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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了,等待的时候,点燃一颗烟,缓缓摇下车窗,目光不经意一扫,竟瞧见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纤薄身影。
她穿一件纯白色及膝连衣裙,保守的样式,只露出雪白一截脖子,荷叶边圆领,左肩缀着几朵小小的粉蔷薇,让裙装显得更可爱生动。然而,她却无论如何也穿不出可爱生动来。毫无表情的小脸,空洞茫然的眼眸,依然如同一抹行走在世界之外的游魂。
她静静的走着,似乎并没有目的。只漫无目的的一直走,依然是清冷孤单的模样——
却又忽然顿住脚步,望着透明的玻璃窗发呆。
瞄一眼左腕上的腕表,快到六点,这个时候是她的晚饭时间,她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老黄呢?周妈为什么提都没跟他提起过?
方向盘上的双手一紧,想也没想滑出车阵,将车停在路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发现她已经走进了“青怡坊”——卖观赏鱼的小店。
他下车,倚着车门,手上刚点的烟已经熄了。他掏出打火机,蓝色火焰微闪,深邃的目光始终紧锁着那抹白色。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见她静静地望着小鱼缸里的金鱼,头一次,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空茫以外的神色,专注而热烈的,望着鱼缸里摇着尾巴奋力游来游去的两尾红色金鱼。
她的手指落在鱼缸上,下意识的追着游走的金鱼,微弯的唇角凝着小小一朵笑花。
并不醒目,也不绝顶漂亮,却惊艳了他。
三年,他曾无数次隔着这样的距离看她,却从来没见她笑过。她不快乐,他知道。
然而,不过两尾小小的金鱼,她却笑了,眉梢眼角都添了些喜悦,生动而柔和。
许沐言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怔然望着依然逐着小金鱼的她。指间一阵灼痛,他才回过神来——
再看过去时,她身边多了一个像是店主的中年男人。就算隔着这不算近的距离,许沐言仍是清楚的看见那男人一双秽浊的闪着猥琐光芒的小眼睛不停往安然胸口扫。
他的双眼狠狠地眯了起来,深邃的眼神变得坚硬而萧杀,黑色瞳仁里闪着烈焰的光——
于是当那只咸猪手不知死活的搭在安然的肩上企图揩油吃豆腐时,玻璃门被人大力踢开,店主惊愕的回头还未来得及开骂,重重一拳迎面而来,他惨叫一声捂住鼻头,重重跌倒在地哀哀叫痛。
安然只觉得眼前一暗,回过神时,她已经被一身拢着狂暴气息的人拽着手腕拖出了鱼店。他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仿佛一把铁钳,那力道似乎要穿透他的皮肤血肉,狠狠地将她的手捏碎成渣。但她只是轻皱了眉头,并不呼痛。
许沐言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座,然后砰一声关上车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安然直到这时才生出些慌来,这算不算是……当街强抢民女?
许沐言上车后并未急着将车开走,他身子后靠,用力闭上眼睛深呼吸。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凶猛的气势,嚣张锐利的锋芒,杀气腾腾。他仿佛很生气,车内空间虽然足够宽敞,那强大的迫力仍是让安然生出了逼仄之意。
安然试图打开车门,然而他已经落了锁。她身体紧绷成一种戒备的姿势,紧紧贴靠着车门,沉默的看着这个虏她上车的陌生男人。
许沐言忽然侧头看她,灿黑的眼眸里火光微跳。
安然惊了一下,长卷浓密的睫毛飞快的扑闪了两下。很快镇定下来,直视那双凶狠未退的眼睛。
“怎么会在这里?”许沐言打破沉默。他若不先开口,她能这样与他对峙到天荒地老吧!
安然蹙眉,他的声音低沉,仿似疲惫。然而带着质问的语气生硬,像是极力压抑着他的火气。这人是谁?
然而很快,她记起了这个声音。
那个雨夜,对她伸出手的男人,那个,买断她一生的男人。
他的确有质问她的权利。安然安静的垂下眼睫,纤白的手指静静地伏在膝上,她说:“……有点闷,想走一走。”
突然发现,不管她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在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依然是害怕的。她也曾想过这个人总有出现的一日,她自认她已准备的足够充分,就算某一日见到他也会波澜不惊平静以对……可她,怕他。
许沐言看着她,她肤色很白,是接近苍白的半透明颜色,连嘴唇的颜色都很淡,更衬得她眉眼如墨染。回想起刚才她惊颤的睫毛,扑簌如振翅的蝴蝶,然而眼神镇定,沉默的与他对抗。
而现在的她,神色恭谨,态度乖顺。他莫名的有些烦躁,又问:“老黄呢?”
安然稍一抬眼又飞快垂下,但还是教许沐言瞧见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飞快掠过的那一丝紧张。她膝上的指尖也骤的绞紧,微咬下唇,小声说道:“黄叔他……是我不让黄叔跟的。你……请你不要怪他。”
许沐言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着她难得流露的慌张小心的模样。他明白她怕他,这个发现令他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高兴地是,面对他时,很显然她不会将他当成闲杂人等完全不放在眼里。气的是她居然会怕他……
他这么些年等待的结果,可不是让她怕他。“对人提要求的时候,是不是该看着别人的眼睛?”
安然想,她哪里敢对他提要求?她分明是在请求他。
一边缓缓抬起头,却也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因此他看到的,是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请你不要怪黄叔!”
“老黄的责任是保护你的出行,如果他连这个都做不好,我不认为还有留着他的必要。”许沐言微眯眼睛,长眉星目,眼神虽锐利,却也没有方才的凶狠锋芒。
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出现在她面前的,他一直在等,等她身体完全康复,等她年满二十——可因为老黄的疏忽,他提前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吓到了她。
杜医生说,就算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她仍是不能受太大的惊吓与刺激。
安然微蹙眉,她是什么身份,哪里受得起保护二字?她觉得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好像没有力量,一直十分平和的心跳似乎也快了些:“黄叔并没有失职,你要怪就怪我吧!”
下午见了周子青,他饱受打击的模样令她十分烦闷。刚好医院打电话来说黄叔的爱人情况有变,她于是让黄叔先去了医院,她自己随便走一走等黄叔忙完了再来接她……
黄叔的爱人因为脑瘤已经晕迷了很多年,有两个小孩都在上大学,家里一切全靠黄叔一人担着,他若因她失去这份工作,他们家的日子一定会很难过。
许沐言看着她,有如子夜的双眼,那是无可形容的黑,“安然,他们从我这里领取薪水,却并不尽心为我做事,是否失职,是不是该由我说了算?”
安然蓦地咬唇,重又垂了眼睑,就连她都是他养着的——她的确逾越了她的本分。“对不起。”
她顿了顿,又道:“以后不会了……”她该牢牢恪守作为“货物”的本分。
许沐言正发动汽车,闻言转头看她,她神情又是一副木然,毫无生气。他叹一声,语气轻缓:“安然,不要怕我。”
这像是请求的语气令安然无比惶惑,她……不明白,究竟她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她被非礼,他暴怒的模样令人心惊。而现在他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不要怕他……怎么可能不怕呢?
第六章 沉默()
一路沉默。
许沐言将她送回别墅。周妈乍一见他吓了一跳,惶惑的叫了声先生。许沐言看一眼垂头不语的安然,淡淡道:“去换一件衣服,这件不要了。”
安然转身,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无半分波动的眼眸平静看过来,似是鼓足了勇气:“黄叔的事请你再考虑一下……”
若按许沐言的作风手段,老黄是绝对不会再留了,可偏偏她与他说话,围绕的似乎都是这个问题,她自觉是自己的过失,所以忍不住想要求情。他想了想,到底还是妥协了:“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没有下一次。安然明白了,眸光一闪,像是闪过极细微的一丝笑意,“谢谢你。”
换好衣服下楼,周妈招呼她吃饭,她才发现他已经走了,不用再面对他,她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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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言回到许宅时已经七点半了,车子刚驶入车库,就见许洛洛打开大门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抱怨道:“二哥你怎么那么慢?大家都等你呢,都快饿死了……蛋糕呢?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二哥你怎么能……”
“在这里呢,小馋猫。”许沐言轻笑,将藏在背后的蛋糕递给她,堵住那张喋喋不休抱怨的小嘴,手势轻柔的揉一揉她的头顶:“你吩咐的事我敢忘记吗?”
“去,又不是没忘记过。”许洛洛一边吐槽一边挽着他的胳膊往屋里走。
许洛洛是许家最小也是唯一一个女孩子,长相甜美乖巧。众人皆娇惯的情况下,却欣慰的没有养成刁蛮傲慢的性子,天真无忧却又不是真的完全不懂世事,目前就读于h城大学中文系。
“现在才回来,所有人都等你一个。如果不想回来,干脆就别回来了。”两人刚进屋,女主人陈若雯便发飙了。
平心而论,年过五十且生育过三个孩子的陈若雯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即使在家里,她的妆容衣饰仍是无懈可击,只是此刻黑着脸,与许沐言相同的薄唇抿出锋利的弧度。
许沐言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
“妈妈。”许洛洛忙上前窝在她身旁,撒娇的将手里的蛋糕献宝似地递上去:“你不要怪二哥啦,是我吵着要蛋糕,二哥一定绕了很远的路才买到。妈妈我跟你说哦,这蛋糕是子青最喜欢吃的,对不对子青?”
“阿姨,的确是我想吃。”一旁的周子青忙笑道。
陈若雯的脸色终于缓下来,捏一捏许洛洛的脸颊,笑道:“你啊,没大没小,说了多少回要叫子青哥哥。”完全无视还站在门口的许沐言。
周子青起身向他走来,年轻俊美的面上满是笑意,走到他身前,拳头轻轻在他肩上砸了一下:“好久不见。”
许沐言笑了笑,淡淡的笑容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疲惫:“终于毕业了?”
两名男子身高相差无几,一温润如玉,一清傲冷澈。
“不过晚你一年而已,要不要这么打击我啊。怎么样?过得好吗?”周子青笑问。
“算不错。”许沐言淡淡的答。
陈若雯的脸不知怎的又沉了下来,瞪一眼许沐言:“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许沐言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听说你今天想解雇丁副总?”陈若雯双手环胸,目光冷厉的逼视着许沐言,房间里顿时有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许沐言淡淡望一眼厨房的方向,迎视陈若雯的目光漠然讥诮:“那么你显然也知道原因不是吗?那么大的失误,你要我视而不见?”
“怎么说丁副总也是公司的老人了,从最初就跟着你爸爸,从来兢兢业业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偶尔一次失误,你就要解雇他?你让公司的员工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觉得许家完全没有人情味?你置我许家的名声于何地?”陈若雯咄咄逼人的盯视他,质问的语气冰冷而锋利。
许沐言瞳孔飞快的收束了下,神色从容,紧抿的嘴角带着刚毅执拗的味道。他微抬眼,平静的看着那张依然美丽的面容,“如果你觉得我处理不当,可以到董事会投诉我。”
“你,你——”陈若雯气结,脸孔涨得通红,好半天才冷笑一声:“好好好,我现在连说都说不得你了是吗?”
许沐言其实也很想冷笑。他霍地起身,淡淡道:“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就不陪你们吃饭了。”
转身要走。许洛洛忙上前怯怯的拉了他衣袖,圆圆的眼睛带着畏惧:“二哥——”
许沐言对她笑了笑,放柔声音道:“我先走了。”
“沐言。”周子青忙上前捉住他手臂,微皱眉示意他不要冲动。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母子之间还是这般的势如水火。
“让他走。既然他不将这个家放在眼里,那就永远不要回来好了——”陈若雯指着大门口,顾不得贵妇风范,怒不择口。
韩齐林闻言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看着眼前一团混乱,无奈的笑了笑,先走过去安抚的环住气急败坏的陈若雯,“你身体不好,乱发什么脾气啊?沐言是你儿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我当他是我儿子,他什么时候当我是他、妈了?!”陈若雯恨恨的瞪着许沐言。
真的受够了。这样的争吵,常常一点点火星,就能燎成无法收拾的大火。他们母子,终其一生,大概只能这样了吧!
“好了好了。”韩齐林温声安抚道:“你啊,沐言没回来又念的紧,回来了却又……咱们先吃饭吧,大家都饿坏了。”
餐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就连爱说话的许洛洛都埋头吃饭,不敢随便开口。
许沐言垂眼,沉默的吃饭。周子青从前常来他们家,早混熟了。笑眯眯的夹了块鱼肉放到陈若雯碗里:“阿姨,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鱼了。”
陈若雯于是笑了笑,瞥一眼从容平淡的许沐言,叹口气:“子青啊,我真羡慕你妈妈能有你这么懂事体贴的好孩子。不像阿姨,唉……”
许洛洛握筷的手顿了顿,偷眼去瞧身边的许沐言,却见他仍是优雅的用着餐,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悄悄的松了口气。
周子青也有瞬间的尴尬,“大概做妈妈的总会嫌自家儿女不好吧,我妈妈也常羡慕阿姨你啊,说沐言人长的帅而且又能干,说洛洛又漂亮又懂事,倒嫌弃我什么都不如她意……”
韩齐林呵呵笑道:“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的,自家孩子再好也要罗列出许多缺点来,其实心里却是很欢喜的。子青啊,你这回回来应该不走了吧?”
“是的,不走了。”有韩齐林的加入,气氛总算不那么沉闷了。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随你爷爷的意走官途呢还是进你父亲的公司帮忙呢?”韩齐林以一个长辈应有的口吻关切问道。
周子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韩叔,你别笑话我了。我哪里是从官的料啊?”
“哪里不是了?只要你愿意,周老爷子怕一早帮你铺好路了吧。”韩齐林笑道:“还是你已经想好了要接你父亲的班?”
“暂时并未想那么多。”周子青淡淡的笑,疏朗的眉目却有瞬间的平寂。
“也是,你那么久没回来了。h城这几年变了很多,你一定觉得陌生吧。”韩齐林笑道,目光落在埋头默默吃饭的许洛洛身上,语带深意:“洛洛临近期末也不太忙,有空便陪你子青哥哥到处走走吧!”
许沐言蓦地抬眼,疏离的眼神刹那间变的犀利起来,微眯眼审视着笑容满面的韩齐林。
许洛洛猛地抬头,大眼晶亮:“好啊,没问题的,我随时都有空。”
周子青也不好拒绝,只好笑道:“那我先谢谢洛洛了。”
一顿饭在这样绝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许沐言要走,周子青忙告辞跟他一同走了出来,陈若雯追在后面嘱咐他有空多来玩之类的,他笑着应了,快步追上许沐言。“我没开车出来,要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许沐言点点头,便径直去车库取车。待车子平稳的驶出这高档别墅区后,周子青才松了口气,笑望着许沐言紧绷的侧脸:“这么多年了,你们母子的关系怎么还是这么可怕啊?我还以为有所缓解呢。”
第七章 他的女孩()
许沐言神色不变,只是唇角抿的更紧了些:“缓不了。大概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周子青拍拍他的肩头,劝说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许沐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漆黑的眸子飞快颤动了下,声线低沉:“你想太多了。”
周子青根本不信他的说辞:“你要真的放下了,你跟阿姨的关系也不至于这样僵了。都六年了,许二,你真的该试着去认识别的女孩子了。我听说你公司美女如云,就没有看得上眼的?……”
周子青与许沐言的爷爷在抗战时期曾立过大功,两位老人之间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他们两人小时候都因为父母太忙而被送到爷爷奶奶身边,在大院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人同年,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直到初中毕业许沐言被父母接回h城。再见面,竟是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里偶遇……
“别光说我,你自己呢?”许沐言瞥一眼他,便见他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变成了苦笑。从兜里掏出烟盒扔过去,淡淡道:“还没放弃?”
周子青垂了头,把玩着手中的烟盒,半晌抽出一支来,熟练地点燃了,非常用力的吸了一口,红色的火光飞快的向他手指蔓延,他缓缓吐出烟雾,将自己的脸笼罩在烟雾之后,缓缓的,轻声道:“许二,我不可能放弃她的。”
“找到了?”许沐言盯着周子青看了一眼。他至今犹记得周子青那时对他说起他的女孩时那眉眼飞扬的模样……他称那女孩为“我的女孩”。
周子青沉默的点头。表情被烟雾笼罩,看不真切。
许沐言也不打扰他,他们之间的默契在于,他若想说,他便认真的听。他若沉默,他也绝不会追问。周子青最后抽了一口烟,将烟头弹出车窗,眼睛用力的闭了一下,又用力地睁开,“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见到了她,但是更混乱了……她看来过得很好,不,是非常好。可是她早年就已经没了父母,我也曾听说过因为她母亲当年执意要嫁给她父亲而与娘家人决裂,所以就算她母亲死了那边的人也没有管过她们姐妹……她当时明确的表示,不希望再见到我。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妈说她们是跟着远房亲戚走了,但她们若有什么远房亲戚便不会在孤儿院住那么久了……”
周子青的诉说很混乱,但许沐言听懂了。他想了想,才开口道:“或许是有什么苦衷吧,既然你明确自己放弃不了,那就打起精神来,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