但风中有一股馨香,和黄皮子的邪风不可同日而语。那风刮了一阵,忽然斜着往右刮过去,牛二柱被风这么一领,眼光也往那里一撇,顿时如同冷水浇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神像两侧各站着一排小鬼,右边第一个雕像尖嘴猴腮,一嘴獠牙,两只耳朵又尖又长,在脑袋上直愣着,背上还带着两只五彩斑斓的肉翼,正是密林中曾经暗算自己的假三耗子!
三十五、寒夜()
牛二柱这一惊非同小可,当时啊的一嗓子就叫出了声来,别说困意,连半边儿身子都凉了。三耗子正在火堆旁闷坐,一个劲儿的冲盹儿,眼看就睡着了,让大少这一喊惊得一下子蹦了起来,慌慌张张摸了一根木棍,嘴里颤巍巍地问:“二哥,你……你这这时看见什么了,莫非这屋里有鬼?”
牛二柱只觉得全身冰凉,连嘴都木了,哆嗦了半天终于缓过这口气儿来,深吸一口气,强作镇静道:’三兄弟,我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儿,不过依我看,咱还是出去的好,就算被雨淋个透心儿凉,也比在这儿担惊受怕强!”
卜发财不知所以,非要问个底儿掉。大少也知道他这脾气,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只好把前后经历说了一遍,三耗子这胆儿还不如牛二柱,当时腿就哆嗦上了,说话都不利索了,嘴里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来,只听见”快走,快走”的说个不住。
俩人哪儿还有心思烤火,收拾收拾东西就奔庙门,刚走到门槛处,俩人就都咧了嘴了,原本三耗子想把马牵进庙里来,牛二柱多了个心眼儿,怕一旦有事儿把马丢在庙里,就没同意,在破庙左右一踅摸,也就破庙正门的屋檐下还能避雨,离俩人也近,有什么动静儿都能听见,就没把马往屋里安置。刚在俩人的注意力都在别的东西上,就没理会这边儿,如今出来再一找马,哪还有半点儿影子?牛二柱还算好说,三耗子是心疼带着急,不住的跺脚摇头,看那意思都能背过气去。
牛二柱虽然也心急如焚,却比三耗子强了许多,静下心来一想,这马丢的绝不寻常,怎么自己刚进去就把两匹马都丢了,而且连一点儿动静儿都听不见?马这东西可是有灵性的,陌生人只要一靠近,再温顺也要叫唤两声儿,哪儿有丢这么痛快的?这事儿不是黄皮子干的,就是破庙里形态可怖的泥胎捣鬼,目的就是把自己和三耗子困在破庙里,好暗中下手!
牛二柱原本就是一个胆儿大心细的人,方才被庙里的泥胎吓得手足无措,多一半儿是因为事出突然,没有准备。如今说话打岔,心里再一琢磨事儿,觉得也就那样儿,没什么了不起的。尽管如此,大少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一个不小心睡着了,那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为今之计,还是趁早离开是非之地为妙。
牛二柱打定主意,和三耗子一合计,卜发财更是没胆儿在这里过夜,自然没什么话说,俩人一前一后,正要往雨地里跑,前脚刚迈出去,就听见天上一个惊雷,打得山摇地动,卜发财差点儿都没趴下,立刻畏首畏尾,不敢往外走了。
大少心里又气又急,心说就你这个胆儿还能偷鸡?别让鸡把你吓跑了就不错了,话虽如此,可又不能放着不管,更不能因为他耽误事儿。二柱也有招儿,一把将他拉住,生拉硬拽的往外边儿拖。
眼见两人又要出门儿,天上又是一个震天响的巨雷,一道闪电横空掠过,就跟在人头顶上一样,这雷可比刚才的大,别说是卜发财,就连牛二柱也有点儿心惊,没有了刚才的豪气!
咱就这么说吧,只要俩人一迈腿,天上就打雷,而且是越来越大,闪电也离得越来越近,最末一把那利剑一般的霹雳居然直接打在地上,打得青石地面火星四溅,地皮乱颤,离牛二柱的脚也就两尺来远。大少虽然胆儿大,可也不敢和天威抗衡,他也看出来了,这雷就是冲着他俩来的,真要顾头不顾尾的跑了出去,说不定真就一个打雷劈下来,俩人都得变成飞灰。
哥儿俩垂头丧气,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又重新返回破庙,庙里的小鬼虽然可怕,到底还是个有型有质的东西,他要真敢出来,俩人说不定还能支巴一阵儿,要被雷劈了,那可是一点儿活路儿没有。回头别人知道了,还得留下话把儿,说谁跟谁是让雷劈死的,自古传说,雷劈的都不是好人,这要传出去,连祖宗都要蒙羞。
牛二柱心里郁闷无比,雷劈恶人的说法儿他也知道,怎么今天这雷单跟自己过不去?莫非这老天也是欺软怕硬,单找老实人欺负?二柱想了半天,除了因为肚子饿的实在挺不住的时候手脚不干净之外,平生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今天这雷挨得实在冤枉,但公道自在人心,万事不可勉强,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别的也没必要想得太多,正所谓“天道无常”,胡思乱想屁用没有。
二人重新回到庙里,心里都有点儿沉重,回想起出城之后的经历,处处和张小半仙那四句话吻合,这才知道人生种种,冥冥自有定数,半点儿强求不得,今天晚上这一劫,只怕是逃不过去了。人要是一旦被逼上了绝路,可就什么都不怕了,三耗子此时也一反常态,仗着胆子走到那泥胎面前,伸手摸了摸,冰凉梆硬,连半点活气儿都没有,心里也是疑惑不解,回头问牛二柱:“二哥,您了看清楚没有,那东西真和这泥胎长得一模一样?”
牛二柱心说这不废话么,不看清楚我闹这么大动静儿干嘛,吃饱了撑的?大少心里烦闷,也懒得多说话,嘴里“嗯”了一声了事儿。三耗子围着那泥胎转了几圈儿,到底憋不住,又道:“莫非是这泥胎成精?”
牛二柱心里一动,这事儿还真没准儿,既然黄皮子能“迷人”,凭啥泥胎就不能成精,两人围着泥胎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午卯酉来,大少后来也烦了,心说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就算这塑像有古怪,两人一对儿棒槌,都是肉眼凡胎,能看出什么来?还是趁早商量商量怎么过夜,把今天对付过去再说。
哥儿俩合计了半天,还是轮流值夜合适,省的一个人守夜熬不住,万一都睡着了可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了。三耗子最爱耍点儿小心眼儿,抢着要守前半夜儿,大少一想也行,人都是后半夜爱犯困,让这个半吊子二百五守着也不放心,便交代了几句,靠在墙壁上,合上了双眼。
说是睡觉,此时此地,牛二柱哪里睡得着?紧张、恐惧、疑惑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五味杂陈,真比睁着眼睛还要难受。牛二柱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杂七杂八的想了一阵儿,也不知何时困意涌上心头,居然就迷糊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二柱忽然听见一阵异响,大少心里早就存着戒备,睡得极不安稳,一听有动静儿当时就醒了,睁眼一看,破庙里光线昏暗,那堆火跳动不止,眼看就要熄灭。牛二柱心里一惊,心说不好,这火要是灭了,俩人也就完了,三耗子值得什么夜,怎么也不知道加点儿柴火?
二柱想到此处,往三耗子那边儿一看,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当时就想上去抽他两个嘴巴,这是什么地方,能俩人同时睡觉么?牛二柱正要爬起来,行动之间眼睛不经意往发出响声的地方一瞟,当时就吓得魂不附体!
那个泥胎动了!
三十六、胎动()
残火如豆,破庙内一片昏暗,朦胧中那形态可怖的泥胎忽然动了一下,摇摇摆摆向牛二柱挪过来。大少方才还睡眼惺忪,此时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睁眼一看,那泥胎不知何时变成了有血有肉的活物儿,瞪着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塑像移动时发出沉闷的吼叫,和不堪重负的地面的呻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极其诡异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由得心头一阵狂跳!
牛二柱一声大叫,顿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三耗子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庙里那团火跳跃不止,半点儿没有熄灭的迹象,再看那侍奉在神位旁边的泥胎,虽然在火光下显得更加诡异,却似乎并没有移动分毫。
“怎么了,二哥,你介似弄么得了,嘛事儿吓成介样儿,莫非是做恶梦了?”三耗子也被他这一声吓得够呛,赶紧走过来问道,牛二柱摇了摇头,一句话没说,丢人倒是小事儿,卜发财胆子小,真要说出来,把他吓堆了,往后的事儿就不好办了。三耗子问了几句,牛二柱随便敷衍过去,卜发财见他也没多大事儿,便劝他再睡一会儿,省的后半夜没精神。
牛二柱一听也对,天底下闹鬼闹妖都是在后半夜,自己真要顶不住,那黄花菜肯定得凉喽,还是养足精神为好。牛二柱往墙上一靠,刚要闭眼,却总觉得对面那个泥胎别扭,便把身子挪了挪,脸朝着神像,你还别说,那神像虽然形态也十分怪异,但让人一打眼就有一种心情平静的感觉,大少心里多少稳当了点儿,便把眼一闭,打起盹儿来。
这事儿也邪了门儿了,二柱刚把眼一闭,就又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和上回不一样,那感觉竟是来自身后,现在虽然是深秋,牛二柱穿的也算厚实,再加上旁边儿还有一堆火,也没觉出有多冷,可一闭眼却觉得身后冷风阵阵,直往骨头缝儿里钻,大少冻得浑身哆嗦,猛一睁眼,只见前边儿站了一个老头儿,这老头儿破衣烂衫,身上却发着极为微弱的金光,脑袋上笼罩着一团黑屋,死活看不清脸面,下半身还断了一条腿,却站的比四肢健全的人还要稳当。这老头嘴里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一条胳膊却抬了起来,直指大少身后。
牛二柱急忙回头,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那火已经微弱不堪,眼看着就要熄灭,泥胎此时已经动了起来,而且比方才离得更近,三耗子虽然还没有睡着,却已经是哈欠连天,眯着眼睛在那里冲盹儿。那泥胎虽然体形庞大,动作去比刚才快了许多,几步冲到卜发财面前,张嘴就咬!
牛二柱那里能袖手旁观,转身就要去拉三耗子,谁知试着动了几动,这身体竟然半点儿不听使唤,大少把汗都急出来了,拼了命往前挪,却是连半点儿都移动不了。大少眼睁睁的看着兄弟遭难,哪有不着急的道理?奋力一挣,阿的一声,又叫了出来。
大少一睁眼,得,又是南柯一梦,心里暗叫着倒霉,回头看了看那泥胎,还是半点儿动静儿没有,牛二柱心里犯疑,莫非是自己太过紧张,接连做了两个噩梦?可这梦怎么回回都差不多?听说过做恶梦的,可这梦做得这么离奇古怪的却是一会都没遇到过。
三耗子又被他吓得不轻,但先前已经闹过一回,心里有了点儿准备,也就没太当回事儿,反而苦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二哥,您了要实在睡不着,不如咱俩换换,我值后半夜咋样?”
牛二柱摇了摇头,他可不放心让三耗子盯后半夜儿,这小子困劲儿一上来,说不定连自己进了人家肚子都不知道。为今之计,还是抓紧机会养精蓄锐,好歹把今夜对付过去再说。看情形现在已经是二更天气,庙外雨下得更大,雷电交加,天昏地暗,牛二柱心里也纳闷儿,外边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