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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飞逝,下班时间在某人“请时间大神停止”的祈祷之下,无情地到来……
莫岛趴在桌子上,死命地给自己找加班的理由,几乎连隔壁杰恩的工作都想接过来做,被杰恩默默摇头拒绝之后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地逃回自己的工作间。
这时,隔间小门被推开。
莫岛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
神童神秘兮兮地探进一个头,看到莫岛如临大敌的样子,灿烂一笑:“看啊喜鹊,人民没有抛弃你!人民回来了!”
深知人民其实是来看热闹的莫岛冷笑两声,继续趴桌。
神童吭哧吭哧地搬来个凳子,在莫岛身边坐下,开始做知心姐姐——
“孩子,告诉我,为何到了下班时间,往常跑第一个的你如今哀伤地坐在这里?”
“……”
“作为一个被扣工资扣到下个月,眼看又要被饲主一怒之下暴打扫地出门的人来说,他不得不哀伤。”夏文综推开门走进来,将神童轰起来自己坐下,然后喜滋滋地将旁边一脸愤恨不平叨咕着要坐不知道自己搬去的人抱到自己腿上,按住。
莫岛看着对面那对真正意义上的“狗男男”,决定自插双目。
神童扭脸责备地望着夏文综——你怎么能真相呢?
夏文综耸肩回望——因为我从来不撒谎。
……
“啊啊啊——啊黑猫警长——”
莫岛脸色一白。
夏文综镇定地问神童:“我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聘用一个用《黑猫警长》做手机铃声的未成年幼龄儿童来做报社摄影师而不是让他滚回小学一年级学写大字。”
神童叹:“年轻就是好!”
莫岛没有空理会对面两人一唱一和的欢乐吐槽,站起身,很有预见性地猫腰,掀起窗帘一角,做贼似地往楼下一望随即如遭电击一般缩回来——
那熟悉的跑车果然出现在报社楼下,黄昏的阳光下,鲜亮的漆身散发出一种浓郁的杀气…(有杀气的汽车……)
这时,手机还在孜孜不倦地响。
莫岛把如同烫手芋一般丢给神童,脸通红:“就说我在大便!”
“恶俗……”神童接过电话,嫌弃道,看了看来电,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喂,您好……”
……
“啊,莫拉克先生,代表报社向您至以最真诚的问……恩?莫岛是么……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神童说着抬眼瞥了下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莫岛。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神童狗腿赔笑,飞快地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莫岛一脸期待地望着神童。
“莫拉克先生说,‘让那个对你打手势玩暗号的人立刻滚、下、楼、’。”
“……”
“莫拉克先生说,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仿佛就要电击的死刑犯忽然听见监狱长说停电了这样美好的消息。
“‘拆了这种大楼之后,我会亲自上来抱你下去。’”神童眯眯眼学足了约书亚的语气,摊手。
“很好,”夏文综拍拍神童的屁股示意其站起来,随后自己跟着他站起,居高临下地抬抬下颚对莫岛冷眼相待,“现在结果出来了,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立刻滚走。”
第三十七章
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地蹭下楼,报社门口那闪亮的布加迪跑车在莫岛同志眼里,就是一个包装精美的定时炸弹……
而他,当然是明知前方是绝路仍旧不得不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前仆后继的,英雄战士。
站在车前目测五米处,二宝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坐副驾驶座好呢,还是坐后座好呢?
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有这么一个鲜为人知的小知识——因为当遇到车祸到时候,司机会下意识地往自己的方向打方向盘,导致车身横置,车身侧面将成为车祸的直接撞击点,受到的创伤最严重,所以副驾驶座又被称为“亡命座”。
……
今天,关于副驾驶座又名“亡命座”在二宝家又被赐予了另一层全新的含义——对于二宝来说,此“亡命座”并非亡命于车祸也,而亡命于某个显然是处于活跃期不知何时会爆发一跃而起拧断他小细脖子的活火山。
而且……
在火山爆发之前,那种从北极周围捞出来的冰山气场也是会冻死人的……
但是……
但是!
如果一声不吭反常坐到后座去,就等同于说明自己的心虚。
心虚,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因为一直以来,二宝同志都认为自己做事一直理直气壮腰杆很直。在这种理直气壮的情况下,还是免不了被某个猥琐老男人强词夺理换着法子欺负以达到各种不和谐目的。如今,如果连他莫岛自己都心虚了……那还得了?
如此这般一来老男人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地借题发挥的日子还会远吗?
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失去最后的狡辩机会(又:二宝曾经卑鄙地想过“嫁祸给伯尔”这种事的可执行性)。
……
这一犹豫,又耽搁了个十几二十秒。
于是终于在约书亚几乎不耐烦变得更加暴躁的时候,五米外那个生物才以比爬还慢的方式慢慢地往这边挪过来。
然后……
向车后座伸去了罪恶之手——伟大前辈们说过:作为一个伟大的人,目光必须长远。这句话显然是无需置疑的正确。但是在方才那一刻二宝参悟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道理——莫家幺子莫岛同志,真真是一个只顾这一秒下一秒再商量的真小人呀!……所以……所以还是不要强求自己勇敢面对现实好了(……)。
莫岛毫不犹豫地决定做一只理直气壮的缩头乌龟。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你可以觉悟了,领会了,投降了。
但是,敌人不一定宽容大量地放过你。
约书亚早在莫岛离车一米之内抬手拉车门的动作之前,就很有预知性地抬手,阴沉着脸,戳了戳前面控制板上的某个键。
带来的后果就是,莫岛恨不得连腿都用上了,后门也没能打开——打开的,是前门。
莫岛一愣,不着边地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借力打力’?
“上车。”
约书亚面无表情地命令,声音中少见的僵硬与阴郁让习惯了春风细雨的莫岛瞬间产生了转身拔腿泪奔的冲动。
用的还是祈使句……
莫家二宝残念地想,内心一片泪河,哆哆嗦嗦地往“亡命座”上爬。屁股一落像坐在刀山上一样觉得咯得慌,不安地挪挪,小心翼翼地抬眼看驾驶座上男人黑着脸不做声显然是憋了一天的火没处发出来的架势,心肝不争气地一秒内比平常多蹦跶了两下,赔笑脸:“嘿嘿,您这车啊真有意思,你说我开后门他咋就开前门了呢?”
……
本是想找点话缓解缓解气氛,殊不知自己这乡土与狗腿的小人嘴脸,更讨打。
……
果然换来约书亚不动声色地一瞥,随即,布加迪的引擎阴森地嗡嗡闷响起。
“……”不美好的记忆被唤醒,莫家二宝的脑袋也开始嗡嗡响,再次谄媚扯了扯某人的衣袖角,“咱能不能不飙……”最后一个字被抽气声代替。
车如同离弦的箭,脱缰的野狗,唰地冲了出去。
…
在莫家二宝被“布加迪小型飞机”折腾得大前天喝的水都要吐出来之前,约书亚稳当地急刹车成功将车子在莫拉克大宅门口停下,熄火。此时,副驾驶座的某人已经将抽气变成了抽泣(含些许做作地虚假撒娇成分)。
“……”约书亚坐在驾驶座上,烦躁地皱眉,叼上一根比较重口味的雪茄,默默点上。
“……”二宝解开安全带,蜷缩,抽抽搭搭委委屈屈指责,“嘤嘤嘤嘤~~以后再也不坐你的车了……呕~~”
约书亚到底在假哭下动摇了,伸手欲去摸摸那可怜的孩子,却在手指就要碰见他略凌乱的前额发时候,被别扭地躲开。
“……”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弹掉烟灰,顿了顿。(乾坤扭转就在那无形间啊无形间……)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中除了恼火还掺杂了一点点其他复杂情绪。
“嘤嘤嘤嘤~~&*……%¥。”
约书亚皱眉:“好好说话。”
莫岛被他这么一喝又是一哆嗦,不满地叨咕着凶什么气场大了不起么就你会吓人,过了老半天才哼哼唧唧牙疼状:“脑一热就做了……”口胡,还为什么咧!大爷我倒是也想知道为什么。
“我看你不仅是脑热,恐怕已经沸腾成浆糊了。”约书亚没好气地伸手,强制扳过他的小脸面向自己,略为威武横目,“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知道。”二宝见有转机赶紧忙不迭点头,没有半点犹豫——咳,其实知道个屁啊!
“错哪了?说我听听。”约书亚松开他,抱臂挑眉,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这企图蒙混过关的臭孩子。
“错在!错在、错在……”
低头,玩指头。
约书亚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捏死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知道?我告诉你,用你那浆糊脑袋给我记牢了!听着!以后再敢怀疑我任何的承诺和举动,我保证,”说到这忽然放轻了声音,诡异地眯眯眼,“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对面霹雳啪啦说了一大串,莫岛的水平也就来及听懂一半——不过一半也够了,他知道对面那面色铁青的男人究竟想说什么。
不过就是两个字——“盲、从”!
在这种情况下,通常来说二宝的第一反应无非也就是两个字——“反、抗”。
但是,“通常”两个字通常也是用来打破的。我们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聪明人莫家二宝同志耷拉耳朵摇尾巴装乖巧,顺从羞涩点头。
约书亚见状这才满意,也懒得管他究竟有没有往脑子里去(已估计多半没有),稍稍放松了身上的紧绷,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索性就在这车上解决所有麻烦,这么想着,道:“现在你告诉我,你去找回戒指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二宝偏偏脑袋,合适地抓住机会,扑上,反咬——“你心虚!”
约书亚一愣。
“一戒指宝贝似地带那么久,你以为老古董国宝么?被发现了二话不说第一个想到就是毁灭证据,不是心虚是什么?”
昨天晚上睡觉之前,二宝在床上翻来翻去滚咸鱼就是睡不着……装作没有半毛钱在乎的德行面不改色将一直贴身带着的某物于某一天说丢就丢毫不含糊,这个剧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等到大半夜,二宝做了个梦,梦见那初恋情人就站在他们旁边,约书亚还是这么挂着面瘫脸把戒指往外丢,看着那初恋情人那刹那煞白的小脸蛋儿,莫岛一拍脑门,悟了。然后半夜惊醒——这可不就是小说里最爱用的虐恋情深的段子么?啐!大爷可没工夫给你充当免费男炮灰啊!最后你们来个冰释前嫌深情相拥,大爷自个儿蹲角落自插双目?!
于是这种情节出现的可能性,当然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
恩,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强调一下,这不是吃醋,绝对不是。
莫岛无边际的欢乐脑补让约书亚哭笑不得,天知道他当时就是单纯地想把事情简单解决——这么一个戒指挂着,与其说是在提醒着他自己那段绝对无法忘记的过去,更不如说,在这些年来,它已经从一个记忆的尘封器转变为了一个纯粹的随身携带的饰品罢了。
所以在约书亚看来,丢了它,除了可能会一时半会儿不习惯,还真没有其他影响……结果对面这没心没肺的人倒是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证明清白”成了“毁灭证据”,还闲不住地大半夜爬起来去淌水,真不怕感冒啊?
埋怨着,约书亚惩罚性地伸出手,掐了掐情人气哼哼的脸。
——其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事情的变化拖这人单纯没神经的福,并没有他最初想象的那么糟糕。光这一点,还是多少值得庆幸的。约书亚悻悻地想。
……还是忍不住叹息,为家里这一大一小(大号:二宝小号:亚拉尔)俩不省事的孩子,做家长(家长:约书亚)的还真是操碎了心啊。
家长大人不知道,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它真的只是预示着一个杯具的开始。
此时,莫拉克大宅中,某翘课儿童一枚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里优雅地端着小杯咖啡,另只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颠来倒去地看,还不时地配上啧啧的意味不明嘲讽。
伯尔走到窗户边,望了望。
缩回头,走到亚拉尔身边,俯身恭敬,道:“小少爷,BOSS回来了。”
“噗——”
……
“伯尔!!纸巾纸巾!!!……嗷嗷嗷第二块小羊绒毯!我爸会杀了我的!!!纸巾!!!”
早晨起来看着父亲黑脸抓过报纸上的戒指,早餐都没吃黑脸摔门而去。亚拉尔小朋友满以为这是“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征兆,预示在慢悠悠地吃完自己那份早餐之后,慢悠悠地晃回房间,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上课就是浮云,看着中学部那些大叔大婶就觉得脑袋疼。
谁知,那个本应该一去不复返的人,半路杀回来了。
亚拉尔将手中的照片往沙发夹缝里一塞,正襟危坐地考虑怎么解释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第三十八章
两位家长大人一前一后表情各异地进屋。
亚拉尔略有些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奇迹的是,看见端坐在沙发上面的亚拉尔,约书亚难得宽宏大量地没有发难,只是瞥了他一眼,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身边去。
莫岛怀里宝贝似地抱着喵凹凸,站在沙发前面伸脖子望了一下,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约书亚正对面的位置,整个人窝进去,蜷缩。
喵凹凸眯眯猫眼,享受地细细叫了一声。
被夹在气氛诡异貌似随时会跳起来掐架的俩位家长中间,走不得留不行的亚拉尔郁卒了,羡慕地望着除了撒娇滚毛线吃进口关头啥也不会的喵凹凸,没出息地感叹——当猫真好!这辈子一定要多积德,下辈子争取当猫(……)。
……
“那个……”莫岛拖长声音,稍稍抱紧喵凹凸。
约书亚抬眼瞥他一下。
于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说的话被扼杀在喉咙之中,呜呜,想说不能说的感觉好难过!莫岛做苦瓜脸状。
“有话就说。”约书亚就看不得那人装模作样的德行,看一次想揍一次。
莫岛讨好地嘿嘿一笑,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天真无邪状:“戒指?”
还敢提。约书亚危险地眯眯眼。
被目光穿刺的某人皮紧了紧,连连摆手解释表示无辜:“我就随便问问,真的。你要想挂回去我没意见……呃,也不是没意见……算了,还是没意见好了(=_=)……”
……
总觉得有个疙瘩卡那不上不下,噎着怪难受的。
咋老觉得,这事还没完呢。
二宝有些游神,手指心不在焉地挠着喵凹凸的下巴,把怀里的同志舒服得直哼哼,一个劲翻滚着蹭他肚子。
…
惊天动地的“抓奸运动”结束,维持时间,一天。
莫拉克家的学习计划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停留下来。晚饭过后,一家三口(?)还是老老实实地在书房书桌旁团坐下来,写作业的写作业,看语法的看语法,学汉字的学汉字。
……
二宝手里拽着《初级语法》,半天也没能翻一页。
视线好不容易集中在乱七八糟的字母上,不到三秒就被潜移默化不知不觉地转移开注意力……
挠挠喵凹凸耳根,探过身子凑近约书亚——
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 我就看看,看看。”二宝不满地嘟囔。
约书亚推了推眼镜,眼也不抬。修长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书,续而全神贯注地将一个个方块字的读音和注释如同计算机一般输入大脑。
嗤嗤,带了眼镜就和换了个人似的,得瑟吧你就。二宝咂咂嘴,酸不溜丢地想。边想着还是忍不住想往那边瞅,就纳闷着这字典,老男人看这页有几个词的注释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哟~这字还能这么组词啊?以前自己咋没发现呢……
……
——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心理问题,恩,再详细点解释,真、的、不、过、就、是“别人手上的报纸貌似永远比自己手上的好看”。
二宝同学只是一不小心又大众化地难免恶俗了一把。
在二宝同志第三次凑过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挤来挤去,扒在他手臂上挂着,先前还一直忍着旁边人悉悉索索动来动去,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没扬书抽人的约书亚终于忍不住了——
啪地一下重重合拢书——
二宝不乐意了,皱眉严肃状:“干啥干啥,我还没看完——
“嗷——!”
“喵——!”
喵凹凸灵巧地从二宝怀中窜出,一跃上桌子,三两步无声地越过,重新蹲进亚拉尔怀抱,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逸睡好。
二宝捂着鼻子满地打滚,眼泪鼻涕齐下。
约书亚冷笑三声,挪了挪屁股远离,再次翻书。
坐在旁边摸摸观战的亚拉尔看不下去了,安抚地摸摸怀中貌似受惊的狗腿猫,略有些责备地瞥了对面做充耳不闻状的父亲大人,放下笔,弯腰对桌子底下打滚的某人同情道:“要不,咱去小隔间?”
约书亚听到亚拉尔说小隔间,这才抬头带着意味不明的戏谑眼神扫了儿子一眼。
莫岛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抄起手边最厚封面最硬的一本书劈头盖脸往旁边淡定看书的男人身上砸过去,后面无表情扭脸,抽纸巾,擦眼泪鼻涕,这才接上亚拉尔的话,反问:“那是什么?”
“啊?”被某人彪悍的动作吓到,亚拉尔捂胸口,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隔间?”
“啊!”亚拉尔恍然大悟,手指往书架旁边某个地方一划拉,“那。”
莫岛眯着眼睛瞅了半天,这才从那找出某个不仔细看就绝对看不见,颜色和墙纸颜色十分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