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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经从梦境中抽离出来,我等着它往下发展。海滩上的一道亮光向我照过来。等一会,爱德华就会穿过树林,他的皮肤发出微弱的光,他的眼睛黝黑而充满杀气。他会向我招手,并且对我微笑。他会像天使一样美丽,他的牙齿尖锐而锋利……
但是我的结论下的太早了。在那之前发生了其他的事。
雅各布放开我的手发出痛苦的尖叫。他颤抖着抽搐着,倒在了我的脚边。
“雅各布!”我叫道,但是他消失了。
在他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匹巨大的,红棕色的狼,它有一双黑色的、聪慧的眼睛。
这个梦已经偏离了轨道,就像脱轨的火车。
这不是我那天晚上梦到过的狼。这匹红棕色的狼正是我一个星期前在草地上看到的离我只有半英寸距离的那匹。这匹狼体型庞大,非常怪异,比熊的体型更大。
这匹狼专注的盯着我,试着用它那双聪慧的眼睛向我传达着某些重要的讯息。这深棕色的眼睛,正是我熟悉的雅各布的眼睛。
我用尽全力的尖叫着惊醒过来。
这一次我几乎希望查理能进来看看我。这和我平时的尖叫并不一样。我把头埋在枕头下面,试着压抑住尖叫所触发的歇斯底里。我把枕头紧紧的压在脸上,希望这样就能切断我刚认清的这些相关的事。
但是查理没有进来,我最终也能遏制住喉咙里爆发出来的尖叫。
我现在全都记起来了——雅各布那天在海滩上对我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包括他在讲到吸血鬼(“冷族”)之前的那些话。特别是开始的那一部分。
“你听过关于我们的那些古老的传说吗,就是我们起源于——奎鲁特部落,我的意思是?”他问道。
“不太清楚,”我承认道。
“噢,那有很多的传说,有一些据说可以追溯到洪水时期——传说,古老的奎鲁特人为了生存下来把他们的独木舟绑在山顶上那些最高的树木的顶端,就像诺亚方舟一样。”然后他笑起来,看得出他不太相信这个历史故事。“那个传说声称我们是狼的后代——所以狼一直都是我们的兄弟。猎杀它们是违背部落法规的行为。”
“还有一些关于冷族的故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
“冷族?”
“是的。这些关于冷族的故事和狼族的传说一样古老,还有一些则是比较近的。根据这个传说,我的曾祖父认识他们中的某些人。正是他与他们签订了条约,让他们远离我们的土地。”雅各布转了转眼珠子。
“你的曾祖父?”
“他是部落的长老,就像我父亲一样。你看,冷族是我们狼族的天敌——嗯,并不是真的狼,这些狼可以变成人,就像我们的祖先一样。你可以称他们为狼人。”
“狼人有敌人吗?”
“只有一个。”
有什么东西卡在我的喉咙里,让我窒息。我试着把它吞下去,但是它堵在那,一动不动。我又试着把它吐出来。
“狼人,”我喘息着。
是的,这就是卡在我喉咙里那个词。
这个世界都倾斜了,偏离了它正常的轴线。
这到底是个怎么的世界呀?一个极小的、微不足道的小镇边境流传着古老的传说,还有些神秘的怪兽,这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这是否意味着每一个难以置信的神话故事都是基于绝对的事实呢?难道根本就没有理智或者正常的事,或者说一切都只是神奇的鬼故事?
我用双手紧紧的抓着头,感觉它就快爆炸了。
一个微弱的、冷静的声音在我的脑海深处问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在很早以前就接受了吸血鬼的存在吗——那一次我没有受到一点惊吓?
事实上,我想反驳那个声音。一个人碰到这么一个神话故事还不够吗,一辈子碰到一个还不够吗?
而且,一开始我就完全意识到爱德华。卡伦是不同寻常的。所以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并没有让我惊讶——因为很明显他就是个异类。
但是雅各布?雅各布,就是雅各布而已啊,除了这没有别的啊?雅各布,我的朋友?雅各布,他一直是唯一能与我和睦相处的人类……
而他甚至也不是人类。
我再次压抑住想尖叫的冲动。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答案。这说明我一定很有问题。要不为什么我的生活里全是恐怖电影里的角色?要不为什么我会如此的在乎他们以至于当他们神秘的消失后痛苦会在我的胸口撕裂开一个个伤口?
我的脑海中,每件事都在旋转变化,发生重置以至于它们过去的意义全都发生了改变。
没有什么帮派。从来就没有过,从没有什么小团体。不,它比那更糟。他们是一个种族。
五个惊人的,巨大的,颜色不一的狼人,在爱德华的草地上与我擦肩而过……
突然,我变得匆忙起来。我看看了钟——现在还太早了但是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得去拉普西。我要去见雅各布那么他可以告诉我,我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我套上我能找到的第一件干净衣服,懒得理会它们是否相配,一次跨过两级楼梯往下跑。当我奔向客厅,朝门口跑去时,我几乎撞到查理身上。
“你要去哪?”他问道,我们都因为这么早看到对方而感到惊讶。“你知道现在几点钟吗?”
“我知道。我必须去见雅各布。”
“我想关于山姆那件事——”
“那无关紧要,我必须马上和他谈谈。”
“太早了。”看到我的表情不为所动他皱起眉头。“你不吃早餐吗?”
“我不饿。”我脱口而出。他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想从他身边绕过去然后匆匆逃走,但是我知道这么做事后就得跟他解释清楚。“我很快就回来,好吗?”
查理皱着眉头。“直接去雅各布家,对吗?在路上不会停留对吧?”
“当然不会,我还能停在哪?”我急匆匆的回答他。
“我不知道,”他承认道。“只不过……嗯,又发生了一起遇袭事件——狼群又出现了。那儿离温泉边的度假村很近——这次还有目击者。受害者失踪的时候离公路只有十几码的距离。几分钟后他妻子在寻找他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灰狼,她就跑出来呼救了。”
我的胃往下坠,就像我正达到过山车的最高点。“是一匹狼袭击了他吗?”
“他失踪了——只是又出现一点血迹。”查理的表情很苦恼。“护林员已经全副武装出动了,还有一些带有武装的自愿者。有很多猎手都渴望加入进来——杀死狼群可以得到奖金。森林里一定会火力十足,真让人担心。”他摇摇头。“如果人们过于兴奋,可能会发生意外……”
“他们要去猎杀狼群?”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我们还能做什么?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他警觉的眼睛审视着我脸部的表情。我感到一阵头晕,我的脸色一定比平常苍白。“你不会是要给我讲环境保护的大道理,对吧?”
我没法回答他的话。如果他没有盯着我,我就会把头埋到膝盖中间。我已经忘记了失踪的远足者,带血的脚印……我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些事实之间的联系。
“听着,宝贝,别害怕。你只需要待在镇里或者大马路上——别在中途停留——好吗?”
“好的,”我虚弱的回答道。
“我必须走了。”
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审视着他,我看见他的腰间别着一把枪,脚上穿着徒步靴子。
“你不是也要去追捕狼群,对吗,爸爸?”
“我必须去帮忙,贝拉。正在发生失踪的事件。”
我的声音猛地变大了,简直有些歇斯底里。“不!不,别去。太危险了!”
“那是我的工作,孩子。不要这么悲观——我会没事的。”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然后打开门。“你要走了吗?”
我犹豫着,胃里还在难受的搅动着。我怎么样才能阻止他呢?我太混乱了一时找不出解决的办法。
“贝拉?”
“也许现在去拉普西还太早了,”我小声说道。
“我也这么想,”他说道,然后他出门走进雨里,并关上了门。
我应该去追查理吗?我要怎么跟他说呢?
雅各布怎么办?雅各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必须去警告他。如果他真的是——我颤抖着强迫自己去想这个词——狼人的话(我知道事实就是如此,我能感觉到),那么人们会对他开枪的!我需要去告诉他和他的朋友,如果他们化身为巨大的狼群在周围活动的话,人们会想尽办法猎杀他们的。我需要提醒他们不要再这么做。
他们必须停止!查理也在树林里。他们会在意这些吗?我思索着——到目前为止,只有陌生人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吗或者仅仅只是巧合?
我必须相信雅各布,至少,他会在意的。
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警告他。
可是……我要这么做吗?
雅各布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他同时也是个怪兽吗?一个真正的怪兽?一个邪恶的怪兽吗?
我应该去警告他吗,如果他和他的朋友是……凶手的话!如果他们任意冷血的残杀那些无辜的远足者呢?如果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和那些恐怖电影里的怪兽同样凶残,那么保护他们岂不是错误的行为?
不可避免的我会把雅各布和他的朋友与卡伦一家比较。我把手臂放在胸口上,当我一想到他们,我就得忍受伤口的疼痛。
我对狼人知之甚少。我只通过电影对他们有所了解——是一种长着长长的黑发、半人半兽的生物——但仅此而已。所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捕猎,是因为饥饿、口渴或者仅仅只是杀生的乐趣。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很难对他们做出定论。
但是这总不会比卡伦一家为了对善的追求所要付出的更艰难吧。我想到了埃斯梅——当我一想到她那善良、可亲的脸就忍不住流下眼泪——她是如此的温柔而又慈爱,当我流血时,她不得不捂住鼻子,难过的离开我。狼人不可能比那个更难。我想到了卡莱尔,几个世纪以来他努力试着让自己无视血液的诱惑,这样他才能够成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难忍受了。
狼人们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
现在,我又该如何抉择呢?
(本章完)
(13)凶手
我开车前往拉普西,沿路都是树林,也许不是雅各布,我自顾自的想着,然后摇了摇头。
我仍然不太确定我这么做是否正确,但是我向自己妥协了。
我不能容忍雅各布和他的朋友,他的那个种族的,的所作所为。我现在明白他昨天晚上所说的话了——我也许不再想见他——我也可以向他提议的那样给他打个电话,但是那样感觉太懦弱了。至少我欠他一次面对面的交谈。我要当着他的面告诉他我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这么做。我不能和一个凶手成为朋友还保持沉默,让他们继续猎杀人们……那会让我也成为一个怪兽。
但是我也不能警告他。我要尽可能的保护他。
我把车停在布莱克的家门口,紧紧的抿着双唇。我最好的朋友是个狼人,没有比这更糟的了。可他一定要成为一个怪兽吗?
房子里黑漆漆的,从窗户那看不到一点灯光,但是我毫不介意是否会吵醒他们。我怒气冲冲的用拳头猛的敲打着前门,声音穿过了墙壁在屋内回响着。
“请进,”过了一会我听到比利的声音,一盏灯被打开了。
我转动一下门把,门没有锁。比利正靠在厨房外的门口,他的肩上披着一条浴巾,他没有坐在轮椅上。当他看到我时,他的眼睛马上瞪大了,但不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常态。
“哦,早上好,贝拉。这么早到这来有什么事吗?”
“嘿,比利。我需要和杰克谈谈——他在哪?”
“嗯……我真的不太清楚,”他板着脸,对我撒了个慌。
“你知道今天早上查理去干什么了吗?”我问道,厌烦了他对我的搪塞。
“我应该知道吗?”
“他和镇子里一半的男人都带着武器去森林了,去猎杀那些巨大的狼群。”
比利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接着又变得毫无表情。
“所以我想和杰克谈谈这件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继续说道。
比利撅着他那对厚嘴唇,过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我想他还在睡觉,”他朝着前室那个小小的走道点了点头。“他这些日子都回来的很晚。这孩子需要休息——也许你不应该去吵醒他。”
“这次轮到我了,”我朝走道走去一边低声咕噜道。比利叹了口气。
雅各布的房间是一间小储藏室,它是这条一码长的走道上唯一的房间。我懒得敲门了。我用力的推开门,它撞到墙壁上发出一阵砰的响声。
雅各布——仍然穿着昨晚那件黑色的开胸运动衫——斜躺在双人床上,那张床占据了他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床的四周离墙壁只用几英寸距离。即使他斜躺在上面,床还是不够长,他的头和脚都搁在床外面。他睡得正熟,他的嘴张开着发出微微的打呼声。开门的甚至都没让他翻一下身。
他的脸在熟睡中显得很平静,所有愤怒的表情现在全都抹平了。他的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即使他的体型不可思议的高大,可他现在像孩子一样,而且看起来他也很疲倦。我一下涌起一阵怜悯之心。
我退出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当我慢慢的走回到前室时,比利带着好奇、警觉的目光盯着我。
“我想我还是让他休息一下吧。”
比利点点头,接着我们对视了一会。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对他儿子的变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知道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支持山姆,所以我想对于那些凶手他也一定不以为然。我无法想象他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从他黑色的眼睛里也流露出对我的很多疑问,但是他也什么都没说。
“好吧,”我说道,首先打破了这过于沉默的气氛。“我到海滩去待一会。如果他醒了,告诉他我正在等他,好吗?”
“当然,当然,”比利答应着我。
我很怀疑他是否真的会这么做。好吧,如果他不告诉雅各布,我还可以再来,对吧?
我驱车前往第一滩,然后把车停在一块空旷的泥地上。天色依然很暗——阴暗的阴天前的黎明——当我把车灯关掉时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我能找到那条延伸着穿过杂草丛生的长篱笆的小路。这里更冷,海风卷起了黑色的浪花,我把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里。幸好雨已经停了。
我沿着海滩向北面的海堤走去。我看不见圣詹姆斯岛或者其它的一些岛屿,我只能看到海岸的模糊轮廓。我小心翼翼的穿过岩石,留心那些浮木有可能把我绊倒。
当我找到这个地方时我才意识到我一直在寻找它。当我离它只有几英尺的距离时,它变得清晰起来:一根长长的、灰白色的浮木深深的插在岩石当中。树根向上盘旋着延伸向海的尽头,就像无数脆弱的触角。我不能确定我和雅各布第一次交谈时是否是坐在这颗树上——那个谈话让我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变得错综复杂——但是当我坐下来时它看起来似乎就是我以前坐过的地方,我曾经在这儿遥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看着雅各布的那个模样——熟睡时无辜而又脆弱的样子——我的厌恶感全都消失了,我所有的愤怒也被化解了。但是我仍然没法对发生的这些事视而不见,就像比利那样,但是我也没办法责备雅各布。我明白,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一旦你在乎某个人,就不再可能理性的对待他的所作所为。无论他有没有杀人雅各布都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
当我看到他熟睡时如此平静的样子,我就有一股想要保护他的强烈冲动。毫无理智。
无论理性与否,我完全沉浸在对他平静睡脸的回忆之中,试着找到一些答案,一些能保护他的办法,天空慢慢变得灰白。
“嗨,贝拉。”
雅各布的声音从黑暗的地方传过来吓了我一跳。他的声音很温柔,几乎有些羞涩,但是他踩着岩石靠近时没有发出一点响声,所以还是让我大吃一惊。我可以看见他在日出阳光照射下的身影——看起来非常高大。
“杰克?”
他站在离我有几步远的地方,焦虑的交替着双腿站着。
“比利告诉我你来过——你没有等很长时间,对吧?我知道你能想明白。”
“是的,我现在想起了那个故事,”我小声说道。
我们都沉默了很长时间,虽然天色依然很暗没法看得太清楚,他的眼睛好像一直在审视着我的脸色,让我的皮肤感到一阵阵刺痛。现在光线一定足够让他看清楚我的表情,因为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尖酸。
“你可以只用打个电话过来,”他厉声说道。
我点点头。“我知道。”
雅各布开始沿着岩石向我走过来。如果我仔细听的话,我才能听到海浪声下他的脚摩擦在岩石上的声音。可是我走在岩石上却发出很响亮的咔嚓咔嚓声。
“那你为什么要来?”他问道,一边怒冲冲的向我这边走来。
“我想我们面对面的谈谈更好。”
他不屑的说道。“噢,更好。”
“雅各布,我不得不警告你——”
“关于那些护林员和狩猎者?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了。”
“别担心?”我怀疑的问道。“杰克,他们身上带着枪!他们布了陷阱而且提供奖金还——”
“我们能照顾好自己,”他低声咆哮道,还在往前走。“他们什么都抓不到。他们只是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他们自己不久也会消失。”
“杰克!”我反对道。
“怎么啦?这不过是事实。”
我的声音因为厌恶而变得冷淡。“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们都是你认识的人。查理也在那!”这种想法让我的胃开始翻腾。
他突然停下来。“我们还能做什么?”他反驳道。
太阳出来了,把我们头顶上的云彩染成了粉色的彩带。我现在可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了,他的脸上露出愤怒,沮丧和遭人背弃的神情。
“你能不能……噢,试着不要做一个……狼人?”我小声的提议道。
他把双手伸向空中。“好像我还有选择似的!”他叫道。“如果你担心人们的失踪,我这么做能有什么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盯着我,他眯着眼睛,嘴巴扭曲着,他对我咆哮道。“你知道是什么让我如此恼火到想破口大骂吗?”
他那充满敌意的表情让我畏缩。他看起来正等着我的回答,所以我只好摇摇头。
“你真是个伪君子,贝拉——你坐在那,对我充满了恐惧!这样公平吗?”他的双手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伪君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