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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部。但若是可能,还是想要找到回去的方式吧?……我还想着要入夏之后要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关于其他海客的消息,若是有幸能遇到故乡人,还可以交换信息……”
言下之意就是我可能带着江南风离开你的管辖,不要在我身上多费心了!虽然想到这里只是灵机一动,但既然有了时机,她还是想把话先说在前头。毕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女皇眼皮底下溜掉这种事情,她就是脑袋长在了屁。股上,也知道根本想都不用想。
“若说关于海客的信息,奉临本身三面环海,自古更是留下了不少关于海客的传说,我国皇家书库中也有不少流传下来的书典,恋雪不如先去去书库仔细查阅一下,说不定能有不少收获。等春宴之后我赏你一副腰牌,届时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家书库,其中书典也任你查阅。”
闻言,恋雪不由得整个人一震。对面皇者的脸上挂着亲和的笑意,一副温婉窈窕的闺秀模样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得亲切。有夜风穿过凉亭,恋雪不由得跟着打了个颤,只觉得身上原本泛出的冷汗也跟着凉透了。
这是明摆着不放人啊。而且,看样子还是一早就已经下了决定,只等着她自己往里跳,根本不给任何选择的余地。
“民女,谢圣上恩。”
“那腰牌还没赐给你呢,先不用急着谢恩。”随意的挥手打断了她的抱拳施礼,女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层,“虽然说这话未免煞风景,但恋雪也要做好在奉临常住的打算。毕竟,距离着茫茫大海,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的国度,即使想要找到回去的航线,也不是见容易的事情。而且,像恋雪这样一身异域风情的女子,见闻、谈吐、行事、想法,都与我们奉临人有所不同。与你多来往,也是一件趣事,能开阔不少眼界。”
“这,民女惭愧。”
“你也不用过谦。恋雪是何等人才,朕还是看在眼中,颇为欣赏的。据朕所知,如今恋雪还尚未娶夫?朕很好奇,究竟何种男子才能入得恋雪的眼……不知,我奉临的皇子如何?”
闻言,恋雪心中大愕,猛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何话锋突然就转到了这里。
“陛…陛下,民女不过一介平民,实在不敢高攀皇子之金贵。”
“无妨。”仿佛是将恋雪眼中的惊愕与不愿误解了一般,女皇脸上的笑意没有退去分毫,反而又添加了几分促狭,“我们奉临的皇家并不如何自视清高。而且,能嫁给恋雪这样一个独特明理又温柔体贴的妻主,也是五弟的荣幸。”
这已经不是乱点鸳鸯谱的问题,这根本就是一个设计好的陷阱,简直是硬逼着她自己跳进去!
☆、逼婚(上)
恋雪目瞪口呆的望着对面的女皇,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惊讶和焦急而无措了起来,满腔的话语争先恐后的涌到嘴边,舌头却僵住打了结,无论怎么用力的张开嘴,都无法挤出语言。
眼看着女皇眼中的笑意更甚,薄薄的嘴唇也微微动了一下,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张开,恋雪急的一股火苗从胸口直冲脑顶,若此刻再冒不出个声音,等到那两片嘴唇完全张开冒出几句拍板定案的话语,届时她就是脸上长了一百张嘴,恐怕也是说不清了。
思念至此,恋雪拼命的张合了几次嘴,那声音却依旧是卡在嗓中出不来。情急之下,恋雪干脆将身体往前一个用力,整个人立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扑的一下硬生生的跪在了石地上。
膝盖上的刺痛激荡着她全部的神经,看着对面的女皇一惊后随之皱起的眉头,恋雪咽了口唾液润了润冒火嗓子,干脆的弯下了自己的腰身,将额头重重扣在凉亭的石地上。
“民女……不敢欺瞒女皇。其实,民女已经有意中人。那人是我来到奉临后的糟糠之夫,患难之交,无论出乎情还是在于理,民女都应该与他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用我故乡的话讲,糟糠之夫、患难之交,不可弃。若是负了他,民女便是忘本。奉临是泱泱大国,皇子乃是千金之躯、金枝玉叶,只有全心全意的用情相待,才能与之高贵的身份相匹配。民女这种心中有了人的,实在是不敢,也不能亵渎。”
入夜的石地板潮湿而又坚硬,恋雪将自己的头低低的贴在冰冷的石地板上,连呼吸都因为紧张而显得小心翼翼。女皇的沉默让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只能微微颤抖着脖颈更深的压低自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什么。
好半响,头顶上方才传来了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还未等疑心是不是自己错听了,一只和地板同样冰凉的手却已经低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一刻,耳边终于响起了女皇那副听上去似乎不算冷的声音。
“我听闻,恋雪曾在九天楼说过一番关于床前的明月光、胸口的朱砂痣之类的话?很特别的一句话,只是当时恋雪所指的并非刚刚你所提及的那个患难之交吧?算起来,恋雪到了我奉临国度,似乎还不足三年?”
一股寒气顷刻从刺痛的膝盖涌边全身,恋雪猛的抬起头来,因惊恐错愕而显得晃动的眼眸一下子闯进女皇的眼底。那个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生死的女人此刻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眼中的冰冷更是犹如万年的深潭,寒气袭人得让人即使咬紧了牙关,无法克制颤栗。
满意于海客此刻脸上的惊慌一般,女皇用视线直逼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安抚一样的弧度,不给对方思考和解释的时间,女皇放软了自己语气,用了一种表示理解的语调,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朕没有怪罪的意思。相反,从生产报国的角度看,女子也本应三夫四侍。朕也知道,除了你在家乡的那个明月光,恋雪来到奉临之后也可谓艳福不浅,不但得了当年风靡天池的春江花魁,更是接了西部第一美男子的韶家公子入门。听闻,还是从朕的皇妹那里力争的?真是人不风流枉年少啊,恋雪的艳福还真是不浅。”
恋雪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整个人已经僵硬到连移开一下视线都做不到。双手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胸口的跳动更是每一下都如大锤用力砸在她脆弱的神经上,整个脑壳都在突突的跳抖。
原来世界的未婚夫,是时逢大变的结果,如今对她已经遥远宛如一场前世的梦境。就算她对韶华有过好感,可接他入门也是当时的特定环境,并不是为了一己风流。女皇既然能对她说出这些,就意味着对方做过功课,不可能不了解她当时以及当下的处境,可如今如此说出来,明摆着只是在“说服”她主动低头……
不怕简直是不可能的。
暗中用指尖用力捏着大腿根,恋雪悲哀的发现,现在哪怕是疼痛也无法转移她心中恐惧的分毫。整个身体都僵硬的有如灌入了水泥顶上了钢筋,就连脖子也完全无法垂下来一寸,视线简直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只能慌乱的望着那个翻手为云的女人。
从“我”到“朕”,清清楚楚的提醒着她,如今她面对的人是女皇,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当权者。就连她刚刚那种未经女皇允许就擅自抬头,都是大不敬。任何侥幸的心思和行动都是只能是以卵击石的不自量力,对方甚至不需要如此“循循善诱”,只要女皇想,不需要理由,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万劫不复。
“……陛……下……”困难的咽着唾沫,恋雪用尽全力去控制自己发抖的嘴唇,凭借意志强迫着自己将堵在胸中的语言述之于口,“……此一时……彼一时……”
声音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嗓子干到仿佛在冒火,心脏也不管不顾的宛如一张嘴就要从嘴中跳出来。恋雪用力的深深呼吸了几次,仰着脖子视线晃动但始终正视着女皇,努力的企图平复下去自己掺杂着恐惧、不甘以及其他什么的情绪。虽然很怕,可是若现在不说,她就真的真的没有机会了。
“……此一时,彼一时啊。奉临与我,正所谓是过去重重如昨日死,今日种种如今日生。民女本身亦是胸无大志,只要想要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过居家小日子。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屋一间,足以糊口的营生一个,有知心一人相伴在身边,足以。其他,民女没有那种心思,更配不上那样的福分。”
再度强逼着自己深深扣下头去,当额头再度贴上冰冷的石地板,僵硬的颈椎竟是奇异的自行瘫软了一层,恋雪觉得自己简直是将一生分量的勇气都给用尽了。
大概也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不敬”,女皇这次沉默的时间竟是比上一次还要久。恋雪跪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片灰色的石地板和女皇镶着金线绣着图腾的鞋面。
她当然知道,只要长了一点脑袋,就不应该在女皇意图明显的情况下三番两次的忤逆圣意。权力之巅,那是毫不客气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丝毫余地可言。若女皇当真以雷霆之怒降罪下来,那后果就不会是她这个和平年代长大的不适应风雨的小平民所能承受的。
她也知道,捏死她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的女皇,之所以还会耐着性子和她在这里玩猫捉老鼠文字游戏,最想要的绝对不会她的性命。在女皇看来,她也就是一穷二白无权无势的浮萍野草,能值得女皇如此浪费时间的,无疑也就是为了江南风。实在目的明显的,女皇要的,是她迫于天威亲口答应下来皇家赐婚。女皇要的是她自行动摇原本的信念,要她亲自作出背弃江南风的决定,不留余地,也没有解释的立场。
言而,尽管她怕死怕到事到临头连藏在鞋内的脚趾头都蜷缩成了一团,可是,让她在这里就自行放弃,她做不到。
她好不容易,才打开那个男子一点点的心扉;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他的过去;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需要努力的方向、尽力去平复它。尽管害怕,可要她在这种眼看到可以盼到希望的时候,去亲手扼杀掉未来的可能性,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对自己那么残忍。
“陈恋雪”
听到女皇语调平板的唤着自己的全名,恋雪伏在地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震。没有丝毫让她平身意思的,女皇的声音终于从头顶远远传来,冷清平淡的听不出来太多情绪。
“你的那个春江花魁,朕倒是略有耳闻。你们似乎是在明滨城寻得一处不错的房产?听闻,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言传那男子很是善妒?朕明白恋雪并非奉临人士,处事风格与我奉临或有不同。只是,如今恋雪毕竟人在奉临,身边的人也都是奉临人士。不知恋雪可否听闻过,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在我们奉临,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待,若是背负上一个善妒的名头,也是在休离之列。如果是身份比待更为低贱的男子,那么这个‘妒’字,就更是要不得。”
“身份卑贱的男子,若是用‘妒’来企图掌控女子的话,恐怕会被很多人视为伤风败俗吧?我记得前年东部递上来的奏折中还有人提起过一起这类型的事件。当地的村民似乎是将那个男子沉了湖,听闻还在胸前刻上了‘妖孽,人人得以诛之’几个字……”
恋雪整个人都低低的趴伏在石地板上,双手和腰身随着女皇的话已然瘫软到连直立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善妒……。
往事如电影慢镜头一般在眼前一幕幕的浮现。当初刚来此世间什么都不懂的她,自作聪明的她,那个路途上遇到的少年,明滨城中的一身伤痕影儿,江南风平静的说我不在意这些的脸……
那个时候,是她思虑过浅、信口开河,种下了因。后来,为了救出影儿而采取的一系列行动,所付出的代价之一,便是江南风在左邻右舍间背负上了善妒的名声。她从来都以为,只要自己好好对待江南风,那些所谓的口碑,只要关上门就可以将伤害挡在外面。
她真是太天真了!
女皇如此借题发挥,她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说什么用“妒”来企图掌控,完全都是借口、都是屁话!然而愤怒之余,她却也听得清楚明白——若是此刻她再多争辩一句,女皇说不准一个心情不好就会将那个“妖孽”之名扣在江南风的头上。届时金口玉言一出,她恐怕就是剁碎了自己剉骨扬灰,也无法护江南风一个周全。
若不是她当初的肤浅……悔恨与不安相交融的充斥着整个胸口,她用了绝大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眼中的湿润夺眶而出。无法做出任何回应,恋雪全身的骨头都像被谁抽走了一般,整个身体都是瘫软的。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只有保持着原来的跪地叩头的姿势,将自己的额头用力贴在石地板上,然后全力咬紧自己的嘴唇,不让任何不甘心的分辨话语从自己嘴中冒出来。
看着海客的女子那弯曲成弓状的一直在颤抖的脊背,女皇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然而再开口,女皇的脸上依然恢复了原本的居高临下与冷漠,只是特别将声音放软了几度。
“朕说这些似乎是扫兴了。人生自古有情痴,恋雪一番情深意重,倒也是条有血肉的真女子。当然,朕虽然乐于促成自家皇弟的婚事,但也要恋雪点头才算作数,若真的能成,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恋雪也不必现在就做决定,回去后也好好想想,等一个月后的春宴,再告诉朕你的答案也不迟……”
☆、逼婚(下)
没有乘胜追击立刻判她一个死刑,而是放软手腕给了一个死缓。恋雪跪在地上保持着叩头的姿势,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缓冲的松懈。先兵后礼,这是多么狂妄的手段方式?!可对方以天子之尊相邀,无论想怎么玩,她都不得不全盘接收。哪怕明知如此下去会输到万劫不复,也只能坚持下去,毫无招架之力。
听着女皇的脚步饶过她渐渐远去的声音,恋雪慢慢直起了身子,整个人脱离的瘫坐冰凉的石地板上。过度紧绷而又突然松懈的神情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卸了力的心劲更是整个颓废到泥浆之中,脑袋空荡荡的茫然成一团。
这个巴掌后的蜜枣,并不是甜的,相反,那是明晃晃的浸透了毒药的暗黑颜色。
不应,就是她亲手将江南风推入深渊。一个贱籍之民若是再背上“妖孽”的罪名,届时只要随便什么人煽风点火一下,不用女皇动手,就是“民怨”也足以将那个历经沧桑云淡风轻的男子积毁销骨。
而若应下,她就是彻底背叛了自己当初对江南风的承诺。即使江南风不说什么,她也无法再对他抱有期望。真的选了那一步,她就是彻底放弃赢得男子心意的可能性,丧失了爱那个男子的资格。无论理由是什么,背弃就是背弃。齐人之福之类的事情,那是作践她自己,更是折损江南风。
“恋雪?”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沌的脑袋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只手臂已经伸过来架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从石地板上扶起来。
“……韩天……”
慢半拍的唤住来人的名字,起身的刹那,膝盖上的刺痛激醒了她迷乱的神情,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身体更是一个踉跄,手立刻本能的搭身侧男子的肩膀,支撑着平衡住自己。
“韩天,女皇回宫了没?叫辆马车把我送回去吧。”
见女子站直了身体后便撤回了搭在自己肩膀的力度,韩天的眼眸暗了暗,却也随之松开了扶住女子的手,任由女子独自皱着眉头忍耐膝上的疼痛,与她保持着两步以上的符合礼仪的距离。
“我刚刚,听到旭帝和姐姐说,她有意将皇子许配给你,你……”
挥了挥手打断了韩天的疑问,恋雪看了一眼男子脸上明显的不安,不由得将语气中的不耐烦压低了几分,
“走吧,韩天。我不想提这个。”
其实,即使韩天原本知情,因为碍于女皇的意思而瞒着自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按理她也不应埋怨什么。可是,她仍是不愿意去怀疑韩天原本就是知情的。不然一个如此了解她而又被她所信任的人,在明知道江南风对她有多重要的情况下,却依旧连一丝口风都没有透漏给她……说她心胸狭窄也好,小肚鸡肠也罢,她真是很难没有任何芥蒂。
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韩天到底没有再说什么。配合着她的步伐僵硬缓慢,韩天保持着前她两三步的距离,将她引到前院的一处花丛旁,让她在靠椅那里歇一下脚,便转身去准备马车之类。
前院的地方经常有下人走动。恋雪低着头干坐在那里,无视于来来往往的脚步和那些或明或暗的好奇视线,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眼下这种精神状态,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敷衍应酬什么,她现在甚至连礼节上和毕亲王和王君打个招呼都很难做到。权贵、权贵,被压制到此时此刻,她的情绪已然骤降到一个临界点,因权而贵的那些人,她一个都不想见到。
时间隔得不长,就像猜准了她的心思一般,韩天站在她的面前低低的说了一声:“母亲和父君那边我已经帮你打过来招呼,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有质疑如此深夜为何是他一个男子送她回宅院,更没有心思去顾及如此行为是否符合礼仪或者落下口碑之类。她眼下,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回到自己那方天地,想要将家中那个男子抱入怀中。
由韩天亲自坐在前辕座上执鞭,恋雪独自一人坐在车厢里,蜷着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膝盖上还有嘶嘶的刺痛,额头上大概也青紫了一块,整个脑袋就是浑浑沉沉的,连精神都显得萎靡。
好容易到了宅院门口,韩天从前辕座上跳下来,还未等抬手挑开车帘,恋雪已经自行从车厢里转了出来,看到站在那里的韩天一愣,续而便动作大方自然的先行伸出手去,扶着韩天的手臂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自然而淡定的神情,连脚步都看不出什么异样,恋雪整个人已然不复之前那种颓废状态,虽然也谈不上神采奕奕,但也平和沉稳倒也还是有上一些,忽略额头上的青紫的话,看上去还是有几分一家之主那种可以依靠的支撑的味道。
明知道她是为了那个贱籍的男子才如此……韩天眼中的和气不由得褪去了几分,袖子地下的拳头紧了几次,到底还是放松下来,抿着嘴唇将缰绳丢给门口接待的小厮,一言不发的跟在恋雪身后。
一得到她进门的消息,焦急了一整天的管家立刻一路小跑过来,可等到一双眼睛瞄到她身后的韩天,管家先是意味不明的长大了双眼,脚步也随之停顿在那里。
恋雪看了一眼管家略显起伏的胸口,又望了望对方空空如也的身后,问道:“南风已经歇下了么?”
欲言又止的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