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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原本保姆劝她下楼去走一走,散散心,可没料到她在广场巨大的电视屏幕上看见一则新闻,巨大的红色黑体字“万成集团被中庭并购,董事长吴万成经受不住打击,上午十一时在市中心医院跳楼自杀”,接下来是一些画面,林顺看得几欲晕过去。
她怎么会知道程敬南和吴万成之间仇深似海,只是她从未想过程敬南下手会如此狠毒,情急之下什么都顾不得到街边拦了辆车直奔吴家。
林顺到达的时候顺妈正好扶着娇弱的吴夫人从医院回家休息,林顺在门口一看见妈妈,忙走上去急切的叫了一句:“妈——”
林顺眼中有千言万语,可是看吴夫人那个样子忽然哽咽在喉,什么都说不出。
顺妈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嫌恶的拂过她的手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不要叫我妈妈,我没有你这么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女儿!”说着当着她的面把吴夫人扶进去,“哐当”一声将门狠狠关上,那嗡嗡的响声仿佛震到林顺脑海里去,她头痛欲裂。
吴夫人哪里还管得了这么一对母女只见的恩怨,只有林顺知道顺妈最明白她和程敬南的关系,而顺妈这几天又帮衬着吴夫人处理事情,中庭集团,万成集团,程敬南,这些复杂的商场关系她一清二楚,她并不了解深入的情况,但是有了一点细微末节和先入为主已经足够顺妈将一切事情责难到林顺身上。不然商场上的竞争再残酷再激烈,也不应该在订婚典礼上把新郎送进监狱,把新娘劫走。吴万成一死,媒体,新闻,以及身边人诸多猜测,善良的顺妈只觉得无地自容,她认定女儿就是帮凶,这才对林顺说出那么一句恩断义绝的话来。
林顺从小到大都是被母亲宠在手心里,哪里被母亲这样狠狠骂过,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难辞其咎,偏偏她又恨不起程敬南来,被母亲这样关在外面,真是柔肠百结。
从吴家失魂落魄的走回来,路上正好遇见杨凡,其实也不是“正好”,杨凡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
林顺看着路口呆呆望着她的杨凡,凄婉的一笑,这样相见在他们二人只见都代表了太多东西,两人这样望了很久,林顺打破僵局却是一句:“杨凡,你有没有开车来?”
杨凡点点头,林顺微笑说:“那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杨凡再点点头,领着林顺走到车子跟前,为她打开后座的门,林顺却笑着说:“我坐副驾驶就好了。”说着伸手开了前面的车门坐进去。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着,林顺什么话都没说,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更是只字未提,杨凡也只是专心前面的路况。
忽然林顺开口:“杨凡哥哥,和中庭解约后,你在美国的公司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融资是不是不顺利?”
“还好,和中庭解除合作关系后我们正在试图跟上海一家集团洽谈。”
“噢。”
车内又陷入沉默,行驶了一段前面堵车,杨凡把车子停下来,车内的两人还是沉默。
林顺不知道要说什么,扭开音乐,是一首陈奕迅的《十年》,正唱道:“……十年之前,你不认识我,我不属于你……”
林顺静静的等歌唱完,忽然感觉自己应该还有话要跟杨凡说。
“杨凡哥哥……”林顺刚开了个头,杨凡忽然把她抱过来,下巴紧紧的抵在她的肩膀上,沙哑着声音道:“顺顺,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们离开这儿吧,去美国去加拿大,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来过,好不好,跟我一起走,离开这儿……”
林顺闭上眼睛,眼泪悄然无声的滑落,她感觉脖子里湿湿的,杨凡终于当着她的面流下泪来,其实从小到大林顺都不希望杨凡什么事都硬撑着,她说:“这样你多累啊!”
可惜时间却错了,她静静的任由他抱着,自己脸上也是泪痕纵横交错,听着杨凡喉咙轻轻一响,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起走吧,远远的离开这儿,再也不要回来……”
林顺静静的伏在杨凡的怀里,感受他拥抱的温度,心却沉沉的抽痛,她真的很不想看见杨凡这个样子,曾经她说过看杨凡心里担着事比看他哭还难受,但是真正看他哭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难过,可是她连自己的眼泪都止不住还让她怎么去安慰她忧郁的杨凡哥哥,她发现她已经太累了,从前的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累到居然连安慰杨凡的那点力气都消失殆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眼泪先停住,后面有车子鸣笛长长的一声,林顺这才轻轻推开杨凡说:“开车吧,后面的人在催了。”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你想走的时候前面堵着你走不了,当你不想走的时候后面慢催着,你不得不走,这就是人生,一旦选择了你的路,便选择了身不由己,你注定只能跟着这条路。
杨凡满是痛楚的看着她,看着林顺擦着脸上的泪,再扬起脸来异常坚定的说:“杨凡哥哥,我们还能去哪儿呢?就象刚才,我们想走的时候前面有车堵着我们走不了,现在即使我们不想走,可是后面那么多车子在催我们,不得不走,开车吧。”
杨凡没动。
身后的鸣笛声越来越响。
他突然厌恶起那些车子来,又好像是在跟谁赌气,沉默着,却硬是不发动车子。
林顺透过后视镜看见身后一排一排的车,这才抬起头笑着说:“杨凡哥哥,开车吧,我活得挺好,真的没什么关系。”
杨凡送她回去后,并没有把车立刻开走,林顺透过阳台望下去,便能看见那辆车一直停在大雨中间。她呆呆的看了许久,直到那辆车子终于开走,她才从柜子里找出那把美工刀来。
谁想这个举动会把程敬南吓得魂飞魄散。
程敬南听完林顺的一番诉说,自己呆了呆,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慢慢的说:“顺顺,那不关你的事,你知不知道吴万成他是我爸爸。”
“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他害死我外公,逼死我母亲,逼得我家破人亡……”
当下他把这一系列的事统统跟林顺说了,经过这么大个阵仗,他早就没有力气,气若游丝的勉强说着不肯歇息,林顺听了一半联系起来也知道个大概,她未料到程敬南童年时候居然经历了这样多的苦难。
她哭着恳求他:“敬南,你不要说了,你身体虚弱医生让你先休息,我不走,我真的不会再走开。”
第四十九章
程敬南撑着一口气说:“不,我要跟你说清楚……白敏嘉她是我阿姨,我没有半点对不起你,她对我很好,她很可怜……”
“你还记得我以前带你去东正路看的那个女人吗,就是她,高中的时候她对我很好,敏嘉阿姨派人给她泼了硫酸,毁了容,我恨她,便跟着周叔叔去了美国。在美国的这十多年,我一会恨她,她说她爱我怕失去我才会,才会那样,我又可怜她,所以最后还是回来了。我很相信她,每个星期都陪她,但是我没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很可怜,很寂寞……我对她象对我妈妈一样……今天上午我接了她一个电话,我怕她对你……对你不利……就赶回去……”程敬南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说着,这一节也是他最害怕的,因此说到这里又想起林顺方才把刀抵在脖子上的一幕,心中一痛,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林顺大恸,哭着抱住他的头:“敬南,你别说了,我已经明白了,我不会离开你,你先休息一下,你的身体十分虚弱,不要再说了,我好怕!”他的身体一直不停的出血,肋骨断了好几根,可是还强撑着冲出医院回家,林顺真怕得要命,她也阻止不了程敬南,只是拼命哭,紧紧抱住他不断的说:“敬南,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有事……”
程敬南勉强笑着说:“别怕,我不会死……”他这才肯躺下休息,可是纵使睡着了,手依旧牢牢的握紧林顺的手,仿佛生怕她离开。
林顺看着他这样心里刀绞似的,只是看着他苍白的睡颜,想起他的凄凉身世,又哭起来。一旁有护士过来给程敬南输血,想着方才走廊上的一幕,也无不为他们的感情动容。
输血过后,程敬南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点血色,林顺心疼的去摸他的脸。可是不知道程敬南到底梦见了什么,忽然头上豆大的汗珠汩汩的滚下来,脸孔也扭曲起来,林顺心一慌,又要叫医生,可是她刚一张嘴便听见程敬南在梦里轻轻呻吟:“林顺,不要,不要!”
林顺强忍着泪,捂着嘴,去擦他额头上的汗,程敬南这样刚硬的性子,林顺怎么料到他的眼泪,想是林顺自杀真把程敬南骇住了,他没醒可泪却不住的溢出眼睛,林顺抓住他的手安抚说:“敬南,对不起,对不起!”
程敬南握住她的手,这才安定下来,慢慢的重又昏睡过去。
可吴万成的死又岂是这样简单的,从会议室里被送到医院他就坚持要去程敬南的病房,都被人推到门口了,可是终究还是退回去,他再无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不承认他的儿子。吴万成年轻时是狠辣乖戾的脾气,到老来,妻儿性子都文文弱弱,自己又得这样一场绝症,心也早就灰起来。他这十几年来如果一点悔恨都没有,那也不必要整天在脑子里为自己寻找各种情有可原的理由,其实他这十几年来日日夜夜都不得心安。想起程敬南是他亲生儿子,再也无颜面活在世上,才从医院跳楼自杀。一方面是了解多年的心结,另一方面也想以自己一死来抵消程敬南的恨意,希望程敬南念在手足之情对吴晓光手下留情。
不过程敬南到底没有对吴晓光下狠手,但也不是看在吴万成死的份上,经过林顺自杀的事,很多事他都看淡了,也许程敬南这样的人,不被逼到绝境上来,根本不能放下心中仇恨,又或许他早一点预料到会有林顺自杀的这一幕,他根本不会再执著于置吴万成于死地,放过吴晓光,他终于学会了珍惜,学会了释然。
林顺在他怀里抬起头来,娇憨的问:“敬南,就这样吗?”
程敬南轻轻笑起来,眼睛里闪动着一些促狭的光芒,问:“那你说要怎样?”
这话提醒了林顺,她的脸红了红,想起当时偷翻程敬南电脑的事来,低下头,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好半天,程敬南终于不耐烦,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说:“‘万成’的股份我一分不少都退给了他,你还想怎样?”
“敬南,你这个世界上难得有一个亲人,你不……”
程敬南终于知道她打的如意算盘,他低低一笑搂紧她,拇指在她日渐隆起的肚皮上微微抚摸着:“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有亲人了,旁人都是无关紧要。”
程敬南这个举动也算吴晓光当日对林顺一番情意的报答,但是却始终不肯把身份告知吴晓光。只是林顺怜程敬南一身孤苦,想他世界上难得有一个亲人,可没想到程敬南始终不肯。
按理说,吴晓光父亲新丧,公司动荡,林顺不该在这个当口跟他解除婚约,但程敬南就是等不得林顺“等”。
林顺准备了又准备,思考了再思考,到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找晓光出来,谁知道整个过程却是出乎林顺意料的顺利。当她提出解除婚约的时候,吴晓光连眼睛都每眨一下,很平静很平静的接受了林顺的一切决定。这下林顺更是歉意满满,她小心觑着吴晓光的神色,但她真看不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吴晓光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她更是找不出来任何其他的话来说,再说了几句,便是告辞。
吴晓光坚持让林顺先走,他抬起头,满眼都是迷茫,看着林顺。
林顺嘴唇动了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起身走出去,走了很久,她忽然忍不住回头望,吴晓光依旧对着玻璃门看着她,仿佛在看她,目光又仿佛透过她停在遥远的地方,林顺心里一软,可终究是调转了头,步伐坚定的离开,这次再没有回头。
吴晓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离开的,他呆呆的目送林顺离开,等她回过头来自己却感觉不到,也许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能够将她抓住,那个有着慧黠笑容,一笑眼睛里仿佛落进了满天星光的女孩。
没有人知道在订婚前一刻吴晓光听人来报林顺不见了他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林顺之于他就象是一件世间罕有的珍宝,原就不属于他,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心中一直等待的却是她消失的一天,因为知道并不属于他,更因为明白不能拥有,所以等到失去的那一刻,他没有任何的失望。
就象此刻,他没有失望,只是茫然,一直以来向往着的,梦想着的珍宝终于落到他手里,自己却,没有丝毫的妄想能够拥有,等到失去的时候只是茫然。、
——终于走了吗,终于消失了吗,那些日子竟是那样短暂……
第四十一章
林顺回到医院,正在门口看见白敏嘉的司机,想要敲门却又迟疑着,犹豫着。
这个司机她见过的却并不认识,因此她只是上前问了一声:“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司机被林顺的声音唬了一跳,待仔细一看,认清楚了人才对她说:“你好,我是白小姐的司机,这是白小姐让我送给程先生的,医生说程先生不能探视,能请您帮我转交吗?。”
林顺答了一声好,接过来,是一个包裹,正想问是什么东西时,那司机早已经转身走了。
林顺狐疑着拿着东西开了门,进去后,程敬南同样也是一头雾水。
二人拆开来,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清清楚楚的签着二人的名字,还有一份遗嘱,从文件上看来白敏嘉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程敬南,更有一个小信封,囊鼓鼓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上面署名:林顺亲启。
林顺更诧异了,她刚要启封,程敬南忽然叫住了她,似乎那是一封炸弹。
林顺笑笑,说:“只是一封信而已。”程敬南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神经质,林顺说着已经将信拆开。
打开来,首先掉出一只手镯。
程敬南认识这只镯子,这便是当日他摔碎了的,也不知道怎么被白敏嘉寻了去。看样子镯子修补得十分完好,裂缝处都用金丝细细密密的嵌合在一起,手艺很巧,看起来天衣无缝宛如浑然天成。林顺把镯子交给程敬南,就着里头的信开始读起来:
林顺:你好!
很感激你出现在敬南的生命里,也许你认识这只镯子,也许你不认识,因为敬南将它送给你但是肯定没有跟你说过她的来历。说起来这只镯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值钱,当我第一次在你手腕上看见的时候却很是震惊,因为这是敬南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关于他的母亲,你肯定也是毫无概念的,敬南就是这样骄傲,他不屑告诉任何人他的遭际,更何况他命运悲惨的母亲,可是他仍是把镯子送给了你,可能他自己都从未深究过他的这一举动的原因。
我不知道敬南为什么会爱上你,我一度以为在他的生命中不会再有爱,我也一度以为没有人能象我这样爱他,我总以为当年的的相依为命他走不出我的世界,可原来他从不属于我的世界。他的母亲纪若盈是一位很美丽善良的女子,吴万成是敬南的父亲,当初若盈嫁给吴万成的时候甚至连煮饭要放米都不知道,但是这样娇惯的她却可以为了吴万成牺牲至此。我曾调查过你和敬南的事,也许正是你和若盈的共通之处让敬南对你有了恻隐之心。我爱敬南,敬南也爱我,可悲的是他只是把我当妈妈一样敬爱;黄岩也爱他,甚至可以为他牺牲一切,但是黄岩是仰视着请求敬南的爱,所以他只能站在高处下不来。只有你给了他真正的关怀,他这一辈子算计和被算计得太多,已经习惯穿上那个冷酷的盔甲来伪装自己,但是盔甲太重,心也会累也会疲惫,其实他骨子里一直是那个13岁的少年,性格骄傲,命运悲惨,不过很庆幸在你面前他愿意脱下自己一身的盔甲给自己一个幸福是机会。所以,林顺,我很感激你,其实他从小就没安全感,你是唯一一个进驻他内心的人,我希望你能陪着他一生一世。我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这只手镯是我唯一的心意,碎裂的镯子虽然还不了原来的模样,但只要有心去修补,终究还是一件完好无损的东西。
我走了,让敬南不要担心我,我很好。敬南15岁曾陪我去加拿大渡过一次假,那里的雪很白很美,现在是12月了,想必加拿大早已经飘起雪来了吧。我这一生没有过过一天自己想要的生活,年轻时候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身不由己嫁给了威立,后来又为了敬南纠结了半生,现在该是看透的时候了。我祝你和敬南幸福!
敏嘉阿姨绝笔
白敏嘉终于愿意署上“阿姨”的称谓。
那天程敬南不顾医生的劝阻浑身是伤执意冲出医院,原本就是担心白敏嘉会对林顺下手,白敏嘉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信誉逼得他跟她结婚,程敬南早已经不再相信白敏嘉,可实际上白敏嘉怎么敢对林顺出手呢。
程敬南这一生颠沛流离,坎坷凄凉,一半是吴万成造成的,一半也是白敏嘉造成的,她真的很渴望程敬南陪她渡过生命中最后的六个月,就跟从前一样,但她也知道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了,白敏嘉何等聪明,从她用万成的股份要挟程敬南那一刻起她就应该要知道她没有回头路。但是她就是这样执拗,她明明知道那是没有后路的事她亦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做,因为她已经没有后路,可是到最后一刻她终于想明白,她不能拉着程敬南也跟她一同走向无底的深渊,因此程敬南还没出院,她便派司机送来这样一个包裹,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了。
程敬南看着那封信心内怅然长叹。
正感叹着,门口有人敲门,程敬南高声道:“请进!”
进来的正是柯医生,他方才在走廊里遇见白敏嘉从前的司机,以为白敏嘉来了,却不料一问那司机说是来给程敬南送遗嘱的。他见白敏嘉给程敬南立遗嘱便以为这是白敏嘉的什么人。
柯医生不请自来,程敬南正要出声询问,医生问:“程先生,你好,请问你是白敏嘉女士的家属么?”
程敬南点头答道:“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
柯医生也不隐瞒:“是这样的,白小姐的子宫癌晚期,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治疗,你是她的家属,如果有可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