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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观沧海一直没见到明月。她以前还时不时冒出个头来的,现在什么也没有,好像那晚同观沧海在岸边烤鱼的姑娘从没出现过,就像做了一场梦般不真实。
孤岛上只有观沧海一个人。
他一个人走遍了岛上每一个地方,却从没有遇见过一个可以和他谈话的生物。有一种叫孤独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观沧海迷茫且害怕,以前他一个人闭关,可以一个月都不说话,现在自己居然会感到寂寞……
他怕自己一个人会在这个孤岛上蹉跎剩下的生命,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忍受那份孤独。有时他会在心底胡思乱想,想以前在师门的生活,想师傅对自己的爱护教导;也会想着发现自己失踪后,师傅该是怎样的形容?明宗又会发生怎样的改变?大师兄的罪行有没有被揭穿?也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叫明月的姑娘。只是这样并不能安抚他内心的烦躁。
观沧海不由得苦笑,原来他真的只是个凡人,守不得灵台明净,也做不到心思澄明。他终究不过是在红尘俗世中打滚的俗人,现在,他开始怨恨起大师兄,那股怨气抑在胸腔,久久不散。
观沧海把脚放进海水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长舒一口气。他弯腰从海里掬起一捧水泼在脸sh水刺激他的眼睛有些不舒服,他闭上眼睛,用袖子擦了擦,却突然有一个重物撞进胸膛。这股撞击来得太突然,观沧海没防备的跌坐在浅海里。他睁开眼睛,看见明月趴在他身前,一脸无辜。
见他睁眼,明月扬起灿烂的笑容,说道:“好久不见。”她的嘴唇咧开,观沧海清楚的看见她有可爱的虎牙。
观沧海怔怔道:“好、好久不见。”
“我请你吃东西。”明月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等等。”说完一头扎进水里。
观沧海捂住胸口的伤,不一会儿,有血迹从指缝漏出来。过了一会儿,明月又回来了,怀里圈着一堆鱼,有几条从她怀里挣扎跃下,砸到观沧海脸上。
观沧海笑道:“我们先上岸去,等会给你烤鱼吃。”
观沧海的伤口裂开,但他还是一脸笑意的陪明月坐在沙滩上烤鱼,只是脸色渐渐与苍白的明月没有两样了。明月见他的前襟染上红色,忙问道:“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她说着还用手指戳了戳观沧海的伤口。观沧海不受控制的一个哆嗦,他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疼。”
明月嘟了嘟嘴,说:“我捡到你的时候,全身都是血,现在还疼吗?”不等观沧海回话,明月把吃了一半的烤鱼放下,对观沧海认真道:“你给我烤这么好吃的鱼,我谢谢你,不会忘记的。”
第三十一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二)()
真是个单纯而又容易满足的姑娘……观沧海回以温和的微笑,正正经经?13??做了个揖,说道:“姑娘救我性命,应是我谢过姑娘才是。”
明月听了,左右四顾,用冰凉的手指竖在观沧海唇边,“嘘”了声。
观沧海不明所以,明月道:“你可不能告诉别人,是我救的你。若是婆婆知道了,她肯定要训我一顿,说不定还会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来玩了。”
观沧海不解问道:“为何?”
明月咬了咬唇,最后说:“婆婆时常教导我们,不许和人类往来。若是被她发现了,我可就惨了。”
观沧海虽是不理解这奇怪的规定,但还是很顺从的点头,“我不说。”
明月满意了,她笑着对观沧海说:“等我一会儿。”话音刚落,她又跃身跳回海里。
这次等得比上次的时间要久得多,观沧海还以为明月不会再来了,但是她却又回到岸上。这次,她手里拿着一个大贝壳。明月献宝似的把贝壳举到观沧海跟前,说道:“这些都是我给你找的伤药。”她用指尖挑开贝壳,观沧海见到里面是一团漆黑的稀泥。
“这……”观沧海犹豫着接过,“多谢。”
见观沧海拿着贝壳迟迟不动,明月催促道:“你涂啊。”
“涂?”
见他还是愣愣的没有反应,明月在贝壳里抓了一把稀泥糊到观沧海脸上。
观沧海呆住。
明月不耐烦了,把他摁在地上,拿着稀泥开始涂抹。观沧海挣扎着起来,却被明月用尾巴拍回去。最后他不得不乖乖躺着,任由明月把自己涂成一个泥人。当明月的手开始解观沧海的裤腰带时,观沧海吓得从地上一跃而起,急道:“下面没伤!”
明月又把他拍回地上,说道:“乖乖躺好,晒一会儿太阳,你很快就能好了。”
明月在观沧海身边跟着躺下,她双手枕在脑后,一双眼睛望着天空。观沧海从一旁侧身望去,发现她眼底一片纯蓝,不知是她眼睛的颜色,还是天空在她眼睛里的颜色。她的鱼尾一下一下点在沙滩上,似乎与观沧海的心跳声契合起来。
明月低低笑道:“我小时候受伤了,婆婆也会带我上岸来晒太阳。她平日里不允许我们上来玩的,所以我那时候做梦都想着要受伤。”她侧头看向观沧海,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很舒服?”
观沧海“嗯”了声。的确很舒服,他从不觉得,原来这样躺着晒太阳也是一件乐事。阳光暖得令人发软,似乎连偶尔拂过的海风都是醉人的……
明月在一旁问道:“那你们人类受伤了是怎么做的?也是同我们一样晒太阳吗?”
“我们有时候也会晒太阳,但是更多的时候是在屋里呆着。我们会吃药,那些药都苦得很。”
明月从观沧海身上划下一点稀泥,惊奇道:“吃?”
观沧海摇头,“我们有些药不是这样的,有的熬成药汤,有的制成药丸。也有外敷的,敷在伤口上。”
明月又问道:“那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是不是像烤鱼一样好吃的?”
“很多。有素食有荤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是我们的食物。我堪堪能烤些野味,而专门做吃食的厨子做的饭菜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烹炒蒸炸,做法多种多样,美食也有很多很多。”观沧海本不是个健谈的人,但是他总忍不住想逗这姑娘开心,是以很认真的回忆那些他以前从不留心的琐事,慢慢说给她听。
明月听了,激动说:“真的吗?”她舔了舔唇角,憧憬着说:“好想把那些好吃的东西都吃一遍。”停了一会儿,明月沮丧的说:“可是……可是我又不能上岸太久,我是不能离开海的。”
观沧海脱口道:“以后有机会,我带给你。”他一愣,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从这茫茫大海里走出去呢……
明月听了,两眼笑成了月牙,说道:“观沧海,你真是个好人。以前婆婆总说,人类都是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如今我可遇见一个与她所说的不同的人了。”
观沧海微楞。
他们两人躺在沙滩了上晒太阳闲聊,一直扯了许久。直到日头有些偏西的时候,明月打了一个呵欠,她眯着眼睛说:“你困不困?我给你唱歌,唱摇篮曲,我们先睡一觉。”
明月歪着身子,侧躺着,开始哼唱一些观沧海听不懂,但依然让他着魔的歌曲。最后歌声渐渐低弱下去,再没一丝声响。观沧海轻手轻脚起身,往明月靠过去,此时,她那双泛蓝的眸子已经紧闭,从鼻间呼出均匀细长的呼吸。
观沧海拈起几缕垂在她脸颊上的长发,在她耳边别好。他慢慢靠近明月的耳朵,在几寸之遥停下,他低声说:“谢谢。”
之后镜面快速变幻,全是观沧海与明月相处的日子,两人一同度过了欢快的时光,那些日子,轻快得像天上的白云一般,我一路看下去,差点也以为他们的爱情一直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美好的。
观沧海以前觉得在这孤岛上生活下去将会暗无天日,但是因为有了明月,那些让他感到绝望的日子并未如期降临。
一个落难荒岛的人类,一个天真不知事的鲛人,他们对彼此的诱惑都是致命的。明月好奇岸上的生活,观沧海需要的是一盏能照亮他心灵的明灯。若是绕了好大圈才让两人认识的这段缘分,最终让他们成为纯洁的异性朋友,想想我就觉得这老天简直不长眼。若是当初救观沧海的是个鲛人少年,那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这样倒是靠谱些,不过我又想着,观沧海也可能从此奔向断袖的这条康庄大道上,如果最后还是让老天把恋人弄成朋友,这样也太惨无人道了。说来说去,若是老天不让这段英雄救美的故事变成你侬我侬的爱情就是不长眼。
所以明月和观沧海两个相爱是必然的。
我看得正欢,突然听见柳长言在我耳旁说道:“原来明月姑娘就是那日的族长。”
我点点头,“想不到族长竟然还有这么……纯真的时候,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不饶人。”我转而想到,我们狐族的长老们也许年轻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沉默是金,在他们年老的时候,想把以前没说过的话都说一遍,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啰嗦。明月有此剧变是因为遇上了观沧海,那长老的剧变也有这么一个“观沧海”了?我愤然,若是让我知道那让长老变得啰嗦的人,我一定同他干一架,他自己捅的篓子,却让我们青丘小狐狸的耳朵受了这么多年的摧残。
柳长言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杀人放火。”我补充道。
柳长言看向我,纠正道:“不对。”
我不理他,自顾掏出定魂珠,问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杀人放火。我说得对不对?”
定魂珠在空中往上升再往下降,如此来回三下。柳长言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得意笑道:“它在点头呢,夸我说得好。”定魂珠又在空中来回点了三下。
柳长言扶了扶额头,说道:“你说得对。”他点了点镜面,说:“观兄和明月姑娘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会发展到如今地步,世事果然无常。”
我撇撇嘴巴,漫不经心说道:“痴心女遇上负心汉的戏码呗,无非是谁又负了谁。这因爱生恨,戏本上常写的。”
柳长言轻声道:“说不定其中有什么误会。我看观兄也不像薄情之人。”
我换了姿势坐好,说道:“光猜有什么用,继续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第三十二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三)()
此时镜面中,明月正拉着观沧海,要他一起潜进海底。
“你信我13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观沧海点点头,明月欢呼一声,拽住观沧海的手腕将他扯入海底。观沧海猝不及防,喝了一大口海水。明月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看他。观沧海想开口,但却忘了这是海底,所以只从口鼻间冒出一串咕噜咕噜的气泡。明月吹了一个大气泡,把他围在里面,隔绝外边的海水,说道:“乖乖在里面呆着。”
观沧海面对着明月坐下,他看见明月的尾巴在她身后不断摇曳着,优美得如同一出舞蹈般,她双手推着气泡往前,笑容洋溢。观沧海一下想到了明宗后山的映山红。每到春天,映山红争相开放,一片红色在山野蔓延,红得灿烂,红得刺目,他现在却觉得满山的映山红抵不过明月一个微笑。
气泡微微发着光,引来成群结队的鱼儿,它们试图冲破气泡,向观沧海冲来,明月用鱼尾驱赶它们,“让开让开,不然全把你们烤了吃。”
观沧海被逗笑了,她现在还想着烤鱼。明月瞪他一眼,硬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明月推着气泡游了很久,他们路过东海龙宫,最后来到鲛人的领地。一片广阔的海藻林,后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许多用贝壳搭成的房屋林立,偶尔会看见一些同明月一样的鲛人从房屋内游出,摇摆着美丽的鱼尾。观沧海觉得很奇妙,想下去瞧瞧,可这时明月却不愿往前了,她偷偷摸摸带着观沧海远离了那个地方,急道:“快走吧,要是让人看见了,我们就完了。”
观沧海没有多言,跟着明月回了岸上。
明月总想着让观沧海养好伤,所以经常把他涂成泥人。而她带的稀泥让观沧海的伤势愈合很快,他身上的伤口很快结痂,并且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那些光滑的皮肤上从没受过伤。不过他的外伤虽然好了,但是内伤却依然是无药可医,因此伤势痊愈的速度很慢,经常时不时呕出一口鲜血来,吓明月一跳。
明月一有空就会上岸来找观沧海,缠他讲一些人间的事,偶尔她也给观沧海讲一些海底有趣的事情。
之前的回忆一直都是轻快的,等到天上飘起雪花的时候,一直转动的命运齿轮终于出现变化,如同一辆失控的马车般,终于开始冲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明月一直期待着想把观沧海的伤养好,可她却不知道,等观沧海伤好的时候就是离别的时刻。
从仲夏道冬季,观沧海在岛上待了差不多半年。等他的伤养好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想回师门,即使他知道自己回去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但是他却必须回去,对师傅有个交代,也必须为自己讨个公道。
明月像个孩子一样抱住观沧海,说道:“我不许你走。”
观沧海任她赖在怀里,无奈道:“我很快就回来的,你等我。”
明月的脸埋在观沧海坏里,声音有些低沉,“我不!”
观沧海双手圈住她,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说:“我真的很快回来,等我把俗世的事情都了结了,就回来找你。”
明月把脸抬起来,嘴巴鼓着,一脸委屈。她定定看着观沧海,好像要看到地老天荒。良久,她跃身跳回海里。观沧海追过去,大声喊道:“明月。”
海面回荡着观沧海的声音,久久盘桓不去。观沧海立在原地,一时有些茫然,他想跳进海里,却见脚边冒出了一颗头。
明月扯住他的衣袍,说道:“你可要快点回来,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观沧海蹲下,脸庞婆娑着明月的脸庞,他低低笑道:“我也会想你的。”
观沧海离开了心爱的姑娘回到明宗。
他的回归果然使明宗维持不了表面的宁静。跟他一起出海猎妖兽的小师弟先在山门外瞧见观沧海。“师、师兄,你、你不是葬身在妖兽的偷袭下了么?”
“说来话长。”观沧海不欲多言,直接问道:“大师兄在哪?”
按着小师弟的指示,观沧海找到大师兄,二话不说开始攻击。可是他忘了,以前的观沧海能打或许能打得过师兄,但是现在受了重伤根基受到动摇的观沧海却不是大师兄的对手。没几招,他便落败在大师兄手里。
“师弟,你不是死在海上了吗?”大师兄看着扑倒在地的观沧海,嘴里好像在闲谈,但他掌心开始凝聚一道掌风,手下放的却是杀招。
观沧海嘲讽道:“这里是明宗,师兄还以为能为所欲为吗?刚才那番动静,想必引来了不少人。”
随着观沧海的话音落下,院落外果然是人声嘈杂。大师兄脸色铁青,可掌风却收不回来了,若是他众目睽睽下将观沧海击杀,那可真是有口说不清了。怪只怪观沧海突然出现,扰得自己心神打乱,这才行事如此不思后果。
这一掌还是没能拍到观沧海身上——这道掌风被他们及时赶到的师傅化解了。
大师兄脸色煞白,结巴道:“师傅,弟子、弟子……”
师傅瞥了他一眼,威严道:“你们两个都随为师来。”
观沧海和他师兄都跪在一个高台下,师傅坐在椅子上闲闲的拨着茶盖喝茶,他道:“他们都说你葬身海上,既是活着,为何都不会明宗来?”这话问的是观沧海。
观沧海回到:“师傅,弟子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回不来。当初我们四人捆住妖兽,在即将要将妖兽击杀的时候,阵法却突然出了问题,弟子不仅遭到反噬,还遭到妖兽的反扑,一时受伤不轻。而师兄,”他指着跪在一旁的大师兄说:“师兄趁只有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竟一刀捅向弟子的心窝,还将弟子抛入海中,试图毁尸灭迹。还请师傅明察,还弟子一个公道。”
师傅“啪”的把茶杯放下,铁青着脸问:“真有此事?”
大师兄回道:“师傅,他血口喷人!”
观沧海淡淡说:“善恶自有天定,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大师兄抖着声音问:“证、证据呢?”
观沧海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弟子愿用心魔起誓,倘若有半句怨言,此生不得善终。师兄,你敢用心魔起誓吗?”
大师兄只管在地上磕头,大声呼喊:“师傅,弟子冤枉啊!”
师傅没理会,一掌把大师兄拍出屋外。他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手放在观沧海的头顶检查他的伤势。许久,他叹道:“诶,你这些时日,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观沧海低头道:“弟子不苦。”
师傅挑开观沧海的衣裳,只是观沧海的心口处一片光滑。师傅皱眉,问道:“你的伤呢?”
观沧海一愣,答道:“是因为有人救了弟子,弟子才有命归来。”
师傅有些不悦,说道:“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竟使肌肤不留疤痕。沧海,你莫要欺骗为师。”
观沧海一偏头,沉默不语。屋内一片沉默,他感觉师傅抓着他肩膀的双手越抓越紧。思索良久,观沧海低声道:“救了弟子的是个鲛人,她用海底的药物替弟子疗伤,所以伤口才不见了。”
溯源镜的镜面突然黑下去,再没有一丝波动。飞毯上的观沧海脸色有不正常的红晕,眉头紧皱,一脸惊色,最终一口鲜血喷在溯源镜上。
柳长言施法,安抚观沧海。过了一会儿,观沧海终于平静下来。他睁开黑得过分的双目,眸中有来不及收去的悲伤。他轻轻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色。
柳长言关切道:“观兄,感觉如何?”
观沧海静坐一会儿,良久,他道:“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很多不曾想起的事情都想起来了。”他抬起被鲜血浸染的衣袍,淡淡说:“也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今晚有点事,时间很仓促,来不及修文了,明天再改,大家将就着看吧
第三十三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四)()
观沧海惊醒后,我试图重新引诱他照溯源镜,只是他心防很重,我一直?13??不到机会。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