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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了。
紧接着,韩知古飞速奔到红裳身边,焦急抓住她的手臂,问道:“你可伤着哪了?”
红裳却是置若罔闻,慌张地问道:“你们谁身上带有黑色曼陀罗花茎?”
韩知古猛地一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又从锦囊里掏出一个球形的发黑的物体递到红裳面前,疑惑道:“你是说这个吧,怎么了?”
我看着他手中那发黑的物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那俨然就是我在晋王府那阁楼外面的竹林里见过的那奇怪的根茎呈球形的植物,只是颜色不一样而已!
“你这是从晋王府弄出来的吗?”红裳接过那物体,眼睛顿时瞪大,急问道。
韩知古点点头,说道:“因为这种黑色的很罕见,我摘了本想带回契丹研究一番的。”
红裳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难怪李存勖那么轻易就能知道我们的踪迹!有这黑色曼陀罗花茎在身上,那西域蛇自然是会一路跟踪而来!唉!你的求知欲,被那狡猾的人给利用了!”
“什么?”
“每朵黑色曼陀罗花在生长的过程中都离不开与之对应的一条西域蛇的唾液,而那条西域蛇,又靠着那朵黑色曼陀罗花茎所分泌出来的汁液才能存活。它们从彼此都有生命迹象开始,便开始了相依为命。你将这条西域蛇赖以生存的黑色曼陀罗花茎带走,西域蛇当然就会不管不顾地顺着花茎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一路跟踪你。唉,这李存勖算是吃准了你了!好在你身手不错,不然那蛇若是咬我一口,我当场就会毙命!”说着,红裳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花茎塞回韩知古的手中。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耶律阿保机忽然站起身,走到红裳面前俯视着她,沉声问道。
红裳无所惧地仰面看着他,问他道:“你又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已,别无他意。”耶律阿保机面无表情,继续沉声道。
红裳却是瞅了我一眼,略一沉吟才道:“若是我告诉你们,我乃西域沙陀族之后,且地位远尊贵于晋王李克用一脉,你们又是否会相信我?”
不由得愣住,看着她坦然自若的面容,想起她之前对我所描述的她的身世,我忙道:“可是你不是说……”
“抱歉,因为那时我还不能确定,你们对我而言究竟是敌是友,所以我对你欺瞒了一些事情。”红裳定定看住我,抢白道。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其实,如今镇守潞州的昭义节度使李嗣昭,之所以疯狂地替晋王攻占潞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起了私心。他先晋王一步得知了我父亲及我祖父的旧部就隐居在潞州,攻占潞州后,他便曾不止一次堂而皇之地率兵来逼迫我父亲交出沙陀族的族旗,只为能以此号令所有沙陀族余部,助长他的势力,以求取晋王而代之。不过,因我父亲屡次宁死不从他,且他又始终无法找到族旗的所在,故而,故而他丧心病狂地狠下杀手!”说着说着,她再度嘶了声,难以再言。
第十三章
韩知古替我包扎好伤口,让我和耶律阿保机分别服下了补充元气的药丸,待康默记与阿辛回来后,又立即与他们一起,依红裳所言不留一丝痕迹地处理掉那条西域蛇的尸体。然后,我们又休息了片刻,只随意吃了些野果,便急急重新上路。
清朗的月光下,晚风习习,蝉鸣声声,我们六人皆是一味地保持沉默,只顾闷头前行。
许是因为了解到红裳的身世而受了些触动,韩知古对她的照顾更加明显,一路上都紧紧跟在她身侧,还不时闪到她前面去用剑砍断路边的荆棘和挡路的树枝,俨然一副大哥做派。而红裳,却是一直低垂着头,似乎依旧陷在痛苦而无奈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我看着他们二人,微微叹了口气,不自觉看了看自己那只被耶律阿保机紧紧握在掌中的手,脑中忽然闪过李存勖绝望哀凄的目光,不可遏制地心酸难过起来,顿时思绪万千。
想想,李存勖对我,应该还是有真心的吧?!如若不是,又怎会一再顾念我?!只可惜,那般复杂的真心,绝非我所能承受。
我很清楚,在他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更不是唯一。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亦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和我,始终不是一样的人。我和他,注定渐行渐远。
然而,在我身边给我温暖的耶律阿保机,可以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安危,且处处为我着想,试问,我又怎能忍心继续辜负?!
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才明白,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再胡思乱想,抛开一切杂念单纯地做扶桑,单纯地守护上天赐与我的珍贵之人,才是我应该拥有的新生活。
毕竟,我也有幸福的权利。
想到此,我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在半明半昧的月光下异常清晰的他的侧脸,会心淡然一笑。
不眠不休地赶了一夜的路,我们终于顺利离开晋王辖地,越过了相州界碑,进入了梁境。
我很庆幸,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追兵,否则,以我们目前的疲累状态,只会是难于应付。
深叹一口气,我暗自思忖,李存勖应该是放弃了吧!?我既然那么真切地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他再执迷不悟,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我如今是真的再也不愿意再面对他了。
此时,大地一片寂静,天空亦未破晓,露水清凉,空气潮湿,头顶的天幕是灰灰的淡青色,有大朵大朵的厚云,从容不迫地穿行在晨风之中,宛如我此刻的心境一般,悠然,自得。
过了界碑还没走几步,红裳忽然间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我们勉强笑了笑,眼神不经意地瞟向韩知古,分明心事重重,却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各位,将你们安全送到此地,我也该与你们分别了。”
韩知古一听,忙道:“莫非你还打算回潞州去?”
红裳定定看住他,眼光倏忽一暗,幽幽说道:“自然是要回去,我身负家仇,不得不回。”
“可是李存勖等人已见过你,你此时再回潞州去,难保不会被他们认出来!”韩知古一把拉住她,满脸忧色。
我略一沉吟,微叹口气,走上前对红裳说道:“我知道你急于报仇,可要杀李嗣昭并非易事。你想想,你未曾习过武,且手无缚鸡之力,在潞州潜藏了这么久都未寻得机会,更别说现如今还有李存勖在。要只身前往报仇,已经是难上加难。而且如今中原局势不稳,战争随时都有可能再度引发,你连自身都难保,又何谈报仇雪恨?!”
她顿时哑然,眼睛里隐约闪现出泪光,表情黯凄。
韩知古见状,忙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低声说道:“扶桑说得对,眼下你根本就还不具备报仇的能力。依我之见,你倒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契丹去,到时我可以教你耍剑,教你识别药材,以我这师傅的智慧和能力,相信不用多久,管他李嗣昭还是李四爪的,都能被你一剑封喉。”说着,他走到耶律阿保机身边,用手肘拱了拱耶律阿保机,邪邪地笑道:“你说是不是啊,可汗大叔!”
耶律阿保机冷冷地看了韩知古一眼,遂蹙眉看向我,眼光浮浮,嘴唇微微翕张然后叹息,顿了顿才转向韩知古说道:“你自己做主便是。”然后,他再度看向我,仍旧一副宛如骨鲠在喉,却无法言明的苦闷神情,低低重复道:“你自己做主便是。”
心一沉,我恍然感悟到,或许他如此只是因为红裳提出离开,所以在担心我也会如原先所决定的一般,就此与他们分别,而他,明明心中想要挽留,却仍旧不忍勉强于我,才对着我重复了那句话。
对此,我心口不由得涌上一股暖意,更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这时,康默记走上前一步,一副正要说话的模样,可才刚张了张嘴,韩知古已是飞速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白他一眼,急道:“康大哥你就别开口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能不能咽回肚子里,不要说出来?”
康默记随即甩开韩知古的手,猛瞪他一眼,低嚷道:“你又知道了!我不过是想和你们一起劝他罢了!不然你以为我想赶他走?”
韩知古顿时傻愣住,难以置信地直瞅着康默记,疑惑道:“康大哥,我认识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那多疑的性格,这会儿突然消失了?”
康默记连连清咳两下,淡然望向韩知古说道:“洪兄弟的身世我已清楚,而且此番若不是洪兄弟帮我们带路,想必我们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离开晋地。我虽谨慎,可这点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时,只见红裳猛吸了吸鼻子,对着我们颔首轻声说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洪六你怎么老跟一姑娘家似的扭扭捏捏,当我少年神医的徒弟还能委屈了你不成?”韩知古猛地打断她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竟是出人意料地直接走过去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你别再犹豫不决了,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徒弟好兄弟了!”
我立即傻眼,看着完全僵住身体、瞬间满脸红透的红裳,想都没想,忙走过去将他二人隔开,冲韩知古低嚷道:“知古你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韩知古登时一脸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裳,纳闷道:“我搂一下我兄弟,也叫动手动脚?”
哭笑不得,我也没再理会他,径直拉着红裳走到一边,低声问道:“你为何不愿意去契丹?”
她欲言又止地瞅了我一眼,遂低头不语。
理解她的犹豫,我叹了口气,说道:“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可你也该明白,以你如今的能力,是决计不可能成功雪恨的,而且还有可能连李嗣昭的面都还未见到,自己就已经命丧黄泉,你想,你父母九泉之下会愿意见到你这样鲁莽地去白白牺牲自己吗?你为何就不能先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到自己足以担起所有重任时,再去讨债呢?!此外,我还有句话想告诉你,红裳,我们女人这一生,要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就此错过的话,会抱憾终生的。”
她猛地一怔,盯了我片刻,才又急又羞道:“什么托付终身?不,你误会了,我……”
“你对知古的心意,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
“我……我……唉。”
“呵,没话说了?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大可放心,我会一如既往替你保守你心里这个小秘密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做我妹妹,陪我一起去契丹,可好?”执起她手轻捏了捏,我轻声笑道。
她顿住,定定凝望着我,却是仍不表态。
“红裳,白白去送死,或是随心上人一起暂时离开纷扰,日后再寻找合适机会回来报仇,这让你很难选择吗?嗯?”
她紧闭双唇,缓缓回头看了看韩知古,又沉思片刻,才朝我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扶桑姐姐,我跟你走。”
长舒一口气,我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忙拉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微笑道:“好了,我们姐妹两个一致决定,跟你们一起回契丹!”
“真的?扶桑你也打算回契丹了?!”韩知古一听此言,猛地冲到我身旁拽住我衣袖,一脸的欣喜不已,可他话才落音,又随即意识到什么一般,呆若木鸡地瞪着我,急道:“你刚刚说什么?姐妹?”
我朝他笑笑,不顾红裳一个劲儿地猛拽我衣服,对他点头说道:“是的,姐妹!你这呆子,枉你还是少年神医,居然连雌雄都分不清楚,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家红裳了啊!”
这下,众人皆是瞪大了双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而其中又数韩知古最为震惊错愕,似笑非笑般,红着脸手指着红裳张大了嘴,却久久发不声音。
而这时,耶律阿保机忽然走过来,轻轻握住我双肩将我扳向他,沉声问我道:“你是说,你愿意去契丹?”
对上他灼灼明亮的眼瞳,我深呼吸,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的幸福,我要自己来掌握。
作者有话要说:吼一句。。。终于更完了。。。看F1去。。。
第十四章
我们六人扮作商贾,一路策马疾驰往北,过梁境,走燕地(见附注),不过大半月,便已顺利抵达契丹境内。
这一路上,讨论梁帝兴兵夺潞州一事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其中虽然有褒有贬,我自是都不去理会,因为我相信,已成帝王的他如今既然已经不再受控于曼陀罗花毒,那他所做的决定,总是有他的道理。
更何况,我已经决定做平凡、简单的扶桑,那么,我就必须要做得彻底,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再受牵绊于他人的欲望之争。
恍如隔世般,我已重生。
此番再度踏入草原,我已然是另一种心境。
在湛蓝辽远的广阔天幕之下,落入眼底的是一望无际的绿,微风送来淡淡幽幽的香气,说不出的清新甜腻,直叫人忍不住张开双臂深深呼吸。
身旁的耶律阿保机目光柔若春水一般凝望着我,虽是不语,却已胜过千言。
我知道,从此以后,他便是我唯一的依托。
无论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在前方,只要身边有他,我便可以安心。
然而,与我的清澈心情不同,红裳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虽然韩知古如我所料般,在知道她的女儿身后并没有对她疏远,反而愈发地与她亲近起来,可她也许还是抛不下仇恨的羁绊。所以,与从前的我一样,在幸福面前,她的双眼是模糊不清的。
当然我也明白,她能否对仇恨释怀,能否知道自己前路何在,关键还是取决她自己,我们能做的,实在太少。
眼见离临潢府已经不远,我们各怀心事,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可当我们行至古木湖边时,耶律阿保机却是出人意料地示意我们停下来。
我虽不理解他此举为何,但也没有多问,只静静地看着他对康默记低头吩咐了些什么,静静地看着康默记与韩知古、红裳先行离开,然后任由他拉着我一起走到了湖边,看着眼前波光潋涟,宛如浓翠碧玉一般的古木湖面,听他满是忧虑之音地说道:“进城前,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怔了怔,微微一笑道:“你在担心什么?”
耶律阿保机侧过脸看我,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我手,幽幽道:“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你突然改变主意和我一起回契丹,是不是真的已经做好准备跟我在一起。”
我愣住,定定看住他道:“那你以为,我抛下一切随你而来,是为的什么?”
他不语,将目光远远投向天际。
心有些酸楚,我长叹一口气,迟疑着将头靠在他坚实的手臂上,低声说道:“既然你可以不顾一切地为我,那我,为何不能放下一切跟随你呢?我虽然累了,却不会只把你当成短暂停留的驿站,你之于我,已经是无可替代的了。”
他身子僵住,加大了握我手的力度,顿了片刻,才一字一顿道:“可是,我已经无法给你月里朵的位置了。要委屈你,我万般不愿。”
心一恍,我才明白他的忧虑何在,忙转身面向他站定,缓缓说道:“你给了我你的心,这就已经足够了。”说着,我低垂下头,深吸一口气,闷声说道:“其实,我也早想跟你谈论这件事情,我,我不想随你进汗庭,我只想寻一处安宁静谧之所,独自居住。”
“什么?!”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他一把握住我双臂,难以置信般死死盯住我。
早就料到他会有这反应,我淡然一笑,抬起手用指尖抚平他眉间的皱纹,缓缓回头看了一眼守在不远处背对我们站定的阿辛,佯嗔道:“这么大声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惹怒了你呢,耶律可汗。”
他微微一怔,遂转过身去对着湖面,哑然失声。
略一沉吟,我轻轻碰了碰他,问道:“我那么做,不可以吗?”
他深叹了口气,也不看我,兀自恻然道:“你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我。”
心生无奈,我拉过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缓缓说道:“为了留在你身边,我连我的父皇都放弃了,甚至不惜背井离乡,难道,这还不能表明我的心意吗?”
捏住我的手,他蹙眉道:“可是,不进汗庭,这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我黯然地点点头,小声道:“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如今的我,要的只是平凡简单的生活,奢华富贵于我而言,早就已经不重要了。而且,虽然你与我父皇已经约定三十年内互不侵犯,但是我很清楚,我依然不可能得到你族人的接纳,我早有耳闻,你们契丹人对血统纯正很是看重,可汗婚娶,只限于述律萧氏,所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影响到你的地位。”
他眉头锁得愈发紧,正欲辩驳,我忙伸手轻掩住他嘴,沉声道:“我记得,我母妃曾跟我说过,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时间的磨练的,是不需要任何承诺也可以延续的。如今,我才真正领悟到这一点。我想,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拥有你给的温暖,并可以替你分担你的忧愁,就已经足够了,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霎时间,他眼睛闪过一抹挣扎的光芒,忽明忽暗地紧盯住我,然后猛将我拥入怀中,字字清晰道:“从今而后,在你面前我不再是耶律阿保机,我只是你一人的亿。”
到了临潢城楼之下,我思忖着此时应该正是街道上行人最多的时候,骑马进城有些不大合适,便拉着耶律阿保机一起下马步行,不想,我们才刚进城门,我就一眼瞥见了月里朵,她带着一干重臣一字排开,似在翘首以待耶律阿保机的归来。
见此阵势,我下意识想要躲开,不想,耶律阿保机却是死死抓紧我的手,我急急想要挣脱,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他仍旧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不是让默记告诉你不要兴师动众吗?”耶律阿保机冷冷地将眼前众人扫视一遍,最后定定看住月里朵,语气寒涩逼人。
月里朵瞄了瞄我,却是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冷静答道:“可汗一路劳顿,我等自是不敢怠慢。”
耶律阿保机随即闷哼一声,看了看我,略一沉吟,立刻冲着月里朵身后那十余个官员高声说了几句契丹话,然后只见他们立即给他行了个礼,便是不言不语地依次退下,只剩月里朵一人,意味深长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可汗,我已经命人替朱槿郡…朱槿公主布置好了房间,是否现在就带她入汗庭?”
我一听这个,正欲上前推托,却听耶律阿保机说道:“可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