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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风雨你从海上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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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凡拿了药,医生提醒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注意伤口,不要让它裂开,不然会很麻烦。再次爬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这么晚却还是睡不踏实,做了一个恶梦。
  梦里林顺站在高高的银杏树上含着泪不断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沉默不语,林顺索性威胁他:“你不肯说,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林顺对他从来都是强势的,她说到做到,真的跳下去了。杨凡大惊失色,伸手想去接,怎奈手臂怎样也提不起来,使不上力,这样便发了急,狠狠的用力,一阵钻心的疼把他从恶梦中唤醒,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疼的,杨凡的额头背心一片冰凉。
  摸索着开了灯,明亮的光线让环境里的一切清晰分明,床单,被套,睡衣,几乎都被血染透了,在那白色的床单上这鲜红的血显得异常妖异,怵目,他头微微晕眩,只得打了电话叫曾瑞来。
  曾瑞开车把送到医院,半夜三更杨凡从医院大门口出来上了车。曾瑞点了支烟含在嘴里,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杨凡,他生怕他忍不住一拳就挥上去了,他憎恶这样没担当的杨凡。
  “你什么时候学会半夜酗酒的?”曾瑞抽着烟,态度冷硬。
  杨凡不答反说:“别告诉她。”
  曾瑞挑眉:“她?哪个她?”他成心刁难。
  杨凡又是一阵沉默,曾瑞突然狠狠的把烟头扔出车窗外,他最恨杨凡这优柔寡断当断不断的样子:“杨凡,你他妈的还算个男人吗?”
  一路上曾瑞把车开得飞快,把杨凡送回家后,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经过杨凡身边的时候手却被杨凡拽住。

  第 四 章

  曾瑞不便挣扎,他怕他这一动静苍白的扬凡便会倒下去,只得依他的意思坐到沙发上,对着这打不得骂不得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生闷气。
  扬凡给去冰箱里给曾瑞拿啤酒:“你告诉她,这个周末和吴晓光去拍那组广告片。”
  曾瑞猛地一抬头看着扬凡:“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顺在扬凡心里什么地位,曾瑞相当清楚。当时他们大学未毕业,本来打算在N市开公司,但美国那边也有师兄抛出橄榄枝,这时就面临过一次选择,平心而论那时候国内的IT业刚刚起步,旧金山那边的氛围要好得多,理智如扬凡也差点为了林顺的到来放弃去美国。扬凡那么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也就为了林顺才这样摇摆不定过。
  现在好歹回了国,公司上了轨道,算是小小的成名就了,林顺也面临毕业,可这时候他却去找来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陈茜茹……这样愚不可及的行为。
  杨凡背对着他:“她想要一个理由,就给她一个。”不然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曾瑞终于受不了发飙:“杨凡,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是绝症还是破产,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
  杨凡没有回头也能感应到曾瑞咄咄逼人的凌厉眼神,象前N次一样,他选择了沉默不语。只是扶着冰箱门的手却不动了,眼睛垂下来,浓密的睫毛在冰箱温暖橘黄的光照下,在脸上投下两排淡淡的阴影,此刻阴影在轻轻颤动,那橘黄的光便泄露了他的心碎。
  曾瑞这一路陪着杨凡从大风大浪走来,无论何时何地这个男人总是表现得一场坚定与冷静,美国金融危机的那次曾瑞曾深深为他的冷静镇定折服,可这一次。这千篇一律的沉默算是杨凡的回答,曾瑞不便再逼迫,只得应下来。杨凡最好保佑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和对结局的把握,否则……曾推离开的时候,那扇门被他摔得异常狠重,杨凡对着嗡嗡作响的窗户呆立半晌,这个晚上再也睡不着。
  他坐在阳台上,看着天幕一点点的陷入到最黑最暗,那是黎明前那绝望的黑。他最近总睡不好,在一个又一个清冷孤清的长夜里梦见林顺,他梦见一次,受一次煎熬,他不能告诉她,他连曾瑞都不敢告诉,所以只得一个人喝酒。
  林顺从小就固执,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别人都劝她那树不安全,她偏不信邪以身试法,结果掉了几颗门牙,而且她还说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现在是真的错了。
  把吴晓光拉进来,撒这个谎,这是第二次他对结局毫无把握仍坚持去做的事,从前的冷静,理智,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这夜程敬南送林顺回去后,林顺便很少再出现在夜未央,而那个杨凡每次来没看见林顺走得就更加匆忙,程敬南有好几个晚上没看见林顺,渐渐的他也不来了。
  原来林顺是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广告公司,老总看起来对她还挺器重的,她刚进来公司就给她安排了独立的办公室,她很是高兴了一阵,打算好好干。刚出校门的人对工作总是抱着一种盲目的崇拜和激情。
  她抱着笔记本拎着一盆仙人掌,经过大办公室的时候甜甜的跟同事们打招呼,大家也都笑眯眯的回应,说了一些欢迎,合作愉快之类的话。她找到自己的办公室,迎面从里面出来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抱着一个纸盒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林顺有点郁闷,她真是莫名其妙。
  中午的时候有人说要喝咖啡,她们公司对面马路边有一家星巴克,可是同事们都发懒不愿意去,推来推去的。林顺透过玻璃门看见,她也正好没事,就走出来自告奋勇。转眼同事们又都支支吾吾没了声,林顺尴尬的站在那儿,才有人对她说:“还是别喝了,上班时间被老总看见也不好,林顺,谢谢你啊!”
  林顺更郁闷了,她跟贝贝说:“哎,你们科室的医生是不是也都这样啊?”
  贝贝趴着,她们正在美容院做护理,:“嗨,办公室政治呗……哎唷,轻点!”贝贝皱眉,按摩小姐走神了,马上连声道歉。
  贝贝仿佛又想起什么说:“说到这个,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区政府组织了一支队伍区云南考察,我们科室安排了我去,大概要去个把月。”
  “怎么要去那么久啊?”林顺抱怨一句,这个时候她们正在山上度假村的美容馆里,林顺泡在添了精油洒了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白白的手臂漂浮在水面上,指尖玩着花瓣和水,自己都觉得香艳起来。
  在山上度假村一家有名的农家菜馆吃罢晚饭要返回市区,打电话叫出租车公司派车来接,车子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有人拦住去路让她们下车。说是让她们倆吃完饭才准走,司机下车陪着笑脸好话说了一箩筐都没有用。林顺和贝贝在车里等了半天,贝贝忽然光火,她下车指着那些人就骂。贝贝的脾气可不好,能指望她骂出些什么好听的来。这些拦路的乡民在这里设置关卡本就是无法无天泼皮无赖,什么达官贵人向来拦惯了,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主,更何况还是俩女人,没几句就僵了。
  那群人把司机拉下去,让他放空车走了,齐齐围住贝贝,贝贝还是没半分服软,林顺从前就听说过这里一群拦路虎的威名,只是不承望还真给她遇上了。其实持不吃饭无所谓,无非是要敲诈点钱财,破财消灾罢了,可贝贝脾气犟,遇强愈强,半分不肯让人,林顺劝不住她,还被她推出来好远。
  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林顺怕他们动手,急得团团转。颤抖着手给曾瑞打电话,曾瑞却老也不接,情急之下给程敬南打了个电话,事情只说了大概还没说地点方位手机就叫人给抢了。林顺吓得尖叫一声,程敬南在那边紧张的说:“喂,喂,喂……林顺,林顺你怎么了?”那抢了林顺手机的土霸王直接把手机电池给卸了。
  可是程敬南还是找来了,速度也快,坐在程敬南的车里林顺才记起问:“呀?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以前公司里有人在这里也被劫过,我听你那样说想大概就是这里了。”程敬南说着回头看她:“你们两个小丫头胆子可真够大的,这帮人……”当时他们公司里那么多人据说都还是给了钱。
  “不是我,是贝贝,她说‘人活一辈子什么都能吃,亏不能吃,什么都能受,气不能受,这辈子如果再让人欺负还不如去死了的好’”贝贝确是有一股这样的狠劲,到最后那几个混混都怕了,所以程敬南到的时候基本上事情已经被摆平。可贝贝依旧不依不饶,硬让他们把刚刚撵走的出租车司机找回来,不肯坐程敬南的车却非要坐那司机的车回去,林顺不好让程敬南空车回去只得上了程敬南的车,林顺摇摇头说:“我有时候简直不能理解她!”
  林顺跟贝贝认识四年了,大多数情况下贝贝在她面前像个十三点似的,其实林顺知道贝贝火爆个性下却藏着数不清的心事。
  贝贝的妈妈是高院的法官,爸爸是个商人,这有钱有势的组合林顺还是听闻过的,可是这样三个人一个家N城市,一年到头贝贝都不怎么回家。
  这年头这样家庭里产生出来的问题孩子不少,报纸杂志电视上都有,林顺原本没有担心过贝贝,后来才渐渐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顺尤其怕贝贝发呆,有一次贝贝苍白着脸,眼神空洞在神游,这是林顺从来没见过的样子,她有点担心的去摸贝贝的额头,结果刚一碰到她贝贝就发出尖叫,把林顺吓了好大一跳,从那时候起林顺就开始害怕起贝贝发呆来。更大的发现是贝贝手腕上那些粉红色的伤痕,一丝一丝围绕着纤细的手腕繁衍生长,贝贝从来不穿短袖的衣服,这是林顺在一次洗澡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她不敢去问贝贝,当然也更加不敢去想那些伤害是怎么来的。
  后来林顺想方设法把贝贝带回家,把她介绍给她的家人朋友,每当林顺看见贝贝陪着自己妈妈打麻将的时候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林顺就能很放心的掉过头去看她的电视,她想,如果自己能够给贝贝多带来一点朋友和亲人,那么贝贝是不是会少一点一个人发呆的时间。
  贝贝对林顺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林顺活泼开朗,但年少时代因了杨凡的“一叶障目”,因了杨凡不愿意和人过多的交往林顺的知心朋友并不多。没有杨凡的大学四年里,是贝贝陪着林顺,陪着她,分享她的寂寞和思念。林顺把贝贝当好朋友,当然希望她快乐,希望她好,虽然贝贝的心事不愿意跟她说,她同样希望自己能够给她一点温暖。
  林顺一边回忆着,一边说了一些贝贝的事,程敬南轻轻一笑,专心路况,街上霓虹闪烁,车子渐渐驶入市区,林顺才想起来说:“程敬南,不如我请你喝咖啡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程敬南松松领带:“好啊!”
  车子在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下来,有泊车小弟殷勤的过来接钥匙。
  坐下来的时候林顺拿着单说:“程敬南,最近好像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你了嘛?”
  “嗯,最近有点忙。小姐给我来瓶干红。”程敬南抬头对waiter说。
  忙?忙着处理红颜祸水吧,她忍住笑说:“不是叫我少喝酒吗,怎么到咖啡馆你还惦记着你的酒呢?”在夜未央,林顺记得程敬南并不喝其他酒,次次点的都是红酒,前几次林顺和人杠上了还是程敬南帮她把酒喝完的,然后叮嘱她少喝点酒。贝贝得知有时会插上句把: “有奸情!”她呀呀个呸给贝贝啐回去了。
  程敬南没有回答,转头问:“你要喝点什么,花茶?女孩子喝这个好,玫瑰花茶怎么样?”
  林顺点头说好。
  这时候侍者送上报纸,程敬南没再说话,他的视线被报纸吸引过去,财经版,他还看得特别专注。
  隔壁桌的几位年轻女子也收到了报纸,正自互相懊恼:怎么连“万成”也会跌啊,可被套进去不少。
  林顺托着下巴歪着头打量着程敬南,就程敬南这样的一天到晚流连在各大娱乐城夜总会还装内行。不过林顺心里勾勒着此刻程敬南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程敬南专心致志的样子,程敬南这个样子还真有点让人移不开目光去。
  忽然那女子看到卡座里拿着报纸的程敬南,两眼放光;赶忙走过来,语气有点刻意的小心在里面:“请问你是中庭的程总吗?”
  程敬南抬起头来笑笑礼貌地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那女子狐疑的打量了一阵,看了看程敬南垂在额前的刘海,走的时候还频频回顾,依稀林顺能听见她从隔壁传过来的声音:“明明看着象啊,可是又好像太年轻了。”
  另外一个年长一点女子安慰道:“大概是长得相像而已,最近股市动荡他哪里还有空闲来这里谈情说爱啊。再说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喝茶,你看错了吧。”
  “也对,电视台都采访不到他,哪这么容易见到,我看的那张报纸也确实有点模糊不能作准。”
  林顺忽然起了好奇心,中庭的程总她是知道的,最近就是中庭跟万成集团搞得股市乌烟瘴气,沸沸扬扬的时候这个中庭对外秘而不宣刻意保持低调的程总便也被翻出来了,据说从海外留学归来不久,看来八卦还不少呢。
  “喂,你不会真的是那个程总吧?”林顺开玩笑的说,刚刚她好像听程敬南说“公司内曾有人被劫过”那么说明他还真的有工作?虽然她一点也不信,在她心里,程敬南跟个花花公子差不多,整天无所事事,开名贵跑车,有很多钱,出入娱乐场所,女人纠缠,唯一比二世祖多出来的一条优点就是他耐心还不错,林顺一个电话就把他叫出来了。
  “你看象吗?”程敬南不动声色放下报纸。
  林顺含着吸管,吃吃的笑,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说:“不象!”
  说完笑容就凝固起来,她看见被程敬南放下的财经版的头条大大的黑体字,紧张起来,程敬南看她变得难看的脸色,显然是误会了,他说:“虽然‘万成’股票下跌了,但是扬凡跟‘万成’的合作你还是放心吧!”
  这样的合作,就算一帆风顺一万倍林顺都不会乐见其成,她恨不得扬凡还是那个工友宿舍里沉默寡言没有人认识的人才好,那个时候扬凡是她一个人的。
  她想起杨凡逼她跟吴晓光拍广告,杨凡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吴晓光之间的情仇纠葛,可还是极力撮合她跟这个“万成”的少东吴晓光,她心里不免闷闷的。她猜测了老长一段时间万成跟杨凡的关系,她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是她又不敢清楚的去挖掘,只是隐隐的她逃避去深究那份不详。
  接下来免不了话题就牵扯到了杨凡身上。林顺从不知她喝醉的时候早已经把她那点心碎都抖给程敬南了,林顺微微不自在,闪烁其词,程敬南洞察入微,不过他也不点破,一杯一杯的接着喝。不知不觉就喝掉两瓶干红,林顺惊呼:“哎呀,呆会你还得开车,别再喝了,我们回去吧。”
  车子驶出湖底隧道,遇上红灯,等了一会程敬南对林顺说:“林顺,你帮我看看后座是不是有个紫色的盒子?”
  林顺头一反,后座静静躺着一个紫色的缎带盒子,她答道:“是啊。”
  “帮我拿出来。”
  “喔。”
  “打开看看。”
  “哇,好漂亮啊。”盒子里躺着一只贵妃镯,带着淡淡的紫罗兰的颜色,非常通透,对着灯光可以看见里头的绵。林顺一时兴起:“送给谁的,要不要我帮你试戴一下”。
  程敬南淡淡应一句:“戴吧。”
  林顺戴上拍拍程敬南,大声说:“哎,开灯,开灯!”
  程敬南打开车内的灯,林顺对着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的给递给程敬南:“好看吧?”林顺从小深受美术熏陶,对一切美丽的事物都带着一种本能的热爱。
  林顺手上从没戴过饰物,她的手腕却是极细的,又白又腻,真是皓腕疑霜雪,凭空这样一伸程敬南只觉得有淡淡的香气盈满鼻端,那是刚刚香薰SPA的玫瑰香味和林顺身上的味道,他不由自主的答道:“好看。”
  林顺回到家已经有点晚了,贝贝在浴室洗澡,林顺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等贝贝出来,贝贝洗澡从不低于一个小时,真是一个奇怪的习惯。
  果然,林顺等了很久浴室的水还是哗哗的响着,林顺思考着要不要把杨凡逼她跟吴晓光拍广告的事告诉贝贝。
  吴晓光跟她们也算是一段孽缘,那还是大一的时候,吴晓光捡了贝贝的钱包,还给贝贝的时候脸一下就红透了,贝贝就冲着他这一脸红把自己扔进去了。
  贝贝在外人面前应该算一个相当孤僻的人,就贝贝这长相,当时学校在她身后喊打喊杀的人,可贝贝从来不为所动,半夜三更那些人在公寓楼下烧蜡烛唱歌她就好像没看见。林顺怕邻居有意见,也跟贝贝提了提,从此以后,有人再来贝贝可就不假辞色了。林顺原本不是这个意思,她急着解释:“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
  贝贝说:“没事,那些人看着就烦。”
  林顺迟疑着又说:“其实,他们也是喜欢你才这样做。”
  贝贝嗤之以鼻:“喜欢我,恐怕是喜欢我这身臭皮囊吧,这样的男人都不可靠。口口声声说着伟大的爱情,说着爱你一万年,他活得过一万年吗?”贝贝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断的拒绝,所以产生了一种征服欲,越是棘手他们越是奇货可居,贝贝从来不相信这些轻浮的男人。
  贝贝对一般的男人向来没好脸色,林顺甚至能感觉出她心底深处对男人有一种敌意和害怕,她本来觉得贝贝喜欢吴晓光是非常没有根据的,但是现在看来,或许贝贝需要的就是吴晓光这样的男人带来的一种安全感。吴晓光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顽劣性格,而是品行优良洁身自好,人又温柔敦厚,可是却不知道好容易遇上一个贝贝喜欢的,他却不喜欢贝贝。
  林顺死也想不到吴晓光会喜欢她。
  原本林顺听贝贝说了吴晓光的事,林顺还挺开心的,忙着帮贝贝策划怎样拿下这个胜仗,可贝贝却并不如林顺对她那样信心满满,林顺出的注意她坚决的摇头。
  林顺烦了,说不如直接拍肩膀表白,哪用得着这么七上八下扭扭捏捏的,手起刀落的事,贝贝还是坚决的摇头。
  商量来去,还是林顺决定先出马,刺探军情。
  出发前,贝贝千叮万嘱,万不得已也不能暴露她,林顺不明所以,什么叫暴露,她对杨凡可从来没想过要躲藏,不过她还是体谅了贝贝,想她大概是害羞,没想到这样一来却引发了后面无穷无尽的后患。
  那天是计算机的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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