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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放肆!”红衣姑娘气红了眼,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朝我这里走来。在她走动间,脚上不时有清脆的声音响起,叮叮当当,但她只走了几步就没法动了。
我低头,往她脚上看去,发现从那袭红色的长袍中,有黑色的玄铁隐约露出来。她没有穿鞋子,黑色的脚铐就直接铐在她的脚踝上。
我一愣,犹豫着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红衣姑娘一顿,而后又露出怒容,“关你屁事!”
看在她似乎被囚禁的份上,我就不同她计较了,反而莫名其妙的升起一同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被困在这山谷里,而她被困在这个高台上。
我好像要比她幸运些。
想到此处,我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谁欺负你了?”
红衣姑娘脸色一变,而后别开头去。
我伸手拽拽她脚上的铁链,说道:“你到底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你是做什么坏事了么?”
一想到她的坏脾气,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干了坏事才被关的,但是一个坏人的脾气这么坏,她注定当不了一个有深度的坏蛋,所以才不过区区一个铁链就把她囚住了(。)
第一百零五章 花草()
红衣姑娘伸脚往前踢了踢,带起脚上的铁链又是叮当作响。
“我没有干坏事。”
“没有干坏事你怎么被关了?”我指着她脚上的铁链说道:“还是这个只是装装样子好玩的?”
“装装样子?”红衣姑娘恶狠狠的道:“装装样子,你看看能不能把它弄断!”
我不满的撇撇嘴,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凶?
我问道:“那你怎么被关的?”
红衣姑娘别过头,“我不知道!”
我试着拿起那条铁链想把它掰断,但是却徒劳无功。无论是我的爪子挠还是用力掰扯,都弄不断。
我现在所剩灵力不多,可不敢随意浪费了。
我坐在她旁边,说道:“你被人陷害啦?”
“没有。”
长久一阵沉默,红衣姑娘显然心情不佳,但是我的心情也不好,因为我又想起了生死未仆的柳长言了。
我看了看红衣姑娘,问道:“你说你在这里很多年了,那你知不知道,这座山谷要如何走出去?”
“出去?”她又用力扯着脚上的铁链,也不嫌疼,“我这样子,怎么出去?”
我之前忍住没哭,现在却不受控制的掉起了眼泪。“你说我,这辈子还能走得出去么?”
红衣姑娘笑了起来,“走不出去正好,留下来陪我吧,我闷得很。”
我止住眼泪,吼道:“你做梦!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出去的,我还要去找我的心上人。”
红衣姑娘突然咬牙切齿,变得凶恶起来,“心上人?心上人有什么好的?全都是一些虚情假意的混蛋!”她扯着我的手臂,正好抓到我被魔气腐蚀的伤口上,我瞬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我皱着眉,喊道:“你激动什么?先撒手!”
只是红衣姑娘不理我,她此刻双目狠厉,如同发狠的恶狼。
我噤声,呆呆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红衣姑娘好像回过神来了,她盯着我脸上的泪痕,嫌弃道:“德行!”
我怒了,“你说什么?”
“出息!”
我气得咬牙,差点想和她打一场,但是鉴于自己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和这红衣姑娘被困在此处的样子,两个本来很悲惨的人又何苦为难对方?
这么一想后,我就歇了心思。
我坐在高台上抹眼泪,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红衣姑娘又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我不耐烦道:“做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大声道:“这个鬼地方,谁想来啊?”
我抽噎了一会儿,向红衣姑娘求救,“你能不能帮帮我,让我从这里出去?”
“不能。”
我哀求道:“好人,你就帮帮我吧。”
红衣姑娘把脚一伸,“那你也帮帮我。”
“算了,”我有气无力道:“我还是自己寻找出路吧,我现在休息得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你回来!”红衣姑娘看着好像有些慌乱了,她道:“你再陪我一会儿。”
“我得去找我的心上人,他在外头,生死未知,我不能留在这儿。”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她。
红衣姑娘沉默了,她看着地面,发起呆来。
我看她一眼,而后捡起地上的火凤凰的尾翎。可是当我转身想走的时候,突然这方空间里变得阴冷无比,我回头一望,看见了如滔天浊浪一般的魔气,气势如虹,它奔腾席卷着一地的尾翎,正在往高台的方向袭来。
我吓傻了,抱紧怀中是尾翎就往高台上窜,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股魔气比我之前在外头遇见的魔气还要多,还要精纯,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躲过去。
可是我一路走过来,发现这里都是有杂草野花生长的,按理说,这里是不会有魔气出现的,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咬咬牙,刚想挥手,打出一道屏障来抵挡时,耳边突然听见一声怒喝:“给我滚!”
是红衣姑娘的声音。
我刚想提醒她施法抵挡的时候,那股魔气却退了下去,就好像被红衣姑娘喝退的一样。
难不成这些魔气还听得懂人话的?我傻了,有些不能反应。若是喝一声“退下”就能对付这些魔气,那我一路上狼狈的逃窜是为了什么?
不对,这些魔气不是被喝退的。红衣姑娘她施法了,不过我刚才并没有瞧见。而现在她手上又开始拈了个法诀,朝那团魔气挥去。不过片刻,那些魔气便如潮水一般退去,似乎不曾出现。
来得这样快,走得也快。
我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方才没有看错。
可是当我的目光落到高台下的时候,我就知道,方才的魔气不是幻觉。因为方才绿草如茵,姹紫嫣红的土地上,此时是一片黑色,跟外边的土地一样荒凉。
我急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花呢?草呢?”亏我还以为这里是山谷里唯一的净土呢,没想到也难逃魔气的侵蚀。看来,没有哪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
红衣姑娘瞥了我一眼,冷淡道:“还会长出来的。”
长出来就好,不然就太可惜了。
我指着地面,问道:“那它们什么时候才会长出来?”
“关你屁事!”红衣姑娘先是怒气冲冲的说着,而后又沉默了。
我不满的瞪她,之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又发脾气了。在我想白她一眼的时候,红衣姑娘开口道:“快了,很快就能重新长出来了。”
她这话,说得很是落寞,似乎它们长出来,她并不开心。
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即使这些花草不能陪她说话,但总比被魔气侵蚀后,变得荒芜的,光秃秃的土地强。
我问道:“它们长出来了,你不开心吗?难不成你就喜欢看着那些魔气天天来骚扰你,折磨你?和那些魔气比起来,这些花草多么可爱,多么亲切,你居然不开心。”
“你懂什么?”红衣姑娘看了我一眼,眼中没有半点情绪,空洞洞的。她这次看起来好像没了之前同我发火的活力了,好像恢复了我来之前,她躺在高台上,毫无生气的模样。
“只有等我死的时候,这些花草才会重新长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复生()
什么意思?
我有些懵了,不确定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红衣姑娘白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其实我刚才听清楚了,她说的是:只有等我死的时候,这次些花草才会重新长出来。我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不过是因为有些不能相信罢了。
她死了,跟这些花草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的尸骨化作春泥更护花?
红衣姑娘背对着我,重新在高台上面躺了下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咬咬牙,而后转身跑了。
虽然她看起来一个人的确很寂寞,但是我不可能留下来陪她,我还要出去找柳长言,还要走出迷失森林。
我的脚踏在那些魔气化成的黑水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虽然红衣姑娘没有回头看我,但是她肯定知道我正在逃跑,可她却没有出声唤住我。
我头也不回的跑出了一段距离,等确定看不见那个高台之后,这才停了下来。
我在原地站定,呆了一会儿,而后才拿出定魂珠,喃喃自语道:“我们还要出去的,对吗?”
以定魂珠现在的情况,它当然是不会回应我的。
我叹了口气,把定魂珠收起来,继续往前走去。其实我本来是想握在手上的,但是我现在一手捧着火凤凰的尾翎,而另一只手只剩骨头了,我怕定魂珠会从的指缝里掉出去。
我记得自己走进这山谷,从小路里进来时,路上还是能看见一些绿意的,可如今我再次往回走,目之所及,全是一片荒凉的景象,除了黑还是黑,与外边的景色没有什么不同的了。
红衣姑娘说等她死的时候,这些花草就会重新长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她脾气虽然坏,而我对这些花草也可惜得很,但是她死了而使得这些花草复活,那我也不会开心。
我之前在高台附近待久了,乍一出来,再次直面那些阴冷而又四处肆虐的魔雾时,有些难受了起来。
我紧紧抱着尾翎,而后又开始了在魔气之下四处奔跑逃命的悲惨生涯。
我之前被蠪侄追的逃进山谷时,明明从外面看着,这山谷也没多大的,但是我现在在里头却好像永远也找不到边际。
山丘衔着远山,平地接连着平地,永远也走不到头。
我进来的那个地方,估计是幻境。在外头看来是个山谷,但是从里面看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我有些丧气起来,但是此时却容不得我有心思沮丧,因为那些肆虐在各处席卷的魔气此时聚集起来,它这次不再是被风带着四处跑了,而是弥漫在整个天地间。
浓重的墨色,使得我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我只能听见自己的脚踩在地上的声音,但是此时已经没有了那种踩在水面的哒哒声,因为那些原本滴落的魔气此刻都重新雾化,飘荡在空中。
在外头游荡了不知多久,我又重新站在那条通往高台的小路前面。
我这次,还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就跑了进去,因为我发现那些无处不在的魔气在小路之外被隔绝开来,它们并没有渗进里面去。
而这次,小路两旁也没有见到小花小草,之前被魔气腐蚀的痕迹依然残留。
我撇了撇嘴,什么等我死了,它们就会重新长出来的话都是骗人的,她说的那么伤心,还害我也有些难受起来。
就算她死了这些花草能重生,但是她又哪有那么容易死的。
我本想直奔高台,继续找红衣姑娘避难,但是在临近的时候,却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红衣姑娘说了,她是一个人被囚禁在此处的,怎么会有说话的声音?
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我下意识的找地方躲起来,凝神暗暗注意高台那边的情况。
我走的越近,那说话的声音就听得越清楚了。
“黎幽!”红衣姑娘满是恨意的声音响起,“看来你还没打算放过我。”
停了一会儿,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不是我不放过你,这是你该受的。你每次为何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你不要试图迷惑我,我是不会信你的。”
声音好听是好听,但是其中却没有半点感情。
这其中好像又是一段不得不说的往事,我好奇心一起,便又再往前蹭了蹭,努力想看清那男子的模样。
但我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只看到了一颗后脑勺。
“这是我该受的?这是我该受的?”红衣姑娘尖锐的叫喊起来,他激动得起身,带的脚上的铁链又是一阵响。我把目光投向她,看见她此刻双目变得通红,是真的红,里头好像有两簇火苗在燃烧着。
脚上的铁链限制了她的,使得她不能再往前半分,但是她丝毫不在意,依旧拼命的用力拽着铁链,想走下高台来。
没一会儿,我就闻见了血腥味。血迹在她的脚上蜿蜒,却隐在红色长袍中,两种红混在一起,瞧的不是很清楚。
“我此生最大的过错,就是遇见你。”红衣姑娘停下动作,她扶着小腿,狠声道:“倘若我能逃出去,我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白着脸,没有了我之前所见的那明媚的样子,似乎是疼得狠了。只是她即使再拽得用力,至多也不过破点皮,怎么会这样疼?
那个叫黎幽的男子淡淡说道:“可惜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原来红衣姑娘她真的没有骗我。
黎幽说完那句话,拿出一张弓出来,而后拉满,他明明没有放箭,但是当他松开手指的时候,却有一道金色的箭矢射出来。那道金色的箭矢准确无误射向红衣姑娘的胸膛,红衣姑娘被钉在了高台上,动弹不得。
我正愣怔,还有些不能反应红衣姑娘就这样死了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悦耳,宛若仙乐的凤吟划破长空。
我睁大眼睛,看着高台上的红衣姑娘身上燃气火苗,后来那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她全身都被火舌吞灭,最后高台上只见有火燃烧着,完全看不出半刻之前,那里还躺着一个人。
那些火舌最后想水一样,竟然从高台上“流”了下来,滴落到那片被魔气侵蚀的土地上。水一样的火落到地上的那瞬间,原本一片荒芜中突然开出大片大片盛放的花朵来。
又是一片姹紫嫣红。(。)
第一百零七章 涅槃()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高台上的火势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而那些火苗越是燃烧,那大地就会多恢复一些生机,那些原本死去的植物再次活了过来,如同春回大地。
这是一场死亡,也是一场复苏。
在灼烈的火光中,再次响起一声凤吟。
这是我听得最好听的凤吟声,跟那些平时在天上飞舞,时而鸣叫几声,似乎载歌载舞的凤吟完全不同。我的耳朵完全不能反抗,就这样让这声凤吟震荡了我的心神,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那火光越发的红,红得好像滴出血来。最后那些火舌化成了一只凤凰的模样,它拖着长长的尾翎,伏在高台上。
它的三条尾翎还一摆一摆的,翅膀不时扇动几下。而那只火凤从口中不时呼出痛苦的吟叫声,声声如泣血一般,环绕不去。
最后那吟叫声渐渐弱了下去,似乎是没有力气再喊了,最终高台上再没有半点声息。
在我等得揪心的时候,火光突然大声,那些火苗全部散开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脸庞,挡住眼睛,总怕自己会被火苗灼烧。
然而身上并没有什么灼烧感。
我愣愣看着自己原本被魔气腐蚀得发黑的手骨,在吸收了那些溅到我身上的火苗后,开始恢复光滑,变得洁白。
我动了动手指的关节,似乎没有那么疼痛了。
我从指缝从偷偷瞄了过去,发现高台上的火苗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流光溢彩,全身闪耀着红光,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凤凰。
凤凰高吟几声,而后挥动翅膀,往天际飞去,随之有三条尾翎飘落。
只可惜凤凰看着神气,但是飞了一半又重半空摔了下来,重重跌在高台上。
它这次又哀鸣几声,而后挥动翅膀往天际飞去,但是还是到半空中就又摔下来。
火凤凰砸在高台上,它伏台静默良久,我看见它的腹部一动一动的,幅度很大,似乎是疼得厉害,在粗喘着气。
片刻后,那只凤凰化成了红衣姑娘的模样。
她化成了人形,也依旧是趴在高台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大喊了起来,“黎幽黎幽,黎幽……你竟如此待我!你竟如此待我!”声音断断续续,又哭又笑。
只是眼前这叫黎幽的男子什么也没说,他就站定了一会儿,而后往一个方向走了,很快便不见踪影。
红衣姑娘对着虚无的空气高喊道:“你给我回来!回来!我叫你回来!”
但是没有人回应她,那个男子头也不回,就这么消失了,似乎不曾出现过。
红衣姑娘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高台上抽泣。一时之间,耳边全是她的哭声。
我躲在暗处一会儿,最后走了出去。
等我走到高台边的时候,红衣姑娘的抽泣声一顿,而后抬起头来。
我此刻才发现,她的脸上、手上、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多了一些红色的、妖异的花纹。现在那些花纹还有像水一样的火滴落下来,滴入她的那袭红色长袍上。
她看见了我,再次呜咽几声,而后吼道:“你给我滚!滚!”
她这次又是莫名其妙的朝我发脾气,但是我却没有感到生气。看她现在这幅模样,我的心肠始终硬不起来。
她想留下的人没有留下,不让让人看见的狼狈却偏偏又人来瞧。
我不理她,径自坐在高台的边缘上,轻声道:“我路过的,借宝地一用。”
红衣姑娘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就变成了抽泣声。她用力的抹了一把脸,而后深吸几口气,似乎想停止哭泣,但是却徒劳无功。她越是刻意的控制住自己,那哭声反而就越大,到后来抽噎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出息。”
红衣姑娘一顿,狠狠的瞪向我,似乎平复下来了一些。
我继续道:“德行。”
她这次不再抽噎,而是指着我怒道:“臭丫头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她恨恨瞪了我一眼,而后拿起红色的襟袖抹脸,那袭华美的长袍最后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而她也终于停止了哭声。
“喂?”她又再次这么没礼貌而又凶恶的唤我了。
“我叫青衣。”我回道。
红衣姑娘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道:“我没有名字。”声音还是哑的。
我看了看她,说道:“你不是叫火凤凰吗?”
红衣姑娘用她那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