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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大好。”
我点点头,正想跟他说耶律阿保机已经吃过药了,却只见他视线突然集中到我那只被耶律阿保机死死抓住的手上,慌忙急着要将手抽出,可谁知我越往外抽,耶律阿保机握的力度就越紧。
忽然意识到耶律阿保机是在装睡,我心里有些恼,刚想把他推开,却听韩知古说道:“我说扶桑,你手上的勒痕还没消淤,可不好再被人勒出什么伤来。”
听他此言,我更觉尴尬难堪,伸手使劲去掰耶律阿保机的手指,不想,我另一只手瞬间也被牢牢反握住,使得我完全傻眼。
韩知古瞄了瞄我,顿了顿,竟是轻声咳了两下,似是有意一般冲着耶律阿保机大声说道:“这少主大叔也真是反复无常,我替他拔刀清理伤口的时候,他死活坚持不让你在场,说什么女人只会惹麻烦。眼下倒好,不仅不嫌你麻烦了,还拿你当丫头使唤,甚至连你大姑娘家的清誉都不顾了。”
一听此言,耶律阿保机猛地张开眼睛,松开我的手,瞪着韩知古道:“我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听你教训的。”
像是早就料到耶律阿保机会回应一般,韩知古镇定自若地看了看他,戏谑道:“原来少主大叔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是做梦做糊涂了呢。”
“韩知古,你现在很闲吗?你可是答应了会让我手上的伤在十天之内痊愈的,怎么,要食言吗?”耶律阿保机不经意瞟了我一眼,板着脸对韩知古低沉着嗓音说道。
心里有些乱,又不大愿意被韩知古误会,我轻捏着被耶律阿保机握得发白的手指,赶忙起身插话道:“我有些乏了,先走一步。”
不想,我话音才刚落,耶律阿保机竟又拽紧我的手,说道:“你先别忙,一会儿跟这小子一起走。”
我还来不及给出回应,但见阿辛风风火火地掀了帘子进来,朝耶律阿保机行了一个礼,说道:“少主,小的已将悄悄耶律刺葛一干人等关押起来,并无惊动任何人。不过……”
看出阿辛面有难色,耶律阿保机拽着我坐下,说道:“不过什么?但说无妨。”
不想,还不等阿辛回答,帐篷帘子又被人掀起,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月里朵!
心里一阵慌乱,我下意识要将自己的手从耶律阿保机的掌中抽出,谁知,耶律阿保机早就动悉我的意图一般,故意加大了握我手的力度,使得我完全无力挣脱。
月里朵眼尖,一眼就瞅见了这一幕,顿时脸色暗沉下来,瞬间闪过一丝极难捕捉的感伤,可是,只是一个深呼吸,她便随即恢复了常态。
然后,但见她冷冷地示意阿辛出去,紧接着,竟是出人意料地朝着耶律阿保机扑通一声跪下。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我心里正疑惑她这是为何,却听耶律阿保机冷冷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再为耶律刺葛求一次情吧?!”
恍然大悟,我小心翼翼地看向月里朵,只见她满脸愁容地望着耶律阿保机,慢道:“我自知此次他罪不可恕,可是,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亲弟弟!?你何时见他把我当成亲兄长对待过?!月里朵,早在两年前他伤害、绑架倍儿未遂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他有一天再做这种惹怒我的事情,我定不饶他!怎么,你忘了吗?”耶律阿保机一声冷笑,抢白道。
我怔住,猛然想起那日耶律倍见到耶律刺葛的反应,顿时了然于心。
然而,我却是不由得有些同情地看着月里朵,因为我觉得,在这些人之中,最左右为难的人,便是她了。
与我相比,她何尝不是一样无辜,甚至可以说,更加无辜。
这时,只见月里朵脸色更加黯然,小声道:“可是……”
“好了,我今天身体不适,没精神跟你讨论这个,你先回去照顾倍儿他们,该怎么处理他,我自有打算。”再度硬生生打断月里朵的话,耶律阿保机把目光转向韩知古,不容反对地低嚷道:“你马上带她走。”说罢,稍稍松了松我的手,闭紧了双目。
韩知古为难地看了看耶律阿保机,又看了看月里朵,正踟蹰间,月里朵竟是已经站起身来,幽幽苦涩地盯了耶律阿保机片刻,霎时间眼波便已氤氲。然后,她咬了咬嘴唇,自顾自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
韩知古见状,也顾不得其他,慌忙跟了上去。
转眼间,帐内又只剩我和耶律阿保机两人彼此沉默不语,回想起月里朵临走前看他的眼神,我轻轻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出,略一沉吟,说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很想放过耶律刺葛,也很想成全月里朵,对不对?”
耶律阿保机身子僵住,缓缓张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问我道:“何以见得?”
我淡然一笑,说道:“你大费周章地命阿辛暂且秘密将他关押起来,不让任何人走漏风声,单凭这一点,我就能猜测,你内心还是希望此事会有转圜的余地。否则,只需将那卷逼你转授汗位的卷轴公布,你不处理他,他也是性命难保。更不用说,你还特意留在此地养伤,对外隐瞒自己的伤势。”
“……”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非要那么对待月里朵,她其实对你……”
“你并不是神算子,不要随随便便就妄自揣测别人心里的想法。”
“可是她是无辜的,她……”
“我累了,你叫阿辛送你回去休息。”
“……”
看着他叫人别扭的冷漠表情,我将原本想说的话全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轻轻替他掖好毛毯,起身打算离开,不想,还不等我迈步,耳边又传来耶律阿保机低沉的嗓音:“我只是下意识地去替你挡那一刀,并没有任何目的,所以,你不用介意我的伤,更不用感到内疚。”
我顿住,缓缓转身看着紧闭了双目的他,深吸一口气道:“谢谢。”
他轻“嗯”一声,不再理我。
走出帐篷,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仰面深呼吸,竟然闻到了微风中有淡淡的雪花的清新味道,心里,也跟着清澈了很多。
良久,韩知古轻轻碰了碰我,说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收起回忆的心思,冲他淡淡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你约我来此,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韩知古顿了顿,慢道:“我想知道,对于少主大叔只将耶律刺葛幽禁起来的决定,是不是你说服他的?”
我摇摇头,望着天边纯白的浮云,淡然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耶律阿保机一开始就没想严惩耶律刺葛,放过他,是迟早的事。”
韩知古恍了恍,沉默着侧头,疑惑地一直盯着我看,那眼神,还带着一些探究的成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被他盯得心慌,我轻推了他一把,笑道。
“我感觉,你似乎变了些,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
“你说,少主大叔一早就打定主意要饶了耶律刺葛,一开始就决定只是小惩他,可是,连一向最能猜测他心思的我都感觉不到的事情,你怎么感觉到的?你要知道,少主大叔对耶律刺葛可是恨之入骨,依常理,他这次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过他的。我本来还想,就算不暗地里杀了他,至少也应该暗暗将他流放到荒蛮之地去受苦才是。”
“那你可想过,他为什么不把自己受伤的消息和耶律刺葛的罪行公布于众?!”
“当然想过,他这么做,是不愿意让族人引起无谓的猜测和恐慌。毕竟即位大典没几天了,他自然不可以在这紧要关头生出别的事端来。所以我才说,他应该会暗地里解决掉耶律刺葛啊。”
顿了顿,还不等我说话,韩知古又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顿时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忙拉住我手臂说道:“等等,喂,难道你以为他这么做是刻意要替耶律刺葛隐瞒,要给他留颜面不成?!哈,怎么可能!?”
我哑然,自顾自笑了笑。
我想,虽然韩知古所说不无道理,可我却仍然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相信,耶律阿保机,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他对耶律刺葛,应该还是存着关怀。
“好了,知古,无论如何都好,反正,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月里朵也应该可以安心了,不是吗?!”觉得再在这件事情上多作猜测也已经毫无意义,我轻轻拍了拍韩知古的肩膀,笑道。
不想,韩知古却是定定看住我,忽然问我道:“我问你,经过这次的事情,你该不会对少主大叔有些动心了吧?!”
我愣住,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可那慌乱也只持续了片刻,便随即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泛上心间。于是,我瞪着他低嚷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怎么可能呢!?”
看着我的反应,韩知古脸色一沉,闷闷地说道:“我只希望,你清楚自己应该如何才好。虽然那是你自己要走的路,我并没有权力参与其中,可是,我不想你因此受到伤害。或许,你也是时候想想,哪怕将平姐姐撇开不说,嫁给少主大叔,究竟是不是你唯一的选择?!”说完,他只拿眼瞟了瞟我,便径直离开。
望着他消失在城楼墙角的身影,有淡淡的感伤涌上我眉间。
我低低地对自己说道:“我只知道,嫁给他,已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第二十三章
寂静的午后,打开矮窗,我抱膝靠在窗下仰望晴空暖阳,但见晴空湛蓝无云,暖阳和煦轻柔,身上暖意骤生,心里一片安然宁谧。
此刻,我不再彷徨无措,对于仍旧不可知的将来,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我终于明白,自己所希冀的,不过只是能够平平淡淡地过完此生。在哪过,和谁一起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我想,也只有保持这样的心境,我才能拥有自己的快乐。
正恍惚间,我耳边忽闻嗖地一声,然后,便只见一支短箭插在了窗棂上,箭的尾端,绑着一张小纸条。
顾不得去拔箭,我下意识扶着窗台起身将头伸出窗外四下探看,可外面除了几个耶律阿保机派来的守卫,再无他人。
顿了顿,我忙将箭上的纸条取下,打开一看,竟是康勤的字迹——“今夜切勿锁窗,守卫换班之时,我来找你。勤留。”
看着眼前不容我置疑的熟悉字迹,我先是有些意外,有些欣喜,可转念一想,又不由得忧虑起来——我分明听韩知古昨日跟我说过,据驿站传回来的消息,康勤他们一行人至少得后日才能抵达临潢府,可是,他怎么会今日就到了呢?!还有,他既然是来替耶律阿保机贺喜的,又何必事先偷偷地来见我呢?!
心里正疑惑,忽听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无疑就是耶律阿保机,似乎是在和守卫说些什么。
来不及多想,我慌忙走到软榻旁将那支短箭折断,与纸条一起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随意在榻旁拿了一卷书,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盘腿坐到火盆旁的毛毡上假装读书。
过了一小会儿,耶律阿保机才推门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我沉声道:“听守卫说,这两天你都憋在屋里没出门?”
我缓缓抬头看了看他,放下书卷冲他淡然一笑,说道:“不过是觉得外面也没什么意思,恰好知古给我拿来不少书籍,我就更不愿意出去了。怎么,有事找我吗?”
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随即坐到我旁边,冷冷地说道:“经过这次的事情,日后,你是不是应该注意提高警惕心理?方才我进来,你可是毫无察觉。”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他那只缠了绷带的手,想起那日的情景,顿觉愧疚非常,忙说道:“日后我会注意的,害你受伤,是我的错。”
我话刚落音,耶律阿保机随即眉头一皱,低嚷道:“谁让你承认错误了,我应该跟你说过,不用介意我的伤。”
“可是,若非我不够小心,耶律刺葛也不会有机会伤到你。”
“他成心想抓你,你再小心也没用。”
“可是……”
“我不想再听这些了,今日我来,是想给你一样东西。”说着,耶律阿保机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递给我,继续说道:“这把匕首你且随身携带吧。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武器,可总比手无寸铁要好,也适合贴身防御。”
见他态度生硬,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接过匕首一看,此匕大约一尺二寸,刀鞘是纯羊皮的,上面还织了彩色的图腾花纹,并用铜丝织边。鞘内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双刃铜匕,中间有脊,两边逐锐,头尖而薄。刀柄亦是铜制,在握手处熔铸了圆日的形状,而在圆日之下,还刻着一小行我看不懂的契丹文。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指了指刀柄,我好奇地问道。
耶律阿保机瞟了我一眼,只是念了一句契丹话,便不再说话。
我一头雾水,不过见他那闷闷的模样,想着反正只是用来防身的武器,也就懒得多问,说了一声“谢谢”,将匕首收入怀中。
两两沉默了片刻,觉得气氛过于尴尬,我想了想,先开口道:“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他看了看我,淡漠道:“这点小伤又不会丢掉性命,何足挂齿。”
“……”
我哑然,心想还不如不开口,就他这一句话,尴尬气氛不减反增。
感觉跟他实在没什么话题可聊,我又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几日后就是你的即位大典,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你连语言都不通,帮忙就不必了。”
“……”
又沉默了一会儿,见我垂下头没再说话,耶律阿保机也许也觉得无聊了,突然站起身来对我说道:“你实在闲得没事可做的话,可以去找韩知古,反正他也是闲人一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罢,也没理会我,直接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目送他消失在门后,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就他这么别扭的性格,想要有所改变,怕也难了。
愣了会儿神,猛然想起康勤的事,我忙起身将门窗关严,将那张纸条和断箭一齐扔进火盆,心想,康勤一向做事谨慎,会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多虑也无益,尽力保证他的安全才是最紧要的。
好不容易才等到晚上,可没想到,才一入夜,天气竟是突变,风雪连天,势头还不断增强。
摸不准康勤究竟会何时来,我便一直都不敢将窗锁上,可外面风大得厉害,不断灌进屋来将灯熄灭,火盆里的炭灰也被刮得到处都是。
点了几次灯,我便有些烦了,索性不去理会,想着灯灭了还能制造出我早早便已入睡的假相,也省了些麻烦。
估算着门外守卫已到换班的时间,我赶紧站到窗口旁边等待,不想,康勤却连丝毫出现的迹象都没有。
又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仍旧毫无动静,我开始有些急躁,直怕会突生什么变故害了康勤,焦虑不已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但听得窗外北风如吼,窗子不时被风撞开,一关一阖,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夹杂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更叫人心乱。
时间拖得越久,我就越担心得紧,便按捺不住欲出门去看看情况,然而就在这时,窗户突然大开,嗖的一声,只见一个人影一跃而入,然后朝窗外四处张望了一会,才背对着我将窗户关严。
我心一揪,忙朝着那看不大真切的背影小声道:“康勤哥吗?”
“是我!槿儿!”熟悉的声音落入耳畔,字字清晰。
再听到他的声音,直觉恍如隔世,我忍不住鼻子一酸,泪眼朦胧地借着火盆里仅剩的一点点微弱火光看向窗前一身契丹士兵装扮的他,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康勤缓缓走到我面前,轻握住我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才勉强笑了笑,颤抖着嗓音说道:“这么久不见,你可是愈发漂亮了。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我吸了吸鼻子,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对他说道:“父王将你收作义子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康勤哥,你如今可真是我兄长了,真好。”
康勤顿时无力地松开了我手,虽然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我却大概能想像得到他的感伤和尴尬,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才好,只得沉默,却听他故作镇定地说道:“这耶律阿保机可真是一个作风严谨之人,你屋外一直就没断过守卫,我可是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找到机会进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遂想起他深夜造访的目的,忙去仔细将门窗检查一番,才拉着他坐到火盆边,小声说道:“先不说别的,我可是听说你应该要后日才到此地,怎么今日就到了?这么急着找我,莫非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康勤拍了拍我手背,说道:“槿儿,你先别着急,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我想问你,你可是真心诚意想嫁给耶律阿保机的?如若是被逼而为之,我此刻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早料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看着他近在咫尺忧郁的眼神,我埋下头,脑子里闪过这些天发生的这一切,沉声说道:“我是自愿的,没人逼我。而且,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我相信,他会是我最好的归宿。”
康勤脸色更加黯然,顿了顿,才闷声问我道:“那你当时在孟州失踪,并留下书信执意要和父王断绝父女关系,也是因为他吗?如若真是为此,那这大半年来我们四处寻找你,倒真是白费力气了。不过,你心里再怎么埋怨父王,好歹也该告诉我和友贞你的下落啊。”
被他的话惊得一怔,我忙问道:“你说什么?我留下书信和父王断绝关系?”
“没有吗?我也是听敬翔先生说的,那日你突然失踪,父王派了很多人四处找你都没找到,不想在第二天清晨,竟有人送来你给父王的书信,是一封你要跟父王断绝关系的绝笔信。”
我登时无语,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一想,顿时恍然大悟,不禁全身直冒寒气。
不用多说,这一切肯定又是李存勖精心策划,给我下的套——这边跟我造谣,说父王不顾父女情谊散播我自尽的消息,那边,则以我的名义给父王发去绝笔书信。
我悔恨地捏紧拳头,心叹道,那时候的我,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
心一沉,我说道:“看样子,你一定也没收到过我给你的信。”
康勤一脸疑惑道:“信?你给我去信了?槿儿,你怎么越说我就越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口,我紧咬了嘴唇,自嘲道:“朱槿啊朱槿,你自以为聪明,却被他李存勖耍弄到如此地步!还真是可笑!”
许是突然从我嘴里听到李存勖的名字,康勤猛然抓住我手臂,急道:“你说的可是晋王世子李存勖?怎么回事,你如何会跟他扯上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