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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花护驾日常-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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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北知道他行事自有主张,也不再多言,犹豫了一下才道:“督主。。。您和皇上。。。”

    薛元冷眼瞧他,成北慌忙把腰弯的更低:“奴才多言,奴才多言。。。”说着心里忍不住憋了口气,他刚才在屋外伺候着,隐约听到几声细细的哭叫,吓得他慌忙带人走远了些,也不知道督主到底使出什么厉害手段攀折了这朵皇室之花,不愧是太监的楷模。

    薛元一个眼风打过去:“平时说话小心点,不然你的脑袋可就架不牢了。”

    成北苦哈哈地呵腰,服侍他沐浴洗漱,等到第二天上午,刚刚好儿的时候,才引着他去行宫不远处临川王住的地方。

    韩昼瑾对外是个君子,便是暂住的地方也布置的极风雅漂亮,他被两个眉清目秀的侍婢引着穿过了一片竹林,就见他一身玉色衣袍,头上随意挽了个道髻,踩着木屐迎了过来,率先对着薛元拱手行礼道:“厂公。”

    他一个王爷竟然抢先行礼,薛元也只好回了一礼:“王爷。”

    韩昼瑾引着他竹屋里走,一边蹙眉做了关切神色:“厂公,听说皇上身体抱恙,近来都出不得门了,可有此事?”

    薛元优雅地提了曳撒坐下,眼波微动,这人好快的耳报神,他那边才把皇上禁足,这边就受到风声了:“皇上昨天从田里出来就不大好,后来又不知听了什么,身上更不爽利,这才拘在行宫轻易出不得门。”

    韩昼瑾从容依旧,扣着壶把浅浅斟了盏茶水:“春日里是疾病作乱的好时候,不过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护佑,想必是无恙的。”他把茶盏推到薛元那边:“只是皇上这一病,好些国事就又要落到厂公身上了,皇上对你如此信重,真让本王钦羡不已。”

    薛元淡淡道:“都是为臣子的,自该为皇上分忧。”他看了眼琥珀色茶水当中旋出一个圆,只是端起来略沾了沾唇:“王爷远来京城,不知要呆多久,咱家好选个日子尽东道之谊。”

    这话其实是探问韩昼瑾来京城的目地,他闻言笑了笑:“不必劳烦厂公了,本王呆多久还是未知,短了的话也就几个月的功夫,若是长了可就难说了。”他晃了晃茶盏“大男人说这些个未免显得饶舌,不过实不相瞒,本王这次回京是为了亲事来的。”

    薛元侧头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道:“不知王爷瞧中了哪家闺秀?”

    韩昼瑾看着青花缠枝的长嘴壶浅浅而笑:“上次在山中相遇,本王对皇上一见倾心。”他抬眼直直地探着薛元的神色:“按说男人家顶天立地,本不该这么粘缠,可本王向来相信缘分之事,所以这才让正妻之位空悬了好些年,一直没遇到合缘的,上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几眼的功夫,无端地对皇上心心念念着了。”

    薛元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垂眸淡漠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皇上自己有打算有主意,不是两句好话就能哄去的,况且一旦成了亲,王爷就得舍下王位入宫为君后,王爷真能舍得吗?”

    他长长地叹了声:“说出来也不怕厂公笑话,皇上不比寻常闺秀,不然以我韩家的家世,三书六礼说聘也就聘下了,说起这王位,也舍得也舍不得,但求不得是人生一大苦,总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他抬眼看着薛元,眼底露出些锋芒“掌印也是男人,想必能体谅本王的苦处,左右皇上身边也没别的人伴驾,我自问人才品貌也不输旁的人什么,听说皇上素来听掌印的话,不如就请掌印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这话半真半假,他想娶姜佑倒是不假,一是为了这天下权柄,二也是为了补全当年对张皇后的遗憾,但是本没必要在薛元面前说的,他就是试试,薛元到底对姜佑是否也存了那份心思。

    他抬眼瞧着,就见对面的薛元已经微沉了脸色,他正要开口,却见他又转了笑模样出来,和煦道:“原来王爷真的是对皇上一见倾心,咱家还以为是王爷心中仍旧惦念着先皇后呢。”

    韩昼瑾既然咄咄逼人,就别怪他抓他的痛脚了,他面上仍旧一派温和:“听说王爷还因着这个和老王爷闹过几次,硬拗着不娶妻,依着咱家看,王爷倒不如找位名门闺秀,托付中馈,操持家务,何必心存执念。”

    张皇后对于韩昼瑾,就如同姜佑于薛元,都是身上的逆鳞。他垂下了嘴角,脸色阴鸷,晃着壶把勉强定了定神:“厂公说的哪里话,昔年先皇后贤良淑德,母仪天下,本王对她只有敬仰,哪敢起半分亵渎的心思?”他晃的没有章法,他对张皇后的心思是秘事,没想到就这么被人道破了。

    这时候两人也都没了喝茶来往的心思,薛元起了身,漫声告辞,沿着竹林小道儿远去了。

    韩昼瑾瞧着他远去,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坐在原处深吸几口气,忽然微闭了闭眼,转身从拨开床头的暗扣,从中取出一卷画来,那画瞧着装裱过好几回,宣纸卷了边还泛着黄,他展开之后神色忽的温柔下来,对着窗外的一线清光瞧着画中人。

    画上是位穿着明黄凤尾裙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对着画外巧笑嫣然,虽然只是半尺宣纸,却仍能瞧出她一颦一笑的风韵,秀面如芙蓉,开的妍丽多姿,不难想象她真人的风华绝代。

    他十岁的时候虽父王进京,瞧过张皇后好几回,那时候张皇后已经嫁给孝宗一年多,却才是二八的迤逦年华,那样美好明媚的女子,足足让他念了这么多年。

    都说男人的初恋最难忘,这话真是不假,他当时真是恨透了孝宗,恨不能改朝换代,后来年纪渐长,才觉得当时的自己心思可笑,只是对江山的野望随着对张皇后的倾慕一并留了下来。

    他瞧着画中人,心头又是火热又是荒寒,微微闭了闭眼,长长地叹了声,又把画收了回去,喃喃道:“这盘棋有的下呢,你且耐心些。”

    。。。。。。

    打从姜佑从行宫回来的那日,香印就觉得自家皇上更加不对头了,本来好端端地被说是染病硬呆在宫里已经够奇怪了,偏她那闲不住的性子竟也硬生在宫里闲了好些天,动辄就瞧着窗外出神,神色颇为颓唐,有时候坐在那里也无端不安起来,跟往日的飞扬神采大相径庭。

    香印终于忍不住了,端了碗才煲好的红枣粥问她:“皇上近来到底是怎么了?若是身上不爽利,尽管和奴婢说。”

    姜佑神色恹恹的:“朕没事。”

    她这个样子没事才叫奇怪,香印想了想,试探道:“您可是和掌印有什么矛盾?”

    姜佑对底下人素来和气,香印没想到她听到这话募得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推开她的手转身回了里间。

    香印瞧得更是奇怪,瞧她情绪低落又有些心疼,只能端着红枣粥跟了进去,小心翼翼地道:“您若是心里不痛快了,只就跟奴婢说说,莫要一个人扛着。”

    姜佑沉着脸坐在桌边,脸上先是起了红云,浑身着了火似的难受,神色又是恼恨又是尴尬:“你别问了,朕不想说!”

    香印还从没见过她发那么大的火儿,正想上去哄哄,就见听见外面马成来报:“皇上,掌印说等会过来,有事儿跟您商量。”

第58章() 
姜佑霍然起身,沉着脸道:“谁要见他了,让他走!”

    马成被她这般大的怒气吓了一跳,跪下了连连磕头道:“皇上有气尽管朝奴才发,自己莫要气坏了身子。”他又满脸为难道:“这。。。督主要来,奴才也拒不了啊。”

    香印忙使了个眼色让马成赶紧退下,一边走过去半揽着姜佑轻轻拍着她的背:“皇上前些日子不是还和掌印极好的吗?如今可是闹别扭了?”

    姜佑不知道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微微发红,又啐道:“什么和他极好!”

    香印本来打量着她神色已经不对,猛然想起薛元对姜佑的心思,微变了脸色:“皇上。。。掌印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

    姜佑默着没言语,脸却猛然间涨得通红,转过脸不看她。香印瞧见她神色就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对了,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嘴唇颤了颤,随即红了眼眶道:“他怎么能这样,您才多大点子啊?这不是要人命吗!”她说着又恼的直跺脚:“早知道我就该一直陪着您了,这真是,真是。。。!这天下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就偏认准您了呢!”

    姜佑倒是没领会她话中旁的意思,闻言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别说了,朕不想听!”她起身左右看了看:“朕不想见他,他要问起来就说朕出去了。”

    她虽然被禁足不能见旁的人,但宫里还是能四处走动的,她怕现在出门跟薛元撞上,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干脆直接翻了窗,又抬眼看了看雕着回首龙纹的高墙,两手扣着龙头荡了上去,踩着龙背就上了高墙。

    她在墙头刚刚站稳,就听底下有道疑惑声音:“皇上?”

    她立在墙头侧头往下看,就见成北立在薛元身边,瞠着眼睛往上看,惊讶地合不拢嘴。

    薛元今日穿了身黑色的常服,肃穆的一身也掩不住他骨子里的清艳,反倒显出一种别样的妖媚。

    姜佑也立在墙头怔住了,吓傻了一般,惊惧地看着他,薛元瞧见她的神情,微微蹙了蹙眉,缓了神色伸出白洁的手:“皇上先下来吧,别摔伤了。”

    她知道今儿个是跑不了,心里哀叹了一声,蹲下身一手撑着墙头跳了下来,一边贴墙站着警惕道:“掌印有什么事儿?”

    两人这般,到似比孝宗才去那时候还生疏些,薛元默然片刻,缓缓收回手道:“不是臣,是张家三公子有事儿要求见您。”

    这事儿随便派个跑腿的小火者就能传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眼巴巴地跑了过来,抬眼瞧见她一脸抗拒,顿时觉得脸都扫没了。他心里哀叹了声,现在都沦落到要借着别人才能跟她凑嘴说句话的地步了。

    姜佑眼神仍旧警惕,只是神色略微松了松:“东岚有什么事儿找朕?”

    薛元漫声道:“好像是为了张家大公子的亲事。”他又垂眸看着她,强行压下心底的焦躁,贪这一晌之欢没什么意思,就算一时能得了她的人,以后也只会离了心,他是个能看到很远的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若只是为着一时半会儿的邪。念,那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心思了。

    姜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恍恍惚惚地‘哦’了声:“东正表哥这就要议亲了?”

    薛元上前挨近了些,看她惊得猛然退后几步,缓缓呼出一口气:“皇上别怕,臣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姜佑恨不得拔腿就跑,他瞧着她一脸惊惧防备,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眉心,半弯了弯腰退下了。

    姜佑这才松了口气,反身回了乾清宫,张东岚来的利索,不到晌午就赶了过来,进了乾清宫对她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对着她牢骚道:“皇上成了皇上,反而不如太子的时候好见了。”

    姜佑很喜欢他这种随和的态度,也不说他失礼,只是道:“东正表哥说的是哪家姑娘?”

    张东岚先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上下打量她几眼,松口气道:“本来听说皇上病了,我还担心了好久,瞧见你好好地我就放心了。”他叹口气道:“祖母看上了靖海侯家的女儿和辅国公的孙女,如今正在这两家间犹豫呢。”他抬手招了招,等姜佑附耳过来,他才压低了声儿道:“这两家女儿大哥一个也没瞧过,也不知品行如何,所以特地让我特地托你来帮个忙。”

    姜佑先是啐道:“外祖母选的人家品行必是可信的,你们瞧能瞧出什么来?”她又狐疑道:“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张东岚大大方方地认了:“其实是大哥好奇人家姑娘长相,万一娶个又胖又丑的他心里也有个底儿。”他洒然一笑,拱了拱手道:“闺阁中的女子我和大哥都不方便瞧,家里唯一的姐妹也嫁出去了,所以劳动皇上想个名目出来,帮大哥先瞧瞧那两家姑娘。”

    出歪主意的时候姜佑脑子转的格外快,兴致勃勃地道:“这也不难,昌平堂姐在宫外置了个别院,她常常邀了各家贵女结诗社,到时候借着她的名头邀了那两家姑娘不就行了?”

    张东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瞧着她却有些出神,好些日子不见,姜佑似乎又张开了些,平时瞧惯了的脸也可爱起来,嫣红的菱唇微微翘起,仿佛在诱人采撷。

    姜佑这些日子被这样受到不少这样的注目,敏感地转头瞪着他:“你瞧什么呢?”

    张东岚微怔了怔,恍惚着回过神来,想起方才一瞬的心动,面色赧然,十分客气地拱手:“皇上。。。微臣能亲你一下吗?”

    姜佑一下子翻了脸,最近一个两个怎么都发。春了?她治不了薛元还能治不了张东岚了,闻言狞笑着扯着他的领子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张东岚看着被拉长的领子默了半晌,动心个鬼啊!他长出了口气,理了理被拉皱的领子:“微臣开个玩笑。”他顿了顿道:“臣回头恭候皇上的好消息了。”

    姜佑上下打量他几眼,摇摇头道:“你跟朕一道儿去。”

    。。。。。。

    昌平在这事儿上倒是大方,不光同意借了院子,还愿意充当主家给他们打掩护,只是见了姜佑说话依旧不客气:“难道现在前朝太闲吗?皇上竟有功夫关心臣子婚嫁这等闲事。”

    姜佑本来在禁足,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出来,没想到薛元十分轻易地就答应了她出宫的请求,闻言懒洋洋地道:“批红有司礼监,议事有内阁,战事有兵部,朕能有什么事儿?”

    昌平闻言心里也是叹口气,也不再多言了,转头瞧见她今天难得穿了女装,上身是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下身是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梳着清雅的垂挂髻,用蓝银珠花压着,让人瞧着便是眼前一亮。

    昌平上下打量她几眼,眼睛一亮道:“皇上这样打扮极好,只是太素了些。。。”她说着从头上拔下掐银丝缀珠凤钗帮她簪上,含笑点头道:“这样瞧着好些。”

    姜佑不耐烦地转了转凤钗:“要不是怕穿男装吓到人,朕才懒得费心穿这个。”她又叮嘱道:“堂姐到时候可别说漏了嘴,到时候她们知道朕的身份,没得拘谨了。”

    昌平摇头道:“皇上也该注意些平日的行止打扮了。”她拢了拢腕子上的缠丝镯子:“女人家打扮,不光是为着让别人瞧,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境开朗。”

    两人说着就到了城里昌平的别院,公主下的帖子,自然没人敢来迟,这时候已经来了好些贵女,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说话,姜佑正要往正院走,就见有个穿着五彩衣裙的少女走了进去,身后还有两个侍婢合抬半人高的笼子,笼子里关着只华美的白孔雀。

    这少女来的极为招摇,恨不得所有人都能瞧见,姜佑和昌平见人多,便只立在门口瞧热闹,那拎着白孔雀的少女被一群人捧着,眼底颇为自得,不过还是做了谦和神色道:“庄里今年送上来好些孔雀来给我们赏玩,这只白的不过是让大家瞧个新鲜罢了,不值得什么。”

    旁边立刻有人捧她道:“听说林姐姐身上的裙子都是孔雀翎毛织成的,到底还是姐姐在家里受宠爱,不像我们,多用一匹织锦就要被说教好几日。”

    众人一听这话,都探头去看那少女身上的五彩裙子,见那裙子在光底下泛着交替变幻着绚烂的色泽,果然不是凡品。

    她微微扬了扬头,上前一步让人把这裙子瞧得更清,却用绢子掩嘴笑道:“陈家妹妹说的过了,不过是家里长辈正好得了这么一条裙子,说我穿鲜亮颜色好看,所以便赏给我了。”

    姜佑瞧见她一身的张扬,凑嘴对昌平道:“这是哪里来的鸟人?”

    昌平嫌她说话糙,抬手拍了她一下才道:“这不就是皇上问的靖海侯家的女儿。”

    姜佑一听,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低头掩脸,扮成宫女走在下人堆儿里的张东岚一眼,见他本来就因着穿女装的苦脸更苦了几分,张家这种门户,长子嫡妻要是这种招摇样子,以后可就麻烦了。

    她眯着眼立在门口幸灾乐祸一会儿,就听那几个贵女围着靖海侯家的姑娘说话,言谈间已经隐隐提到了张家的亲事儿,言语间颇为欣羡,靖海侯家的女儿红着脸听她们打趣,面上虽带了轻嗔,神态却掩不住的飞扬,任由她们说话。

    她抬起头,一转眼瞧见孤零零立在人群外的柔福,想到当初宁王还在的时候,她和张东正那桩错案,心里冷哼一声,却言笑晏晏地走了过去,浅浅行了个礼:“郡主离那么远做什么?怎么不进来跟大家一起瞧热闹?”

第59章() 
柔福咬了咬下唇,难堪地退了几步,轻轻摇头道:“我,我就不必了,我有些怕这个。”

    林家姑娘以为她在装腔作势,心里轻轻哼了一声,娇俏地撅了撅唇:“郡主莫怕,这鸟儿虽大,却是不伤人的,跟何况还被下人过,温温顺顺的,又关在笼子里,不会伤着郡主的。”她用绢子掩了掩嘴:“难道郡主是瞧不上我不成?”

    柔福慌忙摆手,又看了那白孔雀一眼,见它垂着头被关在笼子里,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身,起了自怜的心思,犹豫着道:“人着布衣,畜有皮毛。各安本分,焉起夺心?”她侧眼看了看那孔雀:“这鸟儿何辜,不过是翎毛精致了些,就被关在笼子里任人玩弄,我。。。我还是不看了。”

    姜佑没想到她还有这般伶牙俐齿的一面,诧异地看了眼柔福,倒是昌平面色平静,她跟柔福打交道的次数多,知道她人虽糊涂,但却很懂得趋吉避凶,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儿一下子就能机敏起来。

    林家姑娘闻言沉了脸,面上带了些不悦,半笑不笑地福了福身:“郡主教训的是,听了您的一席话,我才知道原来我竟然是这般罪大恶极,不光弄了精致的禽鸟来观赏,还日日山珍海味,想想这些年不知造了多少业障,不过郡主既然这般慈悲,想必这些年也是日日茹素了?”

    按理来说柔福是郡主,身份比这些贵女都要高出一个头来,可她先被宁王用来陷害张东正,后来又被太皇太后利用来给姜佑添堵,这些虽不是她本意,但她在京里的名声也坏透了,林家姑娘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帮她说话,因此挤兑起人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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