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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她衣服穿的不规矩、走路姿势不稳重、说话声音太刺耳等等等等，搞得赵旭阳整天不愿意跟他打照面。
本来条件很好的家庭，可两口子因为赵旭阳经常争争吵吵。赵好民任外科主任以后，也许因为工作压力加重了，对林秀丽和赵旭阳的怨言也更多了。赵好民跟张倩敏抱怨妻子女儿时，张倩敏只能尽力安慰他几句。其实，很多次，张倩敏想找林秀丽好好唠唠，互相讨论一下对孩子的教育问题，但是，张倩敏了解林秀丽的性格，更何况林秀丽根本就看不上她这个清洁工，自己去跟她谈论育女心得，那一定是自找没趣了。
赵好民经常对林秀丽赌气说：“阳阳我不管了，你一个人管好了，最后，我看你能把她培养成什么样的人！”
说归说，其实，赵好民很关心赵旭阳。赵旭阳第一次高考失利后，赵好民很快找熟人在一中给女儿办好了复读手续。赵旭阳第二次高考失利后，见张旭阳情绪低落，赵好民怕女儿受刺激，干脆说：“不读大学一样成才，先上班，有机会参加成人高考。”
这次，赵好民动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终于使赵旭阳进入公路收费站工作。赵旭阳上班以后，一次，张倩敏碰到赵好民说：“阳阳有了好工作，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没想到赵好民却说：“张姐，跟你只能说实话，我担心阳阳在社会上交上坏朋友，这丫头不明是非，胆子太大。”
张倩敏知道赵好民说的是实话，确实，赵旭阳最大的毛病就是胆子大，做事儿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一意孤行，好出风头。张倩敏常想：也许是因为家庭条件太优越了吧，小时候，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宠着，赵旭阳要什么得什么，根本不知道世上还会有不属于她的东西。
而乔静呢，在她很小的时候，张倩敏带她买菜时就告诉她：“静静，太贵的菜咱不买，妈妈挣的少，就妈妈这点儿工资，除了咱们花，还得给奶奶和姥姥一些。多亏有赵叔叔帮忙，要不，咱们就更紧张了。”
乔静总是安慰妈妈说：“妈妈，不用买好菜，赖菜我也能吃。”
“静静，现在咱们不如别人，不等于永远不如别人，你去问问赵叔叔，他小时候连窝头都吃不起呢，他认真学习考上了大学，现在当了医生，不是比别人强吗？”张倩敏和乔静说话总是很耐心很客气，无论乔静多小的时候，张倩敏都把她当大人一样跟她交谈。
乔静听妈妈这么一说，立即喊：“妈妈，我一定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也当医生。”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乔静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里最刻苦的学生，最终，正如她所愿，考上了医学院的本硕连读。
张倩敏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她是个乐观向上的人。老乔意外离去，再嫁失败等等，生活上一次次的打击都不能击跨她，她总是能看到生活中充满希望的一面。特别是女儿乔静，她给张倩敏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与快乐。
张倩敏是个心灵手巧的人，缝衣做鞋刺绣样样都会，去她家里转一圈，到处都是她的手工作品。
张倩敏还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赵好民对她和乔静的帮助，她不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多少年了，为了能与林秀丽搞好关系，她费尽心思。最近几年，林秀丽身体不好，赵好民工作压力大，张倩敏一直在默默地极尽全力帮助他们。
私下里，张倩敏还偷偷为赵旭阳和乔静两人准备好了嫁衣，每人两套，一套是红色蕾丝两件套旗袍，一套是玫瑰红的礼服。
遗憾的是，赵旭阳走了，她没等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甚至没有看一眼张倩敏给她准备的漂亮的新娘服，未来的日子，她不再需要这世间的一切。张倩敏不禁想：阳阳现在去了哪里？她归了虚无还是去了另一个没有烦恼与忧愁的世界？
“妈妈？你什么时候到的？”乔静出来看到妈妈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静静，你赵叔叔和林阿姨醒了？”张倩敏赶紧站起来。
“都醒了，妈妈，你进去说话小心点儿。”乔静告诉妈妈。
“我知道。”
乔静帮妈妈把两包东西拿进病房，林秀丽和赵好民看到张倩敏各自喊了一声“张姐”后就又红了眼睛，张倩敏走到林秀丽的床边，低头看看她，然后又扭头看看赵好民，这时，泪水已经弥漫住张倩敏的双眼，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这一对伤心的夫妻。
大志已经把沙发上的被子收拾好，乔静赶紧拿毛巾过来给林秀丽擦脸。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赵好民十分担心林秀丽，他用手擦了擦脸，走过来对林秀丽说：“秀丽，无论如何，阳阳是回不来了，我们得想开。张姐来了，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今天，我想去看一眼阳阳。”
林秀丽开始呜咽起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也要去看她。”
张倩敏赶紧说：“你不能去，你身体要紧。”
“张姐，那你代我去看看她吧。”林秀丽恳求。
张倩敏赶紧说：“我去，我去，我给阳阳带了新衣服，我过去给她换上。”
乔静说：“咱们得先吃点儿东西。”
张倩敏一看屋里有微波炉，就说：“我给准备早饭。”
还好，林秀丽吃了一个张倩敏带来的鸡蛋，又喝了一袋酸奶，她一吃东西，屋内的气氛立即缓和了一些。
张老师来过电话了，说八点来接赵好民，领他去警察局看赵旭阳。
赵好民让大志先回学校，大志说：“上午，我和乔静一起照顾阿姨，等你们从警察局回来我们再一起回去。”
十四 父亲的心病
上午八点钟，张老师来病房接赵好民，张倩敏拎着一个包跟他们一起往外走，林秀丽早已经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她想对赵好民说句话，但是张张嘴又没说出来。张倩敏走到门口回头对乔静和大志说：“你们两个一定照看好林阿姨。”
乔静和大志赶紧点头答应。
医院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那是交通学院派来的车。见张老师带着赵好民和张倩敏从医院里走出来，姚处长赶紧从车里出来，他不知道张倩敏是谁，就看着赵好民说：“已经和警察局的林队长联系好了，他派人在警局门口接我们。
赵好民点点头算是与姚处长打了招呼。
姚处长打开车门先让张倩敏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他和赵好民、张老师坐在了后排座位上。车开动以后，赵好民看看司机，想了想，忍不住问坐在自己身旁的张老师：“张老师，阳阳在班里表现很不好吗？”
张老师在座位上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停了一会儿才说：“刚入学时，赵旭阳表现积极。由于她入学考试分数最高，我看她开朗活泼，就推荐她当班长。可是，一段时间以后，她表现就不如以前了，喜欢和别人比吃穿，人也任性，很容易和同学闹矛盾，特别容易与女同学起冲突。这学期八月底一开学，她不再住学校宿舍，去外边和杨晓刚一起租房住了。”
姚处长这时接着说：“其实学院不赞成学生在校外租房，但是，现在大学生在外租房在全国已经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我们没有理由干涉。赵旭阳属于成教学生，这些学生大多参加过工作，比较成熟，所以，学院对他们要求要松一些。”
赵好民犹豫了半天，又问：“那个叫杨晓刚的学生是哪里人？”
张老师赶紧说：“黑龙江，伊春人。”
“他人怎样？”赵好民问。
“事情到了今天，我只能照实说，杨晓刚是学习委员，人很爽快，也有上进心，原来学习也不错。今年春天我听说他在追赵旭阳，九月初知道他俩在一起租房。前不久，听一个同学说杨晓刚最近似乎很苦恼，但是究竟是什么事儿烦恼他他跟谁都没讲过，我考虑他们都是成年人，不愿意跟我讲的事情我也不好随便问。谁能想到，最后竟然出了这么个大乱子，我有一定责任。”张老师慢慢地说。
赵好民张嘴想再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姚队长问张老师：“杨晓刚的家长什么时候到？”
张老师回答：“估计到明天上午了。”
赵好民终于又问张老师：“最近阳阳在班里有反常举动吗？”
张老师说：“昨天，我询问过几位学生，他们都说赵旭阳这学期花钱如流水，见什么买什么，你们每学期给她多少钱？”
“我说不清，学费生活费都是她妈妈给她。”赵好民停一下又说，“最多也就几千块钱吧。”
“最近她带了一枚白金戒指，好像很贵的那种。我跟李队长联系过，他说现在赵旭阳手上没有那枚戒指，在出租房里也没找到它。”张老师说完停了一下，又问赵好民，“你知道那枚戒指吗？”
赵好民摇头。
张老师接着说：“要是戒指很贵的话，一定不是杨晓刚买的，杨晓刚家庭条件一般，其实，他们两人交往，在经济上，杨晓刚沾赵旭阳的光。”
知道一枚戒指丢了，赵好民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他宁愿这是一桩谋财害命的案件，他想：阳阳回不来了，假如能留下一个好名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好民又低声问：“李队长还说什么了？”
张老师为了让赵好民早一点儿放心，就说：“赵旭阳虽然*被杀，但没有遭受过性侵害。”
张倩敏坐在前边认真听他们讲话，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赵旭阳是和一男生一起在出租屋没害的。张倩敏知道赵好民的心病，多少年了，他一直担心赵旭阳结婚之前在男女事情上出什么问题。张倩敏想：真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这孩子，来省城大学读书，不好好学习，怎么跑外边跟一男同学租房住呢？
路况很好，很快，车来到了长山区警察局门口，张老师在车上已经看到，赵警官正站在门口等他们呢。 。。
十五 现场侦查
乔静发现现场的周三下午，她离开杏园村的时候，李队长和其他刑侦人员还在对现场进行了认真勘察。
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情况分析，法医断定案件大约发生在上周六的中午前后。杏园村这片平房大都没装暖气，案发前后几天，天气突然降温，这样，由于室内气温很低；尸体腐烂的也慢，要在夏天，一个屋内藏了两具尸体，早该被人发现了。
刑侦人员想搞清楚具体何时案发以及究竟何人作案和作案动机。
刑侦人员收集到案发现场的指纹、脚印、毛发和一把作案用的遗留在现场的斧头，又从赵旭阳的*提取了液体。现场取证做完以后，主要取证资料以及两具尸体被送走。然后，刑侦人员把重点放在了床边的那台写字台上，在写字台的抽屉里他们发现五千多元人民币和一个黑色笔记本，笔记本里夹着一红一黑两支油笔。
放在写字台上的那台电脑是联了网的，打开电脑，电脑桌面上只有我的电脑、回收站、internet explorer、瑞星杀毒软件和腾讯QQ五个图标，双击QQ图标，QQ登陆版面里显现两个QQ号码。王警官先登上自己的QQ，然后，她在查找栏精确查找版面先后输入那两个号码。其中一个号码的网名叫雪妹，资料显示为性别：女，年龄：24，国家/地区：中国，个人说明：认识我吧，点燃你的欲望，燃烧我的激情，让我们一起体会疯狂的感觉。另一个号码的网名叫鄂伦春男人，资料显示为性别：男，年龄：25，国家/地区：中国，省份：黑龙江，城市：伊春，资料中还给出一个个人主页的网址，打开那个网址是一个新浪博客，博客的名字叫“鄂伦春男人的农庄”。 “鄂伦春男人的农庄”的资料中贴有杨晓刚的照片，里面已经挂有二十多篇文章。
鄂伦春族是全国最小的民族之一，伊春市鄂伦春族比较集中的居住地位于嘉荫县东南部六十五公里处的乌拉嘎。鄂伦春族大概是中华民族中相貌特征最明显的一个民族，他们与汉族人的区别比日本人朝鲜人都要明显得多。杨晓刚的长相具有明显的鄂伦春族人的特征，即眼细小、颧骨高、脸平而宽。
在杨晓刚的博客中，每篇文章下面都附有不少条评论。王警官认真看了看博客上最新的那篇文章，文章的题目叫“爱的迷茫”，内容是：
我，陷进了沼泽，深深的。我，步入了绝境，真实的。
是你，拖我进来的。
起初，我曾经想带你一起奔向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最终，却被你拉入到这黑暗之中。
你，什么时候能听我的话，跟我一起去寻找属于我们的那块净土？你，什么时候能把心灵深处的那份邪恶洗掉，换一张干干净净的面孔？
是时候了，如果我不能尽快带你走出这沼泽，那么，很快，你我必将一起走向毁灭。
你，可知道，我的心在滴血，那血是殷红色的，它能发出声响来，它曾经站在我的面前高喊：请快快抉择！
明天，我将再一次尽力说服你，让你放弃那种你所热衷的罪恶的游戏。
知道吗？我早想远离这份罪恶。知道吗？因为爱，我却不能选择独自脱身；因为爱，我才体会到如此的苦痛与迷茫。
真不知道，你想嬉闹到何时，我常常一次次问自己：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一个十二分危险的游戏吗？
在这篇文章下面的诸多评论中，王警官看到了一条特殊的评论：想脱身了？游戏刚刚开始，好玩儿的还在下面呢，你还没有搞清楚吗？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游戏就是我们的人生。——雪妹。
直到这时，刑侦人员可以判断出雪妹应该是赵旭阳的网名，而鄂伦春男人应该是杨晓刚的网名。
没上锁的抽屉里有五千多元人民币，可以说明这起杀人案不应该是入室抢劫案，李队长果断做出决定，从两个QQ号码入手，尽快侦破这起命案。
天快黑的时候，五十多岁的房东被人找来，赵警官问他：“两个年轻人租你这个院儿，每月给你多少房租？”
男人从听说自己的房子里发生了谋杀案起就已经失了魂，这时他还没反过劲儿来，半晌才说：“八百，八百，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年轻人要租整个院儿，其实，光北屋或东屋就够他们住了。”
“你经常过来看看吗？见过有什么人来找他们？”赵警官又问。
“他们一次付清了五个月的房费，从交给他们钥匙那天起，我一次也没来过，周围的邻居刚刚告诉我说不断有男人从这个院儿进进出出。”男人赶紧说。
李队长说：“这样，你这个院儿我们要租用几天，帮我们打开东屋房门，我们付给你房费。”
“不用给钱，随便用，随便用。”男人说着掏出钥匙递给离他最近的赵警官。
赵警官走出大门，向站在大街上正在对这起命案做着各种猜测的几名群众了解情况，他们七嘴八舌，都说自从两个年轻人住进这小院儿以后，不断有各种年龄阶段的男人来找他们。
再晚一点儿的时候，李队长接到局里的电话，通知他赵旭阳临死之前没有遭受过性侵害。
当晚，警局派来一名年轻警官小石，他能破解QQ密码。
赵旭阳用过的那台电脑已经被搬进小院儿的东屋，网线也被拉了过来，这样，一场网上侦破工作拉开了序幕。
十六 破解QQ密码
李队长安排王警官和小石负责破解赵旭阳和杨晓刚的QQ密码，通过QQ，了解两人生前与什么人交往密切，李队长又安排赵警官负责调查赵旭阳和杨晓刚最近一段时间手机通话和短信情况，希望通过网络信息或通信情况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周三晚上，小石利用一款叫“化谍”的QQ密码暴力破解软件准备破解两人的QQ密码，这款软件可以用来破解本地多个QQ密码，首先，软件需要输入要破解的QQ号码范围。小石想先破解赵旭阳的QQ密码，在电脑内，他输入的开始号码和结束号码都是赵旭阳的QQ号码，随手在键盘上按下一个键后，软件开始密码探测，其实就是用文件夹中的“字典”文件进行对比探测，软件随时都能显示探测的结果和相关信息。
看“化谍”软件已经开始运行，王警官对小石说：“估计破解这个密码至少得半个小时呢，我再看一下杨晓刚的博客，也许在那里可以发现一些问题呢。”
王警官打开早已经收藏好的杨晓刚的博客网页，首先，她打开所有文章的目录，发现杨晓刚最初粘贴上去的文章多与他的民族鄂伦春族有关，比如他写的第一篇文章是“我是一位鄂伦春族小伙子”，文章是这样写的：
喂，你了解鄂伦春族吗？估计你对此了解甚少或者根本就没听说过，因为，鄂伦春族是中国最小的民族之一。
“鄂伦春”是民族的自称，是“山岭上的人”之意，也可以解释为“使用驯鹿的人”。有人把鄂伦春人称为马背上的民族，的确，他们是精骑善射的民族，世世代代在大兴安岭和小兴安岭的森林里以狩猎为生。早年，他们居无定所，过着游猎生活。建国以后，他们在依山傍水的地方建起了新居，实现了定居，一步跨越千年，结束了原始的游猎生活。
虽然我出生在伊春市，姓了汉族母亲的姓，但是，比我早来到这个世上三十年的父亲老葛却出生在乌拉嘎一个鄂伦春族猎民的家庭，所以说，我的血管里流淌着鄂伦春族人的血液。
大家都知道电影《红高粱》给我们讲述了“我”奶奶的故事，在这里，我也给大家讲一讲我奶奶的故事。
爷爷是鄂伦春族人，姓葛。奶奶也是鄂伦春族人，姓吴。在嫁给爷爷之前，奶奶先嫁给了一个姓莫的男人，那个男人病逝以后，由于奶奶在莫家没有生育过孩子，所以，她可以选择再嫁，但是，莫家长辈不同意奶奶再婚，这样，非奶奶不娶的爷爷被逼无奈只好依照鄂伦春族的风俗去莫家抢亲。
那一天，漫天雪花飞扬，天气极其寒冷，爷爷和舅爷带着马队去抢亲。去时，爷爷他们总共带了十一匹马，回来时却只剩下了五匹，那六匹马呢？原来是爷爷拿它们给莫家人作了补偿。暂且不考虑代价的大小，总之，相亲相爱的爷爷和奶奶总算可以在一起守候一生了，后来，在“楚伦安嘎”里（房子的意思）奶奶生下我的两个姑姑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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