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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济南大军已发,将可能有效阻止响马南下。
父子俩到达长河酒肆,已经是戌牌韧正之交,晚膳的食客早散,剩下的皆是酒客了。
店堂有两间门面,设有二十余副大小座头,食客不到三分之一,店伙们清闲轻松多了。
父子俩都能喝,叫来了两壶二锅头,几味下酒菜。
酒菜尚未上桌,宋士弘的目光,不住向不远处壁角座头注视。
眉心渐锁,似在思索疑难的事。
“爹,那人值得注意吗7”舒云低声问。
“是的。”宋士弘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信口而答、似乎伯打断思路。
“什么人?”
“为父搜遍枯肠,似乎就是想不起来。”
那副座头只有一位食客,蓬头垢脸,衣着槛褛,又老又干瘦,胡子乱槽糟,酒喝多了,双目充血,但脸色却发青。
桌上,已摆了六个空壶。六斤酒下肚,真可以称为酒将了。
老穷汉拈起第七壶酒,颤抖的开始将酒往碗里倒。
“少年子……子弟江……江湖老……”老穷汉口中在吟哦、好像舌头太大太厚,吟得字句模糊,荒腔走板:“脱离…呃……脱离江湖多…多烦恼……呃……好酒!小二哥,再来一……壶……”
宋士弘愤然而起,三两步便到了老穷汉的桌旁,眉头皱得紧紧地。
“那玩意,永远不会替人解决得了任何困难和烦恼。”宋士弘盯着老穷汉抓壶的手说:“够了,喂!”
“没有这玩意,人活得更困难。”老穷汉一面倒酒一面说,不曾抬头看发话订招呼的人:“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信不信由你。”
“据我所知、乾坤手齐一飞,从来就不认为活着是一件艰难的事,他将那脑分拿在手上,随时可以丢掉的豪气到何处去了?”
“咦!你……”老穷汉总算抬头观看发话的人了。
“不错,是我。”
“哎呀!士……士弘兄……”
“坐奸!你醉了。”宋士弘按住了对方,自己在一旁坐下:“真是你、一飞兄。”
“是我,没错。”乾坤手含糊地说,手又伸出抓酒碗。
“看老天爷份上,别动那玩意。”
“我……”
“放下!”
“你……你凶什么?”乾坤手极不情愿地放下酒碗。
“你看你,五十来岁正当年。”宋士弘沉声说:“可是,你橡个七老八十的老废物一样!”
“你……你说得不错,我是个老废物。”
宋士弘也是五十出头年近花甲的人、江湖人大多晚婚,所以他的儿子宋舒云,还是二十三四的年轻人。
看外表,年纪小的乾坤手、比他苍老十岁。
“到底怎么啦?”
“你说什么怎么啦?”乾坤手的话可不像醉话。
“我说你这鬼样子怎么啦?”
“没什么。”
“早些年,听说你成了家。”
“十几年前的事了。”
“家呢?”
“家?去他娘的家!”乾坤手几乎要跳起来。
“怎么一回事?”
“不能说。”
“家丑不可外扬?”
“对。”
“站在老朋友老冤家立场,我要知道。”
“少废话。”
“我坚持。”
“去他娘的g”乾坤手怪叫,一掌拂出。
宋士弘哼了一声,手一翻便拨开来手,啪一声给了乾坤手一耳光,快得有如电光一闪。
“该死的!你可恶!”乾坤手发疯似的厉叫,声出手到、但见无数手影虚实难分,向宋士弘攻去,刹那间连抓八手之多。
宋士弘的一双手也不慢,连封八手退了两步,双方都攻拆相:互为用,变化快得不可思议,手一沾即变。
小臂的摩擦劲道极为猛烈,双方都快,贴身相搏难免有所接触,双方皆一而再乘隙探入对方的中宫,险象横生。
第九记插手疾射而入,乾坤手仍控制主攻权。
另一只手突然斜切而入,被乾坤手扣住了脉门。
“不要再玩了。”是宋舒云的语音。
乾坤手全劲已发,扣、拉、拉、压、扳……可是、所扣住的,手似乎比金钢更坚硬,更强劲、任由他用各种方法发劲,也毫无用处。
“咳!”乾坤手大感吃惊,这才看清手的主人是位英俊修伟的青年。
“老朋友,你再加一只手也是枉然。”宋士弘在一旁微笑着说。
“你是……乾坤手放手,心中雪亮,再加三只手也撼动不了这只年轻的手。
“小侄宋舒云。”
“宋士弘的儿子?”
“小侄排行二。”
“龙生龙,风生凤。”乾坤手颓然坐下沮丧地说:“老哥、你真好福气,好教人羡慕。像我,虎父犬子,活该我倒媚。”
“过来坐,多年不见,得好奸聚一聚。”宋士弘拉了乾坤手上自己的座头走:“看你一身晦相,有什么委屈,你就向老朋友吐吐苦水吧,吐出来也好过些。”
店伙知道已经雨过天晴,店堂没有发生打架事件,是值得庆贺的事、巴结地将酒菜加快送上桌。
“肚子里有苦水,吐出来也不会好过。”乾坤于坐下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遭到意外了?”宋士弘关切地问。
“鬼的意外。成了家,有了儿女,谁还愿意在江湖吃刀口饭?一旦安定下来,就没有兴趣再闯荡了。”
“那……”
“不要追问,老哥。”
“你现在一定又在闯荡,重出江湖操旧业,又在刀口上讨生活,为什么?不能说?”
“对,不能说,我说过我活该倒媚。”
“来,先喝一杯,喝了再说,我敬你。”末士弘举杯说:“你已经有了八九分酒意,少喝些。”
“舍不得付酒资?小气鬼。”
“你知道我这人绝对不小气。看你这落魄相,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不要提……”
“真的是不可外扬的家丑。”宋士弘毫不放松。
“被你猜对了。”
“事情是……”
“不要追根究底,老哥。一句话: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肖。”
“就为了妻不贤子不氏就赌气重出江湖玩命?一飞兄,划得来吗?”宋士弘不以为然。
“你命奸,不知道妻不贤子不肖的苦况,才会说这种话。不谈我,谈你,你父子俩怎么远到德州来了?”
“做正当的行业,南北两京跑单帮、南北货互运两面赚。自己的船,请几位伙计,一年跑一趟,十几年来还真赚了几个钱。”宋士弘诚恳地说:“一飞兄,咱们都上了年纪,真该收收心,找件正当行业干干了。哦!重出江湖多久了?”
“三年。”
“三年?老行当?”
“鬼的老行当!我哪还有脸再替人保风险?我自己的风险都担当不了,早年的乾坤手已经过了气啦!”乾坤手似有无穷感慨:“江山代有人才出,武林后起之秀满汇湖,老一辈的高手名宿早该进棺材了,再把名号抬出来只有活现世。你瞧,你这位二公子、就比你这老爹强多了,没错吧?”
“小孩子,别棒他。那……现在你……”
“到处混,什么都干,听差打杂样样来,小饮计也胜任愉快。早些天,替府城一家大户出丁役,运送军需来德州,回程路引都办妥了,花光了银子再走。”
“别回济南吧,老友。”宋士弘说:“跟我上京师,咱们好好干,如何?”
“这……”
“朋友有通财之义,你不必担心囊中无钱。”
“管吃管喝?”
“那是当然。”
“好,我跟定你啦!老哥。”乾坤手苦笑:“人穷志短、马瘦毛长。”
“别发牢骚,老友。”
“没有什么牢骚好发的,即使有牢骚也不必发,最多横定了心,改混江湖行当发横财。再狠些,当响马未尝不可。”
“四十不发不能再发;老哥,发横财的时机已经不再有啦!来,为咱们老朋友老冤家的合作干杯。”
…………………………………………………
第 二 章 秋宅惊变
船是走不了啦!十天半月恐怕也不可能通航。
一早,三人各带了一只小包裹、踏上了西行的大道。
乾坤手并不认识惊鸿一剑秋茂彦。闻名而已。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多得很,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曾碰头、但相互之间彼此景慕、或者嫉妒,甚至受到朋友的牵连而仇视。乾坤手对惊鸿—剑所知有限,确也希望见识这位名气不小的武林风云人物。
两百余里本来需两天脚程、但在他们来说,以平常步伐也要不了一天。
德平具有两座大镇:怀仁、孔家。西河镇小得很。真是如假包换的小镇,只有六七十户人家、但几乎每一户都是小康之家。
这一带的地肥沃得很。
这附近纵横数百里全是平原、一眼看到天尽头,仍然看不到山岭。镇距城二十余里,一条大道直通县城的西门。镇北、百一座山。
说是山,真有点唬人,其实只可算一座丘,更像一座大台基、高不足五丈、叫基山、因为的硫像一座台基。
山顶平坦,长满了槐树。山南建了一座校场,是西河银子弟跑马射箭练武的地方,主持人就是惊鸿一创秋茂彦秋大侠。武林中一些稍有正义感的入、就有人称之为侠,至于配不配称侠、没有人去计较。
三人看到西河银,还是申牌时分,脚程快得很。
“奇怪!”走在叫司的末士弘注视着两三里外的西河镇,突然吐出两个字。
“宋老哥,什么奇怪?”乾坤手讶然问。
“你瞧,像不像是死镇?”
“死镇?唔!有点像呢!”乾坤手惊觉地凝神察看:“栅门紧闭,看不见人影,没有牲口走动,甚至不见鸡犬。唔!这小镇有祸事了。”
“乌鸦嘴!”宋士弘笑骂:“有惊鸿一剑在,怎会有祸事?”
“敢打赌吗?”乾坤手问。
“我从来不和任何人打赌。”
“赌你准输。”
“爹,是有点不对。”末舒云说:“会不会是被兵灾搞空了?要不就是闹瘟疫。”
“又是一张乌鸦嘴!儿子,别胡说八道。”
道路笔直,宽阔,可容两辆马车并驶。两侧,是绵绵无尽的高粱,真像青纱帐,所以远在两三里外,可以将镇中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宋士弘更是成了精的老g6狸、他当然已经看到不吉之兆,但却不愿看到小镇真有不测之祸。
“要去看清楚吗?”乾坤手脚下有点迟疑:“远离不测,避开险地;这是江湖人的金科玉律。”
“不看清楚委实不放心。”宋士弘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
兵荒马乱、遍地豺狼,所以他们都带了兵刃。宋士弘父子带了剑,乾坤手是一根抓背痒的精钢尺八如意。乾坤手的绰号固然来自一只手十分灵活厉害,也与这把像手一样的如意有关。
“爹和齐叔从镇口进去吧。”末舒云打出分开行动的手式:
“别让人把咱们耍了。”
宋士弘打出从北面进去的手式,然后脚下一紧。
宋舒云往青纱帐内一钻,形影俱消。
“令郎的身手真不错。”乾坤手一面走一面说:“老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话是不错。但胜得已经丝毫不带蓝,甚至完全与蓝殊异,那就离了谱啦!你那几手鬼画符,比我强不了多少、而令郎却……”
“武林朋友有哪几个不是易子而教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宋士弘得意地说:“家传绝学是靠不住的,技击术日新月异,武学深如脑海,去芜存著谦虚地吸收新识,参研探究精品求精,才能万古常新。墨守成规敝帚自珍。就算能胜于蓝,也成就有限。”
“呵呵!倒看不出你老哥有这种看法和胸襟,没有门户成见,难怪你永远比我强啦'”乾坤手不胜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老哥,令郎定会为武林大放异彩,天下大可去I导。”
“不要抬举他。”宋士弘说:“智慧还嫌不足,二十四岁了还不够成熟,我经常担心他出意外。”
“年轻人嘛!你要他太早成为老奸巨猾?不像话!”
“老奸巨猾才活得长久哪'好人不长寿……”
“喝!你的牢骚似乎比我还要多呢!”
两入谈谈笑笑,意态悠闲向镇口的栅门接近。事实上,他们一点也不悠闲,锐利的目光寻找可疑的事物,拉长耳朵留意不寻常的声息,全身完全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应讨突如其来的变化。
栅门紧闭,附近鬼影俱无,冷寂的小街路,连最平常的家犬也踪迹不见。
真是一座死寂的小摈,给人的印象是令人毛骨依然的死村,一座出了可怕灾变的市镇。
每一家宅院都门窗紧闭,六七十户人家,怎会在青天白日下沉寂如死的?难道遭到了鸡犬不留的恶运摧毁了?那是不可能的尹。
他们不是从县城方向来的,而是从距城三里的岔道,改走杜家集捷径,从镇西接近的。杜家集距西河镇约有十五里,那儿——
切如常,没看到任何岔眼的事物、西河镇怎会成了鸡犬不见的市镇?
站在紧闭的栅门外向里瞧,两人真有点毛骨依然的感觉、那阴森不测的气氛令人心中发虚。
“难道说,真有瘟疫毁了这座镇。”末士弘倒抽一口凉气说:
“可是,路上牲口留下的蹄痕和车辙、却又那么鲜明,说明不久之前,仍然有人在镇上活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哥,会不会是不久前遭了兵灾。”乾坤手这位老江湖显得有点不安:“响马来过了?”
“唔!有点像。可是、房屋都是完整的,你把响马看成大慈大悲的菩萨兵?”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末士弘订出留心意外的手势,——鹤冲霄跃登丈二高的栅顶。
乾坤手不超越栅门,绕至右首四五丈,轻灵地飞越栅墙、飘落在一座村屋的墙角。
“不要光搜房屋。”宋士弘说:“咱们先在街上走一趟、没有动静冉搜屋。”
“走!”乾坤手拔出如意。领先便走。
宋士弘将剑挪至趁手处,小包裹系在腰后,在后面三丈左右跟进,注意力放在后面。
镇因为大道贯村而过,中间朋也有几间供应日用品、以及供应路过此地旅客小食的小店,所以称为镇,贯镇的大道自然形成一段小街。
镇中心有处十字路口,南、北小道有如村巷,弯弯血曲贯连不规则排列的宅院,这些宅院格局一如平常的农舍,各自独立、宅前有广场,栽了树。
秋家在镇北,所以要走北面的村巷。
乾坤手仍然领先,折入北面的村巷。
“停!”后面的宋士弘突然急叫。
乾坤手身形疾闪,立即贴上巷口的墙角,全神戒备。
宋士弘没有先找地方障身、却屹立在十字路的中心。
“怎么啦?”乾坤手讶然间。
“不是死衬。”宋士弘沉静地说。
“那……人呢?”
“咱们请那值仁兄出来便明白了。”宋士弘用手向东面一座大宅的院墙头招手:“咱们是路经贵镇的外地人,可否现身相见?在下就教。”
没有动静,声息全无。
“老哥,你真看到有人?”乾坤手似乎有点不相信宋士弘的听觉和目力。
“不但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人。”
“真的?”乾坤手声出入动,急冲几步起势,向院墙头飞纵。
“巧燕翻云:”宋士弘沉喝,身形随声冲天而起。
变化就在乾坤手身形跃起时发生、院墙头有一只手出现。手中光芒闪烁,二枚透风镖向纵来的乾坤手集中攒射,用的是联珠手法。
乾坤手的轻巧真值得骄傲、半空中突然左空翻,轻灵地、几乎不可能地斜掠而下,恰好飘落在墙根基部,三枚透风镖失去准头,全部落空。
墙头,出现一个黑衣人,左手刚从镖囊中抽出,手中有另三枚透风镖。
末士弘恰好到达,半空扭身一腿急扫、在半空中竟能用腿攻
击,真是已修至化不可能为可能的不可思议境界。
接触太快了,也大出黑衣人意料之外,双腿尚本在墙头落实、百忙中用手中镍向扫出的腿送出。
宋士弘身在空个收势不易眼看要被镖刺入腔骨,太快了。
“唉!”他另一条腿就在这电光似的刹那间后发先至,踢中黑衣入的手肘。
“哎……”黑衣人倒栽而下,镖丢掉了。
宋士弘同时飘落,一股踏住了黑衣人的右肘弯。
乾坤手随后跃落,两人配合得恰到好处。
“在下陪你玩玩。”乾坤手站在宋士弘的右侧戒备,如意向刚从右厢角闪出的另一名黑友人叫:“你们是用锻打了再说、想和咱们玩命?奸家伙。”
一声刀啸。那伉黑衣人拔刀出鞘,鹰目中冷电四射、杀气腾腾。
前院相当宽广,堆放了不少农具,还有一部完好的拉货大车。
两个黑衣入都是年轻的壮汉、相貌狰狞,骡悍之气外露,壮实的身材一看便知必定孔武有力。
“退!”对面屋角传出喝声。瞪出一位黑衣佩剑中年人、人才一表,可惜眼神太过凌厉阴森了。、
已撤刀的年轻人并末收刀入鞘,退至一旁虎视耽耽,似乎随时皆有扑上的可能。、
被宋士弘踏住手肘的黑衣人不敢移动,因为看到宋士弘的左手已完成往下抓扣的准备。
“两位好身手。”中年人一面走来一面说:“名不虚传。那位手中有如意的仁兄,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定然是曾在江湖风剧了二十余年,也失踪了近十年的乾坤手齐一飞齐老兄。”
“想不到居然碰上一个老相好。”乾坤手摇头苦笑:“我齐一飞面容已改,不修边幅形如乞丐,你阁下一眼就看出在下的身份,阁下真不简单。”
“好说好说。”中年人在丈外止步:“在下是从尊驾手中的如意猜出来的,这把如意早年曾经威震天下,予取于求有如神物,517Ζ曾有人称之为尊驾的第三支魔手。哦!可否将在下的人释放?可能这是一场误会。”
“误会?见面便用镖偷袭行致命一击,也叫误会。”宋士弘收回脚冷冷一笑:“好吧!就算是误会奸了。阁下高姓大名呀?”
“在下姓陈,陈耀东。”中年人逼视着宋士弘:“阁下飞越院墙,身法已经够高明了,半途在空中出腿攻击,虚实相互为用,委实令在下心中懊惊。请教……”
“在下姓宋。陈朋友,这小镇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放,可否明告?”
“被县太爷派人把镇民送入县里的囚牢,已经好几天了。”
“咳!全送入囚牢?这……犯了何罪?”
“通匪。”陈耀东泰然地说。
“通匪?通什么匪?”
“响马。”
“胡说?响马在沧州一带……”
“响马一昼夜可以流窜千里,一个响马要带三匹坐骑,飘忽如天兵神将。就算陈某胡说好了,德平县的县太爷可不认为在胡说。”
“陈朋友可知道西河镇的领袖人物是谁?”
“江湖豪杰,武林名剑客,惊鸿一创秋茂彦,没错吧?他就是通匪的主谋。”
“