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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微蹙剑眉,身如御风飞行,不时仰首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以前登峰时的旧途径。
丽蓉、杜冰仰观天空,只见白云徐飘,不知太华峰究有多高。
来至峰下,五人身形未停,腾空而起,直向上升。
渐渐,峰势愈来愈惊险了,周围尽是蒙蒙白气,彼此攀升已不能互见,五人知道已升至
半峰云层中。
天麟不放心杜冰因而始终不离她的左右,这给杜冰心理上极大的鼓舞。
再飞行一阵,五人眼睛蓦然一亮,秃头僧恰好停在一株斜松上,因而,他第一个哈哈笑
了。
几人相继停好身形,游目一看,已穿出深厚云层。
云上又是一番景象,碧空高远,万里无云,脚下一片绵绵云海,无边无际,远处几座高
峰,直穿云上,宛如大海中的小岛。
再看近前,巨松斜伸悬空,奇花遍生藤间,远处隆隆瀑声,近处潺潺流泉,令人看来,
心旷神怡,立生超尘脱俗之感。
正东红日,恰巧升上云海,显得巨大如轮。
五人仰首一看峰巅,至少尚有两百丈。
蓬头丐双眉一蹙,望着秃僧说:“老二,大家歇歇吧,进些食物再登。”
秃僧颔首应好,天麟三人也有些饿了。
五人升至一座悬空突岩上,宽广约有数丈,上面细草如茵,柔软如绵,五人盘膝坐好,
纷纷取出食物。
蓬头丐第一件事是取下他背后的大酒葫芦。
杜冰赶紧撕开一只烧鸡,分别送至二老面前。
篷头丐慈祥地呵呵一笑,伸手接了半只。
秃头僧恰好在怀里掏出一块又黑又硬的狗肉,这时一见杜冰的烧鸡,立即咧嘴一笑,急
忙又将那块黑硬狗肉放进怀里。
同时,小眼一眯,嘿嘿一笑,说:“跟你们这些丫头在一起,总有新鲜可口的好东西
吃。”
话声甫落,天麟也将卤肉送至二老面前。
秃头僧接着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你这小子总是跑在后头。”
丽蓉一听,慌得赶紧把四个蛋送了过来。
秃头僧看了娟秀的丽蓉一眼,接着含笑说:“我秃头倒很希望这两个蛋是红的!”
天麟不知何意,不由微微一愣。
丽蓉粉面倏然通红,樱唇一嘟,佯怒嗔声说:“老人家,您……蓉儿以后不孝顺您了!”
蓬丐、秃僧,同时愉快地哈哈笑了,声震群峰,直上霄汉。
天麟顿时大悟,心头立即升上一股甜意,不由深情地看了蓉姊姊一眼。
杜冰低头不语,惟恐两位老人家再打趣她似的。
蓬头丐敛笑愉快地说:“老二,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整日里没大没小,胡诌一
气。”
说着,拨开葫芦塞,将酒递给了秃头僧。
秃头僧毫不为意,愉快地嘿嘿一笑,接过酒葫芦“咚咚”喝了两大口。
接着,递至天麟面前,含笑打趣地说:“混蛋小子,先别得意,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说着,将手中的酒葫芦一连晃了两晃,含笑说:“喝两口吧!”
天麟的确心中正充满了甜意,这时听秃头僧一说,不由俊面一红,伸手接过酒葫芦,但
他对秃头僧的话,尚猜不透真正的含意。
丽蓉、杜冰相对吃着干粮卤肉,似乎也不知秃僧指何而言。
天麟将酒送至蓬丐面前,想到昨夜不愉快的事情,立即不解地问:“两位老人家到达排
云观后,事先没对玄一道长谈及晚辈等要来吗?”
秃头僧小眼一瞪,轻哼一声,说:“不谈你小子还不会发生昨夜那场风波呢!”
丽蓉一听,立即不解地问:“为什么,老前辈?”
蓬头丐咽下口中酒,呵呵一笑,说,“我和老二到达排云观,席间几人曾谈及近月江湖
上崛起几位年轻高手,玄一道长认为天麟必是武林中大放异彩的一人。
当时,玄一老道的三个徒弟清寰三人俱都在座,老道看了三个徒弟一眼,黯然一叹,大
有三人俱都不能成材之感。
老二趁机说明你们三人日落前就到,天黑准来,没想到清寰三人心中不服,有意争胜,
竟暗伏在观前等侯。”
杜冰琼鼻一哼,满不高兴地说:“这三个老道好坏,一点儿礼数也不知……”
秃头僧小眼一瞪,含笑怒声说:“哼,你这丫头不高兴时,可也曾想过礼数为何物?”
杜冰被秃僧说中了弱点,不由粉面顿时通红,心中一气,伸手就去抢秃僧手中的半只烧
鸡。
秃僧一见,大吃一惊,急将鸡肉闪电藏至身后,同时笑着大声说:“丫头,礼数,礼
数!”
如此一嚷,杜冰果然停手不抢了,但仍红着粉脸,嘟着小嘴,似笑非笑地望着秃头僧。
蓬丐、天麟和丽蓉,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笑声洋溢群峰,飘荡半空,久久不绝。
杜冰虽然不抢了,但秃头僧烧鸡仍不敢拿到前面来,小眼望着杜冰不停含笑歉声说:
“丫头别生气,看在烧鸡的份上,说你一声,孝顺、听话、达礼……”
话未说完,杜冰再也忍不住娇憨地笑了。
蓬头丐哈哈一笑说:“老二,你这时也该知道,要想丫头们孝敬你,最好别揭她们的
短。”
秃头僧看了手中的烧鸡一眼,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秃头,说:“我秃头今后说
话真的要谨慎些了。”
说罢,五人又是一阵欢声大笑。
这餐别具风趣的野餐,老少五人俱在极端愉快的气氛下,吃了个酒足饭饱。
饭后,五人继续登峰,上升速度较云下慢多了。
升至巅顶,日将当中了,只见晴空万里,片云皆无,天,显得更高更远了。
前面一座广大茂密的松林,响着如雷涛声。
丽蓉一见茂林,立即兴奋地说:“穿过茂林就看到南召老前辈的清修之所了。”
蓬头丐慈祥地向:“蓉丫头,你也来过此地吗?”
丽蓉立即恭声说:“数年前,晚辈曾随恩师来过两次。”
说话之间,五人已驰至林前。
林内一片漆黑,蓬丐、秃僧大袖一挥,当先弛入。
杜冰进内一看,只见树根虬结,枝干横生,地上落叶松子,积深数尺,不知这座松林究
有多远多深。
五人纵跃飞掠,片刻已达林沿。
五人停住身形,脚下即是那道宽约数十丈的千仞绝壑。
二老和天麟、丽蓉,俱是重临旧地,心中不免掀起一丝感慨回忆,而峰上的景物,对杜
冰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杜冰低头一看脚下,不由暗暗心惊,只见绝壑两壁峭垂,生满了粗如儿臂的野藤,牙石
突出,斜松悬空,惊险至极。
再向前看,不禁呆了,那真是一处人间仙境。
只见对崖,葱翠油绿,在艳丽的日光下,现出一片朱漆琉瓦,极为富丽的古式建筑,骑
楼飞阁,画栋雕梁,在一簇紫竹林间,露出一角红亭。
蓦闻蓬头丐感慨地说:“昔年魔魔天尊为建筑这座世外桃源,不知耗尽他多少心血!”
天麟一听到魔魔天尊,崇敬之心油然而生,一股仰慕之情,令他恨不得即刻飞过崖去,
进入天尊洞府,跪在那位慈祥的老人面前。
但他的灵智警告他——他的再度进入洞府,会不会玷污了天尊的圣体,会不会因而暴露
了洞府的秘密位置?
心念间,蓦闻秃僧说:“根据以前的记忆,绕过前面小亭,便可看到那道索桥了。”
天麟一听,雪梅斩索桥的惊险一幕,立即浮上心头,不由脱口说:“那道索桥断了。”
秃头僧听得一愣,急问:“怎么断的?”
天麟不愿提那件不愉快地事,剑眉一蹙说;“可能是年久失修之故。”
丽蓉心中一急,脱口说:“那我们怎么过去呢?”
话声甫落,五人双目不禁一亮,只见以前旧桥处,又拉上一道铁索,正随着疾劲山风,
不停地摆动着。
秃僧一见,不禁兴奋地说:“南召老尼姑,居然又修上一道铁索,难得,难得!”
杜冰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焦急地问:“我怎么办呢?”
说话之间五人已到了铁索之前,定睛一看,都不禁呆了。
只见铁索粗仅五分,长约二十余丈,在山风吹动下,摇摆不停,非轻功绝顶高手,休想
渡过,以杜冰的轻功火候,虽然堪称一流,但要想飞渡铁索尚差一筹,因而五人都难住了。
蓬丐、秃僧和丽蓉,一人飞渡这道绝险铁索当无问题,但要携带杜冰同渡,俱都毫无把
握。
因而,三人不约而同地去看天麟,二老深信只有天麟有此功力。
但难在杜冰害羞,她不愿在二老和蓉姊姊的面前,让麟哥哥抱在臂弯里,她更不愿让麟
哥哥因她涉险,其实她也的确怕跌个粉身碎骨。
正迟疑问,天麟星目倏然一亮,立即兴奋地说:“老前辈看,那是梅姑娘!”
说着,举手指着对崖的红亭方向。
二老、丽蓉和杜冰循着指向一看,只见紫竹林后的弯曲长廊上,一道黑衣娇小人影,正
急步走向小亭。
同时,神色慌慌,一直望向这边,似是已发现五人到来。
天麟气纳丹田,举手高呼:“梅姑娘!蓬丐、秃僧两位老前辈来了。”
话声甫落,对崖立即传业一声清脆呼应:“麟哥哥,你们为什么还不过来?”
天麟一听,果是雪梅的声音。
丽蓉、杜冰听了这声亲热招呼,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醋意,但凝目一看,发现雪梅身穿僧
衣,头戴僧帽,又不禁涌起了一丝愧念和怜惜。
只见对崖雪梅,如飞穿出竹林,身形一闪,已至崖边,接着腾空而起,一跃数丈,僧袖
一掠,直向摇摆不定的铁索上落去。
天麟一见心中暗惊,他确没想到雪梅的轻功进境已是如此惊人了。
蓬丐、秃僧颔首暗赞,丽蓉不由心中赞美,杜冰既惊且愧,自感技不如人。
蓦见由空下落的雪梅,脚尖一点铁索,身形再升数丈,一连三个起落,纤腰一挺,一招
“彩凤还巢”,双袖平展,头下脚上,直向天麟五人面前落下。
杜冰看得心惊肉跳,丽蓉暗暗赞美心折,二老已祥和地笑了。
雪梅双袖一抖,挺身飘落在地,粉面不红,毫无喘意,卓立五人面前。
天麟看了一身黑缎僧衣的雪梅一眼,立即含笑说:“梅姑娘,请快向前见过蓬丐、秃僧
二位老人家。”
雪梅恭谨向前,施礼见过二老,天麟又为她介绍了丽蓉、杜冰。
丽蓉、杜冰对这位一向偏激任性的姑娘,早有耳闻,这时见雪梅虽着僧衣,但眉目间仍
掩不住她国色天香的丽姿。
天麟为双方引见完毕,又向雪梅问:“梅姑娘,两位老前辈有要事面见神尼,不知三位
老人家,坐关可曾开始?”
雪梅毫不迟疑地说:“神尼、师太和师祖三人目前正在参禅,坐关尚未开始,每次禅毕,
总要至花园稍息片刻。”
说着,仰首看了一眼天色,接着急声说:“现在日正当午,三位老人家就要到花园小坐
了。”
秃头僧性急地说:“既是这样,我们就快些过去吧!”
说着,腾空而起,直向铁索上落去。
蓬头丐大袖一挥,紧跟一跃而起。
天麟心中一动,即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丽蓉说:“蓉姊姊请先过,小弟携冰妹后行。”
丽蓉会意,微一颔首,白影直冲而起,一式“飞凤凌云”,双袖齐挥,继而一旋,直向
铁索中央落去。
身形落处,已过其半,单足一点铁索,紧随二老身后,平射崖上。
雪梅看得粉面—变,不禁有些呆了,顿时发觉自己的轻功造诣与蓉姑娘相比,仍然相差
甚远。
蓦闻身后天麟说:“梅姑娘请先行。”
雪梅惊愕间,顿时也忘了谦让,赶紧一定心神,纵身向铁索上跃去。
天麟成竹在心,一俟雪梅身形一动,立即将杜冰的娇躯抱起,一长身形,直向半空纵去。
所幸杜冰心有准备,否则定然惊呼出声,这时低头一看,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冷汗倏然。
只见绝壑中,白云弥漫,深不见底,身下铁索摇晃不停,令人看来,怵目惊心,四肢酸
软。
杜冰不敢再看,赶紧闭上眼睛,只觉身形一落,接着再度升起,同时耳畔响起麟哥哥的
声音:“冰妹小心,到达对崖了。”
杜冰一听,倏睁双目,距离对崖已不足五丈了。
只见二老和蓉姊姊立身崖上.正以惊愕担心的目光,向着空中望来。
再看雪梅,脚尖点索,第三次已然升起。
蓦闻天麟一声低喝:“冰妹小心了!”
了字出口,两臂一抖而出,杜冰的娇躯直向对崖飞去。
天麟身形疾泻而下,双袖一抖,足点铁索,疾射崖上。
杜冰身在空中,挺腰展臂,一式“海燕戏水”,几乎是与雪梅同时落在二老和天麟的身
前。
雪梅全神贯注飞渡绝壑,一心不敢二用,双目不敢斜视,根本不知杜冰是如何渡过了铁
索。
这时,双脚一落实地,立即面向二老恭声说:“晚辈为两位老人家头前带路了。”
说着,当先向紫竹林间的小红亭驰去。
二老在前,天麟三人在后,五人紧跟雪梅前进。
地下绿草茸茸,生满艳丽鲜花,身畔每株紫竹俱都粗如儿臂,光可鉴人,确是人间奇种。
杜冰默默前进,她已无心观赏这些人间罕见的珍品,她心中一直担心着下峰时如何渡过
绝壑。
五人随在雪梅身后,飞身掠进小亭,五人第一眼便看到亭下荷池中的朵朵血莲,在艳丽
的阳光下,显得晶莹明亮,闪闪生辉。
秃头僧一见,立即兴奋地说:“如非我秃头记忆好,焉有那小子的活命?”
说罢,不待沿廊前进,纵身飞出亭外,直落大荷池畔。
蓦然一声清叱,径由园中假山下传来:“什么人?”
二老似乎颇感意外,举目一看,假山石下的花树间,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僧衣头戴黑僧
帽的中年尼姑。
天麟一看,心头一震,面色大变,黑衣中年尼姑,竟是前日悬图挑战京师的银钗圣女。
因而,不由惊得脱口低呼:“这才几天,她……她也削发为尼了。”
蓦闻雪梅兴奋地说:“师父,是蓬丐、秃僧两位老人家和麟哥哥他们来了。”
银钗圣女同时也发现了二老,冰冷的清秀面庞上,立即掠上一丝少见的光彩,接着,飞
身迎了过来。
同时,绽笑愉快地说:“两位老人家好多年没见了,还认得芬儿吗?”
说话之间,已来至近前,声音中充满了娇脆和昔年的青春活力,在这一刹那,没人相信
她是一个性情极端偏激的女人!
蓬丐、秃僧俱都寿眉紧蹙,黯然地望着银钗圣女,心里难过得竟然没有立时回答出话来。
银钗圣女首先向二老见礼,这时见二老没有回答,方才那丝愉快笑容,也随之消失了。
天麟、丽蓉和杜冰分别向前见礼,因而,心情也不由沉重下来。
蓬头丐黯然一叹,慈祥地说:“孩子,你已不是十几年前的小丫头了,世事应该看开些,
据我所知浪萍正在潜修一种武功,最近即可启关重现江湖。”
天麟一听,心中不由一动,他知道二老是在安慰银钗圣女,但他倒希望二老的话是真的。
银钗圣女低头流泪悲戚地说:“二位老人家不要宽慰芬儿吧……”
秃头僧未待银钗圣女说完,小眼一瞪,怒声说:“胡说,臭要饭的和我秃头,在你们小
辈面前可曾说过谎话?”
银钗圣女一听,倏然抬起头来,明亮的凤目中,不停闪烁着惊喜光辉,一直注视在二老
脸上,满眶旋转的泪水,不由簌簌地滚下来。
天麟看了这情景,不禁呆了,心说,莫非二老真的知道孙叔叔的下落不成?但二老为何
不事先告诉我呢?
蓦见银钗圣女双手抚面,又垂首呜咽着说:“迟了,太迟了……”
天麟一见银钗圣女的神态,断定二老一定找到了孙叔叔,这使他愈加不解二老不让他知
道的原因。
蓦闻蓬头丐慈祥地沉声问,“芬儿,是你师父为你剃度的吗?”
银钗圣女摇头泣声说:“不,是芬儿自己削发的……”
秃僧立即怒声说:“自己剃的有何要紧,再蓄起来嘛!”
如此一说,丽蓉、杜冰都忍不住掩口偷笑了。
银钗圣女缓缓抬起头来,满面泪痕地望着蓬丐、秃僧,不解地问:“两位老人家,可愿
告诉芬儿,浪萍现在何处?”
蓬头丐寿眉一盛,不由一阵迟疑,似有难言之隐,秃头僧略一沉思,毅然沉声说:“来,
我告诉你!”
说罢,迈步走上一条彩色卵石铺成的弯曲甬道,直向假山石下的一丛花树间,大步走去。
银钗圣女辞过蓬丐,茫然跟在秃僧身后。
天麟这时心中愈加迷惑了,他望着秃僧和银钗圣女的背影,消失在五彩缤纷的花树间。
在这一刹那,他断定蓬丐、秃僧已找到孙叔叔的潜修位置,以二老德望之重,决不会欺
骗小辈,但他猜不透二老不告诉他的原因。
心念间,灵机一动,决心凝神偷听秃僧对银钗圣女说些什么,于是,微闭星目,迅即默
诵无上心法。
天麟灵台一净,假山石下立即传来秃头僧的斥责声音:“……十几年都等了,一两个月
等不及……”
接着,是银钗圣女的悲戚声音:“两位老前辈如早来数日,芬儿一切听凭二老指使,如
今芬儿已在恩师面前,发誓终身皈依佛祖了……”
秃头僧似乎有些急了:“你恩师南召老尼怎么说?”
“她老人家说,芬儿能皈依佛祖,她老人家的衣钵后继有人了。”
秃头僧似乎光火了:“哼,这个老尼姑,自己一生青灯伴佛,敲木鱼,最后还拉上一个
徒弟,回头我定要向她理论。”
银钗圣女立即惶急地说:“不,不,老前辈千万使不得,芬儿心意已决,今生决不再下
终南山,只求您老人家告诉浪萍究竟怎样了,芬儿就安心了。”
一阵沉默,传来秃头僧一声深长叹息:“唉,我就告诉你吧。”
天麟听得心头一震,心情顿显紧张。
就在这时,蓬丐已采了两颗血莲实回来了,飘身落在天麟身边,立即慈祥地说:“孩子,
这一颗给你!”
说着,一颗晶红透明,清香扑鼻的血莲实已递了过来。
天麟正在紧要之际,但又不好不理蓬丐,于是,一定神,本能地伸手接了过来。
蓬头丐接着慈祥地说:“孩子,依你目前的功力,自是不需仰助这些珍物,但留在身边
用途极广,疗伤、祛毒、补血,确见神效,你要妥为保管。”
天麟连声应是,无暇细看,顺手放进怀内,继续凝神静听。
这时,秃头僧似在劝慰银钗圣女:“……你不能穿着这付装束去见浪萍,令他伤心……”
天麟一听,孙叔叔的踪迹,已经说过了,心中异常懊恼。
蓦闻身边蓬头丐,慈祥地低声向:“麟儿,那天在南五台山北麓,银钗圣女是否已经落
发为尼了?”
天麟立即收回心神,赶紧回答说:“不,那时她仍着俗装,秀发高挽,头上横插一只玉
簪。”
蓬丐一听,蹙眉轻“噢”了一声,立即举目望了雪梅一眼。
这时,雪梅正指点着园内各处,似乎正为丽蓉、杜冰介绍着满园五彩缤纷的奇花异草。
蓬头丐望着雪梅,慈祥地招呼说:“梅丫头,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