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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侠侣-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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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这一接触,功力已分高低,薄梦一不过感到手骨微微一震,杨人芳却是骨痛欲折,忙一步跃开。

薄梦一一招得势,追上来问一声:“如何?”

这一句在杨人芳听来,真比杀他还要难受,大吼一声道:“且休得意!”舞动双掌,反扑上前。

薄梦一见他居然存心拚命,也不敢过份轻视,连环拆招,只闻“咯!咯!……”骨骼交击的声音。

在此时间,水火沟剩下的十四人,也和魔教的党徒捉对儿厮杀,只人影追逐,积雪飞扬,那些飞起的雪花雪块被场外的灯光火把一照,竟幻出五光十彩,恍如万点流萤满空飞舞,瑰丽无比。

王紫霜藏身在距广场十几丈远一株蜡梅树上,仗着衣白、雪白、花白,隐遁身形,看那人为的奇景,几乎要拍掌赞好。

但是、水火沟这边的人虽也存心拚命,无奈武势太劣,没有一顿饭的时光,已被魔党打得落花流水,连到身为舵主的杨人芳也被薄梦一打到难以发招,而魔党一方,不过只有少数几个受了轻伤。

阴思恭一声朗笑道:“杨舵主!你们已经失败了,还不投降,要想怎的?”

杨人芳怒道:“剩下一个还要打!”

薄梦一随声道:“我决不饶你!”乘着杨人芳说话分神,一招“黑虎偷心”朝对方心坎抓去。

杨人芳一招稍缓,瞥见对方五爪箕张已到胸前,惊得“哎呀!”一声,自分必死。那知错眼间,半空中一声娇叱,场内各人耳膜都像有芒针猛剌,隐隐作痛。接着又听到一声“滚!”只见白影一闪,薄梦一已像断线风筝直被抛出十几丈外,撞在庄墙上发出“蓬!”

一声巨响。

双方遇上这突然的意外,全都被吓呆了,定睛一看,原来场内已多出一名披着银白色披风的少女,由身形上看,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仪态万方,容光照人,美艳清纯,最奇的是;若无其事地捻着一枝盛开的红梅,还在嗅那梅花的清香,望着几对厮拚中的人,微展笑靥,任凭场里场外几十对眼睛,既不知这少女由何处飞来,也不知薄梦一如何跌出去。

原来王紫霜听阴、杨、两人对答,早知双方不但没有什么交情,而且还因为金汤支堂抓了水火沟的人,以致引起纷争。同时也看出两方都不是什么好路数,打算让他们厮拚个彼此不活,自己要毁灭赤身教这处支堂也省点力气,但是薄梦一一现身就盛气凌人,骑横凶狠,再加上杨人芳一再谦逊,更显得两方作为上不大调和,所以小姑娘改变了初衷,决定出手。

恰巧王紫霜心意一决,杨人芳已性命垂危,小姑娘毫不犹豫,一掠而下,人未到,掌先发,薄梦一不过是有兼人的武功,那能抵得住王紫霜神奇的绝学?而且小姑娘心急救人,初次出手又不知轻重,这一掌已用出七八成功力,竟把一个副堂主打出十几丈的墙上,撞得脑浆裂出。

守院门的两名魔党只听到墙上“蓬”声怪响,急赶过去一看,认出是副堂主曲做一团,死在当前,不由得惊呼一声:“副堂主死了!”

王紫霜反而愕然道:“死了?兔子都不那么容易死呀!”

守院门的这么一喊,把场内各人惊醒过来,阴思恭一纵而出,骂声:“好贱婢敢逞凶伤人?”一个“猛虎离山”迎着王紫霜面门就是一拳。

王紫霜身形一晃,已离开两步,吃吃笑道:“你想打我,那还早哩!”手中梅枝一拂,万缕劲风挟着清香直奔阴思恭身上。

阴思恭倒也识货,见小姑娘身形一晃就逝,身旁已有劲风袭来,急忙就地一滚,避开丈余,翻身跃起,就背上拔出一把薄刃钢刀,喝一声:“这是硬点子,兄弟们一起上!”一舞刀花,纵跃上前,群魔也各拔兵刃一拥上前。

王紫霜娇笑道:“一齐上来也好,省得姑娘费手脚!”

就在这一句话的时候,魔党已拥到近前,刀剑枪棍齐施,还分出一部份,迫近惊魂甫定水火沟的来人。

王紫霜一声娇笑道:“不给你吃点小苦,谅也不知道厉害!”把梅枝往地面一插,竟然空手上前,一抓一摔,鹤氅盘飞,那些魔党不是被她摔出数丈,就是被她那披风卷飞半空,被摔的,被跌的,个个头破血流,手断脚折,还有几个跌在自己人掉在地面的兵刃上送命。

转眼间,这群魔党被她摔伤了几十个,只剩下阴思恭和三几个快腿的魔党,拔步就跑。

王紫霜正想跟踪追进庄里,看看里面的情形,忽听身后还有兵刃撞击的声音,不由得回头一望,却见水火沟的人个个拔出兵刃,和几个残余魔党打做一团,气得她鼻里“哼”一声,咕噜一句:“不要脸,还说不带兵刃哩!”

就在她这一回头,脑后却闻“吱——”一丝风声,王紫霜知是敌人暗器袭来,此时正气在头上,没处发泄,顺手一接,也不看是什么东西,立刻朝来路一摔,喝声:“还你!”话音未落,那边已“哎呀”一声,有人倒地。

王紫霜赶往一看,原来是阴思恭被一枝袖箭穿进他的心坎,心知必然是阴思恭趁着自己回头的时候,想捡个便宜,反被送命,不禁骂声:“该死!”追进庄门,却是寂静异常,恍如鬼城,一连走了几间房子,都找不到人影,料是魔党恐怕被杀,统统跑光松起来了。

这时,她想到一个耀武扬威的金汤支堂,竟是恁般不堪一击,心里只觉得一阵轻躲,猛又记起水火沟的舵主,暗藏兵刃还要骗人,不由得又有点气,嘟噜一声:“我不管啦!”轻轻一跃上了院墙,又看到水火沟的人正在杀害那些受伤的魔党,忙大喝一声:“给我住手!”立刻飞掠下去。水火沟的人愤恨赤身魔党骄横已非一日,这时正杀得快意,忽闻一声娇叱,急忙停手,一条白影已随声飘落。

杨人芳认出正是救自已的性命,使自己转败为胜的少女,忙上前一揖道:“恩人在上,这些都是该杀的凶徒!”

王紫霜“哼”一声道:“你们也不是好人,带了兵刃,谎说不带,现在还要杀这些残废的人,你看他们手断脚折已是多么可怜,难道杀这毫无抵抗的人也算做英雄么?你口口声声说要救你的同伴,刚才我进庄里一看,鬼都没有一个,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找找看?”

杨人芳被小姑娘骂得又羞又愧,半晌不敢做声。

王紫霜见偌大一个人,被自己骂得又诚惶诚恐,其余同党也悚然低头,不禁“噗哧”笑道:“趁着我在这里,快去找你的同伴罢,省得我一走开,你们遇上赤身党徒,就轮到你们该死!”

杨人芳心里一惊,连说几个“是”字,带了手下进入庄里,一直寻到马厩,才找到五位同伴被捆得四蹄倒悬,人已晕了过去,急忙把他们解救下来,经了不少时候,才缓缓苏醒,看到是舵主亲来,急忙拜倒。

杨人芳叹一口气道:“罢了!我自救的能力还不够,那能够救你们,外面有一位女侠,我们一齐去拜谢便了!”那知颠颠蹶蹶出到广场,那还有女侠的影子?连到原插在地上的梅花,也不知去向,杨人芳大惊道:“女侠已经离开,我们得快一点走,省得再遇上魔党!”

这伙人扶着负伤的同伴,急急忙忙走了一程,刚一出了金汤支堂地界,其中一人就叹一声道:“今夜要不是女侠及时赶到,我们这些人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奇怪她人那么小,武功却那么高………”

另一人道:“她敢情就是芙蓉女侠?”又一个口音道:“我敢包管她不是芙蓉女侠,据说芙蓉女侠已是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那有这么小?”

原先发话那人道:“果然不是芙蓉女侠,你看这小女侠来的时候,手上还拿有一枝盛开的红梅,临走的时候,还重把它带走,敢情她是梅花女侠吧?”

后来发话那人道:“怪不得你姓胡,原来竟是满口胡诌,我萧二麻子走遍了江湖,还没有听谁说过梅花女侠的名号,就是你会诌得出来!”

那姓胡的笑道:“萧二麻子也不害羞,你连下江都没到过,还说走遍江湖哩,说起绰号,本来就是别人给起的,难道是自己封的?要不相信,请你问问我们舵主大哥,看到底是抑不是?”

杨人芳受了这一次挫败,虽幸得王紫霜协助,在生死关头,转败为胜,终觉得愧对舵下兄弟,所以默默无言地压在后面,这时听胡霖竟用自己来做挡箭牌,不由得笑道:“你们抬你们的杠子,怎么又扯我来?梅花虽然超绝凡尘,女侠当然消受得起,但是,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再则那女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那容得你胡诌一通,给她听到了不恼才怪!”

那知话声未毕,树帽上一声娇笑,越去越远。

杨人芳不禁愕然,忙呼:“女侠留步!”声过寂然,只有宿鸟惊飞,煽得雪花洒落,知道人已远去,不由得埋怨道:“你们什么不好说,偏偏说到女侠身上,谁知道她竟是一路跟来,还好没说什么坏话,不然、我们就是死路!”

说话那几人被埋怨得不敢做声,惟有被俘去那五人不明底细,忙追问起来。各人只得七嘴八舌地说上一遍,顺着大道走回水火沟。

再说王紫霜原是恐怕杨人芳进庄之后,还要放火毁庄,所以暗中跟随进去,及至看到人家在马厩里把人救出,自己反而感到一种无名的惭愧,急忙回到广场,拔起插在地上的梅花,一连几纵,隐身在水火沟的来路近处,一面是暗中保护杨人芳诸人撤出,一面还打算偷听水火沟到底是什么所在,那知听来听去,人家说的全是关于自己的话,听了又开心又烦恼,只得现身示警,趁着晨光微曦,直朝东去,沿途又锄诛几处奸恶,“梅花女侠”这个盛名,也就由水火沟传出,一而二,二而三,不出几个月的时光,已传遍了江湖。

但是、她对于女侠不女侠并不在意,想起湖广一带是富庶的地方,并且听得师傅说过于志敏不久也要出山行道,湖广一带正是南北交通要冲,也许可以遇上,同时暗示她和于志敏将来功成身退,共隐名山,所以她就暂时流连在湖广首善之区,果然冤家聚首,宿愿已偿。

这时被于志敏拥在怀中,吟着杜牧“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的诗句,还要说“这时的亲热缠绵,正是他年的甜美回忆………”本来人共患难之中,最易增进情感,于志敏虽然短短几句,但情深义重,荡气回肠,王紫霜情不自禁地伏在个郎怀里,感激得流下两行热泪。

于志敏见自已把话说了半天,她尽不肯答话,心里又惊又急,轻轻扳过她的肩头,却见她一双妙目孕着泪珠,自己的胸前也湿了一大块,更是焦急无状道:“霜姐!你别恼,敏弟不敢再说了!”

王紫霜见他急成那样子,不由得“噗”一笑道:“谁恼你啦?”又一蹶嘴道:“一会儿喊妹妹,一会儿喊姐姐,将来还不知道要喊出个什么………”心里一羞,粉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又把头埋进于志敏的怀里。

于志敏拥着自己心上最爱的人,却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不禁呆了半晌,才俯下头去,轻轻亲她的脸颊。

此时的王紫霜,身若柔绵,娇慵无力,一任于志敏恣意温存、抚慰。

良久、良久,王紫霜忽然星眸半展,柔声喊一声:“敏哥!………”于志敏妙目含情,俯首凝视,把她的身子更搂紧一点,轻呼一声:“霜妹………”自觉心如鹿撞,卜卜跳个不停,竟说不下去。王紫霜流波送媚道:“说呀!”于志敏摇一摇头,又给她一个热吻。

王紫霜待他吻得粉颊发热,才吁一口气道:“敏哥!你待我这么好,但………我终觉不是一个好预兆……”望着于志敏惶惑的眼光,又道:“我这时总觉得你好像不仅是我的………”猛然把头往于志敏怀里一攒,同时“唔”了一声。

于志敏诧道:“我不是你的,难道是谁的?”

王紫霜仰脸看他那坚定的脸色,心里更是十分感动,幽幽道:“还有多着哩!蝉姐姐就是一个,还有姓闵的丫头………”

于志敏忙打断她的话头道:“蝉姐是强哥哥的师姐,闵小玲对我虽然有一点恩惠,可是已被她自私的心遮盖了,我对她等于陌路,怎会找到我身上来?而且我俩经了婆婆作主,已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下山的时候,师父还说过,我们两人一在天之巅,一在海之涯,海天一色,地久天长,你还要耽心这个,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么?”

王紫霜道:“你的心我是知道,但你不找别人,别人偏要来找你,而且又有大援在后,不像我这样孤苦无依,你又怎样呢?”

于志敏叹一口气道:“任他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真遇上那种事,我俩难道不能………”一语未毕,忽有一银铃似的笑声道:“你看这人在冰天雪地里调情,竟然不怕得伤寒夹色的绝症!”

两人骤然一惊,同时跃起,回眸一看,两位妙龄少女,衣袂飘飘,站在十丈开外。

………………………………………

第十九回  妙语竟伤情 惟愁永别  夺门强治病 且喜扬名

上回说到于志敏偕王紫霜两人,在荒山雪地,情话绵绵中,忽闻有人嘲笑,急跃起一看,原来乃两位妙龄少女,衣袂飘飘,站在身侧十丈开外,于志敏见来的竟是少女,自己虽然感到脸上发热,还不便说什么,王紫霜正沉缅在心上人的怀里,尽情享受温存的滋味,骤被外人惊醒,真个又羞又恼,霎时粉脸飞红,秀自含怒,纤腰一挺,已飞跃到二女面前骂道:“那来的野丫头…………”及至看到二女春山微蹙,妙目含情,风吹得破的脸庞儿,宜嗔宜喜,似惊似怯,真个是“我见犹怜岂独卿”,又不忍再骂下去,只微含怒意道:“我们说话,干你甚事?”

于志敏见王紫霜飞身上前,深恐她多生枝节,再看瑾姑已不知去向,心里着急,也就跟了上去,那知到达近前,眼睛骤然一亮,只见面前二女美艳异常,清一色打扮,并肩站在雪地上,真个是飘飘欲仙。于志敏虽是一瞥间,已看出二女肩后露有一点点儿剑柄,再一端详,已知道二女的武艺比起蝉儿,瑾姑几人全高几分,一听王紫霜开口就骂“野丫头”,心里暗唤一声:“糟了!”

那知王紫霜忽然改变了口气,这倒出乎于志敏意料之外,一双朗星似的秀目,忍不住朝这个溜溜,朝那边望望,似乎有点明白地,微笑着点头。

就在这时候,对面两名少女四只眼珠也溜着过来,霎时六目交投,二女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王紫霜话已说出,却听不到对方回答,心里也有点诧异,侧脸一看,却见于志敏目光灼灼,凝视二女那边,不由得鼻里“哼”了一声,嗔道:“你到底发什么疯?敢情真个痴了!”

于志敏忙陪笑道:“走罢,管这闲事怎的?”

二女耳听王紫霜朝于志敏发威,又抬起头来,朝于志敏嫣然一笑,更显得温婉娇丽,百媚丛生,左边较高一个低声道:“何止是痴了?要是看到玲师妹,还要入魔了哩!”较矮那一个,不禁“噗哧”一笑。

这几句话,虽然声音很低,但于、王两人的耳力何等敏锐?自从二女一开口,他两已一字一句听进耳里,于志敏不禁望着王紫霜苦笑一声。王紫霜把脸一别开,朝二女骂道:“你们说什么,当我不知道不成?”

较高那少女也反唇相讥道:“也不知在那里弄来一个汉子,说起话来就咄咄迫人,诚怕人家会把他吃了似的,你放心罢!我们还不致于像你这些赤身魔女门下,个个都是馋鬼,连到调情也不找个地方…………”

那少女恃着自己武艺高强,越骂越起劲,可是,王紫霜却越听越有气,由口音上辨出正是先前嘲笑的人,听到这里更加忍耐不住,娇叱一声:“闭你那臭嘴!”立即人随声道,扬起纤掌就打。

双力相距不满一丈,王紫霜身法如风,那少女骤觉眼前一花,接着就是一暗,忙往侧里一闪,但粉脸上已捱了一掌,只痛得她半边粉脸发麻,眼泪夺眶而出,不禁老羞成怒,反手一绞,就想进招。

那知王紫霜左掌一扬,“啪!”一声,又打在她的右颊上,较矮那少女看势头不对,忙双臂交叉一封,挡住王紫霜的右边,同时叱道:“你这人怎么毫不讲理,一动手就打人?”

王紫霜被那少女这么一封,觉得她的劲力不小,但她自己把人家打了,气也消了,趁机退后数尺,叉手喝道:“谁叫她开口骂人?”接着又“哼”一声道:“讲打,你们两个齐上,姑娘也不怕你!”

较高那名少女,捱打那肯甘心,喝一声:“臭丫头,你敢动手!”肩膀微幌,欺身直上,双掌一吐,竟有一股烈风,扑了过来。

王紫霜喝一声:“四脚朝天!”身子往边一闪,一推右掌,一股罡气推出,看去无形,出手却重,那少女劈空掌力本非小可,但被这股罡气一迫,已经散过一边,王紫霜顺势一拨,那少女骤感一股气流像飓风般往她上躯压来,果然站立不稳,跌个四脚朝天,滚在雪地。

这一手把旁立那较矮的少女也吓呆了,那被跌的少女爬起来后,也怔在当地,不发一言。王紫霜笑笑道:“怎么啦?还要不要打?”那少女被她这样一说,竟然犯起凶性,霍地拔出背上的宝剑,怒喝一声:“姑娘和你拚了!”纵步上前,刷,刷,刷,一连几剑。

王紫霜见她那枝剑,寒铓四射,倒也不敢轻视,连闪几招,心里倏然一动,忽地一步横移丈余,喝道:“你可是和闵丫头一路的?”话一出口,那少女不禁一怔收剑道:“你也认得我闵师妹?”

于志敏也看出那少女的剑法,和闵小玲是同一路数,想起彼此无仇无怨,犯不着呕这闲气,此时一掠而前,到达王紫霜的身边:“霜妹,饶她们去罢!我们追上瑾姑要紧!”

王紫霜朝瑾姑的去向一看,只见雪花飞舞,人影毫无,忙说一声:“走!”理也不理捱打的少女,双脚一蹬,一缕白影已穿入飞雪中,笔直追踪下去,于志敏朝二女略一点首,身形一幌,也随后追去。

于、王两人奋步急追,也不知走了多远,看看日影中天,雪花已霁,仍然没有丁瑾姑的影子,却见一条被白雪封迷的山径,蜿蜒在自己的脚下。王紫霜不禁邹眉道:“这丫头走左还是走右,可恨雪掩脚印,看不出来?”

干志敏往两头各走几丈,略一审察,摇摇头道:“她竟然没有发现这条山径,而是照直走了!”

王紫霜道:“你怎么知道?”

于志敏道:“如果她发现这条山径,而且循山径走的话,不论如何也该在两头留下记号,可是现在却没有。”

王紫霜不信道:“万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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