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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再怎么也得先有一技傍身啊?!
女儿大了,她这个当娘的到底是执拗不过。老三和老四竟开始不告诉她就结伴搭船走海。想那一次老赵家的姑娘告诉她的时候,她那是整夜整夜的都睡不着,天天到港口那儿盼着海上归来的船有两个女儿的消息。那段时日她是连买卖都没心情做了,倒是多亏了家里有两房夫郎帮着打理。后来,两个女儿从海上回来带回了不少稀奇玩意儿,也卖上了一些小钱,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足够两个女儿自己吃穿用度外,每每还能有些节余。她一个当娘的心里虽然不踏实,但也觉得这样也算是好的。反正拦也拦不住,好歹两个女儿这下多少有了个营生,日子有了些奔头儿,不至于每天无所事事。
这趟船女儿是开春时候跟着走的。其实远海船她一直是不放心的,谁都知道船在海上时间长了,这人接不到地气儿就会慢慢的熬出热病来。出远海的听说哪一次都得死上几个的,再说之前两个女儿走海也从未出过远海。虽然很多人也说不会那么倒霉的染上病的就是自己,可她一个当娘的哪能放心呢?两个女儿走之前来她这儿打招呼,她也是敲着桌子的骂那两个小兔崽子,希望她们能听她这个当娘的一次。可是两个小的就是不听,怎么都说远海比近海更能赚钱,说什么也要上船走。两个小的还信誓旦旦的承诺说等这趟赚了钱了,也让她跟着好好的享享福。她到底也没执拗过,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儿出了海。可谁知道,这一别竟是永别。走的时候两个好好的大活人,等了半年,回来了却成了一罐子骨灰!
听张姐说,船是昨天入夜时分到的港,几个平日里和两个女儿关系不错的水手上了岸就将罐子带了过来,顺带着的还有两个女儿留下来的一些遗物,又抚慰了一会郭婶,便各自散去了。郭婶是一夜没有合眼,恋雪和几个街坊一起好说歹说的劝着郭婶先回屋睡了下。几个街坊帮着郭婶张罗着料理后事,恋雪不懂奉临的规矩,几个街坊看着她左右都帮不上手,便让她先行回去,说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再叫着她。
恋雪和街坊说了几句客套的,便从主屋退了出来。一到院子,几个街坊家的男眷正在院中帮着收拾,彼此之间正压低了声音说着些家长里短。见恋雪从主屋出了来,其中的一个三十五左右的男子冲着恋雪点了点头,用眼睛点了点侧屋的方向示意她家夫朗此刻正在那侧屋之中。若是平时,像侧屋这种男眷住的地方恋雪是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进去的。但眼下郭婶家是非常时刻,整个宅子都是人来人往的,一时间主屋侧屋倒是也没那么多忌讳。
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答应的声音恋雪一推门便进了屋去。屋内,江南风正和郭婶的两房夫郎并排坐在屋角的床上。轻轻的拉着两个夫郎的手腕,江南风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恋雪从未见过的深切的同情。见恋雪推门进到屋来,其中的一个夫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羸羸弱弱的从床上站了起来向恋雪俯了俯身,接着回头拉着江南风的手说道,你家妻主来了,先和你家妻主回去吧。放心吧,奴家没事情的……
看着江南风拉着两个夫郎的手又说了一些贴心的话,恋雪惊讶的发现,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子竟然也有如此亲和的一面!她们在这个地方里外里住了也有几个月的光景,平日里据她所知,江南风都是足不出户的在家临摹字画。即使偶尔出门,也不过就是去集市买些吃穿用度,从未见过他和周遭邻里家的男眷有什么走动。在她的印象中,江南风是那种让人不自觉的会产生些距离感的人,哪怕是近几次教曲儿和韩天小牧之间的融洽,也是含着一些淡淡的距离。甚至说,即使和她平时的相处也是……看着面前的江南风,那熟悉的眼角眉梢此刻都是满满的同情与亲和。原来若是他想的话,他也是可以如此的亲和平易,如此的让人感到没有距离,如此的让人不设防……看着江南风淡淡的收回了满眼的同情,优雅的起身告别了两房夫郎向她走来,恋雪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无奈的弧度。到底还有多少模样的江南风,是她所不知道的?
郭婶家的情况显然是不能出生意了,恋雪和江南风去集市买了些吃食回来随便做了一些,算是解决了早餐。脑海中不自觉的一再浮现出郭婶抱着罐子痛哭的模样,恋雪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失了胃口。那是平时里扯着嗓子满院子拉话的郭婶,那么开朗泼辣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哭的那样的脆弱,那样的狼狈。
看着收拾吃食的江南风,恋雪站起身来动手跟着归拢桌上的碗筷。恍惚之间,一个念头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闪过了恋雪的脑海,抬眼看着江南风的动作,恋雪边做着手上的活计边说道:
“南风,你这是准备给那屋儿的那个孩子去送吃的?”
闻言,江南风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恋雪对江南风的态度并未以为意,脑海中飞快的整理着刚刚闪过的念头,恋雪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字的对江南风叨咕道:“若是我没记错,以前好像听谁说过,那屋儿那个孩子的前任主人也是跟船的,也是入春时候出的海,也是走的远海,也是染了那个什么热病走的……南风……那个热病,你了解多少?为什么郭婶的两个女儿尸身都被火化了带回来?那个热病。。。。。。是传染的?”
听了这句疑问,江南风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些许的疑惑看向恋雪,手上的动作一顿,江大公子微皱着眉头平声答道:
“热病并不传染。之所以把那两个人的尸身火化,估计是两个人染病的时候天气比较热,若不火化尸身恐怕很快就会腐烂,那样就彻底回不来了。这个在海上也是惯例。恋雪不知道么?”
扫了一眼恋雪抽搐的嘴角,江南风似乎也并未期待她的回答,想了一想,继续手上的动作,江南风低垂下眼接着说道,
“其实这个以前我大概和你提起过。在前朝天衍年初期,出海就是一件极为艰苦、风险极大的事业。当时的海船很小,船员住着低矮的船舱,在其中甚至无法直立。厨房简陋,食物常常是半生不熟。淡水是用小木桶装的,很快就会变质,粘乎乎的,满是朽木铁锈味儿。一离岸就得不到蔬菜吃,船员常常会死于一种从牙龈出血开始的疾病……现在比起当年的航海条件自然是改善了不少。现在的船比以前宽大的多,水手在船上的环境和那时比较也是好上很多。但是,出远海依然是一向危险的事业,别的不说,单是那种从牙龈出血开始的热病,每年就不知道要夺走多少水手的生命……恋雪,你是海客,而且还是远海过来的。再怎么是第一次出海,当初知道自己要走远海时,你是让自己对出海一无所知就上了船?……就连热病都不知道么?”
恋雪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江南风的身形。江南风似乎也没想要听到她的回答,一番话说完,江大公子便端起了准备好的吃食出了主屋,往少年的那个房间去了。恋雪依旧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江南风刚刚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一字一句的提点着她之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不知道什么热病,也不知道什么海船、什么环境,但江南风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在向她传达着一个她早就知道的常识。
远海、没有食物、缺乏蔬菜、从牙龈出血开始、不传染……她不是学医的,对疾病的症状并不了解。但,现在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一切,似乎都是指向了一个对她而言应该是常识的疾病,一种同样困扰过自己世界的古航海者的疾病——
坏血病。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实在是抱歉 之前没码完就发了半章上来 这次补发全了 恩 还没有去捉虫 不过内容是这章是全的 还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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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血病(一)
恋雪对坏血病了解的并不多。她只是大概的知道这是一种因为严重缺乏维生素c而产生的病状,而富含维c的食物有很多。
愣愣的站在那里,恋雪的眼睛保持着江南风走出主屋时看向的方向,郭婶抱着罐子痛哭的脸和在云霞外看到柠檬的画面轮番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只感到自己的胸腔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撑破骨架皮肤爆胀出来!
如果所谓的热病真的是自己所认为的坏血病,如果这里的酸橙真的和自己世界的柠檬一样富含维生素c,那么,现在她所掌握的这个常识,甚至可以影响这整个世界!
不自觉的干笑了一声,恋雪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荒谬!影响整个世界,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她一定是以前美国大片看多了,竟然会不自觉的冒出了这种英雄主义的念头!难道她以为自己可以好笑的扮演救世主的角色?以为会像电视小说漫画里的那样对自己说自己是带着什么使命之类的?她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动辄解救无数生命?她以为自己是谁?她眼下要做的是寻找回家的路、回家的路!什么航海!什么水手!!什么坏血病!!!那些是她需要考虑的么?别人天天管她叫着什么海客、海客的,她还真当自己是海上来的了?她这辈子都没出过海,她晕船!!回家的路也不可能在海上,她难道还要把精力浪费在那样的事情上?她疯了?她还嫌自己不够出名么?她以为她还有立场出风头?她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么?再说,那是不是坏血病还不一定!那酸橙和柠檬一不一样还不一定!她就不怕万一是自己弄错了惹麻烦上身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那真的是坏血病,就算那酸橙真的是富含维c的柠檬!她以为她一句话人们就会相信这可以避免坏血病?她以为自己是谁?……
使劲的用拳头敲着自己的胸口,恋雪企图压下自己满腔的混乱。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突然间发现自己可能掌握了一个可以改变很多人命运的知识,她的心中没有兴奋,她感觉到的只有混乱,要怎么做?要怎么做??要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正确的???
恍惚之间,一只玉指纤长的手轻轻的在自己的眼前晃动,恋雪满脑子的混乱似乎都被这只晃动的手驱逐的四散退去。瞳孔中一个玉骨风姿的身影渐渐的清晰起来,面前江南风一手端着托盘,另一只手则是在她的眼前来回的晃动。见到她恍惚的回过了神,江南风用手指了指她的双手,很是奇怪的问道:
“恋雪?你怎么了?怎么手里捧着一摞碗在这儿干站着?你刚不是要去刷碗么?”
顺着江南风的动作往下看去,恋雪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端端正正的捧着一摞刚刚归拢起来打算拿到厨房去刷的碗筷。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恋雪作势颠了颠手中的碗筷,硬生生的和江南风说了句我去刷碗了,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她必须开始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这样她才能忘了郭婶抱着罐子哭泣的脸、忘了海港上停泊的船、忘了云霄外看到的柠檬。她不能冒险将精力放到那些上面去,那种类型的出名对她没有好处,树大招风,她又是个没有根基的。
然而一连几天恋雪发现,当自己越是想要忽略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东西的信息就越会偏偏的到处出现。先是在云霄外,那说书的姐姐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是开板就讲一些海上的趣闻轶事,甚至话还没说到十句,那说书的嘴里必然就会冒出一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那出远海的有几个能逃得过热病的?能活下来那就是命大。。。。。。云云
接下来便是花街的老大夫医馆。恋雪去给贱籍的少年抓药,一进那医馆竟是发现馆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个病人,而她们都是刚从远海船上下来不久的海员。据她们自己的表述,长时间的航海,她们出现了四肢乏力,贫血,牙龈出血,牙齿松脱,关节僵直,伤口难以愈合之类的症状。恋雪发现老大夫不算小的一个医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一堆全身都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女人,一个个都是怨声载道的数落着自己的航行,好几个还在骂骂咧咧的嚷嚷着小学徒,催着她手脚麻利点。恋雪傻傻的站在门口呆愣了好久。她不明白,这不是花街的医馆么?为什么眼下来这儿看病的不是水灵灵的小倌,而是一屋子臭烘烘的海员?
再之后就是李氏书坊。她明明是和往常一样去听一遍代书编排后的故事版本,可那个往常没什么人的时段那天偏偏的就去了两个刚随船回来的书生。两个书生口沫横飞的在书房讲述着自己的航海经历,直听的一干代书、书童、伙计等等等等的个个聚精会神的围拢在一起。更夸张的是竟然还有人备了笔墨在旁边做笔记。和她合作的那两个代书也是毫不客气的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凑着“听讲”去了。恋雪百无聊赖的跟着挪动到两个书生“演讲”的地方,这边刚一探头那边正好讲到——在过了日落岛再往西的航行中,热病从船长手下的170人中夺去了100人的生命……
再再之后是在东临楼。她、江南风、韩天、小牧,四个人和往常一样直接进了三楼雅间进行教曲儿练习。曲子刚练到一半,一群穿着和韩天一样航海制服的女人勾肩搭背的进了东临,直接将人数不算多的二楼整个包了下来。一干人等开始把酒言欢大声打闹,那声音吵得恋雪她们在三楼雅间都听得清清楚楚。想那时她们四个竟是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停下手安安静静的听了一会楼下的声音。半响,还是韩天先打破的沉默扯出了一缕微笑解释道,恐怕是学院里面有几个跟了远海船顺利回来的,也算是大难不死了,这是正在庆祝吧……
每每面对各方传来的关于坏血病的声音,恋雪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挫败感。以前她从未发现身边竟是有这么多关于坏血病的信息!当然,也许这样的声音以前就有,只是那个时候她从未去注意罢了。恋雪不断的告诉自己,好了,她应该忘掉这件事。
头七一过,郭婶家的女儿便要正式下葬了。两个女儿都是海员,郭婶缓过劲来后犹豫了好久,终于是放弃了传统的土葬。通知了周边邻里在头七后的第一天,郭婶在著名的明滨城海港湾,给她的两个女儿做海葬。
安顿好了家中的少年,恋雪和江南风都是穿了素气的全黑色服饰去了海港湾参加郭婶女儿的葬礼。郭婶的大女儿和二女儿离得远都没得到消息没有回来,前去参加的无非都是一些多年的街坊邻里。海港的风带着海水潮湿的咸味,郭婶紧盘起的头发有几缕被海风带了开顺着风向轻轻的摇荡,恋雪隐约中似乎在郭婶的发间看到了几缕白丝。中年丧女,这样的打击让这个平日里开朗泼辣的郭婶似乎在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看着那些浑浊的泪汇成了两股白道滑过郭婶那满是皱纹的脸庞,恋雪发觉自己的心开始不断的往上冒酸气。灰白色的骨灰顺着郭婶两房夫郎的指缝一缕一缕的散落大海,渐渐的也有一些恕不相识的水手加入到悼念的行列,为了郭婶的两个女儿,同时也为了自己在海中丧生的亲人朋友,悼念的人群都是不约而同的合上双手默默的祈祷。一片沉痛之中,恋雪第一次深刻的察觉为什么海边人会在潜移默化中形成像照顾海客这样的规矩。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人朋友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地方活着更让人欣慰的事情了。在这样一个时刻,她真诚的觉得在海上遇险的亲人若是能活着,只要是活着,哪怕是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活着,哪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那也是一种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啊。
有些按耐不住的,等着葬礼一结束,恋雪几乎是强拉着江南风的手一路小跑回到了家中。一进了宅院,恋雪立刻反手锁上了宅院的大门,直接拽着江南风进了主屋,一把将他按到了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扶着桌子深深的换了几口气顺了顺自己的呼吸,恋雪问坐在椅子上一脸询问的看着自己的江南风,
“之前在云霄外的那个酸甜鲜汤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做鲜汤的酸橙。我的家乡有一种叫做柠檬的植物,看起来和它特别相像,很可能就是同一种东西。而那个东西可能可以治疗和预防热病。南风,我们大量采购酸橙,然后去卖给出海的船只,你看可行么?”
江南风直直的看着陈恋雪,目光细致的没有放过恋雪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半响,江南风慢慢的说道:“酸橙是产在奉临的中部。是一种野生的水果,因为味道奇酸,普通人家鲜少有人种植。最多就是像你看到的在云霄外那样,采摘一些在做饭菜汤汁之时调味使用。而产酸橙的中部地区风光很是秀丽,那一直都是皇家的私人土地。韩家和毕王府有联姻,那酸橙又不是稀罕玩意儿值不了几个钱,所以韩家才能去摘得一些以供调味食用。寻常百姓想要进皇家园地,恐怕不会被允许。” 江南风直接看进恋雪的眼睛,“恋雪最近一段时间神情恍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不要想了,毕竟还不能确定酸橙就是你家乡的那种水果,到底能不能预防热病,毕竟还是个未知数。而随意闯入皇家园林是要斩首的!忘了酸橙吧。”
愣愣的看着江南风好一会儿,恋雪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话说出来有人分摊,她心里已经好受多了。毕竟还有很多现实问题是她所不熟悉的。好吧,她是该忘掉这件事了。
第二天,恋雪问江南风,“若是说服了韩天帮忙通过韩家去摘得酸橙呢?利润什么的之前可以签订契约啊,随便还可以先用韩家的船队做做实验?”
“这个昨天我也考虑过,可是我也说了,酸橙是产在奉临的中部,是一种野生的水果,因为味道奇酸,普通人家鲜少有人种植。野生的那些产量就是每年结的果实全部采摘下来,也不足以供应几个船队,更别说整个明滨城的海运了。就算酸橙真的能预防热病,可整个奉临的酸橙产量也不足以成事儿啊。”江南风看着恋雪,温柔的叹道,“恋雪,还是忘了吧。”
恋雪试过忘掉,但这念头却不断浮现,不断嘲弄着她。坏血病的解药就在那里,而除了她和江南风,却没有人知道。
那晚,恋雪找到了解答,她几乎按不住耐性,直接跑到江南风面前,开门见山就说:“如果我们通过韩家买下酸橙的育苗呢?那个东西是怎么种的?树?还是苗?无论是什么,既然是野生的,你也说了目前没什么其他的用处,我想皇家也不至于将那么个东西当回事。通过韩家将那个东西的育苗拿下,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