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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还留着点点滴滴的血迹,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秦温言咬着牙,压住心里开始翻滚的惊恐,听着赵宇的话语,木然伸手触摸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暖,于是,心慌就如同决堤的洪水,卷着滔天大浪将原本强装的镇定打得支离破碎。
手指握成拳,修剪得平整的指甲竟然也会陷进肉里,秦温言抬头,怔怔地看着赵宇,语气木然,“他会没事的。”
赵宇咬牙,蹲下身在他面前,拽着秦温言的衣领,语气恨意十足,“你看见他的血了没?你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吗?我他妈告诉你,整个床单都染红了。”
看见了,怎么会没看见?冰冷的,暗红的,没有生气的,秦温言目光直直落在对面墙上,“他会没事的。”
向远那么坚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赵宇瞪着秦温言,想找出他冷静面容下那怕一丝的惊慌,可秦温言依旧如平日那般不露声色,只是一遍遍重复,“他不会有事的。”
赵宇想抓着他大吼,想跟他说,向远情况很糟,他失血量太大了,医生说他们只能尽力。想狠狠扇他几巴掌,质问他,你为什么就不惊慌不害怕?你究竟有多冷血?
可秦温言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再次重复说“他不会有事”时,赵宇清楚地看见,秦温言的双眼失了平日里的镇静,说起话时呆愣而木然,似乎是想催眠别人又催眠自己。
赵宇颓然坐到在秦温言身边,抓着头发不再言语。秦温言终于不再保持狼狈的姿势不动,他慢慢扶着墙壁站起身,实现紧紧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心里的无措与惶恐不再叫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疯狂、毫无逻辑的信心,向远,那么偏执的向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掉,他怎么会舍得离开他?
走廊尽头响起密集的高跟鞋的声音,秦温言没有在意,因为此时急救室的大门开了,明明很安静,秦温言却觉得像是带了打雷时“轰隆隆”的声音,震得他心脏不停地收缩。
赵宇从地上一下窜到医生面前,双手紧抓医生的衣服,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秦温言觉得像是失聪了一样,耳边只有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声,接着就看见,医生摇了头,赵宇呆了一下,猛地就往急救室里看。
秦温言愣愣地看着急救室里推出来的床,白色的布将下面的人盖得严严实实。原本就脆弱的信心被一击即碎,秦温言不可置信,向远……
赵宇瞬间红了眼睛,背过身对着墙猛捶了几圈,捂着脸蹲下身。刚赶过来的舒雅愣愣地看着推床,哭着冲上前。
“推回去”秦温言说。
护士抬头看着挡住推床面色冷硬的男人,再转头看医生,医生面色为难,“先生,我们知道……”
“推回去”秦温言又重复了一遍。
医生叹了口气,对着护士摆了下手,一群人从秦温言身边走了出去。
秦温言看着白布下模糊的轮廓,亲自把推床又推到了急救室里,自己做到推床旁边。想去揭开白布,伸出去的手却使不上力一般颤颤巍巍。手臂悬在空中半晌,最终颓然放下,秦温言冷静的面具终于碎裂,悲伤交织着惶恐绘出浓浓的后悔与无力,他是秦温言,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可他救不了向远,甚至,他杀了他!
白布下露出向远一只手,秦温言伸手覆住,毫无生气的冷寂顺着手心蔓延,再也没了那份柔软与温暖,秦温言咬着牙齿,红着眼睛看自己手心里那人的手,绝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你为什么不能爱他?秦温言问自己,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前所未有的悲痛击垮了他,秦温言想起那时候拿着水晶球向自己告白的向远,牙齿越要越紧,口中的血腥味蔓延开,如果没有信心和他在一起,秦温言,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却又残忍地打碎它?
“秦温言,你这下是不是开心了?”舒雅站在门口,拳头握的死紧,满脸的眼泪。
秦温言只是双手握紧向远的手,沉沉地低着头,对舒雅的话毫无反应。
“你怎么不回答我?”舒雅喊,尖锐的声音在空荡荡走廊里回荡出回音,“你个懦夫!向远死了,你逼的!”
“你不爱他为什么还招惹他?你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把你当成他的一切,他说过他只有你了!你为什么就不爱他?他有哪一点不好?你说啊?!他事事为你,你的公司他付出了多少你说!秦温言,你怎么就这么冷血这么自私!”舒雅声嘶力竭,“这下,你高兴了吧!”
赵宇从身后搂住舒雅,把她往外拖。舒雅刹那间崩溃,抓着赵宇哭得撕心裂肺。
耳边的哭声渐渐远去,周围再一次寂静下来,秦温言颓然地低着头,关于向远的回忆一幕幕在脑海闪现,刚进大学时,向远还很瘦,面色冷沉沉的不易近人,对每一个人都不苟言笑,只有对着自己,才会露出腼腆却又温暖的笑。时间一天天的过,进了公司的向远比任何一个人都努力,他会加班到深夜,为了一个业务费尽心思,原本孤僻的他在商场上也可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可秦温言知道,那只是向远的表面,私下里,向远依旧冷言少语。
向远最开心的笑应该就是三年前了,秦温言回忆起来,那时候向远的笑容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充满了幸福与希望。可之后,大概就是自己带给向远的噩梦。秦温言微微松开手,向远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只是无名指上还残留着向远戴了戒指的印记,秦温言伸手抚摸着向远的无名指,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轻轻捧起向远的手,秦温言低低呢喃,“回来好不好?我会学着爱你,你回来吧……”
赵宇站在门口,看着秦温言虔诚的姿势,听着他温柔的话语,伸手抹了把眼睛,向远混蛋,说走就走了。秦温言混蛋,为什么不早点爱他?老天混蛋,为什么不过给他们一次机会?
第4章 小孩儿——豆豆
“温言,一大早就把我叫来什么事?”赵宇推开秦温言办公室的门,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秦温言对面。
秦温言看着赵宇,眉头微皱,“向远跟我辞职了。”
“什么?”赵宇惊讶,“他怎么突然辞职了?什么时候说的?”
“今早,我一打开邮箱,就看见他发来的辞职信”秦温言有些不解,“早晨六点钟发来的。”
“这小子在想什么?”赵宇有些怒气,“说辞职就辞职也不跟我们商量下,辞职是随便就辞的?”
秦温言靠进靠椅里,松了眉心没再说话。良久之后,赵宇长叹一口气,扒拉下头发,“也好,你们俩本来就是个死局,向远辞职了对他自己也好,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今天找他聊聊。”
赵宇走之后,秦温言再调出那封辞职信,很简单的两句话:温言,我打算辞职,你安排个人接替我的职位,具体事情见面再说。
秦温言对着这两句话就发起了呆,说不出心里是轻松多些还是愧疚多些,向远已经在自己身上浪费了七年的时间,这一次,向远应该会好的吧?
一觉醒来,精力充足,向远伸了个懒腰,一脚踢开被子,瞥了眼闹钟,快下午三点。仰天打个哈欠,洗漱完毕,打开冰箱,视线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啤酒。向远揉揉隐隐作痛的胃,长叹一口气,自己以前居然这么作!有了胃病就该好好养着不是?上一世和秦温言在一起后,虽然不会做饭,冰箱里好歹牛奶面包饼干一大堆,饱腹不是难事。
从路边饭店饱饱吃了一顿,向远直奔秦温言的公司,这个时候正是下午茶点时分,公司里不少人聚在一起吃甜点,向远路过,有热心的同事喊他,“向老大,快来吃蛋挞,刚买的还热乎着。”
向远溜达溜达过去,肚子很饱,因此就拿了一个咬了口,点头肯定,“味道不错。”
“是吧?”同事笑,“这是旁边一家刚开的店里做的,向老大别客气,多吃点。”
向远对着热情的同事摆摆手,“不了,我去温言那,还有事要说。”说到秦温言,向远摸摸下巴,顺手又拿了个蛋挞。
“咚咚”
秦温言抬头,“进来。”
向远推门,笑眯眯的,“温言。”
向远似乎从来都不曾这样笑过,向远的笑有正经的、假意的、苦涩的、似乎阳光的,偶尔开心的,可从来没这样一种轻松的。掩住心里的诧异,秦温言笑问,“心情很好?”
“嗯”向远点头,把手里的蛋挞放到秦温言的办公桌上,“尝尝,我从别人那拿的,味道正点。”
秦温言愈加惊疑,拿过蛋挞边吃边打量向远,这一看就发现许多的不同来,衬衫领口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有往常那样扣上,袖口部分松松挽在手腕上,头发没有梳到脑后而是任其自然垂着,嘴角一直隐隐带着笑意,从昨天到今天,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你看到我发的邮件了吧?”向远主动开口。
秦温言点头,“你说要辞职。”
“我是这么打算的,你放心,就算我辞职了,你要是有困难,说一声我就来给你帮忙。”向远拍拍胸口,无比仗义。
秦温言的兴趣显然从向远的辞职信转到向远身上,靠着椅背有些兴味地看向远,向远被看得不自然,“你看什么?”
“你似乎变了很多”秦温言说完有些想笑,一般这句话都是用在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身上,可向远,天天见,只短短一夜,却有了分离许久的感觉。
“人不都是会变的嘛!”向远笑笑,死了一次,重生到三年前,又有了前车之鉴,人不傻,当然会变,总不可能还死心眼一头往死胡同里钻。
秦温言瞧着向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突然想开口叫住他,叫他做什么又不知道,这种突然萌生的冲动只在许久前出现过一次。那是公司最困难的一段时间,不仅资金短缺,底下一个大城市的分公司更是出了严重的问题,他所有的亲信都在忙于筹集资金周转,于是他派向远去分公司处理问题。三个月后,公司好转了许多,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刚进公司大门,就看见坐在大厅沙发上打瞌睡的向远。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刚走向沙发时,向远突然醒了过来,站起身,嘴边露出轻松的笑意,将文件袋递给他,“温言,分公司的事我处理好了。”
就在那一刻,秦温言看着身形瘦削了许多、面容带着沉沉疲惫的向远,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冲动,想要把向远搂在怀里,拍拍他的背,将他已经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让他安心休息。可那也仅仅只是一丝,就像是一棵种子,在心里鼓动,却没有足够的养分让它破土成芽,蓬勃成长为一棵大树,于是便渐渐沉寂下去,或是休眠或是已经死去。
向远刚出门,就撞上了抱着文件迎面未来的舒雅,舒雅先是眯眼看了他两眼,开口,“怎么放弃了?”
“不是”向远哭笑不得,“我只是想换种生活方式。”
舒雅整理了下额前的头发,眼里忽然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早说过……”说了三个字,舒雅低低一叹,“算了,你自己觉得好就行。”
这两个人纠葛了七年,或者也不能说纠葛,他们如同好兄弟那般相处,唯一不同就是向远对秦温言超乎兄弟之情的情感,舒雅看了他们七年,七年里向远对秦温言的所作所为尽心尽力,她都为之感动,有那么一段日子她暗恨秦温言的冷血,为什么就不能和向远试试?直到有一天,深夜回来取文件的她看着秦温言对着向远的照片抽烟,烟灰落满了烟灰缸,她忽然就明白秦温言脸上的苦涩,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
向远挠挠头,“舒雅,我走了,你帮我多看着点温言,让他少抽点烟,少加点班,要按时吃饭。”
“行”舒雅点头,“不用你说的,毕竟我也和他认识七年了”向远,你究竟有多爱秦温言?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要是被赵宇看见,估计少不了一顿骂”向远咧咧嘴,做出个惧怕的表情,随即朝舒雅一摆手走了。
“你也自己照顾着自己点,有胃病就别瞎折腾了。”舒雅不放心嘱咐。
“我知道”向远背对着舒雅摆手,“我现在最爱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舒雅瞧着向远的背影,不置可否,爱一个人太久就会变成习惯,戒不了就会一辈子为其所困。
“吃错药了?”向远一转个弯,就碰见赵宇,赵宇斜靠在走廊上,显然在等他,瞧见向远就皱了眉头。
向远无奈,“我怎么就吃错药了?”
赵宇站直身体,上下打量他一眼,“辞职了还笑得跟朵花一样,不是吃错药了是什么?还是说你没吃药?”
嘴真毒!向远对着赵宇竖中指,被赵宇“啪”地一声打掉了,“走,到我办公室去,我要和你聊聊。”
果然!向远叹气,就知道自己这样突然辞职,赵宇肯定要问的。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向远主动直奔主题,“辞职是我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兴起。”
“和温言有关吧?”赵宇坐在向远对面,面容严肃。
向远摸摸鼻子,“有”
“你怎么想的?”
向远抬头看赵宇,笑了一下,“我想的很简单,就是想换另一种生活,让自己过得简单、开心些。”
赵宇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想通了?”
“不是想通想不通的事”向远一摊手,“你们也看见了,我和温言的关系看似很深厚,可实际上因为我而变得岌岌可危,没准哪一天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你是准备放弃了。”赵宇看着向远,看着向远死心眼地喜欢了温言七年,他也曾劝向远放弃,可真当向远放弃了,又只觉得悲哀。几年前,几人刚发现向远对秦温言抱着另样心思的时候,秦温言找到他,说,“赵宇,你去帮我劝劝向远。”
赵宇劝向远放弃得时候,那时向远不过大二,头发偏长遮住一边的眉目,整个人冷冷得不苟言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带了狠意,“赵宇,你别和我说这事,我喜欢秦温言,这不会改变。”
赵宇皱了眉头还想说,就见向远突然咧嘴笑了,眉眼间却是阴森森的,“我只有秦温言了,赵宇,我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他了,你别逼我。”
这一番话将当时也不过大三的赵宇吓住了,跑回去和秦温言说,秦温言沉默了半晌,最后只沉沉叹了口气,从此再也没拒绝过向远。几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向远比那时好多了,最起码把他和舒雅当成了好朋友。只是两人看着向远眼里愈加疯狂的情意暗自发急,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天,把秦温言当做活着唯一牵挂的向远居然会放弃。
“不是”向远摇头,“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得了的,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太偏执了,一心只想着让温言喜欢上我,把彼此都往绝路上逼。我把爱情定义错了,现在我辞职,一是为了我自己,二是为了温言,就是这样。”
赵宇看着向远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欣慰,这小子,总算不是一根筋往墙上撞了,“那你辞职了打算做什么?如果进公司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
“别”向远从正经深沉的思想里退出来,赶紧拒绝,“我才刚辞职,还没轻松上两天,你就要让我进公司,太狠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想进公司再跟我说声。”
“那你这忙可是帮不上了”向远笑,“我准备自己开家店当老板,不给人家当小员工了。”
“小员工?”赵宇嗬哟一声,“大主管还叫小员工?真会自谦。行了,赶紧走吧,我还一大堆事等着做呢!”了解向远的想法后,赵宇不担心了就赶紧撵人走。
向远咧咧嘴出门,这兄弟做的,还没待够半小时就撵人了!赵宇坐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这小子,以往每一次改变都是为了温言,这一次总算想到他自己了。
“喂,嗯,我还在云南呢” “过几日我先回老家一趟,嗯,好” “哎,你待会儿看我上传的照片,可漂亮了”
“行,挂了”向远挂断了和赵宇的电话,翘着唇角心情很好地传了几张照片上微博,背好背包,这个时间已经错过了饭点,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代价,或者可以说是结果,很多人拿健康换来了金钱,可到最后发现金钱换不来健康,向远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部,咧咧嘴,他是曾经想拿健康换爱情来着,可惜哪怕只是一小撮都没换来。
刚走过转角,向远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男人,面容平凡如普通的行人,让向远驻足的是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大大方方地走过街道,不管人们或惊奇或另类的眼光,两人说笑着走过向远的身边,一个男人说:“街角那饭店味道真好,吃得真过瘾。”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随着脚步的远离由大到小,“那我们离开之前再去一次”。
向远下意识地拿起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了照片,想要发上微博,这种幸福是他所羡慕和渴望的,手指按在照片上好一会儿,想到秦温言,又把编辑好的文字删除了,算了,还是赶紧去吃饭,就街角哪一家饭店吧。
秦温言对着电脑上的向远照片发呆,向远的照片大多都是风景,这一张是他的自拍照,背景是来往的人流,头发因风扬起来,遮住一边的眼角,向远对着镜头扬起唇,秦温言可以看出来,向远是真的开心。秦温言拿着钢笔转着转着,便也笑起来。
舒雅站在秦温言的身旁,她可以分辨出秦温言的笑容是真是假,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秦温言脸上一直是带着笑的,温和、儒雅、令人心生亲近之感,可舒雅知道,笑容对于秦温言来说仅仅是一个表情,或者是一张面具,毫无情感,她一直把秦温言比作笑面虎,面上再亲切,可动起手来,雷厉风行、冷酷而决绝,可这个时候,舒雅很清楚地知道,这个笑容里满是真心。
向远背着背包告别云南的时候,颇觉不舍,在这一个多月里,他遇到过许多同样出行的朋友,大家一起欢笑,出门遇到突来的雨浑身湿透得狼狈跑回来,笨拙地在清如明镜的湖面上划小船,在善良的当地人那里借过宿,在充满古风的街道里挑选着当地的纪念品。向远自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无论是心境还是习惯,他的道路在按照自己规划的那样一步步前行。
下了飞机,坐上客车,又转了乡间的小摩托,向远才回到自己的家乡——一个落后的小乡村。村子很小,静静躺卧在一群小山的怀抱中,有人认出他来,远远打着招呼,“向远回来啦?”
向远背着包风尘仆仆的,高兴地咧着嘴,一一跟老乡们打招呼,“李大叔,陈叔,李奶奶,身体还好啊?”
“向远啊,回来啦?”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走过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