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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的晚自修,耳边尽是翁嗡嗡嗡的读书声,夹杂着笔尖划动于课本的刺耳尖叫。
桌上满满的课本、练习册、字典、还有那杯热腾腾的咖啡。舒晨特地买来的,所以觉得味道特别浓郁,特别好喝。
要期末考了,气氛就紧张起来了呢。那本没看完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只能孤单的呆在角落里,怕是在心里怨恨主人的没良心吧。抱歉抱歉,我的宝贝。主人考完试后一定好好对你。傅安禁不住伸手摸了摸桌下那本厚厚的小说。然后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不要不要,学习、学习。
“安,这道题怎么写?”杨子弦递过来的课本撞到那杯咖啡。 滚烫的感觉袭来,咖啡渍洒上那本书,洒在傅安洁白的毛外套上。毛茸茸的外套瞬间黏糊起来。“啊。”傅安尖叫起来,“你想干什么?故意的吧?”傅安无法控制大声谩骂起来,推开了她递来的面巾纸,“该死,擦不掉了。” 她的眼泪滑过脸颊,伸出手想要帮傅安擦去污渍。“你哭什么?又没泼到你!”傅安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像是压抑了好久好久的暗涌破冰而出,哗哗的往外迸出激流。 像是沉睡千年的火山瞬间爆发,岩浆四溢,灼烧着人间。“别碰我。”傅安举起的手突然被拦了下来,抬起头,看见江宇杭的脸。“够了,傅安,子弦都不是故意的。你别为难她。” 傅安愣了愣,然后坐了下去,看着他为杨子弦擦去身上的和书上咖啡渍,眼泪就吧嗒不争气的落在校服的裙摆上。
黑夜的流星陨落,消失在孤寂迷惘中。
手里小心翼翼拉扯着那根细线,一瞬间断裂。
把手里最珍爱的玻璃瓶不小心给碎了,
蹲下身,捡起碎片,却再也拼接不回原貌了。
一点点陷入沼泽,
却不小心把那根救命稻草给折了。
然后,黑暗漫过脚踝,漫上膝盖,覆过肩膀,最后没过头顶。
寂寞包裹着全身,寒冷侵袭着身体。
开始失去知觉。
昏暗的楼道里,就连眼泪滴漏在地面的声音也是那么清晰。
没事了。没有希望了,以后就不会再有失望了。
傅安,你要记住他是你不要的,是你扔掉了的,只是被杨子弦拣去了而已。
抹去了泪痕,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扬起嘴角,微低着头,等待寝室门开。
面对江宇杭的指责,傅安第一次像疯子那样大声嚷嚷起来:“我变了?是,我变了。我就是欺负她了。那又怎么样?”几分钟前才发生的事一直在眼前回放,声音扩展开延续在耳畔。
江宇杭说:“安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子弦呢?”
他说:“子弦都说对不起了,你为什么还要为难她呢?”
他说:“安儿,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好可怕。”
他说:“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夜突然静了,绿榕轻声议论着些什么,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嘲笑声。
大片大片的阴影洒在傅安的脸上,没人发现那张泪痕肆意的面庞。
寒风狠狠的扇了她的脸,呼啸着,冷笑着。没人听见那沉重的哽咽声。
“对不起,我错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软弱下来。然后挤着难堪的笑容,带着泪花,狼狈地逃蹿。
原来天真的会塌下来的,
大块大块的陨石残忍的砸落下来,
然后血肉模糊,血肉模糊……
洪水泛滥了,
一浪接着一浪,吞噬着飘渺的希望,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沉下沉……
“安,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好可怕。”我一直在想,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2003 冬至 6
站在静悄悄的山丘上,觉得心里像翻滚的开水,满溢出来,是浓浓的心酸。
枯草覆盖上膝盖,蔓延到地平线,燃烧起漫天血红色的火焰。
“陆小伍。”傅安没有回头,“你打算怎么向夏洛解释?”
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朋友的关心很不够。
前几天才听见余汶霏在电话里想妈妈撒娇着,原来她爸爸妈妈离婚了。
这个笨蛋,难受又不说出来,老憋在心里,还整天一副嘻嘻闹闹的样子。
原来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不幸都离她远远的。
她是怎么度过那个寂寞的圣诞节呢?
左帆坐在一旁,听着mp3,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陆小伍茫然地望着圆日。
“知道吗?那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看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车里发动的声音都掩盖不住。那个笨蛋,在她妈妈面前装得那么坚强,无所谓。可是……”陆小伍竟流下了眼泪,在凄凄的寒光中闪闪发亮。
傅安觉得有泪水从眼眶溢出,热辣辣的滑过脸颊,落在干燥的泥土里。
那个永远嬉笑着,
永远提着大袋小袋零食闲晃在校园各个角落里,
永远一副花痴样站在篮球场边沿,大声叫喊“**,我爱你。”,
永远喜欢粉红色,喜欢背着布娃娃到处乱跑,
似乎永远没有烦恼的小破孩,
流泪了,哭喊着……
那是傅安永远也想象不出那画面,但一定很哀伤。
树梢上摇摇欲坠的枯叶,随风嘶哑着。
那是寂寞在唱歌?
这个季节竟还有飞鸟,
就那样寂寞的掠过火红的苍天,
绝望的哀嚎着,
这是命运在叫嚣?
失去最重要的人,这种感觉,傅安比任何人更清楚。
回忆剪切,拼凑成黑白影像,缓缓浮现出来。
“安儿,妈妈对不起你。”傅安一辈子都记得这个声音,绝情,哀伤,匆忙……
余汶霏又开始分发零食了。“来,这是安的。这是夏洛的。这是‘冰山’(舒晨)的。”
余汶霏叼着薯片,“冰山,我今天去小卖部的时候怎么听几个女的在说你快完蛋了?”
“不管你的事。谁知那些人发什么癫?”舒晨脸上敷着面膜,说话慢悠悠的。
傅安突然有点担忧,回头看着余汶霏那张笑盈盈的可爱小脸,突然很是心酸。
“喂,我们去玩一晚吧。就当放一天假。”舒晨看着余汶霏,又看了看傅安和夏洛。 本以为夏洛会拒绝的,可是她却爽快地答应了。 “可是,要怎么去?”傅安没头没脑的问。“逃啊。你跟着我们,准没错。”余汶霏拍拍胸口。“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要去干啥坏事。鬼鬼祟祟的。”“哪会?”余汶霏拍了拍傅安的肩膀。“啊,你。你竟然把你手上的薯片渣擦在我身上。想死丫。”
傅安没去过那种地方,应该说是没钱去那种地方,可是却又鬼使神差地被拉出去了,跟着她们匍匐前行,也没请假就逃掉晚自修。 黑暗里,四个单薄的身影翻过外墙,行走在昏暗的灯光下,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的。天空很高,闪着动人的光点。“好漂亮!”“就像琉璃一样。”“琉璃?”“恩,透着光,永不熄灭的光。”余汶霏倒退着走,拉着傅安的手,望着天,望着她们。
不灭的光么?
2003 冬至 7
狭窄的房间内,灯光昏暗,却又暖暖的。大概是开了暖气的关系吧。桌上满满的花生壳,果汁,汽水,啤酒。
余汶霏这个麦霸,整晚守在电视机前,呜哇呜哇的大唱。稚嫩的声音果然不适合唱情歌,听起来怪怪的。就像可爱小猫咪嘴里吐出“汪汪”的吠叫。
三个人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是懒得说话。就是心里满是打好了的草稿,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喂。舒晨,我们来pk一下!”余汶霏拽起不大情愿的舒晨,把麦克风塞到她手里。舒晨的声音很好听,轻轻柔柔的,拂过行云,拨起涟漪,撩动心弦,参夹着淡淡的哀愁,久散不去的哀愁。
每唱完一首,余汶霏总是要回过头来讨要一点掌声,然后才心满意足笑呵呵着,像个抢到糖果的小孩。可一转身,忧伤又沉浮在脸庞,聚拢在瞳孔深处。
舒晨只唱了一首就回来喝起啤酒。盖子撬开,泡沫就一个劲的往外冒,溢出瓶口,流经瓶颈,摊在乱糟糟的桌面上,渐渐平息下来。她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傅安的肩膀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突然好像看见那上面流星划破黑暗,坠毁在冰冷沉寂的深海底里。天花板漆黑空洞,张开血盆大口,像是要把自己吞进去一样。然后,她感觉到来自傅安暖暖的温度,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心又安定下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汶霏才沉沉睡去,头枕着夏洛的大腿,长发散落在夏洛雪白的裙摆上,咿呀梦语含糊不清。傅安只听见那句“夏洛,原谅小伍吧。”夏洛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看了看傅安。
傅安微笑着,眼里却尝到一丝咸苦。她看到夏洛满是愧疚的神情,听见她微微哽咽的沉重的呼吸声。
“陆小伍跟你说了?”傅安看着她。
“恩。”夏洛点点头,后又意识到傅安看不到。“汶霏是怎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可是我却不但没陪在她身边安慰她,反而……”她顿了顿,“安,有时候觉得汶霏其实比我们坚强多了。永远在我们面前笑,难过的时候却没舍得让我们陪着一起难过。”话哽咽在喉咙,没能发出来。
电视画面闪烁着,字幕缓缓滑过,哀怨的旋律重重的沉淀在脚边,越积越深,蔓延滋长着。
什么叫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傅安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齐刷刷的四人排排站。
“你们好大的胆子,夜不归宿,去哪儿了?……”教导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她一面不停的审问着,却连一丝开口的机会也不给傅安她们。真是莫名其妙!傅安和夏洛低着头,一身愧疚感沉重地压覆在后背,压弯了腰。余汶霏和舒晨也是低着头,涨红了脸,嘻嘻笑笑的谈论着教导主任那件老土的长裙,很假很劣质的假发……每到这种时候,傅安才会发现她们之间亲密的友谊证据。然后,她们两个又被教导主任加时教育了近两个小时。傅安实在是对她们充满崇高敬意,她们就是传闻中的敢死队队长?
当记忆被封存在小小的漂流瓶里,在时间长河里漂泊沉浮。你猜,会不会有人将它轻轻捞起,揭开瓶盖,抽出那张彩色照片,痴痴的凝视着,任思绪追溯到好遥远的上游天堂。
某一天,现在脚下这方土地也将被铲平,崩塌成为废墟。那个时候,有谁会记得在这片土地上,曾经一起翻墙“越狱”,一起受到责罚却依旧嘻嘻笑笑;一样懵懂天真,一样不知天高地厚……
2003 冬至 8
深夜的女生厕所传来“呜呜……”的哭泣声。
厕所是傅安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这里哭泣不会被抓到。
承认错误也许是件容易的事情呢。可是要说出那句“对不起,原谅我好么?”实在是艰难。 原谅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吧。可是要说出那句“我原谅你了。”实在不容易。人呐,为什么就这么在乎那张薄薄的脸皮嘞?就算会因此失去什么也好似不会后悔。其实心里紧张的要命,害怕的要死。于是,才划破面子,超快速的将那句话逼出来。因为知道有比尊严更重要的东西呢。
快放寒假了,天气开始变得冷冽干燥,像是不管抹上多少润肤霜也补救不了皮肤的微微冻伤泛红。太阳似乎也不太敢出来吹吹风了,整天藏匿在乌云后,难得露个脸,却还带着些许的清冷。校园的体育馆比图书馆还安静,爱好体育的同学们都跑到图书馆叹暖气了。篮球场上偶尔会有几个不怕死的,拍着球,在冷风里耍酷。傅安是极度畏冷动物,如果有机会,她会选择冬眠在被窝里,待到燕子高唱“春天来啦。春天来啦……”再懒懒的探出头。可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夏洛和傅安站在走廊上,两只扫帚整齐的靠着栏杆。小朋友们,要记住啦。千万不要逃课,不然后果会很惨。在严寒中打扫整栋办公楼,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一下子消失掉,跑进香远益浓的饭堂里,自己却只能吞咽口水,埋头扫地,那种滋味叫做辛酸。 “年轻真好!”傅安看着操场上来回奔跑的男生和手持饮料的女生们。”说得自己跟老太婆似的。请问,您老今年多大了?”夏洛白了傅安一眼,笑呵呵地说。
“男生真好。有压力就尽情宣泄在篮球上,出一身大汗,就将烦恼一洗而尽。”傅安突然想起舅妈拉扯着水龙头,冲洗着地面,然后一片格外干净明朗的世界就出现了。是一样的吧?“唉,做女生就是惨。为了维持那丁点的淑女形象,不得奔跑雀跃,不得大声叫喊,然后把自己压垮,这叫作茧自缚?会不会太严重了点?”傅安自言自语着。“恩。太严重了吧。就是嫌跑着累。”夏洛弯下腰,挥动扫把。
想做什么就做吧。毕竟时间给我们这样胆大妄为的机会也不多,免得到时失去了,才追悔不已。傅安心想。
陆小伍和左帆似乎很轻视这冷冬,竟依旧跑着跳着,大汗淋漓。将球狠狠的扔向篮板,“款”一声,那小圆球就穿过网子。落在地上,弹跳到很远的角落里。
陆小伍抬起头,微光里,他的样子有些模糊,却依旧能感觉到他死死盯住夏洛的目光。
有没有搞错?又断电。
整个宿舍区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中。对面的男生宿舍开始传来装神弄鬼的哀鸣“呜呜……我死得好惨啊……”,然后收到很好的反响——女生宿舍这边开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哇呀呀……”“啊”“我怕怕。”各种各样的叫喊声有些像山林里公狼母狼的对叫声,受不了。
傅安她们寝室里还好啦。这又不是第一次停电了,有必要鬼哭狼嚎的吗?四个人开始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讲鬼故事。“听说。”余汶霏故意压低声音,“我们这栋楼就这一层的女厕所里闹鬼啊。”“……”气氛开始变得微妙紧张。傅安发觉舒晨的手心正在冒汗。她忍住笑意,因为很清楚那女鬼到底是谁。
傅安清了清嗓子:“传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某女生宿舍开始有人敲门,很有节奏的‘咯咯咯’……”傅安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咯咯咯”的声音。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傅安。
“谁啊。”傅安壮着胆子去开门,其他三人紧紧的跟着她。门一打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款”一声关上门。 走廊外面一个人也没有。
“咯咯咯”又来了,余汶霏颤抖地指着窗户。“这是四楼啊。”舒晨声音有些发抖。
傅安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打开窗。“刷。”灯全亮了。宿舍区一片光明,一阵欢呼。
突然有东西从楼下飞来。“混蛋。你想毁我容啊?”傅安松了一口气,转而大骂。余汶霏凑上前来,“哎,夏洛。是你们家小胖耶。”可怜的夏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余汶霏拖到楼下去了。
傅安靠着窗户,看见了陆小伍兴高采烈地奔跑着,翻过墙,消失在黑夜中。
这大概是冷冬最好的礼物了吧。
在一片黑白世界里抹上一道彩虹,然后眼前顿时明亮起来。
有点在风雨漂泊中慕然发现避风港口的意思。
摊开课本,一举笔,脑海里满是奇奇怪怪的念头,于是只能在笔记上胡乱涂鸦着什么公主头像,白马王子的卡通画,一个大的猪头……又唰唰唰划掉。翻过页,眼前又是一片崭新洁白。
2003 冬至 9
音乐想来就有一种穿透心灵的力量。它总是能和你的心境那么神奇,那么巧妙的结合在一起。融化着积雪,不安,烦躁,寂寞,哀愁……渗入血液,流经身体的各个部位。时不时轻轻的似不经意的拨动某条细细的神经,发出的美妙乐曲萦绕在心底,耳际……
期末考前两周,西餐厅清静了许多。左帆倒觉得这样蛮好的,清闲了许多,还能静静地听着mp3。每天听着那些女生嗡嗡的轰鸣声,耳朵差点被毁掉。舒晨依旧来捧场,可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多数是坐在角落里避免日晒。那个受人冷落的靠窗座位已经空置多久了?
每一天都在忙碌中度过。上课记不完的笔记。老师沉顿冗长的叨念着:“你们啊。再不醒悟就晚了。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免得高考……”恩?高考?还遥遥无期呢吧。练习卷、作业本、一叠又一叠,似乎永远干不完。
美术教室倒是安静。地板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雕像,几何体,烂苹果,破篮子……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师兄师姐的画作。
左帆打开颜料盒,呆望着画板。时间就这样偷偷溜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也不带走什么。突然想起卓玛了,想起她在qq上面那句个性签名,心里暗暗哀伤:
你过得不好吗?我遇到一个女孩,和你一样,喜欢靠着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记得的吧?那时,绿榕遮住晴日,我们躲在阴影下,看见流光下漏在白色的水泥地面。那个夏天的风终是碎碎的,默默地撞进沙漏里。现在若是不翻开日记,我或许记不得你说过的话,唱过的歌了。我想你是故意的吧。那样的离开,不说一个字,也不让我说点什么。那样突然消失在清冷的回忆里,伴着开始枯竭的西溪,不见了。
如果你现在突然回来了,大概会不认识我了吧。你说过,我像个孩子,不懂世故。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回到过去赖在你怀里肆意大哭的生活了。不过这也已经无所谓了吧,反正你也回不来了。
窗外是一天朦胧的灰色,重重的压着大地。
左帆收拾好东西,猛一抬头,画板上是一片雪白世界。有时候会这么莫名奇妙的就度过了一天,然后醒来也不晓得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一想,日历又薄了一分。
时间好残忍啊。那样的湍急,狠狠地将我们卷入其中,将我们紧紧护在胸口的过往甩到漩涡中,搅烂,丢弃到永不见天日的河底。沙漏破了,沙砾流淌出来,沉积在河床上,很安静,也不反抗,只是有点疼痛。
骑着单车,游荡在校园里,耳机黑色的细线跨过了脸颊,滑过棕色外套,钻进单肩包包里。左帆突然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